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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 相
    那天从游乐场回家后,牧言夕会摸着手腕上的伤疤,想着傅思远的话,后果……任性的后果,冷静下来后,她居然有一些后怕。
    傅思远没有再出现,没有任何的电话或者信息。 她渐渐明白这是傅思远要给她的另外一种“没心没肺”的生活。
    她慢慢地开始习惯地把留给傅思远的饭菜倒掉,慢慢地不再想晚上的菜谱,自己将就地吃一碗面了事。
    慢慢地习惯一个人窝在沙发里上网,群聊,然后疲劳至极地睡去。只觉得一个人去睡那一张大床,太浪费了。
    慢慢地习惯编造各种理由来搪塞父亲那一句“思远,怎么没有来。”
    生活虽然寡淡一些,却也是平平顺顺的。
    日子就这样过了一个月,就在牧言夕开始习惯一个人的生活的时候。
    欧倩云打电话给她,说是傅思远生病住院,让她赶紧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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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牧言夕请了假,连制服都来不及换,就匆匆赶到医院。
    在豪华的VIP病房里,傅思远一脸倦容躺在床上睡觉。
    他瘦了很多,这是牧言自夕闪过第一只个念头。
    “言夕,思远生病了,你怎么会不知道的呢?” 欧阳倩云极度不悦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打破了一片寂静
    牧言夕悄悄地环顾四周,傅家人保括叶蓉都来了了。
    自己想必是最后一个被通知的吧。
    只是傅先生生病了,傅太太是有逃不了干系的。
    “言夕,你给思远吃了什么东西?他怎么会得急性肠胃炎的?”
    “……”牧言夕语塞了,她现在根本不知道傅思远每天的起居,一直以为他是住在傅家的。
    “言夕,我们没有让你做什么事情,你怎么连思远都照顾不好的。”
    欧阳倩云本就心疼儿子,看着沉默的牧言夕就越发地气不打一处来……
    就在牧言夕手足无措的时候,床上的傅思远醒过来了,他烦躁地皱了皱眉头。
    “妈,你们先回去休息吧,我没事了。”
    傅兴国也劝着欧阳倩云,“老太婆,我们先走吧。这里有言夕在就可以了。”
    “我不放心。”欧阳倩云看了牧言夕一眼,如她在就可以,儿子就不会生病了。
    “妈。”傅思远眉头紧皱地看了欧阳倩云一眼,闷着头又说了一句“我没事,你们早点回去休息吧。”
    “老太婆,我们走吧,思远有言夕照顾就行了。”
    傅兴国看了看小脸红红的牧言夕,又看看一脸烦躁的傅思远,忙着拉着其它人走。
    房子里又回复成冷然寂静的样子……
    牧言夕看见昏昏欲睡的傅思远,伸手替他盖了盖被子,正准备轻手轻脚地离开……
    她垂着头,刚想转身离去,就被抓住了手腕……那男人瞟了她一眼,紧紧地抓着
    “你去哪里?”
    “你不是要休息吗?”她轻轻地皱了皱眉,生病的人,手劲怎么还这么大?
    “那里也不许去,乖乖地呆在这里。”傅思远的手用一用劲,牧言夕整个人的身体便倒在他的身上。
    牧言夕摸了摸自己被撞疼的鼻子,不是生病了吗?怎么这么大的力气。
    傅思远捏着牧言夕的手腕,却发现那里居然是空空如也,他神情一滞,便把她的手腕拉到自己的眼前。
    “你的手表呢?”
    “怕丢了,放在家里……”牧言夕见傅思远不悦而又异常潮红的脸,小心翼翼地回答着。
    “怕丢!你不戴戒指,也是怕丢。”傅思远有些混沌的目光瞬时澄清,一下子便射进她的胸口,
    牧言夕低着头,感觉握着自己手腕的力更大了,不过她很识相地没有开口。
    傅思远现在是病人,她不能与他计较。
    她只是点了点头,那男人手心里传来的热浪,让她的眉头皱了皱,她伸手去摸了摸傅思远的滚烫额头。
    牧言夕轻声安抚着傅思远,叉开话题
    “傅思远,我给你去弄一些冰块,降降温。会好受一点。”
    傅思远的手松了松,眼睛一直盯着牧言夕远去的背影发呆,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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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晚上,傅思远发了一身汗,高烧退了,可是全身黏糊糊的。
    牧言夕用温水给他擦了身体,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又给他喂了稀饭。
    做完一切后,她有些疲累地靠在桌子边上,休息一下,本想等到他睡熟后,自己睡回自己的陪睡床。只是没有想到,眼睛闭上后就再也舍不得睁开了。
    等到再睁开,已经是第二天一早了,而自己居然是睡在傅思远的病床上,可是身边没有了傅思远。
    牧言夕正寻思着……这个这个刚刚退烧了男人去哪里了?
    病房的门被打开了,欧样倩云拿着保温瓶和叶蓉一起走了进来。
    “妈”牧言夕一紧张,差点从床上摔下来。
    欧阳倩云看了一眼衣衫不整的牧言夕,白色的衬衫,胸前的扣子豁开了,露出白白的肌肤和一些红印子。
    她皱了皱眉,径直把保温瓶放在床头柜上。
    “思远呢?”
