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好像在一瞬间就凝滞起来了,白燕有一种期待又纠结又害怕的情绪,她虽然说不喜欢那种东西,可是还是有好奇心的。
箱子被放在桌子上,薛礼示意了一下,有一个人走上前,手上戴着白手套,他蹲在那儿摆弄了一会儿,只听到咔的一声,大概是密码打开了。白燕不得不说,这些恐怖分子该小心的时候还是挺小心的,光是一个装东西的箱子就这么多花样。
她屏息期待着将要见证的东西,却在这个当口,从外面走进来一个人,路人脸,却是服务生的穿着,白燕心里一紧,没想到这群人居然把势力渗透地这么深,连端盘子的都有他们的人,也不晓得他们是想要做什么,她心里惴惴不安地想,会不会连开船的都是有他们的人啊!
一想到会有这样的可能,她害怕的同时又不免担心起来,总觉得林束这次的任务实在太危险了。
那人在薛礼的耳边不知说了什么,说话的时间并不长,而且因为是刻意地耳语,也根本不知道内容。
林束却有种很不祥的预感,他原本对于这种感觉向来不屑,总觉得就是胡想,可是好几次危险之前的预感都帮助了他,让他不在意也难,这回也同样是这种感觉。
他不得不提起十二万分的精神,仔细的观察着薛礼和服务员两个人的神情,只是那服务员说完就走,而薛礼却自始至终没有流露出什么异样来,叫人无法揣测,就算林束有心留意也没用。
尽管早就知道这人难以琢磨,但是在这一刻林束还是难得地有了一丝挫败感。
薛礼仿佛并没有看出林束的打量,依然如常,脸颊边还挂着笑容,林束一边警惕着他,一边又要摆出一副跃跃欲试期待的神情盯着那箱子,着实很考验演技。
他在这个时候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之前面试的时候自己碰到的题目了,让自己扮演一个自私自利利欲熏心却好大喜功的纨绔子弟。
摆明了,就是让他在这个时候淋漓尽致的发挥。
当然,除了这些形容词之外,他并没有忘记,这个身份还有一个极大的特点,就是好色。
想到刚才围着自己的那群女人,林束就差点没有忍出撂手不干了,别说,以前再多的女人他也没什么,可是最近自从自己除了白燕面对其他女人硬不起来之后,这女人就变成了一种极尴尬的生物。
林束来不及多想,因为,这时候薛礼又开口了,他仿佛并没有把刚才的事情放在心上,或者说那人进来说的就好像真的是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他依然很淡然客气地说:“接下来,林少可得好好验验货啊。”
林束听他这么一说知道是要开箱子了。
他不由得神情变得认真了一些。
那箱子在众人的期待中犹如一位仙女一般慢慢地揭开了它的神秘面纱,当打开的一瞬间,一道白光亮起,就好像是一颗巨大的璀璨的宝石一样发出了叫人心醉的光芒,即便是白燕都被吸引过去,想要看个真切,可是在这静谧之中,有一个声音却又那么突兀地响了起来:滴答,滴答,滴答。
林束脸色一变,心里已经有什么形成了雏形,然后就听薛礼难得地有些不太冷静的声音:“危险!”
其余的人也不算笨蛋,就连白燕也在这种提示音中,脑子忽然一亮,像是想到了什么,却没有抓住,可是,她还是很聪明地跟着其他人统一的动作四下散开,可惜他们的动作再快也是需要时间的,没过一会儿,就是一声不小的爆炸声音。
那武器的箱子直接就变成了稀巴烂,至于武器更是尸骨无存。这是多大仇啊,至于做成这样。
这个爆炸并不大,摆明了就是针对的武器,而且设计的分量刚刚好,也不至于伤了人,离的最近的人也没有性命之虞,只不过是被那飞溅出来的碎片打在身上,造成了几处伤痕。
白燕是傻掉了她呆呆地站在那儿,隔了好一会儿才控制不住地大叫起来,她自从从这个房间醒过来就一直在经历着惊吓,这会儿显然是彻底爆发出来了。她的叫声又大又响,尖锐的直接刺进了耳朵里面。
林束见已经有人看过去,面露不满,生怕出了什么意外,抢先过去,捂住了白燕的嘴巴,白燕还在凄厉地叫着,她这会儿已经没了一丝理智,只觉得唯有这么做,才能发泄出所有的情绪出来。
林束真想把她给砸晕了,可是又觉得如果等会儿她真晕的话,自己怎么把她带走也是个问题,只好在她耳朵边上不断地叫着她的名字。
白燕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只是神情还有些茫然,林束想到之前她也曾经有过一次这样子不寻常的状态,心中疑惑,虽然说正常的人经历爆炸也无法冷静,不过很明显白燕的后遗症似乎很不寻常,但是现下却没空理会。
这一场突然的事故发生,其实所有的人都有些不知所措,林束也是弄个措手不及,他不晓得怎么忽然又出了这么一个环节,按照设计的话,接下来就该是他功成身退,而是其他组员出动了,现在是怎么一回事。
他看向薛礼,见他也是一副震惊的样子,随后才勃然大怒:“怎么回事!”
