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兰没好气的说道:“定是那院子好做手脚,陷害我们王妃呢!”
薛瑾仪点点头,“这么一大片花草,难不成是要当花仙子?怕不是花仙子没做成,花香有可能导致的有孕之人头疼、想吐等不适,甚至会引发小产,就要了人半条小命。若是不慎沾染上花粉,万一会导致过……浑身起疹子呢?”
“对啊!”青兰连连点头,“奴婢都知道呢,怎么陆家这么多女眷,有孩子的两只手才能数的过来,却不知道或是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薛瑾仪似乎想到什么,侧头看一眼青兰。
青兰笑嘻嘻道:“奴婢为了到时候能照顾好王妃,可是学了不少呢!”她又往薛瑾仪面前凑了凑,“王妃,您又是怎么知道这么清楚的?”
她为什么会知道?以前拍戏的时候,演过医生也演过孕妇,能不知道么……薛瑾仪干咳一声,“先说正题。”
青兰笑意更深,掩着嘴藏起自己的笑脸。
薛瑾仪道:“所以,他们安排这间院子,若是我们没有发现异常,而陆菀容因为花香引发不适,是不是也可以怪罪到我们不够仔细上?”
青兰收敛起笑意,“对,肯定是这样的!”
“而且……”薛瑾仪继续说道:“虽然那间院子看起来像个千金小姐的闺阁,任何物件的布置摆放都没有问题,但是……显得过于刻意了。”
“咦?”青兰眨眨眼,回想着厢房里的布置,“哪里刻意了?”
“你还记得摆放在书桌与窗户之间的绣架吗?”
“记得。”青兰点头。
薛瑾仪道:“那地方过于狭窄,坐在那里刺绣,根本不方便,而且旁边匣子里的丝线颜色也对不上,那两只鸳鸯也略显凌乱,可见是匆忙之间绣好的,只是做为太子与陆菀容之间有私情的佐证之一。”
青兰瞪大眼睛,“王妃,您也太仔细了!”
薛瑾仪道:“不止这个,那扇荷花图屏风底部的镂空处,有积灰,至少有两三个月没有打扫过了。那厢房被打扫的一尘不染,又怎么会错过这等细微之处?”
宁公公听得毛骨悚然,抿了抿嘴,又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青兰瞪眼,“这院子果然是为了对付王妃您的!”
护卫这时候开口道:“属下发现,那院子之中,台阶下的鹅卵石有被人为撬动过的痕迹,廊下的横梁也有不起眼的细绳牵引,属下认为若是有人暗中操控,横梁就会塌下来,躲避不及时的话,虽不至于砸死,但砸伤是难以避免的。”
薛瑾仪问道:“还有呢?”
护卫道:“除此之外,花香之中似乎夹杂着某种迷香,对于提前服用过解药的人无碍,其他人闻到这种香味超过两刻,会出现疯癫异常、昏迷。至于是何种迷香,要亲眼看见到底是什么东西散发出来的,才能确定。”
“哎呀,这这这……”宁公公拍着自己的胸口,终于忍不下去了,“疯了吗陆家人?”
“还有吗?”薛瑾仪面色淡定。
“还有的吗?!”青兰看护卫要开口,诧异道:“她们想杀人不成?”
薛瑾仪拍拍她的手,示意她先安静下来。
护卫道:“另外,煎药的火炉摆放的位置应该是也是特意安排的。那个位置,万一火炉与锅子被打翻了,很容易伤到人。属下还感觉到暗中一直有高手在盯着我们的一举一动,但是这个人躲只是躲在暗处,没有出手。”
“太恶毒了吧?”青兰忍不住叫道:“也不知道为腹中孩子积德吗?”
薛瑾仪思忖片刻,视线最后定格在竹大夫的脸上,“陆菀容为了害我,真的敢拿自己的孩子冒这么大的险吗?她母凭子贵,成为太子妃后,有的是权势和施展才华的机会对付我,何必拿孩子来给我陪葬?”
宁公公忧心道:“难不成陆小姐有孕是假,所以才毫无畏惧的布置这些?而解救太子,顺便诬害楚王妃才是真?”
薛瑾仪没有给予肯定的答案,毕竟在座的人当众,最懂得医术的人还没有开口呢。
宁公公也看向竹大夫,拽住他的衣袖,叫道:“竹大夫,您就给一句准话吧!”
“……”竹大夫抬眼看看他们,轻咳一声,“我听闻过,有药物加上施针的办法可以让人出现有孕的脉象与症状,不管男人女人都可以做到。”
宁公公抢着问道:“陆小姐是吗?”
竹大夫无奈的摇摇头,“这办法以假乱真,根本没有一定能分辨出真假的办法。所以,我只是觉得陆小姐的脉象有些不对劲,而施针并不会留下任何痕迹,所以不敢断定。”
宁公公又问:“这药和施针是用一次就行了的吗?”
“每个月都需要服用一次汤药,并且施针。”竹大夫又摸着下巴,“我估摸着,下一次陆姑娘需要服药,得在二十多天以后了。”
这时候皇上还在宫里等消息,而且说不准再过些天,就要把陆菀容接进宫了,肯定是要一个准话的。
可是,现在肯定不能确定下来。
“这……”宁公公有些颓然的一垮肩膀,“这该如何是好?”
薛瑾仪道:“当然是看到什么,就和皇上说什么。是真是假,由皇上亲自决断。”
“将刚才所有的事,都告诉皇上吗?”宁公公问道。
薛瑾仪点头,“不敢对皇上有所隐瞒。”
宁公公听了,若有所思的慢慢点了点头,“事情太过蹊跷,确实只能如此了……”
薛瑾仪眼中闪过一丝笑意,陆菀容想借此一箭双雕,却不知道很有可能偷鸡不成蚀把米。
很快,马车停在了宫门口。
宁公公对薛瑾仪拱拱手,“楚王妃今日也辛苦了,奴才知道该怎么同皇上说,您请放心。”
薛瑾仪向青兰递去一个眼色,后者从袖子里摸出一张银票,塞进宁公公的手里。
薛瑾仪笑道:“宁公公陪我跑这么一趟,也是辛苦,拿去喝茶。”
虽然没看到银票上写了多少数目,但是宁公公知道楚王妃出手肯定不会少的,忙客气道:“都是奴才应该做的,楚王妃真是折煞奴婢了。”
薛瑾仪道:“宁公公,皇上还在等你的消息呢,可别让皇上久等了。”
“奴才多谢王妃,奴才告辞。”宁公公笑眯眯的收好银票,对薛瑾仪恭敬的作揖后,这才下车去。
青兰吩咐车夫回王府。
薛瑾仪又看向竹大夫,问道:“真的没办法看出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