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程好容易扶起他,把他架在肩膀上往不远处的医院拖了过去。
钱程好不容易才将路上拣到的醉鬼放到急诊室的病床上,看着他醉得跟死猪一样苍白的脸,医生连连摇头。
医生处理完后,便嘱咐钱程好生看管着他,这时的钱程想扔也扔不掉只得点头答应了。
细看这男人,长得不是一般的丑。看年纪他好像也不是很大,可顶倒是秃了许多,淡而稀的眉毛,长长的刀瓦脸上,架着一个暗红的酒糟鼻子,在酒精的刺激下,更显红得发紫,肥厚的唇,不时吐着粗气,一阵阵浓烈的酒味扑鼻而来。
这酒的滋味就这么好?能让人沉醉其中到如此地步?钱程摇头,在床边坐下,摸出新手机把玩起来。
一阵困意袭来,他打了个哈欠,靠在病床旁边睡了过去。许是心有所思,合眼便见后妈一身白衣黑裙,笑盈盈地向她走来。忽然,父亲怒气冲冲的脸出现了,一把拎起后妈
钱程被恶梦惊醒了,一缕晨曦透过窗帘调皮地洒落在地上。原来天都亮了,这一觉睡得好沉。
浑身上下粘答答的,一摸额头,全是汗。晃晃脑袋,让自己的意识更清醒些,离家三月,这样的梦境一直伴随着他。
“钱程,你终于醒了,我说你小子怎么一晚上睡得跟个死猪一样的,还打那么大的呼噜,我的酒意愣是被你的呼噜给赶跑了”
床上的醉鬼忽然开口说话,吓了钱程一跳。
“你认识我?”
因为诧异,钱程没顾得上细细体会他的话。他的记忆力不差,只要见过谁,哪怕是一眼,他基本会记住。但眼前的这位,他真的没想起来在哪见过他。
“当然了,鼎鼎大名游击小贩钱程,谁人不知哪个不晓?昨天,很意外的到城管中心报道,并指名要在龙长青手下讨生活,我可是听说了,还远远的瞥到你一眼。”
醉鬼的脸上浮起高深地笑意,不错眼地盯着钱程看。
“你究竟是谁?”
“哈哈!你当然不认识我了,我是龙长青手下的牛军山,前阵子被派出差去了,才回来就听说你小子跟龙长青顶上了”
牛军山?钱程还真不认识,他跟这位牛军山没有正面交集过。
“原来,你也是龙队长手下的一员?那咱们以后可是同事了,先进山门为大,我尊你一声哥,以后你可得罩着我这当弟弟的哈”
钱程很鬼,这一开口,就给这叫牛军山的下了个套。
“好说好说,就凭你昨晚向我伸出援手,你这朋友我交了”
牛军山豪气地拍着胸脯。
“我说牛哥,我能冒昧地问一下不?你昨天为啥喝得酩酊大醉?直接躺马路上了?你知道这样有多危险哦”
“兄弟,你不知道,你哥我心里堵得慌,最近跟人玩牌九,输光了积蓄。你嫂子跟我闹,直接把我赶出家门,我心里烦,就跑去喝酒,也不知喝了多少,就醉得不省人事了”
“牛哥,不是当兄弟的多嘴说你,十赌九输,赌窟如魔窟,这男人肩膀上扛着妻儿老小,可不能如此不负责任,我看呀!你还是戒赌吧!再好好求求嫂子,让她原谅你一回,以后你就安安稳稳地跟嫂子一起过,多好”
“话是这么说,可你哥我总不长记性,一看人家在那玩,我就手痒痒,你说咋办呢?”
牛军山说着说着就叹气,他也恨自己没有那个意志力克制自己的赌性。
“只要你心里想,就没有办不到的事。起来啦!牛哥,兄弟这就送你回家吧!”
“这一晚要不少钱吧?你哥我可是身无分文”牛军山坐在床上面露难堪之色。
钱程笑:“放心吧!费用我已经交了,不信你看”
钱程从裤子口袋里掏出单据交给他,自己则忙着跑厕所方便去了。
等他回来时,牛军山依然坐在床上,手里拿着张单子在看。
“哥,不就几块钱医药费嘛!有啥好看的。”钱程笑着走近他
牛军山没接腔,握着单子朝钱程看了又看,久久不见他说一句话。
“怎么了?哥?”
“这就是龙长青派给你的活?”
钱程赫然,他刚刚忙中出错,把那张拆违的单子当票据扔给了牛军山。
“是啊!我想或许这是块烫手的山芋也不一定。”钱程试探着问。
“兄弟,岂止烫手那么简单”
牛军山不紧不慢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