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7【chapter26 水中探月】
“他是我哥哥。”韩于墨喂了易泛泛一口甜酒,端着白瓷小碗沉默不做声。
“不要停顿,给我继续说。不要以为我不知道,每次你停顿的时候,都在想办法敷衍我。”易泛泛眼睛都不眨一下,直勾勾地看着韩于墨,板着脸道,“他是你同母异父的哥哥?”
虽然易泛泛在韩家大院住了三年,但是大院里的人很少跟她提关于韩于墨母亲的事情,易泛泛只是从韩***只言片语中了解到,韩于墨的母亲陈温怡跟韩演离婚后很快便另嫁他人。
易泛泛却没有想到,陈温怡另嫁的人竟然是梁湛的父亲。
“不。”韩于墨摇头,“我们是同父同母的兄弟。”
易泛泛有些诧异:“可是刚刚你们两个说话的样子,根本就不像是亲兄弟。”
韩于墨嘲讽地勾起了唇角:“如假包换。”
“嗯……这个讽刺的表情还挺像梁湛的。”易泛泛摸着下巴点头,“我有些相信你说的话了。”
韩于墨的眼睫轻轻颤了颤,又舀了勺玫瑰西米露递到易泛泛嘴边。
“别说这些扫兴的事情了了,专心吃饭。”
易泛泛的求知欲一直都很旺盛,眼看着秘密就在眼前了,易泛泛自然不会放过韩于墨。
“可是为什么你们说话的样子像是有仇似的?而且他从来都没有回韩家拜年。嗯,我想起来了,梁湛说他似乎抢了你之前的妻主,所以你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跟他闹翻的吗?”
韩于墨放下碗,揉了揉眉心,语气颇为无奈。
“泛泛,你今天的话怎么这么多?”
易泛泛先是一呆,立马就冷了脸。
“怎么?嫌孤吵到你了?”
韩于墨知道,易泛泛只有在生气或者自我保护意识发作的时候才会自称“孤”。
这是他最不想面对的。
毕竟,有些事情,他难以启齿。
男人的自尊心作用,令他并不想让他的女人知道。
易泛泛见他沉默不做声,便只当自己说中了,心中十分气愤,她好不容易放□段屈尊就卑来了解韩于墨,他竟然还这么不领情嫌她话多,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
易泛泛冷声道:“行了,孤不吵你,现在孤吃饱了,要一个人先回家。”
“泛泛,我说过,我跟叶凌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你能不能不要动不动就闹小孩子脾气。”
易泛泛气极反笑:“对对对,孤就是小孩子脾气,就你韩于墨先生最大人。”
“泛泛,我不是这个意思……”
“孤知道你的意思,韩先生不必做多解释。”易泛泛的声音凉凉的。
韩于墨皱眉,拉住易泛泛的手,不想让她因为这点小事情就跟他生了间隙。
“泛泛,我们没有必要为了他们这些外人吵架,我跟梁湛的仇是早就结下的,叶凌不过是在原来的梁子上又压了一把稻草而已,她真的不值得你跟我置气。”
易泛泛用一种特别陌生的眼光看着韩于墨,寒光微渗,眼神薄凉。
“韩于墨,你总是不明白我为什么要和你生气。收起你的自以为是,我一点都不想听你的那些解释,我们之间隔着几千年的距离,你永远都不知道我想要听什么。”
她的语气无不失望,声音轻飘飘的,听得韩于墨心底发沉。
任他后来再怎么哄她,易泛泛都没有开口说一句话,只是用她那双清冷澄澈的眼睛看着他。
那凉飕飕的眼神看得韩于墨浑身发冷,总觉得小女帝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暗自成熟。
快得让他无法掌控。
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他们俩回雾秋山公寓。
一路沉默,按密码,开门,开灯,换鞋。
“今晚不准过来,孤要一个人睡。”
易泛泛下了逐客令,冷着一张小脸关上卧室的门,看都没看韩于墨一眼。
韩于墨苦笑,越发觉得伴君如伴虎。
小女帝的脾气越来越喜怒无常了。
凌晨一点的时候,韩于墨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这些年,他已经习惯抱着易泛泛一同入睡,现在让他一个人躺在大床上,只觉得心里空荡荡的,如同这黑漆漆的夜色一般寂寥。
其实,这么些年来,表面上是他处处帮助易泛泛,照顾她长大,实则是易泛泛一直都在他身边陪伴着他,填补他人生中缺失的那一份慕孺之情,这是溺爱成性的韩奶奶都无法给予他的感情。
所以,易泛泛在他心中,已经是站在一个无人能及的高度,若是用易泛泛来跟他的男子主义相提并论,他那点微不足道的自尊心又算得了什么。当然是小女帝最重要。
“我这辈子算是整个都栽到这小白眼狼身上了……”
韩于墨喃喃着睁开眼睛,终于向自己的真心投降,想明白这一切之后,心情也轻松起来,他从抽屉里摸出来易泛泛卧室的钥匙,认命地走进她的卧室,准备向她交代他的一切。
可是韩于墨却并没有如期在易泛泛的床上发现她,他扫了一周,确定房间整齐没有被弄乱,睡眠台灯还开着,窗户锁得很好,韩于墨转了转房间内嵌浴室的门把手,发现门打不开。
“泛泛,你在里面吗?”韩于墨拍了拍门,“泛泛,说句话,你在浴室里面吗?”
等了好久也不见浴室里有什么声音传出来,韩于墨心底一沉,担心易泛泛会发生什么意外,连忙用力撞开了浴室的门,却发现易泛泛正浑身光裸地躺在放满水的浴缸里,头仰着,一动不动。
韩于墨的瞳孔紧缩,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易泛泛死在浴缸里了。
三步并作两步,韩于墨跑到浴缸旁边去探易泛泛的呼吸,手指上沉稳规律的呼吸终于让他松了一口气,跪坐在浴缸旁边。后来想想也觉得好笑,他那时候怎么会有那么奇怪的想法。
易泛泛会自杀?这怎么可能?
韩于墨只觉得自己是关心则乱,这小女帝,越来越会掌控他的心神了。
他情不自禁地伸手,轻抚着易泛泛被热气蒸得有些发红的小脸。
应该是今天晚上拍戏拍得太累了,所以才在浴缸里睡着了吧。韩于墨失笑,真是个没心没肺的小丫头,他担心了大半天,她却还舒舒服服地躺在浴缸里连他撞进来都不知道。
韩于墨捏了捏易泛泛的小鼻子,准备任劳任怨地把小女帝从浴缸里抱出来,却在双手触碰到她香软滑腻的身体时,心神一动,生出了些许魂牵梦萦的旎念来。
易泛泛是被热醒的,总觉得身子里面似乎有什么不属于她的异物一直往里面钻,钻得她浑身都躁热了起来,她不耐地扭了扭身体,想要逃离那个烫得不得了的异物,却突然发现,自己整个大腿内部都被那人包裹在手中,像是他掌心上的餐点似的,而身子里的那根硬物……正是那男人的手指。
背后传来一声沉重的闷哼声,易泛泛觉得自己身体里面的那根粗粝的指头一顿,继而越发疯狂地钻研起来,速度快到令她惊奇,她来不及多想,只觉得自己快要喘不过气来。
她大口大口地喘气,可是那根手指却并不打算放过她,身体发烫,越来越放纵的深度让她叫苦不已。易泛泛感觉自己似乎还在水里,温暖的潮水包围着她光裸的胴体,她的心跳也随着那根硬物的节拍一步一步加强,越跳越快,越跳越急,如同踏在浪尖上的水花,心吊在半空中,不知道下一拍落到哪里,只能随着身体里波动的硬物起伏,毫无顾忌,在越来越急的节奏中扭动着身体。
“你……轻点……嗯……慢点……”易泛泛轻叫出声,酡红着一张小脸。
她知道自己再也不能装睡了,声音娇柔得令她不可思议。
“呵呵,终于舍得醒了,我的乖女儿。”男人低沉沙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浓浓的眠欲。
两个人都挤在浴缸里,他的胸膛紧紧贴着她光洁的脊背,紧实有力的胳膊环住了她纤细的腰肢,令她坐在他的大腿上,臀瓣上的饱满令他叹息,易泛泛的身材高挑,但是这样被他整个抱在怀中的时候,便显得异常娇小。她的苏醒令他的身体更加燥热起来,指尖上的动作越来越高,越来越深,本应该弹钢琴的手指头,此时却在水中,探进她的身体里,做着世上最肮脏的事情。
感觉到他的情动,易泛泛有些吃不消了,急促地娇喘起来,上气不接下气的。她的双腿被他羞耻地打开,并都并不拢,易泛泛微微睁开被水汽迷蒙的眼睛,看到她那两条被分得开开的长腿,脸上一红,她看不到身后他的表情,有些失望,又有莫名地些刺激。
她知道自己现在一定是烧红了脸,她的身体在发烫,心跳渐渐加快,她能感受到身后他同样发烫的胸膛,跟他快要跳出胸口的心跳。炙热紊乱的气息在她耳畔显得格外清晰,他的身体因为指尖的动作起伏不定的,易泛泛浑身酸软无力,整个人都毫无防备地瘫在他的怀里。
“慢点……慢一点……”
眼瞅着身子里的那根指头越来越快,越来越深,快到她的身体根本无法承受,易泛泛急得快要哭出来,再也受不了身子里那个手指的速度,连忙伸手去拦,小手却突然被他抓住了。
他在她体内一直捣乱的那根指头也抽了出来。
带着浴池中盈盈作响的水浪声。
易泛泛紧绷的心一空。
也不知道自己是失望还是松了一口气。
“呵呵……吃得那样紧……”
韩于墨在她身后含住了她莹白的小耳垂,感觉到她的瑟缩,轻笑不已。
“要不要自己试试?”
