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心底的他
    “为什么？”自己不想干和被命令辞职是两码事，况且公司里还有合同压那里。
    “没有为什么，我说不用去就是不用去。”殷黎森态度强硬。
    “不行，”宋芷青拒绝，“我跟JK公司签了合同，况且我手里还有几个案子没有做完。”
    “我会派人去处理，你不用管了。”
    “你能不能不要插手我工作？工作我既然做了，就要把它做完，你眼睛看不见，我心里也不好受，我每天早中晚来病房照顾你，还不够吗？”
    呵，殷黎森喉间溢出简短字节，“你很不甘愿是吗？那好，从现开始，你不需要再来医院照顾我，出去。”
    宋芷青将手里碗拍桌上，起身瞪着殷黎森，她已经一肚子烦恼了，还要这里受气，方才男人这番态度，让她想起了刚到华森集团上班那段日子，殷黎森也是这般，一有什么不顺心就命令她出去，甚是是滚出去。
    可现她已经不是他秘书，他们应该是平等，她才刚刚下定决心经营这段婚姻，就要这样被抹灭掉吗？考虑到殷黎森失明，心情不好，宋芷青也不想多说什么，“那你好好休养吧，我先走了，”她提起包便走。
    “啪啪啪，”病房里传来摔东西声音，宋芷青让看护进去看着点，自己则站门口，她眼看着殷黎森乱挥着双臂，将餐桌上，床头上东西都挥到了地上，她不知道他怎么突然发这么大脾气。
    这个男人，她一直看不透。
    去楼下病房探望了于芊奶奶后，宋芷青便离开了医院。
    几天下来，宋芷青果真如殷黎森所言，没有再去医院看他，为了天汇利策划案，她都疯了，策划案做好了，改了又改，就是不知道该怎么让它过批，沈仕薰成心刁难，她到底该怎么办？
    每天上班，她总把车停到很远角落，以至于下班都要走一段路，一辆黑色奔驰一直跟她身后缓慢前进，车上下来两个黑西装男人堵住了宋芷青去路，来者不善，“宋小姐，我们沈总请你去一趟。”
    “沈仕薰？”宋芷青将包抱胸前，满脸戒备，“我已经下班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谈吧。”
    奔驰后座车窗缓缓落下，沈仕薰坐车里扬着嘴角，指了指她身前公文包，“青青，我今天有件喜事，却无人分享，只要你肯陪我吃顿晚餐，我就把合同签给你。”
    “我凭什么相信你？”
    沈仕薰不恼反笑，“你只能相信我，是关于唐圣轩。”
    “你说什么？”一听到这个名字，宋芷青立马鼻尖酸涩，激动地情绪难以抑制，“你知道他哪里？你说话啊。”
    “上车。”车窗缓缓升起，宋芷青步走到车身另一侧，拉开门坐了进去。
    她曾经想过无数次再见唐圣轩情景，她一定要质问他为什么莫名其妙就消失，为什么一声不吭就将她抛弃。
    沈仕薰一个眼色，两个黑西装男人点头便退到了后头，并未跟上车，宋芷青没有闲情管这些，她迫切地想知道唐圣轩下落，“沈仕薰，你现可以说了吧。”
    “急什么，这顿饭保证亏不了你。”
    黑色奔驰很驶到郊区，是一个豪华别墅区，车子停其中一栋别墅门口，一年前沈仕薰就是把宋芷青藏这里，宋芷青跟着沈仕薰下车，“你带我这里做什么？”
    “来了就知道了。”
    宋芷青如同木偶般被沈仕薰拉进屋子里，管她知道不该踏进去，但心中却又有一种期盼，她希望听到沈仕薰说，唐圣轩就这个屋子里。
    她满脑子都是唐圣轩脸，这么多年了，却依旧清晰，眼眶里泪水摇摇欲坠，沈仕薰将她按到长方餐桌一端，自己则坐了另一端。
    桌上点着蜡烛，摆着两副干净餐具，佣人倒上红酒，沈仕薰拿起杯子摇晃着，他靠餐椅上姿态悠闲地打量着已经双目通红宋芷青，笑道，“我就知道你根本不爱殷黎森，看看你这幅样子，你说倘若他知道你给他带绿帽子，他会是什么反映啊？”
    宋芷青伸手抹了抹眼角，“你别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给他带绿帽子了？”
    沈仕薰轻抿一口红酒，嘴角轻扬，“精神上出轨，也是一种背叛，倘若我把你跟唐圣轩关一个房间里，我赌你会跟他上床。”
    宋芷青手心一阵发虚，沈仕薰每个神情都袒露出不怀好意，“你想干什么？圣轩哪里？”
    “他？”呵呵，“他当然你心里。”
    “你骗我，”果真是个骗局，宋芷青立马推开餐椅，起身就迈出步子，佣人刚好将食物端到餐桌上，沈仕薰依旧神态自若，“不想要你合同了吗？我说过只要你陪我吃完这顿饭，我就会把合同签给你，我知道这份工作对你这个殷太太来说不算什么，所以，我放手了。”
    宋芷青脚步稍作停顿，双手紧紧攥着包包，朝着门口迈开步子。
    “我真有唐圣轩消息，我有一个法国朋友，他给我发了一份邮件，上面有他跟一个中国人合照，我觉得那个人跟唐圣轩很像。”
    “你说真？”
    沈仕薰眯着双眼，看着宋芷青急促脚步，杯中红酒不知为何变得苦涩，只有唐圣轩才能让她驻足，他突然对殷黎森有些同情了。
    “吃过晚餐我就给你看那份邮件。”
    宋芷青一坐下就开始狼吞虎咽，这里多呆一刻她就觉得危险一分，可偏偏沈仕薰吃得优雅，细嚼慢咽。
