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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六章(已修)
    在那之后过不了几天,郑氏五少的大嫂约他们几个人打网球。
    所谓的大嫂,就是如今风靡整个C市娱乐版的,被传如今被郑凛叙捧在手心的冰山美人——文浣浣。
    冰山美人如今是郑氏老大的手中宝,掌中肉,走到哪身边那无所不能的男人就跟到哪,生怕她一转眼便消失在自己视线中。最近一系列的一掷千金为美人更是被传成许多个版本,如今整个C市的人都知道,文浣浣是郑凛叙的女人,谁敢觊觎,格杀!
    接到电话的四位少爷谁敢缺席?自家大哥一个斜眼便让他们全都唯唯诺诺地点头。
    叶辛越自然也要跟去,言厉昨晚就说了最近没任务,训练的事情都交给了向北,刚巧有时间见见这个降伏郑氏大BOSS的女人。
    叶辛越是一身正装出席的,一身运动装的言厉带着她去到私人会馆的时候,文浣浣抬眼看了看她,没说话。
    郑凛叙也是一身休闲装仰躺在躺椅上,见到言厉和叶辛越相携而出,露出一个微笑,算是打了招呼。
    “人来齐了,那你起来,先陪我打。”文浣浣用球怕碰了碰郑凛叙的腰,语气带着些许冷傲,但细听完全是一个女人向男人撒娇的语气。
    纪若白已经和萧桓打起来了,郑氏的三少爷和四少爷从小玩室内运动,热起身来不是一般的快,叶辛越笑着看着纪若白和萧桓在场上奔跑的身影,不禁感叹一句,他们连流汗的时候都是十足的性感。
    郑凛叙懒懒地抬眼,声音低沉却清晰地响起:“你和老五打,能打得赢他再来找我吧。”
    文浣浣闻言双眸一瞪,被郑凛叙看在眼底,不禁伸手按住她的后脑勺,给了她一记缠绵的热吻,看地一旁的詹遇宸用一副“狗男女”的眼神看着他们。言厉笑着低头问:“我们也来?”被詹遇宸忍无可忍地一掌拍上后脑勺。
    文浣浣是练武的,一身柔道功底在郑凛叙身下被散地无影无踪。叶辛越啧啧有声地看着大哥和大嫂在暗地里使劲,都被郑凛叙用手化去,犹如猫逗老鼠。
    无奈文浣浣双唇被吻得红肿一片,郑凛叙终于在她羞愤欲死的目光中松开她,还意犹未尽地舔舔唇。言厉适时地走上来,取过球拍给她做了一个邀请的动作,文浣浣才跺了跺脚拉着言厉下场。
    叶辛越在詹遇宸身边坐下,吓得詹遇宸往旁边缩了缩,后来想想自己好像挺窝囊地,不禁没好气地问:“你靠我那么近干吗?想做我视频里面的女主角?”他的话里有着明显的挑衅,可是叶辛越却拢拢头发,无心理睬这个EQ不过五十的大孩子:“我个人一向对种马没兴趣。”
    “哼,很可惜,你家那个就是种马中的战斗机。”詹遇宸不甘示弱地回嘴。
    “嗯,也对,所以他比你……强,”叶辛越作势瞄了瞄詹遇宸健壮的两腿之间,若有所思,“在那方面。”
    被打败了!詹遇宸只能嘤嘤地跑开,找到附带酒吧里面的女郎慰藉自己受伤的心灵。
    叶辛越笑着看向场地,郑凛叙良久才轻笑出声:“你的嘴真损,我很久没见过遇宸在女人面前吃瘪了。”
    “大哥,”叶辛越就着看向场地的姿势,可是话却是对着郑凛叙说的,“我有一件事要问你。”
    “嗯?”
    场地上,言厉如豹般的身影快速地移动着,文浣浣借着很好的体力跟上,却看得出来整个局都是言厉在很有技巧地让着这个未来大嫂,那英俊的眉眼被汗水挥洒着,透着一股说不出来的狂野。
    “郑家一年和北方孤狼的资金交易有多少?”
