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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发展(高氵朝1)
    最后小白兔还是犟不过大灰狼,毛融融的手被顾薄严再次摧残了,用湿巾擦干净毛融融的手后,顾薄严又去冲了澡才回到床上,安分的抱着毛融融入睡。
    等着毛融融彻底熟睡后,顾薄严用拇指摩擦着她的脸颊,眼神盯着毛融融心思却飘向了别的地方,半晌才回神扯了扯毛融融身上的毛毯,朝她额头印上一吻起身走了出去。
    打通越洋电话,那头粗狂暗哑的男声响起。“顾总。”
    “恩…怎么样了?”顾薄严转头看了眼紧闭的房门,悄声问道。
    男人回头看了眼病床上躺着昏沉的还毫无血色的人,如实道。“还没醒过来。”
    “用尽一切办法抢救。”顾薄严脸色微微一僵,虽然他死了之后对大家都好,只是…。他还是为自己跟毛融融留了后路。
    “医师说有办法…只是需要吸食大麻,这是唯一保命的了,因为他的病至今找不到病因,也不的清醒。”大麻腐蚀的是一个人的灵魂,在大多数人看来上瘾这个宁愿死亡,看得出顾薄严对床上的人很是看重,他不得不问仔细了。
    “用尽一切办法,这是办法那就去做。”也算是找到了活路,顾薄严脸色没有了刚刚的僵硬,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回房间看了眼依旧沉睡的毛融融,拿起手机又给姜杨拨了过去。“出来陪我喝酒。”
    今天是姜杨第一次跟景小斯同床共枕,虽然俩人没发生什么,但姜杨是强撑着没把魔爪伸过去,好不如捱着睡着了,让顾薄严一通电话给吵醒了,还好景小斯依旧睡着。
    “疯了吧你!”姜杨压低声音下床往外走着说道。
    “‘玫瑰之色’见。”说完后,顾薄严一声囧给挂断了。
    留下姜杨抓狂不已,他知道顾薄严是真的遇到事儿了才会半夜给他打电话,而且这还是特殊时期,他顾薄严都几乎要戒酒了,怎么又突然想起喝酒来了?
    姜杨赶过去的时候,顾薄严已经喝了整整一瓶的洋酒,几乎是纯正全灌的,连冰块都没往里馋,在一楼也没要上去包间,周围聚了一群虎视眈眈的女生,可没有一个敢上前的,顾薄严这时候的势焰太吓人。
    “差不多行了!是忘你家还有个挺着肚子的了!”姜杨上前夺过顾薄严的酒杯嘭的放在桌上,心里对他还有些恼意,毕竟今晚可是他最美好的时候,竟然就这样给破坏了。
    顾薄严烦躁的揉了揉额头。“你说…宝儿知道了那事儿会怎么样?”
    “他还没醒?”听着顾薄严的话姜杨太阳穴都忍不住跳动了一下。
    “要用大麻。”顾薄严摇头道。
    “那你就给他用大麻?”姜杨知道顾薄严的心向来狠,特别对那人只要他能活着哪怕是折磨的不人不鬼行尸走肉,顾薄严都不在意。
    顾薄严点了点头,转头看着他反问道。“不然呢?”
    姜杨瞬间哑口无言,对啊…不然呢?
    “毛融融什么脾气你比我更了解,你不需要问我她知道真相后会怎么样,顾薄严…你问问你的心吧。”
    俩人待到后半夜便匆匆赶了回去,顾薄严进门的时候毛融融正怒气冲冲的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瞪着推门进来的顾薄严,闻到他身上传来的真真酒气现下更怒了,抄起抱枕冲他丢去。
    “你去喝酒了?顾薄严!你行!你真行!你老婆怀孕的时候你半夜跑出去喝酒?”
    顾薄严脱下外套丢在地上,满脸堆笑的想上前却被毛融融又一声的呵斥住。
    “停下!你喝酒就离我远点!”
    毛融融这一说顾薄严也不好往前了,毕竟那祖宗肚子里还有一祖宗呢!都知道酒对宝宝不好。
    “公司出了点问题,我叫姜杨出来商量的,稍微喝了点,减压一下…你怎么醒了?”
    他不说她还不觉得有什么,现在更委屈了,想着刚刚自己没人抱着就醒了眼泪瞬间叭叭往下掉落。孕妇本来就是多愁善感的,毛融融也不例外,有时候情绪上来了想的也就多了,孕妇常见的什么丈夫出轨了啊,出去花天酒地了啊这一系列胡思乱想出来的问题。
    “好好的怎么就给哭上了…”看着毛融融的金豆子不要命的往下掉,顾薄严心绞疼般疾步走过去伸手给擦拭着。
    一晚上好说歹说还连着给姜杨打了几个电话,这才把小祖宗给哄到了床上,一上床毛融融就扑闪着锃亮的大眼睛盯着顾薄严樱桃粉嫩小嘴一挪一动的开口音。“我想吃东大街那边的关东煮了。”
    关东煮多么平凡的美食,可现在这凌晨二点的谁家还卖?偏偏毛融融说的又不是那种二十四小时的便利店里,而是一家专门卖这个的店,过了晚上十一点就关门的那种。
    “好…我让陈特助过去买。”顾薄严倒是没有丝毫不耐烦,拢了拢她头发亲昵的道。这也不是第一次了,他看的有关孕育的书要比毛融融多的多,自然知道这是所有妈妈都会有的情况,突然想吃东西,突然想发脾气。
    一听陈特助这三个字,毛融融立马拽住顾薄严的手,一脸的不好意思。“别了。你过去呗,还要让陈特助跑那么远。”前几次的麻烦已经很过意不去了。
    顾薄严自然是领命的开车去了,外面有那么多供他使唤的人,只是毛融融这样说了,他也乐意大半夜的跑出去寻找她喜欢吃的东西。
    店家连汤都给倒了,顾薄严从一旁取款机里取出一千递给店家,这才重新起了炉火熬起浓汤弄起肉菜来,半天才热腾腾的煮好递了过去。
    生怕关东煮给凉了,顾薄严最快的速度到家之后已经是三点半了,路程又远还在等着先做,毛融融早就支撑不住躺在床上呼呼大睡起来。
    “幸好多要了点汤汁,小懒猪!”顾薄严轻轻咬了咬毛融融的耳垂,笑着把关东煮放到了冰箱里,第二天想吃还能热一下。
    恼人的是毛融融第二天起来闻见那味儿就开始呕吐,顾薄严二话不说立马又把关东煮倒进了马桶还连着冲了好几遍水,直到味道从整个房间里消失。要说毛融融折腾人吧,顾薄严还特别乐意让她来折腾,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没办法。
    周末把毛融融放到娘家之后顾薄严就赶去公司,这些天一直在顾着毛融融公司那头的事儿搁下了不少。顾薄严走的时候毛融融还好好的,到了午饭的时候毛融融闻到什么都能吐的昏天昏地,毛家父母在一旁着急却束手无措。
    在床上躺到下午的毛融融突然抬腿坐了起来,咽了口唾沫拿起手机就给顾薄严打了过去。
    那头响了不到两声就被接了起来,顾薄严放下手里文件站到窗口开口柔声道。“怎么了?”
    “我想吃你做的盐酥**了…老公”毛融融软绵绵的声音哼哼唧唧的,最后还百年难得一见的加上了个称呼。
    顾薄严一听这话心立马跟躺在了糖水里般,伸手拿起钥匙拉着钥匙走向门口,对外面工作的陈特助打了手势让他收拾了文件放到自己车上,边哄着小东西边往外走去。
    打开门的毛妈妈看着顾薄严抱着一堆的文件回来的,皱了皱眉头冲房里窝着看电视的毛融融问道。“是你叫回来的?你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叫薄严回来有什么用,他那儿还那么多工作!”
    “没事儿妈,宝儿想吃盐酥**了。”顾薄严把东西放到桌子上,走到毛融融亲了亲她脸颊。“先吃点酸奶,一会儿就好了。”
    看着在厨房里忙碌的顾薄严,毛妈妈伸手点了点毛融融的额头。“你就作吧!使劲儿的作!你就整天烧香拜佛吧!也就薄严能受得了你!”
    毛融融用手勺子挖着顾薄严找人特调的老酸奶,乐呵呵的看着毛妈妈,对啊…以后她可以这样作一辈子,可世事总是无常。
    夏青一出门就接到朋友电话,听着对方急切的语气夏青定了两人会面的地方,这个朋友是当初教毛融融钢琴的那个,俩人算是从小一块长大的,感情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夏青一进咖啡馆发现朋友旁边还挨着一个女人,女人披着长发一直低着头,身体微微颤抖着,像是在低声啜泣。等着夏青走近女人这才抬起头来,青丝下覆盖着一张精致的脸蛋,特别是眼含泪水的时候愈发显得楚楚动人。
    “这是席季的女朋友。”夏青听着朋友的介绍,皱着眉头看着面前的女人,席季的女朋友?那找她做什么?
    女人是哭着说完的听完女人的一席话,夏青都呆愣了起来,不可思议的盯着女人半晌开口问道。“那…。席季现在在哪儿?”
    “英国…伦敦的一家私人医院。”女人脸色苍白,她是真心爱着席季,爱一个人又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一直受着折磨痛苦?她一直想办法逃离,可她逃不出来…那人…根本不给她任何自由时间,在英国那个本来民主的国度里,她时时刻刻被监视着。
    ☆、惊恐(高氵朝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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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小姐…你是我认识唯一能近身他的人,求求你…求求你能不能想想办法救席季,他真的熬不过去了,他真的快死了!”女人泣不成声从包里拿出一张照片递给夏青。
    夏青皱着眉头接过,看见照片里的那个毫无生气犹如尸体般冰冷的席季,心立马揪成了一团,他的心狠手辣是在商界出了名的,当初就是因为他的这股子劲儿吸引了她,让她飞蛾扑火奋不顾身的吸允着。
    只是他竟然可以把一个那么阳光明媚的男人折腾成了这幅模样,为的就是让另一个人能安稳的待在他身边,这…。是何其的残忍?
