第二百五十四章:相片惊魂
张清河这次来东胜的最后的行程安排是去见苏叶青母女,这项虽然安排在最后,但却是让他感到最轻松也是最愉悦的一项安排,没有一点心理负担,还很有些期待。
但当他去了假日酒店见了苏叶青之后,他的心情变得复杂沉重起来,据苏叶青说,苏婷现在学习上表现得似乎很用功,但成绩却是下滑得更厉害了。
“我现在也不期盼她能在学习上取得一个好成绩了,只是我怀疑她成绩这么不好,心理上的负担可能是更大了,人也瘦了好多,我怀疑她可能不止在那件事上有心理负担”苏叶青看看张清河,欲言又止。
张清河明白了她的意思,就说:“这次我忙,就不见她了。你也别说我来过。我回去给她写信。”
“不,清河,我还是想让她见你一面,这样也许——更好一点。”苏叶青犹疑地说。
“算了,这件事我会妥善处理的,苏姐,你不用担心。我得走了,你多保重!”
“等等,忙什么。你和妻子现在相处得怎么样?”
“我似乎永远也忘不了她和贺正勇之间的事了,这严重地制约了我们的交流,包括床-事”张清河坦然地说出了他和夏丽虹目前的状态,苏叶青是过来人,他们之间现在又相处得像是姐弟一样,所以张清河觉得自己对她没有什么可保留的,“我现在很痛苦也很担心,自己也不知道我们到底会发展到哪一步。”
“无论如何,贺正勇已经死了,和一个死人就没有什么好计较的了。”苏叶青看着张清河说,“现在就看你妻子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如果一颗心还在你的身上,你也还爱她,那你的心胸就得宽大点。如果搞成我和你耿大哥这样,那就太遗憾了。”苏叶青说的大致还是上次那样的话,对于这种事,她真的再也找不到更好的解劝张清河的办法了。
离开苏叶青,张清河开车路过父母家时,把那个浴脚盆留下,又硬留了三万元,开车继续往西安返。中间依然在延安住了一晚,第二天中午时赶回了西安,却不见夏丽虹,到哪儿去了呢?他心里一阵疑惑。在家里转两圈儿,空荡荡的了然无味,还是忍不住拨通了她的电话。
“你回来啦?我正在街上租一家店面。”夏丽虹很快接起了他的电话说,电话里传来街上的汽笛声。
“租一家店面?”张清河问,更感到奇怪了,她没跟他提起这件事啊。
“我要在西安再开一家服装店。”夏丽虹平静的声音中透着一点喜气,这一段时间来少有的一点喜气。
“你在哪里啊?我过去看一下。”张清河想一想说。
虽然有些恼恨她这么大的事也不给自己打声招呼,但自己要办连锁辅导机构的打算不也没在一开始告诉她吗?这次还是自己耐着性子往前凑凑吧,毕竟也是家中的一件大事。
“出了和美小区沿街向西五站路,街北,现在挂的牌子是丽人服装店。噢,旁边还有一个大酒店,叫帝豪大酒店。”
张清河一边听一边出了家带上门,下了楼开车就直奔那儿。进了那家店面时见倒也宽敞,六七十平米的样子,算一个大店了,夏丽虹戴着那天戴的那副眼镜,正温雅地和一个三十多岁的打扮时髦的女人说着店面和租金方面的问题,见他来了,拉过他的手给他和那个女人介绍:“这是我老公张清河,这是房东薛姐。”
张清河和那个薛姐互相点头算作打招呼,心里不觉得气顺了些,看夏丽虹还在和那位薛姐不停地谈论店面的事,就信步踱出店外到周边去转转。他相信夏丽虹讨价还价的本领,她在做生意上几乎是锱铢必较的。既然和这个房东薛姐谈,那一定提前已了解了周边门店租金的行情。所以他就不用去掺合了。
正转着,一个七八岁的男孩向他跑来,在他不经意间,忽然递给他一个信封,然后迅速跑进一条巷道里消失不见了。张清河惊讶地打开那个信封,却见里面装了一些相片,抽出一看,一阵铺天盖地的眩晕瞬间向他袭来,只觉得天在旋地在转!
