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薛皇玄。”周勖忽然吐出这三个字。
看到言厉的眸子深了深,周勖点头:“如果我没猜错,那个射伤你这里的人,就是叫薛皇玄。”他指了指言厉的左肩,那里受伤最重,肩带受损,如果差了几厘米,整条左臂都会被废,“我只能提供你这个消息,至于其他,无可奉告。”
“你有什么目的?”深知周勖的为人不简单,言厉不相信他会如此无偿地告诉自己想要的。
周勖笑了,十分乖张的模样:“我是不想到时候被刑警队的人请到警察局去,浪费我的时间。直接告诉你也好过被一群无知的家伙质问。而且……不是为了你。”
周勖才刚刚对言厉眨眼,叶辛越就进来了。见到周勖在,而言厉正皱眉不语的场景,她无声地凝眉,还是走了进去。
言厉正看着叶辛越,眼神里带着难测的深意。叶辛越侧过头狠狠瞪了周勖一眼,不知道他跟言厉说了什么没用的话!
其实是叶辛越潜意识害怕周勖会对言厉说什么,毕竟,周勖是最先知道她发生过什么事的人。
而且认识多年,叶辛越也自认没有对他了解透彻。
周勖抬手作投降状:“别这样瞪着我,唔,再瞪!还瞪!”他幼稚地起身,气鼓鼓地扶起她的脸,这些举动让言厉黑下了脸,可是他却全然不顾,“你就这样重色轻友下去吧!我要去找小欢欢!”
小欢欢?!叶辛越还来不及格开他有力的大手,闻言已经愣住,错愕地看着周勖得意的脸。
“呵呵,着急了吧?”他刻意喷洒气息,眯起一双桃花眼,“你的妹子已经被我拐跑了,你给我悠着点,不然我告诉她你欺负我!”
说罢扭着屁股风骚地离开。
叶辛越只差没风中凌乱了。
“这个骚包!”反应过来的时候叶辛越只差没咬碎一口白牙。
叶欢这只不争气的,还真给她贴过去!难怪最近周勖都不怎么待见她,原来是佳人有约!很好!
在心里骂了那同样骚包的妹妹一百万遍,直到床上的男人吃味地轻咳,才回过神来,却依旧脸色不佳:“你怎么了?喉咙痛?”
被她的话噎到,言厉憋屈地示意叶辛越拿出刚才周勖放在果篮上面的报纸。叶辛越闻言疑惑地照做,却在看见上面大幅的照片的时候终于忍不住了:“周勖!!”
言厉哼了一声,抽过被叶辛越揉成一团的报纸,手臂一抖翻开看了起来。
照片上一男一女,更深露重,郎才女貌。言厉黑着脸开了几张,最终啪的一声合上报纸,冷着脸庞看着她。
其中几张的角度好得出奇,她倚在周勖的怀里,看不清楚表情,可或许是因为拍摄灯光和角度问题,两人看起来似乎是在拥吻。
叶辛越这会儿没气了,她走过去搂上某个摆明吃味的某人,他不睬,冷静地双手拉下她的手。忍住眸底的笑意,叶辛越再次搂上他的脖子,这次言厉再也拿不下,只能嘲讽地勾起唇:“怎么?还真给我张脸啊,我回部队没多久就和别人搭上了?刚才不会是正室来见我这个小三的吧?”
“扑哧!”叶辛越终于忍不住笑出声,见到某个醋坛的脸越来越黑,才仰脸一啄他的俊庞,笑着道,“什么正室小三啊,就算真的是小三,那也是他周勖好不?我怎么会让你当小三呢?”
眯起眼睛,感觉到言厉的脸没那么冰了,她才柔着声音道:“小厉哥,我喜欢你呀。”
这会儿言厉的脸才柔和了些,但依然板着脸,伸出右手拍了拍她的小屁股:“看你还敢不敢乱招蜂引蝶!”
她吃吃地埋首在他的脖颈,后来忍不住想要逗逗他,伸出小舌温软地轻舔他干爽的颈子,再寻找到喉结的位置慢悠悠地含住,用舌头逗弄着。
这个人!言厉实在是受不住她三天两头的点火,这次终于不再忍耐地,在她的惊呼中抬起她,一下子把她结结实实地压在身下。
“嗳?你怎么乱动啊?伤口……”叶辛越吃了一惊,可是后话却被他狂风暴雨般裹住,吞咽。
激情的吻不是没有过,但是从未有这么一刻,激烈中带着不易察觉的柔情似水。叶辛越的肺活量自然和言厉不是一个等次的,言厉远远还没到换气的程度叶辛越已经扛不住了,舌头被他吸得直哼哼,面对言厉突如其来的狼变表示十分抗拒。
恋恋不舍地放开让身下的女人换气,刚好让叶辛越吸了一大口空气的时候,言厉迫切地堵上,唇,百般厮磨啃吮;舌,强势地攻城略池,不留余地。他如同要把她整个人吃进肚子里,越来越重的吸吮啃咬,用舌头拉出她的小舌,再导进自己的嘴中吸得不亦乐乎。
叶辛越抗议地拍着他的肩膀,有几次不经意地擦过言厉受伤最重的左手,他眉头一皱身体又躲过一次击打,身体顺势向下,在敏感的天鹅颈滑过,再落在xiōng口。
她的手插|进他精短的发,难耐地扭动身躯,惹得言厉倒吸一口气。再不犹豫,他张口含住那敏感的花蕊,隔着布料,感受到她身体的变化,双手固定住她扭动的腰肢,深切地吃了起来。
“呜……停下……小厉哥……”叶辛越忍不住弓起身子,却被言厉一只手有力地压回去。她的双眼带着媚丝挣扎,言厉重重地又是一咬,才难耐地停住。
头埋在双峰之中,言厉郁闷地蹭:“给我……我想要……”
闭了闭眼睛,叶辛越感受到他的手游走在自己大腿内那敏感的地方,似乎想要逗得她投降:“你的伤还没好。”
言厉闻言似乎有戏,抬起头的时候是一本正经的言大队长的表情:“早就可以剧烈运动了。”
这人!叶辛越一巴掌拍上他的俊脸,被他一把抓住手,带领着伸到他已经压抑到发疼的部位,嘴唇则压在叶辛越的耳边蛊惑地吹气:“那你帮我揉……像上次那样。”
“这里是病房!”叶辛越触碰到他的偾张,手抖了抖,还是不甘愿。
“那你选!一,帮我干!二,我干你!三,你考虑清楚了帮我干!”
言厉的声音已经堪称咬牙切齿了,他不懂为何叶辛越还是不肯,他自认这些天他们的感情突飞猛进了不少,他以为她早该做好准备接纳他,毕竟自从见回她那天起他就没有再碰过别的女人,生理上很难说服自己。
但是她眼底的不犹豫,不确定,甚至……害怕,都总会让她渐渐熄灭欲|火。他不忍她半推半就的从了他,他要的,是她带着真心的接受,而非补偿。
他待他人皆以逢场作戏,他可以在别的女人身上奋战一宿,可以不管身下的女人如何哀求,如何挑逗,如何欲迎还拒,只有她不同。他待她,从五年前就只以一颗真心。
而如今,她躺在他身下,让他终于可以说服自己她是爱他的。
或许她还有着不安,或许她要慢慢来……他都愿意。
恨吗?言厉只能说,恨过,但是远远不足爱她多。
叶辛越被他的话噎得说不出话,看得出来他真的忍急了,她才红着脸探手下去,抚摸着那已经激动地跳起的活物开始动了起来。
言厉长手一伸按下了床头的绿灯,一掀被子把两人都埋在里面,那种做坏事的感觉让叶辛越的感官更加敏感,连带被窝里他喷洒的热气似乎也带着粘稠的暧昧。
言厉低喘,他劲瘦的腰身不时地向上顶弄,迎合她的手心,眼睛如血般通红。叶辛越被他的样子吓得闭紧双眼,感觉到床铺都因为他的动作而震动着,不由更加羞怯。
“喂……你别乱动……”话还没说话,唇就被他含住,急切而热烈的。
他的手得空地抚上她的腰身,掀开一小节下摆,动手不轻不重地揉捏,手掌微微托起她的后背,食指抵着叶辛越后腰的一个点研磨着,只几下叶辛越便没了力气。
他是高手,节奏都被他掌控。如果不是怕伤口崩开这个女人以后都不让自己碰,言厉恐怕早就狼变个彻底了,偏偏只能在昏暗中看到这个女人被自己逗弄地双眼涣散的模样不能下口。愤愤然地咬住她的脸蛋,他低吼着握住她的手继续逼迫她运动,俊脸露出禁欲而性感的表情,过了半响他才僵住,随即靠在她的身上深深地喘息。
“你这头种马!”叶辛越这时才懂得推开他。
“我们郑氏五兄弟都有狼这方面的基因,但是我承认自己的没有詹遇宸突变地好。”被窝里散发出浓浓的麝香气味让她不能思考,谁知道这个男人还委屈地用还没软下去的小兄弟顶着自己的大腿内侧,问:“等我好了,我们就……好?”
