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清河连着和夏丽虹、刘诗玉调研了几天辅导机构,西安的大大小小的辅导机构他们也走了一大半,记的笔记也有几本了。刘诗玉急着想回神木,张清河也急着想把老师们聘齐,他就带着刘诗玉去了渭南地区去见那些应聘的教师。夏丽虹因为一早一晚要接送晓奔,还要盯着服装店装璜的事,所以就没跟去,她一再叮嘱张清河路上要小心,开得慢点,毕竟头刚被碰过,不要来个突然晕眩什么的,张清河连声答应,同时也叮嘱她在家里要注意安全。
他们到的第一站是潼关,这地方近几年很多学校被撤点并校了,长下了不少的老师,再就是历年毕业回来的大学生也多,很多人都没有正式工作,一部分人选择了老师这个行业,在各个民办学校中来回走动,合同大多是一年一签或三年一签,人员流动性很大。
不过眼下正是十一月,各个学校也正在上课,许多优秀的教师也都正在学校上课,留在家里的很多教师大部分是被各个学校里挑下来的,因为一些特殊原因没有到学校任教的优秀教师并不多。
“如果实在招不齐,就索性再等两个月,等学校都放假了再招。”张清河对坐在副驾驶位上的刘诗玉说。
“寒假教师的流动性少,恐怕也不大好招,我们总不能等在明年七月份后再开班,我的意思,还是能挑几个算几个吧。实在不行再招几个大学生助教,他们思维灵活,热情高,有时更得学生欢迎。学习这件事,也不是光老师讲得好就行,还得学生爱听,有时,适当招几个帅哥美女,也得拉动招生力度,还能引起学生的学习兴趣。”刘诗玉说。
张清河听她说得也在理,就说:“这个我倒没考虑过,那咱们在网上把年龄这一条放宽些。”
“嗯,第一批我们也要不多,我觉得,也不要把标准定得太高了。”
张清河没有说话,他觉得刘诗玉是一个很细心,很实在的女孩儿,她应该能把那个班带好。
一小时的车程,张连峰不敢开快,一个半小时才到,由于路上就联系好了人,招聘地址是其中在小学的一个周小凤的教师给联系的一所小学,叫新希望小学。正好星期天,他们可以借用一间教室来开展试讲等活动。
上午八点半到了新希望小学,在这儿应聘的人有十一个人,时间勉强够用。
由于应聘者都把他们的相片从网上给他们发过来了,所以他俩很快就把这些应聘者的名字和本人一一对应起来,一一握手寒暄后,试讲马上开始了,每人给二十分钟时间,张清河和刘诗玉俩人一边认真地听,一边认真地做笔记,姓名、身份、年龄、科目、讲课声音、板书、清晰度,等等。
中午时张清河把大家请到食堂里吃了一顿便饭,略事休息,继续试讲。下午四点全部试讲完后,张清河又请大家吃了一顿便饭,席间刘诗玉把手机里存的辅导班的图片给大家传看了一下,大家都觉得还不错,挺像那么回事的。饭后张清河通知大家五天内给答复,然后开车向第二站大荔县走。
“老板,这里面有你看下的人吗?”路上刘诗玉问张清河。
“高黎、康晖、周小凤、张永红讲课还行。”张清河思忖着说。
“我也这么觉得,只是周小凤和张永红俩人关系似乎不大正常,有些眉来眼去的。”
“女人心细,呵呵,这个我倒没看出来。”
“上厕所时我听另一个女老师说,周小凤的丈夫是一个瘫子。”
“那她离开谁照顾她丈夫?不行,这种人咱们绝对要不成!”张清河用手轻拍一下方向盘说。
“我也是这么认为,品德不行的人绝对不能要!”刘诗玉说,忽然笑道:“今天我感觉自己有点像领导了!”