……自己试试?
试试什么……
易泛泛的疑惑很快就得到了解答。
她的手指头被韩于墨的大手抓住,被动地向嫣红处探去。
易泛泛不敢置信地张大眼睛,心跳越来越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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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8【chapter27 夕雾桑心】
她是一国之君,怎么可以在一个男人面前自渎?
这简直……太太太混账了。
易泛泛虽然心中是这么想,但是浑身软得像是一滩春水似的,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更何况是反抗正在兴头上的韩于墨,这男人一旦是情动起来,就算是十头牛也拉不回头。
再则易泛泛心中也有那么一星半点的莫名渴望,烧得她失却了理智。
半推半就地被韩于墨行了这么一回,虽然易泛泛心中觉得十分羞耻,两颊烧得通红,但是却也从中尝到了些许甜头。女人对女人的身体最为了解,总是会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哪里想要,比横冲直撞的男人温柔多了,易泛泛心跳到嗓子眼,餍足地躺在韩于墨胸膛上小口小口地娇喘。
“怎么?这样就满足了?”
韩于墨从后面环住她的身子,粗粝的双手揉捏着易泛泛胸前沉甸甸的水蜜桃。
易泛泛被他捏得浑身难受,嘤咛了一声:“你别乱动,让我休息一会儿。”
“真是个没心没肺的小白眼狼,自己吃干抹净了,就把爸爸扔到一边。”
韩于墨低低沉沉地轻笑,灼热的气息喷洒在易泛泛敏感的脖颈上,惹得她颈后的肌肤像是触电了似的汗毛直竖,易泛泛打了个哆嗦,韩于墨在这个时候扶住了易泛泛纤细的腰肢,就着现在这个姿势,从她身后挺了进来,易泛泛哎呀一叫,被突如其来的冲击差点撞到了前面的浴缸边缘,幸好韩于墨及时把她的腰肢箍住,让她不至于整个身子都被撞飞了出去。
浴室里的雾气氤氲,镜子都是湿漉漉的,流着水汽。
池子里的水是恒温的,但她的身体远比这温热的池水更烫。
易泛泛的神智有些模糊,星眸迷离地看着眼前溢满水的浴缸,整个都像是被人抛在半空又跌进了谷底,带着酥酥麻麻的快慰感,无根无系,只有腰间的那双大手牵制着她的全身心。她听得到水浪拍打池壁的声音,从来没觉得这水声竟然这般靡丽,眼前的那些水花都像是从她那处流出来似的。
快得让她无法呼吸,易泛泛觉得自己就像是一支细腰海棠在狂风暴雨中受尽蹂躏。
到达极致的时候,易泛泛终于哭出声来。
这样无穷无尽的感觉简直太可怕了,让她害怕得想哭,只能牢牢抓住腰间上的大手,凭此获得温暖可靠依托,得到天神的救赎,不再在这疯狂的刺激里沉沦。
事毕之后,韩于墨将易泛泛用浴巾裹住,抱到床上,从床头柜上拿来些软膏,分开易泛泛软绵绵的双腿,用指腹沾了点淡绿色的软膏,往她的嫣红处探去。
纵然浑身疲乏,但火辣辣疼的地方突然被冰凉凉的膏体涂抹,易泛泛还是忍不住嘤咛了一声,浑身都打了个哆嗦,困意消散了些许,易泛泛星眸微睁,看到她两腿间那个隐忍的男人。
“泛泛,如果不想受伤的话,就乖乖的,不要出声。”他一脸苦笑地看着她。
看得出来,他浑身都紧绷着,双眼猩红,仿佛一只蓄势待发的猛兽。
易泛泛心中毫不疑惑,她只要再嘤嘤叫上一声,这只猛禽就会立马扑上来,将她吞拆入腹。
她身体已是乏极,再也经不起他的半点折腾,易泛泛自然是乖乖听话,用手指紧紧捂住自己的双唇,以免难以自抑的娇吟溢出嘴边,惹得他兽性大发不顾一切扑上来。
膏药涂抹完之后,韩于墨满头是汗地冲进浴室里冲了个冷水澡,换了套新的睡衣才爬上床将易泛泛软成烂泥一般的身子搂在怀里,凑过脑袋闻她身上的香味。
他毛茸茸的脑袋在她的脖颈流连,像是一只四处乱嗅的大狗似的。
“有什么好闻的,不都是沐浴露的味道吗?”易泛泛嫌他吐出来的气太热,喷在她脸上十分难受,厌恶地把他的脑袋推到一边,但是身体没有力气,这力道像是在抚摸他脸似的。
“你不懂,女人身上都有一种幽香,她们自己闻不到,但是男人闻得出来。”韩于墨笑得如沐春风,将易泛泛的小手捏在他的手心里,亲了亲她的指尖,“你的味道最好闻。”
易泛泛哼了两声,讽刺道:“看来你经验挺多了嘛……”
还不就只是个破鞋,易泛泛心中腹诽,她才不会稀罕。
韩于墨苦笑不已:“泛泛,你怎么又提这个啊,我说了跟那叶凌没什么的,再说了,我在别人那儿学到的经验,还不都是为了攒着将来伺候你这么个姑奶奶么……”
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客尝。
含恨忍泪娇恩客,只为将来伴君王。
韩于墨说得字字泣血,又开始利用易泛泛的尊卑不明的盲点制造苦肉戏。
虽然韩于墨这句话说得很得凤心,但易泛泛是一个喜怒不形于色的女帝,并没有马上表露出来。
她哼了两声,臭着小脸道:“阿谀奉承的话,我听得多了,你这套对我没用。”
“那哪套对你有用啊?你说,我立马去找人学。”韩于墨苦着一张俊脸看着她。
易泛泛转着眼睛想了想,严肃道:“我下次要在上面。”
“什么?”韩于墨惊讶。
易泛泛脸不红气不喘,理直气壮道:“下次我们俩行房事的时候,我得在上面,成天像这样被你压着,像个什么事?我是一国之君,怎么能让你这个男人压制住?”
