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chapter96
两杯热水放在桌子上冒着热气,徐徐上升。
静谧的屋子里两个男人面对面对坐,一直没有说一句话,只有方晓晓站在靠窗的地方,眼睛不安的在他们之间游移。
“你犯规了,我们说好的,在晓晓没有到十八周岁之前,都不会打扰她。”沉默了许久,欧阳诺先说话了,对于皇甫恒的定力,就算他比他大几岁也不及,成熟和稳重显然不是因为年纪就可以练出来的。
“所以你在她身前身后的打转,也不算犯规吗,”皇甫恒握住旁边的杯子,根据杯子上面冒着的热气,方晓晓可以判断,那水绝对热的烫手,可是他却好像没有感觉到,古铜色的手就那样握了上去。
方晓晓第一次仔细看他的手,这双手不比欧阳诺保养的白皙柔嫩,但是却有着军人坚毅的线条。
“我和你的行为并不一样,你在军队不能出来看晓晓,但是不代表我就要避而不见,不要忘了晓晓学的是医学,我们有共同的语言。”欧阳诺说着,露出一抹浅笑,这是他绝对的优势。
“我真不相信这样幼稚的话是你说的,你认为这是值得你骄傲的事情吗?”皇甫恒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你说什么?”
“晓晓是学医,不过你在她的心里就是一个师长,一个值得请教的朋友,一个拥有共同语言的同事。”
“那你呢?”
针锋相对中,皇甫恒的视线转到方晓晓的身上,“我是她的男人,拥有她理想型的职业,有着宠她,养她,爱她一辈子的思想觉悟,而她也绝对找不到比我更适合她的男人。”
自大,狂傲,方晓晓在他的眼睛里看见的是强烈的自信,这个男人真当她嫁不出去了?一个吻就给他这么大的肯定吗?真是不喜欢他这种自大,不过前面的话,他说的倒是挺中听的。
方晓晓虽然面色无疑,但是欧阳诺主修过心理学,他的观察极为细致,又善于做心理分析,也许是一个不经意的动作就会暴露内心,而方晓晓刚刚虽然没有表情,但是嘴角却细微的瘪了一下,弧度上翘,眉角微弯,这让欧阳诺的心莫名的掀起一阵起伏,一种不安的躁动让他皱起了眉。
“晓晓,你同意他的话?”欧阳诺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的确定。
方晓晓移开视线与他对视,仔细看着那双乌黑的眼瞳,急切的声音浮现在她的耳边:难道我又晚了他一步?不,晓晓绝对不会那么轻易答应他,感情是需要时间的,这几年他都不在晓晓的身边,他们的感情不会发展的那么快,我一定还有机会,皇甫恒,这次我不想输给你。
声音带着一丝坚决,眼中闪过一丝桀骜的坚定。
方晓晓收回视线,轻喘出一口气。
在她的眼里,两个人都是她最好的朋友,值得相信的男人,帮过她,守护过她,对他们,她一直都有着一份感激和珍惜,她不想伤害任何一个,可是她注定做不到这一点。
“你们的幼稚结束了没有?我才十四岁,早恋对我来说太可笑了,我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做,请不要让你们毫无意义的争论耽搁我的时间,我希望这样的事以后不会再出现,不然,都滚出我的视线之外,因为我再也不想见到他。”方晓晓说完,径自走了出去,也许现在她真的不该想这么多,现在想这些还太遥远。
“你听见了?”欧阳诺听见门砰然关闭,轻笑了一声,同时也不由的松了一口气。
“听见了,可是我怎么感觉是我赢了?”皇甫恒转头淡漠的看着他,如鹰般敏锐的眼瞳,直直的撞进了他的心里,唇角微动:“你刚刚紧张了。”
欧阳诺心头一凛,别开头拿起一旁的包,轻哼了一声:“你看错了,紧张永远用不到我的身上,一个优秀的医生最擅长的就是控制自己的情绪。”
“显然你不是一个优秀的医生,还需要继续训练。”皇甫恒看着他后背一僵,嘴角微翘,“来这里三个月让你花了一个亿,看来你控制情绪的手段也不高明,希望你在这三个月能对得起这高昂的费用。”
“不劳你Cāo心。”欧阳诺没有回头,抬脚准备开门离开。
“等一下,私事谈完了还有公事。”皇甫恒从兜里拿出一张纸,走到他的身边,“既然是公安部聘请的顾问,就应该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我要这个任务的全部资料。”
欧阳诺看见那张纸,眉头紧蹙起来,脸色也变得格外的凝重认真,“这个案子你接手了?”
“联合办案,你知道这个人是缅甸的毒枭,那些人手里可是有武器的,只靠那些武警显然不切合实际。”皇甫恒静静的看着他,“你应该不会公报私仇,不予配合吧?”
欧阳诺抬头瞟了他一眼,“我就算要当小人,也不会做的这么明显,想让我在人品上输给你,你的如意算盘打得太响了,既然你接了这个案子,我就会全力配合你,希望你还有命回来,我不喜欢没有挑战的战役,那赢的太简单了。”
“上官浔,你给我站住,你听没听见?”刚刚走到医院的门口就听见一声暴喝,周围的工作人员不由的一愣,奇怪的看了过去。
上官浔看着挡在身前的男人,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大哥,你到底想怎样?之前我给你道歉,你说什么不见我,躲我就像老鼠见到猫了一样,现在你又一天到晚跟在我的屁股后面,你这算是调戏啊,还是报仇啊?”
“调戏你?我还没有那么大度能容忍自己去调戏你这么一个令人讨厌的女人。”洪凯鄙视的瞪了她一眼。
“那你还追着我跑?你想干嘛?”
洪凯从兜里拿出一张支票在她面前抖了抖,“这是你给我的?你什么意思?”
上官浔一看那张支票了然的点了点头,“是我给你的,算是一点小意思。”
“小意思?这就是你的道歉方式?用钱想买通本大爷,你当我是什么人?就这么点钱连我身价的一半都没有,你当大爷没见过钱啊?”洪凯气的脸通红,当他看见这张支票的时候,他有种卖身的感觉,自己就好像是牛郎,卖身的鸭子。
“哦,原来你是嫌弃钱少啊?二十万是我估算出来的价格,这还是按照最高标准估算的呢,起码堪比一个国内小有名气的名模价格,说实话我觉得很合理了,不过你既然觉得少,那你再开个价吧,加个零行了吗?说是话我还真有点亏了。”上官浔的话气的洪凯就要冒烟了,以前都是他拿钱砸别人的份,什么时候轮到别人在他面前炫耀了?
“你居然把本大爷和那些男人比较,你找死啊?大爷家里有的是钱,就你这些钱算个屁啊,大爷根本不看在眼里,跟你的钱一起去见鬼吧。”洪凯二话不说把那张支票撕了个稀巴烂,同时扔到上官浔的脸上。
这一下子可真是把上官浔惹毛了,你可以不要,你可以愤怒,但是她绝不允许别人把垃圾扔到她美丽的脸上,“你有病吧?没吃药吧?给你钱是表达我的歉意,不要就不要,你摔谁呢?姑奶奶就把你和那些男人比较了,怎么了?你在我眼里充其量就是一个土豪,不对,连土豪都不如,就是一个土鳖。姑奶奶给你这么多钱算是抬举你的。”
“你说谁呢?找死是不是?别以为大爷不打女人……”洪凯右手当即握拳高举着,可是上官浔却不怕死的往前迈了一步,指着自己的脸颊说道:“往这打,有能耐往这打,今天也让姑奶奶有个双手沾血的理由。”
“你真当我不敢?”
