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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子时风暴
    开封的守城官兵无聊的举目远眺,王朝的兴亡他们漠不关心,他们只管拿钱养家,至于官场上的阿谀奉承,尔虞我诈那并不属于他们的生活。开封的官道上突然尘土飞扬,约有一百人的骑兵部队向着开封的南门急驰而来,城楼上的官兵赶紧打起精神,因为王府刚刚传下话来,北方民匪随时可能流窜到河南,到时候烧杀抢掠,家破人亡。
    守城军士大喊:“站住!再往前来,开弓放箭!”说着垛口处一百多名弓箭手拉弓搭箭,准备射击。这支骑兵部队在南门前拉处坐骑,一个身穿官服的老头出现在队伍的最前面,他向城头上大喊:“速速开门,老夫乃卫国公乌拉吉!”城楼上的军士一听乌拉吉的名字,牙根都有些痒痒,但也不敢怠慢向城下喊道:“乌大人请等等,我这就去通报”。
    不一会城楼上一员将领手扶着垛口探出头来:“是卫国公吗?我这就开门!”完说命令掉桥落下,城门大门,乌拉吉向城门口一看,这员将领他稍有印象,好像在那里见过。乌拉吉抬头挺胸来到这名将领面前:“你是……”将领一抱拳:“小将哈里别赤,是托托丞相的门生”乌拉吉哦了一声点点头:“那劳烦将军带我去见你家王爷”哈里别赤躬身后退在前带路。
    骑着马走在开封的大街上,乌拉吉就是一皱眉,家家户户,工商店铺都在忙个不停,刀枪长矛竖立在门前,成堆的箭矢堆得屋里屋外都是。乌拉吉问哈里别赤:“百姓这是在干什么?”哈里别赤回答道:“这是为了预防民匪来袭,早作准备”乌拉吉点点头,也未多想。来到河南王府,哈里别赤向里通报,河南王亲自出来迎接:“哎呀,本王不知卫国公架到,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乌拉吉一抱拳:“不敢劳烦王驾千岁,老夫是为皇上而来”河南王眼中精光一闪:“那快请里面谈”河南王把乌拉吉迎进王宫,乌拉吉偷眼观看,久经官场的他也不免发出赞叹,这河南王可这真会享受,王宫的富丽决不亚于皇城。进入大厅分宾主落座,河南王问道:“听闻圣上移驾西安,不知有何事需本王效劳?”乌拉吉咳嗽了一声:“王爷,陛下决定移都开封,现在圣驾就在郑州,请王爷前去接驾!”。
    河南王放在椅子扶手上的手狠狠的握在一起,突然他霍然而起,乌拉吉吓了一跳,就听河南王说:“圣上驾到,开封内外必须张灯结彩,王宫里外更要粉刷一新,请卫国公在王府稍做休息,待本王把相关事宜吩咐下去,便与卫国公一道前往郑州,以便迎取圣驾”乌拉吉暗出了一口气,满口应是,乌拉吉心里还在琢磨:“都说河南王与皇上明为兄弟,但水火不容,今天一见,并不是那么回事”。
    乌拉吉被按排到迎宾馆,河南王回到书房,坐立不安。书房的门一推走进一个人,这个人穿着一身儒衫,手里拿着折扇,河南王看到他,脸色顿时好了很多:“文先生,你来得正好,快给本王出个主意”这名文士轻摇折扇笑道:“王爷,是否为圣驾到来一事麻忧?”河南王说道:“哎呀我的文大先生,知我者,文考也!”。
    文考问道:“王爷,恕臣斗胆,敢问王爷对皇上是否还有兄弟之情,君臣之宜?”河南王先一愣,把身子转了过去,文考摇着扇子微笑着等待他的答案。河南王一转身:“君臣兄弟,哈哈哈,这些早在三十年前就被我忘得一干二净”文考说了声好:“王爷,您可想成就大业?”河南王一笑:“这个皇位本就应该属于我”文考哦了一下:“王爷,您打算如何处置皇上呢?”。