“刚才在浴室里的时候,你不就是在上面吗?”韩于墨出声提醒她。
易泛泛想了想,皱着眉头道:“这不一样,我方才是被你扶着腰压制住的,下次我得自己动。”
她真的很不喜欢方才在浴室里头那种被抛得高高的无法掌控的感觉。
在易泛泛的世界里,她才是绝对的□者,所有人都该向她俯首称臣。
“行行行,都听你的,你是女帝你最大,你喜欢在上面就一直让你在上面。”
韩于墨耐心哄着易泛泛,心中却不以为意,谁在上面谁在下面又有什么关系,反正都是他上她,好处都在他这边,这个小傻丫头还真把这姿势当成一回事儿。
易泛泛得到满意答案,觉得这只大狗越来越乖了,情不自禁地亲了韩于墨一口。
语气如同一个饲养员在夸奖她的宠物。
“韩于墨,你真好。”
她冰冷的容颜渐渐融化,如同一个纯白少女般露出稚嫩的微笑。
韩于墨的心脏猛地一缩,失了节奏。
他从未见过一个女人将天真跟清冷的气质杂糅得如此出尘。
仿佛这二者像是真的可以并存一般。
“泛泛,你应该多笑笑的”韩于墨讷讷出声,“笑容很适合你。”
韩于墨从前总是觉得板着小脸恼羞成怒的易泛泛最漂亮,他爱极了那双湿漉漉的眼睛瞪大了的样子,感觉像是一颗黑黝黝的紫葡萄,让他心里发痒想要戳坏她。
可是如今他又觉得微笑时候的她最漂亮,让他觉得就算是她想要天上的月亮,他都会不惜一切去为她摘到,只要她能一直这么天真清冷地对着他一个人微笑下去。
韩于墨恍惚间忆起他们俩初次见面的时候,她表现得像是一个被骄纵惯了的中二病,但是当他提到送她灯箱时,她脸上露出了那种流光似的笑容之后,他才终于下定决心要收养她。
那个时候,可不就是因为她脸上的微笑么。
韩于墨就这样想起了他的初衷。
然后,他突然想起,他刚刚在浴室把他美好的初衷上了。
“我笑了?我刚才笑了吗?”
易泛泛突然大声起来,翻过身子骑在他的身上,打断了他的回忆。
“你是说我刚刚笑得很漂亮吗?不做作?不敷衍?不僵硬的那种微笑?”
韩于墨不明所以地点头,又皱眉道:“谁说你笑得僵硬了?”
“新广告的导演贾凯。”易泛泛拧着好看的眉头道,“我们组就差这最后一场戏了,导演却总是说我笑得难看,今天晚上就是因这个原因一直NG,拖所有人的后腿,害他们那么晚下班。”
“剧组下班晚是很正常的事情,大家不会怪你的。”韩于墨摸了摸易泛泛的小脑袋。
可是皇帝做久了的人,便会养成一种别人难以匹敌的责任感。
易泛泛坚持道:“他们都是因为我才这样的,是我表现不好,笑得不好看。”
“那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你的表现不好?”韩于墨试着开解走入胡同的小女帝。
“导演说我投入度不够,没有许诺那么热情。”易泛泛的声音闷闷的。
“那你喜欢表演吗?除去你寻找母皇的原因,但就这个职业而言,你喜欢它吗?”
易泛泛喃喃:“导演也问过我同样的问题,但是……我答不上来。”
她骑在他身上,越想越烦躁。
易泛泛苦恼得整个脑袋都扣在他的颈项里,乌黑润滑的长发洒了他一身。
韩于墨摸了摸易泛泛的脑袋,声音柔得似乎能滴出水。
“想不出来就不要想了,船到桥头自然直。”
的确,船到桥头自然直。
当易泛泛看到她出演的广告出现在韩家大院客厅里的电视机上播出的时候,她终于明白了自己心中到底想要什么,也终于明白了她对演员这个职业到底是存着怎样的一种感情。
当然,这都是后话。
现在我们的小女帝满脑子都在想着怎么应付明天的拍摄呢。
作者有话要说:桑心~还是被黄牌了~
默默哀悼一下夕雾的人品~
因为第二章被黄牌,第三章都没有心思写。
船到桥头自然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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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9【chapter28 拍摄进度】
易泛泛第二天上课的时候,躲在课桌下面拿着小镜子不断地练习微笑。她对着镜子,嘴角轻扯,弯出各种弧度,然后互相比对着哪种弧度的微笑最自然,可是她苦恼地发现,她的笑容又变成那种僵硬得像是死尸似的微笑,连她自己看得都渗得慌,更何况是贾凯导演。
“泛泛,你一个人拿着镜子傻照什么啊?”胡月凑过脑袋跟易泛泛咬耳朵。
易泛泛笑得小脸都瘫痪了,干巴巴道:“练习微笑。”
“练习微笑?哦,我想起来了,是你接和许诺一起接演的那支广告片吧?”
“对。”易泛泛点头,想了想,忍不住向胡月抱怨:“导演说我笑得很难看。”
“那你笑一个给我看看。”胡月单手托着下巴,认真打量着易泛泛。
易泛泛闻言迅速牵起嘴角,露出一个清浅的笑容,浮在脸上。
“笑得是挺假的。”胡月噗嗤一笑,“但你底子好,还不算太难看,就是让人觉得不真诚。你这张脸混在人群里拍远景挺漂亮的,如果是聚焦近拍的话,摄影师真的很不好处理。”
易泛泛的笑容僵在脸上,唇角的弧度迅速收敛起来,她有些丧气,脸色更难看了。
静默了半晌,易泛泛才闷声道:“我根本就不适合做演员。”
“诶,你也别丧气呀,咱们是演员,没有什么咱们演不了的。”胡月拍了拍易泛泛的肩膀,替她打气,“笑跟哭是表情内容里最丰富的情绪表演方式,难学了点,这是正常的,你想开点。”
易泛泛对胡月的劝解无动于衷,皱着眉头不吭声,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胡月道:“用了联想法没?想笑的时候就联想开心的事情,想哭的时候就联想悲伤的事情,或者是情景设定法,又或者是换位角度法,老师讲情绪课的时候说过很多表演方法的。”
“该用的都用了,还是不行。”易泛泛拧着眉头,放下手中的镜子,有些颓然,“导演说我的投入度不够,这跟演戏技巧无关,是我自己的问题,我过不了自己的那关。”
“投入度啊……”胡月嘴里含糊地念着,皱眉,“这倒是个问题。”
易泛泛心中念叨着那个困扰了她整整一天的问题,准备将它抛给胡月。
“胡月,你喜欢表演吗?”易泛泛严肃地看着她。
“当然喜欢啊。”胡月一脸理所当然。
易泛泛有些诧异,没有想到胡月竟然回答得那么快,那么理所当然。
她愣愣地看着胡月,嗓子发干,困扰自己那么久的问题,竟然被胡月这么容易就说出了口。
“那你为什么喜欢表演?”易泛泛找回自己的声音。
“原因很多啊,我喜欢说话的时候所有人都看着我,喜欢像大明星一样走到哪里都有一群人追着我,喜欢穿漂亮的衣服,在镁光灯面前摆漂亮的POSE刊登在杂志上,还有,我的课业不好,又不想继续复读,就只能来皇城戏剧学院上课,反正就是喜欢,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易泛泛愣了很久没有说话。
原来这个问题的答案,可以那么简单。
“你问这个问题做什么?”胡月疑惑。
“……就是随口问问。”易泛泛敷衍着她。
“是么……啊,我想起来了。”胡月的思维跳脱,“你如果实在笑不出来的话,可以想想你平时笑的时候都在干什么,然后情景流程代入一遍。这好像是老师说的什么情景提醒法来着。”
易泛泛皱眉,思考着自己的事情。
胡月撞了她一下:“哎,你最近微笑的一次是什么时候?”
易泛泛干巴巴道:“昨天晚上。”
胡月笑眯眯的:“那你昨天晚上在做什么,回忆一下,按着那个流程过一遍呗。”
易泛泛心想,她昨天晚上在和韩于墨做/爱这种事情她会说出口吗。
……显然不会。
易泛泛木着一张小脸,装作回忆流程的样子。
抬头,十分果决,干声道:“还是笑不出来。”
“那我就没有办法了。”胡月叹气,瘫在桌子上,“不然我帮你去问问老师?”