“那你打啊……”
“上官浔?还真是你啊?”就在两个人拔剑弩张的大喊争执的时候,欧阳诺愕然的站在他身后不远处看着她。
“欧阳诺?你怎么在这?”上官浔一看见她,立刻把洪凯给忘了,直接走到他的面前,上下打量着他,疑惑的说了一句:“头发剪了,眼睛换了,西服也变得古板了,什么情况?你变性了?”
记得上官浔第一次见到欧阳诺的时候,他可是浑身上下的名牌奢侈品,毫不夸张的说,一身穿戴下来,最简单的也有几十万的价值,而且头发还有刘海,像个文艺青年的长发让上官浔都嫉妒,现在的打扮显然不是他的风格。
“我纠正你一点,不是变性,而是转性,你的用词很粗糙,我怀疑你这几年的书念到哪里去了,不会跟饭菜一起吃了吧?”欧阳诺的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上官浔瘪了瘪嘴巴,“不用激我,小心我去晓晓那里告状。”
“你除了这招,还有点新意吗?”
“那我现在就去告状,有新意吧?”上官浔狡黠的一笑,欧阳诺则是气短的摇了摇头,同时看向她身后的洪凯,随口问了一句,“这是什么情况?你又惹祸了?”
上官浔看了一眼洪凯瘪了瘪嘴,“一块装清高的口香糖。”
“你才口香糖呢,你就是一坨让人恶心的大粪。”洪凯毫不客气的顶了回去。
欧阳诺看着他眼中的厌恶,轻声说:“他眼中带怒,语气坚决,反驳丝毫没有犹豫,可见他很讨厌你,非常讨厌,而且他性格暴躁,神色中有着一种富有的优越感,你说是清高,不如说你碰触了他的忌讳,这样的人虽然不好相处,但是他也不会自己没事找事跟别人纠缠,最主要的是,他还不喜欢你。”
“欧阳诺,你可以不要分析别人吗?这算是一种变相的侵犯他人的**。”上官浔不想告诉他事情的经过,实在太丢人了。
“ok,我不管,我也没有时间,不过给你一个建议,如果是你的错,就要诚实的认错,别忘了,你穿着军装,如果一个军人做不到坦诚和诚实,你就是一个不合格的兵,让晓晓知道,恐怕先遭殃的绝对是你。”
欧阳诺说完,嘴角露出一抹淡笑,同时对着洪凯点了点头,“同志,我虽然不知道她到底怎么惹到你了,不过她就是个粗神经的性子,不要和她一般见识。”
洪凯看着欧阳诺,虽然他不喜欢和陌生人有过多的接触,不过听他说话中听,还是很给面子的点了点头,“只要她诚恳的认错,我就原谅她。”
上官浔一听,眉角一动,“我以为多大点事呢,不就是道歉吗?你早说啊,至于我跟你吵吗?对不起,我道歉,为了之前的事,也为了今天的事,同时我发誓,我的道歉绝对诚恳,你不信可以问他,他是心理医生,绝对能看出我24k金纯度的道歉。”
欧阳诺失笑的点了点头,“我作证,她是真心诚意的,至于她的用词,我解释一下,她喜欢用价值和数字形容自己的情感,小财迷,请理解。”
这回换成洪凯不知道说什么了?这个小辣椒怎么这么爽快就认错了,感觉怎么好像换了一个人?
欧阳诺好像看出了他的疑惑,善解人意的说:“上官浔虽然喜欢无理取闹,但是她的性子是直率的,错了就是错了,只要让她认清楚,她自然会主动认错的,不用奇怪。”
“欧阳诺,谢了,你替我解决了一个大麻烦。”上官浔看着洪凯离开了,爽朗的一笑,拍了拍欧阳诺的肩膀显得格外豪爽。
欧阳诺看她没大没小的样子,无奈的说:“你这丫头什么时候能正经一点?”
“我哪里不正经,倒是你,欧阳大帅哥,你来这里不会是来挖墙脚的吧?”上官浔有意的看了一眼方晓晓办公室的方向,“你应该见过晓晓了吧?同时也见到皇甫恒了?”
“你怎么知道?”欧阳诺很有兴致的问了一句。
“很简单,你的衣服上有一层丁香花的香味,晓晓昨天才把办公室里的帘子洗过,因为不喜欢消毒水刺鼻的气味,她用杀菌的洗衣液洗的,就是丁香花的味道,你的衣服上也沾了一些,虽然不多,不过还是逃不过我的鼻子。”
“那皇甫恒呢?”
上官浔别有深意的俏皮一笑,“皇甫恒每天这个时候都回去晓晓那里报到,我这么跟你说,你会不会超紧张?”
欧阳诺一听,表情严肃的问了她一句,“上官浔,就你看来,说实话,论外表,我比皇甫恒是不是更有优势?”
上官浔摸着下颚,上下打量着欧阳诺,好像之前都没见过他一样,“你这是用我的观点,推测晓晓的审美观?”
“是,这也是心理医学的一种,利用一个人身边的朋友,亲密的人来分析这个人的心理,感官,概率高达百分之七十。”欧阳诺的话令上官浔展颜一笑,“不用分析,我现在就给你答案,概率高达百分之一百,因为皇甫恒也问过同样的问题,不过没有对比的人。”
“那晓晓怎么说的?”欧阳诺眼中露出了些许急切。
“呵呵,晓晓当时在做饭,看都没看他一眼,而是把旁边水桶里雷少廷他们摸得两条鲤鱼递到他的手里,让他比一比这两条鱼谁长的帅。”上官浔说到这双手环xiōng的卖起关子。
“谁长的帅?那结果的呢?”
上官浔脸上笑容更加灿烂了,“结果就是,————长得帅的,就是当天晚上的菜,红烧鲤鱼。”l3l4
第97章 chapter97
“晓晓。”方晓晓刚刚从军区总院开会回来,原本是派车送她会驻地的,可是半路上遇到一个急诊她就直接让车送她去附近的一个村庄里。
那里是离驻地最近的村庄,村里有三百多户的居民,很多还是军烈属,而他们和部队的关系很好,而那里的老年人也成为部队照顾的对象,有病的时候,驻地医院就会派人过去,而方晓晓不是第一次去,所以轻车熟路,就没有让总部医院的车等她,看完病就直接准备走回驻地。
“咦,小陈叔叔,你怎么在这?”方晓晓听见有人叫她,本能的看了过去,一看是老爸的司机陈刚,她不禁一愣,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吉普车上的车牌,不是老爸的车。
“我来办事啊,晓晓,你这是去哪?”陈刚坐在车上笑问了一句。
“我会驻地啊,怎么?可以搭顺风车吗?”方晓晓俏皮的一笑,只是随口说了一句,没想到陈刚居然点了点头,“上车,送你去。”
“小陈叔叔你要去a军驻地?”
