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我,这件事我早该告诉你的呀,我以为瞒着你你不会知道呢,早知道你这么伤心,我就提前告诉你,免得你对沈言池那个王八蛋越陷越深了……” “什么事?”我楞在那儿,机械的转过头来,一脸茫然。
对上叶知心同样的一脸懵逼。
她瞠目结舌,“你这么难过,难道不是因为知道,沈言池要跟夏歌举行婚礼了吗?”
婚礼这两个字,就跟一把尖刀一样,狠狠地扎进我的心里,拼命地搅动着。
痛得我几乎不能呼吸……
见我脸色煞白,叶知心有些慌慌张张,“你不知道呀,我去,我还蠢到主动告诉你,我真是……微微,你弄死我吧。”
“不,你应该告诉我的。”
应该的。
这就很好解释了,为什么沈言池会忽然对我这么冷淡。
他要跟夏歌结婚了呀,即使那个女人伤我害我,与我不共戴天。
即使南山的项目被拿了下来。
他还是要跟夏歌结婚了……
我应该要狠狠哭一场的,可嘴角却止不住地在笑,笑得声泪聚下,“你知道吗,我今天被开除了,沈言池没有帮我。”
“所以你才那么难过?我擦,他这是过河拆桥呀,我现在就找他去,南山那个项目要不是你!”
叶知心开始撸袖子。
我拦住了她,“算了,叶知心,算了,我累了。”
我是说真的,我真的好累好累。
这一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太多太多了,宋勉的出轨,奶奶的死,孩子的到来,都让我这个曾经平凡又平淡的人生承受了一次又一次不可承受的重量。
那场关于灰姑娘与王子的梦,也应该清醒了。
其实,早在沈言池给我承诺的时候,我就应该猜到。
他承诺的是守护我跟我的孩子,而不是娶我……
我曾以为,沈言池会是我的良人,因为他陪我走过了最狼狈最痛苦的一段光阴,他甚至不嫌弃我是个离过婚的女人,还愿意接纳我跟我的孩子。
可现实给了我狠狠的一记耳光,打醒了这场水月镜花的梦。
我叶知微虽然地位卑微,但不代表我没有尊严。
事情已经进行到了这个地步,如果我再去找沈言池大吵大闹,只会把那些曾经有过的心动给全部葬送掉。
既然如此,还不如算了。
见我坚持,叶知心也不好再劝我什么,“毕竟是你自己感情的事情,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夏歌的事情,你不报仇了吗?”
“报。”我语气一停顿,整个人都没有什么精神,“但不是现在,具体怎么样,还是从长计议吧。”
确实需要从长计议。
我打开了车窗,把手机卡从手机里取出来,掰断丢在科万集团门口。
这意味着,我跟沈言池,从此江湖不再见,彻底断了联系。
做完这一切以后,我深深叹了一口气。
当前最重要的事情,是找个安静的小城市,把我肚子里的孩子给生下来,虽然我跟他的爸爸分开了,但它是我的孩子,是我在这世上的骨肉至亲。
我不会舍弃它。
我没告诉叶知心这件事,只是跟她说我想要出去旅游散散心,问她借了一点儿钱。
我找了个深市周边的小县城临时租住下来,又找了一份房产公司销售的工作,虽然保底工资不高,但胜在时间自由没什么压力,只需要陪顾客去看看房子就可以。
日子一晃眼就过了两个多月,日渐隆起的腹部让我没有少受邻居跟同事的指点。
但流言蜚语,并不能改变我要生下孩子的决心。
工作,买菜,产检,三点一线的生活平淡而奇怪。
平淡的是生活,奇怪的是,从我离开深市以后,夏歌再也没有打过我肚子里孩子的主意。
我只以为是沈言池收了心娶了她,所以她就此作罢。
却没想到,有些人,有些事,并不是你想要躲,就可以躲得过的。
那天我同事接到一个客户,说是要买房子,约好了傍晚去看房。
她是个年轻的小姑娘,挺害羞腼腆地,忸怩着过来找我说,“叶姐,那个客户我早上见过,一看就是混社会的,现在秋天,天黑的早,我一个人去有些害怕,要不你陪我一起去呗。”
她平时对我挺热情,有什么搬东西的活计都会主动帮我,我也不太好意思拒绝她,便说等我下午忙完以后去找她。
我下午有个产检,产检结束以后,那小姑娘已经去了房子里,我只好一个人朝那里赶。
等我赶到房子的时候,她嘴里说的混社会的几个男人已经开始看房子了,虽然看起来凶神恶煞的,但手脚倒是中规中矩,没什么流氓行为。
做房产这行,其实挺忌讳同时带客户去看房子,有抢生意的意思。
所以我一直等在门口,没有走进去。
借着屋子里昏暗的灯光,我百无聊赖朝里面瞥了一眼,一下子就看见了那个为首的男人,左脸上分明刺目的胎记!
是他!
就是那个害死我奶奶,又在南山袭击我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