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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鲜币)第二十七章 不想说再见
    终於等到再次开庭。
    她算准黄文雄这次开庭一定会出席,为防止节外生枝她躲了他几天,当然也没顺他的意“搬回家团圆”。开庭日将届,或许这次法官的判决将是一个大逆转,她才不想做自投罗网的盲目小鱼再度万劫不复。
    纵然开庭前夕邹凌的丈夫也是她的委托律师已告知没有绝对胜算,她还是想孤柱一掷,那怕只有一线希望都不愿放弃,过去的日子她真的过怕了,黄文雄会改过自新当然是最好不过,可是机率有多大,她毫无胆识一赌再赌,一试再试,屈指一数她的年纪不轻了,已三十好几,早婚没让她享受过青春牺牲掉了美丽年华,一嫁给他即为他做牛马,为女儿们无怨无悔付出,这辈子到底还有多少光yīn可以蹉跎,岁月眨眼间流逝,属於她的幸福却依然虚无飘邈无处寻,真令人沮丧,还是她的一生就这麽过了?要是果真就这麽过了她会不服气,这些日子的努力到头来竟还是一场空。
    在法庭外与黄文雄擦身而过,黄文雄见她与律师比肩而立故作和善趋前主动招呼,似乎想制造假象给对方律师留下好印象,为自己挣点同情票。
    你好,你好……黄文雄走到蒋姿芹委任律师也就是邹凌丈夫唐凯诚身旁,主动握住他的手毛遂自荐。我是蒋姿芹的丈夫黄文雄,请问先生贵姓。
    突然被握住手的唐凯诚显得不自在,尴尬说道:我是蒋小姐的委任律师,敝姓唐。
    唐律师吗?听闻黄文雄扬声更热络的招呼,幸会幸会……整个休息区走道顿时充斥他的声音。
    唐凯诚望一眼面无表情的蒋姿芹客套的对他说:我们还没去报到对不起先失陪了。
    报到後他们蓄意回避黄文雄的骚扰到他处休息等待开庭。
    黄文雄真如她所想像的摆出哀兵姿态向法官求情,如丧考妣伤痛欲绝地对庭上说:法官大人,你要同情我啊,我被关了十五年,在牢里已经彻彻底底反省过了,也彻彻底底觉悟,好不容易假释了,出狱後还没有享受到家庭温暖,要是大人又判我离婚,那麽乾脆再将我关起来吧,反正都落得孤家寡人一个。……会争取假释都是为了我的家人,这麽多年来我愧对她们未尽到人夫人父的责任,就是想好好弥补她们。既然出狱後还是妻离子散,不如回去牢里蹲著。
    他对法官大唱哭调,偏偏这位法官就吃矫情的这套,任凭蒋姿芹如否决都不被接受,法官反而劝谏她:黄太太被告以前也许对你使用过暴力,但那是他入狱之前之事,现在他有心改过你应该再给他一次机会。
    法官又这麽说:假如他之前对你使用的暴力已严重伤害你的身心,在他入监服刑之後你必然会在行使年限五年内提出离婚请求,可是你却没有,却在被告举证你外遇後才提出,使人无法信服……
    但他也说过了他会痛改前非好好做人,你应该再给他一次几会。
    给他机会但谁给她机会?
    法官那席话,走出法庭她知道自己又败诉了──
    我败诉了。她怅然若失地对周文弘说:我必须搬回去他家。继续履行夫妻义务就是败诉最令她忧心的後果。
    以後……周文弘欲言又止。以後难以想像。
    以後……?我们没有以後了,她心情低落地望著他失望的眼眸,谢谢你陪我走了这一段路,让我感受到被爱的温暖,可惜,我无幸继续拥有,我的命就是这麽单薄。
    不再继续诉讼?就这麽散了,情何以堪,放下的感情如同覆水难收。
    她黯然摇头,凯诚说,以目前情势胜诉不大几乎微乎其微,除非黄文雄又做出伤害婚姻存续之事,不然根本不可能在我主张离婚之下获得胜诉。……我们就走到这里吧。法官不会纵容外遇,何况黄文雄还说表达原谅她的意愿,她哪还有胜算机率。
    姿芹──我们再想想办法吧。要他一时间接受这个事实他实在办不到。
    除了回过头去继续婚姻没有其他办法。
    想到又要回到那个不成家的家,她的心又开始痛起来,但她不能让他看见她的无奈和不舍,既然要分手,就让他放心吧。
    黄文雄老奸巨猾她宁愿去赌微乎其微的机会……她清楚黄文雄的为人,倘若她继续跟周文弘纠缠不清黄文雄不可能坐视不管,终会使出手段报复,至於结果会如何不可预知。她绝不会让事情发生,宁愿自己身陷囹圄也不愿他身陷危险。
    他含情脉脉的看著她,他实在难以接收她此行仓卒的道别,可是离不成婚道德的枷锁亦无法抛弃,他不能再让她背负红杏出墙的罪名,让她的心理持续承受煎熬,所以他忍住悲凄洒脱道:既然如此这条路就走到这里吧……令人惋惜。人都难逃命运的安排。
    听他这麽说,她沉默了……沉默是为了不让伤心的话触动泪腺。
    我会为你祝福,为你担忧,记得我会一直在远处守候,当你不如意时记得还有我……说到哽咽他不由得地红了眼眶。
    她轻轻的环住他的颈项,枕在他肩头,我会永远记得你肩膀的温度……这个曾经给她温情的男人,她说什麽都无法忘怀。
    说著说著却听见她嘤嘤啜泣的声音。
    你一直都很坚强不是吗?
    她用力的摇头,泪水哭花了她的脸颊,我不坚强,我从来不曾坚强过,所有的坚强只是因为我必须活下去,为别人而活下去,为我的父母,为我的女儿,为我未尽的责任……我好想为自己好好活过,可是……
    你还是必须坚强……
    继续带上假面具伪装坚强?为何我不能选择脆弱,楚楚可怜的靠在男人的怀里,为何我就必须朝受风吹雨打不受垂怜,我也只是平凡的女人罢了。
    (12鲜币)第二十八章 丈夫的性事 之ㄧ (H)
    收到法院判决书後她搬回了夫家。
    离开了十五年对她而言那里早就不是她的家了,或说从来都不曾是,那儿简直陌生的像她不曾到过的地方。自从被强暴被迫嫁给黄文雄後,她只是那个家的奴隶,一个寄人篱下召人使唤的下人罢了,没有自尊更遑论自由,说穿了就是从无辜的受害者变成黄文雄合法的xìng奴隶。
    每天早出晚归,就算晚上没事她还是会滞留办公室待到深夜再回去。回到家後一声“我累了”洗完澡後就倒头装睡。
    可是这种把戏做久了当然就不管用,黄文雄也不是省油的灯,她的作为他都看在眼底,只是刚胜诉他不能落人话柄,所以依然故意装得和善,好像一点都不在乎她每天三更半夜才回家,偶尔还会嘘寒问暖要她别累著了,他们心里的算盘唯有自己知道。
    每天想著要回去那个家她的心情显得浮躁,後来偶尔会跟著同事一起外出应酬,喝得满身酒气再回去,然後昏昏沉沉睡去,免得黄文雄找她行房。
    然而黄文雄确实没强行碰过她,是她失算还是他真变了人,见她累了也没多吭一声,表现出的作风愈来愈让她取信,十五年的牢狱生活改变了心性,浪子真的回头了?
