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给我
    “我…”她只是一时情急，否则借她十个胆她也不敢抽他，“你忘了答应过我什么？”
    “别拿我答应说事儿，我现睡你了吗？”
    男人趴她身上，她能明显感觉到他下体某处变化，若没有她刚才一巴掌，现谁知道是什么情况，“那你就起来啊。”
    呵，殷黎森大汗淋漓，嘴角扬起一抹嘲讽，“我白白被你抽了一巴掌，你拿什么补偿我？”
    “你自找。”宋芷青硬声。
    “好啊，真会顶嘴，”殷黎森大口喘着气，驾驶室空间狭窄，束手束脚，他拍拍宋芷青脸颊，力道不轻也不重，这个女人就是学不乖，但偏偏她生就一张让殷黎森下不去手脸蛋。
    男人打开车门翻下身，寒风灌进衬衫领子里，正好灭灭他火，站外面许久，他坐进副驾驶座，侧眼瞟见宋芷青已经重围上披上了银狐披肩，只是礼服已经被他扯得七零八落了，“开车，回家。”
    “你手……”
    “多事。”
    宋芷青看他救自己份上好心关心他，竟然还嫌她多事，索性不用搭理他，黑色奔驰进金宸名苑，殷黎森走下车，宋芷青却迟迟不肯出来，“怎么？刚才感觉太好，还想再来一次吗？”
    男人伸手拉开车门，宋芷青立马捂住胸口，坐着到没什么，可是一站起来，“我…那个胸贴…找不到了。”
    呵，一声笑从殷黎森喉间溢出，他脱下外套，时不时皱起眉头，忍着疼痛将袖子拉了出来，甩到宋芷青身上。
    殷黎森左手搭宋芷青肩头，右手背身后，将她带到屋里，肖管家迎了上来，未见不妥，否则又会穿到周敏君耳朵里，麻烦得要死，男人并未搭理她，直接无视上楼。
    一进房门，殷黎森便进了浴室，简单地洗漱过后围着浴巾就出来了，一开门，宋芷青坐床上小动作立马被他收眼底，他从柜子里拿出药箱放她大腿上，受伤手臂伸到她眼前，见她不动，挑眉道，“怎么？我为你受这些伤，你连帮我擦个药都做不到？”
    她迅速摇摇头，立马打开药箱，她不是做不到而是不会做，里面瓶瓶罐罐什么都有，而且都是日文，让她如何下手，殷黎森神色懊恼，“真是废物，先涂墨绿色那瓶，……”
    照着殷黎森吩咐，宋芷青将他手背涂上药膏擦伤药水，再用纱布包扎好。
    她视线一直就停留男人手背上，此时殷黎森裸露这上本身，未干短发还有不少水珠滴到他线感流畅肩膀，随意扫他一眼令人都会红脸心跳。
    “谢谢你。”
    她起身想把药箱放回柜子，却被倒扣住腰部，她一屁股就跌到了男人大腿上，她推他，“我都说谢谢了，你还想怎么样？”
    “我有说我要怎么样吗？”男人将她推到床头，“靠着别动。”
    宋芷青来不及阻止，殷黎森就身手敏捷地将她睡裙推到膝盖以上，小腿处多处被玻璃划伤，膝盖上也有一块淤青，“打算忍着？”
    宋芷青咬着唇角不答，她本来可没打算忍着，本来去趟医院嘛，顺便把自己伤口也处理一下。
    殷黎森打开药箱，消毒棒沾着药水往她腿上涂，“我自己来，”男人推开她伸过来手，“别动。”
    “你…为什么让他帮你？”说是没兴趣，立马原形毕露。
    “谁？”
    殷黎森顿住动作，抬头冷眼瞪着她，眼神中昭示着：还能有谁。
    宋芷青立马明白，“我想不到其它人，只有沈仕薰才有能力帮助我。”
    “他开什么条件？”
    宋芷青摇头，“没有，我请他帮忙做事，他从来没有提过条件。”
    也就是因为这样，宋芷青才觉得沈仕薰是个值得信赖人，她差点也被他假面迷惑了。
    “哦？”殷黎森扬起眸子，他不信，听宋芷青晚会上意思，她与沈仕薰之间绝没这么简单，“听你意思，他对你到是真情，那你为什么离开他家？”
    宋芷青垂下眼，这个男人总是让她回忆她想删掉记忆，“就算他对我是真心，但我不爱他，迟早都要离开，要不是他想……我也不会搞到这种地步，”她咬下嘴唇，“我不想说了，你不是没兴趣听我过去吗？”
    “是，你可以选择不回答，”殷黎森斜嘴一笑，心中理清了一个大概，涂抹着药膏双手抚上宋芷青大腿，她警惕一惊，想缩回，却被男人用劲拉着，“什么时候可以给我？”
    殷黎森心里盘算着，时机也该差不多了。
    “给你什么？”她是当真一知半解。
    “给我你人。”
    “你什么意思？你不是答应过我，只要我不离婚，你就不用动我人。”
    宋芷青一直等着殷黎森玩腻这种无聊游戏，然后主动跟她离婚，就算是用赶，她也乐意。
    殷黎森眯起双眸，凑近她脸边，“还想着离婚？”男人伸手指着四周，“离开我，你能过这样生活吗？没了殷太太头衔，你宋家直得起腰板吗？你又没有情夫，这么做究竟为了什么？”
