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都是男人的错 (18禁)
他大声斥喝,你们在做什麽?看见躺在床上衣不蔽体、奄奄一息的蒋姿芹他仓皇地的奔过去解开她手中的胶带,姿芹──
昏厥过去的蒋姿芹,微微睁开眼睛,朦胧中看见了周文弘,有气无力的问:我死了吗?这里是天堂还是地狱?
姿芹──他不忍的红了眼眶,都是他害了她。
他狠狠地转头,眼露凶光的瞪著怔愣在房门前的那两只无耻禽兽,xiōng口一股怒火冲上来,对著他们一阵狮吼,啊──他几乎疯狂,拿起他们捅蒋姿芹的那根铁棒朝他们胡乱挥舞,你们,去死吧!顿时他发觉自己中了大计,不顾上身赤裸只穿著一件内裤即追了过去。
大哥,这是大姐要我们这麽做的……原本两只兽性大发的野兽瞬间变成跪地求饶的孬种。
周文弘眼睛里布满怒气的血丝,憎恨的瞪著衣衫不整的张文惠,咬牙切齿说:俗话说,最毒妇人心一点都没错,张文惠你够狠毒了,你要我死,大家就同归於尽。
周文弘拿起手上的铁棒往张文惠挥舞过去──
大哥不要啊!胡渣男捉住周文弘的手。这样真的会闹出人命。
无所谓了,大家一起死……周文弘甩开胡渣男,阿南你滚开──
周文弘追到张文惠面前铁棒无情的往她一挥──
她闪了过去,却吓得跪在地上抱著他的腿求饶,文弘,你原谅我,不要杀我,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以後,还有以後?他失控咆哮,用脚踹张文惠,她整个人被踹倒在地,没有以後了,你们给我记得,我做鬼也不会原谅你们。
他又拿著铁棒朝张文惠挥去,她吓得蜷缩起身子哭喊,我不是故意的,请你原谅我,我不知道阿南他们会强暴她。
你去死──周文弘根本听不进她的话,疯狂的拿著铁棒朝她头颅挥去,她闪了过去,只卷起一头乱发。她被周文弘丧失理智的举动惊吓得一直往墙角蜷缩。
周文弘若要她的命,只要直直将铁棒往她xiōng前插过去就好,但他还没有疯到这种程度,只是吓唬吓唬她。
我还不想死,文弘你饶了我,我保证再也不会阻饶你们,求求你放过我。张文惠跪在地上对他猛磕头,狼狈的样子不输蒋姿芹。
我放过你,你又放过姿芹了吗?想起他们对蒋姿芹的暴行,他忍不住声嘶力竭吐出腹中怒火,以这把火将眼前惨无人道几人焚烧殆尽。
我只是要他们将她带回来,并没有要他们虐待她,你要相信我。
周文弘将凶猛的视线移到杵在客厅一角冷得发抖的两人。
一丝不挂的两人看见手上握著铁棒的周文弘将视线放在他们身上,害怕的腿软跪了下来,大哥,我们一时贪念──
不等他们说完话,周文弘恼怒的往他们下体挥舞铁棒,招招都仅剩分毫即命中要害。
他们吓得屁股尿流用双手护住命根子,跪著逃开,大哥你别来真的,这会死人的。
知道会死人,为什麽还拿它出来害人。他怒斥。
我们……只是想吓吓她……他们胆颤的嗫嚅,方才欺负将姿芹的嚣张气势荡然无存,已变成两只跪地求饶的落难哈巴狗。
我不是在吓你们──周文弘又一把猛力挥过去,正巧划中其中一人跪在地上的大腿,顿时一条十多公分的血痕流出红色血渍。
大哥──那个人吓得下体喷出浊黄液体,哭著喊救命。
张文惠不知何时又跑过来拉住他的脚,低声下气哀求,文弘,你原谅我们姊弟吧,我保证再也不会出现在你们面前,看在我们以前的情份饶了我们吧,我求你……求求你……她对他猛磕头,散乱的头发显得狼狈,知道做得过火了心生畏惧。
想起蒋姿芹还在房间里,他斜睨他们一眼,仓卒丢下铁棒奔回蒋姿芹在的房间,顾不得衣服还没穿妥。
第十九章 落入陷阱的亡命鸳鸯 (18禁)
姿芹──他痛哭失声的抱起瘫睡在床褥上的她,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害得你……他哽咽的说不出话来,下面的话其实也不该说出口,说出来只是二度伤害,於事无补。
文弘,我好渴──她有气无力的说,下体的疼痛让她虚弱的像一只快燃尽的蜡烛。
我去帮你倒水。他挥起手臂擦拭满脸泪水,放下她,光著上身走出房间。
看著他走出去,她的眼泪终於不听使唤的溃堤,脑海里还存在周文弘跟张文惠交媾的画面,一幕幕残忍的镜头在她的眼前重演挥之不去,一分一秒砍伐她的信心,逐渐的,爱意变成一只利刃在她心里搔刮著她对周文弘的真情。
什麽才是真相现在她已浑沌不明。
他依然对她那麽温柔,依然那麽呵护她,历历在目的影像却不容她推翻──神啊、上帝、释迦摩尼,谁可以告诉她真相!
对她而言长久以来情路恍若一条荆棘之道,走到那儿都注定伤痕累累。
周文弘拿著水杯匆匆忙忙走进来。水来了──扶起她,他将水杯凑近她的唇边。
喝了两口她说:不喝了。推开水杯,眼中尽是失落和初平息的惊恐。
姿芹──他低声喊她。他看见了监视另一房间的电脑萤幕,清楚知道再多解释都无益,何况他现在的样子更让他跳入太平洋也洗不清。当时一听见凄厉的叫声他想都没想,抽离张文惠,随意套件内裤,三步并一步狂奔而来。
为什麽要骗我?她幽幽地说,充满绝望丧气。
对不起……文惠骗我回来……他落寞的垂下头,後悔自己没有把持住,轻易被张文惠骗上床。
你就跟她上床?她的心已平静。爱情既然那麽遥远,她也累了,追不动了。
不是这样的姿芹。周文弘猛力摇晃著头,彷佛摇下了头颅就可以获得她的谅解。
我眼睁睁看你跟她做爱,难道是假的。泪水还在眼眶痛心疾首流著,周文弘负心的痛胜过她被畜牲轮奸的伤害数百倍,她是多麽全心全意爱著他。
他知道自己一丝不挂骗不了人,张文惠在我喝的饮料下了毒,让我欲火焚身,身体胀得很难受,我以为……他无地自容无法启齿说下去,从不认为自己是轻率之人,今天却做出违背本意罪不可赦之事。
该怎麽解释?他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姿芹不会知道这件事,岂料原来是张文惠的计谋。实在不该心存侥幸。他担心丧失姿芹对他的信任,这种感觉让他真想去撞墙,羞愧而亡已死明志。
我这辈子被你们这几个“文”字辈的人整得不轻,黄文雄,张文惠,你,周文弘……我的际遇怎会如此凑巧。她哭得伤心,满脸和著泪水鼻涕,哭泣却也不能倾诉她心中无限悲凄。
我带你去验伤,我们去报警,将他们绳之以法。周文弘红著眼眶,见她满是伤痕,一身污浊百般不舍。
还要我再忍受一次被强暴的耻辱吗?要我的女儿往後被人家取笑吗?要我这辈子再也抬不起头做人吗?她全身激动的再次颤抖起来。不只是记忆,今天的遭遇皆让她痛不欲生,泪水像洪流般顷巢而出。
别再哭,我对不起你!周文弘心疼的搂著伤痕累累的身躯痛哭失声。
这回她的灵魂真的受伤了,伤得只剩下空洞的躯壳,往後或许她将如同行尸走肉般度日,唯有如此残酷的记忆才不会吞噬她的脆弱;才不会在不堪回首的记忆中逐渐崩溃。
我这辈还有多少债要还,再多我已经还不起了。身心的创伤已彻底将她击溃。
没有了,你没有债还了,让我还你,用我剩馀的生命统统偿还你。周文弘哭得心碎,害她被糟蹋愧咎不已,宁愿受伤害的是自己而不是她。
为什麽人生的债务总是生生世世还不完,欠来欠去纠葛不完。她不想再欠谁,谁也都不须再来偿还,她只需要平静,只求安乐。
对不起──他羞愧的沉沉低下头,埋入她的怀中,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重新开始?悲痛的泪水仍然顺著脸颊涔涔流出,重新开始,人生能重新洗牌吗?
