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41-46
    ☆、第四十一章呀
    “陈思敏!”白薛大笑着把女孩儿推到齐宇面前,献宝似地大声介绍道,“我们一个留学团里的。”
    高考后分道扬镳,到如今再次见面,陈思敏越发具有女人味,□,素雅的短裙下面露出纤细白皙的小腿,一袭齐腰柔顺黑色长发,微风浮动,她柔柔地低下头,勾起玉一般的小拇指,把发丝挽至耳后。
    齐宇挠挠头发,没有理会一旁咋咋呼呼的白薛,顺手接过他和陈思敏的行李箱,轻声招呼道,“你也来了啊。”
    这个女孩子到底把多少心放在他身上,齐宇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当初他决定和徐世杰在一起时,这个一直教养尤佳的温婉女孩在那么多人面前失态的痛哭流涕,是他想想就觉得有愧于她的场景。
    兀自兴奋地手舞足蹈的白薛听到齐宇这句话,脸色一变脚下一顿,愣了。等反应过来时发现齐宇和陈思敏已经走出前面一大截,他立即追上去,不自然地问,“你们认识啊?”
    陈思敏停下步子,抱歉地看着白薛,柔声道,“对不起白薛,我没有告诉你我和他是高中同学。”
    陈思敏说着视线悄悄往齐宇身上移去,发现齐宇居然一直在看着自己,脸颊上飞起一朵红霞。
    白薛张大嘴巴,看看齐宇又看看陈思敏,突然想起陈思敏当初跟他说她来这个国家纯粹是为了一个人。当时白薛开玩笑地说她是为了男朋友,陈思敏没有否认。现在看来,陈思敏根本就是为了齐宇来的,她对他的感情是个瞎子都能感受的出来。
    白薛忽然觉得xiōng闷,眼睛去瞥齐宇。他知道齐宇跟徐世杰曾有过一段,一开始只是迷迷糊糊不敢确定,后来从龙腾团小弟那里知道这事是真的时,他不仅一点不反感,反而认为这样挺好的。现在,他看着前面两人郎才女貌,竟然希望齐宇只喜欢男人,不要喜欢女人。他现在居然后悔把陈思敏带到了齐宇的身边。
    但是齐宇到底是什么样的性取向,或者说他会喜欢谁,都不是他能决定的。白薛发现自己有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时,无奈地觉得自己都有点搞不懂自己了。
    花了一个礼拜的时候安顿好白薛和陈思敏。齐宇本来是跟同学合租的公寓,后来为了白薛又去重新找了一套合租,当时他以为只有白薛会来,没料到陈思敏也跟着过来,房间只准备了两个,临时再去找是不现实的,只能将就,这下子,不得已的,齐宇和白薛挤在一间房,陈思敏独自占了一间。
    白薛对于这种安排满意地不行,他哼着小曲,在卫生间里把自己的洗漱用品和齐宇的摆在一起,不可思议地涌现出幸福的感觉。
    客厅公用,洗衣机在公共卫生间里,陈思敏每天洗衣服时顺便帮白薛和齐宇的也洗了,女孩子爱干净,总是把地板和窗户擦得干干净净,她还很会做饭,住在一起的第一天晚上就不顾长途奔波的劳累,做了一大桌子菜,更神奇的是样样都合齐宇口味。
    白薛觉得勤劳、温柔、美丽的陈思敏无可挑剔,顿感齐宇很难把持住,于是,每天她要做饭时,他就抢先钻进厨房,把她赶出来,也好让自己显得不那么一无用处。
    晚上看电视时,白薛霸着遥控器不放,陈思敏跟他抢,也只有这个时候,陈思敏才显得不那么拘谨。齐宇故意无视这两人之间小小的斗气,两人在他心目中就是弟弟妹妹,他一点儿别的心思都不会起。
    三人日子平平静静,温馨充实地过了三年。陈思敏在第三年就完成学业,回国了。她还是跟以前一样,不到最后一刻什么都不说。倒是白薛在这期间,曾不少次萌动各种挑破窗户纸的心思,都被齐宇四两拨千斤地推诿了回去。久而久之,白薛习惯了两人兄弟一样的相处模式,两人又继续以这种模式生活了两年,直到齐宇把所有的学分修满,学位拿到,打算回国。齐宇不知道他有没有死心,反正他从他们两个人的关系中联想到了当初自己和刘浩,他猜刘浩当时一定对自己非常头痛。多亏了后来遇到徐世杰,才让两人都解脱。想到徐世杰,齐宇脸色就黯淡下来,五年里他极少再想这个名字,每次想起,心就跟被人捏住了一样,闷闷地不舒服,呼吸也不顺畅。
    五年里,徐世杰真的犹如人间蒸发一样,齐宇再也没听到过这个名字,龙腾团也彻底从新城消失。
    齐宇和刘息力一直保持着联系,严肃说来,应该是刘息力一直关注着齐宇的情况,关心他的生活境况,询问他学习方面的事,话里话外表达的都是学位证书拿到后回国帮他,相比于那个他只在春节时收到一条群发的祝福短信的亲生爸来说不知好多少倍。
    齐宇知道自己对于刘息力来说差不多算半个儿子,现在刘浩不在了,他就完全成了刘息力的儿子,原本该刘浩接手的生意他来接手也不为过,而且看得出来,他亲爸是支持的,不然不会让他出国学酒店管理和工商管理。
    这五年间,刘息力持有第二大股份的戚家酒店因为经历一次金融风暴,戚家家族产业陷入风暴危机,不得已卖了戚家酒店的股份。刘息力这个时候高价购进,正式成为戚家酒店第一股东。
    齐宇准备回国,白薛没再提要跟着他,齐宇欣慰地摸着他的脑袋笑道,“国外对你的发展比较好,留在国外吧,哥会来看你。”
    五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已经足够让两人退去青涩,日渐成熟。齐宇俊朗不凡,英姿勃发,一身白色西装把他身材硬朗线条勾勒得近乎完美。白薛目送这样的齐宇上飞机,明白上天让他失去了一个哥哥,又赐了一个哥哥,尽管他有时候回想起来总是不甘心。
    从新城国际机场出来时,一个普通的中年人看到齐宇,连忙走过来弯下腰恭敬道,“齐少爷。”
    这是一直跟在刘息力身边的老司机,是他的心腹。当年为了刘浩的事刘息力一度陷入困境,很多工人觉得他抗不下去纷纷离开,而这个老司机则一直坚定不移地跟随着刘息力。
    老司机这么喊自己,看样子刘息力身边的人差不多都明白刘息力的心思,自己彻底代替了刘浩成了他的接班人了。齐宇微微点头,两人朝一辆黑色奔驰走去。
    刘息力在其米尔酒店设宴为齐宇接风洗尘,其米尔酒店前身就是戚家酒店,刘息力成为了老板之后改名为其米尔。又通过大力修整和整改,其米尔酒店在今年成功被评为新城唯一一家白星五星级酒店。其豪华程度不亚于一座宫殿。
    洗尘宴设在其米尔酒店的八十九层,可以俯瞰世界著名的东江美景,是一个可以容纳八百人的**尾酒会式宴宾厅。
    齐宇推门而入,两排身着统一酒店制服的女服务员齐刷刷地鞠躬,异口同声道,“齐少爷好!”
