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被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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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坐在角落里,我发呆了很久,只觉得胸口气闷,便起身开窗。阵阵夜风袭入,我的呼吸才算匀畅了一点。
可那种舒适仅仅只维持了五分钟。五分钟后,我的头脑渐渐发晕,意识也开始变得模糊,心中大叫不妙。“咚“的一声响,我脚下一软,跌倒在床边,晕了过去。
夜风轻轻地飘在脸上,我沉睡了莫约十分钟,艰难地睁开酸涩的眼睛。我正躺在一个男人的怀里。他的胸膛一如继往的温暖和宽厚,透出我所熟悉的气息。
“亚伦德?”我低低惊呼。
“宝贝,不要说话。”他轻声回应我,加快了脚下步伐。我正被他打横抱在怀里,缓缓地抬脸看去,沉沉的夜色中,皎洁的月光下,四周景色似曾相识,似乎仍处在王宫内的花园里,不远处,是我经常拿面包屑喂天鹅的那片湖泊。
我悚然一惊,心脏跳得厉害,完了,他当真是吃了豹子胆了,希斯诺可绝非善类。我忙拉住他的衣襟,急急低语道:“快放下我。”
亚伦德紧抱着我,置若罔闻,在夜色下,像一团魅影,迅速地穿过我所熟悉的景物。迎面有几个黑衣蒙面男人出现,他们低声说了几句什么,便向小径右侧转去。原本空荡的草坪上竖立着一道绿色的圆弧形光晕,微微闪动之际,发出柔和唯美的光芒。
亚伦德抱着我径直而入,我的眼前一花,四周景物忽然一变,我们已到了王宫西侧门外。西侧门的守卫早已被吉恩等人制服,他们飞快迎上,带着我和亚伦德向前奔去。西侧门外是一片小树林,小树林过后便是庞大的魔法森林。
吉恩等人轻车熟路,仿佛对此处地形了如指掌。他们迅速来到一棵杏树下,吉恩低低说了些什么,树下忽然开了一个洞口,深不见底。亚伦德把抱我得很紧,沿着若隐若现的阶梯,进入洞内。他的连衣长帽边沿轻轻飘起,不经意地蹭到我的鼻子,差点让我打了个喷嚏。
我捂住了脸,竭力将这种感觉压下去,不想发出一点声。
我们进入了一个长长的地道,吉恩走在最前方,手中拿着一个精巧的火折子,在黑道里闪动着微弱的光。
“大人,”一个黑衣蒙面人挤到亚伦德身后,低声禀报,“刚收到消息,希斯诺王已发现夫人失踪,勃然大怒。”
“加快速度”亚伦德的声音依旧华丽冰冷。
黑色的通道仿佛一眼望不到尽头,阴冷的气息不断渗入我的体内。他抱着我,飞快地向前直直奔。十来分钟后,奔至到了洞口。
天仍没有亮,几颗星星在深灰色夜空闪闪发亮,月亮躲藏在云层里。
亚伦德抱着我上了停在洞口的马车,马车很快腾空而起,冲上夜空。我软软地靠在他怀里,低语着:“你实在不该……”
他吻着我的脸庞,“我不会让你嫁给另一个男人。我不想失去你。”
我低问:“你们是怎么支开他的?”希斯诺是如此一个精明男人,怎么可能在我们逃到地道时才发现我不见?
略为犹豫后,他道:“他的王后再次病发,要求他在册妃仪式开始前必须守在她身边。”
“你们收买了他的王后?”我吃惊地问。难怪希斯诺没及时发现,原来是他的王后暂时牵制了他,也只有她能牵制他。
他的眼眸里掠过一缕冰冷,冷笑:“为什么不能收买?”
我的眉头皱成了一堆:“你是怎么收买王后的?”
“用来交换乔诺特的前程。若没有我的相助,庶子出身的乔诺特永远都不可能得到一品大臣的职位。”
“哦?”我顿时明白,语气略带讽刺,“你能左右乔诺特的前程是不是因为玛丽娜的缘故?”
他盯着我,眼眸里升腾起一股寒意,“我知你不快,可你要清楚我这么做是为了谁。”
我的鼻子酸酸的,别过脸,说道:“我不需要你这么做。因为我也不打算嫁给你。”
他身上的气息逐渐变冷,森冷阴暗,犹如一股看不见的冷空气,把我们两人同时包围。“大人,”吉恩骑着一匹飞马飞速到车窗前,急切禀道,“希斯诺王的卫兵追过来了。”
“迎战。”他冷冷吐出这两个字。
“是。”
我x在车窗前,泪水缓缓流下,顺着下巴一滴一滴滑落。我对他哽咽道:“没有必要,真的没有必要。我们的人很快就要接我回去了,我不会再来了。”
他的眼神深邃森冷,寒意扩散弥漫,如那冰冻数百年的海上冰山,仿佛永远尖锐,永远无法融化。我的身子不禁抖瑟两下。
“那你告诉我,”他缓缓地,一字一顿地道,“你们的人需要我提出什么样的条件才肯来交换你?”
“是我要求回去的,”我的泪水落在了嘴唇,“我不想再纠缠于你们之间,也不想嫁给你们中的任何一个人。”
车窗外蓦然传来巨响,晦暗不明的夜空中掀起了一场异常热烈的激战。吉恩率着众骑兵骑着黑色飞马,与希斯诺的追兵激起一场血战。兵刃交接的声音在空中发出清脆的响声,鲜血溅满盔甲和长衣,身影迅速移动,飞马发出惊怖的嘶鸣,宽大的翅膀扑腾着飞起、旋转、转换着方向,落下一片又一片沾血的羽毛。
锐利的剑声刺破黎明前的宁静,他们战斗的身形极快,血溅肉飞,长剑发出的辉芒闪亮刺眼。我心惊肉跳,却无法看清谁胜谁负。战斗异常激烈,我们的马车却趁乱飞速离去,在血腥和剑光中很快消失在天际。
“你只能嫁给我,欣然。”亚伦德的眼里流露出似笑非笑的神色,“你若嫁给了别人,不管是谁,我都会把你抢回来。”
“有这个必要吗?”我软软地道,“我们又没经历过什么要死要活的恋爱,你对我不应有这么深的感情,至少我没有。”
天很快就要亮了,太阳在云层里露出了半张脸,将四周的云层染成了红色。我们的马车在空中驶得飞快,很快就到了塔尔特的边界。
这一次看似简单顺利的劫人,实际上却经历了四五个月的精密策划。也就是说,当亚伦德不得不把身受重伤的我交给希斯诺的时候,已经在暗暗计划如何再把我带出塔尔特的王宫。
他精心布署的几路兵马成功堵截了希斯诺的四面而来的追兵,当希斯诺的卫队们拼杀博出,最强硬的一支卫队就要奋力追来时,我们的马车已经以极快的速度冲出了塔尔特的边界,他们无法再追过去。
每个精灵王国都有自己的领土和边界,卫队未经允许不得入内。我们的马车直直飞入了迪尔国的国界内,那些追兵们望尘莫及,只得恨恨地停下,眼睁睁地看着我们的马车消失在他们眼前。