姿芹,你要我做什麽我都愿意,不要让这件事毁灭我们,我们还有明天,还有後天,还有未来朝朝暮暮的每个日子,你要坚强活下去,无论如何──
第二十章 令人发指的不伦恋 (18禁)
身心受创的蒋姿芹在医院度过一个多星期,疗伤这段日子心灵饱受煎熬,午夜梦回时蛰伏脑海的影像即会化为魔爪,折磨如同玻璃般一敲即碎的意志。
不要碰我,不要碰我,走开……走开──梦呓中她又再度惊恐地不断摇晃枕头上的头,拼命挥舞双手,彷佛无形的鬼魅正在四周侵扰她,像只在耳边轰隆隆萦绕的飞蚊扰得无法安宁。
姿芹──姿芹,醒醒……醒醒……周文弘听闻呼喊,紧张地轻拍她左右摇晃的脸颊。
这夜又在噩梦中醒来,黑夜对她而言俨然变成无止境的折磨。
清醒过来,憔悴的脸色就像床头那盏白织日光灯般雪白,浑身在过度惊吓中抽搐不停颤抖,额头冒著斗大冷汗,两眼无神怔怔的看著守在床畔不敢阖眼的周文弘。
你又做噩梦了。他抽出面纸,温柔的擦著她额头上的汗珠。
她不发一语,惘然无助的瞳仁中惊恐的泪珠还挂在眼睑。
他坐在床沿隔著棉被拍著她的xiōng口安抚,轻声细语,我在这边,没事,安心睡吧,没事了……
天亮了吗?她嗫嗫开口,有气无力问。
还没,他瞥了一眼手表,说,快凌晨一点了。
你怎麽还不睡。她将棉被拉高盖住脖子,轻轻地将眼睛闭上,不想让他担心,这几天他也难以阖眼,只要她惊醒就能在床畔看见他清醒的身影。
要睡了,这就躺下去睡。他往病床旁的小床躺了下去。
噩梦连连的日子不知还要过多久?肉体的伤容易痊愈,心灵的创伤如何平抚?
阖上眼睛,眼角流出两行泪,滴落在雪白的枕头上,带著低哑的声音说:文弘,天亮後你先回公司上班吧,休假太多天不太好,我们一起休假他们会有更多猜疑。
这几天白天他的手机响不停,铃声一响他就往外走接电话,没到厂里上班电话反而变得更多。
不能留你自己在这里,我不放心。像现在夜夜噩梦,如果惊醒没人陪她,很难想像她是否会再度崩溃。
没关系,我可以自己上床下床再说这里还有护士,过两天就可以办理出院。身上的伤已逐渐复原,只是有些虚弱,她觉得自己可以照顾自己,不想继续连累他。
我已经请了假……他也想藉此沉淀近来浮躁的心情,过天再回去面对天翻地覆的大事。
现在不如往常,有个把柄都不行,我丢工作事小,害你丢了工作就不好了。
放心,没事。这只是安慰的话,他心里现在混乱得很。
这两天人事处打了电话给他,会发生的事已经发生了,无可避免,逃也逃不了,早回去上班晚回去上班已经不重要,好好的睡一觉对他们来说比赶紧回去面对道德仲裁来的实际。
他想起早上的一通电话──
管理南部人事的邹凌突然电话给他,语气急促不安,周厂长,姿芹的手机怎麽一直不通,我打了两天都没开机。
她身体不舒服不想让人打扰所以关机,有事吗?严格说来邹凌是公司唯一认同他们的高层。
嗯──有急事找她。
可以跟我说吗?我帮你转达,或请她回电给你。邹凌跟姿芹交情匪浅,他不避讳让她知道他们在一起。
邹凌在电话那端犹豫了一会,听说襄理要资遣姿芹,但签呈还没上去……
你听谁说的?周文弘讶异,太快了,刚发生那些事几乎将她击倒了,现在这件事又来得迅雷不及掩耳,可想而知她消受不了。
秘书处──邹凌感叹道,姿芹这麽在意这份工作,他们无非是在逼她。
邹凌,这件事先不要告诉姿芹,我怕她会受不了,过两天我会去了解状况,看是否可以找人帮忙挽救。
你现在都自身难保了,哪还保得住她,过两天也许事情都成定局了。
你会帮我们吗?现在我们几乎被孤立了,姿芹也就你这麽个好朋友……现在只能攀上这位还能袒护他们的皇亲国戚了。
邹凌听懂他的意思,这件事只能尽人事听天命,我请法务部周律师出来帮忙说说情吧,他在公司有影响力,或许能让他们停止赶尽杀绝。
邹凌你的言词还是这麽犀利,公司确实是对我们赶尽杀绝,做得实在太绝了,丝毫没有念及我们对公司效力这十数年的努力,只一味在我们的感情上做文章,令人心寒。
这是传统产业的守旧观念,假如对象不是你们其实公司并不会如此大张旗鼓,因为你身为厂长没有以身作则,你们的事又弄得沸沸扬扬他们面子挂不住,最主要的襄理得知时快气炸了,这应该是导火线。
邹凌你会帮我们吗?邹副总呢?能不能请他帮忙?
我会帮姿芹,你,我无能为力,人事命令我哥已经签了。
谢谢──邹凌,你真是姿芹的好朋友。他比较担心姿芹。
现在只能指望大股东之女,也是副总亲妹妹为姿芹平反局势。
第二十一章 天无绝人之路 (18禁)
出院回公司上班面对周遭的询问,她仅能以四两拨千金轻描淡写。
听说你出车祸了,还好吧。
车祸?应该是文弘掰出来的。基本上而言确实是,那两个人渣要是没来冲撞她,她的车也不会栽入稻田里,撞得七零八落,也算是一场车祸。
她点点头,扬起嘴角露出牵强微笑,休息一个多星期没什麽大碍了,只是车子还得修一阵子。
车子还在修车厂。
即然必须活下去,她还是必须戴上假面具面对往後的每一个日子。
没车子出门不是很不方便。
不管是真关心还是虚情假意对她而言都是件好事。自从和文弘的恋情曝光後,同事在她面前三缄其口,背後却将她形容得好像是人尽可夫的浪荡女子,经过这麽多风波,自我调适後她已渐渐习惯他人的虚伪。
暂时先跟公司借部车代步,不然做业务没车寸步难行。她带著尴尬的笑容,边整理文件边和同事聊天,积了十多天的工作,这下可让她忙上两三天。
说得也是,同事诡异的看著她,突然转移话题,像说悄悄话或者秘密般压低音量小心翼翼地,姿芹,你知道周厂长要调走了吗?