    齐宇被这阵仗吓一跳,他从小到大受到的教育是低调低调再低调,突然这么大张旗鼓跟他以往风格太不一样了,搞得他站在门口有点发愣。
    刘息力身后跟着几个穿着正式西装,面容严肃的中年人,只有刘息力是笑呵呵地,从里面走出来,看到齐宇便张开怀抱,大踏步走向他,和他来了个面对面亲密拥抱,手掌用力拍在他的背上,爽朗道,“硬朗多了!”
    齐宇微笑着打量刘息力,几年不见,这个男人显然已经从痛失爱子的yīn影中走了出来,之前耳鬓有些斑白的头发现在油黑锃亮,被发胶固定地一丝不苟,精神烁烁,面带微笑,举手投足间,散发的是商场精英的自信与威信。
    “刘叔!”齐宇微笑着喊。
    “好好,”刘息力连连点头,拉着齐宇的手扭头对跟在自己身边的助理道,“通知大家可以开始了!”
    助理大步离开,没一会儿,所有服务员回到自己的岗位,宴宾厅的中间摆放着西式小点及水果台,上面布置着精致的食品,一个移动吧台摆放了充足的酒水及各种杯具,各种制作精美的**尾酒展示在其间,咖啡已经磨好,茶泡好安置在加热器上。
    齐宇看到刘浩他亲妈化着精美的妆容坐在一边沙发上和另外同样化了浓妆的夫人们热烈交谈着什么,她似乎察觉到齐宇在看她,微微偏过头,视线不冷不热地投注过来,齐宇微笑着自然地扭过头去看别处。
    在宴宾厅的最里面,一个搭建的小型高台上款款走出一位身穿白色西装的女主持人,走至立式话筒前,面带可人的微笑慷慨激昂道,“各位领导、各位来宾:今天我们欢聚一堂,主要目的是加强沟通,增进友谊,共话其米尔酒店美好的明天!在此,我代表其米尔酒店对各位领导各位来宾专程参加这次联谊会表示热烈的欢迎!”
    主持人精神饱满地说了一堆热烈的话后,又播放了其米尔这些年来发展的专题片,以及介绍了如何在大家认真工作中成功取得白金五星的资格,最后请刘息力上台讲话。
    刘息力上台便玩笑道,“大家能来我刘某相当感激不尽!但肯定不是因为我的面子,我这张老脸没什么看头啦,你们老实说说多少人是专程来看我儿子的脸的!”刘息力说到这里便把齐宇拉上来,对着话筒道,“这位玉树凌风的大才子就是我儿子,是不是跟我很像?想当年,我也是这么帅的!”
    台下哄堂大笑,齐宇也笑着微微颔首,刘息力一直都是以幽默和蔼的一面展现在所有人面前,他从不摆架子,高高在上的领导者可以和公司扫地阿姨笑着聊家常,等到员工告诉那阿姨那就是董事长时,把人家阿姨活活吓得半个月没敢来工作,后来一来就辞职了。
    刘息力安排这次酒会的目的是什么,齐宇心里清楚的很,明面上是为了庆祝成功评上白星五星级酒店以及有很多合作者加盟进来,而更多的,还是要把自己推销出去,在各个行业中的翘楚面前给自己定个身份,对自己以后的发展提供了很大的平台以及拓宽了道路。
    ☆、第四十二章呀
    参加完酒会,回到家已经是凌晨。
    齐宇五年来第一次回国不是先回家,而是先去参加了刘息力的酒会,而从头到尾齐春平都没有询问一下,齐宇明白,他爸这意思就是以后就跟着刘叔干了。
    原本以为爸妈都睡下了,齐宇轻手轻脚打开家门,却发现家里灯火通明,副官小李接过齐宇的行李放下,指了指三楼的茶室对齐宇说,“上去看看吧,两人表面上一直装作小事一桩,其实从中午就开始在茶室等你了,等到现在。”
    齐宇很意外,朝小李点点头,踏步走上三楼。
    齐宇家以前没有茶室,是他在国外的几年,齐妈进入了更年期,情绪急躁,心慌意乱,缺乏安全感,老觉得儿子不在身边,丈夫天天忙于公事,她最多余。齐春平为了安抚妻子,给家里弄了这么一处茶室,每天无论多忙,都会抽点时间出来陪妻子呆在茶室,品她泡出来的茶。齐妈总算这才好点儿,情绪也渐渐安稳下来。这个女人一生都围在丈夫和儿子身边,这两人对她来说就是天和地,缺一不可。
    齐宇走进茶室时,齐妈已经洗了无数遍的茶具,茶叶换了一次又一次,她本来早就抵不住对儿子的思念,一心想去看儿子,是齐春平不让她去,说儿子现在有自己的事业,当父母不能因为一些无所谓的小事拖累孩子。齐妈不高兴地拉着齐春平在茶室干坐了好几个小时,这可苦了齐春平,一下午几乎每隔半小时就要跑一趟厕所。
    齐妈见齐宇进来,正在挑火的钢筷手一抖戳到了桌面,忙站起来,刚要说话,齐宇快步走上来,一把把他妈拥在怀里,轻轻喊道,“妈,爸,我回来了。”
    他妈偷偷抹了把眼泪,捧起齐宇的脸看,“黑了,也瘦了,在外面怎么过的?”
    齐宇只听他妈絮叨,偶尔附和两句,眼睛一直瞟向他爸。齐春平自齐宇进屋就只是在他喊自己时微微点了点头,一句话都没说。
    齐妈说了一两个小时,最后实在没什么说的,翻来覆去的就那几句话,埋怨他在外头没有照顾好自己,齐春平这才开金口发了言,让女人早点去休息。可女人根本跟自己儿子聊不够,但男人的话她一直都当圣旨一样绝对服从,不管多不甘,还是一步三回头地回房休息了,只是离开前,还不忘白了眼她男人。
    齐宇对***表现非常不可思议,他震惊地去看他爸,发现他爸竟然也只是表现地无可奈何,要知道他家一直以来,他爸说一不二,他妈绝对服从,今天这情况在以往是他想都不敢想的。
    齐春平把一杯茶推到齐宇面前,无奈道,“人老了,越来越像小孩,爱使小性子,你如果以后住在家的话,也要多让着她。”
    齐宇忙点头。趁机打量他爸,他爸跟刘息力不同,头发白了就是真的白了,是岁月的痕迹,像雪一样,布在耳鬓,除了给一直如钢似铁的男人带来苍老,还舔了几分平易。
    “以后留在刘叔身边学习,”齐春平说,“我和你刘叔是这么打算的,酒店以后要人接手,你是最合适的对象,如果你自己有想法的话可以提出来,想自己出去闯也可以。”
    “嗯,”齐宇说,“我还是跟在刘叔身边学,以后什么样的情况以后再说。”
    “年轻人不好高骛远是好的,”齐春平道,“刘叔值得你学的东西很多,虚心一些。经商这方便我不如你刘叔,以后多听他的教诲。”
    “嗯,我知道。”齐宇顺从点头。
    齐宇被安排在其米尔酒店上班,上班之前去了一次墓地,给刘浩送了一束麦秆菊,花语是永恒的记忆,他是真的觉得无论他爱谁,刘浩永远都是他无法抹消的记忆。
    在其米尔酒店,他从当一个服务员做起,这是他自己要求的,只有自己什么都会了,以后管理别人时才有说话的权利。其实说是当服务员,酒店里没人敢把他当服务员使唤,总经理见了他都要点头颔首。齐宇一开始很不习惯,打算提这方便的要求,后来想想还是算了,他的身份被刘息力放在那里,真要这么说了,说不定让大家觉得他做作。
    一个月都是风平浪静。齐宇现在在做大堂经理。这天上午酒店里来了两个中年人,一男一女,男的穿了件黑色夹克衫,女人穿的是紫色连衣裙,肩上披着灰色皮革坎肩,看上去像夫妻,要了一间标准间。他们拉着一个黑色拖杆箱,刚从机场赶过来。
    晚上十二点钟左右的时候,突然有个打扫卫生的阿姨脸色惨白地从电梯里跑出来。齐宇眉头一皱,清理卫生的阿姨一般是专用通道,为了保持服务质量,大堂电梯都是给客人用的。阿姨此刻惊慌失措,根本管不了这么多,朝齐宇失色道,“不好了,7032房间死人了!”