    “……”牧言夕又一次哑口无语了,她顺着欧阳倩云的目光,看向自己的胸,有些慌乱地扣好自己的扣子。
    “言夕,妈跟你商量一个事情。”欧阳倩云坐在椅子上,抬头看向牧言夕,趁着傅思远不在,她刚好和牧言夕谈谈这个事情。
    “妈。您说。”
    “思远是我们傅家独子,也是傅氏企业唯一的继承人。所以他的身体健康是至关重要的,他从小嘴巴就挑,很多东西,他都不吃的。”
    欧阳倩云看着日渐消瘦的儿子就心疼,这孩子从小就挑食,家里的厨师也因为这没有少挨她的骂。
    很多东西不吃! 牧言夕大吃一惊,以往都是她做什么,他就吃什么,而且每一次都吃地很干净。
    从来没有听他抱怨过什么。每每都是自己吃腻了,才换新的菜谱。
    “言夕,你和思远搬回来住。一来家里的厨师熟悉思远的脾性,烧出来的东西会很合他的胃口,二来,我和他爸爸年纪大了,谁不希望多多享受着天伦之乐呢。”
    “妈,我……我……。"
    “是啊,言夕,搬回来住吧。我和你也可以做一个伴。”一旁的叶蓉的也搭话了,充当起说客了。
    欧阳倩云的话说的是合情合理,牧言夕的心里开始泛起嘀咕,她举棋不定……
    若搬回傅家,必定是家长里短,现在又多了一个叶蓉,自己肯定会少了一份清静。
    傅家离自己工作的银行远,上下班很不方便……
    若不搬回傅家,那么自己与婆婆的关系必定更加僵硬……唉……
    她只觉得进退维谷……
    “妈,我和傅思远商量一下。”牧言夕硬着头皮答了一句。
    她现在和傅思远连话都说不上几句,商量……商量……
    欧阳倩云和叶蓉等到傅思远从外面回来后,才离开的。
    而这一整天牧言夕一直都心不在焉,搬回傅家……唉。
    在病床上的傅思远一直看着心事重重的女人,一直看着她那空空的手腕,眼里闪过几道寒光。
    特护病房里的空气有些沉闷,这两人都只顾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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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天,牧言夕和同事换了一个班,在小公寓里,化了一个下午的时间,给傅思远煲了一锅排骨汤,再细细地把上面的浮油捞去,只留下浓浓的白汤。
    欧阳倩云嘱咐过她,傅思远喜欢喝少油的排骨汤。
    只是等她赶到了病房里,才发现已经没有了傅思远的身影……医生告诉她,傅思远已经出院了。
    牧言夕提着自己炖好的排骨汤来到傅家,往她和傅思远的房间走去,刚想叩门进去,那门就自动开了。
    叶蓉从里面走了出来,只穿着一件粉色的短浴袍,粉面含春,看见她,楞了楞,
    随即笑眯眯地说了一声:“言夕,思远,还在睡觉。”
    牧言夕看着叶蓉一脸的笑,刺地胸口一阵发闷。 知道傅思远与叶蓉是情人,只是道听途说和眼见为实的感觉却是不一样的。
    道听途说,便如雾里看花,虚虚实实,遮遮掩掩,总隔着那一层面纱。
    而眼见为实的感觉就是…………
    牧言夕直接越过叶蓉的身体,推门进去。 那男人正闭着眼,睡在他们俩的婚床上。
    牧言夕把那排骨汤放在床头柜上,直接去掀开他的被子,
    在那一刻,她竟然希望被子下的傅思远是衣衫完整的……
    然,她终究是失望的……
    牧言夕周身的血液都往眼睛里冲去,手不自觉地抖了抖,那被子顺势边滑落回到他的身上。
    她闭上眼,没有再做任何的停留,慢慢地往门口走去,空白的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念头::那张床很脏。
    叶蓉还站在门口,嘴角的笑意更深了,身体靠在门框上,两条美丽的长腿优美地折叠着。站在那里,艳如桃花的脸,美丽的眸子一闪一闪的。
    牧言夕的脸色有些发白,瞟了一眼叶蓉,嘴角慢慢地上弧,
    笑着地说到:“蓉蓉,你不就是和傅思远睡了一觉,偷了一个情,值得你高兴成这样吗。”
    她本就清冷,说这话的时候更是寒风刺骨……刺地叶蓉呆如木**。
    ☆、醉 酒
    叶蓉呆愣了很久才回过神来,房间里面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她回过头,往里看去。
    刚刚还躺在床上的傅思远已经起来了,穿上衬衫和裤子。
    与自己刚才进来的时候判若两人,她有些恍然大悟到。
    “思远 ,你刚才是故意的?”
    傅思远顾自低着头,扣好自己的衣服扣子。
    “你说呢?蓉蓉,我们彼此彼此。”
    他径直来到床头柜上,拿起牧言夕放在上面的保温瓶拧开,一股清香扑鼻而来。
    傅思远清瘦的脸微微地笑着,拿起那杯子,转身离开。
    在他走出门的一刹那,叶蓉紧紧地捏住了他的手臂,她用力吸了吸一口气。
    “思远,刚才我进去的时候,你是醒着的还是睡着了?”
    傅思远淡淡地看了一眼女人不甘心的脸,轻轻地抽出被她拉住的手。
    “蓉蓉,醒着与睡着有差别吗?若不是因为克己,我的房间,你根本就不可能进来。”
    “这个和我哥有什么关系?”
    傅思远只是笑了笑了,对于叶蓉,他向来是惜字如金的,每次都是那么泾渭分明。
    每一次叶蓉都要回去好好揣摩着他话里的意思,每一次百转千肠的时候,才能给自己足够的勇气继续下去。
    叶蓉明媚的脸彻底地僵住了,自以为聪明,没有想到只是笑话一场。
    她用力吸了吸鼻子……眼里的泪水,直打转。
    世界上有一种爱,叫不甘心。有一种无奈叫没有眼缘。
    还一种愚钝叫为爱痴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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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蓉,周克己公寓
    周克己回到公寓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他刚进门就看见叶蓉失魂落魄地坐在沙发上。
    其实他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可他这傻妹子非得去试一试。
    周克己倒真的看不惯叶蓉愁眉苦脸的样子,他坐到她的身边,一手揽住她的腰。
    “蓉蓉,这回,你可以死心了吧!”
