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
他将口中的年糕咽下去,没来得及问太宰治的脸皮为什么这么厚,倒是先说起了另一件事:
你为什么能看见我?
作者有话要说:鬼杀队:鬼舞辻无惨和上弦隐藏得太好了,寻找他们的踪迹对我们来说太难了,可恶!
哒宰:难吗?我不仅入了无限城,我还成了上弦陆呢。
是我站得不够高吗?最近的评论区好冷清
第66章 扭曲
对面的男生看上去年龄不大, 估算起来似乎比太宰治还要小一些,穿着这个年代的袴加绑带小皮靴,外面罩了件黑色外褂,看起来确实并不起眼。
但是
太宰治歪了下头:我看起来像个瞎子吗?
就算再不起眼, 这么大个人杵在这, 他如何能看不见?
然而这话说完,对方却更惊讶了, 他三两下吃完最后一块年糕, 将签子随手插在花坛里, 而后凑近太宰治, 似乎终于开始认认真真地观察他了。
嗯你
太宰治和他大眼瞪小眼片刻,听对方挤牙膏挤了半天,终于拼凑出一句完整的话:
你这个状态, 很不对劲啊。
对方摸了摸下巴, 黑色的短发擦过指尖,又被风带起来几缕, 看上去很是柔软。
看起来像是此岸的人, 但仔细感受的话,好像还有彼岸的气息他说着,像是肯定了自己的这番话似的, 点了点头, 确实很奇怪啊
即使面对着这种明显比他还要奇怪的人, 太宰治却还是面不改色的模样,甚至有点跑题:乱扔垃圾不好吧?
对方一顿:诶?
太宰治指了指花坛正中央立着的牌子,对面的男生顺着他的动作看去,赫然发现那上面写着禁止乱扔垃圾!违者罚款!
对方默默将签子又拔了出来。
好了,现在可以告诉我, 你到底是什么人了吗?太宰治礼貌地笑问。
我是
夜斗大人。
对方正要答话,却被阴影中突然冒出来的声音打断了话头。
两人顺着声音看过去,便见一个男人不,那应该已经不能算得上是人了。
他的半张脸都被鸟类同化,鸦羽覆盖了头发,连一双手都变成了爪子的模样,远远望去,就像一个鸟人?
对面的男生此刻的神色比听到太宰治说话还要惊讶,他从花坛边直起身来,看着那个男人,一时没有说话。
我知道您可以斩断任何东西
啊呀,你在这里啊~
太宰治本想继续在旁边吃瓜,冷不丁一道熟悉的声音直接夺去了他的注意力。
太宰治回眸的时候,便见童磨一边朝他招手,一边走了过来。
你刚刚在和谁说话呢,一希君?
童磨的视线从那两人的身上扫过,却没有丝毫停留,似乎真的是没看见的模样。
太宰治微不可察地皱了下眉头。
不过很快他又松开来,冷淡又疏离地道:空气。童磨大人也要来试试吗?孤独症患者的良药。
童磨的脚步顿了下,不过他面上神色不变,依旧是笑吟吟的模样:一希君在这里,我又怎么会孤独呢?
他今日为了成功扮演自己的角色,特意换了身西装,这让他平日里展露出来的玩世不恭的气质中,又增添了一丝斯文败类的气息如果他不呲牙笑就更好了。
哎呀,我明明是来恭喜一希君成为上弦的,童磨在太宰治身边转过身,跳起来一屁股坐在身后的花坛边上,可是一希君见了我似乎并不开心啊。
他从后面的花坛随意摘了朵刚长出来小花苞的花,拿在手中,捏着花枝转来转去,面上还有些落寞的样子。
太宰治却笑起来:如果童磨大人也试试头被我斩断一次的话,不知道再见我会不会也这么开心。
相比恭喜,他的笑意淡了下来,我更喜欢这件事。
童磨将花苞薅秃噜了之后,又往后随意一扔,笑嘻嘻地道:当然会了,毕竟我们是同僚嘛,对待同僚当然该热情友爱啦!
太宰治盯着他半晌,终是有些不耐地转过头去,童磨大人到底有什么事?我可没见你总是友爱半天狗大人。
诶?被发现了吗?童磨虽然这么说着,但面上却没有一点惊讶的表情,我只是觉得,你身上某些时候传过来的气息,令我感觉很熟悉,熟悉得让我总是不由自主地联想到某个人。
太宰治:深恶痛绝的人吗?