    河南王笑了笑:“他来的正好,我正想来个挟天子以令诸侯,到时候成就大业便不费吹灰之力”文考一拍手:“不错,以天子之名,名令四海,举全国之兵以击民匪,到时候天下便是王爷的啦,民匪已到强驽之末,他们辉煌的时候该过去了”河南王一把拉住文考的手:“先生,此言甚是”文考郑重说道:“元顺帝不足为惧,如果不能铲除托托这个绊脚石,恐怕王爷的大业难成!”。
    河南王哼了一声:“托托这个老匹夫,我早就想送他归西,竟然他送上门来,那本王就把他的人头笑纳啦!文先生,今晚我们好生安排,待明日与我同去郑州迎接圣驾”文考一阵大笑:“遵王爷令!”就在此时书房外传来轻声的响声,文考大喊一声:“什么人?”他一个飞身跳到院里,河南王也跟了出来,院里空无一人,文考一纵身跃上房坡,四外也没有人影,等他跳落院中,河南王问道:“先生,有人偷听不成?”。
    文考摇摇头:“连个人影都没看到,可能我听错了”河南王连夜秘密召见手下大将,他把哈里别赤和乌鲁台叫到身边说道:“哈里别赤,乌鲁台本王有事吩咐你们去做,要是把这件事办成了,荣华富贵,本王保你们享之不尽”乌鲁台眼睛一亮赶紧单膝跪倒:“为王爷办事,赴汤蹈火,万死不辞”哈里别赤也跪下称是。
    河南王说道:“今夜你二人统领5万军兵,到中牟的山林中驻扎,夜里我以火炮为信,你们冲出树林杀入中牟城,把皇上的近卫军全都杀死,明白吗!”哈里别赤就是一愣,心里咯噔一下,但不敢表现出任何异常,两人刚想出去,河南王又把他们叫住:“等一下,无论托托是否抵抗,就地处死,谁能摘此头功,本王封他为大元帅”等哈里别赤和乌鲁台走后,文考从屏风后转了出来,文考迷起老鼠眼说道:“这个哈里别赤,有点不对劲儿!”。
    河南王一愣:“有何不对?”文考说道:“当王爷说谁取下托托首级便封为大元帅时,乌鲁台目露贪婪,可这哈里别赤竟然没有一点吃惊,就凭他在高官厚禄面前不动生色这一点,他就不是一个普通人。不过王爷请放心,臣下自有安排”文考咳嗽了一声,叫道:“岚子!”河南王眼前一花,不知何时一个满身黑衣的女人跪在文考脚下。
    这个女人说道:“岚子在!”文考吩咐道:“你给我好好注意一下这个哈里别赤,他要是有什么不对劲儿,你就把他的人头摘下来,一定不能让他坏了大事”岚子说了声明白,象从未出现过一样,消失在房间之内。河南王张着大嘴问道:“先生,此女是何人,如何有这般武功?”文考一笑:“要是王爷喜欢,等她回来,我就岚子送于王爷便是,到时候王爷可以细细相问喽”。
    河南王立刻眉飞色舞:“本王在这里谢过先生”第二天黎明时分,河南王带着文考,在乌拉吉的陪同下,率领5000骑兵前往郑州。落日将尽,河南王一行人赶到郑州城,郑州守备龙喜即刻向元顺帝报告:“陛下,河南王已到郑州城下”元顺帝可没有一丝喜色,他担心他这个兄弟来个落井下石:“河南王带来多少军马?”龙喜回答:“5000骑兵”。
    河南王稍稍放了些心,自己现在还有3万禁军,区区5000骑兵相信还能对付:“让河南王骑兵驻扎城外,朕亲自迎接!”城墙下的河南王听到元顺帝的命令轻轻的哼了一声:“这昏君,已经吓破胆了,好命令士兵驻扎城外,文先生与我一同进城”元顺帝带着文武百官,在丞相托托的搀扶下来到城门口,一见他这位皇弟,人家是神采奕奕,脑门子泛着光华,而自己灰头土脸老了二十岁。
    河南王一抖袍袖,又膝跪倒,未说话眼泪先流下来了,河南王泣不成声的说道:“吾皇万岁万万岁,臣弟接驾来迟,让皇兄受苦了”元顺帝见此情景心里也是一阵的难过,两个人二十几年没见,相信那点冤仇早已随时间流逝,元顺帝的戒心消去少许。元顺帝双手把河南王搀扶起来,相互看了又看,真好像久别重逢的至亲。