    “我让你在他身边待了两年,结果,他从来没有想要娶你”
    “他结婚了,你还是不肯死心,我也想办法,让你做他的特别助理,让你住到傅家”
    “现在还有机会让你去勾引他,可是,傅思远还是不要你。”
    叶蓉本来就哭地抽抽搭搭的,现在哭地更加厉害了,梨花带雨,窝在周克己的胸前。
    哭哽咽地说到“我只是不甘心,不甘心……”
    周克己一直对于这个妹子是疼爱有加,都是要什么给什么的。
    这些年来凡是别人送他什么礼物都是挂在她的名下,一来是为了避嫌,二来却真的是为了表这宠妹之心。就当是回报当年她父母对老爷子的救命之恩。
    可这女人现在一天到晚想要拆散别人夫妻,却忘了自己是那助纣为虐和推波助澜之人。
    而今天晚上他抱着叶蓉的软玉温香……领口隐隐地透出的春光!
    他突然觉得,如此美色,而这肥水为什么一定要流到外人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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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思远公寓
    牧言夕刚回到公寓里,手里的电话就响了,她看着屏幕上的电话号码,努力吸了一口气,稳稳了自己的神。
    “言言,听说思远生病了。”陈秀兰焦急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
    “妈,现在没事了,您不要操心。”
    “言言,你和思远搬回去傅家住吧,亲家母说地对,傅家人多,照顾地自然周到一点。”
    “妈……”
    “言言,你要听话,不要任性,你现在是人家的媳妇……”
    “……老太婆,你把电话给我。”电话那头传来一股嘈杂声,紧接着是牧年成气急败坏的声音已经铺头盖脸地扑了过来。
    “丫头,你在别扭什么?赶紧搬回傅家,好好照顾思远。”
    “好端端的,过什么两人世界”
    “爸爸……” 牧言夕的手里捏着那手机,还没有等她说话,牧年成已经把电话挂掉了……
    她看着那手机,恨恨地把那手机扔进沙发里。
    牧言夕有些气急败坏地把自己手里的抛入沙发里,她没有想到婆婆居然会让自己的爸妈来当说客。
    搬回傅家,和傅思远睡到那张脏兮兮的床上去……
    她只觉得恶心和反胃……
    牧言夕坐在沙发上,手轻轻地扶着额头,傅家,她本就不高兴去……总觉得自己与那里格格不入的。
    她费心心机打扮自己,可是婆婆不是说她的妆化地太浓了,就是说她的衣服不符合她的气质…………虽然当着傅思远的面,说地很客气。
    可牧言夕却清楚地意识到婆婆对于自己的不满。 她只是庆幸自己与傅思远住在外面的公寓,没有和他们住一起,不然……那情形肯定是“惨绝人寰”的。 而如今,婆婆借着傅思远生病的一事,借机要他们搬回去住,就连自己的父母都知道了。
    只想着,她的心里竟然有一股绝望……只觉得周身被缚……自己最后一点空间也要被活活地剥夺了。
    牧言夕的眼睛瞟到客厅的酒柜上,里面全都是她叫不出名字的高档红酒。
    对于喝酒,她也算是战绩辉煌,喝到几天不醒人事,喝道被送到医院里洗肠胃……
    说起来也真是很幸运,当时她经常混的酒吧是他们那一段最乱的地方,什么人都有。
    她一个女孩子整日整夜地泡在那里,每天醉醺醺的,想要尝试一下堕落的感觉。
    不是说,青春年少总要放纵一回。
    只可惜,她不是被安全送回家,就是被狼狈地送到医院里去了……
    什么一夜情,什么毒品摇头丸……她连半边都没有沾到,就连第一次调戏她的小流氓后来也不见了踪影。
    在那里混了大半年,牧言夕依然完好如初。 她不得不感叹自己的好运气,为什么老是碰到好人呢?
    而若不是在心理医生的帮助,说不定她现在彻底沦落为酒鬼了。
    今天晚上,她也要最后放纵一下,就算是去回味一下已经逝去的青春。
    想到这里,牧言夕已经打开了一瓶红酒,也来不及找一个杯子,便冲着自己的嘴巴倒了进去……牛饮才会有喝酒的味道。
    她一口气灌了一大口,跌坐在地毯上,身体歪靠在沙发上,这么昂贵的红酒,果然不同凡响的,接着她又灌了一口,三下五除二,一瓶红酒就见了底。
    那空荡荡的红酒瓶子在手中滑了下去,咣铛一声,钻到茶几底下去了。
    她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又拿了一瓶。
    也在酒精完全麻痹她神经的那一刻,她想通了……
    搬傅家去住,挺好,起码自己不用天天做饭了。
    傅思远早就和叶蓉在一起,自己真是少见多怪。
    想着想着,她笑了,又闷着头,给自己灌了一大口酒,又一个空荡荡的瓶子就顺着手滑到了地上。
    牧言夕的双眼迷离,白皙的脸上,有两坨异常的红色,这次她没有尝到昏昏欲仙的快感,只是头痛欲裂。
    她终于歪倒在沙发边上…………天旋地转……迷迷糊糊中觉得有人把自己扶了起来。
    牧言夕摇头晃脑地看向来人,朝着那人笑了一笑,自己真的是醉了,居然在梦中看到傅思远。
    她伸过手去,用力拍了拍眼前那张虚无缥缈的脸,笑嘻嘻地说到:“傅思远,肯定不是你,对不对?”
    “傅思远,你那么喜欢蓉蓉,当初为什么不娶她,现在这么偷偷摸摸,多无聊?”
    “还是你觉得这样偷偷摸摸地很带劲啊?”