勉强站稳身形,抹一把脸抬头望着天空,默念了无数遍“我心如大理石”,直到那黑色的天空重新变为蓝色,他才低下头重新去看那些相片。
第一张是一个年轻的男子在街上搂住夏丽虹肩膀的背影,第二张,第三张第六张,全是在床上的裸-体照!有一张能看清夏丽虹的脸,其余都看不见两人的脸和正面,只能看到背面,在做着各种各样的姿势。
很明显,这个男人不是贺正勇。皮肤很白,但比贺正勇要瘦。
难道夏丽虹还有另外一个奸夫?难道夏丽虹已经滥到了这种程度了吗?
张清河只觉得自己的头上顷刻间落满了猪粪羊粪马粪骆驼粪鸟粪,郁郁葱葱地长满了松树柳树杨树狗尾巴草还有菌类蘑菇他感到浑身无力,就要瘫坐在地上了,勉强走进自己的车里坐下,点上一根烟,茫然地看着一个又一个的烟圈儿在自己的面前升腾,消失,升腾,消失血液在全身上下四肢五脏的血管里疯狂奔涌,发出呼呼的轰鸣声
难道夏丽虹还有另外一个奸夫?难道夏丽虹已经滥到了这种程度了吗?
既然已经滥到了这个程度了,那自己何不冷静地来看看她的丑态!何况,有鸟粪落在了自己的头上,最起码也要看清是一只什么鸟儿撒下来的吧。
他把那些相片举在眼前,带着呼呼的血液的轰鸣声重新把那些相片一张一张地往过看,这个做搂肩膀动作的年轻男人的背影看起来有些熟悉呀,自己刚来西安,应该没有熟悉的背影,那这个男人应该是东胜或神木的。
再屏着呼吸看那些裸-体相片,可是看着看着,也许是神思恍惚的缘故吧,他越看越觉得这个女人不像夏丽虹,夏丽虹的背部有这么胖吗?应该没有吧?是不是拍摄角度的缘故,使这些相片看起来有些失真?还是自己的视觉神经在巨大的刺激下出了问题?连最基本的形体辨认能力都失去了?
他再次抹一把脸,捻灭一支烟又点上一支,狠狠地吸几口,再去仔细地审视那些相片,有一张把后腰眼那儿拍得特别清晰,猛地,他停下呼吸,他发现,这女人的后腰眼那儿没有斑痕!而刻字去字后她那儿应该是有斑痕的呀!
不过他马上就嘲笑自己了:你都急昏头了,这些相片为什么不能是刻字前拍摄的?
他用散漫的目光重新看着那张相片,渐渐地又聚焦在后腰眼那儿,没有浅灰色的痣——这女人的后腰眼上没有夏丽虹的那颗浅灰色的痣!
这就真的不对了!等等,让我理理思路:如果这张相片是刻字前拍摄的,那么就应该有那颗浅灰色的痣,如果这张相片是刻字后拍摄的,那就应该有那片小小的斑痕——即使那颗痣被刻字时毁掉的话(这个他当然没有注意,这段时间哪会有心思注意这么一个细节),也应该有那片小小斑痕!
所以——所以——这些裸-体照上的女人根本就不是夏丽虹!
他的浑身立刻从不由自主地紧绷的状态中松软下来,并像久潜海底终于露出水面的人那样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那么,是谁假造的这些相片呢?又是出于什么目的假造这些相片的呢?
他眯起眼睛去审视那张拍摄于大街上的相片,被那个男人搂着肩膀的那个女人——这个不用细认,就是夏丽虹!啊,细细一看,她的耳朵那儿还架着一个眼镜腿,她还戴着眼镜!记忆中,她以前是没有戴过眼镜的,戴眼镜好像还是从来到西安才开始戴的,那么这张相片是在西安拍的?也就是说,相片中的这个男人现在在西安?