    郑凛叙的眼底带了几分赞赏的笑意,他甚至没有问她为什么会知道北方孤狼的名字。
    能够如此大胆地在他面前提出这些话题的人,放眼C市,不会超过几个。
    “保守估计最少五十个亿。”郑凛叙笑着看向场地,心爱的女人在场上奔跑的身影让他觉得生活如此美好,还有那个让自己一直感觉到骄傲的四个兄弟,这一切都是郑凛叙自豪的存在。
    “那么,请你断掉它。”叶辛越思忖片刻,终于还是开口。她想不到这笔数目比她估计地还要大,把握从一开始的一半,如今只剩下寥寥无几。
    但是她仍要试,因为如果要对付薛皇玄,郑氏是她唯一的生路。
    “介意我问为什么吗?”郑凛叙笑,但是声音却有一份冷冽,“毕竟,要牺牲也要有一个很好的原因。而且,你和皇玄之间的事,让我很好奇。”
    郑凛叙虽没有看向自己,但是他身上无意中散发出来的沉重的压迫感和窒息感让叶辛越感觉到这个男人是如何地强大,定了定心神,叶辛越维持着理智:“没错,我恨薛皇玄,是痛恨。至于原因我相信只要你想知道的话不必我多说,我只是向你明确我的目的:我要让薛皇玄进退维谷。让他离开中国,自此以后永远不能踏进这里。”
    “为什么不去和老五说?”郑凛叙有些好奇,叶辛越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气和坚定让他觉得玩味。
    “我不能让他知道。事成之后,我会把一切都告诉他。”叶辛越悲戚地看着远处的高大身影,“我只有一个月时间。”
    郑凛叙点头,表示明白:“我懂你的意思,对你的过去我也不感兴趣。辛越,在言厉让你叫我大哥的那一天起,你就是老五的人,是我的弟妹,我不希望看到你们相互错过,所以我会帮你。”他笑了笑,想起自己的女人,不由嘴角放柔,“你们大嫂说,既然做不了拆散,那就成就,若不是我见你爱他,我定不会选择后者。”
    挥挥手,郑凛叙惬意地闭上眼睛:“皇玄在中国也算是生过根,根基不好打破,一个月之内,你会见到你想要见的结果。我只能帮你那么多,你那么聪明,应该知道这已经是极限了。”
    郑家虽然是郑凛叙在话事,但那么大的生意说丢就丢,家里的那群老头一定会百般阻挠。若不是为了自家五弟的终身幸福,郑凛叙是不愿意和他们打交道的。
    半场结束后,纪若白下场休息,郑凛叙下场陪自己的女人玩玩,言厉就替了纪若白的位置和萧桓PK了起来。
    纪若白正在小口且有序地喝着矿泉水,叶辛越倚在墙边看着他,直到他放下水瓶用汗巾擦拭脸颊才道:“我能告诉你宝婷在哪里,可是我需要你的帮忙……”
    纪若白一愣,随即神色恢复,把被自己衣服盖着的文件夹抛给叶辛越:“三天内我要袁宝婷的所有出行记录。”
    挑眉,叶辛越有些诧异他竟然会那么好说话。翻开文件一看,这一系列的数据并不是在一两天之内就能完成的。这个男人……叶辛越收起文件夹,不由一笑:“你那么聪明,当初是为什么要选上小白兔这样心思单纯的动物的?我还以为你这种怎么也会是像我这款的。”
    纪若白坐在躺椅上,汗湿的发微微盖住眼睛:“你不行的,太骚。”
    叶辛越说了一大串F开头K结尾的骂字,心底终于渐渐落底。
    身后忽然贴上一副黏黏的xiōng膛,叶辛越回头一看,言厉俯下头点点她的唇,因为剧烈运动而微微汗湿的脸有点发烫:“真的不下场?”
    他有点逗弄的语气,让叶辛越忍不住用手臂格开他,他却不依,强势的臂膀圈住她,故意要让她和自己一样全身粘。
    “你够了啊!”叶辛越火了,她打小就不喜欢这种感觉,所以就算亲热的时候房间的空调也是开足了的,如今被他一黏,恨不得要把这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摔到地上去。
    “今晚去大哥家吃饭……别蹭了,再蹭就在这里……”言厉危险地把嘴唇贴近她的耳,不大不小的声音让走过来的詹遇宸再次忍无可忍地踹了他的小腿一脚,言厉眼睛危险一眯,一个扫堂腿反击,被詹遇宸躲了开去。
    “想不想看搏击术?”言厉心情颇好地向詹遇宸做了个手势,话却是和叶辛越说的。
    见叶辛越兴致勃勃地点头,言厉眯了眼快速地接近詹遇宸,一场打斗就这样开始了。
    不得不说对比起特种兵出身的言厉丝毫不逊色的詹遇宸实在是很让叶辛越诧异,只见他一动手的时候,表情依旧是带着浅浅的邪笑,但是那眼神却完全变了,一招一式力道强劲,角度犀利。可是言厉却丝毫不怯场,运用自己的各种格斗术就着空隙变换着,让已经停止打球的几个人纷纷围上来点头评论。
    “老五真的是越来越厉害了。”萧桓摸着下巴道。
    “我就见到一阵风。”叶辛越揉揉眼睛,虽说如此,但是那拳拳生风的打发依旧让她感到热血沸腾,这才惊觉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只会把情敌揍趴下在地上,而自己也挨了一小刀的男人,多年的历练让他变得强大,这些只凭气场也能看出来。
    “他的打发至少融入了十八种格斗术,而且招招都能够灵活运用,不愧是全能兵王。”文浣浣赞叹地看着两个男人交手,她对武学的研究十分痴迷,如今一看更是移不开眼。
    郑凛叙闻言没什么表情变化,却无声地一伸手把她揽到xiōng前,不冷不热地说了一句:“我和他,谁比较厉害?”
    萧桓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之后用一副见鬼的表情看着这个说出惊天动地的话却不自知的老大:“我的妈……”
    叶辛越忍不住笑了,却同时感到无比的……羡慕。
    她羡慕文浣浣能够全身心地把自己交给那么一个强大的男人,而她,步步为营,小心斟酌,却都是一个人。不是她不相信心中的男人,而是她太害怕了,那么多的生命系在自己的手心,只要她动动手指几百条人命便可能灰飞烟散,她不敢,所以宁愿自己找办法解决,也不愿把他拖下水。
    这就是所谓的两难,若如此,那便让我一个人下地狱,也好过让我看着你和我一起死。
    第四十七章
    微笑的片刻,言厉已经一招出奇制胜地擒住了詹遇宸的手腕,用力一收,詹遇宸便嗷嗷大叫,不再是刚才认真的模样:“靠!你小子就不能轻点啊!在你女人面前耍帅拿我当炮灰!”