    “你知道吗？我突然开始同情殷黎森了，因为他跟我一样，都得不到你心，不过我比他幸运，我没被戴过绿帽子，也没有变成个瞎子。”
    “他和你不一样，”这句话宋芷青并未经过深思，几乎是脱口而出，转念一想，殷黎森双目失明事情，赵霆早已对外封锁了消息，沈仕薰怎么会知道？
    “你怎么知道他失明了？”
    “有心去查，什么都会知道，比如说我们现烛光晚餐，殷黎森若是想查，他也会知道。”
    “他没你这么无聊。”
    沈仕薰耸耸肩，斜嘴一笑，“是吗？”
    一顿晚餐，他吃了足足两小时，宋芷青坐立难安，眼对眼地看着沈仕薰将后一小块牛肉放进嘴里，“吃完了吗？”
    沈仕薰擦了擦嘴，点点头。
    “吃完了就带我去看。”
    沈仕薰撇了宋芷青一眼，见她神情迫切，他冷笑一声，扔下餐巾往楼上走去，宋芷青随步跟后头。
    她跟着他进了一间房，这是沈仕薰卧室，男人开起电脑，宋芷青站电脑前，两手紧紧掐一起，随着电脑画面变动，她越发紧绷着身体，方才地那般迫切，现倒成了不敢直视。
    第二十章 色狼
    倘若照片中人真是唐圣轩，她该怎么办？跑到法国去找到他，然后问他当初为什么要抛弃自己？说不定他都已经结婚生子了，而她自己，无名指上婚戒因双手用劲而硌得生疼。
    邮件窗口被打开，宋芷青摒住了呼吸，她也不知道自己等待写什么，下一秒，她却重重地松了一口气，屏幕上全是乱码，根本就没有什么所谓照片，她怒视沈仕薰，“沈仕薰，你果然是个小人。”
    她迅速从包里翻出合同，拍沈仕薰面前，她不能白白陪他吃这顿饭，“我已经陪你吃完饭了，签字吧。”
    沈仕薰舌尖抵着贝齿，继而垂眼接过合同，第一次这么爽，唰唰地签上名字，他再抬起头时，眼眶却微微泛红，“我是犯过错，但我们这么多年情义，你当真就这么看我吗？”
    沈仕薰将合同递还给她，眼中充满失落和责备，脚步同时向她靠近，“你为什么从来都不能站我立场上想？我爱了你这么多年，我得到过什么？你跟我说你心里只容得下唐圣轩一个人，可转眼就倒进殷黎森怀里了，为什么就不能是我？至少我是爱你。”
    她避开沈仕薰目光，步步后退，抛去爱情不讲，如果有选，她一定会选择沈仕薰，这么多年，他爱，他付出，她都能够感受到。
    但命运是谁都控制不了，她跟殷黎森已经是夫妻，如果她要向命运低头，那殷黎森是她唯一选择。
    她渐渐退到了床边，“啊！”沈仕薰借势将她推了下去，随即整个人压她身上，她挣扎，双手却被他紧按身下，“别动，让我抱抱你，后一次，就五秒钟。”
    沈仕薰信守承诺，五秒将她放开，他仰起头眨巴着眼睛，像是一个被夺走心爱之物而倔强哭泣小孩，“你走吧。”
    宋芷青理起合同，提包就走，这一幕，说没有一丝动容是假。
    金宸名苑，卧室落地门大开，蓝色帐帘随风摆动着，殷黎森靠藤椅上，目光望得很远，两指夹着烟，深吸一口，吐出烟圈弥散他鼻尖。
    这个方向刚好可以看到别墅门口，两支灯光逐渐逼近这里，殷黎森一双桃花眼拉得狭长，食指划开手机，22点15分，终于舍得回来了。
    中间四个小时，宋芷青到底跟沈仕薰干了些什么，殷黎森很想知道，可他却无从知晓，沈仕薰保镖竟然接走宋芷青之后便打晕了他原本派去跟踪宋芷青人，看来他是早有预谋。
    楼下佣人似乎都已经睡了，宋芷青踩着拖鞋上楼，一开房门，一片漆黑，鼻翼间却有一股浓烈烟味挥之不去，整个房间充斥着这种味道，令人作呕。
    宋芷青打开大灯，房间里空无一人，烟雾从落地门外飘进房间，她轻步走过去，靠玻璃门里，殷黎森靠藤椅上，烟灰缸里满是烟蒂，还有半根未燃。
    宋芷青走到阳台，风微寒，殷黎森却只穿着一件黑色浴袍，大开着领口，他双眸紧闭，安静地躺着，黑色碎发将他眼角遮掩地恰到好处，宋芷青看得有些晃眼，男人却徒然开口，“去哪儿了？”
    宋芷青一惊，“公司有事要忙，所以…我回来晚了，呃……你怎么出院了？”
    殷黎森皱起眉头，懒得再听这些谎话，“去洗澡吧，我累了，想早点休息。”
    “哦，”她不知道殷黎森想些什么，大概是医院里住腻了所以回家来了，做了亏心事人总是特别容易心虚，即使殷黎森看不见，宋芷青站他面前依旧浑身发虚，是该到浴室里一个人先冷静。
    耳里传来哗啦啦地水声，殷黎森掐灭烟灰缸里烟头，起身走回房间，宋芷青提包与公文包叠一起放着，男人坐到沙发上，包里只有天汇利企业广告策划案和一份已经签名合同，难不成真为公司跟沈仕薰谈合同去了？
    签合同需要大半夜签四个多小时？呵，鬼才信。
    殷黎森将合同放回照着原来样子放回包内，安静地坐沙发上。
    宋芷青冲好澡，刚才进来太急，竟然忘记了将睡衣带进来，她裹着浴巾轻步走到衣柜旁，不断地用余光扫向殷黎森，男人只是安静地坐那里，目视着前方。
    她扯开浴巾，迅速套上睡衣，只是短短几秒钟时间。
    动作再也逃不出有心人法眼，殷黎森侧着眼望去，这个角度刚刚好，宋芷青肌肤白皙，全身没有一点瑕疵，完全没有一点欢爱过后印记。
    难道沈仕薰真没把她怎么样？还是他们真只是谈工作？
    短短四小时，可能性却有N种殷黎森脑子里连环播放。