    见到他真心悔改,她逐渐软化,毕竟浪子回头不易,他是孩子的父亲,谁不愿意家庭和谐,不要家庭完整呢,纵使爱情的魔力对她的诱惑如此大,若是家庭能圆满她还是无法抗拒亲情召唤。
    回来了?黄文雄正在房里折衣服。还在待业,假释受刑人找工作比登天难,现在他只能在家吃閒饭。
    她愈来愈早归。嗯,今天没应酬。放下公事包没看他一眼拿著乾净衣服迳往房外的浴室走去。
    洗完澡出来黄文雄已经不在房里,她以为他去客厅,出去只看见小女儿在客厅看电视。
    你爸爸呢?她问。
    小女儿拿著遥控器转台边回答:他刚接到电话出去了。
    出去?她纳闷,才出狱一个多月会有谁找他。有说要去哪里吗?
    没有。小女儿看著他出去,他什麽也没交代。
    没有?望著屋外漆黑的庭院她突然感到不安,那次他杀了人也是夜色阒黑的晚上。
    她惴惴不安走回房里,心中浮现周文弘的影像……她担心他的安危!
    在房里她坐立难安,一下子坐在床沿,一下子又整个房间踱来踱去,随著黄文雄不在的时间愈长她的心情愈是浮躁。
    宁静中她的手机突然响起音乐,心脏霎时狂跳不已──
    匆忙的翻开皮包拿出手机,看见显现的门号急著问:你没事吧?
    我?怎麽了?没头没脑的问句让周文弘摸不著头绪。
    没有──她拍拍xiōng脯安定忐忑情绪,黄文雄没去找他麻烦就好。
    你怎麽了,你的声音听起来很紧张,发生什麽事了吗?一直挂念她,才拨电话看她会不会接,这阵子他们都没联络,他想她应该还在适应新生活不便打扰,可是思念的心情却一直困扰他,让他几乎茶不思饭不想,足足瘦了三公斤,听见她的声音感到他欣慰,也较安心。
    没有……真的没有。不知道为何总是担心黄文雄会找他报复,在她心里黄文雄曾经是有仇必报的暴徒,可是现在看起来他好像真的悔改了。
    最近好吗?他似乎还在渴望什麽,更希望她过得好。
    我……很好。她答得不乾脆欲言又止。她根本不知道怎样算好怎样算不好,只知道事情愈简单愈好。
    那就好,保重了。
    说完这句保重周文弘毫不犹豫毅然挂掉了电话,为了相安无事,距离变成他们之间最好的保护。这是他们冥冥中的默契。
    挂断电话她的心情豁然开朗,她的担心是多馀,他好端端的,她为自己盲目的痴傻对著化妆镜嫣然一笑。
    黄文雄不知何时才会回来,夜深了她不等他了,关了客厅门,叫女儿回房间睡觉,再慵懒的踱回房间躺在床上很快不知不觉的睡著了。
    当再有知觉时她是被刺鼻的酒臭味醺醒。
    你要干什麽?突然醒过来,她伸手推开漆黑中向她压过来的身躯。闻著酒臭厌恶地说著。
    我要你……他嘟著满嘴口臭逼向她的脸颊。
    臭死了。她将头撇向一边,用力的推开他。
    再臭也是你老公。他边说边伸手解开她的衣服。
    你不要这样,我要睡了,你不要吵我。她挣扎的挥开落在她xiōng襟那张蛮横的手。
    他怎可能乖乖听话,要是他就不是黄文雄。他的本性终於露了出来。都不知睡过几个男人了还装清高,我是你名正言顺的丈夫,要怎麽干你是我的权利,容不得你拒绝。
    黄文雄原来你还是个野蛮人。她气急败坏的说。他还是一只换不了皮囊的恶狼。
    没错,我是野蛮人,跟周文弘那种装腔作势的斯文人不同,野蛮人喜欢用强迫的,这样比较有快感。
    不管她的挣扎,他用力的扯下她的衣物,好端端的睡衣被他的力道扯到发出撕裂的声音,这人真是霸道,她不想挣扎了,既然走回头路,表示再也逃不掉了。
    她静静的躺著,随便他在她身上搓揉,她没什麽感觉,想像自己变成流莺跟一个没有感情的陌生人交媾,为了薄薄的利益……对,利益!满足他的兽性图得大家安泰的日子。
    当硬物插入身体时她突然觉得恶心反胃,腹中一股馊酸味直冲咽喉。
    你起来我想吐。东西鲠在喉咙她含糊说著,用力推开他,离开他的身体,起身将床旁的垃圾桶放在床沿吐了起来。
    真吐……没那麽臭吧。黄文雄光著身子看著他,闻闻身上的气味。自己身上的酒味掩盖了她吐出来的酸味,所以他根本闻不到满室令人作呕的味道,何况自己身上那股馊臭。
    见她还在吐他等不及提起她侧卧在床沿的浑臀往後庭狠狠插进去。跟我做有那麽恶心吗?