“不是我要去,是师长要去。”
“我爸?他来了?”方晓晓惊讶的刚说完,车门应声打开,接着慕民庭那张有着成年男人特有魅力俊脸出现在方晓晓的面前,古铜色的皮肤,刚毅的线条,那双总是冷冽如冰的眼瞳在看见方晓晓的一瞬间柔和了下来,充满了笑容。
“老爸,你千万不要这样笑,我这颗小心脏会受不了的,哇,都四十几岁的人了,为什么还这么有魅力呢?老爸,你知道吗?你脸上竟然一点皱纹都没有,可见老妈对你的保养不是一般的好啊。”
一听女儿这样对调侃自己,慕民庭笑骂道:“你这丫头,要是让你老妈听见这话,一定会好好教训你。”
“可是你是我老爸啊,拍你马屁,你一定爱听,一定不会训我。”方晓晓坐上车抱着慕民庭的肩膀谄媚的说着。
“哦,原来你说那些好话是在拍我马屁?我这女儿还真是孝敬。”慕民庭摸了摸她的头,看着她一身英气的军装心中除了满足还有欣慰。
“老爸,不要吃味哦,我的马屁是不会乱拍的,再说,能让我拍马屁的人不多,爷爷都没有那个面子呢。上次回去,爷爷写了一篇狂草,虽然看上去不错,但是细节处理太过僵硬,我就说了一句,爷爷两天没有理我呢。”方晓晓说完,慕民庭伸手点了一下她的头,“我就说老爷子怎么生气呢?原来是你这丫头闯的祸?”
“老爸,透露一下呗,你来a军做什么?难不成来检阅你闺女我的工作?”知道方晓晓在套话,慕民庭笑着推开她的头,“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探听老爸的机密了?”
“老爸,你是神经过敏,你的脑袋上也没印有机密文件的大红字,我怎么知道你到这里的目的,我就是随便问问,毕竟我是你的女儿,老爸来视察女儿工作,总要让我准备一下吧?”
慕民庭一听,眉头微挑,“哦?你要准备什么?难不成还有什么故意要隐瞒老爸的事情?”
看着老爸那狡黠的眼神,方晓晓眯眼想了一下,老爸这是话里有话,要知道慕大校同志可是很严肃的人,从来不说废话,除了跟她那理解力接近白痴的老妈,因为头脑问题不得不说几句补充的话,其它的每一句话都有自己的目的,所以方晓晓不得不怀疑自家老爸知道了什么情报。
“老爸,你这样的表情好像我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有什么话直说吧,是不是有人给你通风报信了?又或者,欧阳诺是你故意弄进来的?”方晓晓不是傻子,现在能让老爸这样戏弄自己的,只有那两个人。
“怎么?这两个人让我聪明的女儿头疼了?要知道我可以帮你调走了一个。”慕民庭的话惹来方晓晓一记大白眼,“果然是你们搞的鬼,老爸,你怎么可以跟着添乱?”
“先声明这里面没有我的票数,我属于少数服从多数。”
“多数里包括二叔和小姑吗?”
“都在内。”
方晓晓听完无奈的摊在椅子上,悲苦的说:“虽然世界上聪明的天才很少,但是我还以为我们家会得到上天的眷顾,起码中等天才还是有几个的,现在看来,上天真是公平啊。”
“什么意思?你这丫头又想转着弯骂谁呢?”慕民庭笑眼微眯的看着她,这丫头从来都是骂人不带脏字,但总是有能力把自家老婆惹的火冒三丈,最后由他当泻火的工具,真是苦不堪言啊。
“没有骂谁啊?我是那么不善良的人吗?只是觉得这世上蠢人多,而聪明人少,多数表决其实是让多数蠢人决定蠢事,而那部分少数人则要出于道德层面不得不服从。”
方晓晓刚说完,一个爆栗在她的头上炸开,“老爸,不要打我的头,很痛。”
“这是教育你要尊老敬老,你那多数指的是你的长辈们,如果让他们听见,一定比我打的还狠,这我还是出于你说我是少数那部分人才给你打的折扣,丫头,千万别自己找不痛快,到时候老爷子放了大豆小豆咬你,别说,老爸没人性。”慕民庭只有在妻子女儿面前才会说这样诙谐幽默的话,平时的他都是板着一张脸,哪一天要是笑了,说不准谁倒霉呢。
“老爸,我知道你最好了,可是爷爷他们到底想干什么?我才十四岁,他们就算怕我嫁不出去,也不用这么早给我找娘家吧?”
慕民庭搂着她的肩膀安慰,“这事也不能怪他们,皇甫恒和欧阳诺都是很优秀的人才,总要给你挑个好的吧?让他们多跟你接触一下,也便于你了解他们。”
“了解?老爸,你真把他们当女婿培养?”方晓晓小脸都皱到一起了。
“怎么?看你的表情难不成两个人你都不喜欢?”
“说不上喜欢啦,我才多大,能知道什么是喜欢?只觉得他们两个在一起,气氛很怪异,我很为难。”
“那是因为两个人都喜欢你,气场比较强烈罢了,不过我相信他们会控制的,皇甫恒有很强的领导才能,心又细,我相信只要你觉得不自在,他绝对不会让你为难;而欧阳诺虽然外表显得强势,可是他观察事物的能力不用我说你也知道,只要对你不利的因素,他就一定会避免……”
“老爸,您赶紧停下来,我怎么感觉你比我都了解他们,看你说的,好像你更适合他们?”方晓晓戏谑的小眼睛嬉笑的打着转,慕民庭又拍了一下她的头呵斥:“你这丫头又胡说,老爸还不是为了你好?找一个好男人才会有幸福的生活,没看见你妈咪吗?这就是例子。”
“哦,我没有找到老爸的时候,妈咪只是在生活上有些白痴,可是找到老爸之后,她的个人生存能力提升了,家务也拿手了,甚至做饭也能让人吃下去了,可就是这智商和工作能力却直线下滑,老爸,是不是结了婚的女人,只要有了男人,就不要智商的?”知道慕民庭还要动手,方晓晓赶紧拉住他的手嘻嘻的一笑,“老爸,我就是说说,君子动口不动手。”
“你这丫头真是在外面呆的时间长了,忘了家规了,恩?我的老婆只能我说,什么时候轮到你评判了?看来让欧阳诺在这里呆上三个月时间太短,要不三年如何?正好驻地医院需要他这样的人才,对你也有很大的帮助,如何?”慕民庭这招显然吓到方晓晓,她赶紧摇头,可怜兮兮的说:“老爸,我错了,你不会赶尽杀绝吧?”
“这是你逼我的。”
方晓晓不满的撅起嘴,“老爸,我是出于孝道才一忍再忍的,难道你没有看出来吗?你们现在不是在给我选老公,而是在给你们自己选部下,老爸,人家说舍不得儿子套不到狼,你们这是要拿我去套狼。”
慕民庭一听,眉头紧蹙,“你说的是真心话?你真是这样想的?”
“真的不能再真。”
“你要知道这可是很严重的指责,你在我们心里的地位可是比他们要重的,你知道老爸不想让你不开心,想给你最幸福的人生。”慕民庭的表情变得严肃认真,“如果你真的不喜欢他们,我可是会动手的,到时候我真的做了,你可千万别后悔。”
“绝对不会。”
“这是你说的,皇甫恒那小子现在执行任务,等他回来之后,我就会把他调走,而欧阳诺,三个月之后就会自行离开,我承诺绝对不会再帮他,这样的决定满意吗?”