进入迪尔国境内,通过边关检查后,我们的马车几乎连一刻都未停留,就飞快地奔往亚斯兰的方向。
“如果你非要娶我,”我冷冷地道,“准备让我做侍妾还是情人?”他的两个夫人名额已满。
他的眼睛里有种不可测的神色,笼着一层奇异的迷雾,“只是会暂时委屈你。”
我不由笑道:“那我还真不如做塔尔特的王妃。”
他把我的手用力一捏,我痛呼起来,他咬牙切齿道:“你想都不要想。”
我用力甩开他的手,愤怒道:“希斯诺好歹是一国君主,你不过是一个公爵,你现在抢了他的王妃,就不怕他上门来找你要?他如真来找我,我还真会跟了他去。”
“你最好不要做这种打算,”亚伦德的脸上露出戏谑的笑容,“就算他来了,我也决无可能让你跟他走。”
“你抢了他的王妃……”
“未加冕的,”他慢悠悠地道,“更何况,这个王妃本就是我的未婚妻。别忘了,我们是正式举行过订婚仪式的。我当初把你交给他,只是请他为你治伤而已,可不是把你送给他。他就算是一国君主,也不能在众国臣民的眼皮子底下任意妄为,那可是让国颜失色的一件事。”
在妖精异界,只要是未举行过正式婚礼仪式的未婚夫妻,就不能算作有真正名份的夫妻。希斯诺和亚伦德正是分别抓住了这一点,才能不怕旁人非议,不怕对方报复,冠冕堂皇地用强硬手段强迫我同他们结婚。
马车一路行得飞快,深夜里都在赶路,仅用三天就到达迪尔国边界,进入了亚斯兰国。
那时天只是蒙蒙亮,整个主城里都笼罩环绕着薄薄的白色晨雾。宽大的黑色圆形城门从两边慢慢开启,随着一阵金属的吱溜声响起,两条长长的铁锁从高处缓慢地落下,一道几寸宽的长长坚硬木桥放了下来。
马车从木桥上缓缓驶过,进入了城内。一位守城的金色铠甲主将上前迎接,他在车窗前恭敬行礼后,道:“尊敬的公爵大人,国君想请您先入城堡,塔尔特国的希斯诺王现正在城堡内坐客。”
“哦?”亚伦德的嘴角扬起似有若无的笑意,“好。”
华丽马车从这位主将身边驶过时,他还好奇地探头看了我一眼,我也回看了他一眼。亚伦德的脸沉了下来,冷眼看向主将。主将慌忙缩回了脑袋。
我微笑道:“看来,你劫持我的事已经传遍,现在谁都对我多多少少有了兴趣。”
亚伦德也微笑道:“你放心,他们谁都不敢有太多的兴趣。”
华丽的马车很快驶入了城堡。城堡的大铁门缓缓开启,我们的马车直直驶向了那座高大的黑色尖道:“没错,我就是斐欧娜。”
大殿内顿时起了一阵低低的喧哗。我看向希斯诺,缓慢地说道:“我和希斯诺王在几年前相识,当时,我不知道他是塔尔特国的王,也无从知晓他的真实容貌,只当他是一个无家可归的弟弟而已。他当时失去了记忆,所以我也不知道他已娶妻。随着相处时间的渐长,我们才慢慢产生了感情。
“后来,我才知道他原来已娶了一位心爱的妻子,原想退出,却又因一时的迷乱仍与他在一起。宫廷内乱之后,我明白了他真正爱的是王后,所以甘愿退出。自此以后,下定决心不再与他在一起。”
希斯诺听到这里,表情变得深沉阴暗。
我继续说道:“希斯诺王为当年的事感到内疚,要与我举行正式的册妃仪式,力求对我作出补偿,我很理解这种心情。只是往事已矣,感情也不再,还请希斯诺王不要再强求。”
此言一出,希斯诺的金色眼睛里腾起红光,隐隐有烈焰在闪耀,似乎恼怒万分。殿内的贵妇人们也向我投来不解和疑惑的眼光,大臣们则弯着身子交头接耳。
“至于公爵大人,”我又转身面向亚伦德,“我曾是他的近身侍女,也一度对他有过非份之想,但后来才明白,作为一个出身寒微的女子,想要嫁入豪门是要付出巨大的代价。不但要忍受他的母亲和妻妾的冷言冷语,还要承受旁人不屑和嘲讽的眼神,让自己的尊严扫地,沦入一个不堪的境地。与其如此,我还不如做回我自己。我既对权势地位毫无兴趣,也不需要闪亮珠宝来装典自己,我想要的不过是自由而有自尊的生活。”
亚伦德的眼神冷得可怕,全身散发出冰冷阴寒的气息。
我又面向了王后,笑言道:“所以,王后殿下,很遗憾,我既不是公爵夫人,也不是塔尔特的王妃,还请他们另择良缘吧。”王后不由得怔住。端坐在王座的国君脸上浮现出了疑惑的神情,同时眯起眼上下打量我。
对于我的大胆宣言,殿内骤然响起了纷纷的议论声,表示迷惑、不解、嫉羡和疑虑的议论声不断传来。
亚伦德上前一步道:“王后殿下,欣然若有无礼之处还请原谅。待我们成婚后,我会亲自教她皇族礼仪。”
希斯诺淡淡一笑:“恐怕她要学习的是塔尔特的宫廷礼仪才对。”
我傻了眼,这两个男人怎么还在你争我夺?
亚斯兰的国君此时开口了,他笑呵呵地对我说道:“不错,我从前还真未见过像你这样的女子,虽出身寒微,但说起话来不卑不亢,即使面对君王和王后,脸上也没有半点惧色,很是难得。而且,你竟然还敢当众拒绝塔尔特的国君和我们亚斯兰皇族最优秀的男子,胆子也真是够大。”
我只得行礼笑盈道:“多谢国君夸奖。”
王后的表情先是诧异,尔后居然露出欣赏的笑容。亚斯兰国君不禁道:“还真是有胆量啊。是不是因为仗着有两个权势男人撑腰所以才敢说出这样的话?”
我道:“君王陛下,若您也曾受过被抛弃之苦,承受过自尊全无之痛,您大概也会同我一样,不顾一切说出这些话了。”末了,我还来了一句:“请原谅我的无礼。我虽胆大,但仍对您敬仰有加。”
亚斯兰国君大笑起来:“好。”笑罢,他看向亚伦德和希斯诺,吟笑道:“尊敬的希斯诺王,公爵大人,我无意偏向任何一方。但依今天的形势来看,似乎必须做出一个决断。我看,就把这个决定权交给那个小女子吧,你们认为如何?”
亚伦德和希斯诺身上的气息全都阴冷得可怕,半晌过后,亚伦德道:“听从陛下的吩咐。”
希斯诺也淡淡道:“如今情势,似乎也只能如此。”他的金色眼眸泛着微红,似有微黯,迷离莫测。
亚斯兰国君又把目光停在我脸上,笑道:“李欣然,你今日必须做出一个选择。如果你两个都不选,就只能以入我后宫的方式来平息这场争端了。”
我惊得心一跳,啊,嫁给这个老国君?我惊恐地看向王后,只见她笑意盈盈,饶有兴致地注视着我,似乎一点也不在意自己丈夫多一个王妃。
我又看向了亚伦德和希斯诺。亚伦德正静静地凝视着我,希斯诺则朝我微笑了一下。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我在大殿上发呆了很久,始终作不出一个决断。殿内静静的,只听得到此起彼伏的呼吸声。
半个时辰后,老国君又开口了:“你想好了吗?”
