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老玫瑰
她条件反射的尖叫一声,一扭头对上了墨少云那冷冰冰的脸颊,安果被惊的说不出话,那双大手紧紧的握着她的手腕“安静点。”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墨少云的脸色苍白的可怕,樱色的唇瓣紧紧抿在一起,他的膝盖上放着电脑,上面是繁杂的数据,绿色的小点一闪一闪。
“你在对我定位?!”她心中十分的气恼,眉头紧拧在一起,她的脸色冷如冰霜。
“你怎么可以这样?!”满是愤怒的看着墨少云,安果二话不说就要开门下车。
谁知墨少云死死的禁锢着她,对着前面的司机命令“开车。”
车子开始启动,她看着诡物馆渐渐离开自己的视线,安果用力挣扎着“放开我,你到底要做什么?”
看似削瘦的男人有些非常强大的力气,他扼着安果的胳膊,她能感受到从那里传出来的疼痛。
张嘴用力咬上了他的手腕,直到嘴里满是铁锈味她都没有松口,墨少云任由她咬着,硬是没哼一声——
“过俩天是我父母的祭日,我想让你和我一起去。”
她嘴上的力气不由松开,看着墨少云的眼神带着诧异“就算这样,你也不能用这种方式,请你停车,我要回去找我的丈夫。”她根本不知道墨少云会带她离开,自己出来着急都没有和言止说,现在手机都没电了。
墨少云不闻不问,车子也在正常行驶。
“你再不停车我就跳下去!”愤怒的嘶吼着,下一秒双手已放在了车把上。
“这是你自找的……”他声音浅淡,拿着手帕的手捂上了她的口鼻,麝香的味道蔓延全身,眼前的景象也变得模模糊糊,她眼皮子沉了沉,身子一软倒在了男人冰冷的怀抱里。
“乖女孩……”抚摸着她的长发,原本冷淡的声音柔和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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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止跟着k来到了他秘密的冰窖,冰窖藏着很多匪夷所思的展览品,k是一个疯狂的收藏家,任何不可能出现的东西出现在这里都不是意外包括封存千年的木乃伊和古猿人的骸骨。
“你看这个。”
言止接过他递过来的东西,那是一个宽口的花瓶,从花纹和圆口还有那特有的制作让他意识到这是清朝的东西。
“这是乙亥年的东西,我发现的时候里面有一颗蓝砖石。”k漫不经心的耸耸肩,看着言止的蓝色眼窝满是无辜。
“所以你早就知道真的砖石被掉了,所以把里面的假的放了上去。”将花瓶放在一边,他凉凉的笑意让k格外不安。
“对不起,言……”
“那颗砖石对我非常重要。”他清浅的说着“我母亲死的时候那颗砖石也在。”
“这颗砖石出现在五百年前,商人、路易十四和他的孙子,俄国的太子,他们都死于非命,我想……”
“一切死亡背后都拥有必然的联系。”他上前扯住k的衣领,深邃的双眸满是坚定“那些必然的联系中有砖石,而非砖石造成。”他是一个逻辑者,这些歪门邪道言止根本就不会相信,眯了眯双眸,他必须要解决这颗神秘的砖石。
“你先告诉我砖石是什么时候丢的?”
“就在上午,也许是黑客造成,我知道你要来,原本想瞒一会儿的,结果……”他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毕竟答应过言止要把蓝砖石亲手交给这个男人的,可现如今却发生了这样的事。
“其实这没什么大不了的,黑客是非常恐怖的存在,巴纳拜·杰克曾经遥控杀人,也让提款机疯狂吐钱,别说盗取我一个小小的砖石了。”
黑客……
言止眸光一闪,浑身一个激灵,他终于知道自己到底忘记的是什么了。
匆匆忙忙的跑了出去,陈列砖石的大厅空空荡荡的,环视一圈他莫名有些心慌:安果呢?
“我想有一个人可以帮助你。”K跟了出来,他笑容明媚,蓝色的眼眸宛如那颗耀眼诱人的海洋之心。
言止沉默着,站在雪地之中的男人俊美宛如天神,他一句话也不说,直到一辆车停在他的面前。
珑城的冬天冷,同时雪景也十分的美,哥特式的诡物馆笼罩在这样的气氛之中莫名的萧条,高桥一下车就感觉到了强烈的气流,在看到眼前这栋建筑的时候他以为自己来到了18世纪的英国,低头看着上面烫金的名片:Criminal Psychologist 言止。
“出狱愉快?”
“什么?”高桥抬头对上了一张俊美冷淡的脸颊,他对自己笑的友善,不过笑容始终没有达到眼底,这个男人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年轻的多,同时也优雅的多。
“抱歉,可以借用一下打火机吗?”