    …………
    ☆、重 口
    牧言夕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居然发现自己是睡在卧室的床上,而且是□。
    她用床单裹住自己的身体,宿醉的结果就是头痛欲裂。
    只是为什么自己回到床上来?难道家里进贼了,自己被劫财又劫色,自己现在除了头痛以外,身上并没有任何的异常。
    她踩着赤脚往楼下走去,厨房里传来一阵香气。
    她往那里看去,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很是意外。
    “傅思远。”牧言夕不确定地朝着那背影叫了一声。
    傅思远转过身,神情疲惫地朝着她笑了笑……
    牧言夕用手拉紧裹在自己身上床单,冷笑着。
    “傅思远,你其实不用这样,今天我自己会回傅家去的。”
    傅思远顺手关了煤气灶,捧着一大罐粥从厨房里走了出去,放在桌子上。
    “先吃饭,等吃完再说。”傅思远一把便把牧言夕拉了过来,让她坐在椅子上。
    不一会儿,一碗热气腾腾的粥便递到她的面前。
    牧言夕疑惑地看着他,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只是醉酒后,她现在一点胃口都没有。
    她往前推一下那碗,准备起身离开,却被拉住了。
    “牧言夕,你闹什么别扭,快坐下吃饭。”
    “傅思远,我现在没有胃口,你自己吃吧。”牧言夕用力挣脱他手的桎梏,往楼上走去。
    一阵椅子挪动的声音后,傅思远从身后搂住了她,在她的耳边轻轻低语。
    “言言,别闹了,别闹了。我们那儿也不去,就住在这里。”
    牧言夕的身体微微地僵了一下,转过身看着傅思远俊俏的脸,嘴唇微微抽动了一下,轻轻地滑出两个字。
    “谢谢。”
    她没有预想中那么快乐和感激,只是平静接受了这样一个现实。就像她所希望的那样,所有的不快就只是在昨天晚上。
    傅思远看着牧言夕平静的脸,与昨天晚上酒醉后的疯狂,判若两人。
    他的唇轻轻地贴在她的脸颊处,准备徐徐而下。
    牧言夕本能往旁边躲了躲,双手用力扳开傅思远在自己腰间的手,身体也往后退去,第一次拒绝了傅思远身体上的接触。
    傅思远没有如往常一般进攻再进攻,一反平常地放开了她
    “言言,其实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相”他的目光悠悠地在她身上游走……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牧言夕愣了愣,总算是明白傅思远的意思,这话可说的真好,难不成要她亲眼看见他和蓉蓉光着身子在床上翻滚才算是真相。
    她突然笑了,笑地极讽刺,那酒真的是穿肠毒药,喝过了,醉过了,也更加没心没肺了。
    “傅思远,你很无耻……。” “无耻!原来傅太太是很在意傅先生外面有女人的?”
    傅思远眯起眼睛,盯着眼前的心绪不稳的女人,说的是一针见血。
    昨天晚上,倒不是有意安排这样的,只是她已经无意撞见了,他倒真想看看她会是什么反应?
    还好,她没有让他太失望了……
    “乖巧听话的傅太太怎么会那么小气,只是需要有时间来接受傅先生从其他女人的床上爬下来后,再爬上傅太太的床”
    牧言夕顿了顿,傅思远的直白的话语直戳她的心窝。
    其实答案已经有了,只是她还要再考虑清楚。
    傅思远说的对,很多事情的结果,她不一定能够承受的起。
    她的生活,她的婚姻早已经过了因她喜好而定的阶段了。
    “接受!昨天晚上,你可不是这样的说……”傅思远没有预想中那样的寒气逼人,带着一脸让她窝气的笑。
    “我昨天晚上说什么了?”牧言夕有一点心虚,看样子是傅思远给自己换的衣服,也就是他已经看到她喝醉酒的样子了。
    自己的酒品向来不好,喝醉后做出的举动,肯定是惊天地泣鬼神的。
    “你昨天晚上……很好。”傅思远意味深长地笑着,薄薄的唇微微动了动。
    温热的气息直直地扑在她脸颊上。
    “傅思远,你…………”牧言夕更恼怒了,小脸有些微微地涨红,这男人分明是耍弄她,分明是在转移话题。
    “牧言夕,酒后吐真言,我可记着呢。”
    对于她的话,傅思远充耳不闻,顾自道来,挑开冰山一角,却还是惜字如金。
    言毕,他便顾自走到餐桌边,开始慢悠悠地开始吃还在冒热气的粥。
    牧言夕的心头一紧,开始琢磨着他话里的意思,心里有些忐忑……仿佛被一个陌生人窥探了自己的心事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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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那天开始,傅思远又搬回小公寓住了,依旧早出晚归。而一直坚持要他们搬回去住的欧阳倩云,也没有打电话来过。
    他们之间话本就不多,现在彼此更加相敬如宾了。
    牧言夕每天晚上把自己藏在床的边边上,仿佛在躲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她不得不承认,她现在居然很反感傅思远碰她。
    傅思远虽然依旧睡在她的身边,平常如狼似虎的男人竟然当起了柳下惠。
    他回来的第一天晚上,牧言夕只是下了一碗面,还没有来得及吃,他就回来了。
    傅思远大病初愈,脸色没有像往常一般神采奕奕,依旧有些苍白和憔悴。
