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无勤终于能让蔡捕头相信他不会武功而感到高兴。但是蔡捕头的手已向他的手扣了上来。蔡捕头的这手法怪异,手掌一带,一翻,一凝,一别,手指如风般拂上了他的手碗。原来蔡捕头还没有完全相信田无勤的话。他以防有诈,使出了攻守有备的一招。当他的手指一搭上田无勤手碗上的手脉时,心中一喜。这书呆子没有骗他。他不但没有抵挡的招数,连手指搭上他的手脉也是极其轻松。蔡捕头一试就捏牢田无勤的手碗,一作很普通的人的手脉。那里没有内力反弹而出。蔡捕头又是大喜过望,问了一句:“你真的一点也不会?”
田无勤点了点头,眼里的目光就象待宰的羔羊那样无助。蔡捕头这下不再怀疑,他连将手指捏住田无勤手碗的动作也懒得做,嘴里呐呐地自问道:“那刚才是怎么一回事?想必是自己心术不正,才被刚才这书呆子的一声大喊大叫弄得差点吓瘫了下去。”蔡捕头想明白了这个事,嘴里说了声:“田大侠,那就得罪了。” 他的手往身上掏。那是他作为捕头应随身随带的什物,手铐和脚链。眼前这个田大侠情况严重哦。他是纵火杀人犯,蔡捕头早就想铐上他投入大狱里去。眼下是田无勤自己送上门的,怨不得他了。手铐是铮亮的,借着月色,到是助善除恶的东西。他只掏出了手铐。这个书生,手无缚鸡之力。他也这样想了。没有那么严重吧,连脚链都链上?他的想法很实际,是他的一惯作风。田无勤的双手伸出,这铐上手铐是他甘心情愿的,怨不得别人。
冰凉的手铐就要铐上田无勤的手碗时,突然一把飞疾而来的剑挑开了这手铐。蔡捕头大惊失色,嘴里叫道:“童女侠,手下留情。”正是童芝姑女侠飞刺来的沉鱼剑挑开了蔡捕头手中的手铐。蔡捕头差点把握不住那手铐。不过蔡捕头是干这一行吃饭的,手铐在他手中已使用得非常娴熟,竟是用那手铐使出一招金蝉脱壳,抵住了童芝姑的这一剑招。童芝姑冷冷地道:“蔡捕头,田大侠犯了什么罪,你竟用手铐去铐他?”蔡捕头只得道:“童女侠,你有所不知,这可是田大侠自己招认有罪的,他说他是纵火杀人犯,叫我将手铐铐住他打下大牢。我是吃这行饭的,若有罪犯投案自首,我若不受理,那是失职。”他说得话圆猾得有理,叫童芝姑提着剑一时很难反驳他的话。童芝姑想了想,突然道:“就是这样,你也不能拿手铐铐他。”蔡捕头不明白了:“眼前明明是有个罪犯,我就能纵他不顾?”童芝姑道:“蔡捕头,你有所不知,田大侠可是有功名的。他好歹是个秀才,你若这样就拿手铐铐了他,就象铐官府一样,那可是执法犯法。”蔡捕头吓了一呆:“他是秀才?”照当时的法律,秀才犯了法,是要先除去他秀才的功名,才能将他铐上手铐打入大牢。蔡捕头明白,他非常明白,眼前要不是有这个童芝姑女侠,他才懒得理踩田无勤这样穷得叮当响的功名,手铐照铐不误,打入大牢也是举手之劳。就因为眼前有这个童芝姑,他不得不有所顾忌。他将头转向了顾塞鼎,问道:“顾大人,现在我们面对的可是田大侠秀才,有功名的,我们怎么办?”
顾塞鼎早就对童芝姑的出手不满了,碍着童芝姑一身的好武功,还是女侠,才没有发怒。现在蔡捕头一问,他马上摆出知县大老爷的架子说:“田大侠既然是纵火杀人犯,这罪可就大了,可以将他秀才的功名先革去。”蔡捕头一听,喜出望外。为了牢靠,他追问了一句:“那他不是秀才了?”只要不是秀才了,蔡捕头拿在手上有点抖索索的手铐可以牢固地铐上田无勤的手碗上了。童芝姑问道:“顾大人就能这样将田大侠的秀才功名革除?他可不是这里的人。”顾塞鼎一听,马上耍出一招天下乌鸦一般黑的剑招,亮花花一闪,嘴里说道:“不管他是那里人,在我这里犯了罪,我同样有权。况且他不是这里的秀才,我们还不知道他是不是秀才呢。因此他本就可以说只是一个书生。既然童女侠说他是秀才,我们就对他宽容一些。本来照他所犯的这么严重的罪,不但要铐上手铐,还要戴上脚链。蔡捕头,你说是吗?”蔡捕头见问,更是高兴,答道:“顾大人,是的。我有先见之明,只拿出手铐,没有掏出脚链。”顾塞鼎道:“这就对了。你办的事,我绝对放心。童女侠,你还有什么意见吗?”对官场上的事,童芝姑不是很懂。特别象是眼前的这趟事,童女侠更是不懂。田无勤这秀才的功名是否就可以被顾塞鼎的这么一句话就可以革除了?所以她回过头来看了一下汪蕾蕾。
只见汪蕾蕾的目光没有往她们这边看。她的目光所看的是太虚道长和天方夜潭镖局的八个镖师他们。那九个人这时又斗在了一起。也不全是这样说,是天方夜潭的人缠着太虚道长要讨一个说法。贲镖总说:“太虚道长,你别拿话搪塞我们。那书呆子他想进大狱,尝尝坐大牢的滋味,不关我们的事。我们现在的事,关于我们那镖银被劫的事,你得要给我们明确的一个交待。”太虚道长答道:“银子又不是我拿来的,你们老是缠着我干什么?”当时吃过太虚道长大亏的马镖头愤愤不平地说:“当时要不是太虚道长暗中助着那些灾民,说什么我们也不会让那镖银给那些灾民劫去。”太虚道长道:“那些银子本就是朝庭发放给那些灾民的赈银。他们拿去他们自己的银子,又有什么错?”马镖头被太虚道长说得张口结舌:“那是我们的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