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少脸色冷凝,黑眸中隐隐暗芒,森冷的微启薄唇:“安玘,别再自掘坟墓。”
安玘嘴角轻轻上扬,笑的很无辜又无害:“琝堂哥,你多虑了,这世界如此美好,我怎么会自掘坟墓呢?”
安少眼底那股慑人气势却隐隐散发开来,朝他扑面而去,让人畏而生寒。
喘不过气来的压迫感让安玘脸上的笑容微僵。
看着安少优雅从容推着梁泊离开的背影,视线如炬的紧紧盯着他们,安玘的笑容加深,如此在乎,才让这个游戏更好玩了,不是吗?
不论成败,单单是看见这个‘完美’人有了第二种表情,就很意思了。
背后如炬一样的目光紧紧的盯着,梁泊心里很不自在:“安玘他……”那天的事情他不可能不知道,她摸不透他对这安家这两位行事诡异无比的堂弟的态度。
“一个不相干的人罢了。”有些人是见了棺材也不会流泪。
梁泊秀眉轻蹙:“可是……他对我似乎有什么目的。”
“一个吻。”
梁泊讶然,错愕的抬头直视着他。
“安玘对研制酒有一种疯狂的兴趣,喜欢以人喻酒,他的成名作‘洛神’是一杯如同毒品一样禁诱的酒,轻易的就勾起人类心里的恶魔,享誉全球,为了调制‘洛神’他亲自尝过了世界上种类颇多的毒品。”突地,他话一停。
安少神情微冷:“而他,看中了你的味道,却调不出来。”他想和调洛神一样,想亲自品尝。
梁泊惊愕的瞪大眼:“什……什么?”亲自试毒?
安少低眸:“害怕?”
梁泊眉蹙的更深,脸色也有些忌惮,她实在想像不出来,那样美丽如玫瑰花一样的男孩竟然会有这样变态一样的执着,尝毒,然后戒毒,他成功的做到,这需要多大的心智?
安少黑眸微动,眼神放软:“其实你倒也真的不笨。”
梁泊嘴角忍不住上扬,白皙的肌肤沁出些许的羞涩,娇艳无比。
“是……是吗?”只不过是简单的一句话,她心却为之飞扬。
“他接近不了你,不必担心。”相反,他一直在等着他们的动作。
梁泊一把握住他的手,回头担忧的望着他,一个对自己能残忍的人也自然会对旁人残忍,他连自己都不在乎,更不可能在乎所谓的兄弟之情,他对安玟和安玘的态度和对旁人有些不同,虽然轻微,可他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她。
安家表面的平静下,必定有着可怕的旋涡,她担心,整个安家都为与他为敌,到时……
安少低头看着她握在掌上的手,看着她没有说出口的担忧,在她面前蹲下,反握着她的纤绵的柔荑,一字一句:“牢牢的记住我说过的话,如果我要死,必定带上你,一辈子都不会改变。”
梁泊怔怔的看着他,此时此刻,她脑中一片空白,根本就不能正常思考。
梁泊抬头仰望天空,庞大锃黑的飞机慢慢的在她的视线内变小,直到它完全的消失不见。
离别,不为人所喜,因为离别总是轻愁。
宽阔辽广的停机坪上,梁泊抬头看着蔚蓝的天空,静静的品尝着心里的黯然和……不舍。
这座岛很美却没有温暖,这里的人华丽的外衣下都有一颗冰凉的心。
安肆上前一步低低的出声:“夫人,这里风大,还是回屋吧?”
梁泊回头,看着身后的安肆、安拾和安十一四人,轻轻点了点头:“好。”
她没有问他,为什么要把她留在这里,也没有问他,什么时候回来,因为她知道,这一切安排都有他的理由。
她不需要懂他和两个儿子的事业,不需要过问他们在外面的世界里是如何与人拼杀争斗,她只需要把担忧深深的埋藏在心里,只需要全心全意的信任他们,就够了,因为这就是他们内心里最渴望的。
他的话,犹在耳边回荡,让她恍惚失神。
牢牢的记住我说过的话,如果我要死,必定带上你,一辈子都不会改变……
她一直在想,如果……如果真有这样一天,她是不是真的会甘心情愿没有丝毫埋怨的跟随他,不管人间还是地狱?
她没有答案,她觉得无论是怎么样的答案都有可能是她想出来的,而不是最真实的。
如果真有这样一天,她才会知道她心里最真的答案。
日复一日,转眼间,梁泊在岛上生活了一个月。
这一个月里,超出她想像的风平浪静……当然,这风平浪静指的是安夫人。
梁泊原本以为,以安夫人对她的不满,她独自在这个岛上的日子里一定不会好过。
每天早上六点到八点必须要在她面前听候她的教导外,其余的时间里,安夫人从来不会出现在她的视线之内。
除了……
“夫人,玘少爷来了。”
梁泊轻叹一声,如果……这个岛上没有安玘对她的过度熟捻,她的日子也许会更平静。
清晨的露水在阳光下,璀粲夺目胜过最美丽的钻石,从阳光里走过来的人耀眼过这露珠。
清和的目光静静的看着惭行惭近的人,单从外表上看,正朝她走来的安玘宛如从漫画里的绝美少年。
可是,这只是外表,这一个月来,他摸透了她的作息,但凡她出现的地方,不消五分钟,他随即也会出现,简直无孔不入。
偶遇多了,到后来,他也不再掩饰他们的‘碰巧’。
而她最开始的委婉拒绝到后来的直言相告,都不能阻止他,好在,她知道他一开始说的是在这岛上停留一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