    牧言夕只是轻轻扫了他一眼,便开始顾自低头吃面。才发现自己居然少放盐了,那面根本没有什么味道。
    她起身望厨房里走去,等她再出来,就看见傅思远坐那里,正狼吞虎咽地吃着那一碗面。
    牧言夕站在餐桌的另外一端,拿着盐罐,楞住了,想起了婆婆的话,傅思远的嘴很挑……
    到了周末,傅思远依旧带着牧言夕回到傅家,碰巧周克己也在傅家。
    傅思远一边搂住牧言夕坐在沙发上,一边和周克己聊天。
    “克己,蓉蓉的业务能力很强,在我的身边当一个小助理,挺可惜的。”
    “思远,那你要给蓉蓉安排什么好去处啊?”周克己眯起双眼,问的是风轻云淡。
    “我想让她做我们公司的公关部经理,让她独挡一面。”
    “公关部经理,思远,你是不是太抬举她了?”周克己挑了挑眉看了两眼牧言夕。
    傅思远笑地更加深浓了,低头看了看身旁的女人,手轻轻地掐了一下她腰间的嫩肉。
    “我家言言说,蓉蓉可以独挡一面。”
    “我说的,我什么时候说过。”牧言夕的思绪终于被拉了回来,一脸呆愣,却已经急急地开口辩白了。
    “你说过的……那天晚上你说的……”傅思远笑着看向身旁的女人,眼睛里是数不清的星星点点。
    “那天晚上……”牧言夕滞了滞。
    “那天晚上,你还说……”傅思远似乎来劲了,正欲揭开了潘多拉魔盒。
    牧言夕有些恼了,仿佛傅思远要把她的小秘密全部抖落出来了,她急中生智,拿起水果盘上的两颗冬枣,塞进傅思远的嘴里。
    傅思远未说过话,全部被堵在嘴里,全没有想到会被牧言夕这么暗算。
    好不容易囫囵吞枣下去……
    对面的周克己笑地更是放肆了,眼里全是戏谑。
    傅思远这个黑心黑肺的闷骚鬼说地对,得不到女人的心就先抢到女人的身体,那心就在那身体里面,能跑到那里去。
    他恍然大悟了,心里默默地说道,妹啊,哥哥必须吃了你,不然怎么样通过身体去改造你的极不和谐的世界观和人生观,省的你一天到晚去想毁人姻缘。
    而一旁的傅思语走过来搂住牧言夕的脖子,亲昵地说到。
    “嫂子,你真厉害。也就你敢这么对我哥。”
    “嫂子,我太崇拜你了。”
    牧言夕看着被枣子呛地脸色青白的傅思远,自己这一下真的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刚才自己这个样子倒不像是恼羞成怒,却像是打情骂俏。
    牧言夕看着这两个一唱一合的男人,彻底无语。
    她万分肯定,傅思远是故意的。
    欧阳倩云在餐厅里刚刚看到了这一幕,修饰精致的眉毛皱了皱
    她一直不喜欢牧言夕,只是儿子一碰到她,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
    想起那天晚上他冲进自己的房间……
    唉,儿子大,真是不由娘。
    》》》》》》》》》》》》》》》》》
    回到家后,牧言夕终于忍不住了,劈头盖脸地问到。
    “傅思远,那天晚上,我到底说了什么?
    傅思远斯条慢理地解开自己身上的西装,领带,衬衫扣子……
    “你说了很多,多得我都记不住了。”
    “傅思远……”牧言夕气鼓鼓地看着他……貌似他是故意调自己胃口。
    傅思远瞄了一眼不肯善罢甘休的女人,也没有多说什么,便把自己的手机塞到牧言夕的手里,自己去卫生间洗澡了。
    牧言夕打开傅思远选中的视频,那里面出现一个很“彪悍”的女人,披散在长长的卷发,“骑”在一个男人的身上,张牙舞爪地撕扯着那男人的衣服。
    她的动作够火爆,有些含糊不清的话语就更加彪悍了。
    “傅思远,你这个种马。见什么女人都要上.”
    “你在女人堆里爬来爬去实在是太累了。”
    “那天,我把你绑在床上,叫一群女人来伺候你,保管环肥燕瘦,各类美色,一应俱全。”
    “傅思远,你觉得怎么样”
    …………
    那个“彪悍”的女人双眼迷离,小脸通红,挥舞着双手,在那里绘声绘色地描述。
    牧言夕目瞪口呆地看着手机里如此“重口”的画面,窘迫到了极点,小脸红的比那视频里的女人还要红。
    手指不断地按住那删除键,正准备“毁尸灭迹”。
    却听见身后传来一个悠悠的声音
    “家有悍妇!”
    牧言夕恨恨地回过头去,瞪了他一眼,按下了删除键……
    傅思远用干毛巾擦拭着自己湿湿的头发,一边悠闲地躺在床上看着财经新闻。
    “我在家里的电脑和公司电脑,都复制了一份,时刻警戒自己,老婆吃醋的后果,很严重。”
    ☆、破 绽
    牧言夕又急又羞地把手机扔在软绵绵的床上,却连看也不敢看傅思远一眼,这男人为什么总是做那些她完全意想不到的事。
    她逃命式逃到卫生间里去洗澡。
    傅思远笑着看着女人惊慌失措的背影,笑地极温柔和yīn沉,心情却是出奇地好。
    那天晚上的精彩肯定不止是这一幕了,他只不过截取了其中最精彩的那一段。
    她的酒品一向不好,喝醉了酒就想换一个人一样。
    当年她在那个酒吧里买醉,他第一次去找她,她已经喝的不省人事了,已然没有了乖乖女的形象,全然变成了一个小太妹,他连哄带抱领着她走出酒吧,可她却吐了他一身。
    在过了云城那一个晚上后,他以为她有所改变了,却没有到她依旧如故。
    这女人,在床上,咱可以把她们整的像小猫咪一样乖巧,可是下了床,那女人还是小老虎,时不时地伸出小爪子,抓地你浑身是伤。
    牧言夕洗完澡后,终于有所感悟,前前后后把那个晚上发生的事情好好思索一番,终于觉出了不对劲的味道。
    “傅思远,那天晚上,我进去的时候,你到底是醒着的。”
    “言言,醒着和睡着,有区别吗?”