她才不要去向那些老巫婆们请教问题,易泛泛心中赌气。
虽然那些导师们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给她找茬了,但是易泛泛是个记仇的女帝,把她们曾经对她的坏都一一记在心上,只待将来找机会一个一个都报复回来。
易泛泛干声道:“不用了,我自己能解决。”
虽然她面上是这么回答胡月的,但心中却也听从了胡月的建议,认真地想了一下昨天晚上的情景,那部爱情动作片之后的流程,笑之前她都做了些什么,她为什么会微笑……
她还记得,昨天晚上韩于墨把她从浴室里抱出来,然后给她上药,韩于墨又自己跑回了浴室冲了个冷水澡换了一套新的睡衣,他趴在她身上乱嗅,她一爪子把他拍开,再然后她开始算旧账,他不停地解释,她甩脸色给他要求下次行房的时候要在上面,他连忙点头跟小狗似的……
像是一道破旧的黑铜大门突然被推开,发出“吱呀”的声音。
易泛泛终于想到为什么她会在那个时候微笑了。
晚上七点,梧桐大道,静默的昏黄灯光上。
遮光板、反光板,灯光、剧务、摄影助理全全准备,准时开演。
导演贾凯坐在镜头后面的竹编小板凳上,双手抱胸,冷静地看着镜头里面的两个人,他的心思还没有从昨天易泛泛那令他失望的表演中带出来,只是略带失望地看着他们俩在镜头中晃动。
场务喊了开始,遮光板跟反光板慢慢变换着角度。
镜头里的两个演员开始走位,从远焦的yīn影中慢慢露出清醒的轮廓来。男的俊,女的美,两个人站在同一个镜头中,就像是从画里走出来似的。
女孩子手里拿着一瓶禾木西柚清茶,摄影师给了它一个特写,不过一秒钟,焦点又重新回到了女孩子的小脸上,她似乎有些心不在焉,眼神闪躲着无法聚焦。
男孩心烦意乱地伸手,想要握住女孩的手,又怕被她拒绝,握拳放在裤线旁边,露出苦恼地神情。他不动声色的顿住了脚步,落到女孩身后,看着她不断拉远的身影,脸上的踌躇之色逐渐坚定下来,他果决上前,抽出女孩手中的禾木西柚清茶,然后用另外一只手握住女孩的小手。
整个过程不到三秒钟。
男孩的神情很到位,摄影师忍不住多给了他一秒钟的镜头。
这部分的镜头已经完成,但是要配合光线的强度及场景变化,下面的镜头必须连续性完成。
女孩被突然握住小手,有种意料之中的惊讶,浓密的睫毛轻轻一颤,她没有抬头去看男孩的表情,只是垂着眼睫,晕黄的灯光在她的眼睑旁投下一弯淡淡的剪影,朦胧唯美。
镜头聚焦,捕捉着她脸上的每一丝表情。
女孩在这个时候唇角微抿,含出了一抹清浅的笑意。
淡淡的,涩涩的,如同禾木西柚清茶一般,清淡如云,却又唇齿留香。
酸涩清浅,余香清甜,这便是校园恋曲的味道。
场务喊了“咔”,导演贾凯却迟迟没有从镜头里挪开视线。
半晌,他才勾出了一抹笑,发自真心地倾叹。
看来他的确是没有看走眼,这个易泛泛真的是一个很有潜力的小姑娘,才一天,她就可以从昨天那个笑容僵硬肢体紧张的菜鸟,变成今天这个在镜头面前游刃有余气定神闲的荧屏新星。
虽然有些细节处理得还是不够圆滑太过演绎范,但对于一个新人这样的表现已经算很不错了。
贾凯玩味的笑了笑,有些期待和易泛泛的下一次合作了。
易泛泛对自己的表演还是有些不自信,不知道自己的法子有没有用,她走到贾凯的身边,眼巴巴地看着他,心里做好了最坏的准备,本以为贾凯可能会像从天那样训斥她的笑容僵硬,却没有想到贾凯竟然度她和蔼地笑了,像是一个亲切的长辈。
“泛泛,干的不错,今天的表现很好。”贾凯对于好的演员从来不会吝啬他的溢美之词,“我很期待和你的下一次合作,希望下一次和你见面的时候,你远不止现在这种成就。”
易泛泛此时的心情难以言表,这是她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唯一一次单独只靠自己的努力就获得了别人的认可,胸腔里像是突然鼓足了气,溢满了欣慰跟满足。
若不是昨天晚上被贾凯训斥骂得一文不值,她今天受到他的表扬也不会这样兴奋。于是乎,便应了那句老话:不经一番寒彻骨,焉得梅花扑鼻香。而且这次的成就,她并没有攀着韩于墨的那根高枝,站在他的肩膀上采摘花朵,而是自顾自的徒手攀爬,独自战斗。
只有她自己曾努力争取过,才能明白那香味的芳浓。
她衷心地向贾凯道谢:“谢谢你,导演。”
“咦,泛泛今天表现得很好吗?”许诺插了进来,“我刚刚只顾着自己想着怎么演了,并没有主意泛泛演得怎么样,导演导演,刚才的带子在哪里,我想再看一遍。”
易泛泛也是一脸期待地看着贾凯。
她也挺想看看视频的,但是碍于面子无法向导演说出这个请求。
“行啊,许诺你今天的表现也很不错,很有前辈表演的影子,你应该是从小就接触过影视制作方面的事情吧?”贾凯一边调出带子,一边道,“再磨练几年,相信你也会有一番成就的。”
许诺笑:“那我就承您吉言啦导演,到时候如果您有好片约的话,记得通知我跟泛泛啊,别忘了我跟泛泛的第一次可是交代在您身上了,是您带出来的徒弟啊。”
贾凯拍了拍许诺的肩膀,笑道:“你这个小子真是会说话,比老油条还油。”
许诺大笑:“那是导演您教育得好,我正常发挥。”
两个人又是寒暄了一阵,这才作罢。
就这样,为期三天的广告拍摄结束。
易泛泛再次全身心扑入到课堂上,努力学习戏剧知识。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有了实战经验,易泛泛总觉得自己对戏剧这个东西的理解跟往常不同了,以前她只是把这个当成是一个任务在学习,但是有了这次广告拍摄的经验之后,她觉得演戏这个职业不再是课本上那两个铅字,而是真实可触碰到的东西,让她有据可依,有典可寻。
她从前上专业课的时候,跟大多数同学一样,学不学习这得看心情。心情好的时候,就会格外认真,做做课堂笔记什么的,若是哪天没有学习的心情,便会在课桌底下看看剧本,玩玩小游戏。
当然,易泛泛大多数的时间都是没有学习心情的。
可是如今的情况不同,易泛泛她现在是演过广告的人了,打心眼里觉得自己跟艺校其他学生不同,她是被国内著名导演肯定过的新星,于是上课的时候便格外卖力,觉得自己不能给这个新星的身份丢面儿,所以总是积极配合表演课老师做示范表演,认真思考专业课老师的每一个问题。
大学的老师不喜欢聪明刁钻的学生,却喜欢勤奋好学的孩子。时间久了,老师们也改掉了从前对易泛泛的一些偏见,开始觉得这孩子是个勤劳刻苦的好苗苗,便私下开小灶,开始传授易泛泛一些关于他们自己的独门秘诀。说是独门秘诀,也不过是这些老师们自己的一些从业经验。
但是演绎方式都是有据可循的,这些独门秘诀多多少少对易泛泛之后的戏路有些帮助。
易泛泛每天上学都是由韩于墨亲自接送,未免闲话,韩于墨每次都是将跑车停在离学校很远的街角才放易泛泛下车,让她一个人走到学校,中午吃饭的时候,也是由他事先在学校附近的私人餐厅里定好位置,然后才打电话给易泛泛,让她过来吃饭。
虽然他们的保密措施已经做得足够好,但还是被有心人抓到了马脚。
10级33班的班花易泛泛被包养的消息不胫而走,在校友圈里图文真相直播,闹得沸沸扬扬。
更有甚者,传出了易泛泛脚踩两只船的香艳新闻,许诺无辜中枪。
作者有话要说:夕雾一入V,大家的留言就少了好多。
一个人码字好痛苦~
正文 30【chapter29 新戏开拍】
事情要从星期三开始说起。
易泛泛今天上课的时候明显觉得气氛不对,班上总有那么几个奇怪的眼神落到她身上,等她回过头去的时候,那几个奇怪的视线又都瞬间消失了。易泛泛的性格比较孤僻,不喜与人沟通,尽管心中觉得奇怪,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拧着眉头继续上课,波澜不兴。
中午下课之后,易泛泛接到韩于墨的电话,他已经在涵天订好位子等她去吃饭,易泛泛收拾完课堂笔记之后便步行到涵天门口,迈上台阶的时候,眼尾一闪,好像是什么闪光灯亮了一下,易泛泛回过头去,总觉得这一路上有人在默默偷拍她,但是等她再望过去仔细勘察的时候,却什么人都没有,易泛泛便只当自己是眼花了。她安慰自己,她现在还不是明星,怎么会有狗仔偷拍呢?