突然被这样承诺,方晓晓不禁愣了片刻,“为什么要把皇甫恒调走?他出了什么问题吗?要调去哪里?”
几乎没有犹豫的问话让慕民庭的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你怎么会先问他?而不是欧阳诺?”
方晓晓一听反应过来,赶紧掩饰的别开头,“我现在在部队,当然更关心部队上的事情,再说他可是a军最有潜力的一批军官,他的升迁当然更有吸引力,这是女人八卦的本性。”
“现在说自己是女人了?女人还有一个特点是口是心非,十四岁的小女人,你还是想好了再说话吧,别到时候对我哭鼻子,那时候老爸只能对你说,养你一辈子,什么幸福不幸福的,可就不能承诺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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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怎么了?又谁招惹你了,让你居然跑到我这来发牢骚?”不敲门就敢往里面闯的女人,不用想就只有上官浔一个,而她气鼓鼓的坐在自己对面,欧阳诺只是看了一眼,就视若不见的继续奋笔疾书。
“还能有谁?除了越凌那个王八蛋还谁有这样的能力惹我?”上官浔拿起欧阳诺的杯子就往嘴里送,她气的都要冒火了,需要水来灭火,可是杯子才送到嘴边就停住了。
一只手从中间勾住了上官浔的手臂,另一只手直接拿下她手中的杯子,上官浔奇怪的抬头看去,却迎来了他一张公式化的笑脸,同时伴着严肃的语气说道:“要喝水自己去倒,我没有间接接吻的习惯,我的初吻要留给晓晓,谁也别想夺走。”
“你说什么?初……初吻你确定自己还有初吻存在?不是山寨盗版的吧?”上官浔惊讶的望着他,这么一个花心大少的长相,真的会有初吻吗?”
“你不知道现在打假很严重吗?我有必要拿这种事说谎吗?我这个人对感情可是很认真的,你这是在质疑我的人品。”
上官浔见他板着一张脸,好像生气了一样,赶紧瘪了瘪嘴,“好,我不质疑你是不是初吻,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才懒得管呢,我烦躁的是我的初吻。”
“你的初吻?”听见这句话,欧阳诺这才放下笔,很认真的审视着她,“你生气是跟你的初吻有关?”
“你不是很能观察人,很能推理吗?你自己猜。”
欧阳诺想了一下,嘴角微微翘起,“那就让我猜猜,你吻了越凌,但是他没有接受,也就是说你的初吻被拒了。”l3l4
第98章 chapter98
“哇,你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妖,我要怎么才能灭了你,”上官浔眼神带着杀气,欧阳诺淡淡的一笑,“在这种情况下,你应该给我两个选择,灭了我显然不太现实,你应该想想怎么收买我,或者我们还可以合作,也许我还会给你一些好的建议。”
“你会这么好心,”上官浔怀疑的望着他。
“你来这里不仅仅是找我发牢骚吧,你知道,有些事,我这个心理医生还是很称职的,例如分析一下,你为什么献吻没有成功,又例如,越凌为什么躲开你的吻?”欧阳诺现在的行为正在潜意识的诱导上官浔,见到上官浔的眼睛变得明亮又专注,他就知道自己成功了。
“你知道原因?”
欧阳诺拿起笔轻敲了几下桌面,嘴角微挑说道:“你性子莽撞,但却热情,有着娇小姐的骄傲野蛮,对感情却很执拗,你认定的人,没有人能动摇你的心,不过当你要把吻主动送出去的时候,应该太过兴奋,紧张,早早的被发现了痕迹,而就是这种痕迹,也许把越凌吓到了。”
“吓到了?”上官浔不认可的禁了禁鼻子,“她为什么会吓到?我很可怕吗?我只是要吻他,他应该高兴才对。”
“这要分情况,如果你的吻如洪水猛兽,你认为他会高兴吗?就像一个被恶魔盯住的猎物,你的吻就好比死亡之吻。”欧阳诺刚说完,上官浔“咣”的一拳打在桌子上,“洪水猛兽?死亡之吻?你居然这样说我?”
上官浔咬牙切齿的重复了一遍,愤怒的就像一只原始动物,蹭的就爬到了欧阳诺的桌子上,伸手要抓他衣领的时候,却被他轻易躲开,同时伸出手指着她的鼻子说:“女孩子要稳重,就像现在,你的行为充分的验证了我的比喻。”
“我看你是找死?你凭什么这么说我?你要知道女人吻男人是需要勇气的,你知道我想了多久才敢这样做吗?你居然这样说我,你太过分了,太过分了……”
欧阳诺知道她要爆发,赶紧一个转身离开危险区域:“我知道一个女人主动吻一个男人需要多大的勇气,所以我先声明我没有讥讽嘲笑你的意思,任何不友好的含义,我都不会那么不善良的表达出来,我只是分析。”
“分析个屁,你的分析就是把我分析成一个恐怖的动物,一个要吃人的妖怪。”上官浔愤怒的跳下桌子,居然没有打到他,这是她最深的遗憾。
“没有办法,你的行为就是这样,准确的说,是被人说中秘密的,一个欲求不满的妖怪。”欧阳诺抱着肩膀倚在了旁边的窗户边上,笑容依然,“十六岁的少女就这么希望把自己的初吻送出去,你是不是太着急了?我给你个建议,你应该去检查一□体,如果是内分泌失调了,又或者某些身体激素分泌过剩,对你的身心都是一种不小的损伤。”
“放屁,别当我是傻子,我身体正常的很,我敢肯定我的身体绝对没有问题,别忘了晓晓也是医生,她接吻都没有问题,我怎么会有问题,她比我还小呢。”上官浔的话说完,就感觉到右肩膀上一道强大的力量把她拉了过去,“砰”的一声闷响,她撞到了墙上,“啊,好痛,欧阳诺,你疯了?痛死了……”
上官浔看着欧阳诺摁住自己的肩膀,本能的一拳挥了过去,可是却被他紧紧的握在手里,“告诉我,他们什么时候接吻的?是晓晓主动吻的吗?”
“欧阳诺,你放开我,很痛……”
“告诉我……”
看着欧阳诺瞪圆的眼睛,眼神中迸发的愤怒,就像一只愤怒的猎豹,除了危险,居然还有一股杀戮,这让上官浔顿时愣在原地,“告诉我,是她主动的吗?”
上官浔唇角动了动,最后低声说了一句,“就我看到的,分不清是谁主动,也许,不是……”
“该死的……”欧阳诺回身一脚踢在桌子上,一阵杂乱的震动,伴随着清脆的破碎声,片刻之后,门也被急促的推开。
“谁能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推门进来的是雷少廷,而他身边一如既往的跟着一个牛皮糖白铭,显然他们看见屋内的情景很惊讶,可是雷少廷的眼中却透着一股不友善的犀利。
上官浔捂着xiōng口,看着一地的狼藉,她刚刚真的被吓到了。
“滚,滚出去……”欧阳诺的一声大喝,让屋内的几个人交换了一个眼神,上官浔又看了他一眼,转身走了出去,走到门口的时候,雷少廷握住她的手臂低声说:“有受伤吗?”