    呵，多么诱人生活，多少人挤破脑袋都想上她身下这张床，可这张床到底能躺多久？一个月，一年，还是一辈子？这是个豪门囚笼，她绝不能把自己关进去。
    “离开了这里，我也不会再回到宋家去，我要等属于我爱情，过我生活。”
    “爱情？”殷黎森挑眉，双手撑她身体两侧，他勾着嘴角，盛气凌人，“我来爱你，不够格吗？”
    多少女人想从他嘴里听到这句话，可偏偏眼前这个女人要他再说第二遍。
    宋芷青扯开嘴角，似是无奈，无论殷黎森此话真假，她，作为一个卑微女人，她不敢爱眼前这个光环耀眼男人，她怕自己会再受伤害，她怕自己会又一次被无情抛弃，真到了那个时候，她就真什么都没有了。
    她摇摇头，“是我不爱你。”
    第十四章 婊/子
    男人眼中闪过一丝失落，感情上被拒绝，这还是头一遭，初次体验这个滋味，还真不怎么好受，不过，他殷黎森怎么可能输一个女人手里，他扬起眼眸，斜嘴一笑，“你迟早会爱我，至于离婚，我送你三个字，不可能。”
    殷黎森起身走进浴室，宋芷青看着男人麦色后背，神情未见波动，她只是不想受到伤害，很难吗？
    几秒，殷黎森拿着吹风机出来，一头横躺宋芷青大腿上，男人头上湿漉立马渗进了她睡裙，刺得她皮肤冰凉，他将吹风机塞进她手里，“给我吹头发。”
    宋芷青照做，对于男人这种命令式态度，她已经习惯成自然了。
    年，一晃而逝，再次回到宋家时，宋家三口对待宋芷青态度与之前简直是天差地别，连宋郁卉都乖得跟只猫咪一般。
    想必是上次回门时，殷黎森行为让这三口人转变了态度。
    突然间宋家地位一跃升为公主，宋芷青是真心不习惯，加不稀罕，宋家过去二十多年给予宋芷青羞辱，她永远都不会忘记，就算是她亲生母亲杨美清，也不会对她多看一眼。
    这个年，她至少不是孤独，往年春节，她只有一个人躲自己小房间里，用心学习才是她唯一要做事，她只有读好书才能有自己出头天。
    而今年，她不是一个人，她身边多了一个殷黎森，孤独久了，也早习惯了，身边突然多了一个能够为她撑起一片天男人，很安全，也很温暖。
    开年上班第一周，生活变得忙碌而充实，宋芷青接到公司安排第一个策划案，竟然是天汇利企业，沈仕薰公司广告，怎么会这么凑巧就落到了她手里？
    宋芷青将天汇利企业文件推回到经理手边，“张经理，能不能换一个案子让我做。”
    张经理随意扫了一点，摇头，“这是天汇利沈总指名要你做，我们公司刚瑞门立足不久，大客户得罪不起。”
    “可是……”
    “没有可是，好好努力吧。”张经理态度决绝。
    果真是沈仕薰故意，他竟然知道她这里工作，那一定是查她，宋芷青握着文件回到办公桌上，她接下他案子，就代表着会与天汇利公司人有接触，既然沈仕薰是故意要她做策划，指不定他会亲自来刁难。
    宋芷青用了速度将策划案交到张经理手里，不出所料，果然被天汇利公司驳回。
    一而再，再而三，修改了无数遍，都被一一驳回，沈仕薰是非要逼着宋芷青去找他谈，否则他怎样都不会通过她策划案。
    天汇利大楼，宋芷青走进电梯，按下16楼，一年前沈仕薰曾经想让她到这里来上班，对于这里她不算太陌生。
    前台秘书依然还是那一个，宋芷青走上前去，“你好，请问沈总吗？”
    “你是宋小姐，”前台秘书竟然还认得她，“沈总办公室里。”
    秘书起身将她带进了沈仕薰办公室，男人背着身站落地窗前，原本就高挑身影被拉得越发狭长，“来了？”
    不转身就只能知道来者何人，说他不是早有预谋，恐怕连鬼都不信。
    秘书识相地退了出去，沈仕薰坐到会客沙发上，拿出打火机点燃了茶几上酒精灯，“坐啊。”
    宋芷青见茶几上摆着水果茶，柚子口味，是她爱喝，一年前往事又浮上她脑海，“沈总，我今天来这里目，你很清楚，我不是来喝茶。”
    “我知道，难道你不想知道我逼你来目吗？”沈仕薰抬起眼，指了指对面沙发，“这是我待客之道，不坐下怎么谈事情？”
    宋芷青撇了他一眼，坐到了对面沙发上，看他能搞出什么花样。
    沈仕薰将一小杯柚子茶递了过去，“你爱喝口味，”宋芷青顿了几秒，才伸手去接，男人突然握住她手，扬起嘴角，“好漂亮钻戒，梦海之泪，殷黎森对你还真不错，八千万戒指他都下得了手。”
    宋芷青看了眼，迅速抽出手，她还真不知道多少钱，她曾经取下来过，结果被殷黎森狠狠骂了一顿，之后便一直都戴手上，“戒指多少钱跟你没关系，沈仕薰，你到底想怎样？”
    男人手悬空气里好久才收回，他垂着头，神色黯然，“我想知道他对你好不好，看来是我多虑了。”