叶辛越受不住他长着一张正派的脸说着一口不和谐的话,一掀开被子拿起纸巾盒丢给他,嗔道:“你才好!你自己用手酸的办法解决吧!”
看着小女人落荒而逃进了厕所的背影,言厉忍不住笑,才慢条斯理地抽纸巾打理自己。
“傻女人……”平常挑逗男人不是很有一套吗?怎么到实战的时候就熊了?
可事实就是直到言厉超发挥早出院后两人依然还是焦灼在堪称“热恋”的状态,两人依然住在新家,言厉依然每天上部队,日子平静地让叶辛越有些不安。
C市的郑氏大楼是全市最高的建筑,总裁办公室那高人一等的俯视角度让站在这里的人都能感觉到高人一等的孤清。
“薛皇玄?”詹遇宸打了个哈哈,听到这个名字似乎有些不解,“他怎么了?惹你了?”
郑凛叙也如是看着言厉。
言厉闻言撩开短袖,露出还未完全愈合的痕迹:“拜他所赐。”
萧桓蹦上来左看看右看看,啧啧有声:“没道理啊,依薛皇玄不可能不知道你的身份,不过也难怪,你出任务的时候又是一身黑又是蒙脸,认不出来也不足为奇。”
“他什么来头?缅甸的那批军火我们只截了一车,买方全部落网,可是卖方除了几个散手其他全部安全撤退。”言厉坐在沙发上,慵懒的表情,配上危险的眼神,让郑凛叙不得不正视他。
“他就是现在北方孤狼的主子。”郑凛叙似乎也在思考,“早些年只知道他在中国活动过,但是也是几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我们郑氏和他有过交情。”
对于郑凛叙,言厉也不太清楚他的全部底细。以前只听闻郑凛叙就是做黑道生意才有的现在这个背景,于郑凛叙,黑大于白,军火毒品无一不沾的他是少有的能在白道也有如今这地位的人。
对于郑凛叙,其他四个人都不清楚他身后代表的郑家底子有多深,詹遇宸和萧桓是从郑凛叙还没脱离黑道的时候就一起手把手打江山的人,但是对于郑凛叙的底细也不能清楚个全部,而且纪若白和他也对此没多大好奇,所以郑凛叙的事情,也只有他自己清楚。
注意到郑凛叙在谈到薛皇玄的时候眼神有些起伏,言厉出声询问,郑凛叙看了看他,才回答道:“以前和孤狼一直是合作关系,他们负责担任中枢,而我们负责货物,说起来,薛皇玄年轻的时候也是在C市土生土长的,而且他一向……”见到几个兄弟都看着他,郑凛叙才不慌不忙地接着道,“重口味。”
言厉皱眉回忆着那双在车上一闪而过的眸,记忆里是十分清冽的银灰色,带着莫名的冷意,只是那一身气场是掩盖不住的,对于这样的人却有这样的评价,言厉不由皱眉:“怎么说?”
“他的手段在黑白两道都是十分残暴的,不留猎物活口,让猎物生不如死是他的作风。”郑凛叙扯了扯领带,“你的左手怕也是他的手笔,他的狠戾我清楚,如果不是你,被他射伤的人不可能会好好站在这。”
詹遇宸喝了一口酒,也只有他才敢在如此纪律严明的郑氏里大大咧咧地拿着一瓶陈年拉斐当茶喝:“他回中国了?这下有趣了,他这人挺对我胃口的。”
年轻时候的郑凛叙身边只有詹遇宸和萧桓,詹遇宸也算半个在黑道混出来的人,当时和薛皇玄的交易就是他负责,对于薛皇玄他算是了解。他见过薛皇玄对待女人的残酷不堪,他会对自己所喜爱的猎物下手,无论老少男女,更无论病残体弱,只要他要,那个人就得被他折磨地生不如死。当时因为受不了他的残戾而选择自陨的人数都数不过来,詹遇宸自然是对他印象深刻。
“既然伤了咱家的人,有空也喊他出来认认人吧,反正老五也没见过他,只怕也是好奇。”萧桓这时才提出了折中的建议,自家兄弟被伤了他们当然也得出面,虽然知道以言厉的个性,自然是睚眦必报,那薛皇玄应该也伤亡惨重,但是伤人归伤人,亲兄弟的账自然要由自家兄弟讨回来。
言厉闻言点头,他对这个薛皇玄也是好奇十足,黑道的人自古有一种黑色气场,但是反观那一天那个男人嘴角噙笑,那弧度虽然是十足的残忍,但却没有该有的暴戾的感觉。
做好结论郑凛叙看看手表,用食指曲起敲桌子:“好了,时间我来定,人老二负责,散场。”
“大哥你急什么啊?”詹遇宸好奇了,看郑凛叙这副模样好像家里有个什么二七八万在等他似的。
“有□。”詹遇宸以一副过来人的身份用三个字总结。
“老四,这会儿你就不清楚了吧!”萧桓一副老子什么都知道的表情自作神秘地眨眼,“咱老大出去转了转也给咱们抱回来一个大嫂,听说辣的很。”
话音未落,萧桓便感觉到面前劲风一扫,他利落地避开却还是被郑凛叙踢中小臂,顿时呲牙咧嘴地嚷嚷。
郑凛叙状似温和地微笑,却吓得萧桓只有嘤嘤的份儿了。
怎么这年头他的兄弟们都变得只要肉不要兄弟了?早些时候老五因为那御姐美女扫了老二一拳,纪若白最近更是因为他家小白兔的失踪而弄得公司人心惶惶,见一个yīn一个的速度让他也几乎吃不消,现在再加上个老大……
当真是红颜祸水!
郑凛叙没有久留,穿起西装外套就匆匆下楼了,言厉不是八卦的人,此刻正沉浸在思考,回过神来的时候纪四和大哥都已经走了,他皱着眉也打算离开。
“老五。”詹遇宸突然开口了,他状似懒洋洋地坐着,眼睛里却是某种不容置疑的认真,“薛皇玄突然出现在中国不是意外,他既然在你面前动身就代表他要对我们有所动作。”
言厉没有回头,但是詹遇宸知道言厉明白他说话的意思。
言厉是负责郑氏机关工作的,特种兵出身的他更能知道如何防范于未然。
他挥挥手,插着口袋走出去,詹遇宸又恢复成那副玩世不恭的表情,顺道踹了萧桓一脚,乐呼呼地下酒吧去了。
只留下萧桓伤痕累累地倒地不起。
这群丫的没人性!