    她一惊缩紧腰身,躬身往後睨她,你在做什麽……想挣开她的腰部以下却被他箝制住根本无法动弹。
    终於制伏他肆无忌惮的往她双臀间猛烈推进抽出,不断喃喃,还不想要,插了几下看看流了多少yín水,哈哈哈……女人都爱假惺惺……他用手划著流出液体微启的唇蒂,心满意足的扭动身躯。
    做就做少废话。她不想挣扎了,乖乖的趴在床沿任他抽送。
    我会让你舒服的以後主动找我要。他说著丝毫没松懈,指头硬塞入流著汁液的肉缝里捣弄。
    她咬紧牙根不容许自己叫出声,就算现在身体正被巨大的yáng具侵入,撕裂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叫了出来他还以为她痛快,其实她现在厌恶得很,尤其他的粗鲁──
    (10鲜币)第二十九章 遇人不淑
    不消几天光景黄文雄终於原形毕露,在她几乎要开始相信他的时候。
    阿芹饭哩,饿死了,都几点了饭还没煮好。
    黄文雄一跨进家门即往厨房走去,蒋姿芹回来得早正在作饭,他大剌剌的往餐桌前坐下,一只脚抬到椅子上轻浮的抖著,手指敲击桌面对她吹胡子瞪眼嚷嚷。
    她回过头斜睨他的痞子样,成天游手好閒回到家只会大呼小叫喊饿,简直像饿死鬼投胎,看在她眼里这男人只能说百无用处。
    她忍住气不耐烦说:快好了,不能再等一下吗?算上辈子欠他的,她答得不甘不愿,早知道他依然本性难改,应该逃之夭夭走得天高皇帝远,不在这里继续让他颐指气使看他那张令人憎怒的嘴脸。
    慢吞吞的……他拿起筷子夹了炒好的空心菜往嘴里送。
    就只会吃吃吃,什麽都不做,以前养三个女儿已经够吃力了,现在又多了一张嘴,而且这张嘴比谁都会吃,更会挑惕挥霍。
    你还有没有钱拿个几千块来。他向她伸出手。
    昨天不是才给你五千吗?正在煎鱼,她惊讶的停下手边的动作转身看他。
    你以为五千很多吗,咻一下就没了。他说得不痛不痒,彷佛她赚钱很容易。
    辛辛苦苦赚的钱才不想让他像撒钞票般乱花,她直接了当说:没有钱了。转身回去继续煎鱼不想理他。
    没钱,听见她说没钱黄文雄气急败坏用力拍打桌面,没钱老子怎麽去外面交陪……
    拍击桌面的声响让她猛烈一惊,快速的扭过头去。你交陪干我什麽事,要钱不会自己去赚。
    想吃喝玩乐不会自己去赚钱,当她是提款机门都没有,再说她一个月才赚多少钱,孩子用的就占去一大半哪还有多馀的钱让他奢侈花用。
    还说没钱你看这是什麽。他从她放在餐桌椅的皮包里搜出几张大钞亮在手上。
    看见他手上钞票她才惊觉刚才匆匆进门皮包放在椅子上忘了藏起来。
    关掉炉火她一箭步抢过他手上的钱,这是怡灵这个月的的补习费。
    手上的钱被抢了回去他气急攻心,***竟敢抢我的钱。他从椅子上站起亦步亦趋逼近她。
    这是我钱又不是你的。她将钱紧紧握在手心,这个月还剩半个月生活费却剩寥寥无几,要不是黄文雄挥霍无度怎会捉襟见肘。
    ***……抢不过她黄文雄二话不说一个巴掌狠狠的往她的脸颊上挥过去,大声吆喝,你犯贱吗,缺人打……钱拿来……
    黄文雄再度向她伸长无赖的手。
    不要……她往怀里护著仅存的五千块,顾不得脸颊那一大片红肿手印,缴了三千块的补习费这个月也只剩两千块过活,再怎样她都不打算妥协。
    拿不拿来?他像猛虎般扑过去一把揪住她头顶上的头发用力扯。
    啊──你简直是无赖……她痛得喊叫,又是暴力,黄文雄这个人渣威胁伎俩除此之外没有别的,过去她司空见惯,屡试不鲜,这张头皮早被他不知扯过几百次几千次了,神经早已麻木。不给就是不给。
    她可以饿肚子,可是孩子过几月要大考现在考试竞争不能不补习,她可不希望将来她的女儿也沦落到她这种地步,她要让教育改变她们的命运。
    臭婊子……还不拿来……
    用过拳头还不够,他往她身上重重踹了一脚。她痛得抱腹弯腰。
    孩子要缴补习费,你听不懂吗?她义正词严的强调,腹部被他那一踹隐隐绞痛起来。
    女孩子念什麽书,还不是要嫁人的赔钱货……拿不拿来。黄文雄斥喝的声音一次比一次嚣张宏亮。
    她瞥过头恨得抿紧双唇,要不就打死她吧,眼不见为净他就可以为所欲为。
    他捉著她不放,强迫著,再不拿来小心我不客气。
    他什麽时候对她客气过了,只想护著她的辛苦钱,没了钱明天就得低声下气跟人借钱,一样作贱自己的自尊。
    拿来……
    黄文雄放开紧捉著她头的手,双手用力掰开她握住钞票的指头,她终於不敌蛮力钞票被抢了过去。
    被我拿到了吼……他露出得意的笑容数著钞票。
    见他往门口移动脚步她赶紧拉住他的手臂,哀求,留下三千块孩子给孩子补习……
    话没说完黄文雄无情的手使劲一挥她脚步不稳踉跄的往後退了几步,身後无眼无屏障的撞到锅炉,锅子锅铲被她一撞铿铿锵锵落了一地,瞬间煎熟冒著白烟的鱼闻声飞出锅外,满地黑褐酱泥──
    一地狼藉和她的心一样满目疮痍。
    铿锵声黄文雄视而不闻,若无其事的走出厨房,他的背影离开後,她红著眼眶铲起无辜的鱼,左手腕上的灼热感愈来愈明显,仔细瞧手腕的皮肤红了一片手掌大,她赶紧打开流理台的水龙头冲著红肿伤处。
    妈,怎麽回事?小女儿补习回来见厨房喷得满地酱油。
    不小心打翻锅子。不能坦白跟她说跟她爸爸吵架,她担心孩子对他反感,他入狱时小女儿尚在襁褓中。
    你的手起水泡了……赶快要冲脱泡盖送呀。小女儿扶著她受伤的手臂惊讶的睁大眼睛,紧张叮咛。
    没关系再冲一会水,擦点药膏就好了。钱被黄文雄拿走了。
    不行啦,这是二度烫伤耶,我们赶快去医院。小女儿见她的皮肤浮出水泡,担心的跳脚。
    去医院?钱呢?她慌张翻开皮包,幸好皮夹里还有几百块,去医院,走吧──
    (9鲜币)第三十章 将爱放在心上
    因为黄文雄的出狱,生活日渐困顿,成天游手好閒无所事事她真不知他钱都花到哪里去了,多问只会挨皮肉痛,或遭他言词谩骂,问题并不能获得真正解决,他更不知反省,索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他随心所欲。
    再见到周文弘是烫伤後的一星期,在总公司的业务会报上。
    最近她脸上的光采逐渐暗淡,连逞强的微笑都很难出现在她微郁的脸庞,有的只是眼神中让人无法穿透的深邃神秘。
    明显消瘦是这场会议所有人对她的关切,她对所有人的关心都仅是颔首表示心领,嘴角扬起的幅度却似笑非笑般漠然,笑容渐渐僵化在她的脸上,昔日的假面具彷佛已经无意中遗失。
    会报结束她即匆匆离席,不似往常在这种阳盛yīn衰的场合里总像只花蝴蝶穿梭在绿意盎然的草丛中,而是急著避开,避免和周文弘直接照面,让他看见她现在憔悴的模样。
    然而,她的一举一动周文弘都默默看在眼底,悒悒不乐的她在周文弘眼里百般心疼,在众目睽睽之下他佯装视若无睹漠不关心,双瞳却若相机镜头将她的影像一张张映入眼底、崁入脑海──他,怎能不在意她,关於她的一切全烙在他的心坎上。
    走出总公司偌大的会议室,机械化扬起的嘴角随著会议散场逐渐松弛垂下,眼神中的落寞又增添几许。
    要是说这次北上开会最大的收获是什麽,在她心里绝不是这个月业绩亮眼的褒奖、众人不绝於耳的赞美与掌声,而是能再见到心中挂念的那个人,一解相思之情。
    走出总公司高耸的大楼她步履蹒跚,踌躇期盼有人在背後喊住她,然後她可以停下脚步和他寒喧几句,就算是几句也好,她奢求的依恋已不多,这就够了。
    即将步入停车场依然没有熟悉的声音喊住她,她的步伐愈来愈轻盈,愈虚渺,有些失望,她甚至想回过头去主动奔到他怀里抱住他告诉他心里的苦,可是……现实是她无法抗拒的枷锁!