    “青青…席季是我的师哥…我竟然不知道他遭遇了如此变故,难怪这么多年都没有他的音信,我还真的以为他是回英国跟未婚妻结婚了,师哥现在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我实在不懂那个人为什么这么狠心?他是还是人吗?”夏青的朋友也随着哭了起来,当初在英国的时候,师哥给过各方面的资助。
    听着俩人的话,夏青头疼的捏了捏自己的眉心,她看不到现在席季的真实情况,可…再糟也莫过于此了。只是,她不知道该不该帮了,这何尝不是个报复的好机会,可她不知道自己报复之后还能不能活命。
    “你先把照片收起来,到时候…我会安排你跟毛融融见面…你应该知道她吧?”夏青看着女人认真问道。
    女人立马如小**啄米般点头,这几年毛融融是席季嘴里常常念叨的一个名字,之前她不知道那个男人为什么非要把席季弄回英国,后来席季一天天慢慢的跟自己解释了,她才知道原来这个毛融融这么有福气。
    那个男人曾经给过席季出路,只要是跟她结婚,这辈子不再回中国,他就放席季自由,可席季不要…他说他不能背叛了俩人的爱情,他却不知道她听到这话的时候,心活生生的被切的七零八落。哪怕是后来传来了毛融融与那男人的婚讯,席季都毫不埋怨,他说不能怪她,这事儿心里最大的受害者是她才对。
    “到时候有些话…还是你去跟她说吧,我只是出于同情心的帮了你,不要把我供出来。”夏青左右还是为了自己着想了一下,她知道不可能瞒太久,她知道自己可能会死的很惨,只是沉重的仇恨蒙蔽了他的理智,让她抱有了侥幸心理。
    毛融融这几天右眼皮总是跳个不停,俗话左眼跳财右眼跳灾,弄得本来就神经紧绷的她整天疑神疑鬼的。
    “明天在家等我,中午就赶回来…不许自己再偷偷去了听见没?”结果就是导致顾薄严也跟着紧张起来,晚上捧着小东西的脸,嘱咐着明天产检的事儿。
    小东西这几天似乎安稳了不少,因为自己耽误了顾薄严一个多月的行程,想着昨天顾薄严熬夜看完的文件。“你下午回来休息一会儿吧…明天我都跟小斯约好了的,上次不也是小斯陪我去的?又没出什么事儿,我左眼皮也没事儿了。”
    顾薄严还是一副不甘愿的样子,但公司里的事儿还真不是半天能搞定的,伸手拢了拢毛融融身上的毯子。“那我明天让陈特助送你们过去,医师在门口等着你们,做完直接回来就好。”
    “知道了知道了…越老越嗦!再这么嗦下去宝宝生出来干脆喊你个妈妈算了!”毛融融好笑的搂住顾薄严的腰身,整个身子都趴在了他身上。
    毛融融一压上来之后,顾薄严喘气儿微微断了几秒钟,在她不注意的时候伸手摸了摸她腰间的肉,嘴角忍不住勾起了一个弧度,这也是养胖了,还好她只关注宝宝的事儿了,没怎么在意自己的身材,不然会把天给闹塌了。
    第二天等着顾薄严走了毛融融就给景小斯打了电话。“来接我吧…我们先去产检,中午去吃大餐,下午逛街啊。”她可不想浪费多半天的时间跟陈特助待在一块。
    景小斯开车接着她过去做了一系列安全的检查,等中午顾薄严打电话过来的时候,毛融融已经坐在餐厅拿着菜单了。“我让小斯跟我一块检查完了,别再让陈特助跑一趟了,除了那些例行检查照相之外,还录了胎心…你不一直想听吗?回去放给你。”
    就因为这个毛融融第一次听的时候顾薄严不在身边,悔恨的要死,这次甚至不惜放弃几千万订单的生意要陪着一块去产检,最后毛融融好说歹说的没让他去了,录了这音也算弥补了遗憾。
    “宝儿…晚上我去接你,给我打电话。”都已经发生了,毛融融现在又训不得只能依着。
    毛融融乐滋滋的挂上电话,继续低头看着手里的餐单,景小斯点好后盯着毛融融身上的衣服看了半天,嘴角抽搐的问道。“这是你家那位找人专门给你做的吧?”
    “对啊”毛融融不甚在意的拽了拽身上的衣服点了点头。
    “你不知道你现在身上每一套都价值万金吧?姜杨说你老公这次可是找了巴黎最好的服装设计师跟意大利最好的专门设计放射服的人合手做出来的,就别说这料子了,单单这俩人的设计费就够你吃好几年这里的牛排了!”景小斯啧啧称道,好像顾薄严唯恐孕妇装不好看了毛融融就不穿了似的,不就是个孕妇装吗?还设计的这么花里胡哨的,他不最怕自己老婆被别的男人看吗?
    毛融融瞪大了眼把周围环视了一圈,在这里吃好几年的牛排?风华国际餐厅?w市吃饭最昂贵的地方?
    “他没跟我说过啊?不就是穿几个月的衣服吗?”虽然生的也算富贵人家,自小也被顾薄严养的娇娇嫩嫩,可除了怀孕的这段时间以外,她向来都是也可吃街边麻辣烫,可穿夜市短衬衫。
    “就是这几个月也不能委屈了你啊!”景小斯笑眯眯的回道,这些衣服压根看不出是孕妇装来,可她知道毛融融这些天穿的都不重样的。
    毛融融娇嗔的瞪了她一眼站起来。“去洗手了!”结果刚刚朝洗手间的方向走了几步,就被突然冲进来的女人给吓得连连节退,景小斯看着她站不稳的模样忙不迭的站起来揽住。
    “你注意着点!”看着女人狼狈的模样,景小斯话也没重了,只是语气微差的训斥道。
    女人连忙从地上爬起来,伸手拢了拢自己的头发抬眼看向毛融融,接触到女人目光的毛融融微微一愣,这是怎样的眼神?她看自己时为什么会流露出憎恨、激动、希望、埋怨。这些情绪又怎么会集中在一种眼神里看向一个人?
    “我们认识吗?”女人的眼光实在不像看陌生人,毛融融忍不住开口问道。
    没想到女人嘲讽的一笑,点点头又摇了摇头。景小斯看着她的模样忍不住把毛融融扯到了自己伸手,用眼神示意了跟在身后追过来的侍应,侍应做了请的姿势朝女人道。“女士,这里仅能会员出入,若您无法出示会员卡请离开。”
    女人苍白的嘴唇轻轻颤抖伸手从包里拿出钱夹抽出卡片递了过去,侍应诧异的接过看向景小斯,看着这场景毛融融挥手。“你下去吧,给…给她倒杯温水。”
    因为女人微弓的身形,她们并没有仔细观察她的衣服,现在一番打量下来,虽然不整洁不整齐,但全身上下包括手里的包包,都是国外知名品牌。
    “你怎么不坐?”毛融融跟景小斯坐下后,看着依旧站在桌前的女人问道,女人紧紧抿着苍白的嘴唇,嗫嚅细语着什么。
    “你找我?”毛融融再次开口问道。
    景小斯一直警惕的盯着她,毛融融现在情况不同太需要保护,而谁又知道面前这个神秘兮兮的女人到底想干什么?
    “你…。你怎么还能坐的住?”女人情绪突然激动起来,瞪着毛融融低吼道。不公!不公!老天实在是太不公平了!席季为了她现在已经是活死人了!而自己现在这个狼狈的模样也全都是因为她!可她呢?什么都不知道!还在这里吃着西餐跟朋友谈天聊地,怡然自得!于她之外的世界早就打乱了!权利自由都被那个没有人性的男人给禁锢住了,她被保护的滴水不漏!
    女人这已经是带着挑衅的意味了,可注视着她眼神的毛融融就是无法生气,那眼神里似乎藏着很多的伤痛,让她不忍心说出重话来。
    “你还记得席季吗?你还记得他吗?在你登记结婚的时候,在你窝在你老公怀里撒娇的时候,在你吃西餐喝红酒的时候,在你安安稳稳睡觉的时候!你可曾有一瞬间的想过他?他现在在干什么?!”女人似乎怕再次引来侍应,起身坐到毛融融对面,瞪着毛融融眼含泪水及愤怒。
    多少年了?时隔多少年?似乎不长,似乎只是昨日,时光荏苒白驹过隙,犹记当初那个站在钢琴面前嘴角勾着梨旋儿对着她介绍自己的明媚男人,阳光倾洒流泻直下,肩头明媚肆意盛辉。
    那么美好她又怎么舍得忘却?只是藏在某一个地方,如果不是有人揪出那个名字可以在隐蔽之处一辈子,只因为顾薄严的爱已经让暖流漾出了她的心口,那是更加无法忽视的一种爱,初恋不可泯灭的痕迹,丈夫更是一辈子的守候。
    “你认识席季?他…。怎么了?”看着女人的表情,毛融融皱起眉头,只是这一切也不过是口头上对朋友的问候,无论他怎么了,那都不关她的事儿,她现在是顾薄严的,是自己肚子里宝宝的。
    女人痛苦的摇着头,泪水倾盆洒下低落在洁白的桌面上荡漾起朵朵略显悲怆的水花。“怎么了?他快死了!快没命了…快生不如死了!”