    “他对我很好。”也不知是真心还是随意，就是脱口而出。
    “我可以比他对你好，为什么你当初不肯选择留我身边？”
    “我不爱你。”宋芷青回答地很干脆。
    “可你也不爱他，而且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他也不爱你，”宋芷青从沈仕薰眼里看到了笃定，不过这些对她而言都不重要，她将策划案文件摊沈仕薰面前，“这些跟你没关系，沈总签字吧。”
    “青青，你非要这么对我吗？只有我是爱你，那次我是喝醉了才会一时冲动，我不是有意。”沈仕薰再次拉住宋芷青手，她想挣开，却怎么也抽不出手，“放手，我已经结婚了。”
    “那又怎样？嫁给他你不会幸福。”
    “我注定就是一个得不到幸福人，”宋芷青想起往事，从出生到现，上帝好像从来都没有眷顾过她，她无奈地摇头，或许是她太过贪心，爱情，她不配得到，她将策划案推进他手边，“沈总，相识一场，别为难我。”
    沈仕薰手一抬，茶几上玻璃杯被他挥倒文件上，满杯液体晕染了文字，“我不会签。”
    “你混蛋，”宋芷青本就料到今天此行绝不会顺风顺水，她提包就起身，准备走人，沈仕薰从身后扣住她手腕，眼中愤怒不言而喻，“我是混蛋，那殷黎森是什么？”
    “你放开我，”宋芷青挣扎着手臂，沈仕薰紧紧扣住，将她手放自己脑后，宋芷青能够清晰感觉到一道狰狞伤疤，当初宋芷青一时情急，拿杯子砸了沈仕薰后脑，之后逃出了沈家。
    “感觉到了吗？这是你留我身上印记，可现睡你人是殷黎森，因为他比我有钱？因为他地位比我好？还是因为他可以床上满足你？所以你不准我碰你，却心甘情愿地爬上他床？”
    “你胡说八道，放开我。”
    “我胡说八道？”呵呵，沈仕薰嘴里溢出冷笑，“我看你没结婚之前就跟他上床了吧？还是你肚子里面有了他种，他才娶你？”男人冷眼，显露鄙夷，“婊/子。”
    第十五章 生个儿子
    “你疯了，”面对沈仕薰地步步逼近，宋芷青已然退无可退，她怒目而视，“你放不放手？”
    沈仕薰扬起下巴，摆出一副高傲姿态，“不放又怎样？跟我做一次，我就把合同签给你，怎么样？反正他也不知道。”
    “神经病，”她连正眼看他都不屑，“我是殷黎森太太，就算签不成这份合同又怎样？我差这点工资吗？就算JK公司倒闭了又怎样？跟我有关系吗？”
    “好，算你狠，”沈仕薰眼底闪过狠戾，他将宋芷青按墙面上，低头就扑了过来，芷青忙撇开头，心一横，一口狠狠咬上男人手背，直到嘴里都尝到了血腥味，“嘶……”男人吃痛甩开手，宋芷青抓着包就往门外跑。
    街上，冷风袭过，宋芷青不觉抱紧了双臂，她坐进了车里，却迟迟没有发动引擎，靠真皮车椅上望向车窗外，瑞门这个城市，高楼叠起，车水马龙，这样繁华城市，却没有能够容纳她一角。
    一定要用她身体才能换来安定生活？呵，她不是**。
    宋芷青扬起嘴角，唇间溢出讥讽苦笑，她现是殷太太，或许，她该学习怎样做好殷太太。
    汽车驶入车库，已是黄昏，宋芷青打开大门便有悠扬钢琴曲传进耳里，殷黎森背着身子，脊梁挺得笔直，修长十指流畅地行走黑白琴键上，男人穿着休闲白衬衫，四面透射进来霞光聚拢他身上，精致侧脸被映衬得如此鬼魅，他，仿佛就是唯一聚光点。
    宋芷青站大厅，看得有些晃眼，天使一般男人。
    琴声戛然而止，发出拖拉尾音，宋芷青回过神，微皱眉看着殷黎森背影，男人耷拉着肩膀呆坐皮凳上，完全没有了方才光辉，他合上琴盖，双手合十撑脸部中央，闭合着双眸，眉宇间透出淡淡落寞，这种神情，宋芷青并不是第一次殷黎森脸上看到。
    男人站起转身，刚好对上宋芷青目光，一愣，继而神色如常，“回来了,”他让开步子，“过来弹一曲。”
    宋芷青坐到皮凳上，她不是专业钢琴手，每每碰到钢琴，她便神情专注，这是神圣音乐。
    殷黎森靠琴上看着宋芷青侧脸，这样美好一刻本不该被打扰，他却不受控制地挨近宋芷青坐下，男人双手将宋芷青手掌握住，放钢琴上摆动，他将脸窝宋芷青颈间，突然轻笑出声，原本就僵硬着身子宋芷青不觉一颤，“你，干什么？”
    “你不是问我为什么要娶你吗？”殷黎森扬唇浅笑，“因为我喜欢你弹琴样子。”
    那么专注，认真，那么像……
    男人将十指嵌入宋芷青十指内，两颗蓝色钻石叠交一起格外炫目，八千万突然从宋芷青脑海里冒出来，这场婚姻，殷黎森无疑是做了赔本生意，难道真就是因为喜欢她弹琴？
    呵，她又不是什么钢琴高手，只不过是略懂皮毛而已。
