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条大长腿露在空气中,匀称、细长,而又白皙细滑。
他喉结滑动,眯眸看了一会儿,弹了弹烟灰在烟灰缸里,淡淡道:“衣橱里不是有很多衣服吗?都是你这个年纪的女孩喜欢的款式,随便带上几件,你行李箱里的旧衣服就不要了。”
乔暮绷着小脸,抬头看他一眼,没吭声,“啪”一声把行李箱合上,手里是一条抽出来的荷叶边吊带露肩衬衫,一条米色的a字短裙,转身进了洗手间去换了。
年纪不大,脾气倒不小!
傅景朝慵懒的倚在床头,抽着烟笑,本来他还在想要去北京,有好几天见不到她了,谁曾想她会主动要求过去。
那场婚礼……
他眯眸,眼底有光影划过,转而拿起手边的手机,拨了号出去。
“傅总。”罗泉恭敬的声音。
他一手夹着烟,一手拿着手机,歪头看了一眼衣橱的方向,沉声吩咐:“她不喜欢现在的款式,重新给我换一柜衣服过来。”
“是,我马上去调查下乔小姐的喜好。”
“还有,我让你查的事有眉目了吗?”
“有了一点。”罗泉赶紧汇报:“我是发到您邮箱,还是当面交给您?”
他抽了口烟,徐徐道:“发邮箱吧。”
“好,我现在就发,一分钟之后您查收。”
那头挂了电话,他又抽了口烟,然后点开手机中的邮箱。
每天看几十分文件,早已养成过目十行的本领,傅景朝一面漫不经心的抽着烟,一面看着手中的资料。
关于她从八年被乔家领养的种种都记录在案,只有两处非常仓促和模糊,一处是十六岁她是怎么被赶出乔家的,一处是八岁被领养前经历过什么,一片空白。
乔暮换好衣服,发现镜中的自己有点黑眼圈,昨晚她的睡眠并不好,翻来覆去想起了以前很多事,这些事堆到了梦里,就成了梦魇。
可以化个淡妆,这样气色会好一些,所以她出去拿化妆品,见床上的男人低头在看手机,她也没在意,从梳妆台那儿拿了化妆品又进了洗手间。
化完妆,又涂了一点唇膏,感觉整个人的气色都不一样了,她又整理了一下又直又长的头发,正犹豫着是扎起来还是放下,洗手间的门被人敲了敲,男人走过来倚在门框上,短发凌乱,衬得一张刚硬面容益发立体有型。
她抿抿唇忍不住问:“好看吗?”
男人薄唇轻吐:“你不穿会更好看。”
“流氓!”
她脸蛋一红,便低头拿梳子梳好头发,任一头柔顺的长发披散在肩头。
傅景朝深沉的目光在她眼睛下方转了一圈,刚才起床时,她明显没睡好的样子,这会化了妆,把这些证据都遮住了。
去个北京而已,她有什么心事重到连觉都睡不好?
“我收拾好东西先下去了。”她往外走,把洗手间让给他用。
她刚刚走了一步,他骤然拉住她纤细的手臂,乌目凝视着她,“去把我的行李也收拾一下。”
给他也收拾行李?
乔暮抿了抿唇:“好。”
出去后,她先把自己的行李箱拿下去,放到别墅门口的玄关处。
唐婶和另外一个保姆经过,乔暮忙问:“唐婶,那个……傅先生的行李箱在哪儿?”
唐婶指了指楼上:“应该在傅先生卧室的衣帽间里。”
乔暮搭电梯到了三楼,昨晚他们睡的是二楼客卧,这会她过去发现三楼卧室的门上有电子锁,她根本进不去。
这可怪不得她,乔暮庆幸的转身准备离开,身后的门开了,响起男人醇厚的嗓音:“过来。”
他怎么突然跑这儿来了?
明明上一刻还在客卧洗手间来着,乔暮转过身去,不同于他平常一丝不苟的正装,今天穿了一身休闲装,虽然是黑色,但很衬他沉稳硬朗的气质。
她进了他打开的房门,分辨了一下衣帽间的位置,走进去在衣柜里找到了行李箱,不出所料,果然是黑色的,看来他对白与黑有着某种偏好。
乔暮腹诽了一番,面对衣帽间上百件男式衣服有点无从下手,转头问外面的男人:“你要带哪些?”
傅景朝正在低头戴腕表,口吻随意道:“你看着办。”
乔暮生平最讨厌别人说“随便”“看着办”,那就意味着把锅甩给了她。
没办法,谁让她还得指望着他带她去北京呢,只得尽职的当个女佣。
想想有点后悔,刚才在楼下就应该向唐婶打听清楚,看傅景朝的生活起居以前是谁在打理,她好取个经,知道他的喜好、习惯什么的。
像这样两眼一抹眼,让她看着办,她哪里知道要怎么办。
咬着手指思考一会,她一咬牙,拉开衣橱,随便往行李箱里塞。
他要是不满意她也没办法,谁让他让她“看着办”来着。
乔暮一口气塞了三套商务装,两套礼服套装,然后又拿了一件睡袍,准备关上行李,耳边传来男人含着丝丝笑意的嗓音:“我的内裤和袜子别忘了,特别是领带,要帮我和带的衣服搭配好,出了错拿你是问。”
她被一句“拿你是问”给激了一下,咬唇在衣橱里翻找,在几处抽屉里分别找到了他说的三样东西。
领带和袜子她都拿好了,轮到内裤里有所犹豫,那一格格里面的男式花纹如一个个洪水猛兽,似乎在无形的提醒着她一些令人脸红心跳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