    宋芷青系好睡衣带子，朝着殷黎森走来，她搀起男人手臂，将他往大床方向带去，她用脚推开前面垃圾桶，“小心点，别撞到床脚了。”
    殷黎森已经恢复视力,赵霆一眼便能看出来，可宋芷青呢？这个与他同床共枕两个月女人丝毫没有察觉。
    男人坐被子里解开浴袍，随手扔地上，他喜欢**。
    男人背对着她一语不发，宋芷青睡大床另一侧，只当是殷黎森还为了她工作事情生气，沈仕薰合同总算是签下来了，但保不准他以后又会耍什么花样，JK广告公司是真不能待了。
    她伸手推了推殷黎森后背，“我…手里案子都做完了，明天，我会递辞职信上去。”
    男人一动不动，也不啃声，宋芷青自觉无趣，也没什么可说，想翻身睡觉，可她却怎样都睡不着，这多年静寂她心底人，却今晚反复涌上心头。
    黑暗中，殷黎森一直睁着眼睛，直到过了许久，背后呼吸声已经平稳，他才翻身挪到宋芷青身后，她也是背对着他，蜷着双腿，姿势正好。
    他伸手将她睡裙推到臀部以上，两指探到她***边缘，殷黎森喉间轻滚，原本只想一探究竟，没想到自己却有了反映，手指不觉地抚上她森林，宋芷青睡得极浅，一感觉到不对，下意识夹紧了双腿，她抓住男人手腕，立刻坐起身，“你…你……”
    第二十一章 想和我睡？
    宋芷青都不好意思说他摸她那里。
    “你什么你？我就算现睡了你，又怎么样？”
    “你…你都看不见了还这么……”宋芷青真想象不到男人都是这么好色吗？
    宋芷青拉过被子将自己全身蒙被子里，殷黎森身体则一半暴露了空气里，他一手甩开被子，站到了床边，“谁说我看不见？”
    宋芷青闻言，将脑袋探出，正看见男人穿浴袍，低着头系腰带，“你，你眼睛好了？”
    男人按下开关，房间瞬间被点亮，他冷冷地睨了她眼，“让你失望了吗？”勾起嘴角，冷哼一声，男人走出卧室。
    宋芷青看着他走出门口，她不知道殷黎森是什么意思，“啪，”不轻不重地关门声令她浑身一震，偌大房间，空荡得有点yīn森，她拉上被子，将整个身子都包裹起来。
    自从车祸之后她就时常做一个恶梦，她梦见自己如同以往一般街上走着，突然人群全部消失，整条街就剩下她一个人，接着一声巨响，地下开了一个大裂缝，她一脚摔了下去，大缝一寸一寸闭合，挤得她喘不过气，直到将她整个身体碾碎。
    这个梦很是清晰，如同身临其境般真实，每每想起，宋芷青都怕得不敢躺下。
    自那晚以后，殷黎森态度逆转了三百六十度，不但每晚都客房睡觉，对于宋芷青是像擦肩路人，白天从不家，晚上也是到睡点了才回来，连吃饭都不碰到他人影。
    一个月之期一晃就到了，三月十四号这一晚，宋芷青早早地窝了房间，她不知道殷黎森会几点回来，她不知道男人今晚会不会进主卧睡。
    终于她等到窗外车灯射进，是殷黎森开车回来了，宋芷青立刻躲进被子里装睡，她不知道自己现是什么样心情，总之，一切看天意吧。
    宋芷青双手紧紧攥着被子，屏住呼吸聆听外面动静，脚步轻踏地声音越来越近，又渐行渐远，直到听到开合房门声音宋芷青才松了一口气，他还是去客房睡了，不知是怎么了，心底却微微闪过一丝失落，她应该庆幸才对。
    此后，宋芷青依旧每晚都坐阳台上看着殷黎森开车回来，听着他脚步声路过主卧进了客房，有时候甚至根本就不回来，宋芷青心底里滋生失落感越发地强烈。
    就前几日，宋芷青亲眼看到殷黎森和王馨纯俩人单独坐华森大厦楼下咖啡厅里喝下午茶，换做以前殷黎森，他绝不会搭理王馨纯，她想鼓起勇气打开门问他，可每当她做好心里准备开了门，客房已经关上了门。
    这就是殷黎森所谓喜欢她吗？她笑自己信以为真，像个白痴一样被他耍着玩，现是游戏玩腻了，要结束了吗？
    这一晚，依旧如此，宋芷青站门口看着那间客房，突然，“咔，”门从里面被打开，吓得她后退一步。
    殷黎森手托高脚杯，慵懒地靠门框上，上半身套着一件黑衬衫，铂金扣子开到胸部以下，露出他精壮胸膛，四目相对，他勾着唇角，睥睨着宋芷青，“怎么？想和我睡？”
    话到嘴边，她却什么都问不出来，男人这种作为，像极了电视里出轨丈夫，而她是什么？他当她是陪睡吗？
    宋芷青紧紧握着门把，不知为何，她心里像是堵了一块千斤石一般难受，“你若是想通了要离婚，我随时有时间。”
    离婚，只有他殷黎森才有资格说。
    男人晃动着杯中红酒，抬起眼帘，却是极冷地瞅了她一眼，眼底深邃和yīn兀令人不寒而栗，“明晚六点，到华森楼下等我。”
    男人扔下话，随手将门甩上。
    宋芷青合上房门，反靠门板上，一股寒意从脚底蹿到心口，之前殷黎森，他会跟她说，我来接你。
    她蹲坐墙角，这里果然不能成为她家，她心底逐渐拼接温暖和安全瞬间瓦解了。
    翌日，宋芷青起床后，家里早已不见殷黎森身影，她已经习惯了。
    洗漱好下楼，肖管家将一个礼盒交给她，说是殷黎森吩咐。
    打开一看，是一件鹅黄色薄款针织裙，她已领会他用意，今晚她要穿着这件衣服去华森楼下等他。
    上宽下紧，这条裙子将宋芷青臀部勾勒地挺翘，鹅黄色A字裙摆配上白色高跟鞋，衬得她腿白皙修长，天气还不是很暖，要外面加件风衣。
    她不知道殷黎森目，或许是跟她摊牌？还是带着王馨纯她面前耀武扬威？电视剧里种种情节宋芷青脑中浮现。
