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百灵脖颈上痒痒的,被芒草割破的伤口细细碎碎,接连着手臂和脚踝也是,这份疼痒,压不住她心里的恼。
她真入了泽颈,才知泽颈并不是一条路,准确来说,不是一条陆地上的小道。
真正的泽颈堪称一个地下城邦,犹如鬼市,暗河密道星罗遍布,这儿西通崎楚,东往大越,北上霸界,南去为苍海,四通八达却不隶属于任何地儿。
因着商贸来往和地界特殊,泽颈逐渐形成了一个特别的区域,这里贩卖人口,各类奇珍、秘术禁药,无所不其极。
慕百灵渐渐意识到,她入了一个巨大的圈套,这个圈套一开始就是针对她。
那日,在东方鱼肚白泛起之时,邛御方派来接他的黑衣人,领着她入泽颈,行至水路,只得下马改乘船舶。
只是慕百灵一下马,便被黑衣人一掌刀击在后颈,昏了过去。
待慕百灵醒来,摸着疼痒的脖颈,看了看四周,一间木制厢房,能听到外头有水声,透过窗梗纱帐往外看,外头漆黑一片,一片光亮来自不远处,朦朦胧胧听得乐琴弦音,有女子低婉唱着歌,饮酒嬉笑玉壁相碰叮咚之声,远远近近如此不真实。
慕百灵打了个激灵,如斯熟悉的声音,蜚蜚淫靡的声响,暧昧至极,像极了都城花楼。
她穷极目力去看那光亮,那是一艘船,暖帐轻纱遮了光亮,一片粉红霓艳,她额间覆了一层细密冷汗,凉意自脚跟慢慢攀至全身,她亦置身在船中。
这儿不见天日,亦不知白日还是黑夜。
一双枯槁的手勾起暖帐,一股子带着湿气的风吹了进来,那手指散散戴了不下五只珠宝戒指,指甲上是艳红丹蔻,艳得仿若要滴出血来。
一个穿着艳丽至极的老者走了进来,老者雌雄难辨,身着裙裳,可喉间却有突出的喉结,虽至此,但她对老者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熟悉至极,那是领家妈妈的气息。
几乎就是一瞬间,她便断定,这个老者是个领家妈妈。
老者一开口,吊诡的嗓音便刺啦啦地响起,“嚯,姑娘醒啦,来,这是药膏,芒草的伤要是落了疤,那就不美。”
慕百灵向后退了一步,“这是哪里?”
“还能是哪里?泽颈呐。”老者像是嗓子被掐着,说不清的诡异。
老者一堆起笑来,那眉眼间的褶皱便如破了墙,齐齐堆着粉霜,咧开的嘴是及其古怪的弧度,面颊凹陷得可怕,唇亦红艳异常。
“………”,不肖想,慕百灵也只自己被人卖了,卖她的人,除了邛御方无他。
慕百灵心拧得如一团废纸,自己一次又一次被人买来卖出,她恼的很。
“邛御方在哪?我要见他。”慕百灵一口气堵着。
“嚯,鬼王的名讳也敢直呼?”老者尖着嗓子叫着,似乎被刺激到。
慕百灵一听便更气了,“什么鬼王,鬼什么王,本姑娘倒要好好问问他。”
说罢,便要出船坞,那老者身形矮矮,佝偻着不过慕百灵肩处,自是挡不住她的去路。
可老者叫唤几句,外头便守着两名彪形大汉,上前便要去拧慕百灵的腕子,被老者呵住:“仔细点,别伤着,鬼王要你们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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