    言厉轻笑,随即松手:“二哥,你的身手进步了。”
    “还好,最近认识了一个辣妹,喜欢练拳。”摆摆手,詹遇宸苦着一张脸解释道。
    众人忍俊不禁。
    晚上一干女人下厨,可是纪若白却不见了踪影。当文浣浣搬着一道菜出来的时候奇怪地扬眉:“老四呢?”
    郑凛叙穿着简洁的居家服接过她手中的**翅,懒懒地道:“追女人去了。”
    言厉闻言,顿时狐疑地看向怀中正在心虚干笑的女人,冷笑一声,随即俯在她身边,宽阔的背整个包住她,让她退无可退:“怎么回事?”当初信誓旦旦地要把人送走,如今竟然放消息让老四去追?这个女人越发让自己不懂她在想什么了。
    “秘密。”叶辛越狡猾地媚笑,趁着言厉眼神放暗将要狼变的那会儿,嗖的一声站起身避到厨房里去了。
    猎物逃脱,言厉心底不爽,正巧侧头对上萧桓一个嘲笑的眼神,更是郁闷了。
    “老五啊……”萧桓坐过来,一副过来人的模样拍着言厉的肩,“功力后退了啊,以前你可是,那啥什么不说比得上我,可怎么着也算半个美男子吧,这下子被人反□了传出去不像话啊。”
    “你这个没有被□过的男人算得了什么?”言厉是典型护短的人,闻言稍稍眯眼,用一副“过来人你懂什么”的表情看着萧桓,稍带一丝怜悯。
    萧桓沉默了。
    言厉回头,便见到了半透明的橱窗内,那个女人在厨房内打下手的身影,顿时觉得心底柔软地不可思议。
    哼,傻女人。
    言厉忍不住地嘴角微翘,他想起了一直放在自己军装口袋里面的小方盒,那里面有着他想要对她说的全部承诺。
    默默地收紧拳头,似乎要把不远处的女人也收进心底,放在外人触碰不了的一个角落,只除了他以外谁都触碰不得。
    “啧啧……老五你的眼神,咋就这么地……□呢。”萧桓摸着下巴,实在想不通现在他家几个兄弟都是怎么了,一副为了女人神魂颠倒的模样。
    女人,多麻烦啊!
    顿时,言厉转头,同时郑凛叙也在报纸中抬头,两人同时用“你这种没有人生阅历的人懂什么”的眼神十分同情且怜悯地看了他一眼。
    嘤咛一声,萧桓彻底地沉默了。
    第二天叶辛越就抽着文件回了公司,找到了几位主要负责人,便开始了资金运转问题。
    她的目的很简单,借着郑氏的手,截断薛皇玄在中国的一切资金来源,逼他回意大利。
    只要他在这里的根基动摇,他便不会再出现在她面前。
    思及此叶辛越顿时有了动力,她已经收到了郑凛叙给的口头承诺,不会再和薛皇玄有任何的秘密交易,薛皇玄大部分资金来源于郑氏,如今合作一中断,薛皇玄必定元气大伤。
    她太懂对于一个家族,特别是黑手党来说,黑暗部分的资金来源有多么地重要,届时就算薛皇玄不想离开,他背后家族的势力也必定会使他妥协。
    翻开纪若白留给自己的郑氏暗部资金链运转资料,叶辛越把它发给自己安排的几个人,他们都是金融业与经济学方面的精英,她需要他们:“一周内全面抽走这条路上的资金运转,最好是无声无息进行,一周七天,一分也不能超过。”
    她的精英们最好的优点,就是平常无论多懒散,但是每到关键时刻,你只需命令,他们便会分毫不差地为你完成。
    果然他们几人没有问什么,一接过文件就开始打开电脑,一时间,键盘声音叠叠地响起,叶辛越才算是舒了一口气。
    她只愿一切顺利。
    下午回家的时候接到了叶景然的电话,她正巧要回家一趟,便顺势接了:“哥?”
    “你家男人来了,现在正在客厅和老爹对峙,两虎相争气场低,速到。”叶景然打趣地道,惹来叶辛越一片不自觉地轻笑。挂了线,叶辛越开着车子就往叶宅奔去。
    本以为言厉这几天会去郑氏帮下忙,但是想不到他竟然背着自己就来见家长了。随意泊好车,她奔进去,一下子就撞在了开门的人怀里。
    一闻到熟悉的青草的气味,叶辛越就索性抱着那人的腰不放了:“何方妖孽,敢来本座宅里放肆?”
    “叶家的。”言厉听到怀中女人满足的笑语,不禁唇角一勾,手忍不住抬起拥住怀中的女人。
    “嗯哼,瞒着本座来见魔王了?”叶辛越虽然是笑着说的,但是眸底却有着一抹担忧。父亲一向反对两人的事情,她有些担心叶青华会对言厉说什么。可是言厉开在眼底却误以为是她害怕叶青华为难他,不禁觉得好笑,“非也,魔王倒算不上,毕竟你男人的单兵作战能力还是不错的,突发情况能应付。”
    “突发情况?”就是说是叶青华主动要见言厉?