    宋芷青抽出手，不知道该接什么话，她刻意地与殷黎森拉开距离，殷黎森感觉出来，他拍拍她臀部，“吃饭吧。”
    他旁若无人地将手搭她腰间，将她带到餐桌旁，“今天去哪儿了？本来还想带你去吃海鲜。”
    手里筷子不觉顿住，心慌不知从何而来，“你，去接我了？”
    殷黎森点点头，宋芷青每个不自然表情，他都能够觉察出来，“是啊，我这不是争做世纪好男人嘛。”
    “我…我下午去拜访客户了，你怎么来了也不打我电话？”
    殷黎森时常去宋芷青公司楼下接她，但他从不打电话，总是胸有成竹地守株待兔，一拿一个准，就这次扑了个空，他自然有些不痛，“什么公司客户还要我殷黎森太太亲自过去拜访？”
    “什么啊，工作嘛，就是这样，”宋芷青低着头草草扒了几口饭，小腹一阵胀难受，下体突然有股暖流，算算日子，惨了，来大姨妈了。
    宋芷青眉头微皱，双手捂着肚子，难受又不好启口，殷黎森打量着她，“怎么了？肚子不舒服？”
    她立马摇头，只对张妈吩咐了一句煮姜茶，站起身就往楼上跑去，殷黎森瞅着碗里米饭还剩多，不知道她搞什么东西，总之就是不寻常。
    宋芷青窝浴室里将自己清理了一遍，上次来大姨妈时候她刚好被殷黎森赶到客房睡，若是被他看到了，多难为情。
    她刚抱着脏衣服走出浴室，殷黎森便开门进来，手里还端着一杯姜茶，“让底下人来收拾，过来把姜茶喝了。”
    刚才张妈要送姜茶上楼时被殷黎森拦了下来，都是女人，张妈能猜到**分，他一问就明白了。
    “不，不用了，你放桌上吧，我先去洗——”
    殷黎森夺过宋芷青怀里脏衣服，往门外一扔，“肖管家，把衣服拿去洗了。”
    房门“啪”地一声被关上，“你……”宋芷青挤眉弄眼，一脸焦躁地表情，这种脏裤子怎么好意思这么明目张胆地扔出去。
    “好了，”殷黎森将水杯递到她手里，“你不是肚子疼吗？”他将她带到床边，掀开被子将她塞了进去，“不舒服就别瞎折腾。”
    “我…”宋芷青小抿姜茶，还很烫口，她时不时抬起眼，男人一直盯着她手里杯子，看得她浑身不自，“我晚上去睡客房。”
    “我有说让你去睡客房吗？”
    “可是…我怕会弄脏被子，”宋芷青小声嘟囔着。
    殷黎森扬唇一笑，半个身子靠床头，他拖着宋芷青腰部将她拉到自己怀里，埋头他颈间，“我又没嫌弃你，女人不都这样嘛。”
    她耳垂冰凉，脸颊也微微泛白，男人手掌落到她小腹轻拍，“很难受吗？”
    对于殷黎森触碰，宋芷青已经渐渐适应了，挣扎、反抗、抵触她都已经试过，不但起不了什么作用，反而让自己难堪。
    小腹胀痛，像是一股气团腹部，宋芷青只觉得浑身无力，以前来大姨妈也会难受，但从没像这般，她一定要脱离三天一盅补汤生活，她靠男人怀里点点头，“嗯，三天一盅补汤，谁受得了？我以前都没这么难受。”
    殷黎森翻个身，手臂撑宋芷青身旁两侧，他眯着眼打量着身下这个女人，斜嘴一笑，这么点小心思逃不过他法眼，“想让我帮你？”
    宋芷青立马点头，她就是这意思，肖管家虽然是周敏君安插这里眼线，但只要殷黎森开口，她就不敢不听。
    男人抿着嘴，点点头，得嘞，“我倒真有个好法子，”宋芷青一脸期待，男人俯下身，贴近她耳边，低声道，“替我生个儿子，你就可以解脱了。”
    第十六章 车祸
    “你……”她费着力气想推开他，简直就是拿她开刷。
    男人翻下身，摆出无辜地神情望着她，“我这不是心疼你吗？我帮你啊。”
    “你当我傻子吗？”宋芷青面露不屑，“这就是你一句话事，你就是故意整我。”
    宋芷青翻身，背对着殷黎森，她当真不能多看他一眼，这些日子以来，殷黎森时刻展露温情，让她竟然有那么一点点相信这个男人是有那么一点点喜欢她，她甚至还可笑地以为，只要她做好殷太太，她就会得到保护，就不会再受伤害，看来她真错了。
    男人摇晃着她肩膀，她紧闭着眼睛，根本不想搭理。
    难受了一夜，宋芷青根本无法安眠，她知道殷黎森半夜起床替她擦汗，但她就是睁不开眼睛，直至清晨，身体才好受了许多，她才昏沉地睡去。
    起床时已是午后，身下黏腻,她伸手一摸,完蛋了。
    她立马起床将被子床单卷到了一起，进浴室将自己清理了一边，手机没电已经自动关机，怪不得她没有听到闹钟。
    昨天谈砸了天汇利企业策划案，她还没来得及向经理汇报，今天又迟到半天，再过一个小时，公司就开始上下午班了。
    宋芷青换好衣服，抱着卷好被褥跑下楼，她没时间处理这些，也不想让这里佣人看到，只好通通扔进别墅外大型垃圾桶里。