看他那样子,太阳穴鼓鼓的,两颊已经升起两抹病态的红,不像作伪。
薛礼发怒的时候,有两个人站了出来,林束认出来一个是刚才拿箱子的,还有一个是开锁的人。
“老板,不是,不是我啊,我什么都不知道啊。”两个人都是统一论调,已经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了。
林束猜测定时薛礼平日里对待手下心狠手辣,叫这些人已经害怕成性了,现在不过就是稍微一发怒,已经抖成这般了。
薛礼正想要说什么,忽然门被打开了,林束进来的时候都是通过一遍一遍搜身的,可是这个人却是大摇大摆地携带着重型武器,一看就是来者不善,林束没有认出是谁,不过明显的,薛礼认识他。
“薛礼,不用朝他们发火,他们确实不知道,因为,一切都是我安排的。”
林束尽管已经在心里确定了这个人不简单,可是没有料到他居然是这次爆炸案的幕后黑手,他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想要做什么,甚至也不知道是敌是友,但是他的这个行为,确实无疑地让这次行动的进展受阻。
但是,换句话说,也有可能会收到意料不到的结果。
林束看着这个新加入的男人,长相不算出众,不过气质一流,尤其是即便他身后站了两个手拿武器的保镖,他也毫不逊色,如果换做平日的林束,大概勉强可以和他相媲美。但不同的是,林束的骄傲来自于他的身份他的背景,而这个人的气势却更多的来自于那种上位者的习惯。
“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哈哈,”男人不屑地说,“我就是想要破坏你所有的生意。”
“你神经病。”薛礼咬牙切齿,一张俊脸开始扭曲,就好像是踩到了狗屎一样,“胡柚,你发疯就到别处去。”
“我发疯,我的好妹夫,我怎么会发疯呢,我还没有看到你疯呢。”胡柚yīn鸷地看着薛礼,他的面容刚开始还挺阳刚正义的,可是露出这样的神情就跟毒蛇一样,叫人不寒而栗。
林束已经从他们的只言片语中猜出一些情仇来,不过他这次是来执行任务的,不是来看这群恐怖分子唠家常的,他咳嗽一声,以示自己的存在。但很显然,根本没用,因为两个人压根就没有分一点儿注意力给他,逼于无奈,他只好提醒说:“薛总,这个怎么说啊,现在东西也没了。”
薛礼这才舍得移开目光,他看了一眼林束,然后又看了一眼已经不复存在的武器和装它的箱子:“抱歉,这桩买卖看来进行不下去了,这样吧,我会陪你定金。”他说的很诚恳,而且确实事实也是如此,并没有办法,可是林束是来执行任务的,他们为了这个任务付出了旁人难以想象的代价,每一天的训练还历历在目,如今就因为这个莫名其妙出现的胡柚给功败垂成了。
怎么能够甘心!
林束还存在这一丝儿期盼:“难道,没有其他的,其实,也未必要……”他的话还没有说完,那薛礼已经摇头:“并没有带上船来。”
这么说就是有了。
林束简直高兴地快要跳舞了,他们为的就是将这群国际恐怖分子一网打尽,加以制裁,如果可以顺利的摸到他们的大本营那是再好不过的了,于是他小心翼翼地装出一个很急切的试图促成交易的无脑纨绔说:“那要不然直接去你们那……”他的话点到为止,然后又表明了一下自己的态度,“我是真的很想要货。”
薛礼看着他,目光中有打量有探究。
“货?”胡柚满含深意地说,“薛礼,你这次带来这边的货,你就这么有信心,现在还存在着么。”他说的轻飘飘的,可是却又很直白,在座的人都听得懂这话里头的意思。
林束都恨不得要把这个胡柚给砍死了,他确定是在害薛礼而不是在帮薛礼么?果然,薛礼也听出了意思,立刻敲了电话过去,果然,他的脸色终于变得如白纸一般。
薛礼憎恨地看着胡柚,已经无法安然地坐在那边了,他站起来,走到胡柚面前,从牙齿缝里挤出几个字来:“你究竟是想要干什么?”
“我要干什么?”胡柚看着薛礼,哼了一声,“好妹夫,我是在帮你啊。”他说完,那两个保镖忽然就来到了林束和白燕的跟前机枪直接就对准了两个人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