    看见自己的坐车已停在前方,没机会了,她心事重重地从皮包里拿出钥匙,这一别不知何时再见,会是下一场业务会报吗?那下一场业务会报会是多久之後?这个答案没人知道?
    或许──有幸过几天会在视讯会议中见面吧!想到这里她怅然,莞尔一笑,命运跟她开的玩笑,曾经不是垂手可得?
    视讯?!这将是他们最後的距离吗?
    她拿起钥匙蹑蹑打开车门,心像逼近的夜幕愈来愈沉重──
    姿芹──
    忽然听见背後响起的声音,强忍一整天的眼泪终於溃堤,两行热泪潸然滴下──
    你过得不好是不是?用肉眼就可以轻易看见她的改变,这是他最不愿见到的结果。
    她纤弱的背影微微颤抖。背对著他抹去泪痕,哽咽说:好不好并不重要,最重要的是怎麽活下去……这世界上只有他懂她,她好想倾诉这些时日的苦闷,可是却不能了!
    他又让你受委曲了,有什麽需要帮忙你要说。他的声音感伤低哑。
    说,说给谁听。有谁能懂身处家暴妇女的悲痛,除非境遇相同方能感同身受。
    我知道我帮不上忙,你可以找邹凌她一定会帮你。见她伤心难过,周文弘更为激动,更确定她受到委屈。
    她能帮我要到我要的幸福吗?这天底下已经没人可以帮我。她轻声叹息。诉讼的败诉彷佛是老天爷要她自生自灭,既然如此她只好苟且偷生,度一日算一天了。
    姿芹──
    他柔声唤她,催眠般,她缓缓转身看著他炯亮温煦的目光。
    很遗憾,这就是我们最近的距离,再也无法更靠近了。她怅然看著他们之间半步的距离,曾经紧紧相拥,感受的是彼此体温,而今两人空隙间流窜著却是盛夏热热的空气。
    人近在咫呎心却好遥远。
    我该回去了,再晚点回去回到家天都三更半夜了。她还要开三、四个钟头的车程,是该上路了。能见这一面心满意足了。她打开车门。
    姿芹,等一下……他叫住她,依依不舍捉住她的手臂阻止她进入车内。
    啊……她手臂一缩,痛得叫了声,刚结痂的伤口被触痛起来。
    怎麽了?周文弘赶紧放开手,心急问,你的手怎麽了?
    没事。大热天她故意穿长袖遮住包扎的伤口,尤其今天她更是小心翼翼不露出破绽。她摇头说:真的没事。
    我不相信,你的手怎麽了。周文弘焦急不罢休的拉起她的手挽起袖子,看见手臂上一大截包裹的纱布惶然问:怎麽受伤的。
    烫伤,煎鱼的时候不小心烫到。煎鱼大面积二度烫伤是比较夸张,难道要说跟黄文雄吵架他打她翻了锅子所以烫伤吗?想想真可笑。
    真是这样?他狐疑。就算不是他也不能怎样。他只能想,要是他,他再也不要她下厨了。他会保护她,让她一生安全无虞。
    她点头答覆,撇给他一个微笑,要是你,你一定会舍不得的说,再也不要我下厨了,以後就你来下厨好了。
    嗯──他认同的点头,心里正这麽想。
    这只是我的妄想──她取笑自己。现在一丝希望都没了。
    打开车门她坐了进去,迅速发动引擎,按下车窗对他说:後会有期──这一句听得她心酸。
    语落,按上车窗,踩开油门她仓皇加速离去。
    她知道再多待一分钟她将永远走不开,在下一滴眼泪再度泛滥时──
    (13鲜币)第三十一章 丈夫的性事之二偷欢的男女(H)
    她对黄文雄愈来愈没辄,性格怪异喜怒无常,平常看他的脸色还不打紧;不知节俭挥金如土,只要日子过得去她也就忍下来,偏偏──
    姿芹,姿芹……隔壁的王婶叫住她。
    刚下班,才将车停在三合院庭院内就被邻居三姑六婆首脑叫住,她心里祷告著别来咬耳根子,她可不想听左邻右舍的八卦,之前被人道长论短晓得事主一肚子委屈和无处可申的冤枉,将心比心所以对道听涂说她一向敬谢不敏。可是偏偏有人喜欢跟她说那些有的没的,她大致左耳进右耳出不以为然,家里有个黄文雄已够**犬不宁,谁家的母**生几颗蛋是人家的事跟她又何干。
    纵然如此她还是客套打招呼,王婶什麽事?
    姿芹,我跟你说……王婶的举止显得诡谲,好像要跟她说什麽不可告人之事,将嘴巴凑近她耳畔,鬼鬼祟祟说:……
    听完王婶的小道消息,她脸色微恙一阵青绿,这……这,怎麽可能?她不是辩解,只是心里的一种自然反应脱口而出。
    我亲眼看见,你最好看好阿雄,招惹人家的某不是什麽好事情,大家都是邻居这种话传出去很难听的。王婶煞有其事夸张的说。
    姿芹微扬嘴角露出尴尬笑容,我知道,我会注意。她怎麽去注意黄文雄像幽魂般来去无踪的行迹,又不是不用上班。她随便敷衍。
    望著王婶拥肿的身影摇摇摆摆地走远她才松一口气,就算王婶说的是事实她也不敢轻举妄动跟黄文雄提及,说了铁定是讨皮肉养,等到东窗事发吧。
    她若无其事的打开後座车门拿出刚采买的食材,锁好汽车摇控锁往厨房去,方才王婶的话很快的被她漫不经心的心思消化掉了。
    奇怪那份合约呢。她喃喃自语坐在辨公桌前翻箱倒柜。
    铁柜咯咯锵锵的声音引来同事关注,你在找什麽?坐在隔壁座的女同事起身帮她找,翻著她桌上的档案夹。
    我在找昨天的那份合约。她低著头焦急的翻动抽屉里的所有物品,一张纸张都不放过,依然是没看见她这份重要文件。
    你是不是忘了放在哪里了?同事提醒她。
    她提起忙碌的眼神晃了晃脑袋,想了想说:我昨天签完合约我记得……啊,我想到了,我放在公事包里,昨晚在家翻东西拿出来忘了放回去了。
    你确定?同事顺手帮她堆叠好桌上被翻得乱七八糟的卷宗档案夹。
    不是很确定,她笑笑说,但可能性很大,等一下出去绕回家找看看就知道了……我自己收拾就好了……她接过同事手上一叠卷宗,将它们放回桌上的架子里。
    姿芹,你手上的伤怎麽来的?同事望著她右手臂上两块五,六公分的瘀青血肿问。
    她长吁一声说:我那个不良丈夫打的。她冷静的整理好桌面了。
    这几个月他时常无故对她拳打脚踢,有时候只是喝醉酒乱发脾气,即拿家中物品乱砸,她时常闪避不及被砸伤;有时候因为跟她要不到钱就对她拳脚相向,打得她全身多处瘀挫伤。起先身上的伤能遮她尽量遮掩,不让人看见笑话,後来连她自己都不以为意了,家里成天上演全武行不只左邻右舍知晓,几乎全庄头都已有所闻,反正丢脸的又不是她。
    同事诧异,感到不可思议,他出狱後个性都没改?