“当然可以。”将打火机递了过去,言止接过来从口袋里掏出了演,随之点燃“尽管你被人冤枉入狱的但我还是要说一声恭喜出狱,还有你就不用过于担心和你关系不好的哥哥了。”
“你怎么会……知道。”高桥膛目结舌的看着抽烟的男人,烟雾笼罩之中,他的五官都变得模模糊糊。
言止不作声,只是一个劲的抽着手中的烟,他之前有很大的烟瘾,那是烦躁的一种表现,后面当了法医之后就戒掉了,他只是烦躁,或者说言止向迫不及待的见到那个女孩,只属于他的女孩。
“是你告诉他的?”高桥看向一边微笑的K,眼神满是询问。
“不,我什么都没有说。”耸了耸肩“这是他的风格。”尽管他变的低调,但这个人注定不会一直低调下去。
“很简单。”掐灭了手中的烟,双眸看向了高桥“首先这个天气不算是太冷,但你穿的十分的多,而你却留着看起来像是刚剃的平头,这么怕冷的你自然不会留这样的发型,而只能说明你是刚刚出狱没有多久的,当然这个理由稍微的有些牵强,在我和你借用打火机的时候你没有反应过来我说的话,这是一种经常服从于命令的行为表现,你的皮肤很白,但双手的皮肤不是那么很好,手上有茧,你在监狱里面学的是裁缝,至于我为什么会知道和你哥哥的关系。”低头转着手中的打火机“这个应该是你哥哥送的,这个款式很老旧,估计有十几年的时间了,后面印着‘祝阿桥’,很简单的三个字,如果是女朋友的话应该会加‘亲爱的’三个字,但他对你的称呼又很亲密,在加上送的东西是打火机,所以是你的哥哥,按时间推断应该是你参加大学毕业考试的时候送你的礼物,至于为什么知道你被冤枉入狱那只是我的直觉。”
“那你怎么知道我们的关系不好?”
“这个就更简单了。”眯了眯眼眸“你不抽烟,要打火机做什么,他显然不清楚你的爱好,试问关系好的兄弟会不知道彼此的爱好吗?如果再深入一点的话你的哥哥应该是一个烟鬼,并且他现在面临婚姻破碎的险境!”
高桥默然了,心中生起了对言止的崇拜,最起码他看起来比较可靠。
“我们可以进去说吗?”高桥有些冷,伸手扯了扯衣领,他冻的身体僵硬。
三个人进了诡物馆,暖气让高桥渐渐放松了下来,他看着言止和K开始缓缓道来“我的确是被冤枉入狱的,追溯起来和人间乐园有关系,我想你们应该听说过,人间乐园可以满足人们所有的心愿,但不止是那么简单。”现在想想他还是觉得那个人可怕,非常的可怕,他捉住别人的弱点,让任何人无法反抗,像是死神一样,拿着镰刀轻易的斩杀你的灵魂。
“他可以满足别人的的愿望,可是那个得到需要的人同时也要付出,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就像是循环一样,一个接着一个,人们的贪婪是不会停止。”这就是人性,那个时候的高桥还不明白,现在细想是如此恐怖。
“你的愿望是什么?”
“得到海洋之心,那颗砖石很值钱,那个时候作为展览馆馆长的我十分我需要它。”高桥的表情突然有些窘迫“可惜那东西非常不吉利,于是我将它扔到了一个宅子里,很不幸,一个女人发现了我,在逃跑的时候我又遇到了小偷,yīn差阳错的我进了监狱,我想这就是所谓的付出。”
“那么你还记得你把砖石扔到了哪里吗?”
“当然记得,”
“带我过去,马上!”
他拉起高桥跑了出去,外面的雪下的大了,茫茫雪地之中他跑的非常的快,艾略特说在理想与现实之间,在动机与行为之间,总有yīn影徘徊。没有人能真正逃避到的,你自以为掩饰了所有人的耳目,但只是掩饰了你自己的双眼。
那栋宅子已经被废弃了,言止开门走了进去,角落是浓浓的灰,他看到了挂在上面的黑白照片以及下面的小字——致我亲爱的母亲,墨少云。
作者有话要说:等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到了法国巴黎,由于今天太晚他们准备去酒店,然后第二天前往之前和母亲生活的地方。言止一直有些忐忑,从哪里着火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回去过,这是从出事以来第一次回到法国。“我先去洗澡。”安果轻轻的在他耳边说了一声,男人的表情一直像是沉思,也不知道他听没听见,拿上东西走进了浴室。如果左邵棠说的是真的,那么以前的房子应该没有烧掉,而烧掉的只是精神病医院,那个时候的事情他记得清清楚楚,那天自己呆在家里,随后听说左邵棠在医院里自杀,没有见到尸体,但里的确有左邵棠的痕迹,他的母亲非常爱父亲,在他死后的第二天相机离去,用一种非常残忍的方式,限时在外放火,随之将钻石塞住喉咙窒息而死,如果记忆出错了呢?他一直害怕这段记忆,就连回想都不敢,如果左邵棠说的是真的,这么多年来一直是自己的记忆欺骗自己,那么真相是什么?“咯吱——”门开的声音打断了自己的沉思,言止扭头看了过去,安果已经洗好了澡,她全身湿淋淋的,乌黑的发丝正一点一点的往下坠着水珠,那张白嫩的脸颊红彤彤的如同苹果,黝黑的双眸呆着一层浅浅的雾气。她围着一条白色的浴巾,露出凹凸的身材和雪白的双腿……安果没有感觉到来自言止灼热的目光,一边用白色的毛巾擦拭着发丝一边走到梳妆台前坐了下来,她翻了翻放在桌子上的化妆品,随之拿起了放在一边的爽肤水。就在这个时候,身后一暖,一双大手从后抱住了自己,很温暖的温度,带着属于言止的灼热气息。“你神不知鬼不觉的出来真的很可怕……”安果手一抖,透明的爽肤水顺着指缝滑落,落在了那白皙的大腿上,凉凉的感觉让她轻轻发出一声呻吟。言止身体一僵,全身开始发热,他看着镜子里的女人,都说怀孕的女人是最美丽的,他真的觉得他的安果非常美丽诱人,让自己移不开眼眸,大手抚摸上哪光滑白皙的双腿,慢慢讲落上去的爽肤水抚摸均匀,随之手指往双腿之间的位置探弄着,她心跳一窒,就连呼吸都加重了。“你……你要做什么?”