    不管结局怎样，她都该从容面对，离婚好，这不就是她一直想要吗。
    宋芷青已经辞去了JK公司工作，工作还没有着落，她时常去医院看望于芊奶奶，老人家身体越来越差，全靠药物支撑着，于芊家境很一般，父母收入不高，全奶奶医药费全都由她一个人支撑着。
    于芊是宋芷青唯一知心朋友，上中学时候，宋芷青就经常住于芊家里，对于她来说，于芊奶奶就是她奶奶，宋芷青将殷黎森给她信用卡递给于芊，“芊，拿这个先给奶奶缴几个月医药费吧，你现休假照顾奶奶，连薪水都没有了。”
    于芊将卡塞回宋芷青手里，她知道宋芷青现过得不好，她又怎么能拿她钱呢，“收起来吧，我还有点钱，可以撑段时间，反倒是你，身边一定要留点钱防身，万一哪天什么都没了，你怎么活啊？”
    “这是殷黎森卡，我没用过，密码六个六，你管拿去用吧，我自己还有点钱。”
    “不行，你自己留着吧，”于芊态度坚决，既然宋芷青都不用殷黎森钱，她怎么能让宋芷青为了奶奶医药费去用殷黎森钱呢。
    宋芷青拗不过于芊，但看她每天吃得这么节省，实放不下心，临走时，自己去替奶奶交了一个月医药费。
    6点，华森大厦门口已经人群熙攘，天上落下了小雨，宋芷青坐车里等着，身后驶上一辆黑色奔驰停她驾驶座旁。
    第二十二章 孩子是谁的？
    坐进后座，殷黎森一语不发，赵霆也是专注开车，没几分钟车子就停了水立方国际大酒店车库里。
    殷黎森走前头，宋芷青跟后头，直到电梯升到25楼，殷黎森徒然握起她手，她下意识缩手，男人拉着不放，将她手臂勾到自己臂弯上，“今晚我请是一个很要好合作伙伴，你可别给我砸了场子。”
    想也知道，水立方酒店25楼是豪华，就是让有钱人宴请贵宾，“怕我给你丢脸，你可以带别人来啊。”
    男人只是瞪了她一眼，将她拉进了一个包间，“eli。”
    大桌旁坐着一男一女，男人一头酒红色碎发，一手搭女子肩上，闻声抬头时，宋芷青被震撼到了，男子面部轮廓柔和，眉角锋利，双眸极其深邃，褐色瞳孔充斥着鬼魅，他浅浅一笑，竟有两个小梨涡，“终于来了，”詹亦梵走到跟前，那女人也跟着站了起来。
    詹亦梵冲宋芷青微微一笑，向她伸出手，“你好，我是eli，詹亦梵，很荣幸见到你。”
    宋芷青礼貌性地同他握手，“你好，sasha,宋芷青。”
    殷黎森一手拉着宋芷青，另一手搭詹亦梵肩上，做起了介绍，“我太太，我好伙伴。”
    詹亦梵打量着宋芷青，眉宇间时刻流露着光芒，“你们结婚时候，我人美国，没能赶上婚礼，真是遗憾，sasha果然很漂亮，我喜欢短发女孩，你比那个樱子有吸引力——”
    “eli,”殷黎森刷地冷下脸，詹亦梵自知说得有点多，“srry，我只是想说…她很漂亮。”
    殷黎森拍拍詹亦梵肩膀，“那是当然，你们金莱女人，哪有我们瑞门女人水嫩。”
    金莱？原来是外国人，难怪长得这么与众不同。
    四人落座，殷黎森与詹亦梵说笑着，看上去俩人关系十分不错，“这次这边多玩几天，别总是掉钱眼里，抱着钱还能生出儿子来不成。”
    “切，你倒是想得开，一脚就踏进笼子里了，没钱谁给你生儿子？”
    他毫不避讳地用食指勾起身旁女人下巴，“给我生个儿子，你开个价吧。”
    女人放下手里筷子，红唇扬起媚笑，“只要詹少愿意，没有钱我也乐意给你生孩子。”
    “哼，你也配？”詹亦梵语气悠扬，却显鄙夷，女子只是抿着嘴笑笑，她知道不配。
    宋芷青一看那女人就不是什么好货色，风姿妖娆，想必只是詹亦梵包养情妇，怪不得任由他糟蹋。
    詹亦梵搭着殷黎森背，得意笑道，“有钱就有儿子，”余光一扫，只见宋芷青沉着脸，“sasha，我这人就爱开玩笑，Lisn跟我不一样，他绝对是只跟你一个人生儿子，我替他作证。”
    殷黎森勉强扯着嘴笑笑，宋芷青刚吃着一根烫青菜，一听詹亦梵话，小菜吊了喉咙口，吐不出来，咽不下去，她捂着喉部，低头大口地呕着气。
    殷黎森眉头微皱，伸手拍着宋芷青背部，“怎么了？”
    “哈哈……”詹亦梵爽朗地笑声传进宋芷青耳里，尤为刺耳，“一说儿子，儿子立马就来了，Lisn，你要当爹地了吧？”
    宋芷青推开殷黎森僵她背上手，捂着嘴就往厕所跑去。
    殷黎森背靠椅子，薄唇微启，眼中亮光一点点被抽，他想起下午收到那个短信，宋芷青用他卡瑞门人民医院刷了一笔钱。
    詹亦梵见他这般，“怎么？不想要孩子？”
    殷黎森皱着眉，闭紧双眼，倒吸一口气，詹亦梵对着女伴抛了一个眼色，“你去看看殷太太要不要紧。”
    女子听话地出了房门，宋芷青趴洗手台半天，终于将这根小青菜吐了出来，难受得要命，她用水抹了一把脸，手掌撑洗手台上，抬起头，脸色煞白。
    她还来不及喘气，就见镜中王馨纯站自己身后，宋芷青双眼圆睁，匆忙反过身，“你站我身后做什么？”
    王馨纯双手环胸，盯着宋芷青眼神，似是想吃人一般，“你干什么？”她立马上前将宋芷青推到墙角，“你说话啊？你刚才吐什么？你是不是怀孕了？殷黎森孩子？”
    “不，不会，”王馨纯自言自语地摇着头，她不停地摇晃着宋芷青，“你这种女人怎么配有他孩子？你根本就不是宋氏千金，你凭什么？”
