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在她坐在轮椅上的双腿时,安夫人的目光更冷,脑颅中枪都还能活下来,真是灾星。
梁泊低头:“母亲提醒的是。”
“知道就好,男主外,女主内,是安家遗留下来的祖规之一,是铁律,我不希望再看到你躲在房里两耳不闻窗外事。”同是安家媳,为什么这个女人竟然命好如此,她的幸福折出她的凄凉和悲愤。
二少脸色阴沉下来,再也控制不住的出声:“祖母……”
“闭嘴。”安夫人倏地回身厉声喝斥:“我虽不是再是掌权夫人,但婆母教导儿媳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你这个孽种还不够资格说话。”
二少突然起身,用力一挥,桌上的盘盘碗碗都扫到了地上,发出刺耳的粉碎声。
“我愿意敬你一声才唤你祖母,我不愿意的时候,你只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老女人。”
从来没有人敢这样辱骂她,安夫人气的鼻孔都快要冒烟:“放肆……”
“啪!”二少的手不耐烦的拍在了桌面上,力道之大把硬实扎沉的餐桌拍的震动。
“我妈的伤是谁造成的?我还没有和你算帐,你倒好,竟然还敢明目张胆的得寸进尺?”重重的冷哼一声,二少鼻孔也冒烟,俊俏的小脸因为愤怒而阴沉骇人:“你需要摆姿态的时候就拿出婆母的身份,不需要的时候就丢到一边,我见过不要脸的女人,却没有见过比你更不要脸的女人……”
越骂二少脸色就越阴沉,心里的火快要破膛而出,恨不得把眼前他的敌人焚为灰烬。
“你……你……”安夫人还真没有想过会有人敢这样对她,只感觉浑身的血液都直往脑子里冲,指着二少的皙白纤指抖如风中残叶,嘴巴张大,却硬是发不出半个音节出来。
满屋子的人都震住了,就连梁泊都愕然的说不出话来。
安正毅不敢置信的看着二少,这……这样上不了台面的东西是谁教育出来的?
安二夫人则是忍笑忍的心都痛了,怎么……怎么能这样大快人心呢?看着章敏芝的脸色,她这几十年来心里瞥屈的火都在这一瞬间消散了。
如果可以,她真想朝天大笑,可是现在还不能,所以她忍,忍……
安玟嘴角暗暗上扬,这是他二十七年来在安家这片岛上听到的最大快人心的话语。
安玘眉梢轻扬,和在场所有人一样,都用眼角余光瞥向安少。
如果说场中最从容淡定的人,非安少和大少莫属。
安少甚至还在慢长斯理的用餐,大少则是起身走到了梁泊身边,虽未出声,可无声胜有声,早就忍的心都黑了的二少一爆发根本就没有停歇的意思,指着安夫人越骂越起劲:“你凭什么在安家作威作福,你是祖父娶的妻子,我妈也是,你生下儿子,我妈还一生两个,比你,她更有作威作福的资本,可是你倒好,不知安份的留恋权势也就罢了,竟然还敢大言不惭的装出一副高贵的格调……”
梁泊回过神来,刚好听到二少诛心的骂语,连忙出声阻止:“小昭,闭嘴。”
如同卡带一样,二少立马闭嘴,阴沉扭曲的神情也因为看向梁泊而瞬间改变。
“妈,对有些人,别给她脸,因为你给她脸,她反而越不要脸,这种人就是犯贱,非要把脸往你的手边凑,以后,直接掴上去。”
二少语气轻柔的像春风拂面,与他刚才那阴沉扭曲的痛骂安夫人的面容是天壤之别,让在场的人都忍不住为他的变脸之快而大为惊叹!
安夫人双眼一翻,身子一软,活生生的被气晕了过去。
一旁的安肆忍住笑,轻咳一声,淡声道:“还不快扶夫人回房休息。”
“是。”立马有两名呆傻住的佣人回过神来,上前扶起了气晕倒在地上的安夫人。
安正毅深吸一口气,语气嘲讽而严厉:“琝儿,这就是你教导出来的东西?”
“哎呀,子昭才几岁啊,童言无忌嘛,大嫂也真是的,和她的贴心小孙子计较些什么,大哥,你可别和大嫂一样气量小,对自己的亲孙子都不能宽容。”
敢如此睁眼说瞎话的人非安二夫人莫属,她对安夫人的怨已经到达了顶点,安夫人落得如今地步,整个安家最高兴的人也非她莫属。
“是啊,父亲,子昭还小,我相信大哥大嫂回房后一定会好好教育他的。”安玟也出腔力挺。
安正毅被安二夫人和安玟的话一堵,脸色就像吞了一只苍蝇一样难看,却又不能发作,心里却怒不可制,这样大逆不道的子孙就不该存在。
安少搁下了餐具,泰然处之的朝众人颌了颌首,前后面无表情的看向大少:“带你弟弟去书房,让他好好反省反省。”
大少恭敬的出声:“是,父亲。”
梁泊轻叹一声,朝安正毅歉疚的说道:“对不起,小昭……桀骜不驯冲撞了母亲,我会去向夫人赔罪。”
安正毅眼底有着隐怒,冷哼了一声,甩袖离去。
“小泊啊,你也别担心,小孩子嘛,偶尔桀骜不驯是应该的,叛逆一下很正常,很正常。”最好是一日三餐都这样叛逆一下,她就更开心了。
梁泊感激的看着安二夫人:“谢谢二婶对小昭的宽容。”虽然她之所以帮她和小昭也是别有用心。
“大嫂,二婶说的对,小昭是夫人的亲孙子,她不会和小昭计较的。”安玟也宽慰道。
梁泊勉强笑了笑,这就是安家人……
安玘则是直接走向安少,在他前面三步之隔的时候停住,淡淡出声:“琝堂哥,我在调一款以大嫂味道为基调的新品,待新品出来后,我第一个请你替我试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