我叹了一口气,走到了亚伦德身边,他的眼里顿露温暖的神色。我正要牵起他的手,王后却突然道:“欣然,你要想清楚了。公爵大人如今已有两位夫人,两位侍妾,你与他在一起,最多只能做他的侍妾。而与希斯诺王在一起,在名份上却是高贵的王妃。”
我又看向了希斯诺。希斯诺的眼神已不再温柔,表情也不再温和明静。他冷淡地回视着我,眼眸很深,一眼看不穿他在想什么。
我深深地叹息,我注定是要辜负一个人了。但我不后悔,因为我知道有另一个女人更需要他。哪怕她不爱他,但她真的需要他。他们夫妻之间太复杂,我不愿介入。我心中的阴影难以挥散去,我过不了自己那关。
而且,我爱亚伦德更多一点。我对亚伦德微笑了一下,然后就牵起了他的手。亚伦德反手把我紧紧握住。
那一瞬间,大殿安静无声,空气仿佛凝滞。希斯诺的高大颀长身形微微轻颤。
接着国君与王后说了些什么我也没听进,我只能感受到从亚伦德手中传来的热度和温情。我们互相凝视了几秒,他的眼睛里有着深深的感动和温暖的笑意。
十来分钟后,殿内的人群渐渐散去。散开的人群中,我撩着长长裙角,缓步跟随在希斯诺的身后。大殿门口,他回转过身,微笑对我道:“做得好,姐姐。”
“对不起。”我低声对他说。
“对不起什么,”他抬起了手,轻抚过我的脸庞,我没有拒绝,“是我当初做错,注定要受到惩罚。只是,你也错了,姐姐。”
我惊异地看着他,他淡笑道:“姐姐,我并不是想对你作出补偿,我从来就是一个不大记得感恩的男人。我说过,我腕上的白玉手镯永远也不会取下。你始终都牢牢地套住我。”
我的眼里浮现了微微的泪光,“谢谢你,好好照顾你的王后,祝你们幸福好好过”
他和阿芙拉才是真正的一对。他在危难关头首先想到的是她,倾心尽力照顾的也是她,甚至我这次能逃跑成功,也要感谢是她成功地牵制住了他。
他再次微笑一下,便转身离去,瞬间消失在我面前。
所有往事霎时化为空中浮尘。
我的泪水缓缓流落,靠在石柱上,满脸冰凉。
分手是一种痛,和过去道别,也是心中的一道深深的痛。那些在山崖上彻夜背台词,在雪地里仰首看星星,在小树林里欢笑滑雪橇的时光,不复重来,再也不会重来。
不知不觉,微喘呼吸中,我捂脸哭出了声。
希斯诺离开后,我伤心沮丧了好长一段时间,不愿开口说话,也没心情吃东西,消瘦了一大截。我对亚伦德也很冷淡,对他的刻意讨好只是淡然处之。他虽恼怒,可也拿我没办法。
我拒绝和他住同一间房间,拒绝他与我同睡一张床,哪怕只是睡觉也不可以。
他坚决反对,我慢悠悠地道:“愿意和你睡觉的女人不少,我不想从中插一脚。你爱跟谁睡就跟谁睡去。”
“你还在怨我那件事吗,”他的语气变得柔和,“那只是一个意外,我保证你再也看不到那个女人。”
我最恨的是这个男人,正要骂时,突然心中一惊,“你把她怎么了?”
他转了话题:“就算你不同意,我也会搬到你的房间来住。”
“我不会同意的,”我冷冷道,“你若真要搬来,那我就搬走好了。”
“你搬到哪儿我就跟到哪儿。”
“那你那几个女人怎么办?你想让她们守活寡?”
“偶尔陪伴一下即可。”
“可我不想和一个专与人陪睡的男人睡觉,”我嘲讽地道,“不好意思,我只喜欢处男。像公爵大人您这样身经百战的男人,我是避而远之。”
他的眼睛里沉淀着深沉冰冷,盯着我,“你只喜欢处男吗?好。”。
第八十八章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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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黄昏,微风轻入,窗外仿佛传来小鸟的啾鸣声。还在睡午觉的我被侍女轻轻摇醒。“什么事?”我迷糊地翻了个身。
“夫人,”侍女低低地道,“有客到访。”
“谁啊?”我含糊不清地问。
“您出去看看就明白了。”
我揉揉眼睛,在侍女们的帮助下起了床,穿上一件及地紫色长裙,走到了门口。
走廊上站满了整整一长条队伍,全是侍女主管、侍女、厨娘、园丁或府内其他一些女人们领着半大不小的男孩子站在那里。其中还有一些男孩看起来只有七八岁。
“你们排队站这儿干吗?”我疑惑地问道。
排在最前面的玛姬含笑道:“公爵大人说夫人爱处男,通知庄园上下凡是家中有处男的都可向夫人献上来。夫人若看中了谁,将谁留下的话,可得到500金的赏赐。”
玛姬说完后,将一个小男孩推到我面前,笑道:“夫人,这是我家的小侄子,今年十二岁,长相清俊,保证是处男。”
我张大嘴,吃惊地打量着眼前的半大男孩。他和我差不多高,唇红齿白,眉目清秀。只是那眼睛,那神情,一看就知道还是个孩子。
我惊惶地又看向走廊中的长队,天,全是半大不小的孩子。他们睁大眼睛看着我,有的朝我傻笑,有的好奇地看着我,还有几个正把手指放在嘴中吮吸着,似乎还在吃奶中。
难道这些都是给我做小丈夫的?
我从喉咙里发出可怖尖叫,飞快地朝另一方向奔去,几个侍女急忙跟在我身后。
我一脚踢开了亚伦德的书房门,深紫色的华美宽大房内,他正坐在宽大的圆桌旁,吉罗正在他身边,低声禀报什么。门被狠狠踢开了,他慵懒地抬脸看向我,嘴角露出一抹调侃的笑:“宝贝,什么事?”
“你说什么事?”我气势汹汹地冲过来,“你把那么多小孩子找过来干什么?”
吉罗连忙退下,并为我们关紧房门。
他懒洋洋地道:“你不是说你喜欢处男吗?我就专给你找来处男,让你爱个够。”
“你……”我气急败坏,“真是个混蛋。”
他含笑着站起身,温柔按住我的双肩,“怎么样,现在比较了一下,还是发现我最好吧?”
我挣脱开他,愤怒道:“你够狠,够无耻”
“宝贝,别闹了,”他又强行拥住了我,柔声笑语道,“睡了两个钟头的午觉,精神还不错。现在去换衣服,和我一起入城堡见君主和王后。”
我直接回绝:“不好意思,我对那些舞会没什么兴趣。”
“不是舞会,是我们的婚礼。”
我吃惊地看着他:“你说什么?”现在才回来不过十几天就要举行婚礼?我记得光是婚前准备起码就得花一个月。
“我怕夜长梦多,欣然,”他把我拥在怀中,拥得紧紧,“我不想再次失去你。婚礼简单一点无所谓,关键是要快。”
我被众侍女簇拥着回了房,僵硬着身子,任她们为我装扮。一个时辰后,亚伦德把我强抱上了马车。我和他又吵了一架,起因于我不愿再戴上颇为沉重的珠宝首饰,认为一条项链足矣。可亚伦德发现后,硬是要侍女们为我补充齐全。我坚决不妥协,他也不肯退让,最后我愤怒地说不愿去举行什么婚礼。
亚伦德冷冷地盯着我,半晌后,强行把我抱起,任我如何踢如何咬,抱着我径直向外走去。马车上,他对我道:“你最好安静一点,我不想再出什么意外。”
我气愤难耐:“若我不安静呢?”
“那我就把你折腾得安静。”他说着就强吻上我的嘴唇,并重重把我压在他的身下,眼看就要解开我的裙带,我惊慌尖叫:“我安静”
他微笑一下,松开了我,略带宠溺地道:“乖。”我重重吐了一口气,不满地瞪了他一眼。
他凝视着我缓缓道:“你不愿戴那些繁琐饰物出门,我最后也没有强逼你,不是吗?”