    “……”
    牧言夕万分肯定自己又一次被傅思远算计了,可自己也不争气。居然会被他刺激地跑回家喝闷酒。
    她越发地不安,隐隐地觉得,傅思远和自己结婚,绝对没有他跟自己说那样的简单为了省事或者为了算命先生的那一句“天生一对”。
    这男人果真像那蜘蛛精一样,时不时地吐出千丝万缕,把她困在网中央。
    傅思远看着牧言夕颦着眉的烦忧的小摸样,越发觉得自己的小女人可爱,其实他挺喜欢她"骑"在他身上的样子,那小手什么的,抓起来很疼,可是感觉很**。
    牧言夕拿起枕头,准备去楼下避难,她实在见不得傅思远这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
    想起视频里那重//口的画面,她的小脸再一次红了,那个太丢脸了。她发誓,以后再也不喝酒了。
    傅思远收起一脸无赖笑,捉住她的手,轻轻一拉,便把牧言夕拉到床上,额头抵住她的,劈头盖脸地吻了下去。
    牧言夕猛地捉住身下的床单,只觉得那男人炙热的体温隔着那薄薄的睡衣,在自己的四肢百骸流窜。
    所有抗拒的话都被堵在嘴里,憋在胸口…
    卧室里很快传出一阵混杂着激烈喘息声,面料拉扯的声音。
    就在傅思远红着眼,正准备褪下牧言夕的小裤裤。
    牧言夕稍稍地得闲的神经,猛然放松了,她飞快用手按住傅思远的手,努力平静自己已然翻滚的情潮。
    “傅思远,你别,我大姨妈来了。"
    傅思远颓然放手去,一脸的懊恼,从她身上翻了下来,闭上眼睛,却还是从背后紧紧搂住她的身体,紧密地贴着她。
    而今天晚上注定是无眠之夜,牧言夕转辗反侧了大半夜,却依旧未能与周公靠近半分。
    她用力扳开傅思远紧握自己腰的手,悄悄地下了楼。
    打开自己的本本,想到这大半夜,群里居然还是热闹非凡。
    牧言夕快速进入,问出一个憋了她大半夜的问题
    “一个男人为什么要和一个女人结婚。”
    群里的姐妹本就八卦,立马接过牧言夕的问题,可答案也出奇地相同
    “因为喜欢呗”
    “笨蛋,肯定是因为喜欢那个女人”
    “男人和女人不一样,绝对不会勉强自己娶一个自己不喜欢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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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没有到周末,牧言夕就接到母亲的电话,说她爸爸这两天情绪不对,连饭也不愿意吃。
    这养老就如养小,更何况是生病的老人。情绪更容易波动。
    她匆匆往家里赶,正赶上牧年成发脾气,摔碗,地上一片狼藉。
    见到他进来,他颤巍巍地举起手,动了动有些歪斜的嘴角
    “丫头,你一个人回来做什么?"
    “爸,您消消气?“牧言夕顾不得地上的碎瓷片,急忙走到牧年成的身边,双手搀扶住他不稳的身体。
    “丫头,你是不是和思远闹矛盾了,他怎么这么久没有来。”牧年成不领情地甩开她的手,一手拄着拐杖,怒气冲冲地看着她。
    “没有。爸,你想到那里去了,他出国去了。”牧言夕手忙脚乱地想要扶住牧年成的身体。
    “出国!丫头,你糊弄你老子。今天我还在电视上看到他呢。你老子只是手脚不便,脑子好使着呢?"牧年成勃然大怒,一手举起手里的拐杖,准备朝着牧言夕的腿敲下去。
    “爸,我……”牧言夕一时语塞,更加乱了方寸。只顾着去扶牧年成的身体,高跟鞋踩着碎瓷片上,脚扭了一下。
    陈秀兰听到外面的动静,便和小保姆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她慌忙地扶住牧年成摇摇欲坠的身体,一边埋怨到:“老头子,你这么激动干什么?有话,好好跟言言说。医生说过,你不能动气的。”
    陈秀兰一把把牧年成扶到轮椅上坐下,一边朝向蹲下身体,帮着牧言夕揉着脚脖子。
    “言言,你没事吧。”
    “妈,我没事。”牧言夕笑了笑,“爸,到底怎么了。”
    “还不是因为太久没有见到思远了。”陈秀兰把牧言夕拉到一边,悄悄地问着
    “言言,你跟妈说实话,你和思远是不是出问题了?”
