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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5 相思入骨
    235相思入骨
    苏浅浅慢慢的坐起来,她使劲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想让自己清醒点,想起点什么来。
    苏浅浅起了床,出了卧室,到了客厅,正好看到陈亦然做好了早餐,乐乐正坐在餐桌旁吃早餐:“浅浅,吃饭了,我还以为你要多睡一会儿呢?”
    “那个,那个,陈亦然,我昨天晚上怎么睡这屋了,你睡在哪里?”苏浅浅结巴着问了句,她实在羞于出口,但她却不想糊涂着。
    原来精明细心的苏浅浅也有错乱的时候,陈亦然心里坏笑着,脸上却一本正经的很:“我,当然陪乐乐睡的了?是吧,乐乐。”
    乐乐歪着头看了一眼陈亦然,又看了一眼苏浅浅:“好像,是吧。不是妈妈陪我睡的啊,我以为是妈妈呢。”哄乐乐睡的时候,是苏浅浅陪的,睡着了的他哪里知道后面发生的事情。
    陈亦然看着苏浅浅百思不解的小样,暗自发笑。这个迷糊的女人,全身都被我摸过了,竟然什么都不知道,呵呵,真搞笑。你看她,还害羞呢。
    苏浅浅慢慢的踱到餐桌旁:“不行,我这脚今天还真的上不了班。好像没消肿。”
    “那就别去了,我给你请两天假。”陈亦然体贴的递过一片面包放到苏浅浅手里,面包上,他早抹上了草莓酱。
    咬一口,酸酸甜甜的,如同此时,两个人心里的味道。
    “嗯。那好吧。两天,就两天吧。”苏浅浅今年动不动就请假,她有些不好意思了。这太不像以前的她。
    可是怎么办,脚确实没消肿,连鞋也穿不进去,这怎么去上班?
    陈亦然安心的当起了保姆,送了乐乐上学,洗衣做饭,照顾母子两人。
    苏浅浅的脚过了两天,终于消肿了,能下地了。
    “浅浅,你换上布鞋吧,老北京的。”上班的时候,陈亦然给她买了双黑色布鞋,逼着她换上。
    “噢,那好吧,谢谢。”苏浅浅没想到他想的这么细,她正想找双运动鞋来对付两天,她伸手去接陈亦然手里拿的鞋。
    “你坐着,我给你穿。”陈亦然没有递给她,返而蹲在她的面前,伸手板过她的脚来,认真检查了苏浅浅的脚,这才拿起一只鞋子,轻轻套到她的脚上:“恢复的还可以,不过,刚结痂,别再磨破了。”他一点也不嫌脏,那表情自然极了,好像,她是他的宝贝,她是他的心肝。
    苏浅浅面无表情,她不去看他,两个人尽量自然一些,乐乐还在餐桌那边看着他们。
    说不清是什么感觉,也许是演戏,也许是真情,苏浅浅看了一眼乐乐,又看了一眼陈亦然。
    陈亦然想过了,只要不离开他,只要她不再提离婚,他就有机会挽回苏浅浅的心。
    眼下,最要紧的是乐乐的病,他到处打电话找在医院工作的朋友,谁知,他们都说的很含糊,有的说这种病一旦得上,必须得依靠药物治疗。
    他又去看了中医,只有一个退休的老中医,说这类的药服用一定要慎重,不建议长期使用。为此,他劝陈亦然还是带孩子去看一下中医,然后,每天带孩子多运动,多锻炼,增加孩子的体力和抵抗力。
    陈亦然按照运动计划,每天晚上,陈亦然带着乐乐下楼围着院子慢慢的跑。
    家里苏浅浅早就全部消毒水做了全面的清洗,为了保证不再对灰尘过敏,她擦洗的更勤。
    两个人全身心的投入到孩子的治病中,再也不吵不闹,苏浅浅再也不提离婚的事。
    经孩子这么一闹,苏浅浅再也没心情去想杜子凌,经历过生离死别之后的她实在没有力气没有精神,她把所有的精力全用在给乐乐治病上。
    ***
    有好些天没有听到苏浅浅的动静,出差在外的杜子凌沉不住气,主动给她打了电话来问乐乐的病:“浅浅,孩子的病最近怎么样了吗?”
    “还好,谢谢。”苏浅浅因那天乐乐闹过之后,再也没有跟杜子凌联系,她内心里有一种负罪感。
    “那就好,那我就放心了。”杜子凌没听出苏浅浅的兴致不高来,她能接他的手机了,说明,一切正常。今天打电话给苏浅浅,他真正的意图,其实想知道她是否真的离婚了,可是,她不说,他又不能问。
    为了打这个电话,他纠结了好几天,他不知道这个时候打这个电话合适不合适。他更不知道,现在苏浅浅怎么样了?提出离婚,陈亦然会怎么样?是不是又掀起了一场战争?