我摸摸脖子上的项链,脸转向车窗外。
马车很快到了城堡。大殿内,深红与粉色玫瑰花瓣如雨般落下,我和亚伦德站在君王和王后前。
这是一场简单却神圣的婚礼,在亚斯兰国最高贵的两位精灵的祝福下完成婚礼仪式。
身着深红色长袍的王后站在高高金色台阶上,面带笑容,朗声说道:“让我们祝福他们,这对饱经挫折,历尽艰辛,辗转多年,却始终不改爱恋初衷的爱侣。他们是我们亚斯兰皇族的骄傲。多少年来,因利益、权势、财富或荣誉结合的伴侣数不胜数,虽然让我们的家族和荣誉更牢固,却在追逐那无穷的欲望中获得无所不在的痛苦与空虚。现在,在我们面前有一对新的伴侣。他们打破了世俗的条约,也打破了皇族婚盟的禁忌,突破重重阻挠,最终走到了一起。让我们一起将最好的祝福之语赠予他们。”
大殿内的高贵权臣和优雅贵妇人们为我们鼓起了掌。
侍女们捧着金制托盘在旁,王后亲自将盘中的两个红色玫瑰花环分别戴在了我们的脖子上,玫瑰的清香轻轻袭入我的鼻子里。亚斯兰国君站在台阶上,含笑以对。
亚伦德微笑着凝视我,我有点不好意思,垂下眼眸。穿着宽大黑袍的祭司们鱼贯而入,将一种粉色的水撒在我们身上,水珠溅到我的脸上,我不禁眨了眨眼,亚伦德为我轻轻擦去。
祭司们离去后,亚伦德牵起我的手,带着我走出了宫殿。
殿外,夕阳西下,金色融合着橙红的余辉撒落在唯美的草坪上。草坪上站着很多华衣盛装的精灵,其中包括裴斯纳夫人和亚伦德的几个妻妾。
我一眼就瞥到了玛丽娜,她穿着一件精美的淡红色长裙,光彩照人,浅笑盈盈地看着我们,似乎一点也没感到不快。
众人围拥了上来,将我和亚伦德围了个严实,口中说了些赞美祝福之词,又把我们簇拥着向另一座行宫走去。
“去哪里?”我低声问亚伦德。
“月神宫有一个简单的庆典。”
月神宫内灯火辉煌,仿佛不夜之宫。看似简单的晚宴,却流离着温馨的芬芳,一部分权臣及其家眷端坐在长条形铺着白色桌布的桌子旁,裴斯纳夫人率伊莎等妻妾坐在醒目的一角。我和亚伦德则坐在正前方的高大座椅上。
晚宴很是热闹,众臣及其家眷们兴致勃勃,偶尔把话题扯在我与亚伦德身上,偶尔又聊起了几国之间的关系。
食物的芬芳轻轻流淌飘扬在半空,悦耳欢笑声与之交融,环绕游荡在整个行宫。晚宴结束后,行宫内变得更热闹。
欢乐的音乐在飞扬,艳女们在宫内的红色地毯上跳舞。跳完之后,又有一群白衣美女们上来唱歌,嗓音很动人,宛如天鹅绒一般柔软,唱出天籁般的歌声。
亚伦德被几个权臣们围住,我悄悄地离开。
独自坐在宫内一角,我的手中握着一杯橙汁,感觉竟有些落寞。我向来不喜热闹,只爱冷清,也许与个性有关。
每逢坐在热闹场所,神思总是不自觉地游离。
“你看起来不开心啊,新娘子。”一个熟悉的玩世不恭声音响起,我抬起头,竟看到了德里尔苏德蒙。他毫不客气地坐到了我身边,戏谑地看着我:“怎么,后悔了吗?没有做成塔尔特的王妃,让到手的大鱼溜走了。”
“你说话怎么这么难听?”本不想理他,可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
“很多女人都说你挺傻的,”他笑嘻嘻地,“不嫁希斯诺王偏选亚伦德公爵。公爵虽好,可另一个却是一国君主。你可知道塔尔特的领土有多大,是我们亚斯兰的两倍多。”
我禁不住冷笑:“关我什么事,别说两倍了,就算是三四倍都不关我的事。”
他的脸上扬起一抹嘲弄的笑,“哦,是吗?那你在乎什么?”
“关你什么事,”我把橙汁放在桌上,“明明一个男人,却像女人一样爱八卦。”
他凑近我道:“我好帮你传递一下真言啊,以免那些女人们乱说话。”
“我的答案就是,”我顿了顿,道,“就是不告诉你。”
正与他争论间,一双大手把我从软椅上拉了起来,随即把我拥入怀里。“以后不要随意逃开,”亚伦德无奈地在我耳边道,“我找你老半天。”
“你找我干吗?”我好奇地问。
“你说呢?”他反问我。
我不禁一笑,“刚才挺无聊的,所以四处走走。”
苏德蒙笑笑起身,身影转瞬走远。石柱后有一个绿裙女孩立刻迎了过去,拉住他,甜蜜地微笑。苏德蒙的指尖抚上她的唇,似在**。
亚伦德拥着我走向行宫门口,在我耳边低喃:“今晚不准你睡觉。”
“为什么?”我吃惊地问。
“我想你了,”他的声音暧昧至极,磁性沙哑,“分开了几个月,你难道就不想我吗?”
我的脸涌上红晕,别过脸道:“我肯定是要睡觉的。还有,我一直不在情绪内,对你说的那事没兴趣。”
“哦,那你要多久才能在情绪内?”他问我。
“其码要三个月吧。”
他不再说话,叹着气拥紧我的腰,沉默好一会儿才道:“你折腾和闹腾的功夫真是一流。三个月,你岂不是要把我赶到别的女人的床上?”
我不由冷笑:“你爱睡到谁的床上就去谁的床,但不要作战后再回到我的床。”
他吻上我的脸,只回答了两个字:“不干。”。
第八十九章争端(一)
回到庄园后,我趁他去洗澡,将门反锁,并在反锁之前对门口的侍女说,他如敢闯进来,我一定会与他翻脸。
侍女们惊恐地看着我,连连点头。
于是,我一连睡了三个晚上的好觉。第四晚,我起了警觉之心,因为我知道事不过三,可能今晚会有变化。晚上,我连澡都没洗,吃过晚餐后就把自己关在房内,点燃一个明亮的烛台,独自在窗前作画。
我很庆幸自己会绘画,才能在这个寂寞的晚上拥有自己的独立世界。这里的女人们晚上似乎除了参加舞会或与男人们做*外没有其他的娱乐活动。我庆幸自己仍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空间。
我坐在地毯上,在自制画架上画画。心神集中,全神贯注,一画就是好几个钟头。画完后,我望着画作发呆,继而微笑。我画的竟然是塔尔特王宫里的那片湖,湖上飞满了黑白天鹅,正值日落,夕阳余辉映照在了美丽湖面和柔软天鹅羽毛上。
也许衷爱艺术的人的心灵都是柔软的,纵然曾经的所爱已经远离,那段缘分也早已结束。可我仍有权利拥有那段记忆,最美好的记忆。它在我心中永远不会褪色。
我是一个喜爱回想过去的人,喜欢在自由散漫的思想中肆意漫游的人,我的自由我的爱,只在我自己的世界中。
我微笑着将这幅画从画架上取下,在手心里揉成一团,随手就扔到了纸篓里。
这一晚,平安度过。到了第十天的晚上,我有点小松口气的感觉。
前几日,我收到了米塔写给我的信,大意是她们很快就回亚斯兰,与我相聚,由希斯诺王亲自派人送她们回来。
我原本还想写封信感谢希斯诺,可又一想,还是作罢。趁着这个时候与他永远断绝关系比较好。有些人注定只能放在心中,安静地离开,不再联系,才对彼此都好。
如果让我再来选择一次,逼迫我必须在这两人中二选一,我也许还是会选择亚伦德。女人在潜意识里总爱选择最爱自己的人。当然,我也爱他更多一点。
潮湿的雨季再次来临。每天都下着淅淅沥沥的雨,天空一片阴暗。米塔和尤妮已经回到庄园,为我收拾着衣物。
我把首饰箱交给了米塔保管,将衣橱交由尤妮。在皇族家庭里,保管首饰箱的侍女是最受女主人宠爱的侍女,打理衣橱的侍女则位居次位。但我将首饰箱交给米塔,是因为觉得她更细心,将衣橱交由尤妮,是觉得她对搭配服饰更有眼光。
在我眼里,她们俩都差不多。但为了不让尤妮多心,我特地将上次花300金购买的深海红迷透钻手链赠送给她,她惊喜不已,之前的小郁闷一扫而空。
我对米塔解释说此举只是为了不想让尤妮心中不快,米塔点了点头。
阴雨绵绵,我独自在街上行走。原本有侍女和侍卫跟随,全被我打发走了。我甚至还发了一通小火,请他们不要跟着我,他们才作罢。米塔和尤妮也想随我前来,也被我回绝。
我想一个人自由地走走。我穿着一件白色连衣长袍,长帽将我的长发全遮住,面孔也遮了大半。我喜欢打扮得像巫师,感觉更神秘一点。
青碎石子铺成的街道,潮湿阴暗。我偶尔一瞥,看到了街旁的一家咖啡店。我想起了曾经与坎贝儿彻夜泡咖啡馆的那段自由日子,不禁走了进去。
靠坐在一个偏僻的座位,热气腾腾的咖啡送了上来,我刚饮了一口,就听到后面座椅上传来两个女人细细的对话声。
其中一个女人的声音很熟悉,似乎是洛姬雅,她正在微微叹息。
我的一个头变两个大,似乎每次出来都能碰到她,怎么会这么巧?