    走近一瞧，垃圾箱里扔着许多中药材，味道和模样很是熟悉，就是堆放储物柜里大补汤，都是些名贵药材，怎么全都扔这里？难道……
    宋芷青跑回别墅，打开储物柜，柜子空空如也，刚刚被清洗过，还有洗涤剂清香。张妈端着牛奶刚从厨房出来，看见宋芷青蹲柜子边，张妈殷家这么多年，从不过问主人家事，“少奶奶，过来吃点东西吧，少爷说你不舒服，让我们不要打搅你休息，饿坏了吧？”
    “张妈，柜子里补药呢？”
    “少爷吩咐肖管家给扔了，一个药渣子都不许剩下。”
    “哦，”宋芷青点点头，将柜门合上，既然是肖管家动手扔，算他殷黎森还有点人性。
    驱车来到公司，无故旷工并没有受到深究，她向张经理汇报了天汇利企业广告策划案情况，既没有被批评，也没有催她点搞定。
    这种突如其来变故，让宋芷青心里不自，她不敢松懈下来，总觉得沈仕薰又耍什么鬼点子。
    到点下班，宋芷青走出大楼，便听见了熟悉鸣喇声，她顺着以往方向望去，果然是殷黎森绚蓝法拉利停那里。
    今天是情人节，不少男男女女捧花路过，都忍不住往车内张望，却只得黑漆漆一片，他们都是羡慕这辆车子主人，宋芷青也曾经这样羡慕过名车主人，但现，拥有了，反倒想抛开了，她到底挣扎些什么？
    挣脱了这段婚姻，是否就可以迎来她想要生活？沈仕薰还虎视眈眈，她只有躲殷黎森羽翼下才能够保证自己安全，她到底想要什么？此时自己也不知道了。
    她微微扬起嘴角，朝着法拉利迈开步子。
    宋芷青原本以为殷黎森是带她去吃海鲜，没想到他却带她来到一家养生餐厅。
    殷黎森一直看着她，自己却吃得极少，“好吃吗？”
    她点头，点菜都很清淡，每道食物都是蒸出来，味道很是鲜美。
    男人晃动着手里牛蒡茶，嘴角轻扬，“以后你每个月有那东西时候我都带你来吃养生餐怎么样？”
    宋芷青微微点头，一被别人说到自己来大姨妈，就觉得尴尬。
    谁会意她大姨妈时候该吃些什么？
    和谐晚餐，虽然没有烛光，但这种特殊节日里，硬被宋芷青吃出了一小丝浪漫感觉。
    殷黎森搂着宋芷青走出养生餐厅，瑞门正值春天，天气微凉，万物复苏，就算是夜晚，看不清春姿，却依旧能够闻到芬芳，殷黎森抬头望着天空，有多少个这样夜晚，只有他一个人街头买醉。
    他一直搂着宋芷青，将她往前方带去，这方向不是去车库，看他神态倒是像去散步，只是男人米色风衣领子上貉子毛擦得她脸痒痒，她伸手摸了摸自己脸颊，“我们去哪里啊？”
    男人转身面对着她，步子开始往回走，“我带你去个地方。”
    绚蓝车子驶出车库，平稳地穿梭瑞门繁华街头，殷黎森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一些令宋芷青听不太懂话，她有点累，并未听仔细。
    前面车辆越来越稀疏，车子正往高速方向行驶着，车速越来越，宋芷青侧眼撇见殷黎森神情yīn霾，紧皱着眉头，视线不停后视镜与倒车镜里蹿动，她察觉到了不对，往后视镜里一看，后面几辆黑色丰田紧跟其后，男人一个冷眼甩来，“坐好，我们被盯上了。”
    “什么？怎么会这样？”宋芷青大惊失色，安全感瞬间消失，她没想到连殷殷黎森这样天之骄子都有被人盯上时候，难道就是送子弹那个人？
    男人没有回答，一直专注前方，车速越来越，呼啸向前，宋芷青紧紧抓着安全带不敢放手，殷黎森单手摸出中央扶手里蓝牙耳机，“打电话给赵霆，”她一愣，“点。”
    她迅速从殷黎森手机里翻出赵霆电话，男人伸手按紧了耳机，“赵霆，我现瑞丰公路，我被几辆黑色丰田盯上了，你立刻派人过来处理一下。”
    殷黎森一个换挡，车子甩尾飚上了单行道，迅速与后面几辆丰田拉开了距离，宋芷青被甩得一阵头晕，男人依旧神情肃穆，丝毫没有松懈，“不要怕，不会有事。”
    前方俩辆大型货车与一辆白轿车并排行驶着，车速缓慢，这条公路不宽，两侧都是山壁，只能靠着三车之间空隙才能望见前方路，殷黎森不停地按喇叭，眼见着后视镜里，几辆丰田逼近，绚蓝跑车开始左右摆动，试图从大货车中间挤过去，但这完全不可能。
    宋芷青紧紧咬着唇角，额上都吓出了冷汗，几次感觉自己要撞上货车，她吓得闭紧了双眼，她不敢出声，她怕会因为她害怕而扰乱到殷黎森。
    殷黎森眼底划过狠戾，一脚油门轰出去，“呯——”宋芷青只觉得视线突然间煞白，前面白色轿车被撞出几十米之外，车身公路上翻了好几个跟头，她甚至能够感觉到车内人鲜血染红了这辆白车。
    与丰田车距离拉开几秒，“轰——”前方白车爆炸了，浓烟滚滚，完全看不到路，宋芷青呆坐副驾驶室里，双手紧紧握着上方车把。
    她吓傻了，这是拍电影吗？