而从自己对这个男人的背影有几分熟的角度来推断,这个男人应该是神木人或者是东胜人,而且,夏丽虹和自己刚来西安,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新结识一个男人并和他亲密到这种地步!
那说明这个男人从神木或东胜来到了西安,现在很可能还在西安!
但是,有几点确实让人迷惑不解:一、怎么拍的都是背影?当然,这个也许可以解读为这个男人不愿意暴露他的真实面目,但这张相片应该是第三个人拍摄的,那么这第三个人是谁?他是为了帮这个男人吗?二、搞不清楚裸-体照上的男人是不是就是这个在街上搂夏丽虹肩膀的男人,如果是的话,那么问题就很明白,1、这个男人已经和夏丽虹上过床,但是没有留下相片,所以假造这些相片来挑起他和夏丽虹的矛盾;2、这个男人没有和夏丽虹上过床,所以假造这些相片来挑起他和夏丽虹的矛盾。
无论是哪一种情况,这个男人的目的就是要挑起他和夏丽虹的矛盾,从而达到报复或者是占有夏丽虹的目的。
但假如这些裸-体照不是这个相片上的男人假造的,而是出于第三者,那么这第三者无疑就是**街上的那张相片的那个人,或者是他们一伙的。那么这个第三者的目的也不外乎也是要达到报复或占有夏丽虹的目的。
张清河点着第三根烟,那么现在分析出的结果是什么呢?一、有人在继续盯着夏丽虹;二、夏丽虹还应该有第二个情人,就是在街上搂夏丽虹肩膀的那个人(从搂肩膀的那个亲密动作上就能看出。)
张清河沉浸在最深最深的悲哀和愤怒中了。
第二百五十五章:哪个男人搂过我肩膀
不过张清河毕竟经过了一次暴风雨的洗礼,而且现在还有了李谨这样一个感情的支撑点,所以他很快便稳定下了自己的情绪。他把车窗打开晾一下车内的烟雾,把相片重新装在信封内放在车垫下面,然后不动声色地走进店里去问夏丽虹:“还没谈好?”
“基本好了,不过我还有一点事要办,你先走吧。”夏丽虹说。
张清河心里格噔了一下,她想支开我?就说:“那好,我也有点事要办。走了。”
说不定那个人现在还隐藏在背后看着他们呢,张清河想,不,这几乎是一定的,他一定就隐藏在这附近!
张清河把车开出两站地,找一个地方停放下,立即打的返回来,为了隐蔽,他坐在的车的后面。
车停下了,的车司机见张清河不下车只顾东张西望,就不耐烦地问:“你到底下不下车啊?”
张清河掏出一张一百元递给的车司机:“欠不下你费的,你按时间和里程混合计费。”的车司机也就没话了。
过了一会儿,张清河奇怪地看到李谨开车到了,下了车进了店里,时间不长又和夏丽虹、那个房东薛姐走出来,站在那儿对店门面一通指指划划后,夏丽虹坐上李谨的车走了。
看着她们离去,张清河脑海中忽然冒出一个奇怪的念头,如果这造假相片的幕后策划人是李谨的话,那就成了一场狗血的后宫斗戏了。
你太把自己当一棵葱了!张清河暗自嘲笑自己,看看没有动静,正要让出租车离去,却见一个男人从对面的茶馆里走出来,走向那个房东薛姐。
高福昌!
张清河一瞬间就明白了,这个制造假相片的人就是高福昌!一时旧仇新恨一起涌上心头!不过他还能按捺得住。
“按下车窗,向那俩人开近点!”张清河一指已经走到薛姐跟前的高福昌说,一边半躺在后座上。
是个办案的便衣警察吧,的车司机想,急忙配合地把车开近了高福昌和薛姐。
张清河听到高福昌在套问薛姐关于夏丽虹租店的事,薛姐匆匆回答了两句,走了。高福昌走进了旁边的帝豪酒店。
真辛苦啊,尼玛,准备长期守候啊?