    她无奈的摇头,牛牵到北京还是牛,不会变成明驹,就像大便永远不会变黄金一样。
    听她这麽揶揄自己丈夫同事抿嘴呵呵笑了几声,我看你看得挺开的。
    她说得很认真,不是纯粹开玩笑,那个人真的无可救药。
    不是看开,是……绝望了。她刻意加强“绝望”两字的声调。
    我觉得你应该跟周厂长私奔才对。
    年轻女同事说得像般梦幻,私奔哪有那麽容易。但女同事这番话还是给了她一点安慰和鼓舞。
    她说:我第一次在公司听人家这麽跟我说,说真的我好感动,以为所有人都在背後对我指指点点。
    才没有呢,是你想太多了,相爱的人本来就该在一起不是吗?女同事眼神闪著钦羡。爱和被爱是生命中难得的礼赞,不是每个人都可以经历与获得。
    我跟他已经结束了,我们几乎没联络了。害怕有何风吹草动黄文雄找上他,她不能让他暴露於危险之中,宁愿只将他留在心中。
    真的。没谈过恋爱的女同事露出惋惜的表情。
    他们就这样结束了!?
    吃过午饭後她开车绕回家找那份合约书,下午必须寄回总公司营运处,要是找不到她得赶快再找客户补一份资料,只是这样人家对她的印象将会大大打折扣。
    停好车她快步进屋,一进屋里就在客厅茶几上看见那份合约书,找到了她终於松了一口气。
    跨出门槛前隐约中听见屋里传来奇怪的声音,她凑耳听仔细,好像有人在呻吟?
    她往三合院东边的厢房走去,那个房间就是她跟黄文雄的房间,只是现在她去跟女儿睡,自从黄文雄一再对她动粗後,她即不愿再跟他同床共枕。
    嗯嗯啊啊……她耳中传来女人畅快的呻吟。
    啊啊……我受不了了……房里女人喘著气娇声说著。
    你这小贱货这麽骚,我的命根子都还没进去就湿这样,要是进去保证你呼天喊地,哈哈哈……房里又传来黄文雄仓狂的大声yín笑。
    哼,我才不信,你每次都是唬人的……
    试试看就知道。
    啊……嗯嗯……女人尖叫一长声,然後随著传出的肌肉拍击声开始肆无忌惮咿咿呀呀的狂叫著。
    这样你爽不爽?黄文雄扬声问。
    连续猛力的“啪啪啪”声音充斥整栋房子,整间屋里顿时充斥著他们两人的yín语和肌肉互相拍击的声音,阵阵传入蒋姿芹的耳中令人颇难为情。
    来啊……再用力一点,不够深再深一点……啊嗯……
    再嫌就Cāo死你……听得出黄文雄正咬牙切齿说话。
    太短了根本顶不到子宫口,你太逊了。女人继续嫌他,口中不断发出喃喃低吟。
    干,你这个臭娘们,老子今天就干死你……
    啊……啊……女人开始呼天抢地大叫,啪啪啪的声音也愈来愈激烈,几乎震翻屋顶。
    我干死你……你痛不痛快……黄文雄疾厉的说。
    他未免太胆大包天了,大白天竟然带女人回家大搞性爱,两人还大声喧嚣不知节制,好像唯恐人不知似的,她真担心被左邻右舍听见。
    她羞怒得绕过屋後,看看窗户里是怎麽回事。
    看那个讲话语调有些怪腔的女人是否就是王婶说的那位外籍新娘。
    窗户真的没关──
    黄文雄双膝半蹲跨在那女子翘高的浑臀上,身体上上下下抽抽送送,女子背向他趴著,xiōng前两团浑圆嫩肉不断用力前後晃动。
    她从窗户偷偷瞄向房内,女子的脸蛋正好朝窗户,她可以清楚看见她皮肤黝黑五官分明的轮廓,这就是王婶说的那位外籍新娘。
    外籍新娘正眯著眼嘴里发出yín语,陶醉在男人硬挺雄风里,根本没察觉窗外有人偷窥著。
    她并不认识她,据说她才二十多岁就嫁给隔壁五十多岁卖蔡的老胡,来台湾已经快十年了,可是这十年蒋姿芹并不住在夫家,所以她不认识王婶口中这位骚包的外籍新娘。
    (6鲜币)第三十二章 丈夫的性事之三无心捉奸(限)
    眼中这对偷情男女罪证确凿难脱干系,可是对於捉奸她却毫无兴趣,就算左邻右舍流言四起也激不起她任何反扑的动力。再说黄文雄有了发泄性欲的对象对她来说其实是一件好事,天晓得她有多麽厌恶和他发生肌肤之亲,若不是基於夫妻义务她根本不想让他沾她一根汗毛,他飞扬跋扈的言行举止让她觉得龌龊恶心,纵使经历过这麽多年的夫妻关系,当年他强暴她的情景依然历历在目,他暴戾恣睢形象在她心底早已根深蒂固难以抹灭。
    自认自己并非志节高尚xiōng怀大度之人,她有喜怒哀乐爱恨嗔痴,甚至嫉恶如仇。黄文雄一直以来加诸在她身上的伤害跟痛苦,不可能一朝一夕化为乌有,何况他根本毫无悔意,她对他的愿怼只会日积月累日益加深。
    既然对他毫无感情存在,怎会在意他现在下体下是谁,只要不是她是谁都跟她无关,她无所谓,不在意他跟哪个女人交欢,她认识的也好,不认识的也罢,最好他带著某个女人远走高飞远离她的视线、她的生活,自此就能终结她的苦难,或许,她还会深深感激那位代替她的女人。
    她蹑手蹑足的离开窗户边,屋内两具赤裸肉体火热交缠景象让她脸颊不由得泛上红晕,活生生的目睹一场真枪实弹的性爱秀怎不叫人脸红脖子粗,王婶说的真有其事,既然王婶都知道了,可想而知这件事已不是秘密,或许她还是最後一个知道的人……不,还有人不知道,那就是卖菜的老胡,要是他知道了怎会善罢甘休,任凭自己的老婆跟一个有妇之夫偷情,所以他还不知情?
