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某卡生病鸟,嗓子发炎,大夏天的真不自在,杯具!
下一章照样是空章,后日修改上去正文——
李氏笑着坐下,吴氏和孙氏也跟着坐下了。四人重新摸牌打牌,老太太和吴氏本来是为了借着玩牌来说元秋的婚事,如今晓得元秋是未来的世子妃,也都没了玩牌的心境。老太太是内心如五味杂瓶般,她既欢喜自家有了位身份高贵的孙女婿,又担心以后再不能压了李氏去。而吴氏纯粹是因为心里不甘,又嫉妒李氏及元秋罢了。两人接连着出错了几次牌,李氏本就不爱玩牌,又见老太太和吴氏没了心情,便笑和老太太说道:“想必老太太也乏了,不如就散了罢。老太太歇息一两个时辰,也就该吃晚饭了。”
顾老太太把手里的牌推了,扶着大丫鬟颤颤巍巍站起来:“可是呢,跟你们才玩了这么一会子就觉得乏了,我歇会中觉,你们也回去躺躺罢。”
吴氏忙走到老太太身边,扶着她坐到榻上,又拿厚褥子在老太太身后垫了,才笑着回道:“我却是个歇不得的,大嫂刚回来,想必屋里人手不够,我选几个伶俐的丫头给大嫂送去。”
老太太闭着眼睛点头道:“可是呢。山哥、泉哥、元秋、妞妞四个人的丫鬟就按照明哥和美玉的例来,少的人赶紧补过去。”
明哥和美玉都是三房的孩子,配的丫鬟子都比二房的多,孙氏心里早就不自在这个,今儿听了老太太连大房也是按照这个例,单除了自己家去,心里更是老大不乐意。
吴氏刚应了一声李氏就开口说:“老太太不知,我是个极念旧的人。我屋里的那些丫头婆子都是使唤了十来年的老人,我用的顺手舍不得把她们换掉,因此就都带了回来。如今屋里也不缺人,倒不忙着添。”
吴氏听了似乎略有不甘,想了一回又笑着说:“大嫂子带回来的都是一二等的丫鬟,粗使的下人定不齐全,浆洗扫洒这种事还是得派几个粗使的婆子去的。”
李氏略微沉吟了一下,才笑着和吴氏道:“那劳烦弟妹了。”吴氏听了忙拍手道:“我这就给大嫂子办去。”说着给老太太行了礼就忙忙地退了出去。李氏和孙氏也只略微坐了一会就相继告退了。
吴氏急冲冲地出去到了外间,吩咐一个丫鬟去叫管家,自己则扶了丫头一路回了屋子。门口立着的丫头叫吴氏脸色不好,脚步又匆忙,连忙行了礼就去撩帘子。李氏刚要进去,见了那丫头就立住了脚:“老爷在屋里吗?”
丫头忙回道:“回太太:老爷没在屋里。今日大老爷祭拜了祖宗,要请亲朋好友吃酒,三老爷陪着去了。”吴氏听了冷笑一声,横眉竖目道:“你知道的倒是清楚,只会勾引爷们的蹄子,下贱的娼妇。”说着一个大耳刮子就打了过去,那丫头被打的一个踉跄,捂着脸哭道:“奴婢不敢。”
吴氏哼道:“最好是不敢!若是被我发现了你勾引老爷,心你的皮紧。”说着一把撩起帘子,愤愤地进去了。吴氏在屋里转了一圈,只觉得心烦意乱,想和顾廉商议一番,偏生此时又不能叫他回来。
美玉听说吴氏从上房回来了,便扶着丫头过来,也没瞅吴氏脸色,直接开口说:“母亲,上午老太太送来的人参鸡汤您叫人放哪了?我早上吃了两碗窝粥,正好觉得不饿,紫竹就叫人收起来了。”
紫竹是吴氏的陪嫁大丫头,后来做了顾廉的通房。按理美玉也该叫紫竹一声竹姨的,吴氏偏生压着,只让美玉直呼其名。奈何紫竹跟了顾廉十余年,也没得个一男半女的,便没混上个妾室。紫竹听见美玉声音,便从里间出来笑着回道:“我搁那桌上了,这就叫人给姑娘热热去。”
美玉忙催了紫竹去热,自己坐在吴氏身边,正好瞧见桌上的一盘稀奇的糕点,忙拿了一块去吃。吴氏正觉得闹心,偏生美玉还问个不停:“母亲,这是从哪里买的糕点?比往日的都好吃,这里面的馅子是什么做的?”吴氏闻言顺着美玉的手看去,才看到桌上有一盘泛着热气的点心,想必刚做好没多久。
旁边丫头听见美玉问话,忙上前回道:“这是三姑娘亲手做的杭州点心,叫人送来给三太太尝尝鲜。”
美玉听见不禁抱怨道:“三姐姐也太气了,怎么就没给我送一盘?母亲也不爱吃点心,不如我把这盘子点心带回去罢。”吴氏听见元秋正觉得气不打一处来,偏生美玉又说这样的话,不禁喝道:“吃!吃!吃!一天到晚就知道吃!你上辈子是饿死鬼投胎吗?多早晚你也能给母亲争个脸呢!”
