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珀，你终于出来了！~”斯塔克张开双臂，走向佩珀，却吃了一个白眼，扑了个空。
    “事情还没太坏，”斯塔克心里想着。
    至少佩珀没有扬长而去，而是等在一边。
    不过不是表示原谅，而是在熟人面前，给了斯塔克一个面子。
    “班纳博士？罗杰斯队长？你们怎么也在？”斯塔克惊讶地看着走上来的两个人，“我说，你们是不是把我踢了，和佩珀重新组了一个复仇者联盟？”
    “那么这个纽约圣殿，就是你们的秘密基地喽？”
    “我只是偶尔来听听，缓解一下心理压力，”史蒂夫·罗杰斯穿着老式的夹克，如果把脸遮住，会以为他是西部的强壮牧场主。
    “哦，心理咨询，”斯塔克夸张地抬了下头，“那你呢，布鲁斯，为了育儿？”
    他把浩克比作布鲁斯·班纳的儿子，其实也没说错，浩克就是从班纳博士内心诞生出来的单纯生命，就像修道人的元婴一样，只不过班纳博士没学会修行和控制，让它产生了自我意识。
    班纳博士穿着朴素轻松的运动装，对斯塔克恶劣的玩笑毫不在乎，“我在这常住，这里有很多我需要的东西。”
    “比如？”
    “知识和方法论。”
    “知识和方法？我以为你在说科学，而不是神秘学。”
    “体系不同，但是认知世界的办法是相同的。”
    “但是科学首先是可知论和可重现，而神秘学最大的特点，就是隐藏和独门。”
    “那是因为规律没总结到位，或者说那个神秘学的体系不够发达，就像元素周期表没出线之前，炼金术士不是也有自己的独门配方和隐藏内容吗？”
    “这么说，你在这里看到了体系？”
    “至少佛、道、诸子百家的体系很清晰，巴比伦诸神虽然对普通人有隐瞒，但对我很开放。”
    “那你学到了什么？”
    “到目前为止，我还没学到任何法术，他们说是浩克在作怪。”
    “哦？”斯塔克在激烈的讨论中，头一次露出不信任的眼神，就是那种“你就吹吧”的神色。
    “不过我学到了一点，云何降伏其心。”班纳博士用汉语说出了最后六个字，让斯塔克一脸懵逼，刚忙联系贾维斯。
    “好了，你们不觉得这样讨论，对主人和女士很失礼吗？”史蒂夫·罗杰斯插入机会找的很好，站了出来中止了两个科学家的讨论。
    ‘那是因为你听不懂。’斯塔克到底有些成长，没把这句话说出来。
    “好了，我去西厅看录像了，”班纳摆了摆手。
    “你同时上两门课？”
    “是三门，”班纳博士伸出了三根手指，“我对道门的天文学理念也很感兴趣，别忘了，高能物理的未来不是在对撞器里，就是在宇宙中。”
    “那你也能通过神力的支持释放法术？你不是说你什么都没学到吗？”
    “神术和法术是两个概念，神术不应该说学会，而应该说‘被允许使用’，或者说‘赐予’。”
    班纳博士扬长而去，开始今天的复习；美国队长苦笑连连，结束了今天的监视——他、娜塔莎、鹰眼和刚加入复仇者联盟不久的罗德轮班来，这样大家面子上好看一点儿。
    斯塔克留在原地沉思，忽然感到一股不对劲，他抬起头，发现佩珀已经走了。
    “贾维斯，发生了什么事？”斯塔克下意识地摸向口袋，却发现里边空空如也，只有一张纸条。
    “希望你有一个健康的下午，作为你让哈皮来接我的感谢，佩珀。”
    “她让我走回去，报复我鸽了她的约会，”斯塔克望天长叹，“还拿走了贾维斯，女人啊！”
    “需不需要我送你回去？”斯迈尔·德雷再次走了出来。
    “不必，”斯塔克摘下了手表，在狭窄的屏幕上输入了一连串密码，“我还是能联系上贾维斯。”
    “对了，”斯塔克等待着贾维斯再开一辆车过来，“班纳博士那句话什么意思？云何降伏其心？”
    “如何降伏你自己的心灵，这是须菩提向释迦摩尼的提问，也是金刚经的第一段问答。”
    “能介绍一下吗？”
    “要长的要短的？”
    “虽然男人说短很耻辱，但我不想看论文，我想看内容摘要，最好是关键词。”
    “弗洛伊德知道吗？”
    “知道。”
    “他把人的意识分成几种，恰好，佛门也有这方面的理论，他们也把意识分成好几种。”
    “云何降伏其心，就是从最基础的眼耳鼻舌身意，一直到阿赖耶识、末那识，不断地认识、掌控、开发的过程。当然这是功利版本。”
    “我不想听缘分版本了，”斯塔克耸了耸肩，“我是资本家，功利版本很适合我，怪不得班纳博士会住在这里，他是学的缘分版本吧？”
    “那叫禅宗版本，”斯迈尔·德雷先是纠正了他的错误，随后露出了一个笑容，“其实是因为空默禅师可以把浩克弄回去，待在其他地方，他怕控制不住自己。”
    “那我等着你的杂家资料和符箓派资料，”贾维斯开的车已经到了门口，斯塔克挥手作别。
    “路上小心。”斯迈尔·德雷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
    斯塔克挑了挑眉毛，没说什么，上车走了。
    杂家和符箓派，可以再加上一个密宗，是盘古苗裔中最让人头大的几个流派。
    因为学习他们需要的知识太多了。
    杂家要“兼儒墨，合名法”，这就需要“于百家之道无不贯综”，难度可想而知——吕不韦和淮南王刘安，都是养了一大堆门客才能做到这一点。
    符箓派，则需要对玄门的神灵体系门清，上到三清四御，中到天师星官，下到山神土地，都要了解，还得学会许多特殊的文字，才能在符箓一道大成。
    “坑我给你挖好了，剧透我也剧透过了，甚至为了帮助你我还让班纳博士演了一场戏，接下来能不能突破自己的内心屏障，就看你的悟性了。”
    “托尼·斯塔克，你这个天才，可不要让我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