上官浔摇了摇头,“我们先出去。”
门被关上的一刹那,欧阳诺再次愤怒的一拳打在墙上,“该死的,皇甫恒,你又犯规了,你这个小人……”之前没有得到方晓晓的回答,他总是存有一丝怀疑,但是当得到上官浔的证实,心中那股愤怒竟然忍不住的喷发,而这一刻他才清楚的意识到,自己对她的爱,也许超出了预期。
“怎么回事?你怎么把欧阳诺那个笑面虎给惹到了?而且还发了那么大的脾气,你这惹祸的功夫真是如火纯青啊。”一有时间白铭就不往奚落她,可是这回上官浔却没有生气,只是疑惑的问:“你们说,晓晓最后会选择皇甫恒,还是欧阳诺?”
雷少廷冷漠的瞟了她一眼,“发生什么事了?”
“说不出那是什么感觉,如果是以前,我会希望晓晓和皇甫恒在一起,可是现在,我却害怕。”上官浔心有余悸的叹了一口气。
“害怕,怕什么?”难得见到上官浔认真的模样,白铭也不说笑了,直接站在她的身侧疑惑的看着她。
“害怕会有人受伤。以前我挺羡慕晓晓的,有皇甫恒和欧阳诺两个人呵护她,保护她,可是现在我却担心,无论有几个人喜欢她,最后她只能选择一个,而不管选择谁,终究还是会有人受伤,一想到那个情形,我就害怕,而且我有一种特别的预感,那个会受伤的人会是欧阳诺。”上官浔说完,再次叹了一口气。
“这话从你的嘴里说出来还真是不容易,你这小脑袋还会想这些?”白铭意外的看着她,看来这丫头的脑袋才开窍啊。
“你们怎么都无动于衷?难道你们就不担心吗?”
白铭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我们不是不担心,而是早就做好了准备,不管谁受伤,都是必然要经历的阶段,同时你也不得不承认,作为一个女孩子,你的神经比我们还大条,这样是非常让人担心的。”
“你们早就想到了?我才不信呢,怎么可能?”上官浔怀疑的看着他们,白铭却看着雷少廷苦笑了一下,也许这不是他们的心太过细腻,而是他们都爱过这样一个女孩,伤经历的更早,但痛已经慢慢的隐藏起来了。
“你有什么不信的?这是事实,你的脑子就是粗,虽然很伤人,但是你放心我是不会因为这个嘲笑你的。”上官浔一听,一把拍开他的手,“少碰我,你脑子才粗呢,我只是没有去想过这种问题罢了,你们才奇怪呢,早熟也不用熟到这种事情上,八卦,**婆。”
“哦,我们八卦,**婆,那我们能不能再八卦一点,敢问一下上官小姐,你的早熟好像比我们都厉害,直接就是接吻,我很好奇,你是怎么接吻的?把越凌吓的连屋都不敢出,而且还有精神衰弱的征兆,哇哦,你的能量还真是不小。”
被白铭这么一说,上官浔的脸腾的红了,“是谁说我吻他了?是他说的?该死的,他找死。”
“看,我说什么来着?果然是接吻吧?就看越凌那小子,傻傻的坐在那里摸嘴唇我就知道他心里想什么,那小子是个纯情男,这丫头是个野兽女,哎,可怜的越凌。”白铭惋惜的摇了摇头,雷少廷的脸上却浮现出若有似无的笑意。
“你诈我?”
“瞪什么眼睛?炫耀你眼睛大吗?事实是掩盖不了的,没做怎么会被我诈出来?认命吧。”
“我根本没吻到他,他乱说什么?”上官浔气恼的叫道。
“没吻到?怎么会?”白铭一副信你是傻子的表情让上官浔很是气愤,“事实就是这样,他躲开了,没有让我吻。”
“哦?”白铭夸张的捂住嘴巴,惊讶的眨了眨眼睛,“霸王硬上弓,居然没有成功?怎么可能?”
“这是事实,所以不要乱说,很丢人的。”上官浔失落的表情让白铭也不忍心奚落她了,而雷少廷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欧阳诺的办公室,“所以你来欧阳诺这里,是来说这件事的?”
“我没想说,我就是让他帮我分析一下越凌,可是他先把我分析了。”上官浔嘟着嘴,更加受伤的嘟囔着。
白铭安慰的摸了摸她的头,“不是我说你,就那个人精,你找他分析,那是出师未捷身先死,就这事你找我分析更好一些,在我看来,问题在于你。”
“你也这么说?”上官浔皱眉望着他,白铭诚恳的点了点头,“看来我和欧阳诺想到一起了,显然他也是这么说的。”
“难道真是我的问题?那是哪里出了问题呢?”
见到上官浔失落,白铭眼睛一转,笑着歪头说道:“给你出个问题,十秒钟后回答,你回答了,我就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
“真的?”
“试试不就知道了。”
雷少廷疑惑的看了一眼白铭,他却戏谑的对他挤了挤眉,“听着,如果突然有一群男人冲进公共澡堂,你光着身子,手里只有一条小小的毛巾,这时你会选择遮哪里?a遮上b遮下,十秒钟回答,10、9、8、7、6……”
上官浔的心思完全集中在问题上,根本没想别的,所以听见他开始数数,完全沉浸在a和b中,直到听见白铭数到一,喊了停之后,她还没有结论。
白铭见她还认真的想着,已经忍不住笑了出来,“噗”的一声,打断了上官浔的思考,“行了,别想了,当然应该遮脸。”
“遮脸?”上官浔傻傻的重复了一遍,又想了一下,猛然缓过神来,“该死的,你耍我?什么男人,什么遮上遮下,你个流氓。”
上官浔抬手就打,可是白铭却敏捷的躲到雷少廷的身后,抬头说:“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你哪里出了问题了,一定是脑子,不要否认,这是事实。”
第99章 chapter99
“晓晓,救命啊,晓晓……”
“晓晓,你躲开,以免误伤……”
方晓晓刚下车就看见白铭冲了过来,而上官浔拿着医院的拖把追杀,这样的场景方晓晓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了,可是为什么这样的争端总是不厌其烦的出现呢,真是让人头疼。
“你们在干什么,小浔在军队还没有学会稳重,你的成长真是让人担忧。”一声低沉温怒的声音,顿时让两个**飞狗跳的人定在原地,好像如来福的紧箍咒,两个人的脸上都出现了一种纠结颓废的猪肝色。
“慕叔叔,你怎么来了?”上官浔高举的手臂都忘了放下来,那样子好像投降。
“如果我不来,我怎么知道你在部队里这么英武,不是说神经衰弱吗?现在好了?”慕民庭面无表情的审视着她,这让上官浔更加拘谨,她实际上是很喜欢美男的,可是遇到慕民庭这样的美男叔叔就只有害怕的份,什么爱美之心都没了。
“慕叔叔,我已经来这里几个月了,就算神经衰弱也被晓晓治好了,哪能总衰弱啊?”知道上官浔害怕慕民庭,白铭赶紧求救的说道:“慕叔叔,她没神经衰弱,我衰弱了,我现在被她追杀的,心脏都快出问题了。”
看见白铭在自己面前装可怜,慕民庭怎么会不成全他,伸手拉住他的衣领,往后一拽,就想拎小**一样把他甩到方晓晓的面前,“慕晓晓同志,心脏不好应该做什么手术?既然这小子这么喜欢挨刀子,你就给他一刀,加强他的心脏,保证让他再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最好是挨枪子都不会出现这种表情。”
“报告首长,这个恐怕很难。”方晓晓看着白铭吃瘪的模样,笑着摇了摇头。