“洛姬雅,你不用担心,那女人再嚣张也只是以侍妾身份嫁进来,不会把你怎样。再说了,你这次若能生个儿子,还怕在公爵大人心中没地位吗?”这个女人声音也很熟悉,我仔细辩认着,似乎是玛丽娜,心头不由一惊。
“谢谢夫人。”洛姬雅似乎有些哀伤,“我不怕在公爵心中无地位,就怕生不下这个孩子。男人的心一向变化莫测,只有孩子才属于自己。”
“这你大可放心,我会帮你的。公爵一向疼你,这段日子不都宿在你那边吗?他一直在保护着你和你的孩子。我也会尽力帮你平安生下他。”
“夫人,谢谢您。”
玛丽娜叹道:“你不用谢我,我也是为了自己。我自知抓不住公爵的心,只有请你帮忙了,还望你能在公爵面前美言几句。”
我坐在软椅上,捧着渐渐变凉的咖啡,嘴角挂起一抹淡笑。她们其实不必对我这么恐慌,我本就不打算与她们争夺所谓宠爱。
那次选择亚伦德,虽是自愿,可同时也是被迫,否则就要嫁那老国君。要是按我内心最最真实的想法,我一个都不会选。
韩美琳迟迟不与我联系,我决定自己采取行动。我看向了窗外,努力寻找着药铺,打算去买点类似**之类的东西,再次入城时便用巧计将身边围绕的人迷倒,趁机逃遁。虽然我不知道是否会成功,但总是一个方法。
我爱亚伦德,可是我没办法与他相处。
眼光转了一圈,瞥到街道右拐处似有一家药店,可该怎么去买呢?万一身后有隐藏的跟班看到了怎么办?一旁的女侍应正在殷勤送咖啡,一计涌上心头。我拉过了一个女侍应,低声对她道:“你好,我想请你帮一个忙。”
她的眼里露出了惊奇,正要开口,我直接将一小袋金币塞进她的手心,低语:“帮我去药铺买你认为最好的**,剩下的全是你的。”
女侍应先是一愣,尔后一笑,拿起钱袋离开。
几分钟后,她回到我身边,为我又端上一杯热咖啡的同时把一个小布袋放入我手中。她用极低的声音道:“夫人,在针尖上沾上一点,刺入对方皮肤就可以成功。”
我捧起了热咖啡,微笑低语:“好。”
我在咖啡店里坐了很久,待洛姬雅和玛丽娜离开后,才缓缓起身。一个人在街上游荡,逛了几家卖衣服的店。
那些店铺是全透明的玻璃小屋,装潢极为精美。我试了一条玫红色长裙,从换衣间出来后,对着镜子看了一下,似乎觉得还差点什么。
“如果后背全裸,再把上面的领口改一下,可能会更性感一点。”我对女店员说道。
穿着漂亮长裙的女店员脸上露出不屑:“夫人,做一条质量上乘的衣裙可不是那么容易。这条裙子的款式已是极美丽。”
“你这里有剪刀和针线吗?”我问她。
她的眼神警觉:“夫人,您想干什么?”
我含笑道:“放心,我会先把裙子买下来。”付过款后,我在一旁用剪刀和针线“舞弄”了一番,不到一会儿,改装过后的长裙便穿在了我身上,女店员看着我目瞪口呆,眼睛里还发出崇敬的光。
我的背部几乎全裸,看了看,感觉背部线条还不错。前胸的两条玫红裙带交叉系在颈后,时尚感极强。我还把裙子略改短了一点,将裙摆底部修成花边状,看起来更具美感。
在镜前转了个圈,感觉还行。无比感谢在塔尔特王宫制衣室里花费的一年时光,让我学会了缝纫和一些颇复杂的栽剪方法。
“夫人,您真能干,”女店员欣喜道,“请问您是哪家的夫人,有空时能为我们设计衣服吗?”
“她可不会有空为你们设计衣服,”一个华衣长服的漂亮男人搂着一个娇小妖媚的美女而入,笑嘻嘻地道,“她是公爵大人的爱妾,平日伺候公爵都没时间,哪里还能给你们设计衣服。”
“苏德蒙大人”女店员看起来认识不少达官贵人,她看到他,眼睛一亮,连忙弯身行礼,听到他说的话后,又抬脸看我,面露惊异。
我转身要进换衣间,却被他拦住。他的小美女正站一旁,颇为惊艳地紧盯我的长裙。
“我还真没见过能这么设计的性感裙子,”他的脸上带着一抹笑,“真让我眼前一亮啊。”
“你让开。”我冷冷地道。他的面色一沉。小美女见势不妙,快步过来,依偎在他的胸前撒娇道:“大人,我们不如去别处看看吧。”
她的手指不着痕迹地在他胸前**着,心下却愤愤然。这个苏德蒙大人老远看到公爵爱妾在试衣,便突然问她想不想进来看看,她当时没多想,一口就应了。现在看来,他不过就是想与公爵的爱妾搭讪而已。临出门前,德里尔公爵的女管家曾叮嘱她看好大人,不可招惹是非。她如想稳稳坐上这位苏德蒙大人侍妾的位置,必得听那位女管家兼奶**话。
原以为自己这一撒娇,苏德蒙大人一定会带着自己离开,谁知他不依不饶,继续拦着公爵爱妾调笑道:“夫人的脾气可真大,开个玩笑都不行吗?”
我愤怒:“你是不是每天没事做专跟着女人?德里尔苏德蒙,你若再不让开,我就不客气了。”
“哦?”他笑得很开心,“我倒想知道你会怎样……”他的话音未落,我就端起桌旁的一杯水朝他泼了过去,水珠溅了他满脸,他的眼中射出恼怒,小美女也遭到池鱼之殃,头发和脸上也溅了不少。
女店员忙抓起毛巾奔来,正要为他们擦拭,却被苏德蒙狠狠推到一边,他同时推开小美女,愤怒冲上前,我眼前突然一花,一柄光灿灿的绚丽长剑猛然从天而落,直接落在了苏德蒙的脖子上。
第八十九章争端(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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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德蒙大人,对不起,”吉罗严肃的声音从我们身后传来,“您不可以太靠近欣然夫人。”
女店员的毛巾落在了地上,和小美女一起吓得躲到一旁。我头痛欲裂,明明只是买件衣服,怎么弄出这么多是非来了?
我将连帽长袍披在了身上,系上钮扣,不再多看他们,走出了这家店。绕过了两个路口,一辆华丽精美的豪华马车停在我面前,拦住了我的去路。
吉恩骑着马过来,跳下马后,对我恭敬道:“夫人,公爵大人来接您回家了。”
马车上,亚伦德俊美的脸上挂着调侃的笑,“玩得还开心吗?宝贝。”我x在车壁上,没理他。
“把你的那包东西交出来。”他貌似懒洋洋地道。
“什么东西?”我暗惊,却装作若无其事。
他眼里的笑意更浓了,戏谑地反道:“你说呢?不要让我搜你的身,否则你一定会后悔。”
我的脸霎时变白,表情僵住。
回到庄园,走廊上,明亮火光下,我走得飞快,直直冲到了房间。正要关上房门,他却挤身而入,我没能抵挡住。我愤怒地盯着他:“你以后不要派人跟踪我。”
他含笑道:“那不可能。”他来到我面前,轻抚过我的长发,似笑非笑地道:“宝贝,就你那点伎量,别说想瞒过我了,就连吉罗都骗不过。”
我打掉他的手,背对着他,“走了一天很累了,想休息了。”
他半晌没出声,我有点好奇,转过身体,却见他正在脱衣服,飞快地解开钮扣,然后把脱下的外衣随手甩一边。
“你……你干什么?”我的脸泛起红晕,退后两步。
“你不是想休息了吗?我正好也累了。”他的嘴角噙着坏笑,“不如我们一起睡吧。”
说罢,他已脱下第二件衣服,宽阔赤luo的上半身露在我面前,超完美的身材魅惑性感,散发出一种温热诱人的气息。
我正要逃走,却被他更快抓住手腕。我正要叫,又被早有准备的他吻住嘴唇。他的结实手臂紧紧圈住我,让我无法动弹。
吻着吻着,他巧妙地脱掉了我的连帽长袍,当衣物滑落在地时,他的手触到了我光裸的背部,我浑身一颤,这时才想起我正穿着那件改良后的玫红色长裙,天,那可能有点暴露,很容易被他得逞。
我狠踩了他一脚,他的手臂微微一松,我立刻向后退了几步,靠住了墙,一把拿起昨晚放在画架上用来裁纸的小剪刀,“你别过来。”
他看着一身性感长裙的我,眼睛里发出灼热暧昧的光芒,“宝贝,你告诉我,你为何会这么美丽?”