    “先进来,不然让叶叔看着我拐跑人家闺女,我水洗都不清了。”叶青华算着也算是他的首长,得罪了可得不到好处,而且他今天有求于人,更不能恃宠而骄。
    点点头,叶辛越拉着言厉的手进去。有些意外老爹是在客厅布的鸿门宴,功夫茶的香味弥漫客厅,这是叶青华最爱喝的一款茶。见到两人执手进来,叶青华沉静地敛眸,品了一口茶,道:“谁是魔王啊?”
    叶辛越忍不住笑:“哪能说您啊,耳朵那么灵,当首长浪费了。”
    抬眼责备地看了女儿一眼,但是毕竟是心头肉,舍不得骂,也只能把视线转到言厉身上泄愤:“厉儿啊,我家女儿没给你添麻烦吧?她是个鬼灵精,有什么事情你都得让着她。”
    言厉大方地回视着未来岳父,一身铁骨铮铮完全地不动摇:“不会,首长的好女儿自然也是好的,有什么灵精的地儿也都有我担着,晚辈还受得起。”
    叶景然站在楼梯口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被叶辛越回头一瞪,顿时忍住,一张俊脸憋得通红。
    这小子真是百年不遇的人才,说着一番损话也能像党的光荣好干部似的挑不出一丝态度毛病。
    叶青华也给他逗笑了,可是仅限于眼底,表面上依旧没有显示出来:“叶家就数这个女人让我最Cāo心,但是言厉啊,你知道的,这个家我越Cāo心的也是我越疼的,我不管叶家其他人怎么样,但是你怀中的这个女孩,她的兄长和妹妹,当然还有我这个当爹的,是禁不住她受一丝委屈的。”叶青华似是提醒般看了言厉一眼,随即又道,“孩子,早些年你们的事情我都知道,你兴许受过许多委屈,但是她,在你受过煎熬的时候也不比你好受一丁半点,你知道吗?”
    话题太过于直接,犹如利剑般让言厉的心疼了一下,他皱着眉,终于还是明确了自己的态度:“叶叔,我要娶她。”
    叶辛越一愣,心底仿佛听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眼底一下子湿润,那是那么多年后她又一次感到心动的感觉。
    这个男人,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知道自己在向谁承诺幸福吗?
    小厉哥,我很傻的,你说会给我幸福,我真的会信。即便之后你把我挫骨扬灰,让我陪你心魂俱裂,我也不会忘记。
    叶青华笑着道:“你是为什么要娶她?”
    “……”言厉没有看身旁的女人,看不见她敛眸掩盖住眸底的狼狈,但是他决定忠于自己的感情,像他以前所说,他已经太累,身旁的这个女人虽然给过他痛,给过他伤口,却也是他第一个,也是唯一想要的女人,“我爱她。以往的一切我累了,现在也不会再去计较什么,我屈从于现在的幸福。”
    “小越,你愿意,嫁给我吗?”言厉侧过脸,目光是从未让外人见过的柔和,他的眼底只有她,只有她缓缓流下泪的笑靥,手慢慢握紧,她亦无声地回应。
    “为什么你的求婚就那么不浪漫?”叶辛越从眼泪中抱怨,惹得言厉xiōng膛一片震动。“回去再补,愿不愿意?”
    叶青华笑了,他是老了,那么多年了,他是第一次从这个女儿脸上看到类似于幸福欲死的表情。
    “我说不愿意你就不娶了吗?”
    心底,那最后一丝挣扎也没了踪影,叶辛越扑进他的怀中,他的心跳和自己的是一样的旋律,稳定而延长,是自己此生认定的模样,她肯定不会认错。
    “你不会不愿意的。”
    她生来就应该是他的人,他的冷漠能在她面前失去踪影,他的心也只会因为这个女人而颤动,他相信她亦是,此生此心,他们都是彼此生命中唯一的光明。
    叶景然笑着看着相拥的两人,不禁嘴角柔和。
    他的妹妹,虽然不是一母同胞,但是他却视如亲己。他甚至还记得他初看到她的模样,倔强而冷漠的双眼,浑身是伤痕地躺在床上戒备地看着自己,当时他只觉得,这个小小的看起来十分弱的女孩便是他的妹妹,便忍不住走过去,十几岁的他已经成熟,在她无声的注视下,他用兄长的感觉抚上她的发,说:“妹妹,乖,不怕……没事了,以后,哥哥保护你。”
    十四岁的她似懂非懂,却在下一瞬间,流下泪来。
    他第一次觉得心疼。
    即便是亲密如叶欢,他都不曾有这样的感觉,想要去守护,守护这个女孩的一生。