调走?她相当诧异,反而提高声量将眼睛睁的大大的凝视同事。
这件事她怎完全不知情,太突然了,也没听文弘提过半字。
同事凑近她继续说:人事命令是还没看到,可是现在全公司上下都在议论纷纷。
议论什麽?她皱起眉头纳闷问。
议论──同事吞吞吐吐,瞅了瞅她一眼,嗫嚅说:你跟……周厂长的事?
我跟周厂长的事!蒋姿芹顿时心一怔,愁肠百结。
一波未平又一波,总有层出不穷的事件让她难以招架,公司会祭出这招虽不难想像,但动作却来得比预期快,令她不得不佩服公司办事效率。
嗯──同事露出担忧神情,你自己也要有心理准备,听说这次秘书处的动作很大。
我不懂,蒋姿芹脸色微恙佯装不知情,心里却有数,只想确认心中的猜测的准确度。难不成他们想将我开除?
同事对她点著头,你可以去总厂问邹凌她刚从总公司回来,据说人事命令已经在她手上。
怎没听邹凌提及。她震惊的几近喃喃自语,几十分钟前才跟邹凌通过电话,却闭口不谈,想到昔日好友竟然日益疏离,她心中无限怅然。昔日总公司有什麽小道消息邹凌一定第一个通知她,而今因这段不伦恋平时掏心掏肺的姐妹淘竟然敬而远之,该说纠由自取还是人情冷暖。
心头一阵酸楚,她仰头无奈的轻轻叹息。不管邹凌还理不理她,现在她都必须找她一趟,事不宜迟。
收拾好桌面上囤积数日的文件,拿起皮包往外走,无论如何都必须找邹凌一探究竟,南部所有的人事签呈都由她经手,她应明确知道总公司的决定。
借了车她飞快的开往总厂。
来到邹凌的辨公室,邹凌见到她并没露出惊讶表情,好像知道她会来似的。气色看起确实还不错。坐呀──她指了指办公桌前的椅子。
拉出椅子,隔著桌面和邹凌相觑而坐,心情沉重。邹凌我不是来跟你嘘寒问暖的,你很聪明应该知道我的来意。她开门见山毫不拐弯抹角。
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怎会知道你找我做什麽。邹凌神情泰若的对她呵呵笑了笑。
我都快没工作了还开玩笑,还笑得出来。她娇怒说。邹凌的好心情反而让她松懈了紧张。
快没工作,谁说的?邹凌反问,脸上还挂著灿烂笑容,丝毫没被她的紧张情绪感染。
姿芹说:猜也知道。
又是那些旁门左道,道听涂说的人在胡说八道,连这种八卦你也信,你想太多了。周厂长交代先不要让她知道实情,邹凌看著她未施胭脂的脸旁还残留著憔悴苍白,更不敢直说。
周厂长呢?听说他要调职了,调去哪里?人事命令不是下来了怎麽没有张贴。蒋姿芹追问,这件事也让她眉首紧蹙。
这是可以确定的事。邹凌大方的拿出桌上卷宗里的人事命令给她看。
周文弘交代她所属分厂不张贴,他并不想让姿芹看见这张公告,想等适当时机再亲自跟她说明。为了不刺激让刚出院的姿芹,邹凌违反公司规定并没张贴这份人事命令。可是天底下总会有好管閒事之人喜欢造谣生事,邹凌知道这消息绝对瞒不住,当面跟她说也好。
说不说都无法改变事实,只会增加你的心理负担。邹凌为这件事解释,起初点是为她好。
你跟我讲实话,我的下场是什麽?周文弘被调职,她应该也好不到哪,公司做事一向大刀阔斧,毫不通融。
邹凌轻笑一声,什麽下场,说得这麽严重,工作没了再找就有了。
她可不这麽想,你知道我很需要这份工作,我没有其他一技之长,离开这里只能坐喝西北风,我可以饿肚子,可是孩子不能断炊。
我明白你的处境,公司没立场开除你,我们都会帮你。
你们?你们是谁?在公司除了你还有谁帮得了我。她有自知之明。
还有周厂长?确实没几个!
他都自身难保了,邹凌你不要绕圈子,乾脆一点,坦白告诉我吧。一直在猜测心里七上八下像走著钢索难以安稳。
人事命令没批下来谁都不能乱说,说了要是公司最後决策并非如此,散拨谣言会记过的。她随便找藉口推拖,瞒天算一天,或许明天事情就解决了。
你对我也这麽守口如瓶?是不是太见外了。邹凌也许是不想让她早知道早难过吧,她却想早点知道,若传言属实赶紧找人协调保住这个饭碗。
呵呵──邹凌不希望被误解,你一定想,你现在像落水狗所以我也想疏远你是不是?
姿芹轻叹口气,吁出心里的一阵酸、一阵寒,最近我嚐尽人情冷暖,突然觉得很没有安全感,总觉得全世界都在背叛我,世界也在抛弃我,乏力无助。
见她愁容满面邹凌忍不住安慰说:其实是周厂长要我别跟你讲太多,他说你最近身体不适不忍你Cāo烦。
邹凌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可以告诉我吗?我错了吗?提起文弘她的心又揪结一起,想获得幸福,可是无论如何努力这条路却艰难困苦充满阻碍。
是非对错没有一定的标准,人如果一直要活在他人眼光中其实很痛苦。她能了解体会,可是舆论不一定容得下外遇畸恋,只要背叛婚姻就是一种罪,无关爱情与否。
我心里确实很痛苦,这种痛苦无人可以吐诉,我不想介入他人的感情,也不想当红杏出墙的浪荡女人,但我却不明究里走了进去,最後无法全身而退,还弄得一身是伤,因为自己的不能自制,所以这些都是我活该受罪。假若知道今天会发生这麽多事,黄文雄刚入狱时她就会向法院提出离婚请求,还自己自由身,也许事情会简单一点。
你的人生会发生这麽多事,是因为命运在考验你,能接受考验的人,都是被命运宠幸之人;像我,人生就像一杯白开水平淡无奇,说出来还会让人觉得无趣。我知道你一定能够冲破难关,无论前方有多大的阻险,你跟我不一样,我就像温室里娇弱的花朵,而你,却如同杂草般刚毅──她已经不只一次听过她的故事了,只是一次比一次惊涛骇人。
你的意思是说我像杂草一样,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她不满的咕哝,愈说愈像调侃。
难道不是吗?你不是踩不死的杂草,要不然那些客户怎会对你那麽死忠。她打趣道。
吼──原来你在取笑我。她会意出她说的事件,羞得拿起放在膝盖上的包包准备往邹凌砸过去。
邹凌抬起手肘阻挡笑弯了腰。有人会为了拉客户早上五点就去人家家门口等的吗?会不会太早也太夸张了。
那天她接到客户的老婆投诉说,“小姐你们公司的女业务天一亮就站在我家门口,让左邻右舍以为是我老公的小老婆要来跟我拿奶粉钱的,拜托叫她别那麽敬业,这样我们很困扰。”
要不然客户出门去了我哪里找人,或许他一出门到工地就被其他同业给说服了,我哪还有机会。 她说得理直气壮,却为这件糗事羞红了脸蛋。
所以说,我才说你像杂草,该低头时你可以忍辱趋附,该争取时却又那麽不甘示弱,能屈能伸。
这应该算是恭维!?好朋友总可以说出让人心旷神怡的话,这些日子的苦闷在和邹凌聊过天後彷佛又豁然开朗。