饭菜上桌,易泛泛也有些心不在焉,总是在想刚才眼尾似乎看到了闪光灯的事情,饭也没吃上几口,韩于墨忍不住关切,轻笑道:“泛泛,你这是在数米粒吗?”
易泛泛定了定心神,闷闷不乐道:“刚才上台阶的时候,好像有人在偷拍我。”
“偷拍?”韩于墨放下了筷子,唇角微抿,偷拍这件事情可大可小,这要看偷拍的人目的到底是什么才能定论,“看清楚那个人的模样了吗?是狗仔还是学校的同学?”
易泛泛摇头:“不清楚,但是我总觉得他好像跟了我一路。”
韩于墨沉默了几秒,安慰她道:“你先吃饭,不用担心,这事我来解决。”
说罢韩于墨便掏出了手机,拨通了一个快捷号码。
“喂,陆冬,我是韩于墨。你派两个私家侦探现在过来皇城戏剧学院旁边的涵天会所,到了再给我打电话……对,最好是反追踪方面的侦探,我怀疑有人在偷拍泛泛,嗯,好的。”
韩于墨挂了电话,对易泛泛道:“等会儿吃完饭之后会有两个侦探跟你见面,下午你不用担心,他们会帮你揪出那个偷拍的人。”他的声音柔和,“现在可以放下心来吃饭了吧?”
易泛泛点了点头,但还是觉得没什么胃口,吃了半碗饭就饱了。
韩于墨见她这一副恹恹的样子,也没有再强迫她什么,待那两个侦探来了之后,便安排他们跟在易泛泛身后,进行反追踪,逮捕那个偷拍她的人。易泛泛快走到学校门口的时候,突然听到身后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紧接着是一个女人哎呀直叫的叫骂声,她回过身去,发现那两个侦探已经把一个女人反手按在地上,其中一个侦探把女人拼命护在胸前的照相机夺走交给易泛泛。
易泛泛翻了翻照相机里的照片,全部都是她的相片,有她从韩于墨车上下来的时候,有她一个人去涵天的时候,也有她跟韩于墨的合影,但是由于韩于墨每次带她出门的时候都喜欢戴墨镜挡住他的脸,而易泛泛那几张跟韩于墨的合影都是远焦拍摄,所以照片很模糊,很难发现那人是韩于墨。
“说,为什么要偷拍我?”
易泛泛拿着照相机,面色不豫,居高临下地看着那个女人。
“放开我!你们两个是什么人?!竟然敢拿走我的照相机?!小心小爷我马上打电话让人告你们!照相机还给我!放开我!”那个被按在地上的女人拼命地挣扎着,不断踢打着那两名侦探。
“我不想说第二遍,告诉我,为什么要偷拍我?是杨丹丹让你来的?”易泛泛的面色已经发沉,在这个学校她只跟杨丹丹有过节,除了她,易泛泛想不到第二个人选,会让人来偷拍她。
“什么杨丹丹?”那女人的表情有神疑惑,随即转化为愤怒,“我不认识她,把我的照相机还给我!还有你们两个大男人!像这样欺负一个女人算什么本事?!放开小爷我!有本事咱们单挑!”
“你好像很紧张这个照相机?”易泛泛若有所思,她敏锐地发现,这女人被人摁在地上不断地挣扎,但是视线就没从这个照相机上面移开过,肯定是格外珍爱这个照相机。
“我紧不紧张干你什么事?你敢做还不敢让我拍吗?不要以为你后面有金主撑腰就要对我怎么样!我告诉你,小爷我不怕你!”那女人的声音从讽刺逐渐过渡成愤怒,愈发用力地挣扎起来。
“女人,你把话说清楚点,我不想重复第一遍。”易泛泛皱眉,举高了手中的相机,声音冰冷,“如果你再敢对我出言不逊的话,小心我砸烂你的相机。”
这招果然对那个女人有用,她露出惊慌的神色:“好好好我听你的,我都听你的,你千万别乱动我的照相机,里面都是我辛辛苦苦拍来的资料,世上独此一家!”
世上独此一家?易泛泛皱眉:“……你是狗仔?”
“不要用这个低贱的名字称呼记者!”那女人大发雷霆,如果不是她被人摁在地上,易泛泛毫不怀疑,那女人绝对会扑上来咬她两口,“我是实习娱记,皇城戏剧学院传媒系10级楚燕!”
易泛泛兴致缺缺,声音慵懒:“噢,原来是校友。”
“知道我是你校友现在可以叫他们松开我的吧?”楚燕动了动身子,企图从他们俩的禁锢中挣开束缚,开始挣扎了半天,还是在做无用功,她怒气冲冲道,“叫你的人放了我!”
“你还没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偷拍我?在此之前,他们是不会松开你的。”易泛泛的声音凉凉的,仿佛置身事外,看楚燕自己一个人演独角戏。
“怎么?你一个人敢做不敢当吗?”楚燕突然冷笑了起来,她嫉恶如仇道,“你有脸在学校外面里被金主包养,没有脸面被我揭发吗?我还以为每一个像你这样靠出卖身体上位的女人都做好被曝光的准备了呢,呵呵,你还想问我为什么?你难道没有看校友圈上的新闻吗?”
“抱歉,我如果不想黑人的话,一般是不会去校友圈掐架的。”
易泛泛说是这么说,但却还是拿起了手机登陆浏览器,修长的手指轻快地在屏幕上飞跃,翻到校友圈娱乐灌水的那一页,果然发现一条醒目红字的直播贴,点击回复都空前爆满。
【10级33班班花易泛泛被包养,左拥右抱滋味浓】
易泛泛用手机往下翻了翻,无非是她攀上金主潜规则上位之类的丑闻。易泛泛发现这条直播的帖子里面很多图片都是楚燕照相机里的相片,她敛眸,冷声道:“这帖子是你写的?”