    齐宇一惊,让一个男服务员先安顿吓坏的阿姨,自己领着另外两个服务员直奔7032房间,当他赶到时,7032房间房门已经大开,里面已经围有很多便衣,客户经理在维持现场秩序。
    齐宇挤不进去,只能在外围待着,他就算有刘息力为他造就的身份,但这个时候说到底他只是个大堂经理,只能是个打酱油的。
    没一会儿,上午那个紫色连衣裙的女人被两个便衣护着从房间里走出,她轻轻抖动肩膀,小声啜泣着。
    齐宇目送那女人离开,拉过一个比他先赶过来的服务员问,“出了什么事?”
    “那女人是人质,凶手被狙击手击杀了。”服务员解释道,“好像里面那个凶手是通缉犯。”
    齐宇皱眉,服务员知道的不多,更详细的情况也打听不出。齐宇默默走到七楼走廊尽头,透过窗户往外面看去,结果看到楼下不知何时包围了特警,让他大吃一惊的是,在一群身穿作战服的特警当中,有两个着迷彩服的军人,各自手里握着狙击枪,抬腿跨上军车。
    其中一人,身高比周围人都要高出一点,身材匀称,肌肉在迷彩服下饱满有力,他走路昂首挺xiōng,动作矫健不拖泥带水,身旁的战友抬起头似乎在跟他说话,而他目不斜视,表现得不太喜欢搭理人的样子,生人勿近,战友放佛早就习惯他这副样子,依旧自说自话,他率先大步踏进军车里。这个身影太熟悉了,一瞬间,齐宇竟觉得呼吸急促。
    军车发动,齐宇自看到那身影,就魂不附体,猛地趴到窗户上,想看清军车的牌照,但他在七楼,根本什么都看不清。
    眼见军车要开走,齐宇清醒过来,发了疯似的狂奔到安全通道,一步三个台阶往下跳。那个身影,那种气质,他不可能会看错,无论多少年他都不会看错。他发狂一样大力拍开安全门,不再顾及自己的形象,焦急地往外跑去。几个前台惊讶地看着齐宇的背影,她们从未见过这么不镇静的他。
    军车一记烟尘,扬长而去。齐宇刚要拉开门追出去,被突然跳出来的警察拖了回来,可他却如一头发怒的豹子一样极具攻击性,好几个警察抓住他才强行把他按进沙发里。齐宇眼睛一直看着军车消失的方向,原本在大力挣扎,随着渐渐看不清军车的影子力气也渐渐耗尽。
    齐宇伏在沙发里喘气,警察们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教育道,“现在关键时期,怎么能私自进出,遇到危险了怎么办?没想到你看着文弱,力气居然这么大。”
    齐宇目光无神,脑子里全部都是那个身影,喃喃问,“车牌是什么?”
    警察一愣,“什么车牌?”
    “那辆军车,”齐宇抬起头,目光恢复清明,“车牌是多少?”
    “你出去就是想看车牌?”警察诧异道,“新R××××。”
    是他爸军区的车牌号,齐宇想笑,刚才那个人是刘浩的可能顿时上升到了80%。
    酒店被狙击手枪杀的那人被警察带走,很快一拨人撤离,负责清扫的人员安静地打扫了房间,房间的落地窗户上清晰地留下一个子弹穿过的弹眼。
    齐宇一下班,匆匆给他爸打电话,接电话的是警务员,转接给他爸还要一段时间,齐宇面无表情地等了一会儿,实际上心里早已风起云涌。
    电话终于接通,齐宇迫不及待地问,“爸,刘浩是不是没死?”
    “……”齐春平顿了很长时间,反问道,“你看到什么了?”
    “他昨晚执行任务,目标在其米尔酒店。”齐宇强自镇静,让自己的声音不再发颤,“我看到他了。”
    “……”又是良久的沉默,齐春平终于说,“浩浩已经死了小宇,现在在世上的只有齐鎏辉。具体的以后再说。”
    齐春平不客气地将电话挂了。尽管他爸回答他的时候一点人情味都没有,但齐宇却像听到了世界上最温暖的回答,心脏咚咚剧烈跳动,他靠在墙壁上,面朝天空大口呼吸,等待这样一个结果,实在要了他太大的力气。
    ☆、第四十三章呀
    其米尔酒店挟持人质事件消息基本被封锁,从凶手住的房间里搜出一把USAS-12自动霰弹枪、两把深度改造的国产高精度小口径狙击步枪。据说凶手的背后是国际上让所有国家都头痛不已、且无可奈何的最大军火商,政府将这一消息封锁不想让别的国家知道现在最大军火商里有人已经流窜到本国内地。齐宇只是从刘息力那里听到一点儿风声。齐宇没有向刘息力打听刘浩的具体情况,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他不能因为自己一时情急就坏了整件事,还是等到时机成熟,让知道这件事的人亲口告诉他。
    初夏转眼到了,白薛放暑假,说要回来帮齐宇,顺便打暑假工。齐宇没拒绝,他现在不跟父母住,刘息力给他在其米尔酒店附近买了一套二居公寓,有一间房空着也是空着,白薛回来住刚刚好。
    白薛飞机到的那天是礼拜天,齐宇驱车去接,顺道带他回家吃晚饭,他本来每个礼拜天都要回家陪齐妈吃一顿饭。这个月他一直都在忙酒店的工作,前两个礼拜都没来得及回家。
    白薛看到齐宇就上前拥住他,单手在他肩上拍了拍道,“哥,你现在越来越像成功人士了!”
    齐宇笑道,“别胡说了,跟我回家吃饭。”
    这句话让白薛眼睛里飞速闪过异样的神采,又如昙花一现很快黯淡下去。
    齐宇接过他的行李塞进后备箱,他就站在车的一边看着齐宇行动,像个真正的大哥一样照顾着他,把他当成家人。
    两人回到家,刚一踏进家门,齐宇就觉得不对劲,家里太安静了,没有人烟气息,平常他要回来吃饭时,齐妈总会准备一桌他爱吃的东西,饭香飘满整个大厅。
    “妈?”齐宇循着卧室的灯光找去,推开门,看到他妈目光呆滞地坐在床前,“妈,你怎么了?”