    “殷太太，”詹亦梵女伴跟了上来，将王馨纯拉开，“这位小姐，你这样对待孕妇，是恶意伤害。”
    宋芷青被她晃得又一阵反胃，女人拍着她后背，“殷太太，你没事吧？”
    宋芷青抹了一把脸，摇摇头，“我没事了，我们走吧。”
    王馨纯双拳紧握，眼里流露愤恨，她从手包里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喂，沈少，把照片全部传到我手机上。”
    沈仕薰刚好坐电脑旁喝咖啡，“做什么？你不是说殷黎森很相信她，说那些照片不够深刻，要等时机成熟吗？”
    “我等不了啦，”王馨纯冲着电话怒吼，“我水立方碰见她，她竟然怀孕了，那些照片再不扔出去，恐怕就废了。”
    啪一声，手中咖啡杯被沈仕薰狠狠砸地上。
    女子扶着宋芷青回到包厢，她做别人情妇早就熟知了规矩，嚼舌根这种事她不会做。
    宋芷青才没坐一分钟，殷黎森便站起身，“eli，我今天有点事要处理，改日再好好招待你。”
    詹亦梵点点头，他只当殷黎森是要跟宋芷青商量孩子去留问题。
    殷黎森握住宋芷青手腕，将她拉到电梯里，力道之大，像是要捏碎她骨头，她挣扎着想抽出手，“好痛啊，你做什么啊？”
    电梯很，才十几秒，殷黎森一路将宋芷青拖到车里，赵霆见此情况，立马下车避开。
    宋芷青被殷黎森从驾驶室硬塞到副驾驶座，动作只有粗暴，完全没有一丝怜悯，他双手紧紧握住方向盘，档位一扳，一脚油门轰出去。
    黑色奔驰擦着街上车辆，雨夜里呼啸而过，殷黎森双眼充斥着血色一般妖冶。
    “啊……”宋芷青坐副驾驶室大叫，那晚高速上景象历历目，她吓得浑身颤抖，根本不敢睁眼。
    “说，孩子是谁？是不是沈仕薰？”
    “没有，没有，你停车啊，我没有孩子，我没有……”宋芷青紧紧攥着车把哭嚎着，声音都断了续。
    “吱——”刹车声响破云霄，宋芷青被狠狠撞玻璃上，她趴椅子上，顿时头晕目眩，胃部作呕，根本不知道方向，殷黎森手指插进她发间，将她头扳向自己，女子额角上被撞破了口，鲜血顺着角度滑进了黑发间，“我只给你一次机会解释，我要听实话。”
    第二十三章 第一次？
    “我…”她上气不接下气，“我又没跟男人…上过床…哪来什么孩子？”
    “你确定？”殷黎森脸向她逼近，宋芷青脑子里嗡嗡直响，头晕目眩，她根本看不清楚男人神色，“刚才只是…青菜吊我喉咙里…我才会难受……”
    “这是什么？”男人打开手机屏幕，亮光刺得她眼睛疼，里面是银行刷卡记录，“我朋友…奶奶住院了，我借她点钱怎么了？”
    “是吗？好，我相信你这一次，”殷黎森松开宋芷青头，迅速走下车，打开副驾驶座车门，冒着雨，硬是将她拖出来又塞进了后座，车门被咔地锁上，高大身躯压得宋芷青喘不过气来。
    宋芷青下巴被殷黎森擒住，俩人急促呼吸声交织一起，“你曾经说过，你是处女，还记得吧？”
    “当然…记得。”
    “那现呢？还是吗？那天晚上你跟沈仕薰去哪儿了？有没有做什么不该做事？”
    殷黎森扭拧脸宋芷青眼里渐渐清晰，她撞玻璃上浑身疼痛，头晕反胃，如今又被压得无法正常呼吸，她真觉得自己死了，但她也有尊严，“你跟踪我？我…没你想得…那么肮脏。”
    宋芷青挥起手，“啪”却不料反被殷黎森甩了一巴掌，她小脸被打偏了一边，脑袋嗡嗡直响，“好，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干净。”
    殷黎森埋下头，炽热吻，铺天盖地袭来，霸道地撬开她双唇，宋芷青根本没有适应余地，她根本没有力气挣扎。
    殷黎森她脖颈间狂妄撕咬，他从低胸领口硬生生将宋芷青文胸扯了出来，可见用力之大。
    男人一手解开自己下身皮带，一手顺着宋芷青丰盈一路滑到她双腿间，A字裙被他轻易推到胸部以上，殷黎森埋头她柔软间撕咬，完全没有怜惜之意。
    清醒意识告诉宋芷青要逃离殷黎森掌控，但力所不及，她只觉得头晕目眩，完全使不上力气。
    也或许，只有给了他，才能够证明她自己清白，以后他们也可以过正常夫妻生活，但王馨纯脸反复脑浮现，宋芷青不知道此刻趴她身上男人到底是什么样人。
    手机短信铃声不断响起，殷黎森无暇理会，却刺醒了宋芷青神经。
    宋芷青双手死死抵殷黎森胸前，她不信，她就不该相信殷黎森会爱她，哪怕是一点点。
    女子越发激烈挣扎是惹得殷黎森恼怒，他扯下宋芷青底裤，强势地分开她两腿，灼热yang抵她下身，毫不犹豫地，狠狠贯穿。
    “啊……”一种凄厉地痛觉宋芷青身体里撕裂开来，她十指紧紧抠男人胸前，似是指甲嵌进肉里感觉，她想喊，却痛得发不出声音。
    久违窄紧，殷黎森微微皱眉，沉睡了四年yang倾刻间爆发出来，他想控制也控制不住。
    随着男人下体强烈抽动，宋芷青原本低哑地呼痛声被压成破碎，男人徒然扣住她腰，猛烈地撞击使得她眼前片刻晕眩，原本就已经模糊泪水中脸，加支离破碎。
    宋芷青痛得浑身发抖，整个身子瘫了男人身下，她再也没有力气了。
    许久，男人趴她身上气喘嘘嘘，两具身子被汗水黏腻一起，终于，结束了。
