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我爸从集上卖菜回来就口吐白沫,送到医院就人事不省了。医生做了检查,不是疾病,就是单纯的脏器衰竭,没几天了。”
电话那头开始哭起来。身后陆续一片哭声。
李金生皱了皱眉头,不对呀!关大哥是86岁寿终正寝。现在才60多岁,至少还有20几年的阳寿。怎么会这样呢?
“磊啊,叔在京里,今天就买上票回去。直达寿县的票不一定有,我看看从济南或者潍坊转车吧。”
他开始做仔细的交代:“你不要哭了,你听我说,你去买点糯米,用破壁机打碎成粉末,二斤左右,给我留着。”
“另外,你把你几个哥哥都叫来,小孩子都叫来,全都到医院,把你爸病床围起来,别离了子孙。记住了。”
“三叔,这,弄这?你是不是说,我爸还有的救?”
“让你准备就准备,哪儿那么多废话,你还信不着我吗?”
“是……是……我马上就准备。”
……
章弘昱看着李金生安排着一切,心生好奇。
“三叔,准备逆天救人吗?”
李金生脸色难看,瞪了他一眼:“我逆什么天?是有人逆天害人了,我去把它掰正了!”
章弘昱没见到过李三叔这么难看的脸色,不敢再问。看着老头回屋收拾东西。
“甘甜中午休息时间,我去接她回来,一起吃个饭再走吧。”章弘昱道。
李金生没好气地说:“吃吃吃,就知道吃。我回去晚一天,可能人就没了,我可没有那通天的本事,去阎王那儿要人去。”
章弘昱心中郁闷,这老头,吃了枪药了。为啥他对甘甜就那么和蔼可亲,对我就吹胡子瞪眼的?
即使在平常,也是少有好颜色啊!
算了,章弘昱打了个电话。小卢把车从车库开上来,停在门口。
李金生收拾了一个小包,急匆匆往外走。
“我说李老,你就这么点行李吗?”小卢看着李金生的小包,疑惑道。
李金生起哼哼地看着他:“怎么,让我走了就别回来了是不是?我只是去几天,又不是搬走了,拿那么多行李干什么?”
小卢莫名其妙被怼了几句,尴尬不已。
章弘昱哑然失笑。咳了一声。
“小卢,让吴迪买好票,你直接送李老去车站,记得送到进站口。”
“是,章总!”
说完,殷勤地打开车门,笑着请李金生上车。
看着车没了踪影,章弘昱给甘甜打了个电话。
“你打个车回来一趟,有点急事商量。”
甘甜正在给乔本乔,郭鹏,李秋三人开会。放下手机,她想了想。章弘昱向来稳重,而且没有大事不会这么急。
她把接下来的工作大概布置了一下,大家去落实。
她去章弘芸的办公室打了个招呼,章弘芸直接让何冰开车把甘甜送走了。
“何经理,辛苦您亲自送我。耽误您宝贵时间了。”甘甜坐在副驾驶,有些尴尬,她刚才脑子里想的都是章弘昱的那个电话,脑子没过滤,直接坐到副驾驶了。
何冰笑着说:“能送你是我的荣幸,甘经理和那羊脂玉一样养眼,淡而不俗,美而不妖。”
甘甜有些惊讶,何冰居然也会夸人。被夸奖了,终归是心底欢喜的。何冰这种寡淡的人,不高兴的时候,连章弘芸都不理。
“得您夸奖,我可真是太高兴了。”
“心里话而已。”何冰淡淡笑着。
这个话题戛然而止,甘甜看着窗外,何冰也默默地开车。
到了别墅,甘甜下车,回头笑着摆了摆手。
何冰淡淡点了点头,调头离开。
甘甜赶紧跑进院子里,一抬头,迎上章弘昱有些阴沉的脸。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了?”
“何经理的副驾驶舒服吗?”
问完这句话,他忽然有些后悔。他是大气男儿,甘甜一向严谨,二人从未怀疑过对方。但此刻,他就是吃醋了怎么办?
仅仅是因为甘甜坐了别人的副驾驶?
不是,应该是何冰看甘甜的眼神吧,那是一种虽然故作淡然却有欲望有爱慕的眼神。
甘甜稀奇地看着章弘昱,仿佛第一天认识他一样。
“呦呵?章大总裁,你还会吃醋呀?”甘甜笑着说:“你都和别人躺一张床上了,我都相信你什么事都没发生。我只是二十分钟的车程,你就浮想联翩了?”
章弘昱想到甘甜在病房里对他说的那番话,顿时气消了大半,又开始内疚起来。
他一把捞住她的手,往怀里一带,牢牢抱住她。
然后捧起她的脸,捉住她的唇,索了一个深深的吻。
吻得旁若无人,吻得天昏地暗。
小祐本来想把院子阳光房里的棋盘收一下,结果看到这场面,赶紧退回屋里。
“哎呀,少儿不宜,少儿不宜,我不能看。”小祐两手捂住眼睛,然后又在两指间露出小缝,偷偷去看。
怡宝和舟宝躺在爬爬垫上睡着了,周丝萍坐在旁边,笑着看着门口二人的样子。
唉,现在这年轻人,真是的。在院子里干什么,回到屋子里什么干不成?
许久,甘甜推开章弘昱,嗔怪道:“不是说有急事吗?这就是你的急事?”
章弘昱长吁了一口气,满足地说:
“刚才只是利息,现在我们来谈正事。”
“没正经。”甘甜的脸红红的,她心虚地四处看了看,好在没人看到。
章弘昱凑到她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
“你要是再说我没正经,我今天、现在就办了你。你信不信?”
甘甜瞪了他一眼,推门进屋。
当二人平息了心情,坐下来的时候。甘甜才发现李金生不在家。
“李三叔一个朋友出事了,他回去帮忙。”章弘昱说。
“三叔回了寿县?”李金生是潍坊寿县人。当地人多以种菜为生,多数家庭丰衣足食。
甘甜想了想:“当初三叔从家里出来,摆摊算命,就是因为他父母是外来户。到了他这一代还是没房没地,又不会手艺,被村民挤兑,说他装神弄鬼,他只好离家远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