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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4
    伊黑小芭内的目光有些冷:我们也很讨厌鬼,不也是在仔细地找么。
    这话倒是有些将他和鬼类比的意思。
    太宰治看了他一眼,又低眸笑了。
    镝丸最终没找到什么,乖乖退了回去。
    等到那少年带着蛇离开,太宰治才在炼狱杏寿郎看不见的地方,漫不经心地抖了抖袖子。
    碎成渣的眼球顺着力道滚落下来,掉落在地,被新生的杂草掩埋,任谁都无法再次轻易发现了。
    视线内骤然一黑,鬼舞辻无惨眨了下眼,看向不远处坐着的鬼。
    她还是保持着抱着琵琶的端庄样子,长发遮挡住半张脸,右手拿着器具放在弦上,似乎只等他一声令下就会拨动琵琶。
    看清楚了?鬼舞辻无惨问道。
    嗯。鸣女启唇,大致的方位已经知道了,虽然没有到总部的具体位置,但应该就在那处山林中。
    鬼舞辻无惨面上似笑非笑:没想到产屋敷会将总部设在深山老林里,这可和第一代鬼杀队相去甚远,怪不得我一直没能找到。
    鸣女的头向鬼舞辻无惨的位置微微侧了下,大人,要过去吗?
    鬼舞辻无惨沉吟片刻,起身,整了整身上的西服。
    不急,我如今觉得一希的提议还不错,现在过去,会打草惊蛇。
    话一出口,他又想起来令这次联系断掉的罪魁祸首,哼了一声,真是麻烦。
    鸣女大概能猜到令鬼舞辻无惨说出麻烦两字的原因是什么,不过她平时话就很少,在这种时候自然也不会出声。
    倒是鬼舞辻无惨自己将情绪平复了下来,很快对鸣女吩咐道:过两日另一个身份有个宴会,送我去那里准备一下吧。
    一声琵琶音过后,整座无限城,再次安静下来。
    太宰治和炼狱杏寿郎回到总部,再将武器受损这件事报上去后已经进入傍晚了。
    春日的夜来得不算晚,太宰治算了算时间,没有回自己的府邸,反倒绕路去了蝶屋。
    到了之后,太宰治敲了敲后面那座小屋的门:哈喽~
    屋内两人应声看过来,愈史郎的脸顿时拉到了下巴,乌云笼罩的脸上明晃晃地写着几个字你怎么又来了!
    珠世这次也有些惊讶:太宰先生,你这次的任务结束得很快啊。
    嗯嗯,那大概是因为太宰治的神色顿时低落下来,我暴露了!
    珠世一惊,手上的试管都没拿稳,幸好被愈史郎眼疾手快地接了下来。
    太宰先生,这怎么会这样?
    珠世大人不要听他瞎说了,愈史郎翻了个白眼,他要是暴露了,现在还能有命回来?
    珠世一愣:诶?
    太宰治走进去,无奈道:愈史郎君还是这么无聊,我就不能是拼死逃脱,才从他手下跑掉的吗?
    愈史郎的视线转过来,上下打量了他两眼,语带不屑:除非鬼舞辻无惨吃了珠世大人的药,神志不清了。
    太宰治被他逗笑了。
    珠世仍旧有些担心:没问题的吧,太宰先生?
    没问题呀~太宰治指了指自己的领口位置,珠世小姐为我做的吊坠还在里面呢,他们感觉不出来的~
    早在计划开始之前,太宰治便拜托了珠世用一希的血为他做一个能够压住他人类气息的东西,用了几日,对方便将一个装着血的吊坠送到了他手中。
    这种吊坠会持续地散发属于一希的气息,这样,在一希不存在这个世界的情况下,唯一的一希,只能是太宰治。
    即使他们有所怀疑,也找不到证据的。
    你来这里到底是做什么的?愈史郎将试管放回架子上,皱着眉头问道。
    啊啊,我想找香奈惠君的,太宰治四处看看,她不在吗?
    愈史郎指了指外面:去蝶屋前面帮忙了,你可以去找找。
    太宰治点了点头,正在愈史郎以为对方会顺着他的话离开的时候,太宰治突然一屁股坐了下来,笑道:那我在这等吧。
    愈史郎:
    嘁!灯泡精!