    他好想盼着她告诉他那几个字:“我离婚了。你能娶我吗?”
    可是,他拿不准,苏浅浅的心里是否是真的有了他,他不能催她离婚,他不想在她的心里,日后落下一丁点的埋怨。
    苏浅浅不知道该跟杜子凌说些什么:“你还在下面地市调研吗?”
    “嗯,这两天在江河,可能一时半会儿结束不了。我这里一天到晚就那样,天天瞎忙。呵呵。”杜子凌心情很好,一听到她的声音,他就什么烦恼都没有了。既然她不想说,他还是别问了吧。
    杜子凌虽然心里很失望,但他却一点也不意外。这正是他所担心的事情,苏浅浅在心里根本就没有忘了陈亦然。想起每一次去找他投怀送抱,明显的是有了醋意,报复出轨的陈亦然。他心里能感觉得到,她的身体,她的心,并没有完全接纳他的进入。
    既然如此,那就等她吧。
    本来,这次的调研他可以不用去,但这个调研涉及到他年底的提升,他为此已付出了三四年的辛苦了。
    苏浅浅在他要出差的这天告诉他,她要离婚,让他开心兴奋的差点放弃了这次的调研。
    可是,临到最后,他还是走了。
    离婚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如果他在江南,会影响苏浅浅的心情。
    他们还有孩子,要离婚,就会牵扯到孩子的抚养权上,苏浅浅决不会放弃孩子,而家里几代单传的陈亦然更不会把孩子交给苏浅浅,这将是一场无比复杂战争。并不像苏浅浅想的那么简单,离婚足以让两家人撕破脸。
    苏浅浅以为,一纸协议就可以解决掉七八年的婚姻,可是,结婚的时候容易,但有了孩子,就没有那么简单的事情了。
    因为俏俏不是自己的孩子,所以离婚的时候,自己净身出户,无牵无挂。而苏浅浅不一样,孩子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她怎么可能放弃。杜子凌在出差期间,每天夜里都在想这个问题。如果乐乐跟了自己,自己是不是还要再生个孩子?如果那样,苏浅浅会同意吗?
    她为什么不给他讲离婚的事,难道已经离了?所以她这么平淡?还是没有离,所以她没脸给自己说?
    杜子凌在电话里什么都不能问,什么都不能说,他只能这么暗暗的在心里猜着。这仿佛是迷宫,走在里面的他,怎么也找不到出口。
    “那你在外面可辛苦了,照顾好自己。”苏浅浅不想提自己离婚没离成,差点弄得家破人亡的事,她也不想再跟他提自己要离婚的事。就当什么都没发生,什么都没有过,过去吧。反正,他一听说她要离婚,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他不是早就说了吗,她离婚,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谈不上辛苦不辛苦的,我都习惯了。”杜子凌听到她这样说,心里有些许的冲动,她还知道关心自己,那我是不是问一声的好啊?
    “那个,你,你上次说的事?怎么样了?”杜子凌试探着问了句。
    苏浅浅淡淡的回了句:“什么事?”她心里很清楚他想问什么,但她却不想再跟他说下去,她没有心情。因为他,之前的那句话让她觉得,他并不是一个真正值得信任可以托付终生的人。
    “呵呵,没事,没事,我就是想问问你在医院搜集证据的事,怎么样了?”杜子凌突然脸红了,他这样太不厚道,这是什么事,人家不离婚,难道你还要逼她吗?还嫌她不够乱,不够可怜,伤得还不够深吗?这不是趁火打劫吗?