    车尾徒然被强烈撞击，拉回了宋芷青神志，殷黎森迅速打出方向盘，车子控制不住飞出护栏，他急踩刹车，一阵颠簸，轮子碾压过凹凸不平石子路，车子刹住时已经滑出了半坡，摇摇欲坠。
    感觉到车子不再移动，宋芷青才看打开眼睛，只是一眼，“啊……”车子竟然半坡崖上摇晃，好似她动一下就会翻滚下去，下面是她望不到底深渊。
    车内安全气囊全部被打开，殷黎森紧绷着身体被夹驾驶室上，他已经大汗淋漓，斜着眼望向下面深渊，紧紧握住宋芷青手，“不要怕。”
    殷黎森扳动档位，想要倒车，却不料，一松刹车，车子便迅速翻下山坡，宋芷青只觉得天旋地转，她被抛下山反复颠簸，后眼前一黑，她迷失了知觉。
    第十七章 失明
    全身被石子和枝条划得剧疼，她再睁开眼时，天上星星依旧闪亮，她还没死，从这么险山崖上摔下来，竟然没死，她不禁扯开嘴角，大喘一口气，嘴唇已经开裂。
    宋芷青挣扎着爬起身，殷黎森米色风衣从她身上滑落，月夜下依然可见血迹斑斑，她张合着嘴唇，双手紧攥着风衣颤抖，“黎森，殷黎森……”
    她东张西望，绚蓝法拉利卡不远处，车头车尾都已变形，她不敢想象殷黎森躺里面样子，“黎森……”朝着车子方向，宋芷青连滚带爬过去，脚下突然被绊倒，她整个人狠狠摔了下去，双手按温热人体上，殷黎森被剧痛刺醒，喉间发出低吟。
    宋芷青立马翻下身，抱起殷黎森头部，手掌感觉到黏腻液体，被月光一照，是慎得刺骨，“黎森，殷黎森，你怎么样？”
    殷黎森勉强打开双眼，仅是一道狭长缝，方才他从驾驶室里挣脱出来，又把宋芷青从叉枝上弄下来，精疲力地昏死地上，天旋地转，胃部一阵翻滚，他侧着头就干呕起来，宋芷青拍着他背部，一手拖着他脸侧，“怎么办？你流了好多血啊。”
    殷黎森好不容易才缓过神来，他无力地躺宋芷青大腿上，“你是不是就…巴望着我死了，你就…可以找情夫了？”
    “你都这样了，还胡说八道，”宋芷青殷黎森颈间摸索着，她记得他今天有围着一块方巾，果然，她解开他方巾，按颈后部，“啊……”殷黎森一张俊脸因剧烈疼痛而微微扭曲，“弑夫啊？”
    “你别说话。”
    “怎么这么黑？刚才还有月亮，你不会把我拖到山洞里想抛尸吧？”
    这种黑暗感觉他好熟悉。
    宋芷青瞬间顿住动作，她抬头望了一眼空中明月，探出手掌殷黎森前面晃动，男人没有半点反映，难道……
    她咽了咽口水，“对，真好黑，可能下雨了。”
    殷黎森微睁着眼睛，面部没有一丝波动，什么天气可以黑到如此地步。
    “你怕不怕？把手机开起来。”
    “我…手机车里……”
    “去拿，我记得车就卡不远处，手机这么小，应该还没被挤坏。”
    “可是你…”
    “我死不了。”
    宋芷青将殷黎森平放地上，幸亏他们只摔倒了半坡，否则真是尸骨无存了。
    她忍着疼痛，拐着走向车子，殷黎森听着脚步声离他越来越远，他眼皮越来越重，心里越发得空洞，想抓住什么，却就是使不上力气。
    宋芷青双手用劲拉开副驾驶已经变形车门，果然她包被卡车椅中间，用力一扯，包里东西散落车内，她顺着黑摸去，指尖触及到凉凉软软片状，像是花瓣，伸进一步，越来越多，她抓起一把站车外，借着月光，她看清了，竟然是百合花，鲜百合花。
    猛然想起今天日子，2月14号，情人节。
    宋芷青吸了吸鼻子，不断座椅下摸索着，终于摸到了小方块，没有信号，不过总算有了亮光，她握着手机往后面一照，成片百合花散落后座，而车尾已经严重变形了。
    凭借着屏幕亮光，宋芷青照了一眼自己腿，牛仔裤都已经被划破了好几道血口子，她酿跄地往回走，吃力地扑倒殷黎森身边，她推了推男人前胸，没反映。
    她立刻直起身子，一种心慌立马吞噬着她心脏，她用劲拍打着殷黎森侧脸，“殷黎森，你不要死啊，黎森……”
    深山野岭，难道她真会搜救队找到他们之前死这里？不，她不想死这里，她拍打着殷黎森前胸，直到男人发出一点低吟，“我好困…让我睡一会…”
    “不要睡，黎森，把眼睛睁开，千万不要睡。”
    殷黎森缓缓抬起手臂，张开手掌，他嘴角微扬起苦笑，“我瞎了。”
    “不是，”宋芷青用双手捂住男人手掌放自己颊边，殷黎森指尖触及到温热液体，“是天黑了，我手机也没电了，真。”
    “你哭了？”殷黎森张开手指，擦过宋芷青脸颊，“别怕，赵霆会来救我们。”
    殷黎森嗓音嘶哑，若不是这深坡安静，当真听不清楚他话，宋芷青点点头，“那你不要睡，你睡了我会怕。”
    “你怕我死了？”呵，咳咳……“你还没给我生儿子，我死不瞑目。”