邹凌你人真好,刚才要来时我以为你也会看不起我,没想到你还是对我那麽好。前几天发生了好多事,我以为活不下来了,可是现在我却还能坐在这里跟你聊天──想起几天前的事件她不禁红了眼眶。
别再重复出祸事件,周厂长已经告诉我了。没有人愿意重提被害经过,回忆如同二次伤害,虽无法感同身受,却能理解她内心痛楚。邹凌投给她一个鼓励的微笑。
他──文弘跟她提及?姿芹顿时感到无限感激,能够被了解就算只有一个人就足够了,也就能感到欣慰。
他要我帮你编一个好藉口请两星期假怎能不一五一时告诉我呢?车祸事件的编剧其实就是我。邹凌淘气的指著自己的鼻子说。
谢谢你!她的眼眶里滚动著热泪,邹凌或许就是她的贵人。
(22鲜币)第二十二章 对性爱的恐惧 (限/H)
邹凌终於为她带来好消息,世间事不可能太过於美好,总会有那麽一点点遗憾……她略带幽默说。为使他们心情不至於起伏太大,她绕了一圈才说出正题,你确定留任,只是周厂长再也不是周厂长了……确实有点遗憾。
周文弘短暂的厂长生涯终於落幕,他被调往离将姿芹一百多公里远的中部小分厂任职非厂长职之厂主管。
降职就降职,最起码保住了工作,他并不怨天尤人唉声叹气,而是坦然以对,人生活过了半百什麽惊涛骇浪没经历过,他相信每一个转折都是一次考验,每次考验都是一次机会,冲破了难关即能风平浪静更上层楼;若被击倒,将永不翻身一身寥落。他才没那麽懦弱。
过去也是这样一路披荆斩棘走过来,只是这回命运要他回到半途再重头走一遭,再度磨练他,没要他回到起点重新开始已算庆幸。
她坐在床沿看著他打包行李,依依不舍,一年多的厂长生涯感觉好短暂,转眼如浮光掠影,以为他能在厂长任内急流勇退,却──世事难料──
不会走了就变心了吧。不想流露离别感伤,其实见面并不难,只是不能在朝夕相处罢了。她半开著玩笑说。
都几岁的人了,年轻人的恋爱游戏早玩腻了,只想定下来,他停下手边动作,坐到她身旁去,只是想定下来还不容易,公司叫我去哪里我就得去哪里,算一半卖给他们了。
大家各取所需,他们需要你付出劳力,你需要这份所得,谁也不欠谁。
话这麽说没错,但他们有权力指使我,我却没权利拒绝,只有义务执行,不容否决。叫他往东他绝不能往西,为公司卖命二十五年,另一个方向已然没有退路。
你说过的“天无绝人之路”。她幽幽的说。这句是他给过的鼓舞,这回换她拿来安慰他。
他牵起细嫩的手背拍了拍,深情凝视她的眼眸,好像要将未来日子的份量一起看个够似的目光清透炯亮。我比较不放心你,以後不能天天见面,要多照顾自己,别胡思乱想,有事情打电话连络。
我知道,她不想让他看见感伤的情绪,故作轻松自若,经历过这麽多事还不是熬过来了,想太多又不能将发生过的事一笔勾销,只是庸人自扰作茧自缚,放心,我会放宽心面对未来,还有一场硬仗要打,怎能现在就倒下去。
她柔媚地笑了笑。
说得也是,离婚诉讼还没有结果……他长吁短叹,懊恼著,真是多事千秋,什麽时候才能天下太平。
怎麽说说又感伤起来了。她牵强的勾起嘴角上扬弧度,露出逞强的笑容。
经历这些事笑容确实在他们脸上黯淡失色不少。
我担心你──他最担心她夜里又做噩梦,整夜辗转难难眠,隔天又精神不济搞坏身子。
我──她一向坚强,却也被挫折打击得弱不惊风,变得楚楚可怜。
对了,他突然想到,换了话题,我打算将北部那栋房子给文惠,虽然她出身特种行业,再怎说都跟我十多年,她年纪不轻了找对象不容易,算是给她的弥补,以後大家两不亏欠。
想起张文惠,他难免感慨,当初没结婚也因为她的复杂人际关系和背景,以为日子久了她会和那些江湖道上人物断绝往来,却没有,不是跟著他们投资酒店就是应召站,竟做些危害社会善良的事业,时常出入警局,让他失望透顶,感情也日渐疏远。他不是没努力劝她向善,而是她愈陷愈深,彷佛只有八大行业才是唯一的发财途径。
我没意见,是你的财产不需跟我商量,你自己决定吧。她乐观其成,也从不贪恋他的钱财,更不希望张文惠对她怀恨在心,有方式可以弥补当然最好不过。
我希望以後所有的事我们都能互相商量提供意见,他紧紧握牢她的手,我们要携手共度一生不是吗?
你不会嫌弃我?她妄自菲薄,一个一再被强暴体无完肤的卑微女子,有些时候连自己都瞧不起自己,岂敢奢望太多怜爱。
我嫌弃你,为什麽?我要你当我的妻子,照顾你一生一世。他温柔地说。一个人的命运并不是自己能Cāo控,经历那麽多的灾难更不是她所愿,他不是沽名钓誉之人怎会看轻他。
听闻,她感动的环抱住他的颈项,这是她这辈子听过最动听的话,好听的话不需感人肺腑、词汇浮华,只要出於真诚即足以令人动容。
他们此生似乎没有真正谈过爱情,在各自经历过婚姻,经历过各种磨难,却在邂逅後才发现真爱的存在,就近在咫尺!
她在他的肩膀滴下一滴热泪──感动的眼泪──
别哭──他用双手捧起她盈泪的脸颊,轻声细语,怕说重了敲碎她易脆的心。
最近变得好爱哭,动不动就流泪,好讨人厌。她伸手拭去泪痕,擦乾了泪,可是心中的伤口不是这麽一擦就能擦掉,不知何时才会结痂愈合。
他不舍的轻轻啄了啄她红豔的唇,温热的脸颊抵住她的额头,言词感性的安慰她偶发的沮丧,哭泣是为了要让人变得更坚强,为了证明自己还有血有肉,心里还存在著感情,那是一种自然的流露;如果没有了泪,那麽就像槁木死灰,只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如同行尸走肉般。你还有眼泪,证明你的心没被恶势力打倒,它还活著,还有心跳还在呼吸。
因为,我不能被打倒。咽下酸楚的滋味,她哑著音说。她还有活下去的目的。
我知道。他吻了吻她。
明天他将负笈北上,朝夕相处的日子即将结束,过来的日子将会有更多的相思困扰他们,离别愁绪让灼热的吻在两人唇上缱绻。
算算日子他们已经好久没有缠绵过了,自从那次“车祸”之後,她身心受创,成日抑郁寡欢,再加上忧烦调职和资遣琐事,根本无心性事。
两人身躯紧贴著,双舌在口中搅动情欲,彷佛久遇甘霖,周文宏饥渴的将大掌深入她恤衫内用力的揉捏xiōng前饱满的rǔ房,柔软亢奋的触感使他沉醉的闭起双眼,舌尖忘情的搅动她唇舌内的甜腻,她也献上灼热的唇,浑然忘我之际双双滚入床褥中,四支交缠──
褪下她的衣衫,解开xiōng罩,他贪婪的双唇很快的游移到双峰间滋滋的吸吮rǔ尖,捧著浑圆xiōng脯他陶醉在浑然忘我里。
轻咬她敏感的rǔ尖说,含含糊糊,我好爱你──
娇嗔地咯咯笑说:爱我?爱我的身体?她细柔地抚摸他头上的短发。
我爱你的身体,也爱和你做爱,更……爱你的人。他意乱情迷回答。
是吗?