    毛融融瞪大了双眼听着女人悲愤的话语,什么叫快死了?什么叫没命了?他不应该是在大洋彼岸好好的活着,有着幸福美满的家庭,体贴入微温柔美丽的妻子,甚至…应该是连孩子都该有了的啊!
    “你看看!毛融融!全都是你!全都是你!”女人从包里丢出一叠照片,伸出手指颤抖的指向毛融融。
    照片被散落开来,一张张全部展现在毛融融眼前,那么的清晰那么的明了,看着照片里病床上零落的男人,毛融融头皮一阵阵的发麻第一次痛恨自己的眼不近视,一瞥之间就可以看到痛彻心扉的模样。
    “这是谁?”虽然心中早有定数,可毛融融终是不愿承认,照片里那个傀儡怎么会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的他?
    “席季!你的曾经的钢琴老师,你曾经的初恋男友!”女人无情的撕扯去了毛融融心底的薄纱,让她直白的再次面对照片中的男人。
    当年年少春衫薄,骑马倚斜桥,满桥红袖招。看着照片中病榻之上面色惨烈的人,毛融融慌张的拿起水杯一口如数灌下,紧紧攥着杯子问道。“席季?…。不可能。不可能…怎么会这样?”
    看着毛融融攥着水杯骨节间露出来的苍白之色,女人毫不犹豫。“怎么会这样?你问的该是你现在的老公!”
    “我…。我现在的…老公?”毛融融扑闪着弯弯的睫毛,眉头紧紧蹙在一起满脸诧异之色。
    自从进来之后女人最多的表情就是嘲讽的笑,听见毛融融断断续续的话语后,继续耸肩讽刺一笑。“对啊…问问他的到底有没有一颗能流血跳动的心!问问他到底残忍到了何其的地步?可以把一个人置于如此的地步?问问他…能不能放席季一条生路?让他活着离开病床走出病房?”
    “顾薄严?关…关他什么事儿?”毛融融颤抖着声音,明明是放在桌上的水杯却跟她攥着的手一起抖动着,幅度大到刚刚被景小斯倒上的半杯水摇晃出来了不少。
    “如果不是他,你看不到这样的席季。”女人看着毛融融手里的水杯,生硬的开口。
    毛融融猛地起身却觉得自己腿发软到不行,双手一下撑在桌沿上,慢慢的站起来瞪着对面的女人,恶狠开口。“神经病!”说完被景小斯搀扶着就要离开。
    ☆、残忍(高氵朝3)
    “除了他席季又能对谁造成威胁呢?”女人也不起身拦,只是冰冷的开口说道,她可以看出毛融融眼神中的恐惧。
    听着女人的话毛融融脚间一趔趄,咬了咬嘴唇直起腰要继续往前走的时候,女人起身了挡在毛融融面前,用透入骨髓般冰冷的声音问道。
    “毛融融…只有你能救他了,你的自欺欺人会让他死的你知不知道?!”
    死…死…这个字眼透过稀薄的空气传到毛融融耳朵里,那么尖锐那么陌生,特别是套用在那个男人身上,那个太阳般的男人会死?
    “你是谁?”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心智,毛融融用另一种陌生凌厉的眼光看着女人。
    女人凄惨一笑,目光空洞的流离到桌面的照片上。“我是他的未婚妻,那个当初被你逼着离开的女人。”
    这应该是毛融融做的最不道德的一件事儿,喜欢席季而让顾薄严把他的女朋友逼得离开了席季,虽然后来无数次的觉得可笑幼稚,可直到现在她也不觉得后悔。
    “你们没结婚?你…。你的病?”看着女人虽是狼狈,但还不至于到癌症的地步,这到底是什么回事儿,自己理不清顺不开。
    “你说的是癌症?什么癌症?从来就没有癌症?一切都是你老公编造的!为的只是让席季离开你!”女人情绪再次激动,如果当初不是自己太过贪心,听信了顾薄严的话,觉得只要把席季骗回英国,一切都会好的,他会重新爱上自己。如今席季成了这番模样,她要付多大的责任呢?
    景小斯从身后支撑着毛融融坐下,目露狠光的看向女人,她不在意他们怎么了,不在意那个席季是死是活了,只希望她不要再说什么不知分寸的话,不然毛融融要有个三长两短,顾薄严能做到这份儿上肯定就还有更狠的。
    “不可能…。是你自己骗他回去的!跟顾薄严没半点关系!”还记着当初席季离自己而去的时候,是顾薄严一直陪在身边,治疗着第一次的情伤,说这一切都是他自导自演的闹剧,这太可笑了。
    “如果不是你丈夫的提议,不是你丈夫造出来医院的证明,我又怎么会把席季骗回去?”
    听着女人的话,毛融融攥起紧紧的拳头修的整齐有致的指甲深深嵌进手心的嫩肉里,她不相信肚子里宝宝的父亲会这样做,可…他确实是有充分这样做的理由。
    “顾薄严在商场上树敌那么多,听你的一面之词?我是傻子吗?”毛融融脸色早就变得苍白,嘴唇更是惨淡一片。
    女人知道毛融融不会这样轻易的相信自己,毛融融不是不相信,只是不想承认顾薄严会这样做,毕竟连她都可以看出来顾薄严视她若命。
    “我的时间不多了…可能很快就会被发现逃出了英国,很快就会被他的人捉回去,毛融融…希望你看在你们相识相恋一场的份儿上能救救他…席季说过…你很聪明。希望你能想通。同样是人不要对席季这么不公平了!”
    车里,景小斯把热奶茶放到毛融融手里,擦了擦她额头冒出来的层层细汗。“你要在这样下去我真的给顾薄严打电话了啊!你这不是在吓我吗?你就当那个女人是疯子不就好了!”
    w市这时的温度已经接近了三十七八度,这般炎热的天气下,毛融融却觉得自己全身冰冷的很,像是雪天里赤身**般。
    “疯子不会说出那样的话,疯子不会拿出席季病态的照片。”
    景小斯也知道啊,可最担心的还是她肚子里的孩子。“就算是真的又怎么样?现在还有什么比宝宝重要的吗?还有比顾薄严疼你重要的吗?”
    “没发生在你身上…。如果,姜杨把你前任男友折磨的生不如死。你会这么淡然?如果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骗了你,你还会处变不惊?如果你现在身边躺的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肚子里怀的是恶魔的孩子…你会怎么样?哪怕他把天都能给你宠下来!”
    毕竟是没有爱过的,席季对于景小斯来说就是个陌生人,可对于毛融融呢?那是给过她阳光的啊。
    顾薄严给毛融融打电话的时候她已经回家了,顾薄严不耽误半分钟的赶了回去,推开卧室的门却发现毛融融在黑暗中沉沉的睡着。
    “宝儿…怎么了?不舒服吗?”上前趴在床上轻抚着毛融融的肩头,平时她不会这般静然。
    毛融融努力的从嘴角扯出一个笑容,摇了摇头。“没事儿,就是困了”
    顾薄严还想说什么手机却匆忙响起,看了眼显示姜杨也没去搭理,挂断之后继续去哄毛融融,可下句话还没说出口,铃声又跟催命般的响着。顾薄严眉头微微一蹙按着接通,那边刚刚说了一句话,他脸色立即大变,神色紧张的看了眼仍旧背对着自己躺着的毛融融起身走了出去。
    等门被关住后,毛融融一个翻身悄悄的跟了出去,轻手轻脚的在顾薄严书房门前停下听着透过没关紧的缝隙传过来的话语。
    “说了不该说的话?英国那边上午给我打了电话,说她跑走好几天了…。试探一下景小斯,那女人到底说了什么?!”
    听着听着毛融融只觉得自己双腿忍不住颤抖起来,一时站不稳扶住旁边的墙壁,书房里的顾薄严已经挂断了姜杨的电话,转身给陈特助打去。
    “她应该会跑到w市,不能让她见到宝儿!”
    顾薄严打开书房的门,毛融融抱着膝盖坐在没开灯黑暗客厅的沙发上,没有灯光顾薄严自然没在意客厅里有她,直到在卧房里找不到,才疯子般的冲出来。
    “宝儿…。你怎么在这儿?”黑暗中看不清毛融融的表情,顾薄严不知道她有没有听见自己的电话,更加不确定今天那个女人说了什么样的话。
    “顾薄严。你怎么会这样?”现在她还能坐在沙发上没跑出去,是因为双腿已经无力了,盯着黑暗中的男人一种恐惧涌上心头,嘴里喃喃着。
    顾薄严强撑着轻松的语气,走向毛融融身边打开沙发前的台灯,转头看向她的时候,却发现她脸上毫无血色,苍白的吓人。
    “宝儿…哪里不舒服吗?去医院好不好?不…我打电话叫医生来。告诉我你哪里不舒服?是宝宝不乖吗?”顾薄严心下一惊,顿时紧张万分的捧着她的脸急切的问道。
    只见毛融融指了指自己的心脏,一字一音的铿锵有力的。“我这里不舒服!顾薄严!我这里不舒服!”
    顾薄严脸色一僵,倾身想去亲吻毛融融却被她转脸躲闪过去,看着跟自己面对面的男人。毛融融的软弱无力席卷而来。“别碰我!”
    “你是我老婆!我妻子!我为什么不能碰你?”顾薄严着急的像是要找回什么,伸手要去拢过她。
    毛融融却惶急的挣扎着,可惜力气早就被真相打击的全无,剩下的只是满腔无力发泄的怒火,怎么会挣扎得过浑身肌肉的顾薄严?