    如今,她终于得偿所愿,他只能喟叹一句,所幸还是那个人,也只有那个人,才配够资格得到他们叶家的,掌上明珠。
    待叶辛越哭着睡着后,言厉把她安置在叶宅的房间里,这里的一切似乎都没有变,依旧整洁犹如她在,沉默半响,言厉看了她的睡颜许久才走了出去。
    昏暗的走廊,叶景然隐没在黑暗中。
    “呵呵,这就让你拐走了我家妹妹,是不是有点太划算了。”叶景然笑着道,表情却是晦暗不明。
    “景然,还记得当初我和你第一次下酒吧,那个时候我问你:叶辛越到底是个怎样的女孩,你说,”言厉望进黑暗中的身影,“她是这个世界上最应该得到幸福的女孩。那个时候我告诉自己,一定会做那个能给她幸福的人。”
    叶景然从黑暗中走出,被光线雕刻的眸此时盛满的不知是何情绪。“我从不会轻易许诺什么,对她,我甘愿。”
    “记住你今天说过的话。”叶景然在彼此的沉默中开口,目光灼灼,隐露狠色,“只要你违背一丁点,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后悔。”
    这是他给他的忠告,也是警告。
    他的这个傻妹妹,牺牲地太多,别人看不出来,她也不说,但是他也能知道个透彻。
    她不说,却不代表他不知道,正是因为知道,所以才心疼,并且想要尽力去让她摆脱那个命运的魔咒。
    若是这个男人给不了她所谓的信任,过不了未来的那个坎,那么她的情,他便没资格要。
    言厉走进房间,心底是一片安然。
    月光透过落地玻璃窗撒在她的身上,他爱的女人此时正在安然甜睡,连耳背的绒毛都能看得一清二楚。月色下,一切都无比温柔。
    军裤中的婚戒硌在掌心中,有些疼,犹如她给他的感觉。
    低头,轻轻吻上她的眼帘,言厉小心翼翼地躺上去,犹如之前每一晚一样,拥着她,渐渐入眠……
    期间言厉出了一次任务,叶辛越看着北辰奕开车在楼下接他离开,眉心间隐隐有些担忧。
    北辰奕是负责接应北美警方关于北方孤狼的案件的人,如果是他的话,那么就代表言厉此次出动任务的对象极有可能就是北方孤狼。
    不由心底一慌,薛皇玄当真那么急不可耐,一个月的时间也给不了她?
    她负责的资金运转已经成功开始侵蚀薛皇玄在中国的庞大根基,他,会怎么做?
    每一天叶辛越都会去公司亲自查看账目情况,却感到一切都顺利地不可思议,直到言厉离开一个星期都联系不通后,终于还是出现了叶辛越一直以来最担心的问题。
    “叶总,发现第三方资金介入!”在一个很平常的下午,忽然负责转账的小宁皱着眉对坐在办公桌前的叶辛越喊道。
    声音不大不小,却让叶辛越顿时怔住。
    她的心跳动了一下,随即跌跌撞撞地扑到小宁的电脑前,咬牙切齿地道:“电脑,查出第三方资金来源地!想办法切掉它!”
    电脑曾经是黑市著名的黑客,一直以来都替黑市的人服务,却被叶辛越借着周勖的名义死磨烂泡地拐了来。
    闻言电脑托了托鼻梁上的无框眼镜,手指如电般Cāo作了起来。不过三分钟,电脑的声音稍带沉重地响起:“资金来源于北美,那方有高手Cāo盘,很不好弄。”
    北美……叶辛越顿时煞白了脸。
    就好像上天要打破她的最后一丝奢望,叶辛越的私人手机响起,她麻木地看了一眼陌生的号码,按下了接听键。
    “还好吗?”薛皇玄的笑声在手机里流出,声音低沉动听,可听在她耳里却犹如恶魔的耳语。止住想要摔电话的冲动,没等叶辛越出声,薛皇玄已经道,“小越,难道我没教过你,永远不要轻于敌手,特别是对待你最熟悉的人。”
    叶辛越咬牙:“薛、皇、玄。”
    他真的早就知道!
    “你很聪明,懂得从郑氏下手,北方孤狼那边的确已经开始手忙脚乱。”薛皇玄的声音带着某种愉悦,似乎在为自己骄傲着,“但是我忘记告诉你,这五年来我除了想你,还做了另外一件事,就是以薛家的名义开辟了一个黑市王国,如今北美百分之八十的资金来源都被我掌控着,就算少了郑凛叙的五十几个亿,也不能对我有一丝影响。”
    闻言,叶辛越的心凉了一半。
    她知道自己是在赌,她如今所有的一切商业手段都是这个男人教的,是她大意了。
    示意周围的人都出去,叶辛越看着空旷的会议室,不禁心底有些悲凉:“你就想说这么多吗?”