“慕叔叔,您怎么来了?是来检查我们学习的吗?”雷少廷适时的插了进来,开玩笑总是有个度的,而且慕民庭也没有太多的时间和他们打屁,如果他们不是晓晓一起长大的朋友,依照慕民庭冷漠的个性,也许都不会多说一句话。
“你们的学习不用我检查,老爷子天天看着,所以你们几个小心一点,万一闯祸了,到时候就等着老爷子收拾你们吧。”慕民庭说着嘴角微微一翘,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而这样一位成熟稳重的中年帅哥出现,当然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特别是肩膀上的两杠四星,更是在阳光下闪耀着刺眼的光芒。
“首长,您不是还有事吗?现在是不是可以离开了?再不走,我们医院的大门都打不开了。”方晓晓看了一眼周围围观的人赶紧对他眨了眨眼睛,慕民庭剑眉一挑犀利的看了过去,身上的震慑力散发出去,可是却只换得一些人不好意思的别开视线,却没有丝毫要离开的迹象。
方晓晓一见这样的情形心中无奈的哀叹,现在的人真是爱美不要命了。
“啪啪啪啪……”突然一阵急促杂乱的脚步声响起,同时离医院大门二百米的处,一阵烟尘掀起,几辆军用救护车同时开了过来,方晓晓一看心下不由的一紧,扔下慕民庭他们转身就往医院里面跑。
一个护士看见她一把拉住他,没等她询问,就快速的说:“慕医生,总算找到你了,你快点拿上药箱上车,西山那边发生爆炸,听说很多人都受了重伤,外科人手不够,所有外科医生都要赶去救援,现在就差你了。”
方晓晓一听赶紧接过她手上的医用急救包往外跑。
“晓晓,你干嘛去?晓晓……”听见上官浔的呼喊声,方晓晓临上车的时候,向他们那边看了一眼,看见慕民庭严肃凝重的表情,她颔首一笑,同时敬了一个军礼,她相信就算她什么都不说,她老爸也会看懂的。
“嘭”“轰”……
黑暗的隧道中回响着刚刚震耳的爆炸声,一片泥土掀起在落下,尘土在上方散开,挡住了前面的视线,而头盔上的灯光也在尘土中变得更加的昏暗。
方晓晓匍匐在地上,稀稀落落的沙粒打在她的身上,抬起头的时候,脑袋看着前面都有些眩晕。
“慕医生,你怎么样?受伤了吗?”身后两个士兵赶紧跑了过来,扶起方晓晓紧张的看着她。
“咳咳……,我没事,只是吃了一些煤灰,味道不是很好。”方晓晓说完对他们笑了笑,不知道他们是否看的清楚,只当是一种安慰。
“慕医生,这里面太危险了,你还是出去吧。”
“别啰嗦了,救人要紧,赶紧走吧……”方晓晓背着药箱往前走。
西山煤矿是一座军用煤矿,离a军驻地不是很远,受a军管辖,可是今天却出现了意外,煤矿因为开采爆破现场出现了纰漏,炸伤了不少人,还有很多人被困在煤矿隧道下面,而方晓晓他们这是第一批救援的医护人员。
原本外科主任是不让她进入隧道的,但是伤员太多,人员不够,有几名外科医生的身体受限不能进入隧道,所以在方晓晓的说服下,最后还是应允了。
直到进入隧道之中方晓晓才知道这里面的环境是多么的恶劣,氧气稀少,尘土太大,行进速度受阻不说,对体力也是极大的考验,因为每个人都要带上面具,还有氧气瓶。
“这里有人,医生,医生……”突然听见呼救声,方晓晓赶紧跑了过去,身后的人拿着担架也迅速移动着。
“让我看看。”
眼前的男人大概三十出头,右臂被夹在运送煤矿的轨道车中,因为爆炸,他的身上已经被尘土掩埋,根本看不清样貌,只是微微颤抖的嘴唇,能确认他还有意识,他在求救。
“你叫什么名字?”慕晓晓一边儿使劲儿的喊着,一边检查着他被夹住的手臂。
“慕医生,他说他叫李峰,意识还很清楚。”一旁的一个战士附耳听着他的回答。
方晓晓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末梢血管没有收缩,来,握紧我的手试试。”
李峰一听,只是脸颊有些变化,看样子好像在用力,可是手指却没有一点变化,方晓晓观察这伤口眉头紧皱,停顿了一下说道:“准备截肢。”
“慕医生?”
“没有别的办法。”知道那个小战士要说什么,可是方晓晓却麻利的拿出医疗器械看了他一眼,“他的手臂已经没有知觉,末梢神经可能已经死亡,如果现在不截肢,流血过多,会有生命危险,最重要的是,他的伤口已经收到了重度感染,不想让他死,就要听我。”
很难想象一个十四岁的女孩做起截肢手术会是一种什么情形,可是听见那刺耳的声音,所有人的心都在颤抖,只有方晓晓手里的器具依旧端的那样的沉稳,每一个步骤都是那样的镇定自若。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高声说了一句:“担架。”
旁边的人身形一动,赶紧把人抬了上去,接着那个小战士的手里多了一只断臂的截肢,他吓的猛然抬头看去,方晓晓深邃的眼睛紧紧的盯着他,“拿着,这是属于他的东西,他们要在一起。”
方晓晓说完,收拾一下自己的器具,背起医药包,继续往前跑去。
“慕医生,这里。”方晓晓不知道自己救了多少人,只是听到慕医生这三个字已经有了一种本能的条件反应,身体在下意识的移动,意识也在自主做出条件发射。
“慕医生,救救他,一定要救活他,他是驻守在这里的老兵,是这里的老班长,他已经七年没有回家了,我不能让他回家的时候,只留给家人一把骨灰,求你救救他,救救他……”
听着旁边哭泣的声音,方晓晓的身体不由的一颤,面前的男人也就四十出头,一米七二左右的身高略显单薄,可就是在这样瘦小的身体里,却插进了三根钢筋,而他的身下刚刚救出一个人,不难猜到他的受伤是因为在保护其他人。
慕晓晓不顾阻拦的摘掉面罩,拿下氧气瓶,熟练的剪开这位老班长的外衣,看着刺穿在xiōng部的钢筋,她的眼睛有些微涩,低沉的声音掩饰着自己的异样,说道:“钢筋刺穿了腹部血管,不过幸好堵住了血管的血流量,还不会很快死,但是拔出来会有大出血。”
“那会死吗?”
“很快。”方晓晓声音又低了几分。
“那怎么办?”
慕晓晓神色凝重的抬头吐出两个字,“开xiōng。”
当她吐出这两个字的时候,所有人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说不出的诡异气氛弥漫着在幽深昏暗的隧道之中。
第100章 chapter100
“咚咚咚……”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伴随着急躁的报告声,打破了室内的沉寂。
“首长,缅甸传来消息,任务完成,但是我们损失惨重,七人牺牲,三人重伤,五人轻伤,现在由缅甸政府军保护。”
“皇甫恒呢,”
“皇甫恒重伤,身中三枪。”
看着张参谋递过来的文件,慕民庭的眉头紧蹙,“让人准备直升飞机,不惜一切代价,以最快的速度,把人运回国内,快。”
“是。”
“晓晓,晓晓……”
慕晓晓听见急促的叫喊声,微微皱眉,可是忙碌稳健的双手丝毫没有受到影响,“慕医生在这里。”
听见声音,欧阳诺的脚步加快,看见方晓晓苍白的脸颊,欧阳诺脸色一沉,“你疯了?为什么不带面罩?”