    “你怎么能这样!顾薄严!你有心吗?你怎么这么恐怖?!”毛融融说话时有气无力。
    顾薄严知道自己没法再隐瞒,索性一句话也不说,只是紧紧的搂着激动的毛融融,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像是在安抚般。恼极了的毛融融看到他这般无所谓的样子,更是急火攻心转念间就晕倒在顾薄严怀里。
    毛融融醒过来的时候手上还挂着点滴,顾薄严站在窗前向外看着,毛融融伸手抚了抚微拢的小腹松了口气。
    “醒了?”听到动静儿的顾薄严转身走了过来,脸上全然是伪装出来的轻松。
    “有解释吗?”毛融融眼神撇过他,看向绿叶繁茂的窗外。
    顾薄严坐下伸手轻抚毛融融额前的细发。“乖…别闹了,会吓到宝宝的。”
    “闹?!顾薄严!我问你席季现在这幅模样是你造成的吗?当初是你把他骗回英国的吗?”闹?毛融融觉得可笑极了。
    “席季!席季!席季!席季?!”这个名字对于顾薄严来说就是禁忌中的禁忌,他根本听不得从毛融融嘴中喊出这个名字。“你是不是还没有忘掉他?现在他只要有一丁点的风吹草动你就牵心不已?”
    多久没见过这幅模样的顾薄严了?那张狰狞的脸好似要把人吞下般,以前看见这样的他毛融融会心生颤抖,可。这次不会。这次不同了。
    “你就告诉我是不是你做的?顾薄严…你怎么这么残忍?”毛融融说着说着鼻腔泛酸,眼里泛红。
    “我残忍?可你多残忍?你看到了席季的痛苦,你可看到我心里的疼?毛融融!谁都没有你残忍?你当初答应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梦里喊得都是***席季的名字!你知不知道?我恨他啊!我就是恨他啊!可全是你造成的啊!”顾薄严知道,一直都知道席季在毛融融心中是阳光完美无缺的,那自己呢?在她心中是不是就是残忍的代表人?
    ☆、离婚(高氵朝3)
    这时候理智二字不存在与顾薄严的世界中,而宝宝只是因为在毛融融肚子里他才会那般珍惜,现在似乎已经没法去顾忌到宝宝了。
    “你太恐怖了…我都怀疑孩子生下来有一天会不会被你给掐死!”毛融融气急说的一番胡话。
    没想到顾薄严清冷一笑,狭长的眼眸看向毛融融隆起的肚子。“如果他对你我造成了不好的威胁…我什么都能做出来。”
    毛融融不知道他是如自己一样气急了,还是事到如此便实话实说了,只是听到他的话浑身**皮都竖立起来,惊恐的看着他挣扎的要起身。
    “你现在只要离开我一步,席季就会死无葬身之地,宝儿…你信吗?”顾薄严坐在床上,伸手轻轻一扯就让软弱无力的毛融融落入了他怀里。
    “顾薄严…我怎么会爱上你这种人。”真的是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瘫软在他怀里,哽咽的一遍遍喃喃道。
    可她不知道她的话更像是一根根尖细的针,细细的密密的麻麻的穿透顾薄严的心脏,硬生生的给穿成了千疮百孔。轻轻亲吻着毛融融的额头,顾薄严也不知道自己后不后悔,在没有听见这句话的时候,应该全然都不知后悔这两个字怎么写,可…现在呢?
    如果当初自己没有那么决绝的对待的话,席季可能也不会回到中国,那自己跟宝儿还是甜甜蜜蜜的过着自己的日子。
    “疯子!神经病!变态!”毛融融竭尽自己全力撕扯着嗓子怒喊着。
    听着自己爱人沙哑的声音,顾薄严不在乎她说的是什么,可只是心疼她不在意自己的身体,伸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哄着。“乖。/…。别喊…嗓子会坏掉的。”
    他知道她喊下去嗓子会坏掉,可即使坏掉了,他也不愿松手亦不敢松手。顾薄严叹气的伸手拿过床头柜的水杯,递给她。毛融融一甩手水杯顺着墙壁摔落下去。看着水杯零落的模样,毛融融似乎找到了另一种宣泄的方式,开始拿着床头柜上的摆设的所有物件,一件件的冲着墙壁摔着。
    顾薄严也不阻拦,静静的看着,俩人都在坚持着自己的坚持,却像极了一场纷扰的闹剧。
    陈特助有顾薄严家里的钥匙,姜杨特意打电话让他赶过来,三人打开钥匙一进门听到的就是卧室乒乓的声音,景小斯心里一惊撒腿就往充满声响的卧房跑去。
    姜杨眉头也皱得紧紧的,他知道这些年顾薄严的脾气是怎样紧绷着的,却无法想象他若是爆发出来,会是怎样一场翻天覆地,伤了自己也会伤了毛融融。
    “滚!”景小斯一打开门,还没看清屋里的景象,就听见一个足已让她冻成冰棍的声音说道。
    还没等她缓过神来,姜杨就先行一步的走了进去,房间里已经没有下脚的地儿,全是各种玻璃琉璃的碎渣,顾薄严却还在紧紧的抱着毛融融,那姿势全然是在护着幼崽的野狼,而看向他们的眼神更像是在看侵犯了自己领地的敌人般。
    景小斯捂着嘴不敢上前,眼睛却一动不动的盯着顾薄严怀里的毛融融,她双眼已经渐渐迷离,像是随时都要昏过去般,手背上还有一片拔针的血印。
    “如果她肚子里的孩子有个三长两短,更不会原谅你,到时候你要抱着她一块去死吗?”姜杨靠近顾薄严,对着已经身处魔怔的他问道。
    许久之后,景小斯觉得顾薄严身上那股利刃的气息渐渐往下灭了,才匆忙跑了过去,硬着头皮从他怀里抢过毛融融,却被顾薄严一个眼神吓得脚下一软。
    “让他自己抱出去。”姜杨伸手搂着景小斯道。
    家庭医生又连着跑了两趟,毛融融处于半清醒半昏迷之间,检查的没有大碍了,给又挂了瓶营养等着输完了才离开。
    “给…”医生临走的时候姜杨跟他要了点安神的药,转身倒了杯烈酒一块递给顾薄严,一杯烈酒不会让他醉只会让他平静下来。
    顾薄严接过和着安神药如数灌下,坐在吧台椅上看着沙发上倚在景小斯怀里的毛融融,眼睛一眨不眨。看着他这模样姜杨都觉得渗人,想想也知道毛融融害不害怕了。
    “她很聪明…后来我才知道是她故意让小斯告诉我的,然后俩人偷听了我俩的电话…还有…那个女人找到了,在一家小旅馆里。”用另一边听不到的声音,姜杨说道。
    其实当毛融融在沙发上问他第一句话的时候,他就已经想到了,他家宝儿向来不笨,只是有些事儿她是需要自己亲耳听到的。如今自己就真的让她亲耳听到了。
    “我去你家住段时间。”不想回家让父母看到自己这副模样,只能看着景小斯说道。
    景小斯自然不犹豫的点头了,只是…顾薄严会让她离身吗?毛融融现在要比顾薄严理智的多,心里已经有了主意打算,却没办法现在说出来。俩人只能先避开一下。
    “时间不早了,你们先回去吧。”看了眼墙上的钟表,顾薄严竟然开口赶人。
    “让融融来我家住几天吧。”景小斯开口替毛融融把话说了出来,意料之内顾薄严压根都没有给商量的空间。异常坚决的摇了摇头,伸手要去抱毛融融,却被受惊的毛融融往旁边闪躲过去。
    “我们都冷静一下不好吗?”语气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愤怒,心中对顾薄严的失望已经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缺口,这是怎么填都填不住,愤怒她都懒得给予了。
    顾薄严却勾起嘴角,摇头道。“没什么好冷静的,照样吃饭照样生活。”
    “你可以当一切都没有发生?你没有残忍的对待席季?你没有欺骗我?”他当然可以当一切都没有发生,反正他没有人性,可她却时时刻刻都记在心里,哪怕昏迷中的时候,脑海里浮现的都是席季折磨的不成人形的躺在医院里的场景,对啊。就像顾薄严说的那样,席季现在的模样都是因为自己,如果没有她,席季还是那个温润如玉的男人,还是那个一笑便能倾倒阳光的男人。
    “冷静之后?你想怎么样?”似乎早有定数毛融融会怎样,所以无论怎样他都不会松手让她离开自己半步,不然。自己的后半生就毁了。如果没有品尝过爱情的鲜美,或许他都不知失去是怎样的痛苦,既然毛融融给过他这种甜美,那他就不允许失去。
    毛融融紧闭双唇一言不发,顾薄严盯着她的眼睛,突然冷笑一声声的从牙缝中丝丝流了出来。“毛融融!你他妈想离婚是不是?”
    顾薄严的声音像是具有魔力般,让听到这话的姜杨跟景小斯鼻子瞬间酸涩起来,他这句话到底是布满了多少的悲伤,让人闻声而悲?
    “顾薄严…你是这个世界上比我父母还要纵容我的人…你的爱我真的承受不起,我可以一辈子不嫁人一辈子单身,求你…放过我。”毛融融没办法忍受以后每夜躺在他身边的时候,梦里全是席季躺在冰冷病床上的模样,他是罪人,她更是。两个罪人是不配拥有爱情的,而且…他们的爱情是建立在别人死亡之上。
    “做梦!”顾薄严脸上未见丝毫的愤之色,可是细看他时却可以发现眼眶已泛起淡淡红色,那么苍凉那么悲怆。
    “毛融融!就算我骗了你又怎么样?就算他现在病着又怎么样?你问问…问问所有认识你我的人,我顾薄严可以把命给你了啊!”