    “你知道言厉现在在哪里吗?”忽然,薛皇玄开口,叶辛越顿时心跳漏了半拍。
    “你想干什么?!”叶辛越掐着手机的手立刻绷紧,青筋毕露,她的声音更似乎于尖叫。
    “他在加拿大,你知道吗?我在加拿大有着一队的佣兵,他们个个都是绝顶的良将,只要我开口,他绝无回来的可能。”薛皇玄的声音有点冷,他听出了她的愤怒,着急,慌张……还有对他的恨,却独独没有其他,“这是对你不安分的惩罚。”
    犹如魔音,叶辛越全身如坠冰窟,让她想起了五年前,言厉离开后的一个月后的下午。
    她坐在那张剥夺了自己一切幸福的大床上,目光有些呆滞,她的心正空着,源源不断的冷风正在那里灌进自己的心,冰封她最后的温暖。
    薛皇玄从门外进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她失神的脸。
    她沉默了一个月,每一次见到他,眼底的恨意便会深一分。
    他勾起一抹残忍的笑走近,听到声响,叶辛越冷冷地转过头,却在触及他身后的一点时猛然起了焦距,她刷白着脸看着跟在他身后,浑身是血的男人。
    男人是被抬进来的,全身上下除了脸,没有一处完好的肌肤。
    “陈……源……哥,”叶辛越粗喘着站起来,却在下一秒腿一软跌坐在地上,她的瞳孔里是惊惧,是痛苦。
    忽然她的下巴被狠狠地捏住,薛皇玄俊美地近乎邪肆的脸顿时在眼前放大,眼底是无限的冰冷,薄唇如剑,一刀一刀似乎在宣判她的死刑:“你是在挑战我的极限。”
    叶辛越顿时狠狠掐住他的手,一口咬进他的手掌,那力道之大,让他能清楚的感觉到手心中血液流出的感觉。
    她的双目赤红,让他眯起眼,却没有挣脱,仿佛痛觉早已不在:“不去看看他吗?再不看,就没机会了。”
    叶辛越渐渐松口,她的嘴唇染了他的血,让薛皇玄暗了眸子。
    跌跌撞撞地跑到身上已经被血模糊一片的男人身上,他是她在军校里面唯一可以和那个人的牵系,也是唯一一个知道她爱那个人的男人。她当初找到他的时候,陈源还是个阳光的大男孩,她还记得当他知道了自己的来意的时候十分爽朗地大笑,说“言厉一定会知道你的苦心。”,他虽然什么都不知道,但是却每周固定秘密与她相见,说一些关于言厉在军校的事情。
    他被她拜托,对那时候训练不要命的言厉提供了许多帮助,她知道,以言厉那样的性子,在军校一定会很艰难,所以她定期买铁打药就是交给陈源,嘱咐他一定要睡觉前给他揉。
    可……那么一道鲜活的生命,如今倒在她面前,连动一下都做不到。
    他的背一片被铁鞭抽出来的伤痕,一道一道,犹如在剜着她的心。
    “放了他……求求你……放了他……”叶辛越的泪渐渐流在陈源身上,她的拳头是紧攥的,是愤怒时候的表现。
    薛皇玄抬手示意,周围两个大汉顿时架起已经奄奄一息的陈源。叶辛越跌坐一旁,面无表情,眼泪肆虐。
    “他听见你说爱了,”薛皇玄似乎是残忍地叹息了一声,他不动,坐在刚才她坐过的地方松着前襟,“我警告过你的,是你不听。”
    叶辛越近乎悲戚地看着陈源。
    就因为她告诉了陈源,自己爱的是言厉,所以薛皇玄割掉了他的双耳。
    双眼一闭,叶辛越忽然起身跑过去,在薛皇玄玩味的眼神中褪掉外衫,嘴唇颤抖着吻上他:“放过他……求你,求你……”她紧闭的双眼连眼帘都在打颤,就在她欲要除下裤子的时候被薛皇玄压制住,他强硬地把她拖到自己的怀抱,吻了吻她的眼睫:“迟了。”
    他横抱起她,强迫她睁眼。
    名唤K的黑狼在屋内盘旋,巨大的狼身压制住那俯在地上的身子,绿幽幽的眼睛里是贪婪的光。
    “好好看,不要再犯。”薛皇玄抓住她的头发,让她麻木地睁眼。
    她就那样一直看着那头畜生一口咬掉陈源的手,然后是背、腿……头……
    她忍不住,就着这个姿势吐出来,胃里一片火辣辣地疼,她全身都激烈地颤抖着,双拳紧紧攥住自己的衣服,却又被薛皇玄扯过来。
    黑狼一口一口地撕扯着肉,叶辛越甚至能看见在利齿和皮肉的撕扯间,那细嫩的血管连接在那之间,熟悉的地下室,熟悉的血腥味,她就这样被逼着看着一个人被它一点不剩地啃进肚子。
    叶辛越忽然觉得崩溃,她死死地撕扯着薛皇玄的衣服,眼里赤红一片,仿佛那是陈源的血。
    “你记住,只要你说了那个字,听到的人一定得死。”薛皇玄一手掌控住已经接近崩溃的她,说出来的话冰冷一片,“这是警告——小越,到死,都不要忘记我说的话。”
    她忽的冷然一笑,那笑里充满绝望。薛皇玄就在她的笑里脸色剧变,忽然一把掐住她的腮,有血在她的唇齿间流出。
    她的口腔一片血腥味,被牙齿快要咬断的舌头很痛,却比不上心。她忽然疲惫而解脱地想,或许这一世,就这样了也好。
    那个恶魔,自认为掌控了自己的一生,她便不活。
    只可恨……那个人是不会知道了。
    也好……也罢……
    殊不知,这一别,并不是永远。
    她醒来的时候是第五天的凌晨,黑夜中,床头点着熟悉的昏暗的灯光,她的下颔一片剧痛。叶辛越看着熟悉的天花板,对上了薛皇玄的眸子。
    他的脸色很难看,见她醒来眸色一松,却又是森然的冷意。
    他伸手以掌盖住她的脸,然后慢慢收紧:“你这是逼我杀了他。”
    叶辛越感觉到一阵窒息,她想说话,却料不到每说一句都是痛苦不堪:“他死,我不会独活。”
    他是她这辈子唯一的牵挂,一切的一切都只为守护他。
    所以当她知道薛皇玄对他起了杀意的时候,她毅然逼他从军,她以为只要到了军营,他便可安全。
    可是陈源的尸体被慢慢啃尽,让她彻底的绝望。
    薛皇玄的手段,并不是她所预料的那么简单。能从军校无声息地解决掉一个人,对于他来说竟然是如此不费吹灰之力。
    她,该怎么办?