    “……”牧言夕楞了楞,脑子还在折腾,怎么样瞒过父母亲,找一个什么样的说辞。
    “女儿啊,人要学会惜福……”陈秀兰看着一脸呆滞的牧言夕,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妈,我明白……”牧言夕有口难言,实在无法描述她现在与傅思远的关系。
    想一想那个视频,她便觉得窝火和别扭。
    这些天,更是能避开他就避开他,避不开他,就沉默不语。
    “言言,你去找思远,请他晚上到家里来吃饭。“陈秀兰见牧言夕松了口,赶紧递了一个台阶过去。
    “妈,我……”
    “乖女儿,快去……不然,你爸你又要发脾气了。”
    牧言夕看着殷殷期盼的母亲,看看脸有塭色的父亲,咬着牙答应了。
    天下无不是之父母,或打,或骂,或怒,或喜,皆因一个爱字。
    只是很多人只有自己为人为母的时候,才能理解这样的拳拳之心。
    两年前,如父亲没有看见满身是血的她躺在浴缸里,说不定,他就不会中风,不会进医院,不会落下这样的后遗症……一切一切都不会是这样的。
    牧言夕没有再犹豫,脚脖子虽然还是隐隐作痛,却还是往门外走去。
    她打了一辆的,往傅氏企业的办公大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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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牧言夕才刚进傅氏大楼,就看见傅思远和一个女人从电梯里出来了。
    那女人很眼熟,穿着一身得体的黑色职业装,黑黑的头发高高地盘起,手里拎着一个大大的LV包包,化了一个淡淡的妆容,最出彩的是她秀气的丹凤眼,显得是干练和精明,像极了红楼梦里的王熙凤。
    就是隔着几米远,她就已经闻到了那一股淡淡而又熟悉的香水味,她那无处不在的优雅紧逼着她,不自觉,牧言夕有点自惭形愧了。
    “知娫姐。”她很快认出那个女人是谁了。
    在大学里,傅思远身边的女人不少,而赵知娫却是他唯一承认过正儿八经的女朋友。
    当年他们三人约会,因为有了赵知而演化为四人约会。
    而傅思远和季扬毕业后,一起出了国,她之后就没有再见过她。
    “言夕”赵知娫看向牧言夕,眼眉弯弯地笑了起来,
    这女人就像她的名字一样知书达理,婉娫动人,与傅家家世相当,按照季扬哥哥当时的说法就是,赵知娫一定会是傅太太的。
    傅思远眼尖地看到呆愣在一旁的牧言夕,有那么一刹那的疑惑。
    却又微微地笑着,拉起她的手,唤了一声
    “言言,你怎么过来了?”那低沉的语气隐隐透着喜气。
    牧言夕抬起眼看向他,唇齿间转悠了半天,终于憋出一句话来。
    “我请你去我家吃饭。”
    她对于傅思远一直都是低眉顺眼的,却从来不会主动什么的。
    傅思远细细体会着牧言夕的话语,想着请字的各种含义,饶有深意的眼眸锁着她那微微发红的小脸。
    他身旁的赵知娫落落大方地朝着牧言夕伸出手,
    “你好,言夕,我们很久没有见了。”
    “知娫姐”。牧言夕的眼眸微微垂下,躲过了傅思远太过热情的注视。
    “思远,你还真是有办法,真的把言夕娶进门了。”赵知娫笑着看了几眼傅思远,打趣着说到。
    ☆、15回 家
    傅思远的俊脸微微僵了一下,大手包裹住牧言夕的小手。
    “知娫,你又说笑话了。”
    “思远,我可没有说笑啊,当初谁不知道言夕是季扬的女朋友啊。”
    赵知娫巧笑倩兮,又拉起牧言夕的双手,上下仔细地打量着,那眼神,那神态,牧言夕想起了王熙凤打量刚进贾府的林黛玉。
    “言夕,你真是越来越漂亮,以前是小家碧玉的邻家美女,现在穿上这名牌的衣服,挎上这名牌包包,真的是富家太太了。”
    赵知娫的话向来是绵里藏针的,听这话,她究竟是在夸赞牧言夕呢,还是她身上的衣服和包包。
    “我家言言向来是穿什么都漂亮的,这些衣服和包包就是锦上添花。”傅思远看着脸色神情呆滞的牧言夕,眉毛轻轻地皱起。
    “思远,这么心疼老婆,我可是开玩笑的。”赵知娫略显尴尬,却很快一闪而过。
    “知娫,我和言言要去她家吃饭。”傅思远已然没有了耐心,直接挑明意思。
    赵知娫是识时务的人,见好就收,见傅思远下了逐客令,便就与他们告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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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回家的路上,一脸恍惚的牧言夕坐在副驾驶座上,微微地转过脸去,眼眸停留在专心开车的男人,车窗外闪亮的霓虹灯,在他的侧脸打出一个一个淡淡的光圈。
    傅思远确实长的好,无论从哪一个方面,哪一个角度,都是完美的。确实是人中的龙凤。
    “傅思远,谢谢你。”牧言夕轻轻地开口。
    这一声感谢是由衷的,可也是客气而又有一些疏远的。
    她没有想到傅思远会这么痛快地答应到她去他家吃饭。
    放下已然安排好的应酬,去她家哄哄心绪不佳的牧年成。
    而对于她来说,每一次傅思远的这样付出,对于她来说,都是额外的。
    那个已经萦绕她心头许久的念头,又一次被她轻轻地压下了。
    若她再一次一意孤行,那么后果已然是不言而喻了。
    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猛然发现自己早已在那个沼泽中,进退都已经由不得自己了。
    “言言,我们是夫妻,不用这么客气的。”傅思远的脸微微下沉。
    牧言夕的嘴角轻轻的抽动了一下,对啊,他们是夫妻。
    只是傅思远究竟为什么要娶她?个因绕在心头许久的问题,却因为赵知娫的话而被再一次无限制地放大了。
    如果说,傅思远是因为省事才娶她呢,那么知娫姐呢,她岂不是比自己更加省心省力,毕竟他们那时候是正儿八经的恋人。
    如果说是为了算命先生那一句“天生一对”,那么以知娫姐的外貌,修养,家室……
    与傅思远天生一对的人,除了她,无其他不二人选。
    难不成真想群里姐妹说的那样,是因为……
    那样的念头才冒出来,就把牧言夕吓了一大跳,她偷偷地侧过脸,再次看向淹没在昏暗的光线下的英俊男人。
    怎么样也不能把那样的原因和他联系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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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牧言夕是拉着傅思远的手回家,在牧年成和陈秀兰的面前,他们必定是恩爱夫妻。