    这都知道,所有人都知道…可这就是矛盾体的所在,就算是顾薄严把命给了毛融融,那也无法泯灭他的罪恶。
    “他现在…怎么样?”像是一直都不忍知道席季的病况般,直到现在毛融融才鼓起勇气问道。
    “你想让他活还是死?”对他人的生命顾薄严依旧是毫不在意的态度,这极大一部分是参加过特种兵的缘故,那时候…真的是把生死置身于世外。
    “活!”经过这事儿毛融融算是知道顾薄严真的是什么都可以做得出来,她当然希望他活,也希望自己身上的罪恶能减轻一些。
    “那…。你会让他活。”顾薄严走进毛融融,张开双臂等待着。
    景小斯眼眶一红牵住毛融融的手安抚着她心疼毛融融,却知道现在的顾薄严就算是姜杨也无可奈何。
    毛融融颤颤巍巍的站起来,扬起手用尽自己最大的力气朝顾薄严脸上扇去,一巴掌清脆的落在他脸上,明明连子弹都可以躲闪的男人,却微笑的挨下了这一巴掌,打完后毛融融跌落回沙发中。
    “你们晚上要在这儿吃饭吗?”真的就像是一切都没发生过,顾薄严挽起袖子看向姜杨平静的问道。“宝儿这几天胃口要比前些日子好了。”
    姜杨叹气摇了摇头伸手拉起景小斯,同情却又无可奈何的看了眼毛融融,转身朝顾薄严说。“不了,这几天你在家陪融融吧,公司有我。”他会想办法劝解,只是,现在不适宜。
    ☆、无法过活(高氵朝4)
    毛融融彻底被顾薄严看管起来,可能是心情不好的缘故,本来已经好的差不多的孕吐却又复发起来,饭一口吃不进不说,还时不时的呕吐,不吃饭吐出来的就只能是胃液。
    没办法逼着毛融融去吃饭,顾薄严就只能派人花钱从国外孕妇营养液整天给毛融融输,一天一次连续几天后毛融融瘦弱的小手上简直就没有能入眼的地儿了,一到晚上顾薄严就又给泡脚又给敷手。
    “宝儿…我求你了,明天吃点东西成吗?你手上真的没有下针的地儿了…”顾薄严用手捧起一手掌一手掌的热水撒到毛融融的手背上。
    毛融融一言不发,双眼无神的看着窗外狡黠的月光,自己多少天没有出过这门了?真的是被禁锢着豪笼里的金丝雀,锦衣玉食不得欢快。
    这些天来顾薄严已经习惯了自言自语,反正自己说什么毛融融都不会搀和一句,他不在乎只要她能安生的待在身边就好,哪怕是自己用威胁来的。
    第二天继续有医生来替毛融融扎针,好几针下去都没扎对对方,顾薄严眼里的怒火堆积的越来越浓郁,顺手抄起那袋子昂贵的营养液往地上一摔。
    “你他妈不长眼啊!都扎几针了?没看见她手都肿起来了吗?”
    因为顾薄严长期胃不好,这医生跟他有段日子了,这也是第一次见顾薄严发这么大的火儿,心肝忍不住吓得颤抖起来,惊恐之余还带着同情的眼神瞥向毛融融。
    “顾总,小小姐再这样下去会撑不住的,就算再好的营养液也抵不上食物。”
    顾薄严盯着散落一地的液体,突然胃里莫名的一阵翻涌,迈着步子冲着洗手间跑过,毛融融听着动静儿朝洗手间看了眼,随即又转回了眼睛,直到许久之后顾薄严才有些狼狈的走了出来。
    “顾总这是第几次呕吐了?”医生突然眉毛一挑,朝顾薄严问道。
    “不记得了。”顾薄严也没在乎,只是毛融融不吃饭他跟着每天也进不了多少食,能吃进去的也都给吐了出来,接连几天下来倒是瘦了不少。
    医生虽然觉得好笑,可还是一本正经的说道。“顾总这也属于孕吐,所谓关心则乱,您看着小小姐每天恶心呕吐,您紧跟着也会出现这种症状,只要是小小姐好了,你也就会跟着减轻了。”
    如果这时候俩个人的关系没有这般如履薄冰的话,毛融融定会为之感动还会戏弄他一番,可如今毛融融只是看都懒得看上一眼。
    手上确实没法再扎针了,医生临走的时候说了很多不进食对宝宝损伤有多严重,毛融融居然能在麻木中拿起桌上的饼干硬生生的往嘴里塞了。顾薄严走出来看到的就是这幅模样的毛融融。
    嘴唇干裂的都炸开一道道的血口,还亏了顾薄严用棉棒沾着水的每时每刻给她擦着,可嘴里也是干燥着的,饼干那么生硬的东西在她嘴里仍旧是一堆散碎的颗粒。一边吃着一边簌簌往下掉落着。
    “别吃了。锅上一直煨着排骨粥,我现在就去给你盛。乖乖的,别吃了。”顾薄严猛地上前一步,伸手拽下饼干,欣慰又心酸的摸着毛融融的头顶,抬脚朝厨房跑去,不一会儿就端出来一碗热气腾腾的排骨粥。
    一勺一勺的顾薄严吹到温和的度数才放到毛融融嘴边,毛融融机械的张着嘴一口一口的往下吞着,压着胃中恶心的感觉,竟然把一碗的排骨粥吃了下去,顾薄严却不敢再给喂了,满心欢喜的进厨房把另外一碗已经凉透至腥的粥一口灌进了自己腹中,自己不生病才能照顾好妻女。
    晚上毛融融背对着他,顾薄严怕她不舒服在背后虚虚实实的抱着她,依旧是顾薄严自言自语着是,话题永远是今天有了什么什么新闻,还有多少日子宝宝就要降生了,该给宝宝起什么样的名字…等等等等诸如此类。
    直到觉得毛融融快要睡着了,顾薄严才停下喋喋不休的话语,只是一直都没睡着,满眼爱意的盯着毛融融。直到自己都要睡意朦胧的时候,突然听到毛融融轻声问道。
    “你…放过他了吗?”轻声细语却犹如一道惊雷,他们俩人待在屋里多久没见阳光就有多久没有提到过那个人,如今毛融融却打破了这个平静,可事实就是如此啊,当初答应待在他身边的条件就是放过席季。
    “恩…”顾薄严虚无缥缈的声音却给了毛融融一个踏踏实实的答案。
    毛融融挪动了下自己的身子,闭眼开始强迫自己入睡,她相信顾薄严,因为她知道顾薄严现在最难以接受的是什么,如果他再次欺骗了她,那结果也是他自己无法承受的。毛融融这些都知道,可唯独不知道席季是活着离开了,但下半辈子却要靠着毒品过生。
    眼看着毛融融的肚子就大起来了,毛妈妈怕顾薄严没经验照顾不好,就提议让毛融融搬到毛家去,毛融融自然是看都不想看到顾薄严,看着原本在怀孕的时候应该长肉的毛融融却比没怀的时候都瘦,哪怕再担心再不舍也就应了。
    毛家父母都以为夫妻俩是吵架了,在他们看来毛融融整天就是冰脸对着顾薄严,而顾薄严是讨好又讨好的感觉,一开始毛妈妈还会劝毛融融,后来发现俩人的矛盾似乎不是一言两语能说明白的。
    渐渐的也就恍惚到女儿成家了,这也算是别人的家事了,儿孙自有儿孙福他们既然不想告诉自然是有自己的道理,也没必要强求着去知道,现在最重要的还是让外孙好好的降生才是,所幸的是,顾薄严对自己的女儿一如当初。
    “今天还不去公司吗?”早上饭桌前,毛父看着一勺一勺捯温毛融融碗里米粥的顾薄严问。
    顾薄严点了点头手上倒是不耽误半分,毛父看着他这模样真不知是欣慰还是生气,欣慰他这么疼自己老婆,疼他女儿。生气他竟然会把那么大的产业不管不顾,完全没有婚前那个雄赳赳的顾薄严模样。
    “我跟你爸整天在家还照顾不好融融?公司你也要去看看…要万一出了什么事儿到时候亲家都该说什么了。”毛妈妈也担心的说,毕竟亲家当初是w市出了名儿的铁腕女人,事业做得那般强大。
    “没事儿,我妈知道我在家陪老婆不会说什么的。”顾薄严把温和了的粥放到毛融融面前,又开始把沾满醋的汤包放到粥碗里,孕妇的口味就是这般奇特,竟然喜欢这样的吃法了。
    中午一则新闻更是让毛父坐立不安,欧洲的金融危机越加扩散,中国大多数企业都是安然无恙,除了那些上市公司,新闻联播里举得例子其中就有顾氏集团,难得见顾薄严对生意上的事儿皱起眉头,现在给毛融融剥着柚子,眼睛盯着电视眉头也忍不住蹙起来。
    一瓣柚子还没剥完,姜杨的追命电话就赶了过来,顾薄严擦了擦手接通。
    “听小斯说融融已经回娘家了,你先来公司看看吧,欧洲那边的分公司已经乱成一团了。”
    再怎么不管不顾那也是自己拼命创下来的公司,顾薄严挂断电话后,嘱咐了半天毛妈妈,毛融融吃完午饭后都是有什么习惯,这才敢动身去公司。
    等着大门关上的那一刻,毛融融眼睛突然闪过一丝亮光,伸手拿过另一瓣柚子,自己边剥边吃完事儿后,用湿巾擦了擦手跟父母打了声招呼,就起身回自己房间了。
    “程响?”知道这时候最不该拉下水的就是程响,可…可她找遍了所有能帮助自己的人,似乎只有程响有这个能力。
    毕竟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儿,程响从府景然那里听到了只言片语,虽然没听到主要内容直觉却认为毛融融最近过的不好,正想联系毛融融的时候,却接到了她的电话。