“是我写的又怎样?我们做传媒的,就是要揭发丑闻,报导事实真相。”楚燕怒气冲天,一脸的正义凛然,若不是易泛泛知道自己的是无辜的,说不定还真的会被这女人脸上的表情说动。
易泛泛冷笑:“还真是一个热血女,可是你的热血用错了地方。”易泛泛顿了顿,又道,“我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拜金女,我给你一天的时间,你最好回去删帖,不然后果自负。”
“事实真相都摆在你面前了,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我不会删帖,那是事实真相,我们做传媒的,就是要把事实真相公之于众,这是我的职业操守。”楚燕义正言辞。
“那请你下次报导新闻的时候,把事实真相报导弄清楚了再报导,不然这样会对别人造成不必要的麻烦。”易泛泛的声音依旧是冷冷的,她在外人面前就是喜欢这样用冷漠来包装自己,只有在少个别朋友的面前,才会露出正常女孩子的表情。当然,被她认可的朋友极少。
“这就是事实真相,你不用再狡辩了。”楚燕依然坚持自己的看法。
“死不悔改,多说无益。”易泛泛把照相机送到其中一个侦探手中,吩咐他们,“把这个女人送到韩于墨那里去,交给他处置,另外,让他今天不用来接我回家,我自己打车回去。”
楚燕听到这句话之后,终于开始慌张了,她不过是一个想要求新闻夺出位的实习娱记,好不容易让她发现了些蛛丝马迹令她觉得易泛泛这个女人有黑资料,她跟了她好几天,在校友圈上报导了这件事情,才一天就引起了广泛的关注,她的事业才刚刚起步,并不想就此放弃。
她虽然跟了易泛泛这么些天,却依然没有挖出她背后的金主到底是谁,而易泛泛那一副你死定了的表情更是令她六神无主,楚燕开始慌张自己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不该得罪的人物。
她不停地叫骂着,企图从那两个侦探手中挣脱,但双方实力悬殊,她怎么样踢打扭曲着身子都挣脱不了这两个壮汉的束缚。周围也有三三两两看热闹的人,但这个社会真正富有正义心的人太少,看热闹的群众看到那两个侦探穿着打扮易于常人,便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搭救。
易泛泛只是冷笑,看着楚燕被他们俩塞到保姆车里,绝尘而去。
这个社会真正富有正义心的人太少,真正富有正义感的人又都是热血的傻子。
她们总该为自己的热血付出代价。
易泛泛独自一人走进校园,她发现现在用诡异目光看着她的人比早上更多了,更有甚者,直接当着易泛泛的面,开始跟周围人窃窃私语起来,交谈过程中还时不时用轻蔑的眼神看着她。
虽是窃窃私语,但是声音却大得足够让易泛泛听到她们的对话。
显然是故意的。
“她就是10级33班的那个狐狸精吗?”小丙碎碎念,“果然长得一张狐媚的脸,你看那眉毛,都吊到脑袋顶了,在学校就开始勾搭男人,这以后进了圈子还得了。”
“听说她上次接拍了一个广告就是靠的潜规则上位呢……”小丁一脸八卦。
“是上次那个禾木西柚清茶的广告吗?我就说小徐那么好颜好演技都没有上,原来是因为被这个小狐狸抢了名额啊……真是看不出来,贾凯那个导演平时挺清高的,怎么也好这口啊。”
“娱乐圈的嘛,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啊……”
易泛泛停下脚步,她本来不想和这些长舌妇理论的,但是没想到她们竟然把贾凯导演都牵扯了进来,在易泛泛心中,贾凯就像从小教导她的帝师一般值得让人敬重,却没有想到,他会因为她的关系这样被人污蔑,易泛泛心中为贾凯抱不平,忍不住出声训斥那些女人。
“闭嘴,你们这些女人不明白事情真相就不要妄作定论!”易泛泛冷冷地看着那些叽叽喳喳的女人,面色yīn沉,她的唇角紧抿,颇有风雨欲来之势。
易泛泛平时给人的感觉就是有些清清冷冷的一个小丫头,就算孤僻了点,但也是人畜无害,这些女人从来都没有看过这样子的易泛泛,仿佛她身后有一座大山似的,压得她们哑口无言,立马噤声起来。她们本意是想要继续嘲笑她几句的,但却被她突然强大的女王气场震慑住,联想到她身后那么神秘的金主,越发觉得易泛泛这个女人可能是她们惹不起的,不得不集体灰溜溜离开。
回到教室之后,易泛泛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低头翻手机,正准备登陆校友圈的时候却发现校友圈登陆不上去了,她重新设置了一下网络,却发现还是登不上去。
心下微微烦躁,无事可做,易泛泛便越觉得投到她身上的诡异目光十分碍眼。她是一国女帝,何曾受过这样子的气,但却也在这一瞬间明白了自己和过去的不同,这里是21世纪,人人都有发言权的21世纪,她能做的,只是忍耐,而不是随心所欲派人砍掉她们的脑袋。
“泛泛没事的,我们知道你是无辜的,不要搭理这些挑事儿的长舌妇们。”胡月和沫幽过来安慰易泛泛,她们俩是知道韩于墨身份并且和他吃过饭的,自然不会相信网络上泛泛被包养的传言。易泛泛对于她认可的朋友,从来都不会掩饰她自己的秘密,都是真心相待。
易泛泛扯了一个笑对着她们俩:“我没事,你们放心。”
下午只有一节课,讲的是专业知识,她昏昏沉沉地听了一下午,终于熬到了放学,想了想,还是给韩于墨打了个电话,她现在并不想一个人回公寓。
“在哪里?”易泛泛直接问。
“公司,那女人我已经收到了,你放心,事情我会帮你解决。”韩于墨的声音十分低沉,像从前一样包容温暖,一下子就让易泛泛波动了一天的情绪慢慢平稳下来。
“嗯,谢谢,我不想一个人回去,想去公司找你。”
“那好,你等会儿直接上来,我让施茹先去弄点你喜欢吃的甜点放在办公室里。”
“嗯,好的。”
易泛泛心情愉悦地挂了电话,自己打车来到韩于墨公司,大堂里有韩于墨的专属电梯,跟员工电梯隔得很远,平时不会有人靠近这里,所以易泛泛多次出入公司都没有被爆出身份。
一路直通36楼,电梯门打开,迈出脚步就是韩于墨的办公室。
易泛泛轻车熟路地往沙发上一躺,闻到熟悉的味道,整个身子都舒展开来。
“小姐,这是您的奶茶。”施茹给易泛泛端了一杯奶茶进来,茶几上还摆着几碟易泛泛喜欢吃的点心。施茹一直都喜欢叫易泛泛小姐。易小姐韩小姐可以有很多个,但是小姐确是唯一的。
“唔……谢谢你。”易泛泛在沙发上懒洋洋地点头,“韩于墨呢?”
“他还在开会,应该还有半个小时就结束了。”施茹端庄沉静地回答,想了想,又道,“因为你要来,韩董把本该一个小时之后举行的月结会议提前了,他想要早点下班接你。”
易泛泛一愣,面上不做任何表情,点头道:“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好的。”
等到施茹关门离开之后,易泛泛脸上才终于有了一丝笑意。
她抱着沙发上的枕头,将整个脑袋都埋在枕头里。
这种感觉……是甜蜜吗。
不到半个小时,韩于墨就提前回来。
“今天在学校还好吗?”他坐在沙发上,将易泛泛搂到怀中,摸了摸她的头发。
“挺不错的,像是看了一场宫斗剧,个个都骂我是狐狸精。”
易泛泛的声音凉薄得像是仿佛漠不关心似的。
“骂你是狐狸精是好事,说明你长得漂亮,有很多人想做狐狸精都还不够格呢。”韩于墨的手臂紧了紧,“你别把这些事情放在心上,下午的那个女人我已经解决了,为免这样的事情再度发生,我让人直接黑了你们学校的校友圈,这段时间,所有同学都不会再上面发布帖子了。”
“我说我下午的时候怎么登陆不了,原来是你搞的鬼。”易泛泛坐起身子来。
韩于墨解释道:“直接删帖或者让那女人道歉的话会引起更大的争议,她们会觉得楚燕是在受到压迫之后才这样为之,毕竟她之前的口吻太过明确证据凿凿,处理不当的话,会引起更大的纷争,黑了校友圈,这些流言便没有发布的平台,所以很快就会被众人遗忘,这是最快的解决方法。这次的事情不过是你们学校内部的绯闻,没有造成重大影响,我已经交代给张树解决。”
易泛泛皱眉,不满意道:“也就是说,我明天去学校的话,还得被她们在背后议论。”
韩于墨唇角轻勾,如沐春风般笑了起来:“不不不,如果有一个更大的新闻牵住她们视线的话,她们就不会在这件事情上浪费口舌了。”
“更大的新闻?”易泛泛不明所以。
韩于墨从身后拿出一叠资料,微笑道:“这也是我正要跟你说的事情,大导演费晗的新剧《后妃》由我们公司投资拍摄,这是他第一次从大荧幕转战电视剧,因此备受媒体关注。而我们公司刚刚决定,要从皇城戏剧学院挑选出一批新生代演员参演这部电视剧,准备举行海选。”
作者有话要说:把夕雾从前的那个自己瞎涂的封面撤掉了,这是在喵耳图铺新求的,果然还是正宗美工大大制作的封面漂亮一些,开心,打滚~
正文 31【chapter30 后妃风云】
大型古装电视剧《后妃》在皇城戏剧学院一号报告厅举行记者发布会。
此次新片发布会广邀众媒体参加,高朋满座,前不久费晗导演在桑京国际电影节凭借《情人节》斩获最佳导演大奖的殊荣而倍受媒体关注,没想到他回国之后第一件事情不是举行庆功宴而是宣布要开拍电视剧。得到这个消息之后众人皆惊,狗仔们纷纷围堵在费晗私宅门口想要获得第一手新闻。
要知道费晗在此之前从来都都是只拍大荧幕,从未谈及小电视。当年网络爆传新宇国际曾以九位数天价请他开拍电视剧力捧自家新人都被他婉言拒绝,狗仔自然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访问费晗。
“费导演,您突然转战电视剧的动机是什么?您认为国内电视剧比电影更加有发展前途吗?”