看来自己前面最后的推断是错误的,正确的推断应该是:一、这个假相片的幕后策划人就是高福昌,那个搂夏丽虹肩膀的人也是他找的,趁夏丽虹不注意时搂了一下夏丽虹的肩膀。而后高福昌找了一个从后面看和夏丽虹很想像的女人,和这个男人做事并拍下来。**照上夏丽虹的脸应该是PS上去的;二、搂夏丽虹肩膀的这个男人和高福昌没关系,高福昌不过是碰巧抓拍下来的,这是一个小概率事件。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搂夏丽虹肩膀的这个人最少是和夏丽虹关系暧昧,或者说直接就是情人关系。
张清河基本倾向于第一种推断。
“走吧。”张清河对的车司机说。
张清河刚从出租车下来上了自己的车,就接到了夏丽虹的电话:“我和李谨在和美人间小区东拐角的悦来饭馆吃饭,你来吧。”
“好的。”张清河语调平稳地应一声,开上车往那儿赶。一路上想着如何整治高福昌,本来想着回来后就赶快去渭南地区招聘一部分老师的,现在看来得赶快处理这件事。
可是高福昌不和贺正勇一样有把柄可以让他抓,要整治他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一时还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但旧仇新恨累积在那里,何况他仍然在觊觎着他的家庭,所以无论有多难,整治他却是势在必行的一件事。
当然还有在街上搂夏丽虹肩膀的那个男人也要尽快调查清楚,他到底是谁,和夏丽虹有什么关系?
带着这么一团浓重的心事,张清河进了悦来饭馆的雅间。一进门,夏丽虹和李谨一齐笑着向他望过来,张清河立在门边,脑子闪过一片空白,就不知道脸上的表情该怎么做,手脚该往哪儿放了。
近乎挑明关系后,这还是他们三个人第一次单独坐在一起,上一次在家里是她们俩个在卧室里聊天,他陪儿子在客厅玩。
一路上尽围绕着相片这件事想了,都没有想一下这个饭局的事,三人这么单独坐在一起多尴尬啊。
夏丽虹见他直杵在门边,浑身上下没有一个舒展的地方,就一把把他拉进来按在椅子上,脸在他的后脑勺上边看着李谨笑:“我们两个身上你什么没见过,这别扭什么呀?都是你的女人!”
一句话说得仿佛在座的三人在搞**,李谨咳嗽一声站起来说要去卫生间,张清河低头夹菜吃,夏丽虹自觉失言,红着脸坐在座位上不作声了。
也许为了缓解尴尬,张清河脱口而出地问道:“最近你和谁出去逛过街?”
“李谨。”夏丽虹简短地回答,夹着吃了一筷子菜,猛然悟出张清河话中有话,就把一口菜吐到身后的垃圾桶里,看着张清河现出疑问的眼神。
但张清河却不再说话只顾吃菜,他对自己的这个愚蠢的问话后悔死了——这不等于打乱了自己全盘的计划了吗?万一那个在街上搂夏丽虹肩膀的年轻男人真是她的另一个情-人呢?这不就堵死了调查的入口了吗?
夏丽虹见张清河不说话,就问出来了:“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我会和谁上街?这是在西安,不是在神木东胜。”
“我就随便一问,也没什么意思。”张清河低着目光说。
“不,你这么问肯定是有什么想法!”