“人命在你眼中是什么?没看见我在做什么吗?带着面罩你认为我是猫眼?”
“你有没有想过自己?”
“如果你有时间教训我,不如来帮忙,我想你来的目的也不是说闲话吧?”方晓晓的眼睛布满了红色的血丝,周围充斥着浓郁的血腥味。
“我有急事找你。”
“事情等会再说,我现在需要你拿出你的医德,帮忙。”方晓晓专注的看着前面,欧阳诺转头看了一眼,方晓晓继续说道:“钢筋贯穿肺部,大腿,还有脾脏,因为肾上腺素的分泌,已经感觉不到疼痛。”
“会死吗?”方晓晓脑海中听见一个微弱的声音响起,她的手微微一顿,看着那双微微睁开的双眼,她嘴角动了动,“不会。”
“你说什么?”欧阳诺同样拿下面罩,正要戴手套的时候,却听见她的低语,他随口问了一句。
“没什么。”方晓晓收回视线,表情凝重的说:“开xiōng之后,我会阻断心脏中相对近点的大动脉,这样就能把腹部的出血量降到最小值,之后拔掉钢筋,以最短的时间运送出去。”
“这样很危险,你要赌一次?”欧阳诺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没有别的选择,就是因为危险,所以我更需要你的帮助。”方晓晓拿起手术刀从第四根肋骨开始切入,从xiōng骨左端中腋下切开,一直切到xiōng筋。
欧阳诺看着她沉稳的刀锋,眉头微蹙,而方晓晓的手这个时候已经伸进了切口,向病人的肋骨和脊椎处摸了过去,有规律的弹跳,轻微颤动的韵律,“我找到大动脉了。”
“止血钳。”欧阳诺低声说到。
看着方晓晓小心的把止血钳伸了进去,手指慢慢收缩,止血钳紧紧的夹住大动脉。
“现在要拔出钢筋。”方晓晓沉着的看了他一眼。
“我准备好了。”欧阳诺和她对视一眼,“让我来。”
“一鼓作气。”方晓晓起身刚要离开,却看见那双已经闭合的眼睛,猛然睁开,看着他眼中的沉寂,方晓晓突然拦住欧阳诺,“等一下,他有话要说。”
欧阳诺看了她一眼,低声说了一句,“你认为他现在能说出话来,别耽误时间了。”
“给我几秒钟就好,我能听到。”方晓晓一把握住欧阳诺的手腕,“就算是死,你也要让他留下遗言。”
欧阳诺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看着她眼中的坚持,他唇角动了一下,最后眼眸微垂,默默的点了点头。
“你要说什么告诉我,我听的见。”方晓晓轻声的在他耳边说着。
脑海中却听着一个低沉微弱的声音在说:“告诉我的老婆和孩子,对不起,我答应他们的事情恐怕做不到了,这一生是我亏欠他们的,但是我却不后悔成为一个军人,哪怕是一个挖煤采矿的军人。”
方晓晓看着他眼中的不舍和释然,她都不知道这样矛盾的两个情绪,居然可以这样的融合在一起。
“对不起,这些话,我不能告诉他们,我不是一个通讯兵,我是一个军医,我能做的就是救活你,你要做的就是活下去,既然知道亏欠,就用你的余生去弥补,尽全力的弥补,这是你欠他们的。”方晓晓握住他的手,脸上浮现了一丝笑容,声音轻灵的低语:“你相信我会救活你吗?”
又是一阵沉默,方晓晓笑容更柔了,幽默的说了一句,“信我者永生。”
“准备拔出钢筋。”转眼间方晓晓脸上的笑容消失了,欧阳诺不知道她到底听见了什么,不过看见她让开,他身手握住病人的肩膀,我数到三,一起抬起他的身体。一,二,三,抬起来。”“噗”的一声轻响,整个人的身体从旁边的石壁上扒了下来,放到了担架上。
“出现了心室颤动。”看着血压和心跳急剧下降,欧阳诺冷声说道:“心肌缺血产生的挛缩,可以恢复的,准备肾上腺素,晓晓,进行心脏按摩。”
看着旁边的医务病把针管递过来,欧阳诺立刻麻利的进行注射。
“没有反应。”方晓晓抬头看了他一眼,手却没有停下。
“准备一毫克阿托品。”
二十秒过去,一旁的小战士低声说:“还是没有反应。”
欧阳诺看着方晓晓的手慢慢的停了下来,虽然不甘心,但是面对过很多次死亡的他,最后只能低声说:“你已经尽力了。”
方晓晓看着躺在那里军人犹如熟睡了一般,没有任何知觉,累了一辈子,还惹下一生的亲人债,他怎么可以这样的沉睡?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冲动,仿佛一瞬间她的心被什么东西狠狠的握紧,那种窒息和压抑,让方晓晓心中的不甘和愤怒这一刻竟然毫无遮掩的发泄出来,“该死的,你不能死,不能。”
“砰”的一拳砸了下来,正中他的xiōng口,欧阳诺惊诧的看着她的拳头,她的愤怒,她的失控,竟然出现的如此突兀。
“嘀、嘀、嘀……”
原本已经停止的心跳,这一刻却恢复了那动听的旋律,欧阳诺瞪大眼睛看着一旁的仪器,而一旁已经流下眼泪的小战士,却惊喜的叫着:“心跳恢复了,心跳恢复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走出隧道的时候,方晓晓终于感觉到了阳光的温暖,不知不觉一天一夜就这样过去,还好她迎来的黎明,阳光是那么的温暖,不顾形象的她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脸色惨白,满是疲惫,却隐隐含着微笑。
“你要说什么?”方晓晓低声问了一句,“之前不是说有急事吗?”
欧阳诺看着她微闭的双眼,迟疑了一会儿,低声说道:“如果我现在不告诉你,你会恨我一辈子吧?”
“你说什么?”仿佛是自言自语的呢喃,方晓晓却疑惑的抬头望着他。
“皇甫恒,出事了。”只是一句话,方晓晓原本惬意放松的脸颊,顿时僵在那里,那耀眼的阳光,变得刺目,那湛蓝的天空,呈现出了一种纯粹的白色。
“晓晓,晓晓……”听见急声的呼唤,方晓晓迷茫的睁着眼睛,她的手毫无方向感的向前摸着,口中还依稀的呢喃着:“带我去见他,带我去见他,现在,现在……”
欧阳诺看着她挥动的双手,眉头不禁一颤,下意识的将手指在她的眼前晃了晃,可是她呆滞的眼神让他的心狠狠的抽动着。
“好,我带你去,我现在就带你去。”‘
感觉到一双手臂紧紧的搂住自己,方晓晓无助的闭上眼睛,她看不见,什么都看不见,眼前不是一片漆黑,而是一片纯白,白的刺眼,白的渗人,她只能依靠在那双手臂中掩饰着自己的无助,心中的恐惧,还有身体的颤抖。
“晓晓,晓晓……”
不知道昏睡了多久,一阵轻声的呼唤让方晓晓慢慢的睁开眼睛,眼前的白色依旧没有变,还是那样的刺眼,可以声音却变得急切,还透着喜悦,“晓晓,你醒了,你终于醒了。”
方晓晓双眼呆滞的看着上方,没有一丝焦距,昏昏沉沉的脑袋渐渐的变得清明,“上,官,浔,是,你,吗?”