“好好努力,你马上就是一个货真价实的领导了!”张清河笑道。
“只是担子也沉甸甸的。”刘诗玉笑。
俩人一路谈论着辅导机构的事,不长时间就赶到了大荔县,找了一个宾馆住下来。大荔县应聘的教师有八位,刘诗玉再次挨个给他们打了电话,安排明天试讲的事,但是他们都找不到一个试讲的地方,张清河只得在宾馆租了一个小会议室,那小会议室里有一个能随时挪动的架起的墨绿色黑板。刘诗玉又把这个试讲的地点重新通知了一遍:翰海宾馆小会议室。
“这又是一笔额外的开支。”刘诗玉心疼地说。
“没事,也就三四百元的事。”张清河说,“都休息吧,明天还得早起。”他说着站起来要到自己的房间。
“张总——”刘诗玉欲言又止。
“怎么了?”张清河奇怪地望着刘诗玉。
“呃——这个问题我也许不该问,可是,还是想问一下,你和李谨现在”
“朋友之间经常出来小坐一下,关照一下吧。”张清河淡然地说。
他的这话堵住了刘诗玉下面的想要劝诫一下的话——当然,她想的也就是稍微那么——如果可能的话,能巧妙的话尽量巧妙点——劝一下,但张清河的话没有给她留下这个机会。
其实她并不是一个爱管别人闲事的人,但李谨和张清河对她来说都是很亲近的人,所以她真不想他们走上一条人生的歧路。在她看来,如果张清河和李谨还在来往着,那就太不正常了,将来非搞成悲剧不可。
张清河当然也知道刘诗玉是什么意思,她是一个善良慎重的女孩子,不可能是因为好奇八卦他一下,但他也不需要她的劝解,道理他都懂,可是眼下他和李谨的这种关系却像一盘无解的棋局,不是别人的几个正确的道理就能解决的。
回到自己的房间,张清河拔通了夏丽虹的电话,和她拉了一阵话,又和儿子说了几句。挂断电话,想了想又给李谨发了一条短信:报告领导,我和刘诗玉今天到了大荔县。不长时间,李谨回话了:开车注意安全,头还晕吗?张清河:不晕了,想我儿子和芳草沟。李谨:回来后再说吧。张清河:我预计两天后就返回,可以吗?李谨:提前给我打电话。张清河:太好了,老婆,真体贴,亲一个!
合上手机,张清河很是激动了一会儿,同时又觉得自己很无耻,混杂着这种兴奋和羞耻的心理,他洗了澡,看了一会儿电视睡了。
第二天的试讲到三点钟就结束了,他们在这里面也看中了两个人:慕向阳、谭九红。慕向阳三十二岁,中等个头,国字型脸,代初中数学六年,是一个很优秀的教师,开学初父亲住院他陪床,所以没有去代课;谭九红也是代数学,三十五岁,也很优秀,并且特别健谈,和原来的民校校长合不来,并且觉得很累,所以今年就准备歇一年,看到他们招聘教师,忽然想去外面闯荡一下,就来报名应聘了。
这两个人张清河和刘诗玉都觉得满意,基本算是定了下来,再加上前面康晖是代物理的,李黎是代化学的,初中数理化三科基本算是凑齐。按照他们的想法,先主打初中辅导,初中物理和化学相对简单,暂时一科有一个骨干教师就行,数学相对难缠,就放两个骨干教师。假期主要是讲课,一班一班轮流,目前的状况数理化这几个老师基本就够用了,开学参加晚自习辅导的学生的作业分散,需要的老师多,可以再招几个优秀的大学生辅助。现在主要差的就是英语教师了,潼关和大荔两个县应聘的几个英语教师他们俩人都没有看上,关键是发音不太准。
“把英语教师的年龄应该放得低一些,年龄大的教师多数是后来进修的,发音可能就不太准了。”在往蒲城县走的路上,张清河对刘诗玉说。
“如果蒲城县招不到,我们可以在西安的辅导机构中挖两个。”刘诗玉笑道。
“这个不大道德吧。”张清河笑道。
“我留了两个老师的号码,都是英语老师,一个叫德红静,一个叫刘萍,我听过她们的课,讲得真好,发音很标准,上课风格也很活泼幽默。学校里的正规老师恐怕没这种风格,大都有些呆板。咱们是辅导培训机构,学生在学校里上得都有些腻味了,来到辅导班都想有点新鲜的感受。”刘诗玉不回答张清河的关于道德不道德的话,直陈自己的意见,“这两个老师分属于不同的辅导机构,都觉得他们的培训机构对她们有些不大公正,她们觉得她们的水平比老教师高,也比老教师受学生欢迎,但薪酬却只有老教师的一半,一直想着要跳槽。”
“嗯,这个薪酬待遇还一定要做到公正,不然留不住老师,在适当地向老教师倾斜的情况下,主体还是要实行效益工资,谁招的学生多,谁带的学生成绩突出,谁的工资就应该拿得多。这个我们要尽快拿出一份完整的薪酬待遇制度来,我已经拿出了一个初稿,你拿着再完善一下。”张清河说,“至于那两个英语教师,在蒲城如果找不到合适的话,你就联系一下她们看。”
“好的,那我们是不是不用去蒲城了?老师基本也够了吗。”刘诗玉说。
“还是多备几个吧,万一我们看上的这几个老师有特殊情况又走不上呢?再说,我有一个想法,不行就多弄几个老师去,去那里实行竞争上岗,谁赢得学生就让谁上,不行给发个路费和补助再让回去。”
“这个不是说好要在下一步实施吗?要提前?”
“有多余的老师就实行吗,提前也未尝不可。”张清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