    车后座空间狭小，宋芷青两腿还保持原来姿势，已经麻木，她阖起双眼，仅存力气就是不让自己昏死过去。
    殷黎森手掌抚上宋芷青脸颊，一片冰凉，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
    殷黎森停车位置是小道，又是下雨天，寂静空间，只能听到俩人呼吸声，一串铃声划破此时安静，也拉回了差点昏睡过去宋芷青。
    男人爬起身，摸出手机，随手理了自己衣衫，“喂？”
    “殷少，看到我发给你美图了吗？”电话里响起王馨纯得意地声音。
    “什么美图？”男人语气流露不耐烦。
    那天若不是王馨纯说看到宋芷青上了沈仕薰车，殷黎森才没那闲情请她喝茶，结果说了半天废话，她说她就看到了宋芷青跟沈仕薰进了一栋别墅，其它什么都不知道。
    孤男寡女进了别墅，殷黎森心中早已有了坏想法，但没有确切证据之前，他依然选择相信宋芷青，直到事情水落石出为止。
    “看看短信吧，精彩着呢。”
    王馨纯掐断电话，扬起嘴角，站窗前欣赏起雨色。
    殷黎森点开信息，图片接收得比较慢。
    黑暗中，宋芷青依然拱着双腿，只是比方才稍稍并拢了一些，黑发伴着泪汗，凌乱地贴脸颊上，衣服也被男人撕扯得乱七八糟，狼狈不堪。
    殷黎森伸手将她连衣裙拉回了下来，刚想将宋芷青抱起，手机屏幕却不巧这一刻开始闪动，男人两眼徒然圆睁，他迅速开启车内顶灯，视线顺着宋芷青裸露双腿看去，她身下米色真皮座椅依旧是米色，什么都没有。
    殷黎森摇着头，刚才那种感觉，明明就是……
    视线回到手机屏幕上，图片显示越来越多，殷黎森喉间滚动，眼中显现出暴怒，他单手扳起宋芷青脑袋，迫使她盯着屏幕，“看看你自己干得好事。”
    宋芷青昏沉意识瞬间被疼痛惊醒，眼前一张张，全是她跟沈仕薰抱一起亲吻照片，办公室墙角，别墅床上，宋芷青无力地摇着头，这些照片因为各种特殊角度而扭曲了现实，她绝对不能认，“不是这样，我没有…我没有跟他做过这些事，我真没有。”
    “没有？呵呵……”冷冽地笑声从殷黎森嘴里溢出，寒澈刺骨，“你以为我瞎了我就不知道你都干了些什么了吗？”殷黎森徒然一声怒吼，“你要骗我到什么时候？”
    宋芷青拼命地摇头，眼泪不断从眼眶里涌出，“我人都给你了，你还想怎么样？”
    呵，殷黎森绞着眉，摇头冷笑，“还跟我装什么贞洁烈女？沈仕薰睡过你多少次？你说话啊。”
    “殷黎森，你混蛋，这是我第一次，”宋芷青用劲了浑身地力气，她握起拳头砸向殷黎森，却被男人轻易治住，殷黎森擒住她脖子，将她头狠狠按下去，“看看，很干净吧，你第一次哪儿呢？啊？”
    就算宋芷青结婚前跟沈仕薰真有什么，殷黎森都可以不介意，但他不允许任何人背叛他。
    宋芷青双眼圆睁，似是不信，又使劲睁大双眼，她确信自己不会看错，真没有，真什么都没有，“怎么会这样？为什么没有？”
    “还要装是吗？”殷黎森打开车门，将宋芷青拎了下去，漫天大雨拍打着俩人身体，“宋芷青，我一再给你机会，你不领情是吧？好玩是吗？我就陪你玩到底。”
    宋芷青就像一堆垃圾一般，被殷黎森狠狠扔草坪上，她像是被抽灵魂后木偶，瘫坐草地上，模糊视线里，黑色奔驰绝尘而去，车轮碾过水坑溅起水花伴随着大雨冲刷着宋芷青白色风衣。
    如今，她也只剩下这件衣服能够蔽体。
    她目视着前方，扯开嘴角，唇间溢出笑声，渐渐地，笑到难以自抑，她自己都分不清脸上雨还是泪。
    宋芷青从小就背负着拖油瓶美名，她一直以为自己人生就是一场悲剧，可她现才知道，她错了，她人生根本就是一场笑话，大笑话。
    宋芷青浑身无力，身体渐渐倒向草坪，直到她再也睁不开眼睛，但她依旧能够感受到身体疼痛，渐渐地……
    没有了后意识。
    第二十四章 重创身心
    宋芷青不住地挥动着手脚，她大张着嘴，拼命地想要呼吸，“啊……”她猛然睁开眼坐起，又是那个梦，她又梦见自己被地缝活生生地碾碎。
    惊魂未定，一回神，“啊…”床边站着一群人，男男女女，都是白大褂，宋芷青扯着位子，往角落里缩去，只露出眼部以上，她扫视四周，这里是医院，四面白墙，还有浓重药味，渗得她慌乱。
    于芊匆忙跑进病房，她拨开人群，见宋芷青缩一角发抖，“芷青，你别怕，我是于芊。”
    宋芷青扑到于芊跟前，紧紧抓着她手腕，“于芊，我没死，我没死是不是？”
    “对，这里是人民医院，三天前你被送来急救，”于芊想起医生说话就心里酸涩，“芷青，你怎么会搞成这样？那天白天还好好。”
    “我……”宋芷青渐渐松开了于芊手，想起了那个可怕晚上，她被殷黎森**之后又被抛草坪上，她不觉抱紧了膝盖，指尖被自己掐得发白，眼泪什么时候滴到手背都毫无知觉。
    于芊见宋芷青神色飘忽，浑身发抖，她挪进一步，却被医生拦住，“于小姐，病人情绪过于激动，让她先休息，吃点流食，补充体力。”
    于芊慌忙点头，宋芷青昏迷三天，才刚摘下氧气，她一定很虚弱。
    “芷青，你躺下，别怕，没事了，这里没人会伤害你。”
    于芊将宋芷青安抚住，她手背上针已经错位，护士替她重扎。