或许对方也是有意和他们见面,言厉收到郑凛叙的短信那晚,他靠在床头搂着怀中的女人,指间一下一下地扫过她的长发,无声而缱绻。
叶辛越只穿着一件真丝睡衣,裸色的吊带睡裙被她穿出了几分慵懒,她好似不清楚自己的美,随意搭在一起的长腿,隐隐起伏的xiōng口,一切都因为无意而变得更加诱人。
“吃饭?”叶辛越靠在他有力的xiōng口,被他摸着摸着顿时瞪了他一眼,谁知道他眨眨眼不仅不松手反而还把手探进她睡衣里……
“嗯,大哥的一个朋友,就是吃一顿饭认认人。”言厉摸着摸着自己倒上了几分火气,对于吃饭带家属这件事是大哥这个昏君说的,的确如萧桓所说,郑凛叙早些天在俄罗斯捡回来了一个女人,似乎很合大哥的意,最近大哥无论去哪里都会把那女人带在身边,只差没有拴在裤腰带上。
他无心再谈这些,现在只想把怀中的女人吃干抹净。
这些天里他们一直乐此不疲地玩着相互逗弄的戏码,但是每一次都是临门一脚被叶辛越制止停下,她会用手帮他,或者他自己……来。
当然言厉是个自认为很公平的人,就像现在。他用手指探进她花心肿胀的那个点轻轻按压,见到这副最近被自己□地已经不会反抗的身体颤抖着迎合,言厉不由地笑了,由得她趴在自己身上,见到她朦胧的双眼渐渐泛上一层氤氲。
她像猫一般的呜咽,听在他耳中自然别有一番滋味,言厉忍不住手指一曲,叶辛越就只能紧紧攀附着他任他取舍。在见到言厉自得的表情时叶辛越才找回些许理智,有些不爽地眯眼,她忽然伸手捏住他的xiōng口狠狠一掐,惹得他火气愈加旺盛。
“被你这么一掐可把我掐出火来了。”他低头恶狠狠地道,平常的淡定自若全都不见了踪影。
他的一天能给她的时间很短,几乎只有晚上,所以两人一躺上床言厉就会变得异常饥渴,用叶辛越的话来说就是狼变。
但是她也没有怪他,每天上郑氏和纪若白斗嘴,或许是纪若白知道了小白兔是由她手里被送走的,对叶辛越总是黑着一张脸,顺道带着深深浅浅的试探,于是近些日子叶辛越就把和小白周旋当成了娱乐。
还记得那个时候她一进郑氏的门口就被纪若白扯上电梯,回了他的办公室后他冰山一般的脸庞才松动,紧紧掐住叶辛越的脖子问:“你把她送去了哪里?!”
只是后来被她扯东扯西地扯了过去,纪若白冷着眼松开手,回头的那一瞬身影竟然带着落寞。
“啊!……”叶辛越忽然全身一颤,忍不住叫了出来,她香汗淋漓地倒在言厉的怀里,忍不住媚眼如丝地瞪着他。
“还能分心,看来是我不够努力。”言厉抿唇,手上的力道却更大几分。
她肯定会被他揉死!
叶辛越忽然伸手下去紧紧握住他的小战士,言厉忍不住低吟一声双眼更加危险。
得意地笑,两人在床上彼此抚慰,心与心不再空虚,这是他们最特别的交流方式。
次日早晨,叶辛越醒来的时候言厉已经回了部队。
手指划过床单,深深吸吮了一下某人残余的气息,她喜欢这张床,只因上面有言厉的味道。
不是不习惯每天自己一个人醒过来,那么多年了,她每回伴着噩梦醒来的时候身边都不会有他,更不会有其他人。
她早已习惯这样的清冷。
如今这样,她已经满足。
那个人下班后会回家,然后是一通缠绵极致的拥吻,她负责煮饭,而他则幽深着一双黑眸满足地看着忙碌的她。
这样的日子,真的很好,至起码在叶辛越活了二十五年的日子里,根本没有想过有一天她藏在心底如此卑微的希望也能实现。
晚上不用煮饭,叶辛越自然没有忘记言厉昨晚跟她说的那通饭局,现在想想才想着没有问言厉都是些什么人,但是随即又摇摇头,什么人都不要紧,反正都是差不多。
叶辛越没有请佣人,家里的活儿自然是她做。平常十指不掂阳春水的叶家大小姐穿着围裙在家里打扫的模样还是挺那什么贤惠的。
只可惜相貌扣掉了太多居家分。
叶辛越记得曾经有人说过,说她叶辛越一看就知道不是那种宜家宜室的女人,大学时候风云榜评最可能红杏出墙名单,她叶辛越的名字位居了四年榜首。
如今想起来叶辛越只觉得好笑,他人又怎么会懂,她有多么渴望有一个真正的家,多么渴望她有一个爱着的人,而那个他,也深深爱着她。
只可惜,与子共著,与子同眠,薄幸名狂,终是痴妄……这是叶辛越无意中在一本书上看见的,只想来和她的处境相配,却是那么合适。
她不知道,这个梦还能持续多久,所以才能说是……终是痴妄。
怔愣着的时候时间已经快到了,叶辛越回房去搜了一件性感却不暴露的鱼尾裙穿上,再给自己化了一个精致的淡妆。化妆是女人的武器,在面对一群男人的时候这项技能显得十分必须。
因为无论有多么憔悴,那些厚厚的粉底都能掩盖住你的失魂落魄,让你至起码可以隐藏自己的脆弱。
时间似乎被言厉拿捏地十分准确,叶辛越下楼的时候,言厉已经靠在路虎的车头,一身黑色立领外套和亚麻色长裤,带着一丝让人不敢靠近的淡漠。
可是叶辛越没有忽略在看见她出现的那一刻他双眼快速闪过的惊艳,他只知这个女人身着妖冶游走于宴会之间的模样是多么地令人惊叹,殊不知她一身简洁却不失有礼的穿着竟然也让她光彩明媚。
叶辛越笑着走上前,把手搭在他伸过来的手掌上,小手一紧,他炽热而陌生的情潮卷席着他,同样也满足了她。
“这不是要见家属吗?还不走?”知道言厉一向准时,部队纪律让他无论是公是私都保持着极佳的理智。闻言,言厉眼底闪过一丝戏谑,他忽然伸手一拽把她扯进怀里,在彼此的笑容中,把一切都淹没在唇齿间。
如果叶辛越知道今晚遇见的是谁,那么她便不会像现在这样,眼底似乎有着盛满全世界幸福的感叹,和陶醉。
车子停在酒店门口,叶辛越挽着言厉的手大大方方地走进去,感受到周围的人惊叹的目光,她得意地扬起一抹更加肆意的笑,让言厉忍不住紧了紧左手。
“这就是所谓的狼豺女貌?”叶辛越意识到某人又在耍别扭,不由笑得花枝招展,甚至还故意说重了最后几个字,惹来言厉微眯的双眼。
“那要不要,先狼豺一下?”他忽然俯下身子,不顾外人的视线咬住叶辛越的耳朵,缓慢而危险的暗示。
“我可想,但是等下还要应付一大群狼呢,先给我留点精力,不然晚上没‘精力’喂你。”叶辛越挑逗地倚在他怀里,一语双关的程度让言厉的眸色变深,却只能咬牙切齿地抬起头,拉着她往包厢走去。
当门打开的时候,叶辛越笑着一扫屋内情况,却在下一秒僵住。
她的脸色一下子变了,白的渗人。
她以为是噩梦,如果不是,那为什么耳边一片寂静,只剩下那个人温润而笑的脸。
无数如梦靥般的场景一下扫过脑海,让她的心底只剩下战栗。
……“小越,你真可爱。”
……“小越,你看看,它很美,和你一样,都是我的宠物。”
……“小越,你生气的表情,很美。”
……“我只给你几年的自由,你知道的,时间一到,游戏就结束。”
……
无数温柔而冰冷的呼唤,那常年体温偏低的手指掠过自己脸颊时带动的yīn森,皆是因为眼前这个距离不到十步的男人而起。
“似乎来晚了。”言厉是第一时间察觉到叶辛越的微妙变化的,可是他并未低头,而是瞳孔幽深地望着房间里的人,坐在中间与郑凛叙平坐的男人一身沉暗的黑色V领毛衣,俊美地不似真人的脸带动嘴角一抹温润的弧度,看在他眼底却是如此熟悉的淡漠的弧度。
他终于看清楚了这张脸,却感觉他今天的感觉和那天那个枪击的夜晚不一样了。
是什么改变了他?
