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星他们被护送进城,婉拒了士兵们帮忙报警的建议,江河带着他们,来到了一个宽敞的公寓。
这几年,他没少在这边跑动,为了方便,干脆就购置的房产。
小区物业的安保一流,不久张狰他们这种莽汉可以随意进出的。
墨氏在这里是有旗舰酒店的,但是,毕竟不是墨夜溟亲自到场,她要是住进去的话,也不能保证自己出来的消息会不会被巴山那边提前或者。
尽管长时间没人居住,这里也依旧整洁。客厅里,还摆着她和肉肉的合照。
照片里的她,笑容恬淡,不谙世事,与现在的她简直判若两人。
沈炀对着照片看了很久,然后艰难的抬头,对繁星说。
“原来你长这样?”
“嗯,对啊!”
繁星撕掉脸上的伪装,果然,白皙细腻的五官和照片上的人如出一辙。
“看不出来,你都有孩子了,小姑娘挺可爱的。”
沈炀看着照片上母女的笑脸,顿觉的紧绷的情绪不翼而飞,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
“不像吗?她今年快三岁了。”
“都有孩子了还在这个地方冒险,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
“....”
这下。轮到繁星无语了。
“繁星,我出去一趟,给你们带些换洗的衣物还有食物回来。”
画面恍惚,仿佛回到了不久之前,他带着失忆了的繁星还有肉肉生活的场景。
那时候的,他的身份是她的哥哥,她虽然对自己并不热忱,却没有排斥这个身份。
大多数的时候,他都是默默的守在暗处,看着她从一个什么都不会的新手妈咪,成长到可以一边工作一边带孩子。
他也见证了肉肉从一个皱巴巴的晚产婴儿,长成了一个粉嘟嘟的小天使。
那段偷来的静谧,即使以后只能细细品味,也足够余生了。
公寓内,繁星和沈炀迎来了久违的平静和谐。
沈炀终于是没忍住自己的好奇心。
“你和江河,是什么关系,我觉得你们好像很了解彼此,但又好像隔了一条永远无法跨越的鸿沟。”
“他曾是我的教官,我叫他老师。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情,我们分开不再联系,我遇到了我现在的先生。我们好不容易走到了一起,还有了两个可爱的孩子。”
隐去关键的部分,繁星将可以说的告诉给了沈炀。
“那,你先生是个什么样的人?”
沈炀的心里,发了疯的想知道,那个拿走了占据了阿星全部的幸运混蛋到底是谁。
“他?最开始的时候,就是个满身铜臭的奸商。”
想到墨夜溟。繁星的表情是不同的。
那言语间透露的温柔与美好,满满专属的味道。
沈炀撇撇嘴,不想说他有点酸。
“大多数的时候,他都是带着光辉的一个人,可有时候又有点幼稚,人前人后,他的差别很大,对了,他跟你一样怕酸的东西。”
“看的出来,他应该是很爱你也很尊重你的。”
“嗯,从认识到现在,他很少会做我不愿意的事情,反而倒是我,因为一次次的擅自做主,让他伤心,可即使是这样,他也没有对我真正的生气过。”
繁星陷入了美好的回忆,想要迫不及待的见到他,但眼下的情况,她只能按捺。
“那他如果知道,你怀着孕还乱来,肯定会很生气。”
沈炀一针见血,繁星的表情僵住。心中也有些没底。
这个孩子,选了一个最不恰当的时间来,这些天她没少做剧烈运动,要是孩子保不住了。
知道真相的墨夜溟会怎么样,她还真的拿捏不准。
“哎,你真是让人头疼。”
沈炀摇摇头,一副她自求多福的样子。
天色黑了下来,江河回来的很快,在这个时间里,繁星断断续续的和沈炀分享着自己的家庭,她的孩子。
直到她蜷缩在沙发上睡着了。
沈炀拿了一床薄被,给她看上,目光没敢在她脸上多做停留,他怕自己会忍不住做出一点会让彼此困扰的事情。
除了衣物和食物,江河还给繁星带了一些适合安胎的药。
尽管她没有说明,但他已经知道了,繁星怀着孕。
她生命中能有几次怀孕的机会,两次都给他撞上了,这不得不说,也是另外一种缘分。
但是,这一次,应该没有另外一个宝宝会乖乖的叫他舅舅了。
安顿好繁星,江河拿起买好的食物,走进了厨房。
看着他熟练系围裙的样子,自认在厨艺上也是五大三粗的沈炀不得不承认,这男人的本领贼多。
像他这样的雇佣兵出身的人,精通几样技能已经是极难,更不用说像繁星和江河那样。
沈炀对于江河并不是全然不知的。
几年前,紧靠一人覆灭了道上有名的杀手组织天堂岛后失踪的男人。
繁星叫他老师,那么,她的出身,她为什么会那么厉害,答案已经显而易见。
天堂岛的杀手都是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接受严酷的训练,一直是靠着死斗,百里挑一,并且,他们从小就被灌输了唯组织命令是从的观念,每一个从里面出来的人,都会令人为之色变。
很难想象,她是经历了什么,才会带着满足的笑意跟他说起自己的家人。
这一刻,沈炀知道,即使他和江河出现的不晚,也没有办法走到她的心里,因为,那个男人不仅给了她爱和安定,也给了她救赎。
“你知道吗,三年前,她失忆了,和我生活在一个陌生的小城里,那时候她也怀着宝宝,整个人像个白纸一样。我说我是她哥哥,她就信了。”
“那时候我也是像现在这样,每天给她做饭,看着她吃完,肚子一天天长大,宝宝也由孱弱变成了健康。我们就这样,以兄妹的身份,一起生活了3年。”
江河温和的言语里藏着对过往的怀念。、
“呵。”
沈炀拿起一个柠檬啃了一口。、
还是真他娘的酸。
他看着江河,露出嘲讽的冷笑。
“那你还真的是个混蛋。”
明知道她什么都不记得了,还不让她去找自己最重要的东西,不是混蛋是什么。
平心而论,事情落在沈炀身上,他可能也没有办法更大度,但是他也没有办法更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