    苏浅浅长长的叹了口气:“还没有有力的证据,我还会继续进行下去的,无论如何,我一定要给那些受了害的孩子们一个说法。”
    “嗯,一定要小心,浅浅。”杜子凌苦笑道:“你要注意安全,有什么事,需要我,尽管说。”
    “嗯,我知道,那就这样,杜子凌,再见。”苏浅浅不知道再说些什么好,她早已决定,不再找他,不再给他打电话,不管发生什么,都不会再跟他联系。这是她跟他最后一次道别,永远不会再见了。她的心里隐隐的有些说不清的情绪,好像有些痛,也好像有些无奈,人生不该相见的时候,就不要再见了。她告诉她自己,不要再期待春天,不要再去触及爱,不要再谈爱,她这样的人,没有资格再奢求爱情。
    为了孩子,她有责任,把孩子教育好,培养好,养育成人,不能任着自己的决绝,不能无视可怜的孩子,不能任由自己失败婚姻的崩溃,就伤了小小的孩子,将孩子的世界给击垮。
    “晚安,浅浅。”杜子凌就是想给苏浅浅打个电话,道声晚安,有好些天他都睡不好,梦里终是梦到她,她在他身边哭,在他身边笑,在他身边静静的坐着,只有跟她通了电话,听到她的声音,他才能入睡,才能睡着,才能安心。
    杜子凌根本不知道,苏浅浅在电话那边的心情,是什么样子,他只知道,今天终于听到了她的声音,自己的烦躁不安的心,终于平静了,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
    扣了电话,杜子凌心里好受了许多。
    入骨的相思缠着他,让他食不知味,寝不得安。
    出差在外,他又不能见到她,强忍着了这么多天,再也忍不住,这才拨通了电话。
    孤夜难眠之时,他看着手机里苏浅浅的照片,甜甜的笑容,宁静的眸子恬静如水。这是他在北京的时候,给她拍的一张照片,那天在那凌宵树下,她一身白裙,飘飘若仙,静若百合,他悄悄抓拍了一张,美得像脱尘,每天夜里,只有她,可以陪着他入梦。
    他们今天晚上刚赶到江河,江河市分管文教的副市长黄晓楠,特意按排请他们吃了肥牛火锅。
    从表面上看,也就是普通的火锅,一筷子捞下去,火锅底料里却是海参、鲍鱼、大虾,应有尽有,看似简单,内容却极其丰富。
    现在一再三令五申,不让大吃大喝,晚餐按排在江河市宾馆,宾馆门口连牌子都卸掉了。这是江河政府内部接待的地方。
    这个江河宾馆建在江河市南的公园里,大门口有些年头没有再整修过了,看着有些破败。因为,这些年江河市新建了许多的五星级宾馆,这里很少有人光顾过了。
    最近一段时间,因为检查的厉害,这里又被子重新秘密起用,用作江河市内部接待。看着偶尔有车进进出出,根本没有人知道,这里是做什么的。
    对于这种变相的接待,杜子凌和老专家们不置可否。作为他们,当然客随主便,本身这就是很随意的火锅,老专家们也都不怎么喝酒,上了一壶当地古月春粮食酒,大家都象征性的倒了一杯,一杯酒一直喝到了底。
    漂亮的副市长黄晓楠是从教育局长这个位置提拔起来的。
    杜子凌和她很早就认识了。江河高中就是在她的手里发展壮大的,现如今,江河高中在全省出了名,每年都是是全省最高的升学率。
    十几年前,时任江河高中校长的黄晓楠决定大胆的扩招,全省范围内招收复读生,实行最严格残酷的半军事化管理,在校舍的每个角落里,全部安装了摄像头,无死角监控。
    三年之后,江河高中终于打开了局面,成为全省最有名的高中,神奇的升学率让全省的复读生和尖子生云集到江河。
    当年,江河高中囊括了全省的文理科状元,创造教育神话的江河高中此后不断的被全国各大媒体报纸报道宣传。
    江河高中也引起了江河市领导的关注,教育发展战略从此排到了江河市发展的第一要务。
    江河高中的发展,让黄晓楠得到了某些领导的赏识,她迅速被提升为教育局副局长,局长,至到今天,官至副市长。她官路的升迁在江河市就是一个传说,这个传说和江河高中一样传奇。
    杜子凌和黄晓楠曾有过很多次的接触,从她在学校当校长的时候,就认识了。
    毕业于江南师范大学的她凭着骄人出众的才貌,极佳的口才,分到了江河高中,她在大学时,就是学校演讲队的队长。她凭着出色的口才,当了学校的团委书记,然后就是教务主任。再然后,被某位领导发现,委以重任,当了江河高中的校长。
    这次调研,重点是针对江河现象。每年关于举报江河高中违规接受外省地市复读生的举报信数不胜数,省教育厅为此多次派出督导组,就学生的学籍问题做专项的检查。
    江河的超高升学率,实际上,全靠着各地来的复读生和各高中的尖子生顶上来的。
