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如嫣听着他话一笑:“放心吧,老爷子现在吃东西都成问题,根本用不着我动手,也许没个几天,他直接就……”
她虽然人不在夜宅,但在那里也安排了人,只有夜临威有什么动静,她定会知道。
况且她不认为现在这样的情况夜临威还能好转起来。
吃不下东西,全身无法动弹,开不了口,这不就是活活等死的节奏吗?
他还能翻出个什么花来?
“他若真自己死了,倒也算帮了我一个大忙,不过夜少那边,你还得注意,别让他发现什么。
还有,你这面具戴了也有些日子了,以防万一,我找个时间来帮你换一张吧。”
这面具一戴就是三年,自然得换了,就算他手艺再精湛,怕也经不起时间的考验。
安如嫣听着他话,走向窗外看了看,心想夜墨尘刚离开一会,南城也不知道去办什么事了,现在不就是最好的机会吗?
“你现在过来吧,他们都出去了,山庄暂时安全。”
“那行。”
电话撂了后,安如嫣站在了镜子前,看着自己这张清秀的脸庞,她不由得双手紧紧的捏紧。
为什么?她的爱从来不比安如嫣的少,可为什么她得顶着别人的脸去爱这个男人?
同床共枕多年,她感受到的只有这个男人冰冷的心。
而之前,她明明记得他视安如嫣如自己性命般珍贵,但却没想到,到了她身上,这个男人给她的却只有冰冷。
她不甘心,却又是如此的无能为力。
如果可以,她真的不想再用安如嫣这张脸,如果可以,她想做回原来的自己。
只是她心里很清楚,如今的局面,已经不是她愿不愿意的问题了。
嗖的一下,突然房里钻入了一个黑影。
“东西带来了?”
安如嫣压低声音看着眼前的男人道。
“恩,坐下吧,可能有些痛,你得忍着。”
这种人皮面具虽然戴上后如假包换,肉眼很难看出,但是在配戴取下的瞬间,脸还是会有一种锥心的刺痛感。
当然面具越好,它和人的皮肤就越贴合。
这也是三年来夜墨尘发现不了的原因。
“我知道了,动手吧。”
身上的痛算什么?她这心里的痛都不知道痛了多少回了,还会在乎这痛?
只不过,她还是小看了这东西对人身体造成的危害。
“嘶……这东西是你造的,你就没有办法把痛楚降低吗?”
安如嫣唏嘘的脸颊抽搐着,就连牙关都打着颤。
这是一点痛吗?简直就如同在油锅里被人煎炸着一般,差那么一点,她就大叫出声了。
“没有,要想成为人上人,必得先吃苦中苦。”
安如嫣透着镜子扫了男人一眼,拧着细眉没再开口说话。
许久后。
“怎么样?这是最新改造的面具,别说夜少,就是我自己有时也分辩不出这真假的程度。”
安如嫣左右在镜子面前看了看,手指不经意的摸了摸这张小脸,满意的笑容道:“恩,不错,手感比原来的要好。”
“那是当然,这可是用牛奶足足泡了一年而成的。”
如果说之前的那些面具多少还有些粗糙刺手,那眼下这张,不仅看着光滑,就连碰触都是非常的紧致细腻,是个男人该都会对这样的脸爱不释手起来。
元叔闲着无聊的时候在外面走了几圈,回来时经过安如嫣房门前,见着她里面灯火通明的,脸色突然变得凝重起来。
这都好几天过去了,静儿和南宇那小子,该不会……
要不然凭云霆山庄的实力怎么会找不到他们人?
“有人来了,快走。”
安如嫣听着门外有脚步声后,立即朝着男人说道。
他点了点头,然后从窗户一跃而走,紧接着,她将房里的灯关灭。
但纤细的身子却是靠在门边处,将元叔那叹气摇头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
这个元叔,似乎没有表面上看着这么简单。
看来她还得再找个时间好好试试他才是。
……
“救命啊,救命啊,有人要杀人了。”厉霆烨带着安如嫣本是想再来寻她嘴里的那个林宇和孩子的,却没想到听着这一声声夺命似的呼救声。
“是张婶。”
安如嫣虽然不知道张婶长什么样,但是她的声音她还是一耳就听了出来。
厉霆烨并不奇怪她认识那个女人,因为在这里本来就没几个人,除了那些派来置她们于死地的人,剩下的也就只有那些和她相依为命的人了。
砰……
一声倒地的声音响起,安如嫣心一惊,摸了摸身边男人的衣服:“救救她。”
厉霆烨淡淡看了她一眼,他也想救,可是眼下,为了他们俩人的安全,他不敢冒然行动。
对方一看就来头不小,光是人就差不多二十几个,最重要是他们人人手上都配带枪支。
如果说是别的利器,他也许还有可能救她,但眼下他没有把握。
“你先别急,我们看看那些人到底想干什么。”
安如嫣心怦怦跳着,能不急吗?刚才张婶的声音有多恐惧她又不是听不出来。
而眼下自己眼睛又看不到,要不然,她真想不顾一切冲上去救她。
在林子这些日子以来,她对她们几人颇是照顾,真要她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她死,她做不到。
“说,那对夫妻现在到底在何处?”
男人拿着枪指着张婶,双眼阴戾的开口道。想着真是见鬼了,死要见尸,他们的人在这找了许久,就是没见到那几人。
难不成,他们还能人间蒸发了不成?他还就不信这个邪。
如今好不容易发现张婶,他想她定是知道他们住处才是。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什么夫妻。”
“少跟我废话,我再问你一遍,那对夫妻现在究竟在什么地方?是死还是活?你要再敢嘴硬,哼,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安如嫣听着那枪发出咔咔的声响,脸色一惊,正准备说话时,谁知唇突然被一只带茧的大掌捂住了。
不用多说她也知道定是身边这男人干的。
空洞的眼神不敢相信的看着他,干什么?他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