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无本的赚钱买卖。
只是区区几句话而已,许诺的东西如今也算空话,也没付出金银权势,就让这些人为之赴汤滔火。
濮阳瑄觉得自己可以学习一二。
“当然了,”燕国公主看向其余人,“你们只要精益求精,也会成为大燕的骄傲,让大燕变得更好。”
“我等定不负公主殿下的厚望!”众人半跪在地,齐声吼道,声音洪亮如钟,震得山洞石壁都要震上三震。
燕国公主含笑环视三圈,抬手道:“诸位快快请起。”
之后,所有人又被赶回洞穴.里。
燕国公主叹气道:“你们可有看出什么来?”
属下们摇头。
“难道是在第一轮的落败者里?”燕国公主望着地上暗红色的血迹,“在我们毫无觉察的情况下,能够混入这里的人,会在第一轮落败的吗?”
她摸着下巴,似是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
属下道:“说不定是轻功方面的高手,所以能够做到无声无息潜入这里,可惜武功就一般般了?”
“也有这个可能。”燕国公主吩咐道:“将第一轮落败者的名单整理出来,不管死活的都要。”
“是。”属下赶紧去办。
燕国公主望向木门紧闭的洞穴,幽暗的光线闪烁,让视线也变得模糊了一些,“还有,明天,这儿弄亮堂一些,这才能看清楚呢。”
洞穴.里,濮阳瑄轻咳一声,立时有数道目光露在他的身上。
人们不得不继续按耐住自己的好奇心,不去说也不去问,免得被巡逻的人听见了,成为刀下亡魂,不能为复国尽一份心里了。
濮阳瑄闭上眼睛,暗暗揉着自己的虎口。
昨日比试之后,虎口到现在还发疼,握刀使力难免不能得心应手。
好在今天只有一轮比试,便将他们都放回来了,容他有一个喘息的机会。
明日还有两轮比试,他要面对的是更高强的对手,需要有十成的把握,若是硬拼不行,那就得再一次的在暴露出自身真正的武功身法之前,智取了。
第二日很快来临,校场上人们因为将要见识到更厉害的武斗而兴奋不已。
濮阳瑄站在胜者的队伍中,听着燕国公主振奋人心的讲话,依旧是“你们是大燕的骄傲”这一套。
讲话结束后,照旧是抽签分组决斗。
濮阳瑄又抽到了“一”。
而同样抽到“一”的是个面容清秀,身形有些瘦弱的年轻男人,挺斯文有礼的向濮阳瑄拱拱手,“咱们就不废话了,请出招吧。”
濮阳瑄打量了一遍年轻人,他记得这个人。
看似文弱,实则比谁都狠毒。
他慢慢地眨了下眼,出招了。
快、准、狠,完全符合这里的武功路数。
眨眼间,濮阳瑄的刀锋已经到了年轻人的面前,准确的劈向他的咽喉,刀势颇有劈开山岳一样的狠毒。
年轻人微微扬起嘴唇,在刀刃即将割开自己咽喉的时候,举刀一挡。
看似轻飘飘的一挡,但是在两刀相撞的一瞬间,濮阳瑄感觉到自对方的刀传来一股霸道的力量,竟是震得他后退三步,虎口又作痛了。
燕国公主柳眉一挑,虽然王宝在前几次都露出“弱势”,但最后都会发现那是伪装出来的。
然而这一次,是王宝真的难敌这个看似瘦弱的年轻男人。
她没有气馁,反而更有兴趣的望着王宝,想看这个男人会用什么办法赢得胜利。
濮阳瑄握了握刀柄,垂眼看了一眼。
虎口有些发红,拿刀的手指微微发软,恐怕是要心有力而余不足了。
年轻男人抬手向他勾了勾,“再来。”
“为什么不是你出招?”濮阳瑄淡淡道:“我对你,无需挥之即来,呼之则去吧?”
年轻人点点头,“也好。”
他出招了,同样的快、准、狠。
濮阳瑄或躲闪,或格挡,每一次交手,虎口的疼痛就加深三分。
年轻人看了一眼他发红的虎口,微微一笑,大吼一声举刀砍来。
濮阳瑄眼睛一眯,在刀风袭来之际,敏捷地往旁边侧开身,刀面几乎是贴着他落向地面的。
他攥紧刀柄,就等一个时机了!
刀锋落下,但是时间仿佛戛然而止。
刀尖点在地面上,震得尘土飞扬。
明明刚才挟带雷霆之势劈下来的刀,却能在一瞬间止住,没有劈进地里。
濮阳瑄眸光一震,急速再往后退出几步,因为下一刻刀锋一转,横劈向他!
刀风比之前面遇到的高个壮汉、猴儿与老实人更为狠毒。
他低头看着飘落在地的布片,感觉胸口上应该已经有伤痕了,甚至震得脏腑都有些疼。
“你以为我会像那些人一样蠢,让你抓住机会吗?”年轻人微笑道。
濮阳瑄自然不会承认自己打算再用那一招,神情淡漠的说道:“那你证明了自己不是蠢人。”
“……”年轻人笑意更深,“那还要继续下去吗?这把刀,很快就会洞穿你的身体。”
濮阳瑄望向燕国公主,“说好了为大燕而战,不到最后,绝不认输。”
年轻点头赞扬道:“真是好有气概……”他摆开架势,“那么来吧。”
话音未落,他已经扑过来,势如迅雷。
他已经看出来了,这个男人已经支撑不了多久。
这一刀下去,他足以劈断他的刀,取了他的性命,让他在距离公主身边的一步之遥的距离时,梦断于此!
他在这里三年了,经历了诸多艰难困苦,最想要的是就是站到更高的地方,一切敢阻拦在他面前的人,必将成为刀下亡魂!
“砰”,刀刃如他所愿的断了。
年轻人勾起唇角,不管公主殿下对这个男人有多么的眷恋,都不能阻挡他嗜血的内心,对拿取人命的渴望。
生死一瞬间,年轻人眼前一花。
那个将被他劈死的男人竟然不见了!
年轻人一愣,就在这眨眼都不到的时间里,他感觉到咽喉前一凉,声音在他的身后响起,“如何?”
他身体微微一颤,难以置信,垂下眼看向自己的咽喉前。
难怪刚才感觉少了什么——
少了刀片落地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