“没有。”
“张清河,今天你不说清楚,我这饭也吃不下去了。”夏丽虹索性放下了筷子看着张清河。
张清河见夏丽虹这架势,不搞清楚是不会罢休的,李谨从卫生间马上要回来了,他不愿在她面前暴露他和夏丽虹的矛盾——以前暴露的那都是没奈何的,现在再一味地暴露就没意思了。
所以要赶在她回来前把这事解决掉,不管她承认不承认,等回家再说。
“一个男人在街上搂过你的肩膀,他是谁?”他放低声音把这事说出来。
夏丽虹拼命地回忆了半天说:“没啊?”这几天忙着租房,又担心着高福昌还要来闹事(这件事她担心一旦告诉张清河,说不定他会真怀疑她和高福昌有一腿,所以不到万不得已,她决定不告诉张清河),她早把那天过马路时谷扬搂过她肩膀一事给忘了。
“没有就算了,咱回家说,好吗?”张清河一边吃菜一边说。但心中已确认了夏丽虹是在抵赖,那就说明那个男人一定和她的关系不一般。
“不行,你告诉我,是谁搂过我的肩膀!”夏丽虹却不依不饶地追问。
“没有,姑奶奶,好吗?”张清河气极了,这人怎么变得这么无耻,心里有鬼,竟然还要倒打一耙!
“不行,今天你一定要把话说得清清楚楚!”夏丽虹伸过手来揪住了他吃菜那只手臂的袖子,不让他吃菜,让他认真回答她的话。
“别给脸不要脸!”张清河凶凶地低声说。
“我还就给脸不要脸了,你快说,是哪个男人搂过我肩膀!”夏丽虹说着竟流下了泪。
张清河心里动了一下:难道我真冤枉她了?不,是她在演戏!他的脸色重新变得阴沉,低低地说:“她马就要回来了,家丑不可外扬,咱们回家说!”
“家丑不可外扬”的话让夏丽虹有些感动,这说明他还把她当一家人呀,但这个丑字她却担当不起,她的丑事太多了,所以她很怕在张清河的心里再给她添一件丑事。
所以虽然这时李谨推门进来了,但她还是执意地追问张清河:“到底最近哪个男人搂过我肩膀?你说呀?”
张清河见李谨回来了,夏丽虹对这件事还在不依不饶地问,就忿忿地说:“你自己心里清楚!”
“我这不是心里不清楚才问你吗?”夏丽虹说。
李谨见俩人这么一会儿工夫就拌上嘴了,雅间里充满了火药味,顿觉别扭和尴尬,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得说:“清河,到底怎么一回事,你给丽虹解释清楚呀?”
张清河见夏丽虹硬是把这事给顶起来了,沉了一下脸色说:“那好,我让你看一张相片。”说着他一股风地走出去从车上把那张相片给拿回来了,递给夏丽虹。
夏丽虹一看这张相片傻眼了,想了半天把相片递给李谨说:“李谨,你给张清河说说这个男人是谁?”
李谨看了一眼说:“这个男人是谷扬啊,怎么”她一眼看着夏丽虹,心想:怎么他会搂着你在街上走呢?
听李谨说这个男人是谷扬,张清河一把从她手里拿回相片,再细一认,可不是谷扬吗,难怪他觉得那背影有些熟悉!还以为是神木或东胜的人!
就这么几天,谷扬怎么会搂住夏丽虹的肩膀走在街上呢?他的目光箭一般地射向夏丽虹。
夏丽虹经这么一闹腾,已经想起了那天和谷扬在一起的情景,就把她那天怎么遇见的谷扬,他们说了些什么,她怎么要去服装店,怎么有一个小男孩骑着自行车从后面冲过来,谷扬怎么搂得她,等等,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
张清河一听,重新拿过相片再一细看,相片上确实有一个小男孩正骑着自行车从夏丽虹身边往过冲,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要不是今天把这事说开了,那他在这件事上对夏丽虹的误会就深了!
“那这相片是谁拍的?”张清河看一眼夏丽虹问。其实他也就随口一问,并不打算从她嘴里问出答案,看来这张相片是高福昌偷偷地在俩人后面抓拍的,那夏丽虹怎么知道是谁拍的!