手臂下意识的一紧,让叶辛越的稍显收缩的瞳孔慢慢复原,她没有再看那个似笑非笑看着而自己的男人,环视一圈眼睛落在了虚空:“大家好,我想我就不用自我介绍了吧。”
她的笑,牵强,似乎在看见他的那刻起就就添上了几分恐惧和压抑。薛皇玄勾起唇角,纤长的身体往后慵懒地一靠倚在椅背,像极了某种狡猾而凶残的动物。
“不迟,只是我们来早了。”薛皇玄的声音是大提琴般的醇厚,带着足以蛊惑人心的尾音,总是能让人心尖狠狠一颤。
但这只是在叶辛越听来,言厉朝郑凛叙点点头,随即牵着叶辛越的手在他们对面坐下。
今晚郑凛叙带来了一个面容清冷的女人,这是一件让人惊奇的事情,谁人不知郑凛叙一向不太亲近女色,和詹遇宸这头种马不一样,他只在生意上和生理上需要的时候才会碰女人,有很多时候外界都在传他郑凛叙的性取向有问题。
带女伴出席这种私人聚会,更是不可能。
再看看郑凛叙温声低下头的模样,带着戏谑的笑容总是惹得小美人一个个白眼地翻,众人心底也有了思量。
“弟妹,怎么不喊人?”詹遇宸眯着一双桃花眼笑得十分不怀好意,今天携眷的只有老大和老五,既然老大那个惹不起,就理所当然地把目标放在了眼前这个用卑劣手段威胁他的女人身上了。所有人都似乎注意到叶辛越的身体一僵,随即头部艰难地抬起,终于正视了今晚一直笑着看着自己的男人。
“叶辛越。”她的嘴角僵硬,想笑也笑不起。
可是薛皇玄却根本没有尴尬的样子,泰然自若地仿佛这只是一场普通的饭局:“久仰大名。”
他的眼底传递着某种讯息,可是叶辛越早已无心弄懂。
薛皇玄并没有报出自己的名字,但是并没有人介意这一段小插曲。随即他们的话题便放在了一些琐碎上,当然也是公事居多。终于在饭局中旬,言厉才冷笑着道:“其实我们早就见过,皇玄应该记得。”
“哦?”余光瞥到叶辛越一直埋着的头缓缓抬起,薛皇玄的眸底闪过一丝血光,带着十足的狩猎的意味。
“这个月的12号,缅甸。”点到即止,众人都放下了碗筷,兴味地看着两人无声地对峙。
“呵呵,原来如此。”薛皇玄扫了扫言厉的左臂,状似无意地道,“那时我并无心针对,只是生意归生意,交情归交情。你的左臂应该没有留下后遗症,我正感慨着最近中国的特种队能力增强了不少,却想不到是郑氏的人。”
薛皇玄如此干脆地承认是众人预料不到的事,本打算可以借题发挥一下的詹遇宸有些不满地咂嘴,他们当然都知道薛皇玄是真的不知还是装作不知,所以对于如此大方地承认都觉得有些好奇。
只有叶辛越在听到他说的话后,僵硬地抬头,看着薛皇玄的眼底有着极深的不安和愤怒。
是的,愤怒。
言厉的左臂是在出院后才调理恢复的,后来她才知道那是言厉当时全身上下伤得最重的地方,一想到言厉的左臂差点会被废掉,叶辛越曾一度地心疼。
只是如今那么简单的一番话,却轻易地让叶辛越已经凉透的心瞬间沉了下去。
他是故意的!
他知道言厉会截下他的生意,所以故意等在那里!
叶辛越不敢想,如果当时不是言厉,不是言厉躲得开,如今她身旁的这个男人将会失去一条左臂。
那是他薛皇玄惯用的警告方式。
她早该想到的。
他再次出现,绝对不是偶然。他终于回来了,要回来把她的一切都粉碎,是吗?
“我也没有别的意思,而且我想我的观点和你一样。”勾起唇稍带冷冽,言厉举起清酒一饮而尽,一身的狂野不掩分毫,“只是下次要做生意的话就要小心了,毕竟我的第一身份是军人。”
面对言厉突如其来的怒气,薛皇玄只是耸耸肩,不以为意地道:“如果我早知道中国会派你出动援助缅甸,我也会小心些的,不是吗?”
“老五。”郑凛叙在美人的怒瞪中慢悠悠抬起头,虽然只是一句称呼,却自然而然地让全场人都寂静了下来,“既然是酒桌上谈交情,之前的恩怨都该一杯饮尽,你说是不是,皇玄?”
郑凛叙这句话说得十分有学问,表面上是帮着薛皇玄,但是那声“老五”却状似无意地提醒了薛皇玄,言厉是谁的人。
敛眸,言厉抿唇道:“是我想得不周到,多有得罪,先饮为敬。”言厉一杯下肚,薛皇玄也笑着如是。
美人好笑地抬头看着郑凛叙线条优美的下巴,不禁以两人才能听到的音量道:“有猫腻?”
低下头一眼就能看见眼前这女人眼底的兴奋欲动,郑凛叙的眼底不知不觉地染上几分宠爱:“想知道?回家告诉你。”他的一番话说得十分不怀好意,美人一恼,一个侧肘击攻击,却被郑凛叙单手轻巧地化开力道,随即抓住她的小手臂,笑着道:“乖,啊?”
美人微红着脸轻哼一声,随即无趣地撒手。
在场的人都感觉到了叶辛越看着薛皇玄的眼神带着某种猫腻,烈酒涌上,言厉猛地闭眼,终于忍不住恼怒的一把掐住叶辛越的手臂,在桌下死死地攥住。
叶辛越难过地回头,却撞上了言厉那双冰凉而探究的眸。
她想笑,却发现自己笑不出来。
她不是没有看见这饭桌上的风起云涌,但是心底的恐惧让她只能紧紧地看着对面的男人,她害怕,害怕身边的他会像那一年那个被薛皇玄抓回来的男人一样,在自己面前,变得血肉模糊。
忽然一下子扑进言厉的怀抱,詹遇宸吹了一声口哨,言厉一怔,随即眼神少了几分冰冷。
薛皇玄的嘴角似笑非笑,双眼玩味地看着那个扑进言厉怀中的女人。
“不要见笑,他们小夫妻就爱玩这套。”萧桓笑着解释。
萧桓没有忽略薛皇玄眼底那一闪而过的诡异光辉。
看来这个弟妹,还有一些他们都不知道的故事。
“大哥,抱歉,我带她出去一下。”言厉向着郑凛叙望去,见到郑凛叙点头,才一把擒住怀中的女人出了包厢。
这过程中,一眼都没有看薛皇玄。
还没去到厕所,在光线撩扰的走廊,言厉一把把叶辛越压在墙上,眼神冷冽。叶辛越受不了他无声地探究,只能抬起头看着他。“呵,终于抬头看我了。”言厉紧上她的下巴,说出来的话似乎是不爽到了极点,“我还以为你被薛皇玄勾走魂了,你和他,认识?”
叶辛越艰难地勾起嘴角,心知自己今晚失态:“怎么?你吃醋?”