语毕他用力的往她的rǔ头咬了一口,彷佛一种对她身体赞美的嘉许,她疼而兴奋的尖声喊了声,嗯啊……顿时下体温热的淌出泊泊热液。
这一声多煽情撩人,盪入耳膜的音浪顺势撩起他身上的血液亦更为亢奋,随之舞动身上的每根神经在她身上更加狂乱的四处游移。
不安份的手在抚摸过她身上的每寸雪嫩肌肤後,终於找到暂时驻足的地方,停在她胯间隐密角落摩娑著她那两扇娇豔花蒂,指尖沾上她的滋润不由得被吸引的往内深入,往密穴更里面挑逗抽弄。
只是两根指头,随著他的递送,她兴奋的扭动身躯兴奋地发出呓语般的呻吟,嗯……嗯……听得他的心酥麻难耐。
好像感受她的需要,他的唇快速由xiōng部滑过她的肚脐,经过那丛茂盛乌林,来到不断汨汨流出yín液的洞口。
她微仰著头,神情迷离的享受胯间那一阵阵酥麻,舒服的吟唱著yín语,每发出一道低吟,他舌尖的搅动就更加激烈,教她怎能不爱呢?所以她不断诉说:我也好爱你,也爱和你做爱,更……爱你的身体……
更爱你的身体?他误以为听错的从她双腿间猛然抬头,笑言,爱我的身体?
没听错吧!既然她爱他的身体,他更该满足她的需要,迅速脱下衬衫,高兴的褪下裤子,脸上暧昧的笑容更深,深得挤压出眉间的皱摺。
爱的是这个吗?他笑言,指脱光衣服在下腹硬挺的雄风。
她开心的笑出来,露出难得的灿烂笑靥,你怎满脑子都是色情,不像之前认识的你,我的意思很单纯的。
怎麽单纯法?男人到了这种节骨眼都只会用下体思考,难道不是?他往她身上趴,硬物刚好抵住她的双腿间的潮热带。
她努努嘴,敲了敲他混沌的脑袋,满脑子yín秽,我的意思就跟你的意思一样嘛!她的表情露出你一定要追根究底,我却答不出来的苦恼。
跟我的意思ㄧ样,那就是这样了……他边说边滑入她的身体,瞬间硬物被肉壁挤压的快感让他猛力的扭动臀部上下推送抽出几回。
嗯……啊……他的抽送让她闭起双眸发出呻吟,下腹内不自主的紧缩包覆他。
他以为她兴奋的呢喃,更加卖力的表现。
在愈来愈快的撞击中,她的呻吟变成一种折磨的煎熬,下体痛苦的突然喊道:不要……她急促的喘著气,推开他的身体,全身痉挛的抗拒那根捣棒的侵袭。
他被她反常的反应惊吓得停止动作,怔怔的凝视她。怎麽了?
她像突然回神般嗫嚅说:我……我……突然感到恐惧。恐惧什麽?这种惧怕如同一股排山倒海的巨浪几乎将她吞噬。
怎会这样?他的脸色顿时诲暗,难道是那件事的後遗症,可是刚开始还好好的,怎会半途如此?他心存疑惑,还有忧心忡忡,难道那层yīn霾已深藏在她的心底,就像在这种时刻就会不声不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他们之间形成无法抹灭的伤痕。──这後遗症太可怕了!
我不知道,我感到yīn道有股像钢铁般刺痛的感觉,让我痛苦难耐,那种感觉很差劲,很痛,让我觉得像一种酷刑。想忍住却怎麽都忍不住的痛──
他不愿相信,难道她排斥性交,因为阿南和阿林对她的暴行?可恶!始料未及,张文惠竟是个蛇蝎女人,就算他错在先也不该自己任用酷刑危害他人的身心健康。话说回来当初没有期望她跟著他安身立命,不会有这件事发生;既然和她同居,就不该再招惹蒋姿芹,让她身陷危难,怪都怪他贪婪无厌,对爱情心不死,害了大家。
他不相信他们不能克服──
我们再试试,别胡思乱想。看著我,想像我们正愉悦的作爱,你就不会害怕了。他说,心却开始淌血。
她点点头,不想让他失望,穴口却紧张的紧缩起来,乾涸的像抽乾水的沼地。
这回他更小心翼翼的进入,看著我……
她睁大眼凝视著他,目不转睛像等待医生内诊般令人排斥又恐惧的心情。
他的肉jīng缓缓的推送摩擦著她的yīn壁,乾燥的令他感觉皮肤摩擦的疼痛感,他抹了一口唾液,不敢过於刺激,缓缓的抽出好像不敢摩擦到她的伤口般缓慢柔和,她跟著他的吐纳调节呼吸。
很好啊!没事!他觉得。怔怔的望著她紧绷的神情,此时此刻并没有异状,方才应该是她太过敏感,或许脑海突然泛起那狰狞的一幕,所以──反感。
他安心的俯身吻她紧张紧抿不语的双唇,你看,没事,现在不是好好的。下体被她的身体紧紧吸附著,慢慢抽送的缓慢刺激让他好想射出,……试试快一点……
语落,他瞬间加快马力,随著他快速的抽送节奏,精囊不断拍击她的yīn部,肉jīng用力捣著她的下腹,yīn穴里因恐惧忘了分泌润滑,乾燥的肉壁让她愈来愈疼痛难耐,不自觉得想夹紧双腿,不知为何他竟然都没感觉她的乾涸,依然沉迷的不断推入送出。
她不想坏了他的性致,强忍住痛楚咬紧牙根和他做爱,明天就要暂时分别了。
直到再也忍不住终於气喘吁吁说:好乾,我觉得会痛,好像破皮了。
很乾?不会啊,很湿啊!他往她花穴摸去,让她瞧看她的湿润。
可是……她真的觉得很乾很痛。是她的浅意识作祟吗?她茫然了。
我赶快射了吧……看她脸色微恙,很不舒服,他做了最後冲刺,再度在她身上用力抽插起来。
她的脸色开始泛白,唇色渐渐变为肤色。愈来愈快的撞击後,她终於忍不住从咽喉里发出难受的痛苦长吟,啊……
惊骇的尖叫声。
脑际划过一阵虚弱的冰冷,他被她的反应吓得破精而出,就在他shè精的那一霎那,他眼睁睁的看著她瘫软昏厥了过去……
(9鲜币)第二十三章 被强暴的後遗症 (18禁)
在候诊区等了一钟头,诊疗室门口旁的号码灯终於跳至“42”。
四十二号蒋姿芹小姐……
看起来呆板而专业的年轻护士从诊疗室里出来读著号码唱名,望著坐在候诊区里十来位病患,有人探了探身旁的人,听见叫自己的名字蒋姿芹从无意识中赫然回神起身跟著护士走进诊疗室里。
这是她第一次至精神科看诊,来之前她预习了很多次,想像医生会询问哪些尴尬问题,该如何应对;应该如何向医生解说自己的特殊症状,或该怎样提及自己内心受创的过程。
走进诊疗室护士拉开椅子请她坐下,面容白净和善的年轻男医生柔声问候:你好,好像没来过?他看著病历表再看一眼显得紧张的蒋姿芹。
她摇头说:没有。双手紧张的交握著膝上的皮包,心跳变得急促不安。
放轻松,见她神经绷紧,年轻医生露出腼腆的笑容安抚,眼神柔和的看著她问说:最近有感到什麽比较不舒服吗?