美玉五官极好,所以时候圆润些只让人觉得可爱,如今一天大似一天了,她却还继续珠圆玉润着。每每吴氏说她,她就哭着跑老太太那去撒娇,顾老太太心疼她,只喝吴氏不叫孩子吃好,还让大厨房做她爱吃的菜单独给她吃。久而久之,吴氏也就不再多说美玉了。
美玉从到大都被当宝一样捧到手心上,顶多被吴氏说过几句,何曾被人这样骂过?美玉当即就拿着帕子哭了起来,紫竹正好拿着帕子垫着端了好大一汤碗的人参鸡汤回来。美玉扒眼望去,见是整只的野山鸡拿人参炖的,香气格外的诱人。吴氏闻见香气,也去瞅了两眼,隐隐约约能见到大拇指粗细的人参在里面,便皱了眉头道:“她孩子家家的哪里吃的了这些?”
美玉听见忙擦了泪说:“这是老太太叫人给我补身子的,我身子虚弱,正要吃这个才好。”
吴氏听了只疑惑打量她,美玉见状又说:“前日那个大夫不就说我是因为体虚才会引起虚胖?”吴氏哼道:“也不知你叫人从哪里找来的大夫,也不知是否可信,还是叫家里常叫的大夫来瞧瞧才好。”
美玉懒怠的听吴氏唠叨,叫丫鬟端了鸡汤送回自己屋去。吴氏此时也没心情管她,也就随她去了。
元秋第一次回到老宅,自然要先和姐妹们熟络起来。元秋挑了早备好的笔墨纸砚书籍之类的,叫了两个丫鬟端着,自己准备亲自送去给宝珠和美玉。
因宝珠比美玉略年长些,因此元秋先去了宝珠的屋子,宝珠正歪在榻上看书,元秋见她门口没有丫鬟,就自己撩了帘子进去,宝珠听见声音便抬了头往门口处看,瞧见是元秋的身影忙笑着起来道:“三姐姐怎么有空过来?我本想去找你说话,又怕你一路颠簸恐要多歇息几天,因此没敢过去打扰。”
元秋笑着把东西递给宝珠:“我才多大年纪,哪里会累着?不过是睡一晚上就好了。我在马车里闷了两个月,正要四处走走透透气呢。”
宝珠笑着接了叫丫鬟收好,自己拉着元秋在桌边坐了,立即有丫头过来给倒茶。姊妹两个说了一回话,无非是读的什么书,喜欢谁的诗词之类的。元秋估摸着坐了一刻钟,便起身要告退。宝珠忙站起来拉着她道:“姐姐多坐一会罢,我成日在屋里也怪闷的,好不容易多了个姐姐,正要亲近亲近才好呢。”
元秋笑道:“改日再来罢,还要送东西给美玉妹妹去。”宝珠听了便说:“既然这样,我同你一起去罢。”说着便挽着元秋的手,姊妹两个说笑着一同出门了。捧着给美玉礼物的丫鬟在院门处候着呢,见元秋、宝珠两个出来,忙在后面跟着一路去了美玉的院子。
两人刚进了院门,门口的丫头就笑着迎了上来,将两人迎了进去,又撩起帘子报:“姑娘,三姑娘、四姑娘来了。”元秋、宝珠两个刚迈进屋去,就听见屋里传来“哐啷”一声,接着就有人叫道:“姑娘这是怎么了?”
元秋、宝珠两个听见慌乱的声音忙进去瞧,只见美玉脚底下满是汤水,一只破了的碗滚到了桌子下面。丫鬟们都惊慌的围着美玉。美玉跟前的大丫鬟见几个丫鬟乱成一团,当即叫道:“姑娘流鼻血了,还不赶紧打水过来?”
美玉只哭着捂着鼻子,又叫着腹胀胸闷,把那些丫鬟慌的没法。元秋见有人出去打水,忙嘱咐了一句道:“打些冷水回来。”那丫鬟答应了去了,宝珠懒得去看美玉,便找个凳子坐了,正好瞧见桌上的汤碗,便悄悄冲元秋招手。
元秋见丫鬟们忙着帮美玉拿帕子止血,来来进进的自己站在一边倒是碍事,便去宝珠边上坐了。宝珠拉着元秋低声笑道:“我说她好生生的为什么流鼻血,原来又是在吃上惹的祸。姐姐你瞧碗里的是什么?”
元秋转头去看,只见桌上一个汤碗里盛着半只野山鸡,里面还有根整支的人参。元秋见状不禁嗐道:“哪有这样进补的?也不怕吃坏了身子!”