声线不自然的有些颤抖,他们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发生那档子事了,时间过得久了安果也忘记了,现在看来……“做.爱。”他的回答一如既往的干脆简洁。安果无意识的睁大自己的双眸,显然被这个回答吓个不轻,她的脸颊比刚才还要艳丽上几分,红彤彤的可爱无比。“不开心?”手指往里面探着,她的内衣扔在了里面,又忘记带换洗的,如今里面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男人往里面一摸就可以摸到那一切。她不由夹紧自己的双腿,浅浅的喘息声回荡在周围。“松开,让我摸摸。”他们最近总是有那么多事情忙,自己的思绪也很久没有放到安果身上,今天这样的机会他自然是不想要放过的。“言止,你好……”“我好色,我知道。”接下了她下面要说的话,言止神色和往日一样清冷,清清淡淡的言止突然伸出了舌头,粉嫩厚厚的舌头舔上了她耳垂敏感无比的地方,安果嘤咛一声,不自觉的松开了自己的双腿,借着这个机会他另外一只手探了上去,双手往外微微用力一掰,轻而易举的分开了她白皙纤细的双腿。“我的安果果……”言止满意的笑了出来,她双眸雾气更浓,这个时候的她眼睑微微下挑,白色的浴巾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只要男人轻轻一拉它就会掉落下来,里面的女人风情万种,和后面的男人密不可分,此时她的动作有些yin乱.“想不想看看你下面是什么样子?”还没等她回答言止就将她饱了起来,随之坐在那张椅子上,让安果横坐在腿上,言止被自己遮挡个严实,只能看到在双腿之间不断游离的浅铜色大手。“言止,你不要这样欺负我,我真的会害羞。”她现在已经无地自容了,可是没有一点力气也没有一点想要反抗他的心思。每个女人生命中都会有一个征服者,言止无疑就是安果生命中的征服者,不管他对自己做什么事情她都没有办法去反抗,也不想去反抗。“你看你自己怎么会害羞呢?”这样祈求无助的声音愉悦了言止,男人轻笑着,随之手中力气一重,她痛的闷哼一声,就连眼眶都充斥了泪水。“很疼吗?”“嗯。”委屈的点点头“你让我分开我就分开,你不要这样用暴力……”“抱歉,别哭。”从后摸上了她的嘴唇,安果睫毛轻轻颤动着,上面挂着晶莹透明的泪水,安果吞咽几口唾沫,在言止的眼神之下慢慢分开自己的双腿,那双白皙的小手摸上双腿之间神秘敏感的花朵,中指在小缝上面轻轻一勾,呻yin声就在喉咙中间,她害怕自己发出声音,不由咬上了下唇。“叫出来也没有关系的。”摸上了她的腹部“你的叫声非常好听,像是小夜曲一样。”也只有言止这种男人会把女人叫chuang的声音说成是小夜曲,她忍俊不止,不由轻轻笑了出来,许是嫌她的动作慢了,言止的大手扣上安果的小手,帮着她慢慢分开了那花朵,里面是很粉嫩的颜色,安果看一眼觉得害羞,垂下长长的眼睑不再去看。“是不是很漂亮。”轻声说着,言止cu cu的手指慢慢的钻了进去,像是一条蛇一样,她不自然的缩了一下,将那浅铜色的手指紧紧的夹在了细缝里面。“湿了……”他沙哑的声音带了qing yu的颜色,魅惑的如同夜晚的钢琴曲。“你自己动。”将她的手指送了进去,安果能感觉到自己的手指染上了湿润,她不好意思的想要抽出来,奈何男人很强势,她不允许,安果不情愿的在里面轻轻挑弄着,这种感觉就像是触电一样,酥酥麻麻的又难受又痛苦。她的理智渐渐的被这种毒药一般的感觉所抽离,不用言止的掌控她就在里面动了起来,完全是凭着感觉,言止喜欢安果的一切,更加喜欢她将qing yu展露在自己眼前的这一切,将她的浴巾往下一扯,随意的丢在了地上、安果如今不着寸缕,白皙的身体展露在昏黄的灯光之下,xiōng前高高挺起的俩团随着自己过大的动作而轻轻晃动着,那粉红色的俩颗像是醮了红墨汁一样。言止从后抚摸揉捏着,手掌上的薄茧更是刺激了她的神经。“啊嗯……言止,我……我不行了……”她的手有些酸困,言止从后含上她的耳垂轻轻吮吸着,那双手代替了安果的手,他的力气一次比一次加大,安果舒服的全身战栗,腰身一挺,透明的液体顺着他的手指滑了下去,她到了gao chao 还是很疯狂的那种。女人喘息的声音回荡在房间之中,她xiōng口剧烈起伏着,那俩团随着动作来回摇晃,她的神色见见恢复了清明,理智也将qing yu完全驱散。安果回想起刚才做的事情有些不好意思,她张了张嘴,轻轻的叫出了他的名字“言止……”“果果。”安果还没有满足这个男人,身体一空就被言止抱了起来,下一秒全身chi luo的她被甩到了柔软的大床上。言止因为激动所以力气微微有些大,她条件反射的护住自己的腹部,有些责怪的看着言止“你小心一点,我肚子里还有宝宝!”想必是真的生气了,眼眸里面满是浓郁的愤怒,他在心里微微叹了一口气,视线渐渐落在了那欢没有隆起来的肚子上:言止已经预想到以后的生活了,等这个孩子生出来的话地位一定比自己重要。“抱歉,我太想你了。”快速的脱下了自己的衣服,双腿之间的位置已经zhong zhang无比了,他将自己的yu wang掏了出来,安果下面换很湿润,所以没有必要做过多的前戏了,小心翼翼的抬起她的双腿,随之慢慢将自己的yu wang 送了进去。“嗯,果果里面好紧……”强烈到极致的舒适感让他全身战栗,腰身慢慢动了起来,她乖巧的迎合着男人的动作,很舒服,所以也没有排斥。“我爱你……”男人低喃的声音伴随着相互撞击的啪啪声,满是激情和暧昧的颜色。“我……我也爱你……”安果嘤嘤的回应着,视线渐渐变得不清晰起来……害怕锁,只能这样了!!福利!!!!!!!!!!!!!!着急之中撸出来的,有错字也无视好了,我妹妹在身边我撸H 所以你们懂得!!
