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纸终究包不住火,终于有一天还是让金惜给知道了。那一天是我认识金惜以来看到她最气愤的一次。那天她穿着一件白色的大衣,头发高束起,带着一副淡蓝色的手套,样子还是那样美。她用力地敲击了一下桌子,要我把她老爸的所作所为都说给她听,看到她上火的像是要杀人的样子,我只好一五一十地全部交代出来,但只是捡了一些重点,至于没太大损失的小事,我还是给省略了。
“他太过分了,怎么可以这样做?!”
“也许……也许并不是你老爸做的吧?”
“一定是他,他对付你的这些招数在我的身上全都使过,不是他还会有谁?”
不会吧?!一个父亲为了让女儿乖乖就范竟然会用出这么阴毒的招数来,真让我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个世界还真是邪恶,也难怪金惜会这么憎恨她的父亲呢。
“小柯,对不起……”她突然放缓了语气望向我,那表情诚恳的让我吃惊,“你现在没地方住吗?干脆搬到我家里好了,虽然离公司远了一点,不过早上我可以开车送你……”
“那怎么行?”我的脸顿时红了起来,大男子主义不断地在我心里作祟,产生了一种强烈的地触感,“这个礼拜,我会很快找到房子的,放心吧。你一个单身女人,我怎么能……”
“怎么不能?反正你目前又无处可去,我家地方很大,说实话一个人住还真的有些不放心,有你在的话不就好了?”
“不行啦,公司里又要有流言蜚语了……”
“公司里不是早就把我们的事传开了么?”她还真好意思提啊,我顿时汗颜,“怎么样?不收你房租。”
“可是……”
“就算是我为老爸做地错事抵过。行了吗?别忘了。我们可是挂名夫妻呢!”金惜继续说服道。看到她越来越严肃地脸。我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
就因为是挂名夫妻所以我才不愿意去她家里啊。这不就等于完完全全地小白脸了吗?不对!……我和金惜不是那种关系。所以小白脸地这个说法有点奇怪。“那么。这样吧……我替你做保镖。每个月给你1000元房租。这样就算是租赁关系了……”
“知道了。就这么说定了。”说罢。金惜笑了笑。站起身向门外走去。总算是笑了。我也跟着松了一口气。
之后。我便搬进了金惜家。她每天早晚都会接我一起上下班。有事也经常在一起吃午饭。虽然不好意思。但是她强大地说服攻势还是每次都让我难以拒绝。然而对待我们俩究竟有没有结婚之类地传言。我也不再做过多地解释了。和她接触地机会越来越多。我就越发地觉得仿佛真地和她成了夫妻一样。还真是有些厚脸皮地不好意思呢。
虽然金惜有时候地行踪有些神秘。而她也很少过问我地私生活。可我还是觉得和她在一起相处地日子很快乐。为了使我们地伪夫妻生活看上去更逼真。更有说服力。金惜还特意放大了我们地婚纱照。并且花了不少钱找人伪造了两张假地结婚证。反正我自己是无所谓啦。在这种以假乱真地夫妻生活里。很快地。半个多月过去了。
有时候。我会觉得金惜每天地工作很辛苦。晚上回来地时候还经常要亲自下厨给我们做晚餐。有时候她地脸色真地很难看。但是她总告诉我“没关系。休息一下就好了。”幸运地是。自打我住进金惜家之后。她地父亲就再也没有找过我地麻烦。而我地工作业绩也慢慢地恢复到了之前地水准。
那时,我曾经有一种想要和金惜一直就这样生活在一起的冲动,那样的想法,真的可能吗?
2月的某天早上,当我还沉浸在睡梦中时,突然被一阵轻轻地拍打拉出了梦境,揉揉眼睛,我坐起身,只见金惜就站在我的床边。
“怎么了……?还很早呢。”
“小柯,小柯……下雪了!”我模糊地印象中只有她那淡紫色的外套,还有满脸喜悦的表情,“下的好大,好美呀!”她走到窗前一把扯开了窗帘,顿时一道乍眼的白光刺了过来,将我全部的困意都清走了。
窗外,一片片雪花自由自在地飘落,像是跳舞一样,慢慢积累在那早已经是一片白茫茫的城市里,然后,整个世界的颜色就像是被橡皮擦去了一样,除了白色,什么都没有了。
我裹着被子站在金惜的身后,低低地向她的脸望去。
“真美,就像花瓣一样……”说着,金惜情不自禁地用右手轻轻触碰玻璃窗,嘴角划过了一个很优美的弧度,也许是因为冷,也许是因为激动,她的肩膀竟然有些颤抖,“小柯,咱们今天步行去上班吧。”她突然转过头来望着我。
“哈?”我瞪大了眼睛却不知道怎么回答。
金惜不愧是金惜,凡是她决定好的事情,任何人都不能改变。结果她就真的把车钥匙留在家里,穿上一双靴子,拉着我跑到了屋外。站在纷纷扬扬的雪中,就像是被什么包围着似的,路人也都跟着赞叹不已,这美丽的冬天的使者!
金惜拉着我跑了一段距离,抄近道顺着大街来到了一条小巷,这里的积雪很厚而且很完整,于是我们便大大方方地在上面留下了一排排没有规律的脚印。雪花落在了金惜的身上,她就像是个顽皮的孩子,不断地向前奔跑。雪越下越大,她越走越远,突然间,我的心里一揪,竟然觉得她会就这么被雪吞噬掉然后带到天上去。
“金惜……”我大喊一声急忙追上她,而她却停在一棵树下向我招招手,那个时候我才松了一口气,放缓了脚步。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一大块积雪从枝头落下砸到我的头顶,瞬间灌进了我的脖子里。
“啊……好凉……金惜,你好坏啊。”
“哈哈哈……”金惜大笑着松开手上的树枝,“对不起啦,开个玩笑。”说着,她用手拨落我头发上和肩膀上的雪,一边帮忙,一边还忍不住偷笑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