“费导,请问您的新片《后妃》为什么要选用新人?这是您第一次开拍电视剧,虽然您之前有很多成功的电影制作,但是却没有丝毫电视剧经验,这次选用新人对您来说不是太冒风险了吗?”
“费晗导演,请问您为什么这次要在皇城戏剧学院招新演员?有什么独家内幕吗?”
“费晗导演,您为什么获得桑京国际电影节最佳导演奖之后不举办庆功宴?传闻您跟《情人节》女主角之一的莫蓓私下不和,请问这是真的吗?您对这件事情有什么看法?”
“费导,有记者前日拍到有陌生女子出入您的私宅,有圈内人士爆料说那名陌生女子是《情人节》女主角之一唐璇,请问您是因为唐璇才会跟莫蓓私下不和吗?”
“费导演……”
镁光灯闪烁个不停,群情激涨,眼看着场面马上要失控,主持人李伯飞连忙抢过话筒,给音响师一个眼色,现场的四个大音响立刻发出刺耳的轰鸣声,记者们纷纷噤声捂住耳朵不再发言。
李伯飞这才微笑着维持秩序:“谢谢各位记者的热情提问,但请一个个按照次序发言好吗?关于费晗导演的私人问题,这次发布会不做出任何回复,请记者朋友们问些关于电视剧《后妃》方面的问题,你们都知道,费晗导演的时间有限,所以这次新片发布会我们只举办半个小时,所以请大家不要再让我再次出来强调纪律,浪费大家的时间,谢谢大家的合作。”
经过刚才李伯飞的那一番话,所有记者都开始有效率的进行提问,毕竟时间有限,就算自己的问题费晗没有回答,也可以从其他记者的问题中获得新的资料,整体成一篇不错的报导。
费晗不过三十五岁,是第五代导演的先锋,他导演的作品在国内国外各个大小影展都获得过大奖,而且本人长得十分儒雅,私底下也是一个彬彬有礼的风流人物,曾与众多女明星传过绯闻,当然,没有一个绯闻女友是他亲口承认过的,给人的感觉就是风流但不下作。
“谢谢各位来参加这次发布会,首先,我回答你们的第一个问题。”费晗坐在台上,右手扶了扶桌子上的麦克风,唇角含着一抹儒雅的笑,“关于转战电视剧,是因为我手上刚好有一个不错的剧本,是这个剧本打动了我,另外,我觉得我国的电视剧市场十分具有开发性,制作也渐渐精良,对我个人而言,十分具有挑战性。第二个问题,电视剧是一个新演员最好的角斗场,因此我才想要趁这个机会给演艺圈注入新鲜的血液,娱乐圈需要新人交替才能更加成熟,我期待着这些新人们能够在不久的将来取代我们这些老人的位置,将国内的好电视好电影推向世界。”
台下的摄影师将镜头直直对着费晗,不断闪烁着镁光灯,记者也是用录音笔仔细记录着费晗的言语,认为重要的部分便用笔纸勾画,方便明天报纸新闻的排版。
费晗喝了一口水,唇角的笑意不减丝毫,继续道:“第三个问题,我和皇城戏剧学院已经合作多次,他们学校的专业性是得到业内广泛认可的,因此这次《后妃》的几位新主演也将会在皇城戏剧学院里挖掘产生,希望媒体朋友们能够替制作方多多宣传,争取让更多的新演员知道这件事情。全民海选已经进入到一个新的时代,因此我希望有更多新的演员能够从这次海选中胜出,走得更远。”
他故意在这里顿住,停了两三秒,方才出声道:“至于有关《情人节》的问题,恕我无可奉告,这次的发布会仅仅只是针对《后妃》举行的,但我可以明言,我跟莫蓓以及唐璇都是私底下很好的朋友,请大家不要在这个方面上加大笔墨,造成我新戏的困扰。”
有记者抢话道:“费晗导演,请问这次《后妃》的演员阵容除了之前您已经公布的唐言,沈俊,胡方圆等国内一线小生之外,没有其他女演员参加吗?您有没有可能和唐璇继续合作?如果没有其他一线花旦参加,那也就是说,《后妃》的女主演也将是从这次新生代海选中产生吗?”
费晗的眸子稍纵即逝地闪过一道暗光,眼中晦暗不明,幽深似海。
“这也是我今天开发布会的第二个原因。”他转了转手中的手边,抿唇,莞尔道:“那么现在,我宣布,电视剧《后妃》的女主演之一,将由桂纳影后舒雨出演。由于舒雨还在美国赶最后一场戏,所以并不能如期参加这次新片发表会,请大家体谅。”
当费晗把舒雨这个名字说出来的时候,所有记者立刻像是炸开了锅似的,纷纷交头接耳讨论起舒雨来,摄影师在这个紧要关头猛地咔嚓咔嚓闪烁镁光灯,记录着这圣神的一刻,有不少周刊杂志的记者,已经眼疾手快地将视频发送到网络上,让版主第一时间排榜上线。
赫然醒目的红字标题:舒雨即将回国出演《后妃》!
舒雨是谁?她国内唯一一个在桂纳获得影后之称的女演员,她是最年轻的桂纳女影后。华夏国可能有很多一线女明星去参加桂纳的红地毯,并且以此为荣,但是亲自得到过桂纳影后之称的华夏女明星,却只有舒雨一个。近些年,她一直都在国外出演影视制作,极少回国,却没有想到,舒雨一回国便给记者们带来这样一个爆炸性新闻,国际范的舒雨竟然会出演电视剧《后妃》?
“费晗导演,请问您是怎么说服舒雨参加这次电视剧《后妃》的?您给她的片酬是多少?那么这次电视剧的总成本会因为舒雨的加入而提高至天价吗?它会是史上投资最高的电视剧吗?”
“费导演,这是您继十年前导演的电影《第一次》之后,再度和舒雨合作,请问您是因为什么原因而让您想要邀请舒雨加入?舒雨在国外的发展是不是遇到了瓶颈?”
“费晗导演,请问……”
主持人李伯飞给音响师使了个颜色,故技重施,音响发出刺耳的轰鸣声,让人眩晕。
费晗在这一片轰鸣声退场,台下的记者纷纷跟着费晗想要继续采访,但都被费晗的保镖们制住,将这些疯狂地记者们拦在安全通道门口,闪光灯咔嚓咔嚓闪烁个不停。
张伯飞趁机上前两步,微笑着维持秩序:“今天的发布会进行到这里,谢谢大家的莅临参加,请大家按照顺序退场,如果有其他问题,可以关注《后妃》的官方微博或者韩艺传媒的官方网站,我们将在那里更新第一手新闻,敬请期待,谢谢大家,谢谢各位媒体朋友。”
不到三天,“费晗新剧《后妃》皇城海选”跟“舒雨回国参拍《后妃》”这两大新闻便迅速占据娱乐头条各大版面,网络上吵得沸沸扬扬,尤其是在舒雨注册渣浪微博声称确认参拍《后妃》之后,这新闻吵得更加热闹了,就连前不久主持人陶雪结婚的新闻也都被这两个巨幅新闻冲击得只剩八分之一的版面,可见费晗及舒雨在国内的人气有多旺。
易泛泛看到舒雨回国的新闻时,正猫儿一般窝在沙发上看电视。
她推了推旁边的韩于墨,指了指电视上的娱乐报道:“舒雨回国也是你安排的?”
“当然不是。”韩于墨一边在笔记本电脑上敲打着键盘,一边跟易泛泛说话,“如果只是想掩盖你的那条丑闻的话,费晗一个人的新闻就足够了,舒雨回国是他们俩自己的意思。”
易泛泛想了想,面无表情道:“他们俩是夫妻吗?”