“我警告你,你不要过来。”我的拿着剪刀的手在发抖。
他微笑着缓缓靠近我,在我正要高举剪刀时,他的动作突然变快,一手搂住我的腰,另一手似乎很轻松地就夺走了剪刀,顺便还把剪刀扔向了开着一条略宽缝隙的落地窗外。
听到落地窗外传来的剪刀声时,我才回过神,惊觉手中再无挟持之物。惊呼一声,飞快地要从另一边跳过。那边正好是一张大床,我一咬牙,跳上床,床的另一边正好是通向门口的那条路。正要敏捷穿跳过去时,一只脚裸忽然被人抓住,在我的尖叫声中,整个人已被拖了回来。
“欣然,我爱你,”他把我拖回了床上,压在我身上,“就把你的心,你的身体都给我吧。”
“你……你放开我……”我边嚷叫边使劲推开他的下巴,想让他的狼吻离我远点。
他的呼吸粗犷而急促,低喃着:“今日若不能与你结合,我便会死,你忍心看我死吗?”
看着他那副急色相,我气急败坏,又用力推开他的胸膛,“那你就去死好了,我就不信你真的会死。”
“宝贝,”他的喉咙里发出呻吟,急促喘息,“我真的会死的。”
当一个硬邦邦之物牢牢抵住我的小腹时,我涨红了脸,怒骂道:“快放开我,我就要看看你怎么死。”
他的喘息更粗重了,不顾一切地扯开了我的衣裙,嗤的一声响,我的裙子居然一下就被他撕裂,我再次尖叫。
他吻住了我的嘴唇,堵住了我的声音。眼看他的手不断地扯开我的裙子,我使劲地移动身子,力图从另一个方向逃脱。
可他不依不饶,身体跟着我一起移动。我移到了左边,他跟着到了左边,我又暗使了一把力,向上挪移,想挣脱开,可他边深吻着我的唇边跟随着我,一点空子也不让我钻。
他不知何时变得全身赤luo,压住我时,暧昧迷离的气息更为浓郁。
“我说了……我不在情绪内……”我使劲推他的胸膛,他却纹丝不动,结实的肌肉碰到了我的柔软胸部,我再度尖叫。
他的喉咙里发出了低低的笑声,磁性沙哑:“外面的侍女若听到你的叫声,一定会私下议论你明年就可以给我生儿子了。”
“你这个无耻的……”我扬起手,打向他的脸,他巧妙地避过,又低头吻上我的小腹,舌尖轻舔滑过,我的身体一颤,遍体酥麻,只听得他低喘道:“我让你有情绪如何?李欣然。”
“你……”我又羞又气,微撑起半个身,想用力推开他,他却顺势将我抱住,我们坐靠在床角,紧拥环抱缠绕,这姿势……我的脸顿时烫得就像发烧。
“我爱你,欣然,”他热吻住我的嘴唇,含糊不清地,“你不给我,我真的会死……只有和你一起,我才能满足……”
蓦然之间,我想起了洛姬雅,嘴角挂起一抹冷笑,冷冷道:“你放不放开我?若再不放开,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急色如他,哪里顾得上我说什么,依旧热烈吻着我的脖子和锁骨。我冷冷一笑,反手出击,死命在他的关键部位重重捏了一把,他痛呼出声,松开了我,我略微自由,便使出全身所有力气,重重一脚踢过去,居然把毫无防备的他踢下了床。
我用薄被围住自己,冷冷道:“你爱跟谁上床就跟谁上床,只是不要在我的床上待着。”
他赤身裸体地站起身,眼里射出怒火,愤怒地道:“你到底是怎么了?”
我冷笑道:“今天跑到我床上来是不是因为你心爱的情人有了身孕,怕她因你的力气而流产,所以来找我寻欢。我告诉你,裴斯纳亚伦德,我当初是不想嫁亚斯兰的国君也不想嫁那个令我头痛的希斯诺,迫不得已才选择了你。你若想我们的关系像以前一样是不可能的。我恨你,裴斯纳亚伦德,你有不少情人,说不定还有不少私生子,你怎么会这么坏?还有,你既然爱那个洛姬雅,为什么不娶她,非要缠着我不放?何况她现在还有了你的孩子。”
他盯着我,胸口起起伏伏。几分钟后,拾起地毯上的长衣,穿在身上,随意地系上,坐到我身边,哀声叹气道:“是不是因为她今天与玛丽娜见面说了些什么,正好被你听到了,所以就把气撒在我身上?”
“你滚回她们的床上去。”我的面上不带一丝表情,“还有,我可能随时会离开。我们的人很快便要与我联系了,我不想这次不声不响地走掉,所以先对你说一声。”
他的脸色徒然阴沉,眼神变得深沉寒冽,森冷之气弥漫荡开。
“你不必如此生气,”我的眼里掠过了不快,“我本就不属于你们这里,我是人类,而你们是精灵。我们根本不是同一族的。我无法忍受你的滥性和花心。而且我不懂,你明明喜欢洛姬雅,为什么又要与我牵扯不清?你把她娶作侍妾也不是难事……”
我还未说完,他就冷冷地打断:“好,你要我娶,那我就娶她,你到时可别后悔。”
我笑出了声,笑得喘不过气:“你爱娶不娶,关我什么事?反正我到时也不在这里了,你别说娶她,就算你再娶上一百个爱妾,生上一打以上孩子,都不关我的事。我不会再回来。”
他不再说话,只是身上的冷冽气息越来越重,眼眸里的森寒之意也愈发浓重。
我见他不说话,也懒得多搭理,将床幔拉了下来,蜷缩入了被子里,打算睡觉。走了一天,也有点累了。
可闭上眼不过才几分钟,就感觉他也到了床上。我的身子不禁一缩,正想着要换个地儿,他的手臂就绕了过来,把我拉到了他的胸膛前。
“欣然,你就不要再折磨我了,”他低低叹息,“我是那么爱你,你不要放弃我。”
我保持了沉默,依旧闭着眼。也真的是有点累了,我的头脑昏沉了起来,他接下来说了些什么也没在意,沉沉地睡了过去。
第九十章意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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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雨下个不停,我在淅沥的雨声中醒来。身边的人已不在,我松了口气。穿上一件黑色连帽长袍,我走出了房间。
米塔正在门前,她看到我一愣:“欣然,你要出去?这么早?”
“我想出去走走。”
“我陪你一块儿。”
我点点头。天色渐渐放亮,雨势也慢慢变小,我穿着连帽长袍,用连帽把头发遮住,漫步在庄园的田野上。仰首看向天空,阴暗暗的,细细的雨线从天而落,扑在我脸上凉丝丝的。
田野仿佛一望无际,绿色的草地上点缀着几朵彩色小花,不远处,是一片小树林,还能隐约看到一个很大的透明湖泊。听得几声扑腾响,十来只黑白天鹅展翅而起,飞上了阴雨绵绵的天空。遥遥看去,还有一些天鹅正在湖中畅快游水,极为热闹。
我感到诧异:“以前怎么没见过这些天鹅?”
米塔道:“我听玛姬主管说,这是前几日才有的,”她微笑道,“是公爵大人要求买入的,说您可能会喜欢。”
“他怎么会这么认为?”我问。
“据说前几天看到了您扔掉的画纸。”米塔答道。
来到了湖泊前,我看着满湖的美丽天鹅,它们正在嬉戏、游水、扑腾和游戏,偶尔飞上天空,展开宽大柔软的漂亮翅膀。
我蹲下身子,在湖边和那些天鹅们玩了半个多时辰,心情才略为舒畅了一点。
用过早餐,雨后初晴,我带上米塔和尤妮入城走走。马车刚入城,一个衣着华美优雅的美丽女人带着一个侍女拦在了车前。
马车徒然停住,我一惊,问道:“吉罗,发生什么事了?”