    齐妈听到齐宇的声音像是受了什么巨大的刺激,身体猛地一颤,一扭头看到齐宇的脸,一下子扑进他的怀里哇地一声嚎哭出来,“小宇!你爸被纪律检查部的人带走了!”
    齐宇一惊,“怎么回事?”
    齐妈只有悲恸哭泣的气儿,儿子成了她唯一的依靠,她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这时,电话响了,齐宇连看都没看,迫不及待地接通电话,那边是特别陌生的声音有着特别熟悉的音调,话一出口齐宇的心跟着猛地一跳。
    他说,“流氓!去京市找叶叔,快点!”
    流氓这个外号,是一个人起的,从小到大也只有这一个人喊得出当中的味道。
    “你知道怎么回事?”齐宇捏紧手机,“告诉我!”
    “现在说不方便,快去找叶叔!现在只有他能救齐叔!”
    齐宇还想再说什么,想了想还是觉得此时多说无益,挂电话前问,“我怎么联系你?”
    “等我联系!”刘浩说完这句挂了电话。
    齐宇收起手机,盯着他妈床头上那张结婚照看了一会儿,扭头看见他妈满怀期翼地望着自己,他用力捏了捏***手安慰道,“别担心,我一定把爸完好无缺地带回来!”
    他蹬蹬蹬往楼下跑,白薛正紧张不安地坐在客厅沙发里,看到齐宇神色慌张地下来,立即站起来担心地问,“怎么了?”
    “帮我照顾我妈!”齐宇丢下这句匆匆忙忙奔出门外。
    去往新城机场的路上,齐宇想了想先打电话给刘息力,出乎意料的,刘叔的电话竟然不通。齐宇烦躁不安地放下电话,一路疾驰。
    在机场等飞机时,又给他爸一个心腹打电话,当年就是他把自己从新城带回安居市藏起来的桂军,现在已经是大校正师长。
    电话接通的一瞬间,齐宇突然想通了什么,顿时冒出一头冷汗。刘息力的电话他从来没有打不通的时候,现在他爸出事了,刘息力的电话也无法接通,怎么会这么巧?
    “齐宇?”桂军一接电话就道,“受贿罪,现在正在调查,不过你放心,将军平时为人我们都知道,上面会调查清楚的,你别急。”
    “受贿?”齐宇手心出汗,紧张道,“具体是怎么回事?”
    “有人举报首长受贿,寄了一份证据材料给军委,军委派人调查后发现首长确实跟证据里提到的公司集团有经济往来,”桂军道,“现在首长被带进了纪律检查部。”
    “那您能帮我查一下是谁寄的吗?”
    桂军道,“已经查过了,查不出来,看样子寄证据的人很有反侦察能力。”
    齐宇想了一想,问,“证据里提到的公司是什么公司?”
    “其米尔酒店股份有限公司。”
    ……
    齐宇力尽气竭地关掉手机,登上飞往京市的飞机。
    叶叔是京市军区政委,齐宇在京市等了一天,在军区里被推过来又推过去,辗转了好几个部门,把他安顿在部队招待所,第二天才有个兵过来把他领到叶叔面前。
    齐宇到的时候,叶叔正在看报告,察觉到他进来头也不抬道,“找我有什么事?”
    “我来请叶叔帮我爸……”
    齐宇话还没说完,叶叔手一抬打断他,沉着脸道,“你爸这事如果确实是他有错在先我说什么都没用,如果他是被人诬告的,不用我出面一样没事。”
    “叶叔,”齐宇道,“您跟我爸这么多年的战友,没有人比您更了解他,比您更有说话的资格。”
    “我们这么多年没有来往,现在已经不了解他了,”叶叔叹了口气道,“我给你几个人的联系方式和地址,你去找他们吧。”
    叶叔说完拿起报告仔细读起来,挥了挥手示意自己很忙,让人把齐宇送出去。
    叶叔摆明了袖手旁观,不想参与这件事。齐宇相信他爸根本不可能有什么受贿行为,最近国家严打贪污受贿,这个风头上一向行事谨慎的他爸怎么可能会犯这种错误?再者,他爸对钱财根本看得很淡,早些年就算需要些钱走动关系,他也从不会往自己身上招揽钱财。现在他已经坐上这个位置,钱财早就成了可有可无的东西。
    刘叔更不可能会犯把他跟齐将军的关系曝光这种错误,两人二十多年来早就形成亲密无间的默契,人越往高处走行事手段就更加谨慎小心。可他们的关系应该算公司的机密,除了刘息力知道,还会有几个人知道?
    其实齐宇知道这起案件肯定是个乌龙,只不过是谁想故意陷害他爸而已,这么拙劣的手法原本不需要担心,可因为行贿者是刘叔,齐宇就有些胆颤,毕竟他爸和刘叔之间确实有些理不清的关系。
    齐宇一时想不到到底是谁把证据寄出来,现在的他只能拿着叶叔给他的几个人名名单,细细琢磨着,要先把他爸救出来。
    齐宇家有一尊金身佛像,是他***陪嫁品,据说是他***娘家的传家之宝,其价值早就不是用金钱来衡量的,他爸最困难的那些年也没动过这尊佛的主意。
    齐宇看着名单,名单上的那些人也都已经不能用钱来收买。他给他妈打了个电话,让她打包好佛像,还有家里之前收集的一些古董字画,这些东西虽然价值不值佛像,但也绝非凡物。然后让桂军亲自带着这尊佛像等物送京市来。
    齐宇抱着这些宝贝东奔西跑,腆着脸不知求了多少人,看了多少高官的脸色,可人家东西收下了,饭吃了,却没有明确给齐宇一个会帮助齐春平的答复。最终的结果,齐宇还是只能干坐着等结果。
    一个月后,新城军区司令员齐春平受贿案出了结果。
    齐春平跟其米尔酒店的董事长有些关系,但经过层层调查,发现两人就是往日战友,并无不正当利益关系。齐宇不禁大松一口气,可还没等他缓过来,突然又有消息传出来,齐春平突然翻口,承认自己利用职责上的便利,故意非法威胁索取其米尔酒店董事长刘息力的财物。因刘息力是被勒索,而且没有获得不正当利益,故不构成行贿罪。
    这消息好比当头一棒,打得齐宇懵了好久。
    没多久,军委开完会结果讨论出来,对齐军长的处罚给予撤职处分,无期徒刑。
    齐宇回到新城,不敢告诉他妈事情的结果,只把前面一个撤职的消息给了他妈,让白薛守在他妈身边,不让她接触外面的新闻,准备能瞒多久先瞒多久。
    刘息力从看守所出来,一头钻进家里,哪里也不去,齐宇找他他也不见。齐宇知道,他爸出事,刘叔不比自己好过多少,而且他爸突然反口自首,他不知道为什么,但与刘叔肯定脱不了关系。
    ☆、第四十四章呀
    齐宇家的房子被封,齐宇带着他妈住到自己的公寓里,白薛跟着。
    齐春平的事,让齐宇在短短几天瘦了十斤。齐妈知道事情很大,一边担心丈夫一边心疼儿子,她自己担了很大压力,尽管儿子告诉她齐春平没事,可一直见不到人,她就明白不是真的没事。每天只要看到与丈夫的合照就泪流满面,可看儿子一天比一天憔悴,她就再也不敢在他面前流泪,唯恐给他增加压力,于是,只能整夜整夜地偷偷缩在被窝里以泪洗面。