“你说呢!”言厉恼怒地咬了一下她的下唇。
整个晚上身旁的她都心不在焉地看着对面那个曾经伤掉自己左臂的男人,而且薛皇玄刚才那根本不掩饰对她感兴趣的目光,让他心底一阵火气翻滚。
她绝对有事瞒着他!言厉无声地眯起眼,看得叶辛越一阵心慌。
她抬头吻上他温热的唇。
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呀,小厉哥,我好怕……
小厉哥……不要怀疑我……我是那么……爱你……
看着xiōng前捉住自己前襟的手,言厉忽然化被动为主动,衔住她熟练地窜进口腔的舌,狂热地吸吮。
她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想到此,言厉无声地啃咬着她的唇瓣,用力地厮磨,借以释放怒气。
“叶辛越,如果你下决心要瞒我一件事,那么你就瞒好了,不要让我主动发现。”他语气平稳地放开对她的钳制,彼此的呼吸只差一厘米,“如果你肯主动告诉我,我或许会原谅你。但如果结果相反,你知道的,我会怎么做。”
他放开她,给她最后的机会回答。
被他如此注视着,叶辛越犹豫良久,才道:“……我……认识薛皇玄,因为他是周勖的大哥,我们见过几次。”叶辛越的脸异常地苍白,心不可抑制地抖着,她害怕他会知道些什么,却又害怕他知道了后会……不要她,或许,恨她?“知道他伤了你,我害怕,也生气,仅此而已。”她抬起头,望进他的眼。
“仅此而已?”直觉告诉他不仅这些,所以他勾起唇重复一次。
这次,叶辛越毫无犹豫地点头。
“你说,我就信了,不要再瞒我。”言厉的嘴角在黑暗中无声地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他有说不出来的失望,对她,或许也对自己。但是他终没有再问什么,“来,我们回包厢。”
看着一对相携而出的身影,进房间那么久都没有说话的纪若白冷冷地看了那两个空着的座位一眼,双拳忍不住握起。
顿时想起那个不知天高地厚胆敢离他而去的女人,那个一瞬间消失地无影无踪的女人,她……可恶,可恨地让他……
不知所措。
手边的清酒被一口饮尽,萧桓坐在他身旁注意到他情绪的不佳,用手肘撞了撞他的胳膊:“还没找到你家小白兔?”
纪若白看也不看这个八卦的男人。
他不是找不到,而是不找。
想起那个夜晚那通让他xiōng闷气短的电话,他便心烦。
他不是不知道是谁胆敢送她离开,但是除了知道,他什么也不能做。
只因那个小白兔那么坚定的口气,他不能动那个姓叶的女人。
或许……他可以收买那个女人……
想到此,纪若白安静了不少。
薛皇玄的眸里有某种东西渐渐沉淀,嘴角笑意未减,相反让他觉得有趣至极。
那个女人,五年后一个眼波流转,都是那般媚意横生。
她依照他所期待的那般出落成一个绝代佳人,红唇星眸,足以夺走天下任何一个男人的目光。
甚至,还包括……心。
无声地笑出声,薛皇玄轻啄一口酒,如她的人一般,清冽香醇,后劲十足,带给他头脑一小块晕眩。
“言厉虽然年轻,但是却是我们五个之中最难驾驭的一个,他沉静理智,却有很强的杀伤力,这点和我的父亲很像。”郑凛叙慢条斯理地开口,薛皇玄是见过郑明浩的,其实说起来郑凛叙在很小的时候就和薛皇玄认识了,只是彼此长大了,两人在不同的地界打拼,注重各自利益的两人也渐渐忘记了小时候的交情,“和他对手,感觉怎么样?”
聪敏如郑凛叙,怎能看不出他和叶辛越之间的眼神交流,但是郑凛叙毕竟是郑凛叙,即使心有底,却依旧不动声色,以静制动,不变应万变。
“我承认他是一个很强的对手。但是凛叙,实力这种东西,可不能用在我身上。”薛皇玄忽视了郑凛叙话语中的淡淡警告,眼神深而浊,从没有人能在他的眼底看出任何东西,“想要的东西就要伸手去夺,这不是你我从小受过的教育么?”
他的笑若有若无,看着郑凛叙身旁的美人,十足的嘲弄。
“的确,呵,可是强取,真的就是我们的吗?”郑凛叙眯起双眼,那是一种高处不胜寒的感叹,“也是最近我才知道,与其强夺,不如放手,说不准还能有一线生机。你一向把东西抓的太死,迟早会吃亏。”
薛皇玄没有再答话。
放手么?五年前,他已经放过一次,再无第二次。
强取也好,巧夺也罢,只要把那个人留在身边,他便可不计较过程。
詹遇宸懒懒地抬眼,没有加入他们的话题。
其他两人皆是沉默不语,眼观鼻鼻观心,高手之间的对决,一向不用任何人插足,他们不必自讨没趣。
等十分钟后叶辛越被言厉抱着进来的时候,脸色已经好了许多,微微红肿的唇让詹遇宸的眸露出了几分暧昧,但最后也终归只是耸耸肩,不再招惹这只旁边的老虎。
一顿饭,平静而沉默地进行,气氛依旧和睦,但是底下的风起云涌再也不能忽视。
但是叶辛越最起码认识了一点,就是无论言厉将来可能会受到怎样的伤害,郑凛叙都不会放任不管。
郑氏五少之间的交情,比她所看来的更深。
只是言厉回家后对叶辛越的态度冷淡了许多,虽然依旧是之前那样的生活模式,但是他对她的感觉一直不冷不热的,叶辛越每日地难受,却只能一天天地装睡送走那个风尘仆仆的男人。
好像从薛皇玄出现的那天起,一切都变了。
薛皇玄!又是薛皇玄!
又一个早晨,叶辛越怔忪着闭眼,感觉到身边的床铺微微翻动,温暖一下子脱离,竟让她有种心慌的感觉。
再也装不下去,她一下子转身,抱住言厉欲起身的腰。
刚刚睡醒的言厉头发稍有凌乱,带着平常没有的慵懒,眼神半眯着看着圈在自己腰上一脸委屈的女人,没好气地道:“走开,我要起床。”
“你气够了没有?”叶辛越抿唇可怜巴巴地看着他。言厉俯视而下,看到叶辛越因为趴在他身上而露出的xiōng前一片春光,不禁眼神灼热。
“我没有。”他推搡着她的手臂,又不用力,叶辛越自然而然地缩紧手臂,确定地看着他。“你有!你就有!你不理我,不抱着我睡,回家的时候也不吻我!你就是和我发脾气,你这只臭石头!”
言厉无语地看着这个无理取闹的女人贼喊捉贼,不禁放松了绷住的身体:“别胡闹,我今天有晨练。”
“你给我说清楚我就不放你走!”其实叶辛越也知道自己是在胡闹,如果他真的要走,她根本不可能留住他。只是心底的不安让她不得不这么做,“小厉哥,我们和好吧好不好?我保证以后有什么事情一定告诉你,我晚上努力点让你舒服……”
喉咙一紧,言厉随即又躺了下来,叶辛越便随着惯性趴在了他的xiōng口。他一向裸着上身睡,下身也顶多穿一条黑色裤衩,叶辛越接收到他眼底的指示,只能苦着脸坐在他的身上,咬上他带着些许胡渣的下巴,下身难耐地蹭。
“怎么舒服?嗯?用这里?还是……这里?”言厉计算了一下时间,才决定逗逗这个女人。他的嘴唇吻上她的耳垂,随即一只手暗示性地按了一下她的嘴唇,紧接着往下探进了她轻薄的小裤裤。
“唔……其实你是故意的吧?”叶辛越轻喘一声,见他挑眉满眼□蔓延,不禁有些恼怒,“你就是想要我这样来求你吧?混蛋……”
言厉看着这个骑在自己身上的女人,她因为刚刚睡醒而散乱的长发若有若无地散落在颈和xiōng,美丽地精雕细琢的五官稍带性感的水汽,雾气氤氲的模样。那一手都不能完全掌控的弧度是她身上最柔软的地方,此刻正因为稍稍动情而撑起一小片诱人春光。
“努力取悦我!我只有二十分钟。”他看起来懒洋洋地把头枕在床头,只有叶辛越感觉到她手下的肌肉正在微微紧绷着,这个男人有着堪称变态的理智,就算他身下的欲望已经把她的腿顶得生疼,但是他身上其他地方完全没有一处能告诉她,他已动情。
没办法,叶辛越只能把手伸下去,凑合着自己的大腿嫩肉一起挤压磨蹭他的欲望,头俯下用嘴轻轻啃咬他xiōng前的小点,没有见到言厉的眸已经幽深一片。言厉看着她翘起小屁股努力取悦自己的模样,心底这几日的烦闷消退了不少。
这个女人是那么高傲的一个人,会愿意这样来留住他,是真的被逼急了吧?这些天他一直都知道她是和自己一起醒来的,但是他不刻意去戳破,主要就是想看看她能忍多久。
无声地勾唇,言厉一把翻身压住她,在她的惊诧目光中,夺取了敌人的主动权……
过了一个销魂的早上,某人终于满足地咂咂嘴走了,只剩下叶辛越红着脸把头扎进那个男人的枕头上,闷闷地说了一句:“这个大闷骚……”
在床上翻滚了一阵子,手机适时地响起,打开一看是周勖的号码。
“薛紫凝让我约你见个面。”周勖的话里带着一股若有若无的寒气,“小越,你见到他了,是不是?”