    作者有话要说:伊之助:绷带精
    愈史郎:灯泡精
    我妻善逸:砧板上的鱼
    哒宰:哈哈,我不做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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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5章 指甲
    太宰治找蝴蝶香奈惠也并不是什么要紧的事, 只是等他这次离开总部后,恰巧要去她的驻地呆些日子,要是能获得这位花柱的准许,能够住在她的府邸就更为方便了。
    意料之中的, 太宰治与蝴蝶香奈惠说了此事后, 对方几乎是瞬间便给了同意的答复,太宰治感谢一番后, 便在愈史郎催促的目光中离开了蝶屋。
    横田洸甫一回到总部便不知道去找了哪位同僚, 太宰治一个人待在自己的府邸, 在来到这世界这么长时间后, 他第一次感受到了无聊的滋味。
    也许是之前嘴闲着的时候都有人陪他唠嗑吧
    嗯?
    思及此,太宰治倒是另外想到了一位失踪许久的老朋友,他一骨碌从缘侧上翻身坐起, 将身上的衣兜掏了个遍, 终于从大衣内侧找到了有一阵子没见的手账本。
    这手账本之前被不死川实弥无意划了个大口子,连带着这背后的手账君都失去了踪影, 让太宰治好是担忧了三秒钟。
    不过秉承着我不看他就没发生的原则, 太宰治刻意无视了它很长时间,今日再拿出来,竟意外地发现, 这封面上的破损小了很多!
    太宰治有些惊喜, 哗啦啦将手账随意翻了几页, 便喊道:手账君?在吗?手账君~你的伤还没好吗?要不你试试将与谢野小姐叫过来?保证刀到病除哦!
    然而令他失望的是,无论他怎么叫,手账依然没有任何反应,看情况,似乎要等到手账本完全恢复成原样, 这位委托人才有发声的可能了。
    太宰治长叹一声,再次躺倒到缘侧上。
    这样无聊的日子过了几日,锻刀村那边终于将他新的火枪送了回来。
    因为第一次制造的时候,对方有私事没能亲自将火枪送过来,太宰治并没见过这位锻刀人的模样,原本还怕那位锻刀人也是个暴脾气,不过还好,见面之后,太宰治便发现这位制造火枪的师傅是个老人,面相慈悲,语速也不快,一看就是个温和的性嗯?
    火枪断一次你寿命少十年哦。那位老人笑着说。
    太宰治:
    ?你们锻刀村真没有个正常人?
    不过不管怎么说,太宰治总算是可以离开了,当日刚入夜,他便带着给两个少年的礼物出了鬼杀队总部,待走到与伊黑小芭内相遇的地方时,他将礼物放在一旁,等到直起身来的时候,眼前果不其然已经换成了无限城的景致。
    他环顾一圈,除了鸣女,没发现第二只鬼。
    太宰治正准备问的时候,鸣女手中的拨片动了琵琶弦,他眼前一花,转眼间又变了个地方。
    这是个颇为繁华的街道,程度与涩谷无异,来往的人群与车流即使到了夜晚也没有减少的迹象。
    太宰治安安静静地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直到对面的巷子口闪过一个黑影,他才不紧不慢地朝那里走去。
    玉壶大人?
    太宰治看着巷子口阴影处的一个漂亮的壶器,迟疑着问出口。
    壶口嗖地一下窜出来那只长相怪异的鬼,笑嘻嘻地向他摆了摆自己的两只手:呦,你好啊,一希阁下。
    阁下?
    太宰治挑了下眉。
    玉壶大人在这里做什么?
    上弦会议啊,咻咻玉壶说着,晃了晃身子,这阵子的会议可实在是太多了,这才一年,就已经开了三次了。
    那大概是因为你们今年死的鬼太多了吧,连上弦都没能幸免于难呢。
    太宰治在心里默默接道。
    不过他面上掩饰得很好,只是微微笑着问道:既然是开会,那位大人呢?
    玉壶指了指右侧:那间舞厅呢,今日无惨大人心情倒是好,竟然允许童磨大人也假扮成他的保镖了,明明往常只会要求黑死牟大人和猗窝座大人做这件事的。
    太宰治:那两位是谁?
    啊呀咻咻一希阁下,你的脑子看起来不太好啊,要不要送去修一下?玉壶有些嫌弃地道,上弦会议,当然只有上弦了,除了在这里的我和半天狗大人之外,当然就只剩下那两位上弦大人喽!一希阁下这么这样病着可不行,这怎么能为无惨大人继续办事呢?