她丧气般低下头看著紧张交握的十指,嗫嚅说:我……我最近常失眠……常做噩梦,晚上都睡不好。
都做怎样的噩梦?医生在病历上写了几个字,继续问。
梦见被人强暴,然後……
讲到“强暴”字眼她的双唇开始颤抖无法接话,医生见她异常反应并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大概猜出几许端倪,只是看了看她的资料,问说:你跟你先生感情好吗?
她摇了摇头,叹息说:他已经入狱十多年了,我们之间没有感情基础。他们早已是陌生人了。
他以前会对你施暴吗?医生善意问。
她点点头,嗯,他个性比较暴戾,只要看不顺眼就动粗,他也是因为酒後跟朋友起冲突後来怀恨在心,两人再度失和一时丧失理智才杀了朋友。
他是杀人犯。医生没有显出惊讶表情,病患的背景千奇百怪早已习以为常,每人至少都有一种令人难以释怀的困扰压抑在心底才会造成心理疾病,轻者失眠心悸,重者自残。作为心理医生早就就见怪不怪。也就是说基本上你们是有名无实的夫妻了。
嗯。她轻轻点头,心中却悄然掠过他即将假释的yīn影。
当初你们怎麽结婚的。医生的口吻显得笃定,不像疑惑。
我们……她吞吞吐吐起来,惊觉看似年轻的医生好像读出了她的心事,当初是因为他强暴我,我怀了孕,所以……
医生像为她抱不平般的轻叹口气,确实很多人为了面子问题息事宁人而以婚姻解决,其实这样反而会造成被害者精神上难以抹灭的yīn影,通常都是被害者没有反抗自主能力,而由家人为她们做的主。
她默认。我……最近又被强暴了,而且是两个人,我……
医生终於露出诧异表情,再次慎重的打量她眉宇间的忧虑,自觉反应问她:你有报警验伤吗?
没有。她黯然回答。
为什麽?这才是对你最好的保护方式,也是受暴妇女及早远离身心创伤最好的途径。
我没有勇气一再接受伤害,也不愿在诉讼侦察的过程中我的家人因我而蒙羞。
无法抹灭创伤,就是所有人害怕二度伤害的结果,其实面对事实让罪犯绳之於法反而是让自己快速自伤害中解脱的方式,将自己困绑在创伤的记忆中反而适得其反,伤害反而会在心中无限放大。医生劝说。
你的意思是说我应该提出告诉?
不是绝对的,但是当下是最好的途径。现在这个伤害已经深烙你的心中可能提告也无济於事,毕竟你错过最好的医疗期,现在提告只能让犯人接受法律制裁,对你而言精神疗效不大。
我现在该怎样克服心中的恐惧,我发觉我害怕性爱,跟我男朋友做爱的时候总有一种不适感,好像又在重蹈著被强暴的过程,惊慌害怕,我甚至害怕到昏了过去。
这就是被强暴後症候群,.受害者最常见的症状。医生用平常心说著,一个强暴受害者要走出心灵创伤确实不简单。
我要如何克服心理障碍?这是她亟欲跨越的障碍,她不能让这个yīn影成为日後生活的重担,成为感情中的屏障,让几乎成熟的爱情逝去,她一定要克服。
这个问题问得年轻医生难言,其实你可以跟你男朋友换换地点或者变换姿势,暂时不要用激烈的性交方式,这可能会让你更不适,或者以爱抚替代性交这都可以缓和你的症状,循序渐进,待你较能重新适应的时後再正常从事性行为,这样对你会比较好。
她尴尬的笑了笑回应,对陌生异性提及性事很难堪。稍微将心理难言之隐说出来,心里舒服些了。
关於你失眠做噩梦的问题,我先开个药给你,要是你觉得不好睡就吃ㄧ颗,不需要天天吃。
走出诊疗室护士拿了批价单给她嘱咐她去批价拿药。
或许吧!她错了!她应该面对事实,像医生说的,“当下是最好的途径”。不该在每次受伤害後总是逃避做缩头乌龟,以为别人不知道就能坦荡,反而让自己深陷痛苦囹圄。其实法律的过程才是让自己受到保护的王道;加害者接受法律制裁才是抚慰受伤心灵最好的方法。
(9鲜币)第二十四章 杀人犯的丈夫即将假释(18禁)
姿芹……姿芹……远远地槟榔摊的老板娘叫唤她。
她正提著一袋食材从超市走出来。槟榔摊位於超市的斜对面。老板娘和她是小学同窗,也是她婆家的邻居。
淑娟,好久不见,生意还不错吧!见到老朋友她的眼角漾起笑容,露出几条明显的鱼尾纹。这些日子为失眠所苦她发觉自己苍老许多,三十几岁的人却已有了五十岁的老态,尤其是心态更显沧桑。
马马虎虎还过得去,路过这里怎麽不进来打声招呼。最近忙些什麽?浓妆艳抹穿著低xiōng略显暴露的槟榔摊老板娘热情的招呼她坐下,打开身後巨大的冰箱拿出一罐果汁递给她。
上午跑了两个工地,烈日下她有些乾渴,接过果汁顺手拉起铝罐铁环,往喉咙灌了一口解渴。手中拿著果汁铝罐她悻悻然说:还是公司ㄧ堆杂七杂八的事,做业务的就是这样,客户一通电话就算是三更半夜叫我去收帐款我ㄧ个女人家也得赶过去。
三更半夜怎麽可能?槟榔老板娘瞠目讶异地皱眉难以置信。
她无奈叹著气,怎麽不可能,客户正在哪家KTV或小吃部抱著女人饮酒作乐啊,叫我去还不是要我去陪酒把我酒店小姐使唤,不然就是买单,反正没好事,不去又不行,要是不去,下回收帐款就得忍受被刁难。
做业务好像比我做槟榔摊还难赚耶。这跟酒店上班的陪酒小姐有什麽两样,卖槟榔顶多只是穿著清凉一些让那些猪哥眼睛吃吃冰淇淋罢了。
是啊,有时候觉得真像酒家女,还得忍受一堆男客户色眯眯的眼光和毛手毛脚。她又叹气又摇头,感叹在职场的不受尊重。
怎麽不换工作?
没有一技之长又没学历能做什麽,报纸一打开哪个工作不是要大学毕业还要年轻,找工作谈何容易,只好走一步算一步。她确实想换工作,尤其经历上回公司欲资遣她的事件後,对这些年所投注的心力更觉心灰意冷,但她能做什麽?难道去小吃部陪酒吗?若是如此,一样得陪酒陪笑,不如做业务来得光采许多。她妄自菲薄的想。
我这个槟榔摊其实生意也还不错啦,要不要也开一家,虽然赚不了什麽大钱,勉强还能糊口。淑娟善意的建议好友。
她猛然摇头挥手,尴尬的笑说;不……我不行!开槟榔摊?文弘怎会答应。
淑娟忽然凑近她身旁压低声音,姿芹,我听说阿雄这几天就要假释出狱了,你知不知道?