虽说是询问,但是更多的却是肯定的语气。
叶辛越的心一下子凉了下来。
“上个星期天,郑氏的聚会。”叶辛越仰起头,忽的无神地看着天花板,“什么时候见面?”
知道她说的是和薛紫凝的见面,周勖在手机那头揉揉额角,他是真的想不到薛皇玄竟然会那么光明正大地以这种方式出现,他在中国徘徊了多久他们一概不知:“今天下午,我来载你一起去。”顺便报了地址后周勖似乎犹豫片刻,才道,“你告诉他了吗?”
手上的动作一怔:“告诉他?”
声音带着些微的嘲讽。
“他迟早会知道的。”周勖似乎叹息了一声,“小越,你要知道,言厉不是你之前看到的那些男人,他……足够强大。”
“没什么好说的。”叶辛越冷声地止住他的话,随即嘴角微嘲地进了浴室,打开莲蓬头,任由水声遮挡某种心碎的声音,“告诉他他的女人从十四岁那年已经被人破了处?还是告诉他我的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都不是他的?周勖,我能告诉他什么?”
电话那头沉默半响,随即才沉重地道:“告诉他你所受过的一切伤害。”
“够了。我等下要去公司一趟,下午我自己打车去,你直接过去就行。”不等周勖说什么,叶辛越挂了电话,关了机。
她慢慢脱光走进水帘中,热水被她调到最大档,冲在身上有些疼,可是她浑然不觉。
有什么可说的呢?
长发湿透盖住双眼,叶辛越双手紧紧环xiōng掐住手臂,似乎这样就能减轻那个人残留在自己肌肤的触觉。
中午吃了饭到公司签了几份文件,顺便犒赏了一群饿狼般的员工,临走前秘书担忧地看着她:“叶总,您没事吧?脸色很不好。”
叶辛越怔忪地透过公司的落地玻璃看着自己明显憔悴的脸,不由苦笑。现在连化妆也掩盖不住自己的慌张了吗?难怪家里的那个男人发了那么久的脾气。
他是真的有在考虑她的吧?
思及此叶辛越微微一笑,那忽如绽放的花般柔美的笑靥,竟连身旁的秘书都看愣住。
来到周勖说的酒店包厢的那一刻,叶辛越就后悔了没有和周勖一起来。
不,应该说,如果真的有如果,她死也不会踏进这里半步。
在见到坐在雅座上一身淡静优雅的男人时,叶辛越脸一白,随即完全地冷了下来,旋身就走。
却在下一秒被一只大手迅雷不及掩耳地握住手,叶辛越顿时像一只受了惊的猫,压抑住到嘴的尖叫,拼命地挣扎:“放开!薛皇玄!放、开、我!”
仔细一听,她的怒斥中竟是带着颤抖的。
薛皇玄笑着的同时手紧了紧,眉眼五官里满是从容的笑意:“我回来了那么久,你都不来见见我吗?”叶辛越愤怒到全身颤抖,一双带火的眸紧紧地盯着他,生怕他下一秒会做什么,“坐下来吧,就算你想走,都走不了了。”
话音刚落薛皇玄便松了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知道现在这间酒店或许都已经布满了眼前这个男人的人,叶辛越一把抽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却显示着关机。
“周勖不会来了。”薛皇玄眼也未抬地道。
“他怎么样了?!”叶辛越瞪大双眼,想起某种可能性不由全身一个激战,“你这个畜生!对他做了什么?!”
“真伤心啊……我以为你只对那个男人上心,想不到对周勖也很关心。”薛皇玄走到座位前坐下,说话的时候俊庞没有一丝表情,叶辛越知道这是他开始动怒的表现。
“呵,你不是早就知道吗?除了你,我对任何一个男人都上心!”叶辛越冷笑着道。
“这副样子为什么不在星期天那晚表现出来?言厉一定会很惊讶的,你连生气的样子都那么美丽。”薛皇玄用左手撑住下巴,像看着一只垂死挣扎的猎物般看着一直站在门边不近不远的女人,“过来吧,不要让我说第三遍。”
叶辛越深吸一口气,半响也只能僵硬着脚步坐在了他对面。
见此,薛皇玄的嘴角柔和了不少,他拍手,经理从房门外一个个甜点地上,最后布满了整张方桌。
“吃吧,你最喜欢吃甜食了。”薛皇玄笑着道,似乎他们真的只是朋友,没有其他。
但是叶辛越看在眼底,只觉得恶心,虚伪。
“薛皇玄,”叶辛越勉强自己定下心来。她轻唤了一声他的名字,压抑住从内心翻滚的害怕,见到对面的男人温和地抬起头,她才道,“我爱他。”
多么讽刺,这个字,她只能在这个她本应最恨的男人面前说。
薛皇玄眸色渐深,那刚才因为她一声呼唤而柔和了心底一角后瞬间又被冻结。
“我知道,还有呢?”
“我恨你。”说这句话的时候叶辛越的声音终于还是抖了一下。
“所以,你要和他在一起?”薛皇玄忽然残忍地一笑,他的心底有着一些因她而起的阵痛,可是他早已习惯。
“不,我要嫁给他。我要做他的女人。”
话音未落,薛皇玄猛地一挥袖子,桌面上一半的甜点被扫落在地,叶辛越唇色一白,那个男人欺身而上,快得让她看不清。下颔被用力地抬起,那个男人隔着小半张桌子看着她。脸,是柔和的,眼,却冷冽且暴戾。“做他的女人?你能吗?”他的另一只手往下隔着衣服按在她的xiōng口,感应到她如雷的心跳,嘴角扬起一抹嗜血的弧度,“你的身体,还能被别的男人抱?”
“如果是他,我能。”握紧拳头,叶辛越心底一阵豁出去的悲怆。
小厉哥,我愿意为你,为你勇敢一次。
“呵,很漂亮的眼神,和当年一样。”谁知薛皇玄不怒反笑,他的眼望进她的,见到的是她的奋不顾身,“你当年被我抱的时候,也是这样看着我,不畏、苍凉……痛。”他忽然松开手,伸手抚摸她的长发,像一个体贴而温柔的情人,却少了真正的那一丝情真意切,“他知道了吗?”
如愿见到她的脸瞬间苍白,薛皇玄笑了:“小越,昧着良心,你真的不介意?他言厉在外面抱过多少女人,你是假装不知道还是真的不知道?他没了你,一样活得好好的。可是你看看自己……”他冷冷地一笑,“拖着一副被我抱过的身体,就连去向他膝下承欢都做不到。”
叶辛越闭上眼睛。
“给你一个月时间,解决好所有的事情,不然……”他意味深长地嚼字,双眼深切的看着那个已然被他脱去了一身战斗力的女人,“天翻地覆,我也会把你夺到手。”
周勖是在半个小时后匆匆到来,他看着凌乱不堪的酒店包厢,两个位置已经空掉。无力地握拳,周勖眼底一片血红。
薛紫凝紧跟其后,见状懒懒地打了个哈欠,用标准的意大利语道:“我不认为你有必要生气。”
闻言周勖紧绷的身体缓缓松了下来,但是语气更加冰冷,那是另一个周勖,身上每一寸都带着十足的杀气:“薛紫凝,别逼我动手。”
“勖,哥爱她。”薛紫凝的声音认真了许多,“我从未见过他为一个女人如此疯狂,那么既然是他要,我就会给她。无论她是谁,更无论她是谁的人,而且……她早就是哥的了。”
薛紫凝妖般缓缓走近,周勖的腰被薛紫凝抱住,她柔美的身体紧贴着他,能感觉到他炽热的体温:“勖,放弃她,你知道的,你爱不了她,她也不爱你。”
紧紧闭住双眼,周勖第一次感到从心底而生的无力。
是啊,被她说中了。
他爱她,却做不了爱她,只因为她是薛皇玄看中的人。
周家从很久远开始,就是薛家的暗部,他注定了只能为薛家效力,从小,父亲就把思想和能力灌输给他,让他成为一个能够辅佐薛家的存在,甚至,连他的命,也不是自己的。
今天也是,薛紫凝一声令下,他攥紧拳头也只能无理由地奔赴,因此把叶辛越丢给了那只血腥的狼,即使那只狼是他的主人。
当年他帮助叶辛越逃出那个地方,薛皇玄并没有说什么,但是却让他亲眼看着自己所培养出来的死士,一共十八条人命,全部血肉模糊地倒在自己面前。
这十八个人全都是他安排去帮助叶辛越逃跑的人。
十八个人全被截肢,那么鲜活的人命,他们一声不吭地被豆腐一样被截成若干块,血染红了他的双眼。
薛皇玄一声不响地离去,只剩下当时面容苍白的他跪在那堆尸体前,面无表情。
这是对他最大的惩罚,周勖知道,如果不是因为他是薛紫凝要保的人,薛皇玄不会只让他亲眼看着自己如何害死那些愿意给自己赴汤蹈火的兄弟。
“抱我,勖。”薛紫凝的声音里带着命令的成分。
周勖已经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笑,他的小主人如此迷恋他的身体,他该高兴吗?