古老玫瑰
她一醒来就腰酸背痛的,困倦的从床上坐了起来,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半天没回过神现在是哪里,好一会儿她才意识到自己和言止已经来到了法国。
那个男人正在电脑前看着什么,那张俊美的脸颊一脸严肃,眸光闪烁着微光,像是震惊。
“言止,你在看什么?”
“安果,如果……如果我和你相信真的不一样,你会不会离开我?”有些事情只是不敢确定而已,一旦确定了又会衍生出很多很多的恐惧,现在的言止很恐惧,他太害怕待在自己身边唯一的一个人离开。
安果一愣,没有丝毫犹豫的摇了摇头“我怀了你的孩子,好像没得可以跑了。”不管最后结局怎么样,她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自己要和这个人在一起,不可否认。
他起身将她拥抱在怀里,用很缱绻的声音开口“谢谢你,安果。”能遇到你,真好。
电脑屏幕上是一张宅子的图片,有些陈旧,像是岁月的沉寂。
言止已经知道自己要如何做了,一切都将在今天所终结。
下午的时候他们驱车来到了言止小时候生活的地方,他住在名叫克雷西别墅里,说是别墅还不如说是城堡,言止站在那雕花门前有些恍惚,几年前他从这里离开,几年后又从这里回来。
他的记忆真的产生了偏差,紧紧的握着安果的手,伸手将门推开,院子里长着杂草,俩边茂密的树遮挡住天上唯一的光线,微微有些冷,而眼前有些陈旧的建筑好好的屹立在他的眼前,没有一点大火的痕迹,
言止抿了抿粉色的薄唇,脱下手套伸手抚摸了上去,那微凉的有些凹凸的墙壁唤醒了他曾经的回忆。
言止身为一个黄种皮肤的华人在那群孩子面前显得格格不入,即使如此他住的比他们要好,懂的比他们多,学的也比他们快,他小时候的日子是在后面的秋千上度过的,言止转而来到了后院,这里和曾经的样子判若天边,那个秋千还在,上面狰狞的痕迹代表着它经历过的风霜。
言止缓缓走了过去,伸手摇了摇,陈旧的秋千发出咯吱咯吱沉闷的声音,他喉咙之间有些酸涩,那个时候……那个被称为父亲的男人还在的时候,总是推着他飞上来又下去。
“言止……”
“这里没发生过火灾。”言止轻声说着“是我自己骗了自己,那个时候……我真的去医院放了火,都是我害的……”他说着,眼眸中有着泪光:一直坚持着自己所为的正义,一直以为就算黑暗来了自己也会坚守那不会离去的光明,一直恨着的人才是被自己深深伤害的人。
“安果,我有抑郁症,我记得我和你说过,我那个时候有很严重的抑郁症,我仇视这个世界,严重到……想要杀人,有人说早晚有一天我会对这世间上的黑暗所不满,然后自己制造出犯罪……”
“你想……和我说什么……”安果红着眼眶拉上了他的胳膊“你想和我说什么。”
“安果,你会等我的对不对。”伸手抚摸上她的额头“我知道你一定会等我。”
“言止……”她哽咽出声,眼前这个男人高大俊美,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无比忧郁,像是融入了法国的情绪一样,她不能不答应,但是又不想答应。
“是我要害死我的父亲,是我害死的我的母亲……”一切因他而起,也应该因他结束。
“邵之,你来这儿了。”
这个熟悉的声音让他瞳孔猛然一缩,将安果紧紧护在身后,扭头看向那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子,他戴着面具,面具下面是一张丑陋的脸颊。
他真的来了。
言止其实很诧异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曾经对他百般呵护的父亲如今在同一地点变成了争锋相对的敌人。
“看吧,这里没有被烧掉。”张开双臂在原地转了一个圈“不过不用我提醒你也应该知道发生了什么,对吧,邵之。”
“我叫言止。”轻声纠正着,那个名字真是让他无比厌恶。
左邵棠轻轻笑了笑,他慢慢将戴在脸上的面具摘了下来,当时黑暗还没觉得,在这种天气还环境这种越发觉得yīn测测的,可怖无比。
安果扯着言止的衣服,小心翼翼的扭头看着。
“别看了……”捂住了她的眼睛,声音有些干涩:那个男人现在的一切全部都是自己造成的。
“哈,你别告诉我你对自己所做的一切产生了愧疚。”左邵棠的声音近乎嘲讽,他们毅然不像是一堆父子,相比来说甚至是仇人。
“我不愧疚,我只是觉得……”冷笑一声“怎么没有烧死你。”
“你这样的话让你的小妻子听到不太好吧。”眸光落在了靠在他怀里的安果身上。
安果突然觉得反胃,挣扎开言止跑到后面有些痛苦的干呕起来,言止双眸微沉,视线不知落在哪里“你爱她吗?”
