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哪里不对,今天好像是个很适合谈心的日子。
沈炀走出电梯,一身黑色的墨夜溟无声的依靠在门口等着他。
“不介意的话,跟我也聊聊吧。”
除了上次打了一架外,沈炀和墨夜溟没有什么直接交集。
但是,这并不妨碍他内心对于这个男人的偏见,又带着冒酸气的妒忌。
顾繁星将心关闭了,又将心打开了。
这一进一出,都是这个男人赐予的。
有的时候,他甚至都想很直接的问她一个问题。
“是不是除了他,别人就不被允许了吗?”
“你想要说什么?”
沈炀跟着他来到了走廊的尽头。
“沈炀,我说老是话,我很讨厌你!”
一开口,墨夜溟毫不掩饰自己的态度。
“这话,我也想说。”
一瞬间,对立而战的两个人,带着同样优异的侧脸,交换着充满敌意噼里啪啦的眼神。
感觉只需要一个微弱的引子,就可以再打一架。
持续了那么两分钟。一切看起来是那么冗长。
墨夜溟收回自己的眼神,看向窗外的远景。
“我讨厌你,因为你和江河本质上来说是不一样的。如果我遇到什么意外的话,把繁星交给你我会很放心,正是因为如此,我一刻都不想你在她身边多呆。”
这无疑是一番宣誓主权的话,但沈炀的重心却不由自主的放到了那句如果我有什么意外的身上。
他为什么要这么说?
“你想做什么?”
“明天墨清韵要来这边,所以我不能出现,对于那个女人,一刻都不要放松,虽然很不愿意,但我却是在托付你,明天要好好的照顾她。”
墨夜溟很不喜欢这种感觉,因为不管是他还是江河,都默认沈炀对于繁星的感情,是可以被信赖的。
当他选择以另外的方式站在远处守候她的时候,却徒然出现了一个人,在一点一滴取代他的位置。
若他是一个卑劣的小人。对于感情有着贪婪只想用尽手段的占有就罢了。
但他坦荡的如同湛蓝的天空一般,给予庇护,也不会给人一种压迫。
墨夜溟不知道,繁星是怎么感觉的,但他确实有了从未有过的危机感。
“你放心,这个不用你说!”
沈炀不知道,自己是为什么给人的印象还不错,其实他知道,自己远远没有那么伟大。
之所以保持一个安全的距离,不过是因为相比去堵上拥有的冒险,他更怕就此之后,连带站在她身边的资格都没有了。
“还有,繁星的性格是慢热固执的,她不喜欢被人强迫,如果想要她做不喜欢的事情,你的慢慢来。”
正在沈炀走远的时候,墨夜溟的身影再度响起,此时,他话里透出的那股诡异的不甘,沈炀皱眉,回头望去。
他的半个身子都罩在阴影中,让人看不清,到底在想什么。
难道,是明天还潜伏着别的危险?
带着疑问,沈炀进了屋。
抬手闻见自己身上淡淡的烟味,虽然,她已经不会再在这个屋子里走动,但他还是直觉的走进浴室,用流淌的热水洗去周身的味道。
墨夜溟仍然站在走廊尽头的位置,维持着一动不动的身形,寒冽的目光扫过手机里面传来的资料,用力的手指逐渐收紧。
与此同时,墨清韵那边,在收到江河的信息之后,她的心情就忍不住开始雀跃起来。
一想到顾繁星将不会再是障碍,她就觉得自己离想要的生活,更近了一步。
还没得意多久,来自贺东的电话又将她打回了原型。
始终找不到那条手链在哪里,贺东有点焦躁了。
亏得墨清韵先前给了他提示,他提前有了准备,才不至于被墨仲怀将身边埋藏的眼线一锅端。
为了与之对抗,贺东把之前收集到了有关于墨仲怀的黑历史还有墨家的困境发了出去,墨仲怀挨了个猝不及防,还没想到这是贺东的报复,就只能为了平息风波疲于奔命。
因为在外受了不少气,他回家没少给墨思雨脸色看,甚至觉得就是因为她这么一闹让他们家的运势急转而下。简直是个扫把星。
墨思雨也不高兴,无处发泄的她只能去找贺东的麻烦,靠着奚落瘫在床上的丈夫来换取心里平衡。
贺东阴沉着脸也不接话,阴鹫的眼神看的她心里有些发毛,但她嘴上还是不饶人的。
“你这个没用的东西,看你现在吃喝拉撒都要在床上那窝囊样,我真是瞎了狗眼,才会想要嫁给你。”
“墨思雨,你现在这么后悔,当初答应我求婚的时候可不是这样,你想离婚,可以啊,把我之前送给你的钻石手链还我。”
“就那破烂玩意,钻石都是最低档的次品,送我都不想要,没了,我给扔公厕了,你有种,自己爬去捞起来啊,看还能不能换几个钱给你以后养老。”
墨思雨尖酸刻薄的笑着,仿佛早已忘了两人也曾短暂的相守过。
贺东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又没说话了。
此时,他的心中有一个疑问。
墨思雨是个任性但又骄傲的人,又怎么回去公厕那种地方?
如果手链真的在她的手里,她肯定会狠狠的砸到自己身上,借此来羞辱他,她会这么表现,只能说明一个情况,那就是她根本就不知道手链去了哪里。
想到这里,对于那条起决定性的手链去向,贺东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
墨思雨骂累了后就走了,趁着没人看守的时候,贺东打通了墨清韵的电话。
电话那头的墨清韵显然是遇到了什么喜乐的事情,尾音上扬着,让贺东有一丝不悦。
自从墨清韵反过来通知他墨仲怀的消息后,他逐渐对这个女人有了一丝依赖的感觉。
现在墨清韵这样,明显是背着自己做了什么。
不信任的感觉一来,他就忍不住想起了自己之前的怀疑。
“怎么了?不是说好了这几天别给我打电话吗,爸爸心情不好,免得让他怀疑。”
“打电话给你,自然是有事要你做,你意见那么多做什么?”
贺东阴阳怪气的冷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