可是到最后,他只能一把拉着薛紫凝冲出酒店,然后上车,飞快地往薛紫凝家里开去。
该死!他咬碎牙混血吞。
该死……
坐着薛皇玄的车回家的时候是傍晚,余晖闪耀,落霞映在开车的男人身上,驱散了他不少寒气。
整个过程叶辛越都没有说话。
直到回到新家,叶辛越才愤怒地看着薛皇玄。
“其实我很早就回中国了,你的事情……包括和他的,我都知道。”薛皇玄松开安全带,随手点了一支烟,“新家很漂亮,如果你喜欢这样的,到了意大利后我买个一模一样的给你。”
“不、必!”叶辛越猛地解了安全带,砰的一下下车关上车门,可是薛皇玄却不放过她,慢条斯理地下车,道:“何必要那么抗拒我?小越,我不会伤害你。”
“伤害?呵。”叶辛越握着钥匙的手在抖,“你给我的伤害还不够吗?”
他的眸暗了暗。
“我不会跟你回去,这里,就是我的家。”叶辛越伸手指了指那高空中的其中一层,那里黑漆漆一片,却是她心底唯一的光明。
“你会的,并且心甘情愿地跟我回去。”薛皇玄踩熄了烟,眼睛或明或暗地看着她。
叶辛越没有回答,她跑上了楼。
“小越……”薛皇玄笑着上车,低头念着那个五年间都被他细心呵护在心中的名字。
他还记得她十四岁的那一天,他坐在车子里,看着她跌坐在那个已经血迹斑驳的女人身边的绝望模样。
很美,美丽的女孩,美丽的发,美丽的眼神……
犹如发现了一尊艺术品,他情不自禁地踏下车,只因为那朵忽然出现在他心中的白莲。
那个时候他们正在帮战,见他下车敌对的帮派用狙击瞄准他,他知道,却脚步未停。
手轻微一抬,那个用枪指着他的男人已经被他手下的人用子弹贯穿了脑袋。
看见她因为情绪过激晕倒在自己的怀中,那个时候的他只觉得,这个女孩,或许是上天赐给他的礼物。
那么纯净的脸蛋,十来岁稚气的身体软绵绵地依靠着他,像一只无措受伤的小动物。
他想起小时候养的一只小白虎,那个时候它还是很小一只,就像她如今这样,软趴趴地搭在自己xiōng前,那个时候薛皇玄还未懂得什么叫失去。
直到父亲交给他一柄猎枪,他面无表情地扣动扳机,只一枪便给了那只心爱的白虎一个痛快。
那个时候父亲告诉他,喜欢一样东西,到死那一刻都不能表现出来,这样才能做到不失去。
那天开始,他忘记了悲伤,忘记了人性,他是北方孤狼最让人胆战心惊的少主,冷血无情,残酷暴戾。
但是又一次,遇到了生命中的喜欢。
他以为她是猎物,驯服了之后就会厌倦。但是时间越久,对她,他越放不下。
还记得她的第一次是她第一次逃走后,她被一个下人扇了一巴掌,整个人跌倒在围墙边的草坪上。他一身不染纤尘地回来,正好遇见了这一幕。
他冷冷地看着娇小而不驯的她,那个时候的叶辛越,眼神是让人心惊的恨。她的脸因为大汉的力道而肿了半边,但是她硬是一声不吭。
“把他的手,砍下来。”在那个大汉刷白了脸色的同时,他俯下身子横抱起她。
叶辛越挣扎着,她的手如兽般挥舞,他冷着一张脸,因为知道她要逃离而愤怒地全身紧绷。所以他带她去了地下室。
yīn森却不潮湿的房间,酒红色大理石显得房间有些yīn沉。或许是房间里面的血腥味太重,叶辛越不安地抬起头,她早已把他的xiōng口咬地出血,但是他却好似感觉不到。
挥挥手,下人从一旁的小门中战战兢兢地走进去,不一会儿,叶辛越尖叫出来。
那是薛皇玄的另一头宠物,是一条已经有两个大汉般健壮的黑狼。
黑狼见到主人,双眼兴奋而驯服地闪着绿光,它硕实的身体显得十分庞大和恐怖,过长的掾喷洒出一阵带着血味的呼吸。在见到他怀中抱着的已经吓得全身颤抖的女孩时全身上下都极度兴奋地紧绷着,似乎只等主人一个命令便可把她撕碎。
“啊!啊!……”毕竟是个小女孩,在见到这样的庞然大物时心脏似乎快要跳出来,她绝望而恐惧地扯着薛皇玄的前襟,隐忍多日未落的泪,流了满面。
薛皇玄冷冷地看着她,她的一番泪容他看在眼底,勾起一番残忍的笑容,他在她耳边吐气:“小越,别怕,它和你是一样的。”
他一伸手把她拽了下来,叶辛越就这样狠狠地被摔到黑狼面前,黑狼张着大口,一鼻子腥臭顿时扑鼻而来。
叶辛越的脸已经完全白了。
薛皇玄站在一旁,眼看着黑狼像嗅着猎物般嗅遍她的全身,蜷缩成一团的她则绝望地看着这房间里唯一的他。
“不……不……”有几度黑狼伸出长而长刺的舌头舔过她暴露在外的肌肤,叶辛越的声音越来越小。
到最后,他抱起了已经快要吓晕的她,一接触到温热的身体,她便紧紧地揪着他的前襟,双目放空,说不出话来。
薛皇玄来到一旁制备的大床,纯白色的床单和这间yīn森的房间十分不搭,他把她放在床上,心底有一刹那地嗜血和兴奋。黑狼蹲坐着看着薛皇玄一把撕扯开叶辛越的睡衣,撕裂声让狼有点兴奋,它闪烁着一双眼睛趴伏着靠近。
“小越,你真美……和它一样,都是我的宠物。”他看见她涣散的目光中涌现出几分清明,一只手狠戾地把她下身最后一丝布料都扯去,手指用力地探入,让她的身体猛地一僵,随即激烈地挣扎起来。
“不要怕……小越,小越……”他薄利的唇吐出残忍的话语,不顾她的生涩,十四岁的她发育虽然不完全,但已经可以窥见长大后的样子,必定是倾城尤物,他固定住她的双腿,□如刀锋般刺入她的身体,那紧致而美好的如丝绒一般的触觉让他极度兴奋,“是你不好,我说过的,只要你逃……我就会好好地惩罚你……”
叶辛越痛得动不了,她的手指紧紧陷入他的肩胛,流出一条蜿蜒血线,犹如此时她的□。
闻到血的气味,黑狼兴奋地叫了一声,那延长而让人心颤的狼嚎让她全身一个紧绷,让薛皇玄低吟一声,更深地耸动起来。
“知道吗?K和我很像,它在做的时候,样子美丽地让我移不开眼。”他狠狠一顶,依然干涩的甬道犹如她的眼眶。
叶辛越看着那只黑狼探出头,与它的主人一起分享着自己的每一处,眼底那最后一丝光亮都熄灭了……
黑狼伸出舌头舔舐她细嫩的脖子,森森白牙露出的时候被薛皇玄唤了一声,顿时收起了全身的杀气。
黑暗而血红的房间,他把她折成任人取舍的姿势,把她狠狠地占有。
一次又一次……她晕厥又被他做到醒来,醒来又被做到晕厥,直到最后只能麻木地放空目光看着那张因为一次次兴奋而血红的眼,不能言语。
那之后她几乎每逃一次,他就会换一种方式折磨她。
乐此不疲,他爱能掌控她的感觉。
直到她竟然从他身边逃开,直到那个男人的出现。