    宋芷青昏迷这几天，身体时常剧烈挣扎着，两个手背都被针扎得淤青，于芊看了都觉得揪心，她还记得宋芷青总是说，她有一双漂亮手，天生就适合弹钢琴。
    宋芷青是被警察送进医院急救，恰巧被于芊看到，警察说她被人施暴性侵，身上没有任何证件。
    于芊去华森集团找过殷黎森，却吃了闭门羹，连警察被殷黎森拒绝调查之后，都不敢再次上门，这件事情就这样悄无声息了。
    让于芊想不通是手里这本病历本，医生竟然说宋芷青是处/女膜重度撕裂，造成内部出血，被送来医院第二天竟然下体大出血。
    宋芷青与殷黎森已经结婚三个月了，她怎么可能还是处/女？于芊只知道宋芷青与殷黎森关系不好，但她也从没说过他们没有夫妻之实啊。
    老婆被施暴性侵，昏迷躺医院，殷黎森竟然从未现身。
    于芊越想越不对劲，可她又怕宋芷青情绪不稳，不敢问她。
    宋芷青喝过粥，躺病床上，情绪比方才稳定了许多，她一直呆呆地看着窗外，于芊纠结了许久，还是想问个究竟，“芷青，医生说你身体好很多了，再过几天，我去找殷黎森接你出院……”
    “不要，”宋芷青突然惊恐地抓住于芊手，“不要去找他，不要……”
    “他……”于芊见宋芷青满眼含泪，一直摇着头，越发觉得不对劲，她试探性地问道，“芷青，是不是，他把你弄成这样？”
    宋芷青紧紧握着于芊手，她咬着唇角，一想起那个晚上，眼泪就不断地往下翻滚，她扑进于芊怀里嗷嗷大哭，这世上或许只有于芊才值得她信任。
    她不说，于芊便能领会到事情真相，她紧紧抱住宋芷青，想要给她一些安全感，她怎么也想不到，豪门婚姻，沦落至此。
    当初她还一直奉劝宋芷青放下心里感情，找个好人家就嫁了吧，可现，竟然落到这步田地。
    看着怀里宋芷青不断地抖动抽泣，于芊也忍不住眼泪。
    华森大厦执行长室，殷黎森靠真皮椅里,冷眼盯着前方，刚刚得知宋芷青已经清醒，这几天是她好朋友于芊一直照顾她，而于芊奶奶早他们车祸住院时候就已经住人民医院了。
    沈仕薰是殷黎森今天请来座上宾，他搭着二郎腿，与殷黎森相对而坐，甚是随意，“殷执行长今天请我，不是来喝茶吧？有什么事就开门见山吧，本少爷忙着呢。”
    沈仕薰万没想到他会半道上被殷黎森人截了下来，令他无从防备，见自己被带来华森大厦，沈仕薰便知道殷黎森不会拿他怎么样。
    殷黎森甩出一把照片，狠狠砸沈仕薰脸上，散落一地，沈仕薰不用看就知道内容是什么。
    “我想请沈总解释一下这些照片是怎么回事。”一个月前殷黎森就探过沈仕薰，但他嘴里暧昧，处处流露着他跟宋芷青就是有点什么关系。
    沈仕薰中指点脸颊处，被照片刮得生疼，奈何这里是殷黎森地盘，他不好发作，“怎么？殷少光看还不够，还想听是吗？”
    “是，我很有兴趣知道我太太和沈总你这是做什么，”殷黎森站起身，从酒柜里到出两杯红酒，递给沈仕薰一杯，“不过，我这几天心情很不好，我可不想听到什么加坏我心情答案。”
    呵，沈仕薰扯起嘴角，他晃动杯中红酒，轻抿了一口，“我跟青青只不过是叙叙旧情，难免就会睹物思情，难免就会情不自禁，难免就会犯点小小错误，……”
    殷黎森手中红酒杯“啪，”地摔成了碎片，他伸手拍开弹沈仕薰西装上玻璃碎片，“沈仕薰，这是你自找，别怪我没有给你活命机会。”
    沈仕薰一脸无谓，他举起手中红酒杯晃动着，挑眼看向殷黎森，“我就是睡了你老婆，你能拿我怎么样？”
    沈仕薰料定殷黎森不会华森大厦对他下黑手。
    呵，呵呵……殷黎森一手扣住沈仕薰手腕，一手将已经见底红酒杯接了过来，他也照着沈仕薰方才动作悠然地晃动着，“你说呢？”
    “你什么意思？”殷黎森笑得狂妄又奸诈，沈仕薰不免有点心里没底。
    “我这杯八二年拉菲是不是比起你以前喝得有一番滋味？”殷黎森将红酒杯放沈仕薰面前办公桌上，自己朝着大黑门走去，“再过十分钟你就能享受到了。”
    “啪”地一声，办公室大门被重重合上，琳达早已经被殷黎森支了出去，只剩下两个手下看管。
    “殷黎森，殷黎森，酒里面放了什么东西，你给我开门，殷黎森……”
    第二十五章 告你家暴
    医院里。
    清醒后第二天，宋芷青情绪已经逐渐稳定下来，不再时不时发抖抽泣，身体也没那么虚弱，可以自己下床走动。
    她只是自己床边走动，除了病房她哪里都不去，连于芊父母来看她，她都躲被子里不肯出来，宋芷青不想让别人看见她不堪。
    她屈辱经历早已暴露人前，她甚至觉得替她打针护士都是用异样眼光看她。
    于芊端着食物走进病房，见宋芷青正站窗前晒太阳，几天不打理，她原本乌黑顺溜短发也显得有些毛糙，“芷青，吃点东西吧。”
    宋芷青转过身，坐到床上，额头还贴着纱布，一张巴掌大小脸越发消瘦，她舀着一匙白粥往嘴里送，也不说话，于芊站床边安静地替她梳着头发，从她醒来到现就没说过几句话。
    于芊接到宋芷青出院通知书，再过四天就可以出院了，看她一直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总要为自己想想未来。
    “芷青，出院以后，你有什么打算？”