    太宰治倒不在乎他这一口毒舌,只是听完他的话,他才有些讶异地往周围看去,直到目光停留在墙壁那极为不明显的一团阴影上。
    太宰治:
    还得谢谢上弦伍,不然他可能就将这位上弦肆当成一只变异的大壁虎了。
    太宰治收回视线,佯做没听到他的毒舌,玉壶阁下虽然这么说,但我毕竟不是上弦,鸣女大人送我来这里
    咻咻玉壶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你去了就知道了,无惨大人会亲自和你说的,反正属于我们的会议已经结束了。
    见他没有继续聊下去的心思了,太宰治也就止住了话头,依言向那家舞厅走去。
    大门被推开,悠扬的舞曲瞬间在耳边被放大数倍,身边经过的人群在低笑中旋转,脚步轻移,姿态放松。
    太宰治对这种场景分外熟悉,不过可惜的是,今日的他并非是游刃有余的太宰治,而是从进门开始,便诚惶诚恐的一希。
    没让他寻找太久,舞曲变调时,身旁的绅士松开了手,交换的舞伴在下一瞬落到了他手中。
    冰凉的指尖搭在他的肩膀,对方的红唇贴在他耳边:你为什么这么紧张?
    太宰治的手虚拢在鬼舞辻无惨穿着洋裙的腰际,喉结滚了一下,视线偏移半分:我我没学过这些,家里
    话音逐渐变低,最后戛然而止。
    鬼舞辻无惨却轻笑了一声。
    身形随着音乐轻轻舞动,他抬眸看着太宰治的脸。
    他搭在太宰治肩膀上的手不知何时拿了开,大红色的指甲贴近他的脖颈,冰凉的触感沾染到对方跃动的血管上,再顺着血液的流动,缓缓蔓延至心脏。
    我说过,你总是会为我带来惊喜,鬼舞辻无惨轻声道,从初见你开始。
    他带着对方转了一个圈:即使站在你父母的尸体面前,你也表现得很冷静,似乎那两个只是街边路过的陌生人一样。
    指甲下方的跃动略有加速,太宰治的眉间微微皱了起来。
    鬼舞辻无惨笑着道:而我看着你,却没想到你下一刻向我伸出了手,对我说
    请让我活着。
    太宰治垂眸,心脏的跃动突然再次平稳下来。
    怎样都好,无论变成什么,请让我活着。
    少年那时候的话回响在脑海中,鬼舞辻无惨似乎更愉悦了。
    就如同我一直所说的,你会带给我惊喜的。
    不止现在,还有未来。
    太宰治没说话。
    鬼舞辻无惨似乎也不在乎他有没有回应,又道:等到所有事情结束,你会成为名副其实的上弦陆。
    一曲奏完,所有的人都停了下来。
    鬼舞辻无惨将手从他肩膀收了回来,最后打量了他一眼,可惜了,让鸣女告诉你换身衣服的话,她终究没带到啊。
    这话说完,他便转了身,提着裙子向一侧的休息区走去。
    太宰治回味着这位鬼王所说的这一番话,觉得这上弦会议还挺简洁,除了一些探测他忠诚度的动作外,就只剩一件事提拔他为上弦陆。
    虽然能力上有些名不副实,但名在了,也是升职的一大表现。
    太宰治在临走之前,最后向鬼舞辻无惨所在的角落里看了一眼,除了鬼王外,确实还有三位穿着西装的保镖。
    一位是向他咧嘴笑的童磨;一位靠着墙,抱着手臂低着头,看不到样貌,但那头粉色的头发还是能让太宰治轻易与记忆中的模样对上号那位一拳能拆迁的上弦叁。
    还有一位背对着舞厅,照例看不到样子,但黑发很长,梳成了高马尾,但太宰治估计对方也不怎么搭理这头长发,瞧那头发支棱的,和他有得一拼。
    虽然没看到继国缘一这位哥哥的真容,但太宰治也不着急,如今连上弦都进了,这家伙的正面,总有机会看到的。
    太宰治出了舞厅后,朝之前的巷子看了一眼,果不其然,那两位上弦大人还在原地待着。
    见此情景,太宰治也不好率先离开,便到舞厅对面的花坛坐了下来。
    方才装作一希的模样回答鬼舞辻无惨的问话,太宰治方才想起来,一希君和他当真是两个人生信条相反的极端啊。
    一个无论如何都想活下去,而另一个,却想要清爽干净地了结,而最戏剧化的却是,他这个想要了结的人,却说着努力活着的话。
    多有趣啊
    太宰治伸长了腿,懒散地向后仰了下,又转头看向身侧不知何时坐到哪里啃着年糕的男生,好奇地问道:好吃吗?
    那个男生动作一顿,看过来的目光中满是惊诧,似乎没料到太宰治会和他搭话。
    因为一直有香气飘过来,我才想到我好像还没吃晚饭,如果好吃的话太宰治笑嘻嘻地请求道,你能给我也买一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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