    “英国?是因为你之前的那个男朋友吗?”程响不明白她怀着宝宝怎么就想着去英国了,前男友算是唯一的解释。
    “是…也不是。”毛融融想看看他现在到底怎样了,也知道英国应该是最安全的地方,甚至要比中国还安全。
    “融融。你现在肚子里可是有宝宝的人,你去英国是要见他?”程响觉得这不是毛融融的作风,而且…她明明是爱上了顾薄严。
    “我知道…我要离开顾薄严,你能…帮我吗?程响。我知道很无理你也会很为难,如果…你实在难做,就算了。”这件事儿毛融融从知道真相的当天晚上就开始策划了,只是最难的便是开口,她一直在犹豫到底该不该对程响说这话,可。这些日子她真的要窒息了,她无法在顾薄严眼底过活,更无法在他眼底生下纯真的宝宝。
    也不管毛融融有没有看见程响在另一边摇了摇头。“不难做,我保证过…你毛融融有什么事儿我一定会赴汤蹈火,虽然不知道你们发生了什么事儿,可这些天不见你也不见他,我知道一定不是小事儿,不然,…。你不会下此狠心,你不想让他找到我便会如你愿。”
    ☆、离开
    挂断电话后,毛融融低头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喃喃自语着。舒悫鹉琻“宝宝。不是妈妈让你一出生就没有了爸爸,爸爸对妈妈的好,妈妈也知道…只是相爱不代表合适,受不了欺骗更受不了牢笼里的爱,妈妈从小的性子就散漫,是断然不可能做成金丝雀的,或许离开了对彼此都好,你爸爸太过强权,可能妈妈走了…对爸爸来说也是一种解脱。”
    以前顾薄严所有的不许,不许她跟陌生男人说话,不许她跟男同学有过多的接触,不许结交异性朋友,这些毛融融看成是顾薄严对自己的爱,只是有些变质了而已。
    她也压抑也苦闷,只是当所有的不许碰撞到顾薄严日常生活中疼爱自己的点点滴滴的时候,都变得渺小甚如沙粒,可当她爱上了死心塌地上了怀上了长长久久上的时候,真相的败露让她无力招架。
    不可能当做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只能选择逃避,找个更为安全安逸的地方安安稳稳的把宝宝生下来,接下来的事儿,便且行且看了。
    毛融融这几天表现毫无异常,金融危机的事儿也导致顾薄严整天的焦头烂额,每天都往公司跑,可对毛融融也没松散了,在跟妈妈去超市的时候毛融融才发现顾薄严在毛家周围安插上了不少的人,几乎她们走到哪儿他们就跟到哪儿。
    “今天出去了?”顾薄严回来的比往常早了许多,一进卧室就环手搂住了毛融融。
    “这么快就跟你汇报了?”毛融融讽刺的看向顾薄严,如今看来逃跑是一件极难的事。
    顾薄严讨好的笑脸微微一僵,俯身探头到毛融融的肚子上,轻轻抚摸着隆起的温软。“宝宝…妈妈又误会爸爸了…爸爸是怕妈妈出去有危险才找人跟着的。毕竟现在妈妈行动不方便。”
    “把你的人都撤走吧…我不想在家里还被人监视着。”任由顾薄严抚摸着肚子亲近着自己及宝宝,眼神盯着他的头顶眼眶忍不住生出一片红色来,似乎人与人生下来便是互相折磨的,她跟顾薄严折磨来折磨去竟然在一床共度了三年之久。
    可…如今确实是无法在一起了,如此放开倒比以后彻底反目成仇的好,她也知道顾薄严的所作所为只是因为太爱,可爱不能作为伤害欺骗的借口理由,放手是如今最好的选择。
    “乖…他们不会打扰到我们的。”顾薄严起身轻轻捏着毛融融的下巴,亲昵的对着嘴唇轻轻咬了一口,一咬便不甘心如此了算了,干脆一吻深吻对着毛融融紧闭的嘴唇熟门熟路的伸出了舌头。
    毛融融胡乱摇着头不如他愿,明明是不能原谅的人了,明明是就此了断的情了,就不要再纠缠不休,惹得心痒难耐了。
    多少天没有去亲近了,顾薄严每时每刻都在伸着手指一点一滴的数着,自从席季的事爆发在两人眼前之后,毛融融憋着彻底的爆发,可如今她不想了,想的只是能尽早离开。只是顾薄严脑海里挥之不去的却是毛融融离婚的念头,他说过…毛融融要他的命都成,就是不能说出离婚这种话来,可…毛融融没说却比说了更恐怖。
    “毛融融!我亲你都不行了?”毛融融的抗拒不是以往吵架时的半推半就,看着她的模样顾薄严知道无论自己再怎么选择遗忘,席季对她还是存着深大的影响。
    顾薄严就那么突然的变了脸色转瞬的事儿,板正毛融融的脸颊,狭长的眼眸yīn戾的盯着她,像是要刺到她心底般。
    “不行…顾薄严,我们之间不是不去想就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的。有些事儿时间都没办法抹去。”毛融融往后退了一步,她本来已经被宠的忘了害怕的滋味,对着他的时候向来都是无法无天,可如今…一想到他对席季做的种种她就恐惧。
    毛融融想什么顾薄严向来知道,现在亦是如此,看着她对自己流露出惧怕的眼神,顾薄严觉得自己要疯了,头像是要爆炸了般,他的无理取闹的宝儿,刁蛮任性的宝儿,她可以对他打骂甚至是恨,可为什么偏偏是害怕?她居然会怕他?会怕那个从小就把她宠的上天入地的人?
    “你怕我?毛融融!你怕我?”愤怒把顾薄严的眼球染得猩红一片,眼睛直直盯着对面身体微微发出颤抖的女人,步子一点点的逼近,直至把她逼到无法后退的死角。
    躲在死角里毛融融进退两难,只能紧抿嘴唇双眼泛红愤愤的瞪着顾薄严,手不自觉的护住了小腹,虽然不知道身体为什么一个劲儿的在颤抖,她还是努力的想忍住。
    “你这是什么意思?”顾薄严自然注意到了她护住小腹的姿势,心里一阵咯噔,开口便带着腥风血雨的前兆。
    “你说的?是你说的!”用顾薄严的话来说毛融融是个纯水做的女人,眼泪向来说来就来,如今更是滴滴直涌。
    当初顾薄严的气话却被毛融融记在了心里,她是一个妈妈,任何对宝宝不好的话她都会时时刻刻晋级,哪怕说那话的人是视她如生命的。
    “对!我顾薄严现在是禽兽了!会伤害你,会伤害孩子!毛融融!你行!你真行!你真的是不伤死我你都不叫毛融融的!”顾薄严一面往后退着一面苦笑喃呢着。
    毛融融攥紧双手看着夺门而出的他,终没忍住蹲下崩溃的大哭起来,幸亏毛家父母今天去朋友家了,不然一定会刨根问底。
    姜杨跟府景然知道顾薄严这些天心情是差到了极点,也打算陪他喝个不醉不休三人卯足了劲儿,却不知喝醉误了大事儿,这一次吵架后竟然导致顾薄严将近四年的时间没有跟毛融融说过一句话,更没有亲眼看着自己孩子出生。
    对付一直潜伏着跟踪的那几个人,程响没费太大的功夫,直接领着毛融融拿着一系列早就准备的证件直奔机场。
    “融融…。你确定要走了?连我都不告诉去哪儿?”景小斯早早就在机场等着,一见到毛融融就泪眼婆娑的跑了上来,拉住她的衣角问道。
    毛融融牵住她手坚定的摇了摇头。“小斯…固定下来之后我会联系你,我现在都不确定自己要去哪儿,我爸妈那边…你多多照顾着点,在中国我也就只能靠着你了。”
    远行千里最牵挂的就是父母,她不孝连一句话都没有嘱咐就这一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她会回来的,这可能只是一场漫长到无尽头的散心旅行,等到她确定席季平安无事,自己心若平镜,不再对顾薄严心生惧怕的时候,便是归来之时。
    顾薄严手机都快被打爆了,却一直没有接听,姜杨如此,府景然更是如此,陈特助急得团团转就是不知道自己的大boss去哪儿了,当知道安插在毛家附近的人被支走的时候,他就知道大事不妙了,果然去了毛家一问,刚回去的毛家父母以为女儿女婿是出去吃饭了。可吃饭哪有关机打不通的道理?
    最后还是在‘玫瑰之色’找到的,三人已经被经理安置到了楼上的客房,邢康看着满头大汗的陈特助,笑着问道。“这是怎么了?不知道的还以为顾氏要倒闭了呢!还从来没见过你陈特助这么慌乱!”
    陈特助看着老板不省人事的模样,抬头看向邢康犹犹豫豫的道。“…。可能。小小姐逃走了。”
    邢康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等着回神过他的话之后,一把拽过旁边经理的领子。“去!拿醒酒药来!快点!”
    等着经理撒腿跑出去之后,邢康也有些难言慌乱了,这简直就是要了顾薄严的命了!他这要是醒过来了,还不要把他家的‘玫瑰之色’给砸了?到时候要的可就是他邢康的命!
    “派人找了吗?”