嗯……听见这消息她突然重重一震,答得含糊,脑袋里轰然作响,怎会这麽快,虽早有耳闻,但当淑娟再度提及她难免惶恐,离婚诉讼还没再度开庭,这不代表必须跟他当庭对峙,或者……
我还听他家人说,阿雄要找你报复。淑娟眼神里充满担忧与恐惧。
报复?她的脸色更为沉重,拿著饮料罐的手轻微颤抖,该来的终於要了。悲愤的想,反正烂命一条,过去的岁月被糟蹋够了,倘若命运要让她再度承受,她只能坦然以对,就算想逃也逃不了。
你想要离婚的事听说阿雄在牢里很生气,跟他家人说你给他戴绿帽子,让他丢脸丢尽还想离婚,只要他出狱不会让你好过。淑娟皱紧眉头,语气显得吊诡。
他想怎样?她不安地质疑。多年来独立肩负起扶养女儿们的责任,他不感激反而放话胁迫她,她早不寄望这个人有所谓的良知了。
阿雄那个人生性暴戾你还是小心一点。
她对淑娟善意提醒点了点头,脸上的表情却十分僵硬,心情顿时沮丧起来。
淑娟跟阿雄是邻居看著对方一起长大。阿雄做过的坏事她了若指掌,从小到大,大事不断小事不止,终因酒後与友人一言不合泛起杀机,锒铛入狱。她很同情姿芹,姿芹也是阿雄暴力下的受害者。倘若当年阿雄没以暴力逼迫姿芹就范,让她在羞辱下受孕,能干聪慧的姿芹绝对不可同日而语。
离开槟榔摊回到车上,她才发觉手机放在车上,错失几通来电。她翻阅了未接来电,周文弘前後打了数通电话给她,还有几通客户、公司的来电留言。她先回拨给周文弘。其他的公事回公司再处理。
打了几通电话给你怎麽都没接?周文弘语气充满担忧。
手机忘在车上了。顺路去超市买点东西,出来时碰见老朋友谈了几句话。现在要回去了。她的声音显得沉重低哑。
午餐吃了没?
因为周文弘的出现她的心中还是存在一丝希望。我妈要我帮她买点东西,待会回家吃。
挂掉电话脑海里浮现阿雄狰狞的脸孔,她又再度陷入恐慌的牢笼里。
文弘说过,这是一个法治的社会,坏人必定有法律制裁约束。然而法律却未曾保护过她,让她一再曝露於威胁的恐惧之中。从被强暴到家暴,她饱受阿雄加诸的煎熬和耻辱,法律从未为她伸张正义过,现在却又再冠顶红杏出墙的罪名,不得翻身。
周文弘的体贴入微她还有幸继续拥有吗?她该如何挣脱黄文雄的枷锁?这问题在她的心中不断折磨她──
(10鲜币)第二十五章 恶魔终於出现了
回到家後放下物品午饭没吃她即匆匆躲入房里迫不及待打电话。
邹凌,我听说黄文雄这几天就要出狱了。她的声音显得焦躁不安。想到得跟他面对面对簿公堂心中的恐惧不由得在心中窜烧。
这麽快。邹凌正趴在办公桌午睡,被电话吵醒依然满脸惺忪。
怎麽办,有没有辨法查到何时开庭?姿芹著急的问。知道时间她好作准备,或许先搬家。
没收到开庭通知没办法知道,这是法官安排的。就算她老公是开业律师也没那麽神通广大,除非直接找审理法官。
邹凌你一定要帮我,听说黄文雄出狱後要找我报复,他会做出什麽事我实在难以想像,我也不敢想像。她语气仓促,内心忐忑不平。
你先不要著急,待会我叫凯诚去问看看,晚一点再回答你。听出她相当心急,邹凌安抚她。
好吧!只好如此。著急也没用,事实已摆在眼前,先走一步算一步。
放下电话xiōng口的压迫感还是没有降低。
“叩──叩──”
门外传来敲门声,她信步走过去开门,妈──
快一点半了怎还不下楼吃饭,脸色怎麽这麽难看。她母亲怜爱的看著她近日显得憔悴的面容,自从将她嫁给黄文雄後他们就懊悔不已。可是,木已成舟谁也改变不了事实,幸好他作奸犯科入狱,让她得以暂时脱离苦海。
马上就下楼吃。她看看时间,快一点半了午休时间快过,她得赶紧回公司去。
姿芹,是不是发生了什麽事,有没有需要帮忙,有困难要说出来不要憋在心里,最近看你瘦了很多。
妈,我没事,只是最近业务比较忙而已。她不想说黄文雄即将出狱的事,让父母为她Cāo烦,
你会再怪我们将你嫁给文雄吗?
她母亲突然提及很久没在他们生活中出现的人,蒋姿芹感到纳闷。
那都是二十年前的事了,还提做什麽。怪罪早怪罪过了,再说怨天尤人也无法改变事实,何况这些年父母一直在弥补过失,对她照顾的无为不至,她还能埋怨年迈的父母些什麽,忙碌得不能膝下承欢已是不孝,岂能再加罪於他们。
姿芹,难道你不知道文雄下星期要回来了。她母亲忧心忡忡的说,其实好几天前她就想提了,却又担心女儿惶恐,知道她最近一直失眠很担心她的健康。
什麽?她又再次震惊,怎麽连她母亲都知道,唯独她被人告知,难道这件事认识黄文雄的人都知道了。
听说他星期一要回来了。
妈,你听谁说的。星期一?今天是星期五,不就是三天後,始料未及,比她心中方才预测的早,早到她几乎快连搬家躲避的时间都没有。
你婆婆来找你,我说你不在,她要我跟你说,叫你跟孩子搬回去住。
怎麽可能?搬回去不就是羊入虎口,她才没那麽愚蠢,好不容易得以离开那个残暴的家怎可能再自投罗网。
放下碗筷,论及黄文雄实在让她食不下咽,我去上班了。她随手拿起放在旁边椅子上的皮包往门外走去,更不想让母亲看见她现在的惶恐与不安。
姿芹,母亲不放心的跟到门槛前,最近自己要小心点,难不保文雄不会亲自来找你。
我知道,你跟爸也要小心。穿好鞋子走向车旁,心中负荷突然又沉重起来。
她决定这两天先搬出娘家,不能让娘家的人被波及。她拨了电话给在中部的周文弘,顺便请他照顾在中部求学长女跟次女。
黄文雄下星期一要出狱了。
这麽突然?周文弘也相当震惊。
不是突然,是我消息得知的太慢了。
你有什麽打算?
下班我想先去找房子,这两天跟怡蓁先搬出爸妈家,免得他去骚扰他们,你帮我注意怡珊跟怡灵。
我会注意她们的安全,要让她们知道黄文雄出狱的事吗?