    “你……”宋芷青一把甩开殷黎森手，男人闷声，他实没有多少力气了，“你都这样了还没个正经。”
    “我说真，”男人手掌向旁边探去，直到接触到宋芷青肌肤，“芷青，你别不信，我是真心娶你，”男人将　她手放到自己胸口，“我知道我没考虑你想法和感受，但你别恨我，我就是这么私自人，我想要就一定要得到。”
    “你好……祈祷我能死这里，否则……离婚，你是妄想…”
    殷黎森声音越来越微弱，似是飘了空气里，宋芷青紧紧握住他手，“别乱说话，我们等赵霆和搜救队来，他们过不了多久就会找到我们。”
    “你恨我吗？”
    “我…”宋芷青语塞，说没有恨是假，连她自己都不会信，可殷黎森也确让她拥有了曾经不曾有过，起码宋家三口人面前，她能够直得起腰板，她有了自己尊严，曾经那些看不起她人也对她敬而远之，她找到了一个保护伞，“等离开这里，我就不恨你了。”
    “那你，会爱我吗？”
    宋芷青想说不会，但她真发现，这世界上，并不是有爱就可以成就一切，爱情，多么神圣不可及。
    “再给我一个月，一个月之后我们好好过日子。”
    再过一个月，整整六年了，宋芷青心底所有期望也该随着时间彻底瓦解了，她也要给自己一份解脱。
    爱情，或许只是人生点缀品，生活还需要很多爱情以外东西来点亮。
    宋芷青满心伤痕都是拜爱情两字所赐，她又何必苦苦坚持？
    远处传来微小喊叫声，宋芷青一惊，仔细一听，是叫殷黎森，她扭头望去，有点点灯光不远处晃动，喜极而泣，她激动地晃着殷黎森手臂，“黎森，你听到了吗？是赵霆喊你，他们找来了。”
    宋芷青立马爬起身，捂着腿上伤朝着亮光方向跑去，“赵霆，我们这里，赵霆……”
    “……执行长那里……”
    众人脚步声纷至沓来，不光是赵霆人还有搜救队，公路上出了这么大事故，他们竟然找了这么久才过来，办事效率真低。
    俩人被抬上担架，很累，精疲力，什么时候闭上眼睛都已经忘记了。
    从病房醒来天已大亮，迷糊中有听到谈话声，宋芷青微皱眉，渐渐从睡梦中醒来，是赵霆和医生说话，殷黎森躺旁边病床上，头包着纱布，还没醒。
    “赵霆，医生，”宋芷青撑着额头坐起身，“他怎么样了？”
    “少奶奶你醒了，执行长他，还昏迷，医生说没有生命危险。”
    “医生，他之前说眼睛看不见了，现怎样了？”
    “殷太太不必担心，殷少现没有生病危险，只是中度脑震荡，脑后受伤，有小血块，视网膜神经受到压迫，会有一定机率会导致短暂性失明，不过这种情况也不会持续太久，殷少几年前也受过类似伤，没过三天就复明了。”
    原来殷黎森并不是第一次瞎，怪不得能那么镇定。
    宋芷青瞄向侧边，殷黎森头包纱布依然眉头紧锁，眼球似乎蠕动，左腿微微移动，“嘶……”男人闷声，宋芷青想下床，腿却疼得厉害，她只能隔着床喊，“黎森，你醒了吗？”
    第十八章 孩子气
    医生和赵霆立刻迎了上去，“执行长，殷少，殷少，听得见我说话吗？”
    殷黎森打开眼睛，脑子晕沉，左臂向前方探去，“赵霆，莎夏呢？”
    “我这儿，”宋芷青伸出手臂，却够不到殷黎森手掌，她这才体验到近咫尺距离感，“你看得见了吗？”
    医生用手掌划过殷黎森眼前，他冲着宋芷青摇头，“殷少，我们为您做一个详细眼部检查吧。”
    殷黎森点点头，“我太太怎么样？伤得重吗？”
    “我没事。”宋芷青抢先答道。
    “殷太太身体多处擦伤，脚踝处也有拉伤现象，不过都不是很严重，住院养几天就没事了。”
    “好，你出去吧。”
    “是，那我去安排检查室。”
    医生退了出去，直到听到了关门声音，殷黎森才再度开口，“赵霆，事情处理好了吗？”
    宋芷青突然想起瑞丰公路上情景，那辆白车被殷黎森撞到轰炸，车里人想必连尸首都模糊了，那殷黎森不就成杀人犯了？她双手不觉地紧紧攥住被子颤抖着。
    “都处理好了，我已经让王局把事情压下来了，会按一般事故处理，外界也已经封锁了消息。”
    赵霆跟殷黎森身边这么多年，什么事情没经历过，早就驾轻就熟了。
    “做好，去公司调一笔钱给那辆白车死者家属。”
    赵霆垂下眼，声音略显低沉，“死者一家大小全车里，无一生还。”
    宋芷青一惊，双眸瞬间睁得圆大，原本吓得眼眶含泪，这会已经滑落脸颊上，全家都死了车里，无一生还。
    殷黎森支起手臂想起身，却头疼欲裂，“芷青…怎么了？哪里疼吗？”
    “我…我没事，”宋芷青一脸惊恐地模样，赵霆只当她受惊过度，“少奶奶不用怕，我都处理好了，不会有事。”