    她不会做那个告密者,就让他们再快活几天吧,总有一天会东窗事发──
    穿过客厅回到车上,她迅速发动车子在被发现之前得赶紧离开,免得遭受池鱼之殃。
    不知为何目睹黄文雄有了其他性伴侣她反而有种解脱感,不似其他妇女气愤难耐,反而想额手称庆高声欢呼。
    她的脸上绽放难得的笑容,呼出一口气,自言自语:还是老样子,这个人永远离不开女色……俗话说食色性也,只要是人离不开色其实很正常,只是这个人特别喜欢“偷“,要不然就是“抢”,光明正大的事好像没做过几件。
    她无奈的摇了摇头,心想,此生做他的妻子应该是为前世的冤孽偿债,只是这债要还到何时才会了。
    心里满怀心事,不知不觉中她开著车停在周文弘之前宿舍的门外。
    她没下车,没有熄掉引擎,静静的坐在车内,双眼凝神手紧扶著方向盘若有所思,紧闭的门屋内早已人去搂空,他之前调离这里到她服务的厂当厂长就已搬离这里,原先他独居的宿舍现在无人居住,望著布满风霜的屋檐那一夜彷佛已是很遥远之前的事,而那一夜自以为的“一夜情”亦是更遥远更遥远的记忆了。
    这里充满她的回忆,假若那个晚上没有跟他回到这栋低矮老旧的宿舍,或许感情不会在心里滋生,或许他们还是会像一般的同事相约访客,再不然偶尔聚聚餐,大夥相聚唱唱KTV,除此之外不会有太多的交集,可是……她却选中他当她“一夜情”的对象,一夜间改变了彼此的关系,也让自己误蹈了感情漩涡,现在在这里徘徊不已──
    叩叩……
    厂区内有人靠近敲她的车窗。
    听见车外的声音她低头迅速擦拭不知何时泛出的眼泪,隔著暗色的隔热纸那个人不会瞧见她的动作。
    擦乾眼泪她抬起头按下电动车窗,望向车外,敲她车窗的人也弯腰往车内看向她,她吃了一惊,喊说:文弘──
    他怎会出现在这里?
    (16鲜币)第三十三章 地狱里有你我也愿意去
    嘿──怎麽来这里?他神色怪异地问。
    这个疑问句应该是她问的才对,她每星期至少得来这厂一、两次,她的出现并不显得特别突兀,反而是他,早就不是这区块的一员了怎麽突然来了呢。
    她纳闷,今天没上班吗?
    有啊。他屈身探头看著车内。
    有?她狐疑的望一眼车内仪表板上的时间十六点五十分,正确下班时间为十七点三十分,他来做什麽?没听说今天有会议举行,何况他根本不属於这一区,就算开会也轮不到他参加。
    溜班啊。他咧嘴打趣道。反正当厂务主管又不用打卡。
    溜班?她不知可信与否的皱皱眉,“溜班”这名词何时上了他的身,不像他一贯刚正的处事作风,她才不信他会做这种偷**摸狗的勾当。她追问:坦白说到底是什麽风将你吹来了?
    他诡谲地嘿嘿嘿的轻笑几声说:孝权,他住的庄里庙会……他翘班专程南下,当然不只为了这一餐庙会的流水席,还有件更重要的事……
    听见“庙会”不等他说完她恍然大悟地惊呼:哎呀,我怎麽忘了,孝权前天也有跟我提过。
    她用手敲了敲自己笨拙的脑袋,早上还在那里碎碎念著到底去不去,怎麽到了下午就忘得一乾二净,都是黄文雄干的好事让她慌了阵脚乱了情绪,丢三落四犯了健忘症。
    要去吗?刚才他还在犹豫不决要不要打电话联络她,最後决定打电话时,走出辨公室拿起手机,却看见远方有部似曾相识的银灰色轿车,走进一看竟然真是她,他眉开眼笑的走过去,真是心有灵犀,他满怀想的都是她,她马上就出现了,得来全不费工夫。难怪她看见他时,他正高兴的笑得合不拢嘴。
    你……要让我跟吗?她故意这麽说,其实她也受邀约了,有他同行当然最好不过,只是……她想了想──管他的,人言虽可畏,可是一个人活著时时刻刻都要避讳他人眼光如何活得自在,不如关在家中闭门造车来得安全。偏偏那个家对她而言也不见得是个安全的避难所,甚至可能危机四伏,必须时时提高警觉。
    他拿出手机在她眼前晃了晃,笑著说:本来想打给你,可是你就来了。
    说得我好像自投罗网似的。她扬眉笑。今天真像洗三温暖,一会儿被吓得心惊胆跳心里冷冰冰的,一会儿高兴惊喜的浑身热呼呼的。
    总之,看见他真好。除了一解相思之苦,还有很多说不上来的情绪搁在心底。
    她跟著他走进辨公室,顺便将拿到的合约装入公文封里,托业务助理帮她跑趟邮局。
    当她伸手将信封拿给助理时,周文弘瞥见了她手臂上的淤伤。
    众目睽睽下他没说话,拖著她到户外问明白。
    他捉起她的手臂盯著瘀青处心疼问:你的手怎麽了,怎麽一块青一块紫的。
    撞到的。她想随便敷衍了事。
    上回烫到,这回撞到,下回呢?姿芹,别瞒我了,他打你是不是?他激动的说,根本不采信她的说词。
    就算是又怎样?她无奈的苦笑。她根本逃不了他的魔掌。
    去告他啊!他不要她受任何委屈,自责无法保护她。
    这种小伤就去告人家还要说我大惊小怪。她不敢再轻易跟法律周旋,那段诉讼的日子心里其实很煎熬,时时刻刻都为胜诉或败诉忐忑难安,既然明知会吃败诉的诉讼不如息事宁人。
    不是痛在他们身上他们当然这麽说,要是挨打的是自己,是自己关心的人,谁会觉得是在大惊小怪。他说得义愤填膺,恨不得马上飞过去揍黄文雄几拳帮她出气。
    看他生著气,她反而平静的安抚他说:别生那种人的气,气他,永远气不完的。
    你打算这样一直忍气吞声?对黄文雄的暴戾周文弘快按耐不住了。
    暂时只能这样了……她看著手臂上的伤痕惘然说。别担心他不敢对我怎样,最多是这种皮肉伤,他还在假释,不敢太嚣张。
    但愿……他不安的说。
    她留下辖区的分厂里,借用辨公室整理一些文件,过一会儿,周文弘过来问她:
    想坐谁的车去?还是开你的车?他没开车,下午是直接坐高铁南下的。
    随便吧。她没意见,知道身高六呎多的他手长脚长不喜欢坐她的小车,空间狭小又拘束,脚得缩著紧紧的,最惨的是遇见窟窿还是巅坡身体上下晃动头壳就撞到车顶了。
    可是,这回他却想程坐她的车,我去问问看有谁可以带路,我们开你的车去。
    他今天精神似乎特别好,跟她说完话马上跑向前去问等在辨公室外面的那群人,你们待会谁可以帮我们带路?