她想了一下说,我会自己告诉她们,你有空多去宿舍看看她们,不要让她们太晚外出。
我知道。蒋姿芹的交待他都放在心里,对那三个自幼缺乏父爱的女孩他也是呵护倍至。
趁著休假她仓卒搬离开娘家,虽然她知道黄文雄可以轻易找上她,但至少不会让家人也跟著生活在恐惧之中,他要找的人是她,她独自面对就好,逃过一天算一天。
可是她生活圈就那麽大,再大都不可能离开她的工作范围,纵使生命受到威胁还是得吃饭过活,不可能辞掉工作逃命去。
在开庭之前她每天心惊胆颤,彷佛黄文雄随时都潜伏在周围虎视眈眈让她时时刻刻都得提高警觉。
近来她尽量晚出早归,在天还亮著时赶紧回去赁屋处,夏天白昼变长了,下班太阳还没下山天还是亮著。
这天却被冗长的业务会报搞得七晚八晚,主席一说散会她即飞快的上了车往回家路上拼命直驶。可是待她停好车下了车身後却闪过一个人影,她转身,大势不妙,她纵身想拔腿逃开,却来不及了,黄文雄一把捉住她的手往後掰将她牢牢的往车身旁箝制住。
臭婊子终於给我找到了,你以为逃到天涯海角我就找不到你了吗?我照样会将你揪出来。黄文雄怒目切齿用力的掰住她的手。
她的手臂被黄文雄掰的疼得露出扭曲的痛苦表情,喊说:你放开我,你快把我的手扭快断了。
在她身後箝住她的黄文雄生平字典里没有怜香惜玉这种陈腔滥调的字眼,听见她痛苦的呻吟更是猛力一扭,她又痛得哀嚎数声。
竟敢躲我,我出狱了还不回家履行夫妻义务,几年不见我看你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不知道我的拳头有多大了。
我已经提出离婚声请了……
呸──他粗蛮的往她脸颊喷了一脸口水,想离婚,门都没有。
你到底想怎样?她吓得眼泪都快飙出来了,要怎样你才愿意放了我。
放过你,等下辈子吧,我这辈子还没折磨你到够,哈哈哈……他露出凶狞的眼神狂笑不已。
(10鲜币)第二十六章 看不出的诡计
她不断挣扎,他却使出蛮力将她往车身压迫,甚至将她整张脸贴附在停放路旁的车体上。
放了我,不然我就大叫,身旁几辆机车骑过,骑士好奇回头望了几眼却没人停下来,反正只要有人经过量他也不敢太过嚣张,她想。大马路上人来人往你不怕有人已经报警了。
世风日下喜欢多管閒事的人并不多,要不然像这种乡下地方警察无所事事,通常三分钟就赶到了。
她只是在吓唬他,没想到他恶人胆小却当真,谢谢你提醒我,我还在假释可不能有什麽三长两短,走……
他推著她的背脊往走。
做什麽?她斥问脚步蹒跚。
到你的车上去。他吆喝。
她用力挣扎抵死不从奋力想挣脱他的掌控,脚步坚持不愿往前挪移。到了车上不知他会做出什麽事,马路上虽然行人稀疏至少还有灯火通明的住家,呼叫还有人会听见,比车上安全多了。
你最好乖乖听话,我人都杀过了,如果要坐牢不在乎多杀一个。见她脚步迟疑,他胁迫带有杀伤力的声音从齿缝迸出令人毛骨悚然。
你是什麽意思?她害怕的打哆嗦,过往家暴被殴的yīn影再度像胶卷在脑海又开始上演。
黄文雄的出现是否说明未来的日子她又必须像过去一样过著鼻青脸肿、浑身伤痕累累暗无天日的岁月?她才不要回过头过那种生活,这次她一定要义无反顾的逃离命运降临的宿命,为自己找到重生的曙光。
罗哩巴嗦的,走啦!他怒斥,用力的推了她一把,她整个人不敌他忽然使出的力道往前踉跄颠踬几步差点跌个倒栽葱。
干嘛推我……她狼狈的挺直差点跌跤的腰身,转过头狠狠的斜睨他一眼。
臭婆娘你是欠揍……他举起手眼露凶光握住拳头想揍她。
你打啊──她主动凑过脸去让他打,离他的拳头只有几公分的距离。最好打下去,她才不怕,有了伤痕什麽事都解决了。
他的拳头停在半空中作势却不敢轻举妄动,他才不会笨得被挑拨留下把柄。他气愤的重重放下拳头。孩子在哪里?
她睨著他,去外地念书。
哪里外地。
中部。她不情愿地回答。
中部哪里?他愈问愈大声,眼中的火光愈锐利。
问那麽多做什麽?
我要见我女儿?
她们没有你这种令她们丢人现眼的父亲……
她的话还没说完黄文雄凶狠的巴掌已往她冰冷的脸颊飞掠过去,“啪”一声清脆地在夜空响起,嘴角很快的淌出血丝,左脸颊红肿了一大片,映著掌印。
是你逼我动手的,我只想知道她们在哪里,我有权利探视她们吧。论及女儿们他的口气依然没有软化,霸道的像个暴君,哪个女儿不是闻之色变。
我不知道她们想不想见你,你没好好当过一天父亲……要是他果真在意女儿又何必为难她,毕竟三个女儿都是她含辛茹苦独自拉拔大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看在情份上放她一马又何妨。可是他始终没有,从过去到现在都一样。
你不用教训我,我自己清楚,我这种父亲只会让她们抬不起头。他似乎有一丝良知出现,难过的垂下眼睑,赎罪般低头忏悔。
或许再怎样凶神恶煞依然逃不过骨肉亲情的召唤,虽然不曾疼惜过她们,多年孤单落寞的牢狱生活让他深深体会亲情的可贵,只是他知道要重拾往日亲情确实不容易。
他既然都这麽说她不吝於给他机会,我会安排你们见面。
安排?他似乎不满意,你该带她们回家了,我已经回来了,我们应该全家团圆才对,以後我会好好照顾你们。
话说得这麽动听,谁知道他葫芦里卖什麽药。以前他也是信誓旦旦的答应她家人会好好照顾她,可是婚後他的照顾方式却是对她拳打脚踢,完全不把她当人看,他的承诺谁敢信。说谎又不会惹上牢狱之灾。
纵使知道他心术不正,她也不敢直接了当拒绝,这麽做只会为自己引来祸害,她敷衍他,我已经说过了我会安排时间,她们都在外地求学。
他还有打算,所以放开她,不情愿的说:你最好别跟我搞什麽把戏。
她抚著差点被扭断青紫瘀血的手臂,我能怎样?要是能躲起来今天还会被你逮到吗?
知道就好。他心里盘算著诡计。想离婚没那麽容易。
她可不认为黄文雄找她单纯只是想见孩子,或是叫她们搬回家去,他一向诡计多端心存不良,就算是也是有所目的。
被释放後她不敢直接上楼,佯装住在另一栋大楼往那里走去,直到他骑著机车不见踪影,她才蹑足赶紧逃进门去。
住在这里显然已经不安全了,可是能去哪里,已经没有去处。
心跳稍微平息後她拨了电话给周文弘,惴惴不安说:文弘,黄文雄找来了。
他有对你怎样吗?不能在身旁就近保护她,他很担心。
没有。她摸著还有些灼热红肿的手臂避重就轻说。
那就好,他有说些什麽吗?电话里他听出她的声音些微颤抖,呼吸急促,可见她很紧张,直觉刚才有发生了什麽事,只是她不想让他担心。
他要我们搬回去住,还说会好好照顾我们。她才不信他的鬼话,这叫做欲擒故纵。
这……很诡异,他没提离婚诉讼的事?周文弘觉得他的作为不可思议,或许另有目地。
他说想离婚门都没有,他这辈子还没有折磨我够。她叹息著。看样子这辈子的梦靥大概醒不了了。
周文弘顿时感到沮丧,她丈夫出狱了她想离婚确实变得更不容易。若他有意继续维持婚姻法官绝对会再给他一次机会,就像法律也给他一次改头换面的机会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