    回到家后,她很识相地与母亲到厨房里去做他最爱吃的酸菜鱼。
    而傅思远却坐在沙发上,陪牧年成说话聊天。
    “思远,你给我讲讲那个希腊债务危机,是怎么回事”牧年成一见到傅思远,就马上笑逐颜开了,急不可耐地问起了傅思远上次到牧家留下的问题。
    “爸,这个呢……”傅思远解开自己的西装外套和领带,像模像样地当起“讲师”
    牧言夕端着做好的酸菜菜,刚好看到这一老一小专注聊天的样子。
    她微微地发愣,不过是稀松平常的话,怎么到傅思远的嘴里就成了妙语连珠,引地牧年成心情大好。
    人说,如果注定不能嫁给自己喜欢的人,那么就嫁给自己父母喜欢的人,就当是一种孝心。
    不管傅思远是不是她的菜,可他却是牧年成的药,能哄地他开心的良药。
    记得以前听母亲说起过,牧年成一直偏爱儿子,只可惜生了她这个女儿,虽说也是疼爱有加,心中却不免有些遗憾。
    而傅思远的出现,是不是真的是填补那一个缺憾呢
    而他们的话题也很快从希腊债务危机转移到现在大热的欧洲杯。
    从傅思远侃侃而来的话语中,牧言夕第一次知道,傅思远还是铁杆球迷。
    心情好,胃口自然就开了。牧年成终于舒展了许久未开的眉毛。
    吃饭的时候,她也频频给他夹菜,一反在小公寓里的若即若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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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完饭后,牧言夕才发现自己的扭到脚肿了起来,碰一碰都觉得疼……
    陈秀兰扶着牧言夕回到卧室里去上药。
    牧言夕半躺在床上,陈秀兰拿着红花油,轻轻揉捏着她的红肿的脚,一边打开了话匣子,继续吃晚饭前未完的话题。
    知女莫如母,她看着牧言夕和傅思远别扭的样子,怎么看都是貌合神离,心里就暗暗着急,她这女儿怎么就是那么死心眼。
    “言言,不管你以前是什么样的,也不管思远是什么样子的。你们现在都已经是夫妻了。”
    牧言夕皱着眉头,脚背上一股清凉气随着母亲的手,慢慢地渗进肌肤里,那火辣辣的疼痛减缓了很多。
    只是那一股清凉之气很快随着母亲的话渗进她的胸口,又是傅思远……
    可她聪明地没有开口反驳母亲的话,她知道,若她开口了,母亲必定会更加没完没了。
    父亲和母亲一样都是被傅思远“收买”的人,对他可不是一般地死忠。
    牧言夕动了动嘴角,费了好大劲才把已经溜到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却是一脸的不可置否。
    “是夫妻就应该好好过日子,老话说地好,百年修地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
    “女儿,人就那么几年。可不要老是给自己找不痛快啊。”
    陈秀兰一语点中牧言夕的要害。
    不痛快,她现在可不就是不痛快吗?
    牧言夕的眼眸微微地垂下,把那一刹而过的尴尬和苦恼藏进了眼底。
    ………………………………
    而客厅里的傅思远和牧年成就聊地很欢,见牧言夕和陈秀兰走进卧室里。
    牧年成悄悄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看着不断往卧室张望的傅思远。
    “思远,你还没有把言言搞定啊。”
    “爸……“傅思远略略有些尴尬,苦笑了一声。
    现在牧言夕正记恨着视频的事,连搭理也不愿意搭理他一下。
    他正想把她在床上给收编了,却没有想到正碰上她家大姨妈来了,真是太郁闷了、
    “思远,来,爸给你支一个招,保管灵验。”牧年成在傅思远的耳边低低地说了几句。
    傅思远一脸恍然大悟,眉开眼笑。
    牧年成看成眉头轻轻舒展开的女婿,嘴角歪歪地,笑地更欢了。
    说起来,自己与傅思远也是忘年交,自从傅思远第一次送宿醉未归的牧言夕回来,到今天,已经快三年。
    自从季扬高调结婚后,自家女儿已然换了一个人一样,那个乖乖女早就没了影子,骂也骂了,打也打,
    可是女儿的行为却更加地疯狂了不是酗酒,就是抽烟,泡吧。
    这后生是有心人,若不是他安排妥当,自家女儿早就毁了。
    女儿不管怎么样,总是自己的心头肉,当他看到牧言夕躺在一缸血水里的时候,他的世界全部崩溃了,在阎王殿里游走一圈后,再回到人间,却已经是再世为人了。
    若没有傅思远在暗中帮衬着他们,连他自己都不敢想,这个家到底会是什么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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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思远和牧言夕开车回到自家小区的时候,已经是晚上10点了,而令人意外的是,这里却没有往常的寂静和尽然有序。
    在小区门口的保安处,闹哄哄地聚集了一群人,平常见不到的邻居,全部拥在一起了。
    自然这中间多的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他们一打听才知道是小区外面的路在搞市政施工,弄断了电缆。造成整个小区停电了。
    已经抢修了大半个晚上,可是还没有修好。
    这里是高档小区,若没有了电,就连回家也难了。
    傅思远一手搀扶着腿脚不便的牧言夕,一边却在想距离这里最近的大酒店是在哪里的。
    牧言夕大大的眼睛看着整个黑漆漆的大楼,若有所思。
    “老婆,我们今天晚上去酒店休息吧?”傅思远开口,正准备把牧言夕抱上车。
    “酒店哪有家里好,不是说金窝银窝都不如自己的狗窝。”牧言夕的眼眸溜溜在傅思远身上转了一圈,嘴角慢慢慢地扯开,一本正经地拒绝了。
    “可我们现在回不去。”傅思远轻轻地皱了一下眉,这女人的气性可真长,她就非得和自己对着干。
    他们可是住在20楼的,别说她腿脚什么不方便,没有电梯,怎么回去?
    而就是回去了,什么事情都干不了。
    “傅思远,要么,你背我回家。”牧言夕把手搭在他的肩头,笑地有些意味深长,眼眸闪过几许狡黠,一动不动地盯着傅思远看。
    这段日子的烦忧,她似乎找到了一个突破口。
    她带着让人知难而退的勉为其难,又似乎带着对那个不雅视频的小小报复的快感,而又像是伸出的一支诱人的橄榄枝。
    总之牧言夕连自己都没有想明白,这话已然冲口而出。
    而下一刻,她居然很期待他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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