    陈特助边擦汗边点头。“一直在找。跟真的是半点音信都没有,像是打算周全的,连毛家小区里的摄像头一早都被人弄坏了!没有半点头绪,只能去火车站汽车站机场寻。”
    醒酒药拿来之后,邢康捏着顾薄严的嘴就给灌了下去,又给其他两个人各灌了一杯子,就等着三十分钟之后暴龙醒来了,邢康都不敢想象到时候他家店的惨状,朝站在一旁同样候着的经理招了招手。
    “赶紧,把这屋子里的所有好酒,贵的东西都收拾起来,旁边几间客房的客人给诺诺地方吧,一会儿他醒过来出去的时候给开个绿色通道,一直到底下停车场的电梯给打开,别让他逮到人就揍。”
    经理一听连忙点头去做了,相比较来说府景然喝的就少了些,醒酒自然比其他两个快,皱着眉头看着对面一脸严肃坐着的邢康跟着急的乱转的陈特助问道。
    “怎么了?你俩在这儿干什么?”
    “怎么了?天塌了!”看着先醒的是府景然,邢康松了一口大大的气,还好有人能跟自己扛着。
    陈特助又跟府景然从头到尾说了一遍,而顾薄严偏偏就是在陈特助最后那句的时候醒过来的。“小小姐到现在也没有找到。”
    ☆、久别重逢
    节名:久别重逢
    “你说什么?”说着声音是从地狱来的一点都不过分,冰冷的足够使在场的人浑身战栗。舒悫鹉琻
    顾薄严的清醒让在场的人都瞬间警惕起来,府景然跟陈特助使了个眼色,陈特助暗暗咬了咬牙硬着头皮走过去,再次从头到尾的跟顾薄严讲述了毛融融失踪的经过。
    说完后连忙撤离顾薄严几米处外,一瞬间整个房间寂静的恐怖,连半路醒过来的姜杨也紧闭着嘴,他们都知道毛融融对于顾薄严来说那是什么,如果说顾妈妈给了顾薄严生命,那毛融融就是能让顾薄严有生气活下去的动力。
    顾薄严一言不发眼睛像是要把地板给瞪穿般,最后砰的一声躺回床上,眼睛又继续盯着天花板的那豪华琉璃挂灯。
    犹记第一次见毛融融,初春乍暖光线灿烂,受约去了毛父家中,在院子里见到了被毛妈妈打扮的毛茸茸的毛融融,一进院子的门就被一团圆鼓鼓撞到了怀里,顾薄严粗糙的大手触碰到那团柔软,从绒绒的帽子里露出一个乖巧的脸蛋,看着顾薄严咧着嘴笑开了花。“帅哥哥。”
    结果嘴角的笑还没彻底绽开的时候,就被身后的怒声给呵斥住了。“毛融融!看你做的好事儿!”毛妈妈端着一盆刚刚和好的面里面竟然被撒了一些花瓣杂草。
    毛融融吓得一个激灵的往顾薄严怀里缩,顾薄严看着她眼神明显装出来的惧意,莫名的不想拆穿收了收搂着她的手臂,还安抚着轻拍着她肩膀。毛妈妈看到顾薄严后也没好意思再发火了,看着妈妈消气了毛融融知道肯定是顾薄严的作用。
    于是伸手趴住顾薄严的脸颊冲着就是响亮的一记亲吻,不可思议的温软直直的撞击到了顾薄严平缓跳跃着的心脏,从那一刻开始,顾薄严不知道这小东西未来会在自己生活中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不过,无可质疑一定是至关重要的。
    因为特种兵的这些年磨练,他几乎都淡忘了人性,淡忘了情感,淡忘了心跳,淡忘了这世界上还有这抹柔软。
    所有人都不知道,顾家人不知道,姜杨也不知道,顾薄严选择特种兵就是希望自己变得冷情冷酷,这世界本来就是弱肉强食,能存活出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就要无情,可…他为了毛融融放弃了这一切,当知道自己心所属之地后,毛融融便成了他唯一的缺点,致命的缺点。
    “找!”一个字几乎用尽了他所有的力量,姜杨看着顾薄严眼角的泪滴顺着耳廓流到了床单上一串接着一串,姜杨心里难受的转过头,特种兵部队的魔鬼教头也会有流泪的一天。
    毛融融像是失踪在了这个地球上,本来就是毫无头绪的寻找,陈特助几乎用尽了全部的方法,却一点踪迹都没有,甚至不知道毛融融是做的火车还是飞机离开的。
    顾薄严已经完完全全住到了公司里,吃喝拉撒全在公司解决,没有了毛融融他就不知道什么是家了,反正到哪儿都一样,反正到哪儿都是酒不离手。
    “她还没回来你就要死了!”一个多月了,顾薄严连办公室的门都没有出去过,房间里弥漫着是浑然的烟酒味儿,可偏偏喝了那么多的酒,顾薄严却能工作,甚至可以连续三四天眼都不闭一下,完全是要把自己撑死的节奏。
    “……。”顾薄严现在完全沦为了哑巴,除了在工作上偶尔会回一两句,平时就只是抱着酒杯,盯着照片里的人儿痴痴的看着,好几次姜杨都冒着生命危险叫来了心理医生,最后被顾薄严眼神吓得爬出去。
    “小斯是真的不知道她去哪儿了。”想着这些天的明里暗里问着,姜杨得出最终答案,自家那位是真是不知道毛融融去哪儿了!
    顾薄严扯了扯嘴角,凉飕飕的笑了笑。“够绝了。”真是够绝了,毛融融这女人的心绝到一定地步了,不留下蛛丝马迹就这样彻彻底底的消失在了他的生活里,丝毫不顾及他是死是活,她知不知道没有她,他是真的会死去。
    “我找到工作了。”饭桌上毛融融犹犹豫豫的朝对面的程响说道。
    程响盛汤的手一顿,抬头看向毛融融。“你要挺着肚子去工作?”
    “还没尝试过工作的滋味,正好有家孩子要请钢琴老师,倒也是轻松。”没有学历的她能找到这份工作已经是心满意足了,其实在英国这个艺术氛围极其浓郁的国家,学历远远没有资质宝贵,选她的人家也是从祖上传下来的的贵族,女主人说一听到她弹琴就能听出其中的情调,这是很多钢琴老师都不具备的。
    “你就这样急于摆脱我?宁愿挺着肚子去工作也不愿意我给你帮助?”程响苦笑着放下营养汤,自从到了英国他就一直没有回去,他也知道那头顾薄严正在翻天覆地的找着毛融融,可天知道他多珍惜这个机会,或许这是上天给他的契机,让自己得到心爱女人的契机,他怎么能不把握?
    毛融融感激笑着摇了摇头。“我出来就是希望能自己生活,如果你放下公司专门来这儿照顾我,那跟我在顾薄严那儿有什么区别?我希望过正常人的生活,虽然可能身体上劳累,但…。心却是轻松无比的,程响,这是你帮我第二次了,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就更不能再这样麻烦你了。”
    程响是聪明人,在情场上虽然没有遇到过真爱,但也是身经百战,自然没有顾薄严那么急于攻心,想着好的东西都是最后得到的,要先打好踏实的基础才能获得稳固的果实。
    “那好。你不懂英国的形式,房子你先住着,你在英国也没有什么朋友,你不介意我偶尔飞过来看你吧?”
    程响都这样说了,毛融融自然是没法拒绝,于是在程响走后毛融融过上了从未有过的新鲜生活,每天三点一线,每天都期盼着肚子里的宝宝能快点生长,虽然比原来安逸的生活劳累许多,但却体会到了真正的自由。
    毛融融带的是个金发碧眼的小姑娘,每天都会有专人接送她去一栋幽静的别墅,后来她才知道整天跟在自己身后喊老师的小姑娘全家竟然沾染了皇室的血液,虽然不是直属,但在英国却有着一定的地位。
    毛融融找不到席季,靠她单薄的力量根本不行,难不成每天要挺着肚子坐着巴士满大街转悠的寻找,过去了两个月眼看着肚子越来越大了,迫于无奈之下毛融融求助了雇主。
    在英国找一个人对她的雇主来说完全不是什么问题,二话不说就应了下来,有了雄厚力量的帮助毛融融很快就见到了席季,是见到了席季跟他‘女朋友’,在一家商场里。
    悄悄躲着看着,‘女朋友’似乎硬扯着席季往里面走,当毛融融转眼看向席季的时候眼泪瞬间倾盆而下,为什么会成了这幅模样,那个俊逸男子怎会成了这番模样?双眼呆滞行动僵硬,如果不是身上被打扮的干净她根本认不出这是自己的初恋了。
    “女士,小心您肚子里的孩子。”陪着毛融融来的男人在身后绅士的轻轻搀扶住毛融融,好心提醒道。
    毛融融吸了吸鼻子,看着‘女朋友’总算是把席季劝进了一家琴行,俩人在里面挑选了好久,‘女朋友’把席季按压在了椅子上,一开始席季还算是耐心的弹着,可往后却是越发的不耐烦,最后每根手指都是那般的用力,似乎要把琴键敲碎般。
    “没用的!我对它失去兴趣了!你不要再逼我了!”最后毛融融看着席季竟然蹲在地上还是拨乱本来平坦的头发,有着发怒的预兆。
    ‘女朋友’继续耐着性子跟着一起蹲下,哄着怒火中的男人。可却不见丝毫起色,最后竟然一手推开‘女朋友’朝外跑去,眼睁睁的看着席季朝自己这个方向跑来,毛融融急忙找寻地方躲着,却还是晚了一步。席季差一点就撞上了就及时停住的一步。
    该表达现在的心情,席季只觉得又一次回到了梦中,这是自从离开毛融融之后第几次梦见她了,连他自己都数不清了,每天都有不同的场景,醒来迎接着自己的却是不同程度的失望。
    “席季…”毛融融没有脸面对他,更没脸转头就跑,只能低着头哽咽的喊道。
    听闻这久违的声音,席季浑身颤抖起来,不是梦绝对不是梦,梦里哪有这般的真切,梦里的毛融融又怎么会挺着肚子站在自己面前,她不是美梦,而是已为人妻快为人母的真人毛融融。
    “席季…。”毛融融喊出来的声音越发的微弱,像是临死前的挣扎,她感受到席季眼神投入到自己肚子上,忍不住伸手遮盖了下隆起的腹部。
    “你怀孕了。”久别重逢之后,第一句话不是好久不见,不是你过的好吗?不是你变了,而是…你怀孕了,多么讽刺的陈述。
    ☆、犯毒瘾
    “是啊,五个多月了…”说起肚子的宝宝,毛融融整个人都跟着轻松起来,虽然仍旧无颜已对,但肚子里的小家伙却给了她无穷的力量。
    席季木偶般僵硬的点了点头,半晌开口一句。“恭喜了。”
    “你…还好吗?”这些天来的寻找为的也只是亲眼看看亲口问候,如今活人就站在自己面前,一句话毛融融从未有过的胆怯,他明明不好啊,看他的模样一点都不好,可…话还是问出了口。
    席季随之静默的跟着点了点头。在后面看了他们许久的女人沉不住气了,冲上前拽住席季质问道。“你好吗?你过的好吗?我怎么就没看出你过的好来?”