风吹动着树叶沙沙作响,那张丑陋脸颊上的狰狞笑容就如此凝固,言止弯腰擦去秋千上的土,随之坐了上去,他轻轻摇晃着“你爱她吗?”
这样的情形曾经也有过,那个时候左邵棠是一个俊美的教授,他一下一下推着秋千,那个时候的言止还是一个孩子,他也像是现在这样问着“你爱母亲吗?”
爱吗?
爱。
那个声音很确定,左邵棠比谁都爱他的母亲,那个温婉什么都退让的漂亮女人,可是现在他不知道如何回答,岁月磨平了一切,同时也磨平了她在自己心目中的样子。
“你一直说我们一样,其实我和你不一样……”目光看向了一边神色有些呆滞的安果,眼神无比柔和“不管我变成了什么样,我都会很确定的说我爱着他,也许我和你一样残忍,也许我和你一样会犯罪会不顾一切,但是……但是我觉得只要有这个女人在,什么都没关系了。”
什么都没有关系……
左邵棠看着坐在秋千上的男人,他真的长大了,已经不再是小时候那个追着自己讲故事的男孩了,左邵棠曾经有一个幸福的家庭,不过那种幸福被自己亲手毁灭了。
仰头看着天空,眼睛涩涩的疼:那个时候,他要真的想逃那个医院拦不住他,但是左邵棠怎么也想不到要害死自己的会是他最爱的儿子,那个时候那个孩子很瘦弱,穿着一身黑色小礼服,他眼神冰凉的从窗户外面看着自己,凉凉的像是蛇一样,看着他在火焰之中挣扎,直至死亡——
他和他一样,一样……
“知道我是什么时候开始怀疑的吗?”言止深吸一口气回头看过去“当时安果被人绑架,那个教授和你认识,他为了保护自己的女儿而没有供出你和L所做的一切,他给了我提示‘终而复始,日月是也。死而复生,四时是也’,其实他只是想和我说‘死而复生’,他在告诉我你活了。”
“我们俩个总得有一个人去死。”
这话说出来有些残酷,言止知道要死的那个人不会是他,他会为自己所做过的事情付出代价,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你要杀了我。”
“是你犯了罪!”他手上有多条人命,法网恢恢,不会有人逃过自己所犯过的罪。
外面传来了鸣笛的声音,看样子警察已经到了,言止从来不会怀疑自己的直觉,事实上他清楚的知道自己来的话他的父亲也会来。
“我想知道……那颗砖石是怎么回事。”母亲的死始终是一个迷,她真的是自杀吗?
“自杀,用我送给他的海洋之心。”左邵棠抬头看着天空“我不后悔……”
“我像是坟墓,外面好看,里面却装满了死人的骨头,和一切的污秽。”
不知为何言止又想到这句话,黑色的双眸定定的看着他的父亲,那个男人毁容了,也残疾了,可即使这样,他的气质已经超脱,和印象中的人没有一点差距,这样的人……一辈子都不会后悔,他只能在坟墓中为自己忏悔,不,也许连忏悔到没有。
随着左邵棠的被捕,轰动一时的“数字连环杀人案”又被挖了出来,而之前的一切也都柳暗花明,一切都尘埃落定了,但是安果却不开心了。
“你要去自首?”
警察局门口,他与她对视着。
好笑的捏了捏安果的脸颊,大手抚摸上她的腹部“我不在的时候你要照顾好我们的宝宝,我不会有事的,当时我未成年,何况我有抑郁症,再加上对方是杀人犯,我这次还立功了,所以不可能被捉进去的。”
他说的的确是事实,一切都是有利的,但即使这样安果还是害怕,看着他的身影一点点远去,眼泪瞬间就夺眶而出,安果擦了擦眼泪“言止,我会一直等着你的。”
男人没有回头,只是对着她挥了挥手。
安果扭头准备回去了,她要找人打扫一下那个漂亮的城堡,他们以后会住在那里,那里是言止的家,现在是,以后也是……
无关正文的番外(可不买)
言其欢站在卫生间的门口,她已经憋不住了,但里面嗯嗯啊啊的声音也不好让言其欢直接推门而入。
双手有些痛苦的扶在门上,她一脸惆怅:早知道就不吃那么多了。
说起来都是言其让的错,都是他给自己吃那么多东西的,双手握拳愤愤的敲了敲门,这一敲不要紧,门直接开了,而里面俩人的姿势直接让她瞪大了一双漂亮的眼睛。
好重口……
入眼的是明晃晃的手铐,它正拷在那双修长的涂满红色指甲的手上,往上看是有些凌乱的衣服和发丝,而后面的那个男人正紧紧的箍着她的身体,俩人衣衫凌乱,姿势暧昧而香艳……
突如其来的言其欢像是打断了里面的一切,那个男人牵动着唇角,黑曜石一般的眼眸带着淡漠的光。
“我只是来上厕所的。”她弱声说着,被那双眼睛看的有些发虚。
她惊讶的发现那个男人长的十分好看,尤其那双漂亮的丹凤眼,像是要把人吸进去一样,眼神慢慢下滑,不由落在了他的肩上:松枝绿色肩章底版上,缀有两条金色细杠和一枚星徽,明晃晃的泛着光。
言其欢的肚子更加痛了,她蜷缩的样子像是一只虾米,看起来十分可笑。
那个年轻的青年很干脆的笑了出来,低低的笑声回荡在狭小的卫生间里,听起来十分突兀。
“我不打扰你们,可不可以让我上厕所,再忍下去我怕我会……”五官紧紧的皱在了一起,从那神色可以看出她真的很着急。
年轻的少校笑的更加欢了,弯弯的眉眼,眸子如同星光,而在这个时候他怀中的人突然动了,抬起双腿准备撞向少校的双腿之间,他条件反射的准备躲避,那是一个假动作,借着这个机会那个戴着手铐的女人就向这边跑来……一根细针对上了言其欢的太阳穴——
“最好不要动,不然这个女人就死定了!”沙哑的声音满是威胁之意。
这个声音!