不。童磨笑容温柔,是我爱着的人。
太宰治一噎,脸上在今日第一次露出了有些复杂地神色,就像是逗狗却被狗咬了。
那还真是太宰治感叹道,令人意外啊。
你也这么觉得吧?童磨看起来很开心,我也这么觉得。她离开之后,鬼生真是更加难熬了,每一天都很无趣啊。
太宰治瞥了他两眼,欲言又止。
嗯?童磨转过头,一希君想说什么呢?
太宰治:还真是春天到了。
童磨:?
轻咳一声,太宰治又绕回到方才的话题上,所以,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啊啊,我只是想问,童磨一只脚抵在花坛边,姿态懒散,一希君有没有在逃亡者那里发现一位长相美丽的小姐呢?
太宰治:逃亡者本身就很符合童磨大人的要求吧。
不,不,不是她。童磨的脚在地上一点一点的,说起来,她也不算是美丽,但身上缠着的绷带倒是很独特
童磨的话每说一句,头就往太宰治的方向扭一分,直到他最后一个字音落下,他的视线精准地落在了太宰治的脖颈处的绷带上。
啊呀,童磨讶道,这可真是巧啊。
太宰治不紧不慢,也许,美丽的人都喜欢缠绷带吧。
童磨:这是什么潮流吗?
太宰治:嗯。
童磨思考片刻,像是接受了这个解释,因为他说回去之后要在自己身上试一试。
童磨大人所说的小姐,太宰治将话题拉回来,我只在逃亡者还没有进入鬼杀队总部的时候见过几次,据逃亡者介绍说,她是鬼杀队的新成员,虽然学不会呼吸法没办法做剑士,但杀鬼的心异常坚定,所以即使用火枪,鬼杀队的当主也准许了她的加入。
这段日子我在总部的时间也算长了,但是没再见过她,队内医生在聊天中提及,似乎也和太宰治一样,失踪了。
他将一样两个字说得很重,童磨也就在一瞬间明白了他的话。
他叹了一声:真是可惜啊。
太宰治向他脸上瞥了一眼,待看见那人眼中不辨真假的惋惜神色时,又缓缓收了回来。
街上的人流因为夜的加深而逐渐减少,舞厅中断断续续有人离开,大门几经开合,终于迎来了他们等待的人。
要走了哦,一希君。童磨起身,率先向街对面走去。
太宰治向身后瞥了一眼,发现那个男生和鸟人都已经不见了踪影。
他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又看向前方的背影,话说回来,童磨大人,你擅离职守无惨大人不会计较吗?
不会的~童磨回头露齿一笑,无惨大人应该只会觉得清净吧。
太宰治:
你也知道啊。
他和童磨原路回到了舞厅门口,此时周围已经没有多少人了,舞厅内灯光昏暗,乐声止息,似乎是准备关门了。
鬼舞辻无惨从舞厅内走出来,太宰治的第一眼却落在了他右后方的男人身上。
相比于童磨的乖戾的性格和猗窝座张扬的发色,这位上弦壹的外表实在是有些过于平凡了,倒并非是说他的长相平庸,只是一眼望去,太像人了。
不知道对方是否是猜透了他的心思,就在太宰治这么想着的时候,上弦壹的面容开始缓慢发生变化,额角与下颌蔓延出红色火焰状的纹路,额头与脸颊各又长出两只眼睛,六只眼睛齐齐地与太宰治对视,只一瞬间,太宰治便收回了视线。
对方似乎在用眼神给他施加威压属于上位者的威压。
真稀奇,上弦月中,竟然有鬼这么在乎身份地位吗?
无惨大人。
玉壶不知何时从小巷中跑出来了,身体飘在壶上,热情地和鬼舞辻无惨打招呼,而半天狗就躲在巷子拐角,瑟瑟发抖。
你怎么还在这?鬼舞辻无惨瞥了他一眼,我不是说可以离开了吗?