    托托一双锐利的目光不停的在河南王和文考身上打转,文考弹咳一声,再次拜倒:“臣文考参见陛下!”元顺帝一看这不是自己爱妃的大哥吗,赶紧相搀:“国舅快请起,何须多礼”文考起身后又给托托见礼,托托轻哼了一声,没有理他。河南王说道:“陛下,请速速移驾开封,据悉民匪已流窜至河南境内,为了大元江山社稷,请陛下立刻起程”。
    元顺帝到没了主意:“皇弟,这是不是太过着急?”托托一拱手:“陛下所言及是,王爷,也不差这一时三刻吧”就在这时远处传来轰隆隆几声炮响,山谷中又传来密集的枪声,河南王一振神色:“来人,快去查看!”过了半个时辰侦骑来报:“大事不好,民匪已渡过黄河,从桃花峪登陆,先头部队直向郑州开来!”这一句话无疑是在平静湖面上丢下巨石。
    文武百官一齐跪倒:“陛下,快移驾开封!”托托皱起了眉头,他在想民匪不可能来得这么快,渡黄河所需船只不在少数,在这时元顺帝也双腿发柔:“传旨!移驾开封!”元顺帝旨意一下,托托虽然心存犹豫,一时间也找不到证据,只能仔细观察河南王的一举一动,他命令3万禁军把元顺帝牢牢的护在当中,河南王带来的5000骑兵在前开路便是。
    圣驾的最先面,河南王骑在马上向文考对视了一下:“先生真高人也!”文考撇了一下嘴:“都是一些谈贪生怕死之辈!”河南王打凉棚向后看去,元顺帝坐在龙辗上,怀里抱着文妃,嘴里吃着葡萄,刚才的恐慌之色早已不见。河南王小声问文考:“先生,文妃要如何处置,依本王之见,不如将其救出,以圆你们兄妹之情”文考一摇手:“不必,嫁出去的人,泼出去的水,让她为顺帝殉葬,也可成千秋美名”。
    河南王听完文考的话后不住的摇头,他的心里有点发寒,他没想到文考这么绝情,他开始担心文考会不会反咬自己一口。其实文考心中根本没有什么妹妹,文妃与自己一点血缘都没有,就算有血缘,文考也会毫不犹豫的将她牺牲,一个连自己生死都不放在心上的人,会理会别人吗。
    大队人马在子时之前赶到中牟,中牟只是一处小镇,几千户人家。河南王来到元顺帝面前,元顺帝早已象个吸毒鬼犯病一样,眼泪鼻涕流了一脸,元顺帝说道:“朕走不动了,皇弟,休息一下吧,朕真的不行啦”河南王满口答应,他本就是来请命休息,没想到元顺帝竟然自己说出来,这可省了他很多事,河南王心中暗想:“真是天意,想不成大业,都难!”。
    中牟镇里静得吓人,连一声犬吠都没有,四周满是树林,可是也无半点声响,然而在奔波逃命中丢了半条命的文武百官们,都躺在帐篷里打着呼噜,丝毫不知命运对他们的审判。嗖!一声清脆的响声,打破深夜的静寂,一束烟花在空中绽放出五彩的光环,烟花的光华还未消去,就听得中牟四面八方传来振天的喊杀声。丛林之中无数条黑影挥舞着刀枪在向镇中进攻。
    元顺帝被太监叫醒:“陛下大事不好,河南王造反啦!”元顺帝啊了一声晕了过去。托托也故不得君臣之仪,一边跑进元顺帝的帐篷,一边穿着自己的盔甲。托托把元顺帝背在肩头,让太监扶着文妃,手里挥着长剑就要向外冲,这时噌一条黑影跳了进来,托托大惊举剑就砍,只见来人单膝跪倒:“老师在上,学生给您见礼”。
    托托定睛一看:“你是……你是哈里别赤”哈里别赤点点头:“老师,快点随我离去,晚一点,性命难保”托托此时已无他法,只能相信哈里别赤。原来哈里别赤与乌鲁台分别埋伏在中牟南北两侧的丛林当中,哈里别赤故意在南面留下一条小路,准备救老师一命。哈里别赤带着托托刚刚冲入小路,就听四周喊杀声顿起,吓得众人魂飞魄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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