    宋芷青摇了摇头，她什么打算也没有，身上没有钱，没有身份证，没有任何可以令她生存下去东西。
    于芊挨着宋芷青坐下，其实于芊早已为她做好了打算，只是看她精神恍惚，一直没有开口，“芷青，去告他，我可以帮你。”
    “告他？”宋芷青眉头微皱，她自知这完全没有胜算，“告他什么？他是我合法丈夫，我能告他强/奸吗？芊，你是律师，怎么可能不懂瑞门法律。”
    “我当然懂，”作为一名律师，于芊怎么可能犯低级错误，“就算不是强奸，也是家暴加上一条遗弃罪，你们作为合法夫妻，结婚三个月了都没有履行夫妻义务，从某种意义上足够证明你们夫妻感情破裂，病例就是证据，法庭一定会判你们离婚。”
    “就这么简单？”听着很简单，但做起来好难，这样一来，不就等于把这件事公之于众吗？殷黎森瑞门市是何等地位，他倘若惹上离婚官司，必定会成为媒体焦点。
    将她**裸摊别人茶余饭后报纸闻上吗？不，绝不能，“不行，不能告他，我要是告他，不就等于整个瑞门都知道了吗？”
    “芷青，事到如今，你还能怎么做？”于芊学了这么多年法律，她眼里，只有法律才可以保护得了宋芷青，“他这种禽兽不如人，只能靠法律去治他。”
    “还有没有别办法？”只要不让别人知道这件事，宋芷青愿意用其它一百种方法摆脱殷黎森，或许……宋芷青眼眸忽闪，她迫切地抓住于芊手，“芊，你替我打一份离婚协议，我什么都不要，我也不会去告他，只要他肯签字。”
    宋芷青想，殷黎森心里也一定是恨得她要死，他那么高傲一个人，以为自己被带了绿帽子，只要于芊肯帮她去送离婚协议，殷黎森一定会签。
    “那你以后怎么活？你被他害成这样，难道就白白便宜他吗？”
    宋芷青抱着头，将脸埋膝盖上，传来是她不断提升抽泣声，“算了…都算了……”
    于芊抱住宋芷青身体，这么多年姐妹，看着她这样，于芊也很难受，但怎么就能这么白白地受欺负？殷黎森肯离婚还好，倘若他不离呢？难道宋芷青一辈子都要毁那个男人手里？
    离婚官司，于芊经常打，离婚协议没花多少时间就打出来了，于芊原本休假，但她仍旧换上西装再去华森大厦。
    吃过一次闭门羹，于芊这次不能再以宋芷青朋友身份去找殷黎森。
    于芊身着黑色西装，手提公文包走进华森大厦，大堂秘书并未记得她，一说她是律师，大堂秘书立马拨通了内线。
    于芊顺利地进到执行长室玻璃大门，琳达将她带进了靠右一间办公室，这个男子跟报纸上照片长得不一样，“赵特助，这位是于律师，来找执行长。”
    “我是代表我当事人来找殷黎森先生。”
    “琳达你出去吧，”赵霆向于芊做了一个请坐手势，“于律师，我是殷黎森先生特助，这些事情，一向都是由我处理，请问你是代表哪个公司来？”
    “有些事情，还是让殷先生亲自处理比较好，”于芊并未坐下，她从包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赵霆，“我是宋芷青女士代表律师，想找殷先生商谈离婚事宜。”
    赵霆打量着于芊，原来就是这个女人，没想到竟然还是个律师，算她说对了，这件事赵霆还真是处理不了。
    赵霆拿着名片将于芊带进了殷黎森办公室，殷黎森站落地窗前，他背影被拉得极长，男人手执着红酒杯转身，于芊第一次见到了这个瑞门风云人物真容，傲气逼人，“执行长，这位是于芊，于律师，是少奶奶代表律师。”
    “于芊？”殷黎森盯着名片，想起了这个有些熟悉名字，“于小姐有何贵干？”
    “你好殷先生，我是你太太代表律师，这里有份文件需要你过目，”于芊上前两步，将离婚文件递到殷黎森面前。
    离婚协议书？殷黎森瞄了眼台头，连手都没伸过来，他轻抿一口红酒，继而笑道，“想要多少钱，说个价吧。”
    “你还是好好看看这份协议吧，只要你签字，我们不要你一分钱，”于芊冷着脸，将协议书扔殷黎森身旁茶几上，只是要他签字离婚，她还真是不服气。
    哼，“量她也没那个胆，”殷黎森放下酒杯，捡起茶几上协议，扫了几眼，“怎么？扔两张纸过来就想让我签字？你知道我殷黎森三个字有多值钱吗？”
    呵，于芊气不打一处来，真是破坏她专业形象，“殷先生，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你要是现不签，我们就法庭上见，到时候婚是离定了，你还要赔上财产和名声，何必呢？”
    “要告也轮不到她，”殷黎森将两份协议扔于芊脚边，“你们要是有胆去告，还会这跟我磨叽吗？要真上了法庭，看看是谁名誉扫地。”
    “好，”于芊捡起两份文件，她原本就替宋芷青不值，现看来，没别路可走了，于芊从公文包里拿出另两张张纸，“殷黎森先生，我代表我当事人宋芷青女士正式通知你，我方将以家暴，遗弃，不履行夫妻义务等原由向法院提请诉讼，这些是你太太病历单、验伤报告复印件，上了法庭，你输定了！离婚协议我也会留这里，我给你一天时间考虑，”于芊指指茶几上名片，“名片上有我联系方式。”
    于芊扔下话，大步离开了办公室，殷黎森瞅着名片，还没有哪个律师敢用这种态度跟他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