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予没了和他再聊天说笑的兴致,林筝也不强求,吩咐下人给她准备了一间厢房,然后又让南予将她想要的药材写下来交给下人,自会有人去帮她取药。
在问到要不要叫几个小厮帮忙上药却被南予拒绝后,林筝也就不作强求,只是在走出她房门的时候和她约好了时间明日晌午用过午膳后就要随他一起去豢养尸魅之地。
南予关上房门,脱了衣裳只留一件肚兜儿,拆开纱布一看,手臂上的伤果然灌脓了,素白的亵裤上也浸出一片血迹,她就着山庄下人打来的清水先自己清理了伤口,涂上药,裹纱布的时候只能自己借用牙齿和另一条手臂。
因为要用牙齿咬,低头的时候头难免就埋得更深些,低眉之间堪堪能看见落在自己身上深深浅浅的吻痕,尤其是透过肚兜儿的缝隙看见落在自己两片白皙柔软之处的红痕……南予心里就烦躁了起来。
纱布也不想好好裹了,随便打了个结,她抹了点止血药在大腿上,而后被子一盖——睡觉。
彻夜难眠,南予在床榻上翻来覆去、辗转反侧,一点一点地回想在帝渊楼的情景,君玦对她说的那些话,他的神情,和他看自己的眼神。
无可否认,想的最多的还是他在自己身上为所欲为,虽然细枝末节她记不大清楚,但是身上还留着的痕迹总不会骗人。
直到天快亮的时候南予才悠悠沉睡过去,这么一睡直睡到了下午,将自己和林筝一起去尸魅之处的约定忘了个一干二净。
林筝很无奈,又不好随意闯别人的房间,由着她睡去,其实只要人在这里,尸魅一事就不用急了,这么想着他微微放下心来。
思来想去,有个这么厉害的人既能通晓这等罕为人知的东西,鼻子又意外地灵光,脑子还这么好使,是不是应该跟殿下说一声?
要是殿下觉得不错,干脆一起收归麾下和自己共事。
而且逐月山庄向来为外人知是由殿下一手创立的,庄主病了,殿下来看望看望聊表一下对下属的关心,也是情有可原。
打定主意,林筝回到书房里拟信去了。
拿着笔杆子沉吟良久,林筝觉得不能太过于突显南予,否则殿下要是一下子提拔了她,自己岂非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于是,他想了想,捡了几个至关重要的点子说:
昨夜子时三刻有不速之客到访,能识尸毒草、知尸毒草之种法,此时已留客庄内,应属下所求,将留于此处种尸毒草十日。属下细观其人举手投足微有异处,猜测其臂、腿两处应身负重伤。念及家父伤势,殿下可顺势到访,属下恭候。
林筝写完后不禁点了点头,既突出了自己留下这等能人的才干,又说明了事情的重点。
想了一想,他又觉得像自己看出风鸣手臂上和腿上都受了重伤这等事情就不必写了,于是他将这句话划掉,又重新拿了一张纸来誊写剩下的字句。
书信写完,他吩咐人将其秘密送去给殿下,而后向南予的房间走去,这下她总该起来了,再不起来就过了今日喂尸魅的时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