    毛融融尴尬在一旁只见席季皱了皱眉头伸手去拽女人,却被女人给甩开,女人又转头怒视着毛融融。“怎么?你也觉得他过的很好?你看着他这幅模样还能问出好不好?他现在靠毒品为生你说好不好?!”
    女人的话无疑是狠狠的揭开了席季心口的伤疤,席季脸色瞬间的大变。而毛融融心头更像是被一个沉重的拳头猛地捶打起来,靠毒品为生是什么意思?
    “席季…。”毛融融疑惑的看向席季。
    席季却把头往旁边一撇,伸手拽住旁边的女人抬脚要走,毛融融挪动着笨拙的身子挡在俩人面前。“靠毒品为生到底是什么意思?”毛融融的声音开始歇斯底里,她穿越万里到另一个国度,为的就是想看看席季的近况,可如今那人就站在自己面前,说的满满全是让她一头雾水的话,她只知道席季不好,很不好,而且他有事儿瞒着自己。
    这是女人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毛融融,朝她隆起的肚子看去的时候,心里微微一紧有些后悔自己冲动的话语,可说了就说了也收不回去。
    “我没事儿。”不想让至今还爱着的女人知道自己的窘境,席季自然不会提起半分,只是相隔一段距离一遍又一遍的说着自己很好。
    在两人这般的突然相遇之下,本来怀孕就疲倦的毛融融这下有些不堪重负了,头重脚轻的她努力让自己站稳,最后却还是打了一个趔趄,席季一步上前却不如身后的一直跟随着的男人动作快。
    “女士,请小心。”
    席季这才知道一直站在后面的英国男人是跟毛融融一起的,看着英国男人绅士谨慎的模样,席季拉着身边的女人边往后退着边朝男人说道。“麻烦…把她送回去,谢谢。”
    毛融融只觉得眼前一片灰蒙蒙,耳边传来的是席季薄弱的话语,等缓过神来之后席季早就不知所踪。
    虽然自从见了席季之后就开始心不在焉,但一碰到钢琴丢失的魂儿似乎全都自个儿寻了回来,女主人倚在门框听着毛融融弹完了整首,忍不住鼓起掌来,自小就听过无数的音乐会,音乐会上的钢琴演奏家每个都是可以摆得上台面的佼佼者,手指灵活度堪比一台发动机了,可很多的音乐会很多的演奏家,怎么听就是一台毫无生气的机器,毛融融这个怀孕的中国女孩确实那么的与众不同。
    “融…你真的很棒,如果能有好的导师定然会有一番大成就。”英国人毫不吝惜赞美的话语,女主人牵着毛融融的手笑着说道,自从她教了女儿之后,女儿性灵有了很大的提高。
    毛融融跟这一大家相处很是和谐,这种话听了也不是一两次了,自然的回了一句。“谢谢夸奖。”
    女主人如往常一样伸手摸了摸她的肚子,本来欣喜的脸渐渐平淡了下来,第一次主动问起了关于宝宝的情况。“融…宝宝是男孩还是女孩?”
    毛融融摇了摇头,关于这个问题她从来没有问过医生,顾薄严亦是如此,两人关心的不是孩子的性别,健康是首要的。
    “你来英国去做过产检了吗?”女主人已经育有三个孩子,而毛融融现在才五个月肚子大的却像是快到了产期般,实在有些不正常了。
    “去过一次。”还是刚刚到的时候,程响怕路程颠簸宝宝受影响带她去做的检查,可能是英国的空气太好,毛融融适应能力强,到了这里没有感觉到丝毫的不适,加上一直以来都满忙于生计忙于找寻席季,根本没有时间去。
    “我让瑞塔带你去做一次吧。”出于关心女主人说道。
    没当过妈妈的毛融融自然不知道自己这肚子不是五个月模样,而医生见了她的肚子也以为是足月的妈妈,等着问了情况做了检查之后,连医生的脸上都难掩喜色。
    “恭喜,您怀了双胞胎。”
    本以为肚子里装的是一个小生命,可如今突然就变成了两个,真的就像电视上演的那样,毛融融捂住自己的嘴唇,惊喜染红了眼眶。
    佣人瑞塔照女主人的吩咐把毛融融送回了家,一进家门毛融融就坐到沙发上对着肚子喃喃自语起来,两个宝宝,居然是两个孩子,这是自从席季事件发生后,她最为开心的一件事儿了。
    程响回国后,顾薄严的眼光就盯到了他身上,除了他顾薄严实在想不到还能有人助毛融融逃跑。第一次让姜杨去打探了风声,结果毫无收获,后来顾薄严等着寻人实在心焦了,亲自去了程氏。
    “顾总这可是第一次来啊,稀客啊!”程响看着就破门而入的顾薄严,笑着起身说道。
    顾薄严转过椅子坐下,一言不发的盯着程响,俩人就这么僵持了许久,顾薄严突然从身后陈特助的手里拿过一叠文件,扔给程响。
    程响翻开一看猛地抬头诧异的看向顾薄严,随即把文件放回原处。“顾总这是什么意思?程氏可还没有要进入顾氏的意思。”百分之三十的股份,顾薄严竟然要给他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这相当于什么?顾氏涉及之广能力之强,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就足以顶过一个程氏。
    顾薄严疲倦的揉了揉眉心,转动着无名指上的戒指。“我不想再折腾了,告诉我她在哪儿。”顾薄严已经没有了力气,拿一个顾氏来换毛融融所在之处,他丝毫不觉得自己亏了,如果不是顾及着姜杨跟其他与自己打天下的顾氏元老,现在合同上就不仅仅是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了。
    “她?姜总已经跟我说了,对于这件事儿我感到抱歉,我跟融融是朋友,我也很担心她,可你问我她在哪儿,你这个男朋友都不知道,我又怎么会知道?”如果爱情可以拿来做生意,那他程响绝对是最大的赢家,他对毛融融也是爱情,顾薄严都可以拿出顾氏来换毛融融,他又怎肯换?
    “程响,我不管你知不知道她在哪儿,今天来我也没打算能从你嘴里掏出什么话来,你只需要知道她已经是我老婆了,生是我顾家的人,死了还是我顾薄严的鬼!”
    顾薄严说完后甩手迈着修长的腿大步走了出去,陈特助倒是没忘了那文件,连忙拿过来跟了上去,直到办公室的门被关上后,程响才坐回椅子上,盯着天花板。上次姜杨来了他才知道顾薄严居然都已经跟毛融融登记了,也就是说他俩现在是合法夫妻。
    就在毛融融沉浸在喜悦中好几天都不能自拔的时候,程响躲过风头想尽一切办法躲过顾薄严的眼线,到了英国。
    “双胞胎?”这个喜悦毛融融把它分享给了现在唯一有联系的人,看着毛融融难掩喜色的脸庞,程响明白爱一个人就是她笑你也跟着欢喜,她哭你也跟着伤心。
    即使如此毛融融仍旧不忘初衷,心心挂念着前些日子在大街上遇到了的席季,她真的是急切的想知道那天女人话里的意思。
    “不是什么难事儿,应该后天就能给你答复。”程响一口应允下来,虽然毛融融对麻烦人的事儿一直不好意思开口,但天知道程响现在有多想去帮助她,哪怕赢得的只是一点点的好感。
    可当拿到答案的时候,程响却不敢给她了,不吸毒就不能活,这是对人多大的摧残,这给毛融融看了带给她的又该是多大的冲击?
    最终毛融融还是yīn差阳错的看到了程响找人做的调查,可能是心理早有准备,只是身体虚弱的在床上躺了几天,身子不再那么虚弱之后,就找了席季所住的地方。
    毛融融敲门的时候席季正在犯病,女人以为门外是自己电话叫来救援的朋友,开门之后出现的人出乎了她意料。
    “他还算清醒,所以…虽然在摔东西却没有强硬着要,你…还是别进来了。”看了眼毛融融的肚子,女人犹豫的说。
    “让我看一眼吧。”听着屋内乒乒乓乓的声音,毛融融坚持要进去,她想知道自己罪过是有多不可饶恕。
    结果迈进去一步她就后悔了,她从来没见过犯毒瘾的人,更别说是犯毒瘾的席季,现在的席季就是一头染了病的疯牛,横冲直撞,头好死不死偏偏往带菱角的地方乱撞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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