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不退,他的逼近只会让两人之间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梁泊两只腿开始打颤,可是她死咬着牙,不让自己后退回去。
看着她,安少眼静心沉,丝毫不把她的坚持和强撑看在眼里,目光淡淡的从她的漆黑惊蛰中带着倔强和坚持的眸子慢慢滑下,扫过她的鼻子,落在她的唇上,如此近距离,他才留意到她鼻子两翕不仅分布着零星浅淡的小雀斑,嘴唇下方一角还有一道小小的疤痕。
不这样近看,这些细微的小瑕疵根本看不出来。
不过,这些小小的瑕疵分布在她的脸上,看起来都竟然如此顺眼,并没有让他心生厌恶。
就连这张脸形,这眉,这眼,这鼻,这嘴,都看起起来奇异的融合,长及腰的黑发披散在脑后,浅淡晕黄的壁灯光芒投在她身上,让她的黑发散发着一层荧荧的光晕,把她黑发下那一双若隐若现的耳朵烘托的又白又嫩。
不只是耳朵,就连两只粉白的手臂、修长的颈项,以及……视线垂下,嗯,还有一双纤细的小腿和洁白小巧的双足。
心里一紧,安少终于知道他一下午内心的骚动都源于何处了,源于他想内外上下都彻底的品尝一下。
他想确定一下这感觉是不是如白天意料外的那样美好感觉,或者……滋味更美好?
梁泊不知道他此时在想什么,她只是努力稳住,可随着他目光扫过之处,一股战粟的冷意也随着他的目光油然而生。
她发现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她得主动出击,解救自己。
“安……安十二,安十一。”
听闻她的呼唤,安少有趣的挑眉,他是该为她的勇气喝彩,还是为她的天真而摇头?
平常都是她不主动出声,也会出现的两人此刻在自己呼唤都未出现,梁泊垂眸,沉默了片刻后,她继续说道:“我肚子饿了。”
这句话,不知道是对安十一安十二她们说的,还是对眼前的男人说的。
安少笑了,眉角一瞭,不多时,安十一、安十二两人同时出现。
“少爷,小姐。”
“备饭。”安少头也不回的出声。
“是。”安十一、安十二恭身退了下去。
梁泊嘴角轻扯,有些讥,有些悲,或许,她真的错了,她一开始就知道,老天给她开的这扇窗,需要她付出,付出最后的自尊自爱自我来换取。
她怎么会以为自己能两者兼得?
她是谁,梁泊,凉薄,她的生命就唯有这两个字伴随着她出现在了孤儿院,帮她取这个名字的人不正是早早就预料到了她的一生?
安少视线一直盯着梁泊,尽管她的情绪很轻微,但他没有错过,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很不舒服。
这个女人是不是脑子有问题,他哪里比不过那个沈方辉?对他就这样苦大仇深?
心头一闪而过的念头让安少惊悚到了,他不敢置信的睁大眼,刚才——刚才他心里闪过什么?他在不悦,在不满,在不爽,因为这个女人?
梁泊看着他深晦变化不断的眼神,不由的后退的一步,眼里浮出戒备和视死,如果这个男人真禽兽的对她……她绝不会委曲求全,绝不,她宁愿死也不会再受辱。
看着她戒备中视死如归的眼神,安少深晦的目光停滞,眸中的阴鸷和无情毫不掩饰的透出来,手很想扼断这女人的脖子,可——
“滚……”
声音不大却带着令人惧怕的戾气和杀气。
梁泊一愣,来不及惊讶,身体已经快过大脑,松开抓住门把的手,身子紧贴着门板,冲了出去,跟后面有鬼一样抓她一样仓皇而逃,嗖嗖的几下就冲进了自己的房间,呯地一声关上门。
安少一双眸隐隐变的猩红,优雅垂放在裤袋里的手死死的握着拳,胸膛口翻涌着想要嗜血的杀气,刚刚他真的想出手杀了她。
安壹等人都神色肃然的站在一旁,看了一眼紧闭关上的房门,再看着背对着的主子,安肆眼神微变,这是第几次了?少爷起了杀心,却都未下手。
第一次,是那晚,少爷有了杀机却未杀她,是因为还要留着她有用。
第二次,是两位小少爷出生的那晚,少爷同样有了杀气却未杀她,他可以找理由说是因为她肚子里还怀着两位小爷。
可是第三次,她竟然敢跟主子提条件,那时少爷却依旧没有杀她。
而刚才,他们都以为她必死无疑的时候,却见少爷硬生生的隐忍住了。
这个女人如果按少爷行事作风和性情,本该在六年前的那晚就该死的,可是她不仅完好的活了下来,还——存在了少爷身边。
他们都不信邪,却瞑瞑中似乎有些事是注定的,
安少拳头缓缓松开,冷冷的出声:“备车。”他的怒火必须要发泄,她不是爱沈方辉吗?她不是不怕死吗?他倒要看看这个女人的爱有多深、有多不怕死?
“是。”安叁瞥了一眼梁泊的房门,现在他很确定,梁小姐是不同的,只是……梁小姐究竟做了什么若少爷如此发怒且能不死?
隔着一道门板,梁泊抵在门板上,身子虚软的滑到了地上,全身汗湿的如同从水里泡了一样。
刚才,就在刚才,那个男人想杀了她,她甚至怀疑,如果她再迟疑个几秒,或许,她已经变成了一具尸体。
某五星酒店,总统套房,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