    齐宇去查了其米尔酒店所有的高管们,他们每日作息时间每天的日程安排,有没有谁突然表现地神神秘秘的等等,甚至去查了他们的银行账户信息,如果谁的账户里突然多出来一大笔钱,这人多半嫌疑很大。
    可他没有权限去银行查询客户的个人信息,现在的他想通过他爸的关系也不可能查到什么,正一筹莫展之际,刘浩忽然出现在他面前。
    时值盛夏,气温不容小觑,连日晴朗,日照强烈,暑热天气让人炎热难受。刘浩穿着一套深灰色运动服,领口和袖口扎得紧紧的,人高马大,身材健硕,肌肉在运动服下若隐若现,给人强烈的压迫感。大家都热汗淋漓,只有他,穿的比别人多,却一丝汗渍都没有,他麦色肤色,面颊如刀刻,眼睛深邃,似一汪看不到底的寒潭,给人一种严酷冷峻的感觉,好像只要稍稍靠近他一点就会被他冰个半死。
    齐宇是在自家公寓楼下的卖冷饮的小摊看到他的。初一见他,愣了半晌。
    刘浩也不说话,嘴里叼着一支烟,双手插在裤袋里,斜靠在冷饮小摊遮阳伞杆上,视线炯炯地看着他。他明显碍着摊主做生意,但慑于他的气势,小摊摊主却只敢怒不敢言。
    齐宇理了理自己的领结,扭过脸淡淡笑了笑,大踏步向他走去,像是心有灵犀似的,他一动,刘浩猛然直起腰,吐掉嘴里半支烟,同样迎向他走去。
    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齐宇先停下步子,而后刘浩也停下。正在齐宇犹豫着要说什么,刘浩突然张开如铁柱一样的双臂,一把把齐宇拥进怀里。
    齐宇吓了一跳,看了看周围带着异色看过来的路人,用力挣了挣,谁料刘浩的双臂像铁钳一样,他被牢牢制住,动弹不得。
    “齐鎏辉?”齐宇撇嘴道,“快放开我,别闹!”
    “我不!”刘浩道,“我们多少年没见过了?我想你了!”
    齐宇失笑。他没料到现在看上去早就是顶天地里的冷峻大男子,说起话来居然还带着一股撒娇的味道,旁边的小摊摊主听到刘浩的话,惊得眼珠子都瞪出来了。
    “别闹了,”齐宇环住他的腰,在他背上轻轻拍着,“让人家看笑话!”
    “说你有没有想我!”刘浩不依不挠,“快说!”
    “……”齐宇把脸贴在他肩上,不知道刘浩怎么长的,高三那年就有一米九了,现在在部队里又锻炼了一身肌肉,让他觉得自己好像贴在一块硬邦邦的巨大石头上。他深吸一口气,隔着运动衫闻到刘浩身上散发的雄性荷尔蒙味道,他沉迷地闭上眼睛,说出来的话却格外冷淡,“我以为你死了,我怎么会想一个已经死了的人?”
    背上的压力突然加大,齐宇被勒得喘不过气来,他扭头去看刘浩的侧脸,这货果然脸色冰冷,像要吃人一样。
    齐宇看见了像没看见一样,问道,“你来有什么事吗?”
    说到正事,刘浩终于恢复了正常的样子,松开齐宇,又变成那个生人勿近高大威严的勇猛汉子,他朝四处打量,齐宇知道他在找什么,说道,“跟我来。”
    两人回到公寓,白薛领着齐妈去公园散步了,家里空无一人。
    齐宇让刘浩坐到沙发上,给他拿了一瓶可乐,道,“现在说吧。”
    “我是请假出来的,齐叔的事我听说了,我在部队里想要帮忙也帮不上什么,现在来问问你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刘浩一边说话,一边观察齐宇的这个新家。
    齐宇咕咚喝了一口茶说,“这房子是你爸给我买的,我现在在你爸手底下上班,你在我爸手底下当班,我们真是有趣。帮助的话,我想让你帮我查一下这些银行账号,看看有没有哪个进出账非常特别。”
    齐宇说着拿出一张白条,条上记录着好几串数字,“你能做到吗?”
    刘浩瞥了眼那张纸条,讥讽道,“就这点小事?我有三天假期。”
    齐宇想了想道,“那就去看看刘叔吧,自从我爸出事,刘叔一直把自己锁在家里,谁都见不到他。”
    刘浩点点头,两人没什么话说了,一直安静地沉默着,他视线一直凝视在齐宇的脸上,忽然伸出手摸到齐宇的下巴上,眼睛里一抹狠戾闪过,“怎么疤没消失?我给你抹消疤灵。”
    齐宇拉开刘浩的手,淡淡一笑,“又不是女人,一点点疤就接受不了……”
    “我不喜欢!”刘浩霸道道,“给它消了!”
    齐宇摇头,“手术都没办法,消疤灵能有什么用?”
    刘浩单手捏着齐宇的下巴,看那条淡的几乎看不见的疤越看越不顺眼,眉头越锁越紧,最后愤怒地一口咬上去。
    这个动作让齐宇有些愣,刘浩却很冷静,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嘴巴一路沿着那条疤痕往上,最后心急火燎地堵上齐宇的口舌。
    他粗暴又蛮横地在齐宇口腔里横冲直撞,齐宇想撤出来,下巴却被他的大手紧紧捏住,让他连牙关都关不住。刘浩一边吻着,另一手一边往齐宇的□游走,齐宇惊得用力一把抓住他的手,阻止他继续下去。
    趁着刘浩一分神间,齐宇从他手心里挣出来,看着他皮笑肉不笑道,“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在部队饥渴成这样,男女不分了?”
    刘浩似乎才反应过来,仔细盯着齐宇的脸,忽然懊恼地一拳头捶在沙发表面,沙发立即凹进去一大块。刘浩蹿起来,在客厅里来回大步地走动,他xiōng膛剧烈起伏,呼吸急促,齐宇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不知道他在干什么。
    刘浩焦虑地反复踱步,余光一闪,看到柜台上摆的一张照片,猛然顿住脚步,一个箭步冲到照片前。
    那是齐宇和白薛在国外的一张合影。当时两人打暑假工在超市里当收银员,快要下班时,陈思敏来找他们,顺便在超市里给他们照了一张。两人穿的是超市服务员的蓝白相间制服,互相勾肩搭背,对着镜头龇牙咧嘴,白薛笑得尤其高兴满足,脸上都染了红晕。后来打电话回家,齐宇跟他妈说他在国外认了一个弟弟,他妈让他寄照片回来,他就挑了这一张。
    “白——薛?”刘浩咬牙切齿,当初他站在被告席上,原告位置上站的就是这个秀气男孩子,就算化成灰他也认得这个害他入狱,让他差点死在监狱里的混蛋。
    “他只是被人利用,”齐宇淡然道,“我不信你会不知道你在部队的这些年,外面发生了什么。”
    “我当然知道!”刘浩转身,压低嗓音,气压顿时降低,“我还知道齐叔端了龙腾团,你保住了徐世杰!”