“夫人,请原谅我的冒昧,”洛姬雅的声音忽然出现,“我只是想与您谈一谈,没有任何恶意。”
米塔和尤妮抢先一步下了马车,并拦在我的身前,警觉地看着她,不让她靠近。我无可奈何地笑笑,想推开她俩,但她们硬是不肯让开。
洛姬雅的脸色苍白,气色极差,绝美的脸上哀伤而绝望。我不禁一怔。
大街上不便说话,我转身走向了一家咖啡店,她缓步跟在我的身后。咖啡店的小包间里,我问道:“你有什么事吗?”
“夫人,”她的脸色惨白得厉害,“从前我对您多有得罪,还请您原谅,我已知错,向您道歉。您千罚万罚我都可以,就是不要请公爵大人离开我,算我求您了可以吗?”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我的眼睛里出现了诧异。
“夫人,从前是我错了,不该与您针锋相对。”她的泪水流落而出,“昨日午夜,大人忽然派下属传话给我,要我在十日内离开亚斯兰国,再也不要在他面前出现,并强迫我喝下了堕胎药。”
我一惊,随即上下打量她:“你喝了堕胎药还能出来吗?”
她哀泣道:“昨日午夜到现在已过了十来个时辰,我在侍女的服侍下勉强能走动。我刚一能动,便来到城前,守候夫人的马车出现。”
我正欲说话,尤妮忽然冷笑道:“你这个女人少装可怜。你已被公爵抛弃,知道求他无用,便转而扮柔弱无助来求夫人。你是不是用这招才绑住公爵大人多年?我告诉你,你这招对我们不管用。”
米塔也冷冷地道:“公爵大人虽赶你走,可也一定赏赐了你不少好处,你不用扮可怜,快点拿着钱走吧。”
洛姬雅哭道:“我要那些钱干什么,我只要大人。这些年来,我的身边一直有他的陪伴,若没有他,要我今后的日子怎么过啊。”
这句话狠狠刺伤了我的心。是的,这几年来,洛姬雅陪伴在他身边的日子比我的要多得多。我闭上了眼睛,心底的锥痛直直深入骨髓。
尤妮对我道:“夫人,您不要听她的,有些女人为了过上更好的日子,什么话都说得出来。”
“夫人,”洛姬雅哭着对我道,“我是真心爱公爵大人的,我并非贪他的权势和财富。以我的容貌,得到男人的青睐并非难事,我只用在某些聚会上亮一下相,就会有不少达官贵人愿意带我回家。我是真心爱大人的,我不能没有他,求求您,让我留在他身边吧。”
我的身子在颤抖,心中更是痛如针锥。
“夫人,”米塔缓缓地道,“这个女人待在公爵身边多年,必也是有些心机。你今日若答应了她,他日她可能会反咬你一口,到时就后悔莫及了。”
洛姬雅看向她,泪水落下,悲凄道:“你凭什么如此说我?我正在与你的女主人说话,还轮不到你插嘴。”
“请你说话尊重一点,我不是她们的女主人,”我反驳道,“我们是很好的朋友,这一点,永远不会改变。”
米塔和尤妮看向了我,眼里竟然同时浮现出了隐约的泪光。
“夫人,”洛姬雅居然哭着跪在了地上,满脸是泪,苦苦哀求,“我求求您了,我真的不能没有公爵大人,否则我一定会死的,一定会死的……”
我咬咬嘴唇,正欲说话,米塔和尤妮迅速走向我,几乎是把我架着向外走。尤妮边走边说:“夫人,外面的雨下大了,再不走的话既使有马车也会被淋成落汤**。”
米塔的声音也大起来,盖过了洛姬雅的哭声:“夫人,若您被雨淋到了,受罚的可是我们。”
我几近被她们拖上了马车。刚一坐稳,马车就急驰而去,很快消失在了城门口。
咖啡店的包间内,虚弱不已的洛姬雅被侍女扶起,泪珠仍挂在脸,表情却千变万化,有恼怒、烦躁、痛恨,还有惊惧和愤怒。
暴雨已经来临,哗哗落在地上,与惊雷交替,发出惊人的声响。刚回到庄园,我全身上下已被淋得透湿,连打几个喷嚏,额头似乎烫得厉害。走在精致走廊上,本想去沐浴,可还未走到浴室,就已晕倒在地。
这次烧得厉害,我晕迷了好几个时辰。我的身体似乎越来越不适应这个世界,稍微受风寒或经历某种天气变化,便会立刻生病。
当我醒来时,才得知自己已晕迷四个时辰了。“怎么会这么久?”我诧异。
米塔为我的额头换上湿毛巾,说道:“公爵大人得知您晕倒,已经赶回。他刚还在您的房间里,德里尔公爵的下属来了才离开。”
十分钟后,房门被推开了,一身华丽黑袍的亚伦德迈了进来,米塔忙端起水盆离开。“你终于醒了,”他叹了一口气,对我道,“从前就知你爱生病,可这次居然晕迷这么久。”
我躺在床上,默不作声。
他坐在我的床边,温柔地道:“我们说好了,以后再遇上阴雨天,你不要出门,被雨淋到了很麻烦。”
我转过了脸,不想再面对他。
“我知洛姬雅今天来找你,但你也因此知道了我的决定,为什么还要这样对我呢?”他的语气里隐含不快。
我又把脸转了回来,说道:“听她说了一番话后,我更不开心。这几年来,你与她在一起的日子很多……”
还不等我说完,他就打断道:“也不是那么多,我经常不在亚斯兰;而且,我最爱是你。”
“我本想说的是,”我的声音微微发颤,“你不但够滥情,心也是够狠。”
“没错,我不否认。”他深深地凝视我,缓慢地道:“对我来说,抓住眼前最重要的你才是当务之急。比起失去你的痛苦,其他的都算不了什么。我根本承受不起失去你的后果。我为你在感情上付出得太多,多年来,我心中牵挂的只有你。那次在迪尔国的重逢,我自己都未想过自己居然会这么兴奋,哪怕你曾拒绝过我,伤害过我。在重新遇见你的那一刻,我忘掉了你曾经给予我的所有不快。只要你重新回到我身边,我可以什么都不计较。”
“你到底爱我什么?”我不由多问,“我们从前在伯爵府也不过是泛泛之交。”
“是吗?”他爽声笑起,“我不这样认为。我们地宫初识,你一直在我身边,有几分神秘,显示出普通侍女没有的才华,还成功引得我与你说话;在你出现以前,我从不与侍女多话,何况是回答年龄有多大的问题;这些都让我暗暗惊异。在伯爵府,你的血奇迹般减轻了我的痛楚,使我那段日子根本离不开你;你刻意扮妒妇,不过想强逼自己远离我。你虽成功了,但后来还是忍不住照顾醉酒的我。那个下雪的夜晚,你独自照顾我,还装作是因为贪钱的缘故。”
“你都知道?”我诧异万分。
“傻妞,我怎么可能不知道?”他轻轻刮了下我的脸,略带宠溺地道,“连这都分辩不出,我当时还能做亚伦德伯爵吗?”