言其欢身子歪了歪“你是男的?”
“我有过我是女人吗?”粗狂的声音和那精致的外表格外的不符。
言其欢涨红了一张脸颊,双腿之间难耐的蹭着“大姐,啊不,大哥,我想上厕所,所以……”
“闭嘴!”银针往这边凑了凑,她吓的心脏一缩,紧闭嘴唇不敢再说一句话。
“把手铐的钥匙和你手中的枪扔过来。”低声命令着,随之将门一点点的关上。
言其欢紧张兮兮的看着站在原地的男人,他身上的制服有些凌乱,领带歪歪的带着,扣子解开露出一片精致的锁骨和蜜色的xiōng膛,少校习惯性的笑着,浅淡的笑容好看如同墨画。
“别伤了她……”声音也是那么好听,将手中的枪和钥匙踢了过来,摘下手套露出一双修长的双手“什么都没了……”
人妖满意的笑了,双手勒了勒言其欢的脖子“蹲下给我全捡起来。”
别这样。
她那活儿已经涌到玄关了,言其欢眼眸噙着泪水,少校似笑非笑的看着言其欢,这个女孩二十岁的样子,还年轻,害怕也是应该的。
事实上她是被憋的……
“真是烦死了……”人被逼急了也会咬人的,只见言其欢那娇娇小小的身体爆发出无比大的潜能,脑袋一侧,双手握住人妖的胳膊,来了一个非常完美的过肩摔,这个动作一气呵成,非常漂亮。年轻的少校差点没忍住给个口哨。
“厕所……厕所……我要厕所……”
勾了勾唇角,青年将那人提起来丢了出去,还很善良的合上了门。
“少校。”
“这个家伙看严实了。”伸手扯了扯领带,随之慢吞吞将那白色的手套戴上,墨色的双眸隔着门看向了里面,他不由笑了出来,男人笑起来的时候格外好看,如同突然绽放的烟火,让人满是惊艳。
“是,少校!”
——————
从厕所出来后她舒服了许多,揉着肚子向自己的位置慢慢移动着,在看到那个优雅的身影的时候她啊的一声叫了出来,周围人向她投来些许不满的目光,白嫩的小脸一红,连忙道歉。
“你……”
“嗯?”
“你怎么在这儿?”他坐在边上的位置,自己进出也很方便,如今却多了一个人出来。
“这是我的位置。”伸手摸了摸下巴,抬眸看着言其欢“有什么问题吗?”
她张了张嘴刚想要回答,可机身突然剧烈的摇晃起来,她眼前一阵眼花缭乱,身子晕晕乎乎的转动着,找不到一点支撑,而在这个时候,一双大手突然扯住了言其欢的手腕,下一秒她就坠落到一个带着肥皂香味的怀抱里。
柔软的身子紧紧的贴在他精瘦的xiōng膛上,楚琉光能嗅到从她身上传来的柠檬的香气,非常好闻,微微眯了眯眼眸,低头看着她的小脑袋,言其欢显然是被弄晕了,好不容易舒服的肚子又开始闹腾了,她肩膀微微抖动着,随之哇的一声将中午吃的乱七八糟的东西统统吐在了楚琉光的身上,瞬间腥酸之气在周围蔓延。
他唇角的笑容僵住,五指的骨骼正在慢慢收紧,高度洁癖的处女座显然无法忍受这种状态。
“给我起来。”黑着脸将她提了起来,在众人各色的目光之中他十分的淡定的托着言其欢走向了洗手间,像甩抹布一样的将言其欢甩到了洗手台上,打开水龙头对着她的嘴巴和衣服就冲了上去……
“啊呜……”冰凉的水让她从眩晕之中回过神,她冷的哆嗦一下,身体开始大力挣扎起来,楚琉光黑着一张脸,那双大手在她嘴上蹭了又蹭,干净之后才将自己的上衣脱的一干二净……
“啊喂,你做什么?!”轻轻咳嗽几声,微红的双眸看向了那个罪魁祸首。
只见他将脱下来的衣服丢到了水池里,精瘦的上身luo露在外面,后背又宽变窄,十分性感。
言其欢的心脏跳动得十分欢快,一张小脸涨的通红,她不知道如何掩饰自己的情绪,那双黑色的双眸之中满是打量和好奇,还有隐隐的兴奋……
“好看吗?”双手捧起水向自己的身上泼去,透明的水珠在身上滚动缓缓顺着曲线流入小腹之下,透过镜子他看着她的脸颊:那是很精致的五官,眼窝相比中国人来说深了许多,想必家人的血统也是非常好的。
“看够了过来把这个洗了。”提着言其欢的衣领扯了过来,她直到他xiōng口的位置,居高临下的楚琉光像是欺负女孩子的恶人一样。
“啊?”