    刘浩说到这里瞳孔剧烈收缩,“流氓,你知不知道当初这个消息让我几天几夜没睡好,我每天都在揣测为什么,你为什么要保他?现在你告诉我!”
    “我以为你死的时候,”齐宇淡淡道,“一场病差点要了我的命。我要保他是因为我爱他,因为你我把他赶走了,五年来,我一丁点儿他的消息都没有,你有什么资格来质问我?”
    良久的沉默。只听得到两人的呼吸声,空气都仿佛凝结了。
    齐宇一句爱他让刘浩所有想要冲出口的话活活吞了回去,他咽了口口水,想再说点什么,艰涩地正欲开口,这时,门外突然传来旋动门锁的声音。
    两人对视一眼。刘浩抓起茶几上记录账号的白纸,往房内一闪身,进去前对齐宇说,“等我联系你!”
    齐宇刚要回答,白薛和齐妈已经进来了,白薛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的蔬菜。齐宇慌忙往卧室瞧去,刘浩早已消失无踪。
    齐妈精神还是不太好,要不是齐宇说想吃她亲手做的菜了,她也没心情出门。白薛一边把菜放进冰箱一边对齐宇说,“你在家啊,今天我跟阿姨看到一个去夏威夷的双人游,就商量着想去一次玩玩。你觉得怎么样?”
    “我不去!”齐妈连忙急道,眼圈禁不住又红了,“我等你爸回来一起去!”
    “妈!”齐宇无奈道,“让公主陪你出去散散心,爸的事你急也急不来,现在这么不稳定,我担心以前爸的死对头会对你怎么样,你还不如在外面安全一点,也让我放心一点。”
    齐妈抹抹眼角,她知道齐宇说的是对的,就是控制不住,最后想想不给儿子造成负担,狠狠心点头道,“好吧,不过你爸一旦有什么消息你要赶紧告诉我!还有,我不去夏威夷,太远了,换个亚洲国家。”
    齐宇听他妈答应了,高兴地抱住她道,“好好好,亚洲国家随便挑,新加坡怎么样?或者去巴厘岛?马来西亚也不错!”
    “越南吧,”齐妈说,“近。”
    ☆、第四十五章呀
    齐春平的事算是丑闻,为了保证部队的名声,秘密判决,不得公开,媒体不得拿来炒作,齐春平本人被关进全国唯一的京市军事监狱里。这所监狱曾经关过满清要员、国民党高级将领等高级囚犯。如果进去了,再想出来基本是没可能了,连想和家人见一面都难如登天。
    几天后,齐宇接到了刘浩打来的电话,查清楚了他给他的那些账号。
    “你给我那些全部都很正常,什么问题都没有,但是,”刘浩这么说着,说到但是两个字时似乎很愤怒,声音都是阵阵颤抖,“我多查了一个人,她的账户莫名多出来一大笔钱。”
    齐宇迫不及待,“谁?”
    “夏颖琳!”刘浩咬牙切齿。
    “夏颖琳?”齐宇震惊,不敢置信。
    “对,”刘浩像是愤怒道极点,齐宇隔着话筒甚至能感觉到他把牙齿咬碎了的声音,刘浩继续压抑道,“夏颖琳,我亲妈!”
    后三个字让齐宇丧失了再听下去的能力,他想到那个他一出现,就盯着他的女人,两道视线如影随形的跟着他,而他一直全不在意,是他太疏忽了。
    如果要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必须去找这个女人。军事法院给的漏洞百出的答案齐宇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就算他救不出他爸,总要把那个暗地里对付他家的人揪出来。
    夏颖琳正好去了韩国旅游,什么时候回来还没个定论。丈夫受了那么大的打击,正需要人安慰的时候,这个女人居然行李一收,跑国外逍遥去了,齐宇突然理解为什么刘浩那么讨厌他这个妈了。就算是亲的,没人性,也没办法尊敬起来。
    正当齐宇等待夏颖琳回国的时候,他突然接到通知,他爸肝癌晚期,需要保外就医。
    齐宇拿到这个通知时,无异于晴天霹雳,他一开始的时候还在想,这说不定是他爸的一个障眼法,就像当初他隐瞒刘浩的真实信息,把人偷偷送进部队里。估计除了刘叔,谁也不知道他曾经露了这一手。
    但当他去了京市医院,看到他曾经一直行如风坐如松声如洪钟的爸插着氧气管,瘦得只剩皮包骨头,腹部隆起,皮肤发黄,因为剧烈的肝区疼痛,微微弓着身体。在看到自己走进来时,为了维持一如既往的威严,他强忍着痛苦,直起腰杆,板着脸说,“你怎么来了?你妈呢?”
    齐宇看着满头华发的爸爸,这场事件给这个雷厉风行颇有手段的强悍男人带来了怎样的打击,让一个健康的军人在短短几个月内变成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齐宇觉得眼睛有些酸涩,忍不住扭头深吸一口气,他爸最厌恶看到男人哭哭啼啼,这个钢铁意志的男人信奉的是男儿有泪不轻弹,流血不流泪的原则,齐宇把眼睛里的一点湿润逼了回去。
    再转过头来,脸上就看不出什么表情,齐宇快步走到他爸床前,握着他爸的手说,“我让妈出去散心了,让公主陪着的,公主就是我在国外认的那个弟弟,你看过照片的。”
    “嗯,好,”齐春平点点头,对齐宇的表现很满意,不是他想象中禁不起打击的孩子了,而是成长成了真正可以独当一面的男人,齐春平拍了拍他的手背,想了想问道,“去哪里散心了?”
    “她去越南了。”齐宇回答。
    “嗯嗯。”又一阵疼痛袭来,齐春平不自觉重重捏了一下齐宇的手背,齐宇的心一提,紧张地问道,“爸,怎么样?”
    齐春平放开齐宇,摆了摆手,因为忍得太过用力,他的嘴唇发白,面孔微微变形。齐春平逞强道,“我没事,你妈还不知道吧?”
    “不知道,”齐宇看着他爸忍受剧痛的脸,心如刀割,隐忍道,“我不敢告诉她,怕刺激她。”
    “嗯,你做得对,”齐春平淡然一笑,“早些年的话我肯定会批评她不像一名军嫂,这点痛苦都不能承受。可现在人老啦,想着她跟了我一辈子,受了委屈从来不在我面前提,我们谈恋爱那会儿也从来没跟她说过什么甜言蜜语,她也不能像别的姑娘那样躲在男朋友怀里撒娇,这些都是我欠她的,本来以为等我退休了好好陪陪她,没想到没机会了,我现在这个样子也不能让她看见,免得她伤心。”
    齐春平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他从来不是多话的人,可能因为知道自己时日无多,对心里最愧疚的那个人就有特别多的话要说,但现在齐妈不在这里,齐宇就代替他妈听着,认认真真。
    “越南最近不是不太平吗?”齐春平突然想起什么来,担心道,“她跑那里去做什么?”