    宋芷青点点头，她掀开被子，忍着疼痛慢慢下床，确定自己没有残废，殷黎森听到动静，不觉地将手往她方向伸去，宋芷青拉住他手，“你伤得比我重多了，别乱动了，”男人手臂上也包着纱布，“疼不疼？”
    “小伤，死不了。”
    赵霆识相地退了出去，宋芷青拉着殷黎森手，神色迫切，“真不会有事吗？”
    殷黎森置身黑暗中，他看不见宋芷青此时模样，只有顺着她手摸上她脸，额头也贴了纱布，眼角还有些湿润，“别怕，有我，什么事都不会有。”
    男人斜嘴一笑，将脑袋转向手臂方向，手指宋芷青脸颊拨动，“今天几号？”
    宋芷青扫了眼房间，“15号。”
    “这个月28天，还有27天，昨天自己答应过什么没忘吧？”
    虽然此时殷黎森什么都看不见，但宋芷青依旧怕他看出她眼里慌乱，她握住他手，塞回被子里，“好好养伤吧，都这样了。”
    “你耍我？”殷黎森冷下脸。
    “不是，”她不知道该怎么说，如今殷黎森躺病床上，而且还瞎了，出了这么大事情，她怎么还会有闲情想这些，“你总得先把伤养好吧，医生说你要静养。”
    “我现不就静养吗？”殷黎森撇撇嘴，“要是27天之后，我这眼睛还看不见怎么办？”
    “那就继续静养咯，”医生刚才说这种情况不严重，而且殷黎森之前也这样过，宋芷青也就没什么好担心。
    “那不行，多一天我都等不了。”
    “……”
    殷黎森右腿伤得比较严重，当时卡车里，他忍着剧痛将自己腿拔了出来，幸亏没伤到骨头，外伤恢复了也就差不多了。
    宋芷青全身以擦伤和划伤居多，虽然伤口遍布，但都不是很严重，每天挂着消炎药水，几天就好七七八八了。
    几天没去公司，手机也没电关机，这一开起来，电话跟催命一般，第一通便是张经理铺天盖地地批评，她既没有处理好天汇利企业策划案，又无故旷工这么些天，不受处分是不可能，好她也不想再待那里了。
    正等着JK公司将她开除，不料经理却拿劳动合同跟她说事，意思很明显，公司不打算开除她。
    张经理将天汇利企业策划案甩到宋芷青面前，给她两个礼拜时间搞定，这不是让她往火坑里跳吗？
    殷黎森依然住医院里，外伤好差不多了，可眼睛依旧没有恢复，他穿着病服坐轮椅上，面朝窗外，赵霆站一旁跟他汇报公司事务，这便是不出门知天下事。
    “执行长，您上次吩咐我查事，有结果了。”
    殷黎森抿着唇没有说话，赵霆继续汇报着，“少奶奶所JK广告公司接下了天汇利企业案子，天汇利沈总指名要少奶奶负责他们企业广告，您出车祸前一天，少奶奶曾经去过天汇利公司，并且见到了沈总。”
    殷黎森十指相合放大腿上，仰起头靠椅背上，“车祸事，有眉目了吗？”
    “四辆丰田废了，肇事者已经跑路，经过初步调查，这件事可能跟天汇利沈总有关系，目前线索还不够多，不能够断言。”
    “沈，仕，薰，”三个字从殷黎森喉中逐个蹦出，“继续查，以后要时刻留意莎夏行踪。”
    高速上发生这么严重车祸，本应该上闻头条了，可这件事就像从未发生过一样，无声无息。
    令宋芷青惊讶是，殷黎森爸爸殷起雄竟然从未来医院看过儿子，只是叫下人送来一些补品。她还华森集团上班时候就知道殷家父子不和，说到底是亲父子，血浓于水，怎会淡薄到如此地步？
    宋芷青自出院以后，每天早中晚都会来医院一趟，晚上基本就睡了医院里，得知好友于芊奶奶也住这家医院里，宋芷青便来得加勤了。
    天汇利策划案是宋芷青目前烫手山芋，她现唯一工作就是这个案子，她不想让殷黎森插手她工作，显得她多需要他帮助似得。
    宋芷青回金宸名苑拿了张妈炖补汤来到病房，殷黎森盘腿坐床上，移动餐桌上摆满了食物，看护站一旁冲着　宋芷青摇摇头，殷黎森只吃宋芷青喂得饭菜，大男人一耍起小孩子脾气，谁都拿他没办法。
    眼睛看不见，听力就变得异常敏锐，殷黎森小勾嘴角，“张妈今天做了什么？”
    “乌**汤，加了许多人参和枸杞，”宋芷青将保温桶里食物倒碗里，舀了一匙送到殷黎森嘴边，看护识相地退了出去。
    “怎么总是不吃饭？”
    殷黎森喝了几口便推开宋芷青手，“我倒想问你，你整天都忙些什么？这么晚了才过来。”
    “我…”手里小匙不觉就捏紧了，“我忙工作上事，住院这段时间堆了很多事情，所以现比较忙。”
    殷黎森给了她解释机会，他希望听到她说她为了沈仕薰公司案子烦恼，然后寻求他帮助，但很显然，宋芷青打算隐瞒。
    “从明天开始，不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