“啊什么啊?”轻轻的拍了拍她的后脑勺“这可是你的杰作,你必须负责弄干净。”
迷迷糊糊的言其欢这才想起自己刚才吐了人家一生,她嘟了嘟红润的唇瓣,有些不满的抱怨着“洗就洗。”
“快点,我没有那么多时间。”抿了抿唇瓣,下巴绷成一条直直的线。
言其欢家境很好,最重要的是家里只有自己一个女孩子,所以她从小到大都没做过什么家务活,更别说给别人洗衣服了,那双白嫩嫩的小手在制服上轻轻的搓揉着,动作生涩而无力,在看她的小脸一脸严肃,此情此景竟然让他笑了出来。
“算了。”勾着言其欢的衣领往后一扯,楚琉光接过那件衣服大力的搓揉着,有水光溅到他的身上发丝上他也不在意,男人侧脸线条精致,看上去像是漂亮的墨画。
白粉的手指绞在一起,满是忐忑的看了楚琉光一眼“对不起……”
“嗯。”低低的应了一声,他的神色看起来有些淡漠。
“我帮你洗……”
“你看起来像是草履虫一样,还是回你的座位去吧。”凉凉的勾起了唇角,那不应该说是笑,反而像是嘲讽。
这个人看起来有些不开心,言其欢原本雀跃的心情猛然跌落谷底,她很奇怪自己为什么会这样,轻轻叹了一口气,有些颓废的回到了座位上。
没一会儿楚琉光就从洗手间出来了,他就那样穿着湿漉漉的制服,身体的肌肉曲线被勾勒的清清楚楚,张扬有力的像是一头爆发力极强的狮子。
“这样很不舒服。”
“嗯……”
嗯是啥?
言其欢皱起眉头,拉了拉他身上的衣服“你换掉吧,会生病的。”
“不用。”闭着眼睛靠在了后面“不要吵我。”
看着他长长的睫毛和落在脸颊上的流光,她不由吞咽了一口唾沫,有些担忧的看着那身湿漉漉的衣服,她心中的愧疚更加强烈,从一边掏出干毛巾小心翼翼的在他身上擦拭着……
楚琉光没有睡着,感受着那双在身上不断乱动的双手,他的心里生出了有些非常奇异的欲望,非常奇怪的感觉……
番外
他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三个月之后了,这算是一个比较好的结局,像是言止说的那样,不少人联名上来请求法官免于责任,加上他当时没有成年,精神方面也有些问题,所以那并不属于理智犯罪。
言止回到曾经那个被称为“家”的地方,这里变得和往常不一样了,要不是上面的门牌他真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天气逐渐变好,院子里的草坪已经长出了些许绿色,推门走了进去,有古典音乐的声音,回荡在偌大的房间之中格外优雅,将行礼放在一边,言止脱下衣服走了过去。
他一眼就看到了安果,那个女人再沙发上沉睡着,圆滚滚的肚子昭告着她一个身为母亲的身份,言止的心一下子就软了,上前跪坐在她面前,握起她的手落上一吻——
“我回来了,安果。”
“言止,你饿了吗?”孕妇的睡眠都比较浅,她清浅问着,熟悉的像是他刚上班回来一样“我有点饿了。”安果接着说着,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你给我做饭好不好?”
“好。”沙哑着嗓子应了一声,他现在的状态的确不算好,胡子拉碴,身上带着潮湿的味道,头发也很久没有修剪了,邋邋遢遢的像是一个糟老头,他很高兴这个女人没有嫌弃他。
他给她做过很多次饭,每次都很可口,也许是长久没有做的原因,手艺有些生疏,以至于过于咸了。
“我去学法语了,挺难学的,我找了一个华人果然帮我的忙,那个女孩比我大点,她还问我怎么这么早就怀孕生孩子了。”
“那你怎么回答的。”
“我说……这世界上……”困倦的打了一个哈欠“这世界上总有那么一个人让你心甘情愿的和他结婚给他生孩子。”
言止手指一哆嗦,浓密的睫毛垂下来,在白皙的皮肤上投下一片黑色的剪影。
“我知道你会回来的,其实你不在的时候我就给我们的孩子想好了名字,要是女孩子的话就叫言其欢,男孩子的话就叫其让,你说好不好?”
“好……”将她缓缓揽入自己的怀中“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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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月后,马上就要临盆了,持续的疼痛让安果整个人都变得十分憔悴,言止寸步不离的陪伴在她的身边,深邃的眼窝直勾勾的看着她,里面是无声的安慰。
“这孩子真……真闹腾……”肚子很疼,她断断续续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强颜欢笑的看着言止,伸手在他脸上抚摸着“不用担心,等明天我们就是一家三口了。”
“安果……”喉结微微滚动,他不知道自己要说些什么好,这对他来说同样是一件十分难过的事情,
半夜,偶尔会从走廊里传出走动的声音,随之又是一片让人压抑的沉寂,安果不喜欢医院,可这个时候却不得不在这里,她伸手在胀大的肚子上抚摸着,侧头看向窗外的黑夜,法国的星空也非常漂亮,偶尔闪烁的星光像是眼眸,好像在看着她。
小时候的安果一直在想:父母一定是变成了天上的星星,在黑夜自己睡着的时候看着她,所以不管多么难过她都会支撑下去,他们一定是爱着她的,怀孕这么辛苦,又这么疼,他们一定不会忘记她,一定会爱着她的。
小腹的疼痛正在加深,她很快就要深了,安果紧紧扯着身下的床单,她扭头看着言止,最近他几乎夜不能眠,也许是太累了,就那样靠着椅背浅眠了过去。
“唔……啊……”
“安果。”浑身一个激灵,起身看着她刷白的小脸,急急忙忙的按了一边的铃铛“是不是很疼。”
“言止,唔……”汗水将身下的床单浸湿“我要生了,可是好疼……”眼眶通红的看着对方“真的很疼,我妈妈生我的时候是不是也这样疼。”
“别想这些,你很快会生出一个健康的宝宝。”对着她的额头落下一个湿润的吻,言止有些心疼,护士进来将她推了出去,言止的视线渐渐的被关上的门所遮挡。
等待是一件漫长而又痛苦的事情,听着从里面传来的嘶吼声,他坐立难安,原地有些焦躁的踱步,时不时的往里看上一眼。
“嗨,兄弟。”
这个声音……
言止眉头一皱,转身看了过去,一眼就看到穿着一身黑色西装的慕沉,这家伙比之前还要意气奋发,根本就看不出是一个中年男人,不过……
“你怎么在这里?”