韩于墨在键盘上飞跃的手指一顿,他抬头看了看易泛泛,沉思良久,轻笑道:“你这眼光倒是不错,怎么看出来的?费晗跟舒雨可从来都没有传出过绯闻。”
“眼神,语气……”易泛泛不以为意道,“费晗每次提舒雨的时候,眼神跟语气都会变得很不一样。尽管他一直都在维持着表面上的平静,但是一个人的情感却是骗不了人的。”
“看不出来啊易泛泛,原来你这么懂得察言观色……”韩于墨眼中笑意盈盈。
“谢谢,但不用夸奖。”
小女帝傲娇地摆摆手,眉眼却忍不住轻抬,眼中有细碎的光芒闪耀。
明明有些得意,却又偏偏板着一张小脸,装作一副谦虚至极不以为意的样子。
“这是最简单不过的帝王之术,母皇跟帝师从小都教导我,上位者,侍者色众,多谄媚。帝王可以庸碌无为,无所建树,但却不能不没有洞察力。只有帝王学会辨忠奸之后,才能确保自己不会沦为一个昏君。有时候,昏君比暴君更加可怕,因为昏君永远都不知道自己哪里做的是错的。”
那你为什么没有辨出你那个君青然是奸臣呢?
韩于墨自然不会把这句话说出口,他难得看到小女帝这样骄傲的样子,自然不想打击她的士气。
更何况,他一点都不想提醒易泛泛有君青然这样一个男人曾经存在于她的生命中。
韩于墨知道,比恨更冷的,便是遗忘。
他连忙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怕易泛泛突然陷入她自己的情绪中不可自拔,韩于墨双眼含笑地问易泛泛:“那快动用你那敏锐地洞察力,说说我在你心目中是个怎么样的人?”
易泛泛想了想,皱着眉头似乎觉得这个问题很难似的,她半晌才面无表情道:“虽然放在古代,你绝对是奸臣,但看在你对我很好的份上,那你就还算得上是一个没有黑透的奸臣。”
韩于墨失笑:“原来我为你忙前忙后累得吃不饱睡不好还得把身子打开送到你面前被你吃干抹净之后,只能得到‘没有黑透的奸臣’这个称号?易泛泛,你会不会太没心没肺了点?”
“怎么?你不乐意吗?”易泛泛冷下一张小脸。
眼见着这脾气难以捉摸的小女帝又要炸毛,韩于墨龇着白牙,立马焕发忠犬的光芒:“我自然是愿意为女帝陛下效忠的,所以,请不要大意地尽情享用在下的身子吧。”
“少跟我贫,我不吃这一套……”
易泛泛做出不齿的样子,但眉角舒展的弧度却泄露了小女帝的好心情。
韩于墨在心中腹诽:真是个装腔作势的小女帝,这么大了,还是不见一点收敛。
唇角含笑,韩于墨的眼神更加温柔。
但是这样傲娇喜怒不定的脾气,真的很好哄呵……
手提电脑屏幕上的接收资料已经满格,发出“滴”的一声提示音,韩于墨将手中的手提电脑放到易泛泛交叠的腿上,指着上面的资料道:“这是《后妃》的剧本,你先看看。”
“不是说剧本是内部资料不能曝光吗?你从哪里弄来的?”易泛泛刚刚问完便觉得自己问了一个傻问题,恨不得咬掉自己的嘴,这对于谨言慎行的小女帝来说,简直太失策了。
她就是这呆脾气,一旦得意起来便会犯傻。
韩于墨暗地里笑了笑,却不敢把这笑意表露在脸上,省的这小女帝又要炸毛。
他清了清嗓子,忍住笑,严肃道:“我们韩艺传媒是《后妃》的投资制作方,只要稍稍跟编剧交代一声,就能弄到剧本,这就是我们的特权。你今天先把剧本看一看,争取后天表现得好一点,虽然公司有两个内定名额,但我总觉得你不应该表现得太难看,省的将来落人话柄。”
易泛泛自动忽略他前面的那番解释,只将注意力落到后面。
她皱眉道:“你的意思是让我去参演这部电视剧?”
韩于墨这下愣住了,他迟疑道:“怎么?你不想演《后妃》?”他顿了顿,又道,“泛泛,给我一个不演的理由,要知道所有人都想要参演这部新戏,为了几个名额抢破了头。”
易泛泛的眉头拧得很紧,欲言又止,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虽然我很喜欢看宫斗剧,觉得一群大女人为了争一个男人用尽了心计大家装腔作势争宠耍贱很有趣……但是却从来没有想到自己要去演她们中的一角……”
“你的理由?”韩于墨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易泛泛黑着一张小脸,义正言辞道:“我来自女尊国,而且还是一国之君,怎么可以为了一个小男人的宠爱而跟一群女人勾心斗角争来争去,这样成何体统?凤威何在?皇室的尊严何在?而且那个小男人还是一个人尽可妇的残花败柳!我是一国之君,怎可和这种男人有染?”
韩于墨这下子便有些哭笑不得了。
“泛泛,那是在演戏……而且你说的那个人尽可妇的小男人,他是剧中的皇帝,就和你以前在凤临国是一样的身份……你就把他当做你,把其他男人当做你的夫侍……不对,你许给我纳妃,不然我见一个杀一个……”他努力斟酌着用词,却突然发现自己已然失笑得有些词穷。
易泛泛闷声闷气道:“我也知道这是演戏,但就是心理这关过不去。你不会明白的。”
韩于墨无奈,他明白,他当然明白,她不就是还没从过去三夫四侍的美梦中醒过来么。
他苦笑:“泛泛,你都来这里三年了,怎么还没有把这种女尊男卑的思想改正过来?”
韩于墨心中腹诽,这可不行,这小女帝这种阶级思想现在不改正过来,以后要是哪天给他戴了顶绿帽子,他到时候到哪里哭去。要知道,这小女帝可是一点贞操观都没有的。
易泛泛闷声道:“我还在凤临国呆了十四年呢。”
“好好好,我不跟你讨论在哪边呆的时间长,我们只谈这部电影。”韩于墨投降,试图说服易泛泛改变这种女尊男卑的思想,他打算从这部宫斗剧做起,采取迂回战术,“泛泛,你看宫斗剧也不只是几个女人争来争去那么无聊啊,还可以杀人放火下毒沉塘无恶不作呢。”
韩于墨大学的时候曾经选修犯罪心理学,他知道,每个人的心中都会有隐性的犯罪因子,但是社会却不允许这种隐性因子发展成显性犯罪,所以每个人都在压抑着自己的yīn暗面。
这也是为什么圈子里有那么男明星女明星都想要出演变态杀手的原因呢,他们觉得不仅可以突破演技扮装很酷,其中很大的一个原因就是演员心中的隐性犯罪因子可以在戏剧中完全释放。
没办法,人之初性本恶,天性使然。
果然,韩于墨发现易泛泛的表情有些松动了。
他再接再厉道:“而且《后妃》是费晗导演的戏,他的作品国内外远近驰名,你母皇在电视上看到你的几率也会比参演其他电视剧电影的几率要大得多。你真的不想试试吗?”
韩于墨的声音总是那样低沉有力,有着一种她无法抗拒的魔力。
在他的循循善诱下,易泛泛不知不觉地点了点头。
“……好吧。”
“嗯,很好,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韩于墨赶忙下结论,生怕易泛泛会临时反悔似的,笑意盈盈道,“今明两天你留在家里看资料,准备后天的海选,那天的主考官应该是费晗以及编剧,我现在去给他们打个电话,让他们到时候给你通融一点,放心,你绝对可以过的。”
“但是这次我想通过自己的努力,获得这个机会。”
易泛泛的声音很低,但成功止住了韩于墨掏手机打电话的动作。
韩于墨的表情只是稍稍一愣。
待看到易泛泛脸上坚定的表情时,他黑漆漆的眸子闪过几道细碎明灭的微光。
他轻笑道:“好,都听咱们女帝陛下的。”
……这种女帝长大有能力之后却雪藏忠犬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韩黑犬觉得胸口闷闷的,仿佛一下子失去了重心。
有时候真的不是易泛泛需要他,而是他需要在易泛泛身上展现一种被需要的存在感。
而现在,他发现,他的小女帝似乎并不再需要他的扶持了。
韩于墨有些许的失落,但更多的,是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欣慰。
作者有话要说:夕雾今天又做了蠢事,明明自己在小图榜上,却换了封面导致图榜抽白。
挽尊,夕雾的智商明显不够用了,老泪纵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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