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牧走到床边,居高临下问。
陶夭没出声,肩头的被子却微微动了动。
程牧一愣,下意识地捏紧了手里的热毛巾,他唇角耸动了两下,似笑非笑,转个身,又将热毛巾扔到了盥洗台上,原本想帮陶夭擦一擦的念头彻底按了下去,再也不提。
陶夭松了一口气。
房间里突然一黑,程牧关了灯。
有时候,黑暗会让人觉得很有安全感,陶夭僵硬的身子在这种黑暗里慢慢地放松了下来。
直到睡着,程牧都没有碰她一下。
这一夜,相安无事。
——
隔天,上午。
程牧在家里待了两天后,出现在公司。
等着他签字的文件堆成山。
身材窈窕的女秘书安安静静地等了多半个小时,不时针对他的疑问回答几句,到最后,小腿肚都打颤。
程牧在右下角签了最后两个字,抬起头,合上笔帽。
女秘书小心地将文件整理成一摞,抱起在怀里,语调温柔询问道:“您再没什么吩咐的话,我先下去处理工作?”
“去吧。”
程牧点点头,靠在椅背上,抬手按了按肩膀。
他微微侧身,抱着文件转身走的女秘书目光扫过一处,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程牧朝她投过去一道目光。
“抱歉,让您见笑了。”
女秘书挺直身子站好,言笑晏晏,端庄恭敬。
话落,抬步出门去。
一只手带上门,脸上的表情精彩地变化了几秒,深吸一口气,装作什么都没看见的样子朝自己办公桌边走。
他们集团这向来冷面示人的大老板,耳后脖颈处有两道抓痕!
她绝对没看错!
而且,那绝对是女人的抓痕!
我的天,这消息足足得让人消化大半年!
女秘书唏嘘一声,联想着传言里可能和老板有牵扯的几个女人,半晌,愣是猜不出这道抓痕可能是谁的杰作。
不过,肯定是上次那个齿痕的主人无疑!
女秘书一边喟叹一边工作,隔一会,桌边电话突然响起,她第一时间接通,笑着道:“程董。”
“进来一下。”
电话里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
“好的。”
女秘书笑着挂了电话,起身,迈着小碎步快速到门边,敲门进去。
等她走近,程牧的视线终于从电脑屏幕上挪开,抬眸道:“今天下班之前,帮我挑一款项链送进来。”
女秘书:“……”
她半天没回过神,程牧便蹙眉问,“有问题?”
“没,当然没问题。”
女秘书笑了笑,理了理心情,公事公办问,“您对品牌、材质、价位、款式这些方面都有什么要求?”
程牧想了想,“贵一点,最好能让人眼前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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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为了三更阿锦更有状态,小可爱们忍两天哈,么么哒么么哒。(*^__^*)
☆、091:没必要做额外的补偿
贵一点,最好能让人眼前一亮。
女秘书站在办公桌一侧,听着这答案,心情实在一言难尽。
她问了品牌、材质、价位、款式四个方面,他们这向来没什么笑脸的老板竟然只回了一句“贵一点?”
贵一点,按着他的档次该在什么价位?
这答案听起来有些敷衍,偏偏,又是他第一次提出这种要求!
几秒钟而已,女秘书心神百转。
程牧抬眸瞥了她一眼,想了想,又问,“还有问题?”
“没了!”
女秘书连忙端正地笑了一下。
“去办吧。”
“好。”
女秘书点点头,转身往出走,谁料,还没走到门口,突然听到程牧又开口道:“等等,回来。”
她转身,笑着道:“您请说。”
“款式别致清新一些,不要太繁琐艳俗,钻石的就可以,粉钻不要,轻巧点,适合平时佩戴……”
女秘书保持笑容听完,迟疑发问,“我能冒昧问一下,您送礼的对象,年龄大概是?”
程牧脸色微冷,“二十。”
女秘书:“……好的,我知道了。”
“去吧。”
女秘书转身带上了门。
程牧收回视线,目光重新落在了电脑屏幕上。屏幕上显示出搜索问题,“怎样取悦女生?”
答案五花八门。
最多的便是给她惊喜,送礼物。
她眼下住在海棠园,玫瑰花之类的礼物太过高调,他想了想,也就珠宝首饰合适些。况且,陶夭脖颈细长白皙,戴项链应该会很美。
程牧随意想想,突然又想起她身上那两道疤。
一只手握着鼠标,他若有所思。
半晌,再一次拿起桌上的电话,朝那边简短吩咐,“让徐东过来一下。对,就现在。”
敲门声很快响起。
徐东推门而入,边走边道:“二少,您找我?”
程牧一只手搭在桌面上,两根手指随意地敲击着桌面,抬眸问,“陶夭家里是个什么情况?”
徐东去帮了尤家姐弟,按着性子,肯定会顺带关注一下陶夭那边,他先前没问过,这会想起来,突然地,就有了点了解的兴致。
徐东看了他一眼,答道:“父母双亡,三年前被养父救到西凉庄,住在尤家隔壁。起先跟着那男人一起在香江影视大学食堂里卖饭,十七岁签约到了橙光。”话落,他补充,“她养父前段时间已经死了,我们在陵园遇上陶小姐那次应该就是他下葬的日子,那群小青年里,应该有他的亲女儿。”
“签约两年就混成那个鬼样子?”
程牧拧眉。
徐东斟酌了一下,无奈笑,“陶小姐那性子,您知道的。”
“……也是。”
程牧点点头,摆摆手让他走。
——
下午六点。
程牧回到了海棠园。
许妈接下他大衣笑着说,“再等半小时吃晚饭。”
程牧点点头,问她,“一生呢?”
“张珍带着在洗手间呢。”
程牧瞥了眼洗手间方向,收回视线,状若随意又问,“陶夭一天没下来?”
“下来吃了午饭,之后一直在休息,没出来。”
程牧点点头,“我上去看看。”
话落,抬步上楼。
许妈看着他笔挺高大的背影,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说起来程先生算她祖孙俩人的恩人,纵然人家不拿她当外人,有些事,也不是她能开口劝解的,况且还是人家感情上的问题。
许妈摇摇头去了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