“高福昌,一定是他。”夏丽虹说,事到如今,这事也瞒不住张清河了,不然他对她的误会会更深的,“那天他来找我,当着一个男人的面说我是他的情妇,还说,一旦他说了他和我有过,没有一个人会不相信,包括你张清河。”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这事?”张清河问。
“如果高福昌对你这么说,你会不相信他吗?”夏丽虹惨然一笑,“因为我现在在别人眼里。后来他还来找过我一次,被我用李谨给我的电棍赶走了。”夏丽虹说到这里已是两眼泪汪汪的,站起身来说:“你俩吃吧,我回去了。”说着她一边擦眼泪一边开门出去了。
夏丽虹走出饭馆外,脑子里轰隆隆地站一会儿,一会儿是张清河像刀子一样锐利的目光,像十二月寒风一样怀疑和质问的语气,一会儿是高福昌那粗横-邪的目光,那信口开河的吃定了她的无耻语气。
强烈的愤恨憋得她的胸脯快要了,她走进一家店铺买了一把轻巧薄刃的菜刀,她的包里还有一根电棍,凭借这两样,她应该能出其不意地制服高福昌,她的一颗心火烧火燎着,今天找到高福昌,她要将他三刀六洞,即使因此去坐牢,去赴刑场她也不在乎了!她已经落到这样的地步了,他还要这样无端地欺负她,逼迫她,污蔑她,这世上怎么可能有这么坏,这么坏的坏种子!
她浑身颤抖着,手指也颤抖着,像一头一向温顺但被突然激怒了的母狮子一样拨通了高福昌的电话:“高——总,我想见你一面,你快来接我呀——快呀快呀——”她用颤抖着声音说着邀请的话,可是这样的语气语调即便是一个二傻子也能听得出是多么的不正常。
高福昌当然不是二傻子,他在电话里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差点没死过去,然后说:“丽虹,我的最-情最美丽最温柔的小心肝儿,想我想得说话的调调也变了?不要忙啊,我正要去安监局办一件事啊,等我办完事回来我就去见你,到时啊,我一定要把你紧紧地抱在怀里,剥-光你全身的衣服,好好地给你浇浇水!哈哈哈!”
高福昌确实是要去安监局办事的,这几天在西安他也不是只想着夏丽虹这件事,他也有他的正事要办的,他试图从上面跑跑关系,看能不能把白塔镇毛家村那块露天矿的采矿证办下来。
至于夏丽虹这件事,他决定把线放得长一点,张清河没回来时他等着把PS相片这颗重磅炸弹交到他手里,现在已经把这颗重磅炸弹交到了张清河的手里,他现在需要做的就是静观其变了。他相信这颗重磅炸弹一定会炸得他们一家四分五裂的,到时候他就只等着接收从他们的战火区中逃出来的夏丽虹就行了。
现在从夏丽虹的电话上看来,这颗重磅炸弹已经引爆了,哈哈!用不了几天,这个天生尤-物就会灰头土脸地跑出来被他收服了!
“可我现在就想见你呀——高总——我真想你呀——你那事迟办一下,快来找我呀——”夏丽虹脑子里轰轰地忍着高福昌的污言秽语,仍然努力地想要把高福昌约过来,她还没听出他对她的怀疑,人在狂怒中,智力也就明显地下降了。
“丽虹,痒得实在不行了?先自个儿挠挠,办完这件事我就去给你解痒!”高福昌哈哈笑着说,“就这样,再见,我的小心肝儿!”说完高福昌就挂断了电话。再打已经关机了。
夏丽虹咬着嘴唇愣愣地站在那儿,一会儿觉出一股咸咸的味道,她终于醒悟了一点儿:她又被高福昌戏弄了一次,他根本就已经猜到了她打电话的用意!她双腿一阵发软,蹲在地上眼泪就哗哗地流下来。这个世上,为什么坏种子们都是那么坏又那么强大!
(快累得我虚脱了。给点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