是这样的,但是我想起还有一件事忘了和您说。玉壶从身后拿出另一个玉质的壶器,笑着道,大人,这是我新制的,送给您。
鬼舞辻无惨这次看过去的目光认真了些,但没等他接过,身后敞开的舞厅大门突然有了些许动静,老板从里面走了出来,似乎是准备关门离开。
但他的视线触及外面站着的几人时便是一顿,有些诧异地看着鬼舞辻无惨:啊,浅田小姐,您还没走啊。
他的视线不经意间向侧面偏了一些,那只畸形的壶中鬼便瞬间映入眼中,紧跟着,他的双眼睁大,整张脸顷刻间变得惨白。
啊,啊
就在他张口要喊的时候,上弦伍突然将手中的壶翻了过来,一条长相怪异的鱼从壶口窜出,转瞬间便将舞厅老板吞了进去。
玉壶征求般地看向鬼舞辻无惨。
无所谓了,反正这个身份马上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玉壶听他这么说,便笑着让那条鱼缩回了壶中,而就在那条鱼回到壶中的下一刻,老板扭曲着的身体便从壶口浮现出来,如一朵花的姿态被插入壶中。
而他仍旧维持着死前的惊恐模样,却已经没了呼吸。
啊呀,玉壶阁下今晚不会饿肚子了呢。童磨看起来是真心实意地为他高兴。
我可没饿过肚子啊,童磨大人,玉壶笑嘻嘻地回应,毕竟我从来不挑食。
不过转瞬他的神色又失落下去,有些惋惜地道:这个壶脏了,看来是没办法献给无惨大人了。
鬼舞辻无惨从始至终连个眼风都没给那位老板,此刻也只是看着上弦伍身下的壶说道,我倒觉得你用的这个不错。
玉壶有些惊喜,他钻回身下的壶,直到身子完全消失不见,又转瞬从尸体所在的壶器中钻了出来。
尸体被他挤出壶口,扭曲着落在地上。
而上弦伍高兴地将原本的壶器捧起来,送到鬼舞辻无惨面前。
大人。
鬼舞辻无惨接过,指尖摩挲过那上面的花纹,半晌点点头,倒是能卖出个好价钱。
玉壶:
童磨:噗。
作者有话要说:玉壶送了童磨一个壶,童磨用来插花。
送了鬼舞辻无惨一个壶,无惨用来卖钱。
送了哒宰一个壶,哒宰用来往地上扔着玩。
哒宰:艺术品?什么艺术品?玉器不就是用来摔的吗?
玉壶怒
第67章 赠礼
鬼舞辻无惨最终还是带着上弦伍送的玉壶走了, 会议结束后,鸣女将众鬼召回到无限城,再经由无限城的门扉传送走。
只不过,上弦伍似乎因为曾经抓捕一希时出现的一些小插曲而对他颇有怨念, 在等候鸣女送走他之前, 还在和太宰治阴阳怪气地搭话。
一希阁下要不要去我那里坐坐呢?制造壶器的小屋子啊,也许能够帮助改善脑子退化的情况呢?
太宰治不紧不慢地转过头来, 看着他微微一笑:不麻烦玉壶大人了, 鬼杀队那边还让我们去浅草执行任务, 我总不能耽搁了。
玉壶闻言, 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却只捂着嘴笑了,没说什么。
无惨大人近来交代的事情变少了吧, 那我们是不是也低调些比较好。太宰治突然道, 依玉壶大人看,浅草那边, 我是不是应该提前通风报信一下。
下弦叁那个倒霉鬼早在累死的时候就被无惨大人处死用来发泄怒火了, 如今的浅草应该没有下弦才对,咻咻玉壶嫌弃地道,剩下的什么臭鱼烂虾就不用管他们了, 能力那么弱, 总是要死的, 不过提早一些罢了。
太宰治一副受教了的表情。
玉壶说完,不知想到了什么,又问道:你和柱一起行动吗?
不太清楚,但大概率是吧。太宰治道,毕竟太宰治本人也和我一样不怎么能打呢。
嘁。玉壶嘴角向下撇, 也就因为拿到了青色彼岸花的情报,才会被这么重视的,不然,那样的人,怎么有资格进入组织呢?
太宰治转眸看了他一眼,又收了回来,无声浅笑。
玉壶这话听起来像是在说太宰治,但其实也能够用来形容爬到上弦位置的一希,颇有些指桑骂槐的意味。
看来这位上弦伍,是当真十分不待见他啊。
嗯那不如早点解决了吧。
太宰治在心里打着小算盘的时候,那边鸣女已经将玉壶送走了,转瞬间,身侧的门扉开启,外面的景致与他离开时并无不同。
猛然间想起了鬼舞辻无惨所说的那句鸣女还是没有将他的话带到太宰治脚步顿了顿,但没有询问,直接踏入了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