    “说是离得近,”齐宇安慰道,“过几天就回来了,您别担心。”
    “她回来的话,”齐春平想了想,下定决心道,“还是说了吧,最后一面不让她见,她以后说不定有遗憾。不过,你挑时候说,别一次说出来,先给她做心理建设,我去年陪她去检查,医生说她心脏不太好。”
    “好的,爸。”齐宇知道,他爸虽然这样说,其实还是自己想见他妈了。
    “对了,”齐春平又想起一人来,“你刘叔怎么样了?”
    “自从你进去后,刘叔就把自己关起来,谁都不见,我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齐宇黯淡地说。
    “他就是这种犟脾气,”齐春平似乎想起什么好笑的事情,呵呵一笑,“以前一起当兵的时候就这样。没事的话,你也多开导开导刘叔,别让他钻牛角尖,这事这样处理是最好的,我大不了就是进去呆一两年而已,反正没多久也要退休了,要是让他担着,那就是死刑了。”
    “嗯嗯,”齐宇连连点头,“我会跟刘叔说的。”
    齐宇在医院陪了他爸两天,算日子他妈和白薛该回来了,两人最近报的旅游团是一个星期,回来的当天齐宇打电话去旅行社询问具体的归期,结果旅行社的经理慌里慌张告诉他团里有三个人走丢了!
    “怎么会这样?!”齐宇暴怒,“你们是怎么带团的?怎么会有人走失?!”
    经理战战兢兢道,“您别急,我们已经报警了,去越南的旅游团其实今天早晨就已经回国了,是团里那三个人还没到日期要先回来,谁知道我们已经回来了他们还没回来!”
    齐宇丢了魂一样回到齐春平病房,齐春平一看到他精神顿时好了一大半,挺直着腰杆,亮着一双眼往他身后看去,结果谁都没看到,一下子又黯然下来。
    齐宇知道他爸想见谁,他大步上前道,“爸,我还没敢告诉妈,您再等等。”
    齐春平望着自家儿子的脸,这张从幼稚到如今成熟的脸,那上面随便一丁点儿的表情变化他比谁都能最先读出来,他艰难地张嘴,每说一个字就要停下来喘会儿,“小宇,说实话,不要瞒我……”
    齐宇咬咬牙,最终握着拳头道,“妈在中越边境失踪了,现在警察正在找!爸,你放心,我一定把妈带回来!”
    齐春平点点头,他现在病情很重,最多还能坚持三个月,说话已经很困难,等齐宇说完他就闭上眼睛休息去了。
    给他爸的护士塞了鼓鼓囊囊一个大红包,齐宇让她帮忙多注意他爸。自己则收拾行囊,去他妈走丢的旅行团,找了几个带团的导游和旅行社经理详细地问了他们知道的情况,打算自己去找他妈和白薛。无论如何,他都要把他妈带到他爸面前,让两人见上最后一面。现在的齐宇非常后悔当初让他妈出去,如果因为他的错误决定,他爸和他妈这辈子就这样错过了最后一面,那他下半辈子都没法原谅自己。
    坐了一天飞机,到达云南边境,齐宇进山前找了当地的居民为自己带路。这一带不怎么安全,据说经常有一些武装分子到小镇里胡作非为,山里没有女人,他们要是看上了镇上的女人直接带走,给少量的钱给女人的家人,这里本来就穷,女人被带走也不会报警,一个女人可以管土匪们过上一两年。土匪们在镇上吃喝拉撒从来不会给钱,镇上的居民也不敢说什么,他们都是一群亡命徒,做的是世界上最最伤天害理的那种事。政府派军队来镇压,可这些人像盲流一样四处乱窜,打一枪换一个地方,对这一带的地形极为熟悉,加上他们身上装备的武器,有些竟然比军队所用的还要先进,让抓他们更是难上加难。
    这地方大概是全国最脏乱差的所在之地,齐宇来了之后就更加后悔当初怎么会答应他妈让她来这里。
    齐宇找的向导名字叫土生欧弯,年龄大概在四十岁左右,满脸褶子。土生家住在离镇子还有一段距离的山头上,他原本不是这里的住户,是在更深山老林里,因为交通不便距离水源远,赶集非常不易,生活比这里还要困难才搬来,因为没有按照手续办理迁移,土生一家成了“黑户”,他有四个孩子,两男两女,住的是茅草屋,齐宇到他家的时候,穷得根本吃不上饭,小孩子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没有鞋穿,光着脚在地上跑来跑去,脸上是新奇的表情,显然没见过从外地过来的陌生人。
    土生不会说普通话,但是能听懂,齐宇选他的原因就是因为他曾经住在深山里,对地形不陌生,选他当向导最为合适。
    齐宇先给了土生五万当定金,告诉他,每带路一天给他一万,两个月为期限。
    ☆、第四十六章呀
    进山的前一段路可以开车上去。齐宇在镇里租了一辆面包车,让土生指路,打算开到不能开的地方再徒步上山。
    车绕着盘山公路一路往前,越往山里就越无人烟,山峦起伏、树木茂密、前后看不到半个人影。
    大约接近中午时分,两人已经越过了两座山,现在已经是夏季,但yīn凉的山风呼呼吹来,人的身上还是不自觉起了**皮疙瘩。齐宇停下车,从包裹里掏出压缩饼干和矿泉水,两人吃了以后又休息了一会儿,继续上路。
    又开了近一个小时左右,原本四下无人的山林里,突然传来汽车发动机突突突地声音。齐宇看了土生一眼,土生也表示很迷茫。山里有驻扎部队齐宇知道,但一直都只仅限于知道而已,他们的具体位置却是个谜,难道他不小心撞见了政府军队?
    正疑惑之际,路的弯道处出现一队黑色越野车车队,玻璃贴膜也是纯黑色,全都没有车牌,领头的一辆车在离齐宇百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从车上下来四个人,其中三个男人穿着防弹背心,手里端着微冲,神情很警备。还有一个是女人,身上穿着的是一种沙漠迷彩服,不是国内的作战服,身上光挂着的枪就有四把。
    齐宇把车停下,拉开车门走下来,其中一个男人立即警戒地端起枪指着他,齐宇立即举起手。三个人见齐宇这样,互相用一种听不懂的语言交流了几句,不是云南地方上的方言。那个女人看了三个男人一眼,这才用口音很重的普通话问齐宇,“你们干什么的?”
    齐宇回答,“来旅游的。”
    女人转头又给那三个男人翻译。三人又说了几句什么,那个用枪指着齐宇的男人快步走到车边,眼睛还是警戒地看着齐宇,手拉开车门,看到车里坐着的土方,大声呵斥,那女人忙喊道,“出来!”
    那男人一只手拎着土生连拖带拽地把人从车里扯出来丢到齐宇身边,钻进车里左右翻腾。
    齐宇手心里顿时冒出冷汗,他包里有一支手枪,后车位藏着一支来复枪,一个普通的游客是不可能带着这种在国内明令禁止的武器的。
    果不其然,男人大叫一声,把从车里搜出来的武器扔到地上,立即所有人都全神戒备起来,纷纷端起枪指着齐宇和土生,女人看着武器,面色立即沉下来指着它们问齐宇,“旅游为什么要带这些?”