宝珠冷笑道:“姐姐刚回家,自然是不晓得她,等日子久了就知道了。”元秋虽然刚回来两日,但依照美玉昨日和今日的举止,倒是隐约知道她是怎么样的人。元秋见美玉基本上止住了鼻血,只是衣裳前襟上被滴上了大片的血迹,脸颊上也有鼻血的痕迹,想必她要好好梳洗一番才是,于是便和美玉说道:“我们两个到外间去吃茶,好叫美玉妹妹换身衣裳。”宝珠扫了眼美玉,撇嘴笑了一下,才跟着元秋到了外间屋子坐了。
外面有丫头伺候,见两人出来,忙沏了茶送来,又把新鲜的果品糕点摆了两盘。宝珠捏了几个松子瓤吹了皮吃了,又和元秋笑道:“美玉这里唯有一样还算好,就是各样的果子都是齐全的。”元秋只笑了笑,拿了茶慢慢的吃了几口。
两个人坐了约莫半个时辰,里面有丫鬟抱着换下来的脏衣服出来,美玉屋里的一个大丫鬟蓝月跟着出来先给元秋和宝珠行了礼,才回道:“姑娘请三姑娘、四姑娘进去说话呢。”宝珠慢悠悠地抬头瞟了眼蓝月,喝了口茶才道:“你们姑娘梳洗好了?”蓝月忙说:“姑娘梳洗好了,四姑娘进去说话罢。”宝珠放下杯子,和元秋笑道:“三姐姐,我们进去瞧瞧美玉罢。”
元秋拉着宝珠的手进去,只见美玉虚弱的半靠在榻上,见两人进来便拿着帕子咳嗽了两声,才慢慢地起来和元秋、宝珠两个见了礼,又请她二人到榻上来坐。
元秋见她脸色潮红,怕她等下还会流鼻血,便摆手说:“你身子不好,赶紧躺下罢。”说着自己到一边的椅子上坐了。宝珠更是不耐烦和美玉挨着的,也跟了元秋在椅子上坐了。
元秋见美玉靠着厚褥子半躺下,方才问她道:“妹妹怎么突然流鼻血了?可是有什么缘故?”
美玉叹口气,幽幽地说:“姐姐不知,妹妹打身体不好,老太太见我长得单薄心疼我,成日里送些窝人参给我调养。今日又叫厨下煮了人参鸡汤送来,我本不爱吃那荤腥的,但奈何老太太一片好意,只得勉强吃了。怎知我身子虚弱已久,那人参药性又大,想必是虚不受补才会流鼻血罢。”
宝珠听了不禁“扑哧”一笑,连元秋都目瞪口呆:打身子不好?还长的单薄?这长的比薛宝钗还胖的美玉姑娘感情还真把自己当林黛玉呢。只不过是嘴馋罢了,至于找这么个借口吗?
美玉见两人只打量着自己不说话,还当自己又流鼻血了,便拿帕子去擦拭了下。美玉瞧见帕子上并无血迹,心下有些奇怪。她刚想去问元秋两个光看自己是何缘故,眼睛就转到了自己圆滚滚的手腕上了。美玉看着手腕想起刚才说的自己生得单薄,也不禁有些不自在起来,忙和元秋解释说:“姐姐不知道,前阵子有个大夫来给把了脉,说我身子就是太虚所以才显得略有些浮肿罢了,只要调养好了,自然就瘦下去了。”
元秋讪笑了两声,便想起自己来的目的,忙叫了丫鬟把带的东西给美玉送过去,嘴里笑道:“姐姐从南边带来的一些礼物,妹妹若是不嫌弃就留着用罢。”
美玉笑道:“姐姐这礼物正趁我心。我成日里都读书的,每当身体好些就随哥哥们一起去上学,最是勤奋的。”
宝珠听了便睨她道:“上个月先生叫大家把《论语》都记熟,第二日要检查的。我见那日后妹妹再没去上学,也不晓得妹妹背熟了没有。”
美玉听了不禁红了脸,甩掉头上的帕子就坐直了身子:“我才没有因为背不熟《论语》不去上学,姐姐休得胡说!”
宝珠拿起帕子挡嘴一笑:“我可没这样说,只不过白问你一句背熟了没有,妹妹想太多了。”
美玉闻言又羞又臊,红着脸瞪了宝珠几眼,半晌才又躺了下去,抓起榻上的帕子胡乱盖在脸上,闭了眼睛支吾道:“我只是近日身体不适,待身体好了就会去上学。”
宝珠慢条细理地整了下衣裙,又拿起茶盏轻轻地吹了吹,喝了口茶,才抬头和美玉说:“先生已经讲过《论语》了,你可以不用病了。”
美玉听了便翻了身过去装睡,宝珠轻蔑地一笑,放下茶盏和元秋笑道:“既然美玉睡下了,我们也就回罢。”
元秋闻言也站起身来,走到美玉身边时,看到她肩膀一抖一抖,似乎在哭的样子,不禁心里软了一下:这个堂妹恐怕把全部心思都放吃上了,其他方面还真不灵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