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冕眯起眼,月光下跳动的水色身影,一帧一帧钉在他心里,他扬起马鞭,重重一下,马儿嘶鸣着向前冲去。
火光四起,慕百灵知没那么容易逃出,但也没料到秦冕这般大的阵仗,她不过一介女流妓子,用得着上轻骑卫吗?
她慌乱向泽颈那奔逃,正在这时,侧边马蹄声起,慕百灵借月光紧看,是那传话的黑衣人,他骑着一匹马,身后还牵着一匹略矮的马匹,向慕百灵奔来。
慕百灵不可能再拒大将军的帮助,她若不跟黑衣人走,便再也逃不出大越。
秦冕见那水色衣裙翻身上马,心里暗骂一句,不曾想这个女人竟然还懂骑马。
到底是半路出截,黑衣人稳稳领着路,慕百灵鲜少骑马,颠簸得胃都要出来了。
她回头望秦冕,火光里他面无表情,二人四目相对,她读不出他的表情,平静得反常,而她,目色决绝,回头向前,不再看他。
很快,黑衣人领着慕百灵窜进泽颈的林子里,水色身影,在秦冕眼中消失,没在黑暗里。
秦冕揪着缰绳,马慢了下来,底下有人道:“还追吗,王爷?”
“免了。”秦冕面色如铁,接着道:“给本王查清楚。”
他费不着带一队轻骑入泽颈找一个女人,泽颈是敏感之地,贸然进入,徒生麻烦。
秦冕一人独坐在案前,直到东边露了鱼肚白,小桃端了碗红参汤,杵在他面前,小心翼翼着,“王爷,一宿没睡,喝点参汤解解乏。”
“本王,当真如此恶劣么?”秦冕懈下气息,面上静得如古井,风亦掀不起水痕。旁人敬他、怕他、恨他、无奈的是他是皇子,他自知自己不是好人,皇帝亦知他无法担起社稷之业,由着他放任他,所有人都由着他,只有慕百灵,她不肯。
小桃急急摇头,“不,王爷绝不是恶劣之人,王爷是小桃的恩人。”
秦冕手里摩挲着一枚小指大的断章,蓝星冻玉章子,断裂了一半,上头刻着什么早已模糊不清,秦冕没听进小桃在说什么,仿若自言自语似的,“既然如此,本王还可以再恶劣些。”
秦冕嘴角一钩,少年又变成了恶煞。
“去喊时归过来。”秦冕对跪在地上的小桃说着。
小桃领了命,出去寻人,她不敢问亦不敢说,她不知道他们二人到底是怎么了,明眼人也能看得出,一个在索求,一个在逃避。
时归踏进殿内之时,他打了个寒颤,他见秦冕坐在那,如幽冥鬼魅,面色阴沉的要滴出水来,他不曾见过这样的秦冕。
“秦二爷,您可别这样。”
时归是秦冕身侧一等护卫,平日里总唤他秦二爷,自年少便跟在秦冕身侧,身修邪道,武功吊诡得很,可他身上却无半丝邪气,甚至还充满朝气。他同秦冕在一块,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秦冕修了邪道。
秦冕不语,时归觉着他根本不像会为情所困的人,可事实摆在眼前,他看得出秦冕心情极端糟糕。
秦冕吸了一口气:“差不多可以开始了。”
“认真的?”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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