    江河高中的风光,从来都是毁誉参半。对殷殷家长而言,挤进江河高中就是挤进国内一流大学的保证。于江河市政府来说,江河高中更是黄晓楠政绩的得意之笔。
    凭着江河高中在江南省炫目的成绩,黄晓楠一路官运亨通。
    江河高中之所以引起非议,它的红火正说明了中国教育无可奈何却又真实存在的现状,我们或许可以从中窥到中国教育的发展和改革症结所在。
    当了校长的黄晓楠改革矛头首先指向教师:不许老师外出兼课,不许搞有偿家教,不许接受学生家长的宴请,老师把全部精力投入到教学中。这些措施起到了立竿见影的效果。
    很多人都说江河高中的教育方式“泯灭了学生的天性,扼杀了学生创造力”,但这仍阻止不了望子成龙的家长们挤破头把孩子往里送。据说,凡来江河高中复读的,都是有关系有背景的人介绍进来的,没有关系,光有钱,根本挤不进来。
    随着江河高中的红火,江河市其他高中以及周边市地市的学校友却完全沉沦了。
    去江河高中参观的各地教师形容说,只有看了江河高中学生,才知道什么是人间炼狱。
    杜子凌才要躺下,门铃响了。
    “是谁,这么晚了?”杜子凌从沙发上站起来。打开了门,门外来的人,竟然是黄晓楠。
    “呵呵,杜处,不好意思,无事不登三宝殿,您看,这么晚来打扰您了,我有些事情想来跟你汇报汇报,不知道可不可以?”身穿着一套黑白格套裙黄晓楠满面春风,扶了扶金丝边的眼镜,笑吟吟的伸出了手。今天她在桌上,喝了点红酒,皮肤白皙的她更是满面桃花灿烂。
    这个四十多岁的女副市长,风度和气质果然不同,没有人会像她这样,半夜敲男人的门,还这样落落大方。
    “黄副市长,好,请进。”杜子凌握了握她的手,立即松开了。心里暗自心惊,她怎么来了?大半夜来找我什么意思?刚才吃饭时,不都见过了吗?
    黄晓楠的脸上挂着桃花,红得恰到好处:“不怪我打扰吧?杜大处长?”两个人的年纪以前就曾论过,杜子凌跟她同年。
    “好啊,我也正想跟你聊聊。”这个女人真是有意思,来都来了,还假装的这么客气。是不是,我们这次调研触动她的神经。杜子凌很客气,请她进门。
    黄晓楠进了门,她的秘书高文江老老实实际站在门外,没有进来。她的这个秘书,是她提了副市长后,亲自鳞选的,要长相有长相,有才有才,也是江南师范毕业的高材生。
    杜子凌今天见过跟在黄晓楠身边的这个小伙子。真是奇怪,那个小伙子怎么长得跟他有几份相似?杜子凌心里有些讷闷,就多看了两眼。
    “快请坐,黄副市长。”杜子凌给他倒了杯水放到面前。
    “呵呵,谢谢。”黄晓楠弯了弯腰,道了谢,坐在杜子凌的对面。一弯腰之际,西装里穿的红色文胸和那波涛汹涌的春风竟然被杜子凌全都看在眼里。
    杜子凌躲闪不及,立即收回了视线,他没想到,这个女人的内衣竟然还是这么热烈,是大红色内衣,那一抹红是那么耀眼。
    黄晓楠一头乌黑的长发,高高的盘在脑后,显得她无比的干练。
    四十多岁的黄晓楠,一直未婚,漂亮的她身材保持的也一直很好,高挑匀称的身材很有些模特的范。要不是她为了压得住场,刻意选择呆板的制服套装穿,根本没有人会相信她有四十多岁。
    这些年,能说会道的她在官场里左右逢源,如鱼得水。
    黄晓楠给杜子凌按排的是套间。她知道,在来的这些专家里,杜子凌是职务最小的,但他是省里的派出的调研组组长,是她最不能怠慢的人。
    她当校长时,杜子凌就曾经多次到江河高中检查过工作。她对他的印象很好,儒雅的气质,文质彬彬的样子,看上去,深藏一种别人难以捉摸的忧郁,她曾想过各种办法接近他,可是,他却那么难以接近,根本不理睬她。她不明白,作为一号首长写的女婿,为什么他的脸上隐藏着一种令人动容的孤独,那种孤独只有她这样一个更加孤独的人能够看透。
    她极其喜欢上了这个忧郁气质的男人,可是,他却从来不曾给她一个笑脸。他的手机,她早就存在心里。可是,她从来没敢打给他,她暗恋着这个男人。虽然她知道,她根本入不了他的眼,但却无比的爱恋着这个男人。
    黄晓楠知道这种男人高不可攀,不是她所能企及的人。但她却对这个男人动了心。杜子凌每次到江河市来检查工作,她都会陪在身边。当然,还有另一种原因,那就是杜子凌特殊的身份。就是她不陪他,钟书记也会让她陪同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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