    “你放心,我不会杀他。”薛皇玄凑近,在她脸上不过三厘米的地方,“我也不会让你死,但是如果你死了,那个人也不用活了。”他强大的气场接近于愤怒,薛皇玄很久没有那么愤怒过,他想要杀了那个让她胆敢和自己作对,甚至以死相逼的男人,也很想杀了她,因为他也痛恨这样容易失控的自己,“但你不要忘了,自己是谁的人。陈源因你而死,那是因为你不乖,试图在我底下接近他,而且很快言厉就会知道,是你害死陈源。”
    她的眼睫微颤,瘙痒着他的掌心:“你知道吗?军区里面布满了我的人,你说,要是我用叶家的名义传下去,说陈源是被叶家人调往前线,最后尸骨不返,他觉得最有可能这样做的是谁?”
    “别妄图逼到我的底线。小越,不要逼我杀你。”他一把松开她,得到了空气,她无神地剧烈呼吸,全然不顾身上危险的他。
    “我恨你……”她的声音接近呢喃,她的眼神里没有了任何东西,除了恨。
    薛皇玄转动着自己的手腕,最后离开。
    “我给你几年自由,时间到了,我就会来接你。”他终是留下了这句话,破灭了叶辛越心底唯一的侥幸。
    出了门,薛皇玄低头看着自己被她咬出一个齿痕的手掌,他从不受伤,想要杀他的人多如过江之卿,可是通通都是在有行动之前就被灭得干净。
    除了她,他每每在她身上破例,他身上的一道道伤痕都是在她反抗的时候留下的,每一道都清晰分明。
    放她自由,也是让自己能够冷静,他怕自己真的会忍不住杀了她,再杀了那个让她苦心保全的男人,却也更怕看到她真的死在自己手下,香消玉殒。
    几年的自由,是他最后的仁慈。
    拂袖离去,成就了叶辛越倒计时般的五年噩梦。
    ……
    “你杀不了他的……他是言家独子,是郑氏的五少爷……他是猎鹰……”极低的呢喃,叶辛越狠狠闭起双眼封闭住那段不堪的过去。
    “我不会杀他。”薛皇玄坐在椅子上,他的拳头无声地捏紧。
    他不会杀他,不是他敌不过,而是因为她说,只要那个人死,她便不会独活。
    他会得到她!
    没等叶辛越再说什么,薛皇玄已经挂了电话。
    “中国人已经离开了加拿大。”身旁的男人在两米之外报告。
    “把他的回程时间给我。”薛皇玄看着灯光熄灭的手机,那电话只存了她一个人的号码,是他今生的割舍不下。
    他不懂,她为什么就非那个男人不可。
    只要她说,他一定会给,除了放手。
    言厉搭直升飞机回到军区大队的时候,身上染血的作战服还未褪下,众人便被他冷然的面庞逼得不敢靠近。
    一起下飞机的十二名特种队员们亦是一脸哀戚和沉重,因为他们身上的血,不仅是敌人的,还有自己人的。
    十四名队友同去,十三名归来,当初一起踏上直升机的一群人,如今少了一个。
    不是没有经历过痛失同伴的感觉,刚入军校的时候言厉经历过一次,在猎鹰队的时候他亦有过,每一次都痛入心脾。但是如今,那个已经永远留在了远处国家的男人,他不仅是战友,而且还是队友,他却连死后回国都做不到。
    加拿大军区因为状况特殊而不能通过他们的申请要求,那时候言厉极力忍住才没有掏枪压住那些人的太阳穴,直到他看着那张失去血色的脸被盖上加拿大国旗。他抿唇走过去,在所有加拿大的目光中,把那幅加拿大国旗掀开,把手中染了他的血的中国国旗盖上去。
    有加拿大军区的人要走上去阻拦,却被余下的几个中国特种队队员拦住,他们维护的不仅是已经失去呼吸的战友,更多的是身为一个中国军人的尊严!
    在加拿大的北方孤狼残余分子已经被逮获,他们这一战把他们逼退到加拿大西边的原始森林,那里气候极度恶劣,湿气与瘴气让他们的作战异常艰难。他们曾经被迫与残党在那里交火,面临敌众我寡的困境。但是到了后来,残党似乎无心与他们周旋,短暂性停火,言厉吩咐整顿了装备,他们继续进发后,却无奈中枪的队友因为瘴气而出现了许多后遗症,这时对方开始发起总攻,他们以退为进,以迂回战术才勉强等到了加拿大警方的支援,终于在历经了十七天的森林逮捕战中结束了战斗。
    但是其中一名队友,却因为伤病,而出现一系列的并发症,在医用直升飞机上断了气。
    薛皇玄!言厉咬牙嚼碎这个名字,恨不得撕碎那个人用来祭奠自己的兄弟。
    首长面容沉重地接待他们,在见到熟悉的面庞出现的时候,言厉身上的寒气才略散了些。
    “辛苦了!”首长严肃地朝着返回的十三名特种队战士敬礼,身边的一群长官们也肃然起敬:“敬礼!”