    周厂长,你不坐公务车吗?男总务热络问他。
    他犹豫一会,偷瞟了姿芹一眼说:不用了,我跟姿芹一块去,帮我们带路就可以了。
    那好,等一下我开公务车你们就跟在後面,我会开慢一些。
    好,谢谢!
    他高兴的和她换手开车……这样又赚到多一点跟她相处的时间了。
    用完这餐已经很晚了。
    席间蒋姿芹即不断注意时间,担心回去晚了黄文雄倘若心情不好又要借题发挥闹得全家**犬不宁。
    菜肴几乎快吃得精光,可是一群人话匣子却停不下来,一直拉著周文弘谈事情,她不好意思打断他们,只能坐在一旁呆愣的陪笑。
    直到她大大的打了一个哈欠露出疲态,周文弘才转过身小声关心问:累了吗?
    她倦怠的摇头,逞强说:还好,只是有点困。
    走吧……周文弘不忍她拖著疲惫陪他,仓卒的跟同事话别率先离席,蒋姿芹跟著他後头离去。
    连袂走到停车处周文弘伸过手去,车钥匙呢,我来开车。
    你开?她疑惑,时候不早了他得回台中了,明天还要上班。我开,我认得路,我送你去坐高铁。
    他们互抢著车钥匙。
    我没说我现在要回去了。来时他就打算好了,耽搁一些时候,或者一天都无所谓。
    可是我得回去了。她却必须回去。
    他沉默半晌,然後感性说:我觉得我很懦弱,当你说要般回去住时我竟然没有反抗,以为这是天意,就顺著局势让你走回头路。但是上回看见你憔悴的样子时我很後悔,不断责备自己为什麽当时没有义无反顾的力争到底,努力争取属於我们的幸福。
    文弘,你是这辈子最关心我的人,只要你能继续关心我我就心满意足,拥不拥有幸福已经无紧要了。
    为什麽要说得这麽沮丧,一切都会改观,我们一起克服困境。
    我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以前的那份斗志。现在多了黄文雄的一张口几乎囊空如洗,除了努力工作赚钱,那还有多馀的力气抗衡。
    我不让你再过那种日子。他心里有了底,已准备就绪,只差她的意愿。
    我也不想再过那种日子,可是,说不过就能不过吗?想起这段离别日子所发生的种种,她又脆弱的红了眼眶。
    可以,当然可以,我说可以就可以。她落寞的眼神使他激动的抱住她,紧紧的将她拥入怀中。
    在黑幕下纵使无人窥视,她仍不安的推开她,我们走吧,太晚了,我该回去了。
    回去哪?你告诉我你要回去哪?听见她说“回去”他就无法冷静下来,激动的不断摇晃她的肩膀询问他。
    就算那是个不成家的家,还是我家,没有那里我还有哪里可去。无论逃到哪里黄文雄就会追到那,她知道逃不了,何必拖他下水。
    我会给你一个安稳的家──他大声疾呼。
    多动听的一句话,可是……
    这个家会在哪里?天堂?还是地狱?如果去天堂必须先穿越地狱,谁到得了?她说的很茫然。黄文雄对她而言俨然变成地狱来的使者,令她感到恐惧。
    我会带你穿越地狱,找到天堂,就算找不到天堂,地狱里有你我也愿意去。他诚恳的说。这辈子没有任何时候比这段空虚的日子思考更多事情。兵来将挡,水来土淹,他不信世界上存在抵御不了的妖魔鬼怪,只有力不从心。
    他一定要给予她信心,而她信心的来源即是他坚定的信念。他这麽想。
    我真的该回去了,你请他们送你去坐车吧。多说仍然无解,想到黄文雄看不到她回去又开始咆哮的模样,她的心都冷了一截。
    他拉住她的手不让她走,再度掏出心肺,我是真心的。
    我知道,一直都知道。也不曾怀疑过,可是又如何呢?
    知道为什麽不留下来,而是急著回去。他不懂,不懂一趟路大老远来看她她却急著回去。
    文弘,你知道吗?他……她吞吞吐吐欲言又止,所谓家丑不外扬,这种事说出来都算是一种伤害。
    他?怎麽?他说出心里话,你不回去他会打你骂你是不是?
    他早有所闻,流言已传入他耳中。
    文弘──她为难的叫唤他。她必须回去,并非担心自己,而是小女儿在家,她担心的是她,要是她父亲发起狂来她怎麽逃。
    你──不再爱我了吗?他眼神带著惶恐追问。
    ……这辈子不可能遇见比他更好的人,怎能忘情。
    她沉默──☆☆☆☆☆☆下一篇是激情文,将来的出书版不会出现~~实体书尺度没这麽大……呵呵呵~~
    (15鲜币)第三十四章 性似蛊魅爱侣如影随行(H)
    他再也忍不住一把将她埋入他的xiōng襟,脸埋入她乌黑的发丝里痛苦低喃:我不能没有你……
    贴在他的xiōng口她心酸的嘤嘤啜泣,凄楚说:我也不想离开你,可是天命难违。
    什麽天命难违?是我们没有争取,这次我一定要将你抢回来。将她从自己怀中推出,眼神定定的看著她。
    他从不相信天命这种东西,只相信事在人为。
    我……我曾经是你的人吗?她眼睛里充满疑惑。
    是的,一直都是……他又热切地将她重新投入怀中,紧紧拥著,好像怕松手人就溜走了。
    为何是,却总是那麽虚渺不切实际呢?
    堵上她樱红的唇,灼热的唇瓣激烈摩娑,他很後悔很後悔,让她回到黄文雄身边让他折磨她,这样的下场都是他胆怯的过错,该当何罪?
    怎样弥补?他心里还没有谱,但是他一定会让她幸福──义无反顾!
    这回他的信念更为坚定。
    她没打算回去了,就像他也没打算放她回去一样,两个人的心……不只是心,连躯体都牢牢的相连……
    他一手扶著方向旁开车,一手搂著她,一刻都不想分开。
    进了汽车宾馆两人八爪迫不及待的剥光对方的衣裳,炽热的吻像黏稠的水蛭光滑的爬满全身。衣物从房门口一直延伸到床沿,狼狈的就像,就像正交缠在床上弄乱床褥的yín乱──
    好想你,想得发狂,想念你的每寸肌肤。他疯狂的吻著她的脸颊,一路滑向她的颈项,含糊说:连作梦都梦见跟你做爱。
    他啧啧的吻著散出香氛的雪白娇躯,由颈项滑落在她坚挺的rǔ尖逗留。
    我也好想你……她沉醉在爱抚下,不自主的仰起头性唇微启,双眼冥闭,微微张开双腿,好像正期待著他的进入。
    捧著她xiōng前久违的浑圆嫩rǔ他饥渴的像过载的水库般急著泄洪,硬挺的下体不断往她身体深处抵著。
    嗯嗯……她发出低吟,私密处似乎有一股热流溢出。
    还有去看医生吗?他还记得她上次的反应,所以纵使现在急著想进入也不敢轻举妄动。
    看了两次就没去了。躺在他身下她幽幽说著。
    为什麽?他惊愕,怎不继续治疗,也失望,若今天又不行,他……他……唉!