“你妻子不是要生了,我带着慕言过来看看。”
“那郁薇呢?她不是……”要是没有记错的话郁薇的孩子还不满十个月,他是怎么放心把他妻子和孩子丢下的。
“有我妈陪着,生了个女孩。”在说这话的时候他勾着唇,显然是非常开心。
“这样啊……”他没有多少力气去应付慕沉,慕言乖巧的缩在慕沉身后,这个小伙子长大了不少,乌溜溜的眼睛看着言止。
“叔叔……”伸手小心翼翼的拉了拉他的手指“阿姨不会有事情的,我妈妈生妹妹的时候虽然很疼,但还是在骂爸爸……”
“嗯?骂的什么。”被慕言逗笑了,言止低头摸了摸他的脸颊,小孩的皮肤非常好,像是白玉。
慕言嘟着嘴巴,学着她妈妈的声音“哦!慕沉,都是你这个混蛋做的!……就是这样……“眨了眨眼睛看着言止,那绘声绘色的样子让他轻笑出声。
将慕言抱了起来“你这样说出来,你爸爸可能会不开心。”
“不会的,爸爸很好。”儿子无条件的信任让慕沉很是受用,说来这也是言止头一次,害怕紧张是难免的。
“你们先回去吧,走了一天也累了。”
“难得你会关心别人。”慕沉眉眼之间满是温润,伸手推了推眼镜,看着慕言,这小家伙一路人很累,可硬是没说些什么,很坚强很招人疼,将儿子接过了怀里“那我们回酒店了,等明天给我打电话。”
“酒店不舒服,你先带慕言去我那里吧。”将钥匙递了过去“客房随便住。”之前慕沉来到这里一次,所以他很清楚自家在哪里。
“那再好不过了。”
“恩。”
几个小时之后,灯终于灭了,他忐忑的看着那扇紧闭的门,最先出来的是护士,上前对着他露出一抹浅笑“恭喜你先生,是一位非常健康的小男孩。”
是男孩子……
他勾唇笑了出来,浅淡的笑容让他生硬的五官变得柔和起来,笨拙的接住那个小婴儿,这软乎乎一团像是一不小心就会被捏碎一样,真不敢相信那皱巴巴一团像是小老头的小家伙会是自己的孩子。
“等一个星期后就会变得好看,小孩子生下来都是这个样子。”像是知道言止在想什么一样,护士轻声说着“现在把他给我吧,要是保温箱里。”
“麻烦你了。”
这个时候安果也出来了,她看起来累坏了,全身都是汗水,双手隔空放在她小腹的位置上,做了一个类似抚摸的动作,随之弯腰捏起她的下巴,灼热的吻落了上去。
大舌在里面勾了一圈,唇瓣移到她的耳边“谢谢你,安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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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已经亮了,她好像睡了很久很久,伸手抚摸上自己的肚子,那里已经空瘪下去,不由勾起一抹笑容“宝宝……”
“醒了,医生说你还不能吃太硬的食物,吃点流食好了。”
“宝宝呢?”
“你一醒来就问宝宝我真的会吃醋。”拨弄开她脸上的发丝,在额头落下一吻。
“我好像见他,是男孩还是女孩。”
“你猜?”勾唇一笑,拿起一边的毛巾擦拭着她的身体。
“男孩子吧。”
“嗯,有些丑。”眉头一皱,显然那小婴儿的样子不符合他的审美需求,随之言止接着开口“但看起来不笨。”不笨也就是很聪明的意思,他在含蓄的夸赞着他的儿子。
“叔叔阿姨,我和爸爸来看你们了。”一阵稚嫩欢快的叫喊声,随之慕言开开心心的扑到了言止的坏里,后面紧跟着慕沉,安果没有想到这俩个人会过来,一时之间有些惊讶。
“郁薇托我给你送上祝福。”将一个小盒子递了过去“这是她送你的。”
“谢谢郁薇姐了。”想起那个漂亮明艳的女人,她不由勾唇一笑。
“叔叔叔叔,小宝宝呢?小宝宝在哪儿?”慕言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刚刚出生的小婴儿,他很想知道安果阿姨的孩子是不是和小妹妹一样难看,事实上安果和他一样期待。
护士很快将孩子抱了过来,他比一般小宝宝要乖上很多,不哭也不闹,看着很窝心。
“唔……不好看……”慕言伸手戳了戳小婴儿的脸蛋,有些控诉的看着父亲的脸颊。
伸手敲了敲慕言的脑袋“牛逼生出来更难过,小孩子都这样。”
“他好乖……”将自己的孩子紧紧抱在怀里,感觉到母亲的气味,襁褓中的小宝宝发出了呜呜的声音。
“其让,我是妈妈……”抱起来在他小脸上轻轻蹭了蹭,小其让呜咽一声,小脚踢了踢。
“其让……”其让……
念在嘴里的时候像是要化掉一样,伸手在他脸上摸了摸“我是你父亲。”
从此以后你们将会是他言止最重要的家人。
作者有话要说: 下面要开的搞笑坑,这本完结了,有时间放几个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