我觉得自己在这个男人面前简直毫无隐私。
第九十章意外(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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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然,你让我很感动,”他拥住了正在生病的我,在我耳边道,“你是否知道有不少皇族中人都在私下说你傻呢?宁肯做侍妾也不做王妃。现在我母亲对你也有了很大的改观。”
我推开了他,皱起了眉头:“我说过了,裴斯纳亚伦德,我选择你是迫于无奈。我本想一个都不选,可我更不想嫁给你们的国君。我在选择的时候,没有考虑过权势地位财富,不会因为希斯诺权势大而不选他,也不会因为你权势大而不选你来显示我的不贪虚荣。我只会遵照我内心的想法。”
他的眼睛里闪动着奇特的神彩,异样而明净,唇角挂着浓郁的笑意:“没关系,只要你最后的选择是和我在一起就行。”
“如果不是的呢?”我把被子拉上了一点,准备睡觉。
“不是?”他嘴角的不羁笑意更浓了,“不是的话就得想办法怎么抢你了,然后把你藏起来,等为我生了十个孩子后才准出来逛街。”
我把脸藏进了被子里,只回答了一句:“你这个混蛋”
一连躺了好几天,就是退不了烧,医师连换了几个都没用,亚伦德的怒斥声从走廊一直传到了我的房间。
我的头晕沉,捂住了耳朵,对尤妮道:“你快出去叫那男人的声音小一点。”
尤妮坐在床边喂我喝药,一脸不悦,“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可不要叫我,你知道的,欣,我和米塔根本不敢与公爵说话。”
当雨季快结束时,我的病情才略有好转。烧慢慢褪去,我的精神也好了很多。天气慢慢热了起来,我坐在落地窗旁画着如火的夕阳,一笔一笔勾勒开来,画了很久。
黄昏的余辉照亮了整个公爵庄园,田野、草地、果园、湖泊、树林和山坡都被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红,仿佛披上了一件美丽的红色外衣。
成群的天鹅从湖面飞起,宽大的黑白翅膀展开之际就像柔软的线条,在太阳下飞翔,在天空挥撒出一道道金色光晕。
我从地毯上站起身,赤着双足,穿过落地窗走到宽阔的露台上。坐在漂亮秋千的柔软坐垫上,扶上两边长绳,两脚离地,微微轻荡。
这个可供四人坐的宽大秋千是工匠们按照我的设计图做出来的,有模有样,精美大方。
黄昏的轻风吹到我的脸上,那如火的夕阳和成群的天鹅,总会让我想起塔尔特的王宫。那熟悉的风景总会令我们想起曾经的爱恋,想起我们曾历经的一切。回忆会比现实更美好。
亚伦德每晚都与我一起,很难赶走。一是我体弱无力,无法驱赶;二是他的脸皮太厚。我的身体已然痊愈,他几次都想侵犯我,均被我打回。
初夏的夜晚,敞开的落地窗外传来轻轻的虫鸣声,月光如水,流泻在树叶、草地和不远处的山坡田野上。
月光还把夜空的云层照亮,一层一层的光亮,逐渐散开,延着遥远天边缓缓弥漫。
我刚睡着不久,迷迷糊糊中被拉入一个滚烫的怀抱。“不要……”我闭着眼睛,下意识地推开他的胸膛,翻了个身,这是近一个多月来的习惯性动作。
他吻着我的背部,隔着我的薄薄睡衣,热吻依旧炙热。我的身子颤动了两下,微咬下唇,顶住他的**。
他吻了约十来分钟,我的瞌睡无影无踪,烦了,转过身体,睁开眼睛怒道:“你有完没完?”
他又趁势吻上我的眼睛,我的手肘顶住他的胸膛,趁他一个不留神,轻轻移向床的另一边,滑到了地毯上。
我从地毯上站起来,指着门外:“你出去。”
他笑了起来,也随着我起身。昏黄的烛火下,他站在地毯上,全身赤luo,宽阔健硕的身体迷诱惑人,我转过身子,看向落地窗外。
他微笑道:“为什么不让我亲近你?我是你的丈夫。”
我赤足走到落地窗外,“床让给你,你睡着了我再回来。”
眼看他就要跟过来,我飞快地把落地窗关上,他与我之间立刻隔了一道透明的屏障。我还朝他扮了一个鬼脸,想侵犯我,没门
他微微弯起嘴角,牵起一抹桀骜的笑意。
下一刻,他扬手上前,用力向两边一拉,听得一声锐利的声音,落地窗居然被他扯开,向两边滑开。我惊惧地看着那个窗栓“当”的一声落在了地上,向后连退几步。
这男人是不是人啊,怎么力气会这么大?
“怎么样,宝贝?还想玩吗?”他的眼睛里露出戏谑的神色,“我奉陪到底。”
我连忙摇摇头,他向我走来,我慌张逃开,就怕被他抱回床上。我迅速地避过了他方向,正要从另一角逃开,腰际却已被他搂住。“
还想逃到哪里?”他的声音沙哑而蕴含热望,我的身子发抖起来,“不……不要。”
轻柔的夜风拂过我们的头发,非但没有使他清醒,还使风里荡起了一缕情欲的味道。
他看着月光下我的脸庞,流露出迷恋的神情,猛然就吻上了我的嘴唇。他的吻太用力,使我连连后退,一不小心退到了秋千的软垫上,他居然顺势就压了过来。
我叫苦不迭,秋千虽能容几人,但毕竟宽度有限,他紧紧压住我的身体,我竟无法动弹。他压在我的嘴唇,热吻粗犷而野性,吻得那么激烈,使得秋千轻轻摇晃。
我的头脑开始有点晕了,趁他的唇移开一点稍透气时,不由叫道:“裴斯纳亚伦德,你今晚是怎么了?”
他根本没空回答我,热吻又移到我的胸前,一只手固定我的身体,另一只手熟练地解开了我的睡袍。皎洁的月光下,温柔的夜色里,那件薄棉睡袍随风飘扬,凌乱落地,掀起了热烈的欲望。
我们赤身裸体地拥挤在宽大的秋千上,秋千发出吱呀的响声,我曾有一度担心它是否会倒下。
他灼热的身体紧贴住我,结实的手臂圈住我的双肩,嘴唇紧紧吻住我的脸,不让我有一丝逃避机会。
在草丛里啾啾的虫鸣声中,他的炙热掌心轻触着我的私秘花园,微妙的触感,伴随着他的潮湿热吻,使我开始晕眩,身体也柔软得能渗出水来。
他轻抬起我光滑的臀部,用力一挺,就进入了我的体内。
我承受着他的不断增强的力度,满头是汗,轻轻低叫着:“慢一点,亚伦德,稍慢一点……”
秋千在激烈地摇晃着,我额头的汗越来越密,他的动作始终慢不下来。也许是秋千摇晃得太厉害,也许是他的爱过于热烈,我的头越来越晕。
他可能看出了我的不适,强压出欲望,退出我的身体,把我打横抱起,抱入室内。
一旦到了床上,他的热情便彻底爆发。我刚转身准备抢被子遮住身体,他就按住了我,从后面不客气地挺身而入。我惊叫起来,正要向前爬去,但他把我紧紧抱住,不让我有一丝逃跑机会。
他压在我的背部,身体灼热得可怕。他的律动节奏由慢而快,直至越来越快,快得让我几乎将自己的嘴唇咬破。
我把脸贴在柔软的床单上,呻吟低喃着:“亚伦德,不要……快……”
他的动作在稍缓后,慢慢变快,紧接着又变得更激烈,并从喉咙里发出暧昧而可怕的粗重喘息。
那天晚上,我们几乎做了整整一晚,临近天明才停了下来。他的精力过人,而且创造力丰富,与我坐着、趴着、躺着、站着等一一试过。
淡黄色的烛光下,夏日的夜风不断拂入。他把我紧贴在墙上,用紧绷的身体覆住我的臀部。
我虚软地贴住墙,背对着他,他的手掌按住我的柔软,指尖轻抚我的花蕾,轻揉纠缠,完全潮润后,便轻轻地插了进去。我不由再次呻吟出声。
他强健结实的臂膀圈住我,在我耳边轻语:“宝贝,我爱你。”
他的律动激烈狂野,猛力地一前一后抽插中,我紧贴着墙,身体宛若化为了水,柔软无比,顺从地与他嵌合,缠绵热烈,紧紧合为了一体。
激烈冲向顶点的那一瞬,太阳隐约露出了小半张脸,红润红润,就像我此时涨得通红的脸,滚烫滚烫的。而他冲刺时发出的暧昧高叫,更使我的眼睛、嘴唇和头发都变得灼烫难耐。
清晨,淡淡的晨光下,他英俊的脸上满是汗珠,眼神迷离动人,凝望我时蕴含着深深的爱意。我伏在他身上,吻上他的眼睛,不敢再让他看,强行使他闭上。他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