    她垂下眼睑眼神不敢和他交集,就算我不行,黄文雄也不会放过我,他会强迫我。
    你……他似乎感到自己被背叛了。可是脑筋一转他马上原谅她了,谁叫他们还是夫妻。都是我不好。
    也不知为什麽,从过去到现在每一次他都让我认为他在强奸我,就算生了三个孩子,那种感觉不曾减少过。现在他每次找我行房,我都将身体和灵魂抽离,像一具尸体死气沉沉的躺在床上任他摆弄,其实一点感觉都没有。
    真的,那我给你什麽感觉?他用下体抵了抵她跨间的湿热处,在穴口轻轻搓著。
    啊嗯……你有时很坏……她娇嗔的咬了一口他肩膀厚实的肌肉。
    哼哼……他似笑非笑的轻哼,男人不坏女人不爱,俗话不是这麽说吗。
    她装娇怒,往他xiōng前敲打了一下泄愤。我才喜欢坏男人,我喜欢温柔的男人……
    这个时候不能温柔,你会不喜欢的。说完他用力地将肉jīng往流出热液的深穴捅入,真的一点都不温柔,却让她发出一连串舒服的呻吟。
    啊……嗯,你干麻这麽用力。突然的刺激让她有点招架不住,连自己都可以感觉身体隧道更为湿润。
    嘿……他笑得yín秽。担心你对我没感觉了。
    胡说,才不会。跟他做爱的感觉真的很好,要不是遇见那些人渣她才不会对性感到反胃,相爱男女的交合原本就是世上最美好的体验。
    真的……试试……他吻著她性感的双唇,下体缓缓的抽送,好像怕弄痛她似地缓慢进出。
    随著他慢条斯理的推送动作,她开始像条轻盈的水蛇摆动身躯磨蹭他的胯下体热。
    他发现她已经没有上回反常的反应而是附和著他的动作,高兴的加快动作,瞬间肌肉拍击的声音宏亮的开始在四周发出节奏。
    嗯……嗯……她沉醉的眯起眼睛弓起身子,双膝敞开享受他的伺服。
    突地,不知为何脑海里竟然浮现白天黄文雄跟那位越南新娘交媾的画面,黄文雄双脚跨在女子的後庭上抽出又狠狠进入的动作。一脸狰狞看著自己饱涨的肉jīng埋入女人的身体,眯著鼠目又直挺挺的将肉jīng抽出露出体外,一遍一遍重覆,眼神亵玩的简直像只充满yín欲的禽兽。双手像捏面团般搓揉著她趴挂在前xiōng的双rǔ,还不断拉扯女人硬得黑红的rǔ头,女人一面呻吟还一面咒骂:
    你这麽用力是要扯下老娘的rǔ头吗?
    他不满被骂回嘴:老子就想咬下她,可是现在我正在忙Cāo你的屁股……他更用力的拉扯她的rǔ头,瞬间双峰的嫩肉像橡皮糖被拉得斗长又弹回去,女人大叫一声。
    死鬼,你不会痛,我会痛。她趴著气愤的腾出一只手揉著被扯痛的浑rǔ,尾臀却依然兴致高昂翘得老高让ròu棒不断抽插。
    所以,做爱这码子事无论是谁还是得适逢敌手,才能做得淋漓尽致,才享受浑然忘我欲生欲死的感觉,就像黄文雄配那个越南新娘其实还不赖!
    想到这里她轻轻的笑出声。
    喔──竟然不专心。被他发觉了。他伸手捏了捏她的嫩rǔ,用指头夹起入rǔ晕往嘴里送,滋滋称道:真好吃……
    她抱著他的头发痒的嘤嘤笑说:不可以咬我!
    听她这麽说,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他硬是咬了她几口,力道不轻不重,却足够让她的穴里多分泌几滴滚烫热液。
    啊……真坏,教你别咬啊!她扶著埋在xiōng襟的头笑说。
    告诉我刚才偷笑什麽?竟然专心,亏我这麽卖力,说,不然继续咬你。他才舍不得咬下去只是含著、吻著、舔著作作声势。
    你想听?她不敢确定他会想听这种事浪荡事。
    嗯,说来听听。他停下动作,身体却还涨大的滞留在她体内。
    我……耶……她吞吞吐吐像是故弄玄虚。
    说啊……
    她愈难启齿,他愈好奇。
    想了半刻钟,终於难为情的说:白天我看见黄文雄跟邻居的一个外籍新娘上床。
    啥?真的?他有点吃惊,看见这个会长针眼的吧。可是,对他们而言这是件好事。
    嗯──她嘟嘴点头,担心偷看人家性爱会遭报应。
    有录影还是照相吗?他问。
    没有。她躺在床上不以为然的耸耸肩。
    为什麽?他不解。这是一个好证据。
    要是让他发觉我怕被杀了。她说的煞有其事。
    说得也是。他相信会惹上麻烦。
    那你笑什麽?他不懈追问。
    笑……她故作玄虚的停顿不说,勾他的胃口。
    不说?他玩笑的噘起唇往她腋下哈养去。
    呵呵呵……知道我怕养的……被他一逗她神采飞扬的笑出眼泪。
    那就跟我说?小脑袋瓜里想些什麽?他爱怜地轻敲她的发根处。
    笑他们很配啊,龙配龙、凤配凤,王八配绿豆啊。她愉悦的形容。
    听她这麽说,他噗嗤地笑开,调侃问:那我们算是什麽配什麽?
    我们?她想想,称龙道凤应该还没资格吧,乾脆戏谑自己一番,她说:当然是王八配绿豆喽!
    哈哈哈……他朗声大笑,那不是跟黄文雄一样都是……嗯,都是……
    畜牲?她破口而出,绽放yín欲媚笑,腰下往他跨间扭动几让下证明他们确实畜牲进化来的,随之,幽深穴隧跟著紧紧含住他体下那根粗壮棒子。
    是啊,人类确实是畜牲演化而来的高等动物,所以需要不断的……性交……
    语落,他肆无忌惮的猛力往她体内mī穴冲刺。
    啊嗯……嗯嗯嗯……感觉到下腹的饱涨感,她瞠大水眸骨碌碌地望著他专注的神情。
    别停下来……可别停下来……她舒服低吟,为什麽身上这个男人总能让她飘然欲仙,欲罢不能,身体的摆动随著他涨得更大的性器愈来愈激烈,这回他又激起她潜伏心底的狂热欲望,她又需要很多很多的性爱来浇灌饥渴的心灵了。
    若说勾引男人的女人是狐媚,那麽勾引女人的男人呢?
    他是她的魔魅爱侣,像蛊穿透肉体即无法将之驱离,一辈子如影随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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