    齐宇解释,“我怕遇到土匪,这些是用来防身的。”
    女人原话给那些男人翻译了,但男人们显然不相信,一个个用枪逼着齐宇和土生坐进越野车里,后面另一辆越野车上又蹿下来四个男人,他们的打扮是山林高度伪装的作战服,其中一个手里拿着的是狙击步枪。他们一下车原地站了一会儿后分别往两边跑去,占据最高点,四处观望着什么。
    大概半小时后,可能是他们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处,车队掉头开始往山里走,齐宇透过后视镜,看到他租来的面包车也被押了过来。
    这些到底是什么人,齐宇不知道,他只知道这次一定是遇到大麻烦了。还不知道要被他们带到哪里去。
    车队一路沉默地行进着,深入山林,渐渐地只听到躲在深处的鸟兽凄厉地叫唤,让人不寒而栗。
    到太阳快要西沉时,终于停了下来,齐宇被他们从车上推下来,眼前是一排单吊式木质吊脚楼,吊脚楼外围大约每五百米就有一个哨岗,上面站着配枪的站岗者。齐宇还要再打量四周,被身后跟着的男人一巴掌推在后背上,催促他快走。
    齐宇前脚刚踏上吊脚楼的楼梯,突然听到不远处哄的一声巨响,接着就是被炸起的飞石走屑飞散的声音,其中一枚小石子居然迎面飞过来,落在齐宇脚下不到一米远的地方。
    齐宇沿着石子飞来的路线看去,没等看到什么,又被人赶着上楼,不让他乱看。他和土生手脚被绑着,关进房间里。木质吊脚楼隔音效果不好,齐宇能听到外面有人小声谈话声,但无奈他们说的不是普通话,齐宇什么都听不懂。齐宇问土生听不听得懂他们说的,土生摇摇头表示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道过了多久,齐宇头靠在墙上险些睡过去,有两个人过来开门,把齐宇和土生带了出去。
    他们走下关齐宇的这座吊脚楼,换上另一座,齐宇不知道他们到底要干嘛。拐了几个弯,就听到房间里传来非常爽朗的笑声,这笑声停下来,立即有个粗犷的声音Cāo着齐宇听不懂的语言大声地说着什么,还没说完,那爽朗的笑声就以更振聋发聩的响度传出来。
    那笑声非常熟悉,齐宇总觉得在哪里听到过,正当他回忆时,门已经开了,他和土生被人一掌推进去。
    齐宇踏进房间,首先看到的是正对着自己的一个满脸横肉、腰圆膀粗的中年汉子,他一手正拿着**腿,啃得满嘴是油,他身边站着的一排人的装扮与下午在山里遇到那群人装扮一模一样。齐宇扭头,看到那个背对着自己笑得很大声的男人,身体猛地僵直,愣住了。
    身后的土生见他发呆,轻轻用手肘蹭了他一下,齐宇回过神来,这时候男人正好扭过头来,齐宇下意识地低下头,脸扭向一边。
    知道这样做没有任何效果,因为那个男人在看过来的一瞬间,笑声同时戛然而止,房间顿时安静地连空气都静止了。齐宇每走一步路,就听到脚步踩在木板上咯吱咯吱的声音。
    这时,那个肥肉汉子看了看齐宇摇摇头,视线落在土生身上,又看了看对面他的客人,嘴角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说了一溜听不懂的话。
    他身边一个矮个子小青年指着土生为客人翻译道,“这是您的人吧?您做事不厚道,我们真心诚意做生意,您却让人潜伏在山下。”
    客人在看到齐宇后瞬间变色的脸又在一瞬间恢复过来,对着肥肉汉子笑道,“您说笑了,那可不是我的人。”
    客人虽然是面带笑容,但他身后站着的那群小弟全都不自禁打了个寒颤,天底下没人比他们更了解他们的老大,这个家伙喜怒无常,他上一刻对你笑得好比一朵正在盛开的太阳花,下一刻却能如地狱恶魔将一枚爆炸弹射进你的体内,看着你炸得四分五裂、血肉模糊。只能说,他笑得越灿烂,你的处境可能就越危险,当然,如果他不高兴,那后果只会更惨。
    肥肉汉子大笑着讲了几句,他身边站着的持枪男人大步流星踏过来,用一把狙击步枪顶在土生头顶,手指微动。齐宇一看这阵仗,紧张地寒毛都竖起来了,他和土生现在正可谓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土生被杀的话,下一个就轮到他,他情急之下,猛地用手抓住枪杆。他一动,身边看守他的男人立即持枪抵住他的后脑勺,想都不想就要开枪。
    在这同一时间,只见那个客人突然站起来,接着只听噗地一声,激烈的火光闪过,砰地一声巨响,被炸烂的木棍和带着火星的木屑纷纷落下,整个房间地动山摇,最后是一声震耳欲聋哄地爆炸声。所有在屋子里的人都傻了,而肥肉汉子手上的**腿里还嵌着一根横□去的木条。
    等一切安静下来,这个房间的屋顶出现一个巨大的窟窿,看得到外面湛湛清空悠悠白云。大家一致扭头看着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那个客人。
    客人一脸笑意,肩上扛着的是他亲自带过来的肩扛式无后坐力炮,他满不在意地扛着武器走到肥肉汉子面前,笑嘻嘻地说,“这东西重啊,一个人扛着它跑容易累死人,没有今天卖给你的那一批火箭筒方便,但威力大得多!你摸摸……”
    客人把武器凑到肥肉汉子面前,肥肉汉子吓得立马扔了**腿,一面大叫着往后面躲,一面挥手让他的手下过来保护他。可那些亡命徒们看看客人手上的无后坐力炮,又看看他带来的那些人手里的所持有的武器,为了保命一个都不肯动弹。
    早就料到这盘散沙是这个德行,客人不屑地瞥了他们一眼,走到齐宇面前。
    齐宇淡淡地看着这个人走来,五年没见了,一道深深的刀疤从他的额头开始穿过他的鼻梁直达右耳,但他精神烁烁,皮肤粗糙黝黑,在太阳下曝晒才会造成这个效果,他体格高大,棱角分明,身材精瘦,脚上蹬着嵌入钢板的军靴,用力蹬蹬蹬踩在地板上,像要把这幢吊脚楼踩塌。他左手中指一枚款式简单的白金戒指依旧光鲜如初,与武器反射的冷艳光芒相映成辉。他一口白牙闪闪发亮,特别醒目。
    齐宇低下头看了看五年来一直戴在自己右手中指那枚款式一模一样的戒指,抬起头对他道,“好久不见,徐世杰。”
    齐宇此话一出,跟在徐世杰身边的那些手下们俱是倒吸一口凉气,他们老大的名字多少年没人敢喊出来了!!上次是合作对象不小心叫了一声,结果整个山窝窝被老大火力全开地彻底扫荡了。他们幸灾乐祸地想,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子这下要倒大霉了!
    徐世杰把肩上扛着的武器往后一丢,眼神凶恶地盯着守在齐宇身边的那个男人,男人很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徐世杰一手把齐宇往自己身边一拉,按着他的肩膀对那个翻译小青年说,“告诉你老大,让他看清喽,这个,才是我的人!”
为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