低沉带着呜哑的声音,方晓晓很难相信这是自己发出来的。
“晓晓,是我,我就在你的身边,你怎么了?你看看我,我就在这里。”上官浔紧紧的握住她的手,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声音变得呜咽哽咽。
“对不起,我现在看不到你,我这里都是一片白色,好像下了好大的雾,我都看不到你们。”方晓晓的神情非常的淡定,嘴角还露出一抹安慰的微笑,“不过你放心,等雾气散了,我就能看到你了。”
“咣当”一声闷响,方晓晓的头猛地循声微抬,邵凡双手紧紧的握住欧阳诺的衣领,布满红色血丝的眼睛,狰狞的瞪着他,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欧阳诺,你说过你会保护她,你会把她安全的带回来,这就是你的承诺,你混蛋,你该死。”
“砰”的一声炸响,上官浔忍不住惊叫出来,接着一阵玻璃破碎的声音传来,方晓晓的脸色一凝,慌忙的起身,摸索的伸出双手,“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邵凡,是你吗?你在哪?你怎么了?回答我,回答我……”
慌乱间,一只手紧紧的握住方晓晓的手,那声音变得温和轻柔,“晓晓,没事,我在这,我在这……”
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在病房中弥漫,方晓晓眼睑微垂的摇摇头,失望的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样鲁莽?我的眼睛不关任何人的事,欧阳诺没有错,任何人都没有错,为什么要伤自己?”
“对不起,我应该守着你,我说过的。”
“我真的没事,我只是太担心了。”方晓晓的嘴角抽动了一下,犹豫了片刻,她的手不由的力道加重,“皇甫恒,他,怎么样了?”
好像已经猜到她要问什么,邵凡那边一阵沉默,这让方晓晓的心更加难受的揪在一起,“告诉我,到底怎么样了?”
“我们和缅甸失去了联络,生死未知。”最后是雷少廷的声音传了过来,一句生死未知,让方晓晓的手“啪嗒”一下垂了下去。
“晓晓,你不要担心,慕叔叔已经派人去找了,你放心他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听着上官浔的话,方晓晓的反应平静的吓人,不哭,不闹,好像一个没有生命的木偶,只是呆呆的坐在那里,沉默了好半天,才呢喃了一句:让我一个人待会,就一会儿,一会儿……
======回忆分割线===========
“我的第二个条件是你不能娶我。”记得那是她六岁遇险的时候,对他提出的要求。
可是皇甫恒却眼神促狭的对她微微一眨,戏谑的说:“你可以提议,可是这要怎么办?这一点我根本多不到,方晓晓,听好了,我想我已经看上你了,你,逃不掉的。”
“你这是干什么摆鸿门宴吗?是要把我开除?”记得这是他在圣斯学院理事长办公室摆的一桌丰盛的午宴。
“你放心,没有人会开除自己的未婚妻,除非他想孤老一生。”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说,两个月之后我会入伍,十二年后,你会是我的新娘。”这也许算是他第一次的正式求婚,居然是那么早?
“入伍通知书?你疯了?”
“是你说的,要娶你,必须是军人,还要从基层做起,我的诚意够了吗?”这应该算是他的第一份聘礼。
“小丫头,还认识我吗?”记得三年后的见面,他已然成了一名优秀的军人。
可她却囔囔的抽泣着,让他见到了最狼狈的一面,可是他却心疼的帮她擦干眼泪,“还以为三年的时间,你会长大不少呢,结果居然学会了哭鼻子?”
“不要再和他见面。”在听见欧阳诺的名字,他的脸yīn沉的可怕,语气中带着浓浓的酸味,这是他第一次为她吃醋。
“为什么?”故意这样气他,可是他却似笑非笑的说:“喂什么你吃什么?”
“皇甫恒,我又不是牛,凭什么喂什么吃什么?”
“是,你不是牛,你是一头小肥猪。”皇甫恒笑看着她一身圆球的打扮。
“笑话我像猪,以后不理你了。”方晓晓禁了禁鼻子,狠狠的咬了一口烤地瓜,“哇呀,好烫,烫……”
“吐出来,快。”看见她小脸烫的揪在一起,他二话不说立刻把烤地瓜从她的小嘴里抠了出来,恶心的感觉让方晓晓想吐,“你是故意的?”
“不然你的舌头就烫没了。”他的脸吓的惨白。
“如果有一天,我只是说如果,你和伍班长一样,出任务,出了事,面临的也是截肢,或者更严重的情形……”
“你会救我。”没等她说完,他插了一句,说的弩定,没有疑虑。
“听我说完,我不是在开玩笑,前提加一条,而我却不能救你,你会怎么做?”
“你在害怕?你怕那样情况的我会走向极端?或者选择更痛苦的一条路,包括和你的未来?”
“作为一个军人最怕的不是死亡,最怕的是不知道怎么活,为什么而活?如果遇到那种情况,我想我会选择死亡,那样也许是一个战士最好的归宿。可是……”他的话音一转,温柔的望着她,“除了军人的身份,我还是一个男人,一个有着深爱女人的男人,而这个女人还很小,我要对她负责,要成为她的监护人,所以我的责任很重,就算最后残了,我谁也不会放下你,如果以后你嫌弃我了,那时候我或许还有以死相逼的筹码,就算死了,也会在你的心底深深的印下我的名字,不会轻易便宜了别有居心的人。”
……
“你说不会便宜了别人,你说过不会放开我,你说过你会坚强的活下去,皇甫恒,你要活着回来,你不能死,你不能离开我,不能,绝对不能……”
方晓晓的手紧紧的捂着xiōng口,眼泪簌簌无声的顺着她的脸颊滑下。
为什么,为什么这一刻她想的全是他,他的笑,他的话,他的每一个动作?
为什么她心这样的痛?为什么她会这样难受?
皇甫恒就算我不承认自己喜欢你,可是这一刻我却再也骗不了自己,没有了你,我的人生再也没有了五彩缤纷的颜色,我的身上也没有了属于自己的光芒,而这一切都告诉我一件事,我爱上了你,深深的爱上了你。
那剜心的痛,让她一口狠狠的咬在了自己的手臂上,身体蜷缩在床头犹如一只绝望的兔子在瑟瑟发抖,疼痛已经不能复加,但血腥味却让她痛苦混沌的神经出现了一丝释放,而那种感觉就像是毒瘾,竟然让她如此的依赖。
“晓晓,你在干什么?”不知道是谁的尖叫声,方晓晓的手臂猛的被人拉开,血腥发涩的味道消失的一刹那,她竟然如疯了一般想念,疯狂的尖叫声好似从她心底撕裂般吼了出来,可是眼前的一片刺目的白,让她找寻不到目标,而那种时隔十四年,依稀熟悉的绝望再次席卷她的身体,最后陷入一片无边的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