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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亲戚
    三人用过晚餐,王二让频儿领着塞米拉先回住处,自己打马前往晋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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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巧的是太子李治未在府中,估计又进宫去“伺候”武才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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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二暂时懒得回去,频儿和塞米拉“叽叽呱呱”一直说个没听,一个天南一个地北相互好奇,连吃饭都没个清静,自己回去多半也是孤家寡人没人来理会,还不如在街上遛哒遛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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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二骑在马上,想起谢非之事,心里一阵乐,只不知冯宾茹现在怎样了。一念转至冯宾茹,才发现有个问题,方敬业已经知道了冯立等人的来由,如果给他见着太子爷,那家伙为求保命立功,少不得会在太子爷跟前大说特说,到时不但连累到冯立等人,深究下去,怕是自己也吃不了要兜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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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亏头先太子爷不在,不然还真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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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二不由得下意识去摸了摸后颈,直觉得阵阵发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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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来还得好好琢磨琢磨,能封住方敬业的嘴蒙混过关那是最好不过,实在不行,少不得寻个说法,让那方敬业还没见着太子爷就给“咔嚓”掉。不过回头再想想,方敬业对自己也算不错了,费尽心机让自己在冯宾茹面前露脸,真要说对他下狠手,一时之间还真有些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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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二骑在马上信步游缰,思来想去也没甚好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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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小子~二小子~王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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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二被一阵喊声惊醒,方才把满天思绪收住,定睛一瞧,原来不知不觉竟转回老家——镇国公府。门房老张正好从小窗里看到,出声呼他,喊了几嗓子“二小子”见王二没反应,还以为这家伙当了官学人摆架子,心里很是不痛快,转口唤了声“王大人”便不在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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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二忽闻“二小子”,倍感亲切,暂时忘却心忧之事,嘻笑一声,打马扬鞭从国公府门前一掠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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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张见他不理不睬自顾而去,粗声骂了句“白眼狼”啪地关了小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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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瞬间王二已然返回,手里却多了两葫老酒和几斤熟牛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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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前守卫都是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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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二喏声打过招呼,进去一脚踹开门房,吆喝道:“老张头,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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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张正在生气中,知是王二,头也没抬懒得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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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二料想因为自己头先没听到惹他误会,也不在意,自顾寻凳坐下,“老张头,你还真没出息,年纪越大心眼越小,我刚才不是在想事儿没听见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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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张听他解释,反倒有些不好意思,尴尬地笑笑,上前一把捋过酒葫芦,仰头灌下一大口,这才抹抹嘴,强辩道:“我还以为有人当了官脾气也见长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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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二撕了块牛肉递给他,骂道:“你这老头,怎么吃了人家的嘴也不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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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张接过牛肉,放在鼻子下吸了吸,才咬了口嚼巴嚼巴道:“吃你二小子点东西也是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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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胡闹几句,王二忍不住打听起九夫人任仁瑷来,毕竟现在已是外人,纵是心里千般思念,却也不能像往日那般想见就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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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张道:“九夫人?挺好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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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二心痒难耐,起身道:“我去看看九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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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张只道他是挂念旧主,哪里猜得出王二心思,自顾喝酒吃肉,应喏一声由得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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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熟门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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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二穿过前院,到了九夫人任人瑷房前,才想起现在天已不早,不知道九夫人有没歇息,便轻手轻脚伸着脖子去张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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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好小昭打里面出来,被他唬了一大跳,仔细一看见是王二,才惊喜道:“你怎么来了?”转而又嗔骂道:“堂堂都尉大人怎的还是这般鬼鬼祟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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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二嬉笑道:“实在是记挂着我的小昭好妹子,便来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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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昭被他一戏,居然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去,嘴里“嘟囔”着也听不清骂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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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二瞧在眼里,大为开怀,禁不起伸手去托小昭下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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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昭“莺咛”一声将头转开,道:“九夫人还没歇息呢,你要不要进去看看九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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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二急忙点头,“妹子帮我通报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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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听到屋里九夫人唤他入内声音,登时便觉得身子骨也轻了许多,喜滋滋的跨门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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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日未见,如隔三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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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二坐在椅上,伊人咫尺,一时间反倒不知说什么好了,只巴巴地看着九夫人任仁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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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夫人见他傻猴模样,取笑道:“这才搬出去没两日,倒学会斯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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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二不好意思的挠挠后脑勺,胡乱应道:“出城办了躺差事,才刚回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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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夫人问道:“去哪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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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南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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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夫人料想是太子李治的安排,便转首对小昭道:“你去柳妈那看看,我昨日换下的那件黄色长衫洗好没,我明日等着穿。”支开小昭,九夫人才问道:“上终南山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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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二对她向来是知无不言,当下前前后后把经过详细讲了一遍,包括李援义及频儿之事也全都倒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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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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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想到王二这两日居然遇上这么多事,照此说来,他的身世竟有可能与皇家李姓牵上关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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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二说到兴头上,顾不上九夫人一脸的惊诧,把头先忧虑之事也一并道出,询问九夫人有没什么好的法子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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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夫人这才回复心神,忽然像似想起来什么来,脱口问道:“你刚才说的那方敬业,是个什么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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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二不知道她怎么会突然关心起方敬业的相貌,不解道:“高个,方脸,四十不到吧,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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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夫人闻听,大惊失色,呼地一声从椅子上蹦了起来,忙掩口道:“这下可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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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二也被她吓了一跳,“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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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夫人缓缓坐下,道:“初始没在意思,现在才想起来,老爷有个姑表侄就叫方敬业,听你这么说,多半就是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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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二有些不信,道:“我怎么没听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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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自是不知道,那方敬业自废太子承乾被废之后,便已逃匿,老爷忌讳哪还敢提及,前两年那方敬业不知因何事偷偷来过府中,被我无意中撞见,老爷才不得已说于我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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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她这么说,王二倒隐隐记起,老国公好像是有这么一门亲戚,只不过以前还小,没什么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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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夫人定了定神,道:“要当真是他,事情捅到太子爷跟前,难保不会牵连到镇国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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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二也急了,不说救命养育之恩,就是平日老国公常老爷子对自己也算不错了,真要因方敬业这单事连累到老国公,这府中老老少少包括九夫人,可都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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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可这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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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二心乱如麻望着九夫人,冯立的后路还没考虑好,又多了个镇国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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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夫人沉思片刻,道:“现在急也没用,你不如去见过老爷,先确认一下,此事是否属实再作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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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今之计也只好见步行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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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二也没了其他心思,匆匆告别九夫人,去到书房寻老国公常有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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