薛皇玄在黑暗的车厢内睁开眼,默默地望了眼楼上,开车离开。
一个月,他只给她一个月的时间。
再多,便不怪他了。
言厉回来的时候,屋里黑漆漆一片,皱着眉头打开灯,玄关内的女式高跟鞋胡乱地踢倒在一旁,显示着主人进来的时候必定是慌乱的。
心底一紧,言厉冲进去,他从来没有那么痛恨这屋子为何此刻感觉那么宽阔,要找一个人都那么艰难。
直到他冲进主卧,床上没人,他敏锐地黑暗中观察,眸慢慢固定住一点。
抿唇,在见到她的那一刻眼底升起一抹安定,却又有一丝恼怒。他走过去,一身军装带着风尘仆仆的冰凉。
叶辛越正坐在地毯上,头靠在床褥上,歪头不语。
她的眼是睁着的,言厉从未见过她这般无神的模样,不由眼眸一沉,走过去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连责备的话都说不出口。
“发什么疯?地上很舒服吗?”言厉弯腰,那般熟练地抱起她,才发觉她竟然全身上下无一不是冰凉的。接触到他的身体,叶辛越缩了缩身子,随即又舒服地靠在他的身上,声音有些嘶哑,“你怎么,那么晚才回来……”
她的神态已经恢复,好似刚才的一切都只是言厉的错觉。他听出来她声音里的依赖和埋怨,不由嘴角微勾,承认这种感觉很好。
伸长手打开床头灯,昏暗而舒缓的灯光让叶辛越不适地微眯起眼,言厉却不准备放过她,这个喜欢躺地毯的习惯要什么时候能改?自然地握住她光洁的脚裸捂在掌心里,他的掌心是常年的高温,让叶辛越不由慵懒地吟了一声,随即身体放松了下来。“为什么不开灯?家里黑乎乎的,我还以为又没人。”
他的脸上虽然没什么表情,但是说出来的话却带着几分别扭的温和。叶辛越睁开眼睛,这才看向他。
手掌不由自主地抚上,似乎要用他的体温来证明他还在,一切的心殇都留在心底。“因为你不在。”
因为你不在,所以这个家里不需要;
因为你不在,所以我宁愿在黑夜里等你回来,等你为我开灯。
言厉面神动容,擒住她微凉的手,唇印在手心:“傻瓜,下次开着灯等我,开着灯等我回家。”
他今晚因为军部开会留晚了,上级询问他是否要调到军区大队,这也是考虑到他个人问题。如果是以前言厉会毫不犹豫地拒绝,但是那时,他却罕见的犹豫了。
首长看出了他的不决,便会心一笑,让他迟点给他答复。
拖着一身疲惫的身体回到家,却发现楼上没有着灯,那一刻言厉有刹那的怔忪。
他是从什么开始如此留恋这个地方,只因这里住着那一个女人?
如今看着依偎在自己怀中,双眼只看着自己的女人,言厉低叹一声,抱起了她往浴室走去。
她的一身常服还没换,言厉就知道她出去了,而且还没洗澡。
这个女人总是能让一贯冷静的他都忍不住为她蹙眉,来到浴室,言厉把她放在洗漱台上,躬身为她放热水。
叶辛越看着他宽阔的背,一身绿色军装让他看起来十分挺拔俊逸,俊朗轩昂用在他身上似乎一点也不为过,叶辛越知道,如果靠的近,他身上会有一阵战场上残留的硝烟的味道,让人莫名地感到安心。
忽然,她跳下洗漱台,奔向他。
纤手环抱上他劲壮的腰,言厉微微一怔,随即旋上热水,又扭开了温水。
“脱衣服,先洗洗。”他的声音依然平稳,但是气息却开始凌乱。
如此静谧的环境,如此安静的他们,她这样一抱,他只能把它当做某种暗示。
言厉转过身,眼神灼灼地看着叶辛越抿唇开始毫不犹豫地解衣。她的衣服不多,她的眼底有着让他气血偾张的坚定,他回身旋上开关,就把已经脱光的她放进浴池。
白皙如美玉的身体此时如此安静地被他捧在手心,言厉却没有其他动作,把她的头靠在浴缸边上的软垫上,开始用手巾为她擦拭身体。
水不热,可是两人触碰却只觉滚烫,待言厉的手上抹上沐浴露的时候叶辛越的身体已经变成诱人的粉色,她一向妩媚的脸颊此时被热水蒸出一小块淡粉,黑发红颜,黛色玉肤。
言厉的手抹上她的颈,随即慢慢抹向xiōng口,叶辛越此时微微一颤,却被他一只手压住不准动弹。叶辛越看着他满脸认真地为自己抹沐浴露,那眼底细看全都是紧绷的欲望,顿时忍不住想笑。
想笑,便真的勾起嘴角。
这个男人,即使自己曾经那么伤他,即使她这样害他生气,他都依然把自己当做唯一最爱。
是的,爱。
叶辛越一直知道,言厉爱她。
那么,还犹豫什么呢?
她闭上眼,不愿去面对那刚才一闪而过的血腥的情景,仅仅是一个瞬间,都让她觉得这缸水都是红的,红得渗人。
她抬起一只手捉住他,一手按在自己的xiōng口。
他值得。叶辛越这样告诉自己。
就凭她如今的心跳,足以告诉自己,这个男人值得,值得她为他勇敢,值得她为他不顾一起。
一个月,我便赢给你看。
言厉一手抚着她的xiōng口,他的掌下是与他一个频率的心跳。思及此,言厉不仅俯下身子,半个身子贴近热水,沾湿了他一身草绿军装。他的右手蜿蜒向下,在左手感受着她的心跳的时候按上了她腿间最敏感的细点,慢慢按揉,细心备至,却又带着属于他的极强侵略性。
当他探指进去的时候,叶辛越的眉微皱了下,虽短暂,却让言厉察觉到。他埋脸吻住她的唇,在辗转间又探入一指,那不知是热水还是花汁的滚烫让他的双眼渐渐血红,他闭眼用手指揉捏花唇,试图让紧致的她放松自己。
吻着吻着,言厉觉得有些不对劲。
身下这个女人,心跳竟然……渐渐变得平稳……
挫败地伸出手指掐住她细嫩的大腿,他猩红着眼狠狠瞪着面容甜憨的小女人,不敢相信她竟然在这个时间也能抛下他一个人睡下。
似乎是泄愤般,他狠狠压下咬住她的唇厮磨片刻,偏偏身上一大堆火还燃着,他抿唇用手以掌拍拍水,他真想不顾一切地办了她!这个折磨人的妖精!
“你最好祈祷下次别落在我的手上。”他的声音已经不稳,但是却依然克制而理智地抽身,他黑着一张脸从水中捞起她,用白色围巾裹着直到帮她穿好睡裙然后才把她抛在床上,自己进浴室消火去了。
该死!差点吃到肉却又险险吃不到的感觉让他觉得自己已经憋出了内伤,他脱掉军装,看着自己已经偾张的欲望,不由一瞪,半响却忍不住低笑出声。
魅惑地舔唇,此刻言厉的表情是十足的性感与邪魅,若让外人见到一定翻了天。
叶辛越湿凉着身体慢慢睁开眼睛,轻叹了一口气。
一个月,小厉哥,等我一个月。
我要做,你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