    言厉沉重地抬手,与其他十二名队友一起回礼。
    他们知道,这一战,除了胜利,他们带回来的,还有那个已经永远在他国沉睡的男人的衣冠冢。
    离开军区大院的时候,言厉已经换回了一身干净的作战服,紧贴的布料看得出来他身体的紧绷,在走到军用吉塞普前的时候,言厉停住了脚步。
    眼底的寒意和杀气,都随着那倚在一旁黑色保时捷的男人而全部迸发。
    但是言厉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他握紧拳头越过薛皇玄的身子,打算上车。可是薛皇玄却不打算就这样放他离开。
    “我们谈谈。”薛皇玄的声音是一贯的温和,却又带着不经意的冷漠和疏离。
    言厉脚步顿住,下一秒压抑着愤怒的声音响起:“自古黑白不两立,若是私事,你也只是跟大哥有交情,跟我,你不配。”
    “哦?连小越的事情也不配?”薛皇玄低笑。
    狼激怒了虎,这样的感觉很不错。
    如果不是因为中间隔着一个女人,薛皇玄相信言厉会成为他感兴趣的为数不多的人之一。
    言厉敛眸,想起了那天初见薛皇玄的时候,叶辛越的神态和表情,最终,他停下了开车门的手……
    詹遇宸和萧桓来到酒吧包厢的时候,言厉正安静地坐在沙发上灌酒。
    他身上的女人衣衫已经半褪,没有被拒绝的尤物媚笑一声,随即蛇般的手臂开始伸向言厉的裤子,拉链被她刻意地缓慢地拉开,可是男人却依旧寒着一张眸,不迎合,也不拒绝。
    詹遇宸进来的时候见到这幅景象,便忍不住吹了声不正经的口哨,随即在萧桓的示意中走过去,拉住了那美女欲要下一步的手,笑道:“美女,你先靠边玩玩,哥哥有话要和他说。”
    詹二少的名气在整个C市不夜城中可是响当当的,美人闻言挑逗地朝詹遇宸抛了个媚眼,便乖乖地做起来穿戴好衣服。
    萧桓避过地上的黑色蕾丝小内裤来到沙发旁坐下,詹遇宸的眼神在看见与往常不同的言厉时深了深,便也坐下,试探性地问:“怎么了?冷着一张脸和别的女人调情,也不怕冷着人家。”
    “呵。”言厉忽然低笑一声,他灌了一口酒。
    萧桓在来的时候已经知道了军区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本以为言厉是因为那个牺牲了的队友才出来买醉,可是看样子……
    萧桓沉吟片刻:“女人?”
    “嗯,我看像。”詹遇宸点头,若有所思地嘀咕,“不过这几天老五家那个不是挺乖的吗,夜店不去了,男人不找了……哦,不知老大算不算,还有皇玄,好像早之前一段时间还见过他们两个在心暖见面。”
    心暖就是叶辛越被骗去和薛皇玄见面的那间餐厅,闻言言厉的表情似乎有了松动,却是沾了一丝血腥味。
    “薛皇玄?”言厉的声音今晚出奇的低沉魅惑,藏着一丝听不出来的冷意,却是笑着说的。
    萧桓皱了皱眉,他从来没有见过老五今晚的表情,那怎么说,是笑,但是却像是要把某人千刀万剐的恨。
    他止住了詹遇宸欲要说话的举动:“薛皇玄怎么了?”
    “三哥,帮我。”言厉答非所问,“我要杀了他。”
    萧桓的眉头皱的更深了:“你开玩笑的吧?”
    詹遇宸托着下巴若有所思。
    他刚想拨电话给这个疯男人家的女人,却被言厉眼尖地止住,他问:“你打给谁?”声音里竟然是彻骨的冰冷。
    “当然是你老婆,告诉她——你老公耍酒疯速来领人。”老五今晚有点不对劲,连詹遇宸都看出来了,这个时候当然是要把他家的那个女人请过来,每次她一出现,老五就会变成纸老虎,有火发不出。
    但是今晚詹遇宸猜错了,言厉忽然抿唇,一把抢过詹遇宸的手机往墙角一摔,几万块的手机顿时分崩离析,犹如摔碎的谁的心。
    谁的心?他的?言厉蓦地想笑。
    那个女人真的认为,自己就非她不可?
    一想起她飞扬的眉眼,娇媚的表情,他便止不住地愈发恨。
    凭什么?!
    言厉忽然一把站起来,走到那头被冷落的女人面前,一伸手擒住她,那力气之大让那女人嘤咛一声:“轻点啊……”媚眼如丝,言厉却看得刺眼。
    他不顾周围还有两人在场,手起刀落,一把撕碎了那女人身上轻薄的布料,手指强硬地分开她的腿。
    詹遇宸觉得不妥,想要上前拦住,却被萧桓制止。萧桓若有所思地看着已经有些失控的言厉,拉着詹遇宸退了出去,打通了郑凛叙的电话。
    “随他们去吧。”谁知道得到的只有这一句答复。
    不知道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既然大哥都这么说,詹遇宸和萧桓只有沉默着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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