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敲敲门说道:“先生,有客人来了。”
里面的人却说:“不接客了,回去吧。”
老鸨顿时面露难色的对季锦筠说道:“不好意思,公子,这先生一天只接待一个客人。”
季锦筠却不在意推门而入,丝毫不顾形态的坐在他面前的桌子上说道:“笑谈天下事,这位先生想来也不是凡人。”
那人抬头,一双灰蒙蒙的眸子听到这个声音后突然一亮笑道:“来者是客,不知道这位客人想听什么?”
“我想听,安成侯,韦钧纯。”
季锦筠笑眯眯的说着,老鸨已经关门退出去,这房中就这两个人,那人突然大笑道:“敢在这皇城中直呼安成侯大名的,恐怕也就是只有季小姐了吧。”
季锦筠挑眉:“你知道我是谁啊。”
“当然,季小姐和韦大人息息相关,在下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季锦筠突然笑道:“如此甚好,那你就告诉我,韦钧纯的故事吧。”
“韦大人的故事可不敢说,在下可不能要钱不要命,这皇城中谁的事情都能说,包括皇帝,可这韦大人的事情嘛,不可说,不可说啊。”那人摇摇头,季锦筠眨眨眼,而后笑眯眯的问道:“请问韦钧纯的府邸在哪里?”
“皇城东北方向,一个最偏僻幽静但是机关重重的角落。”
季锦筠想了想继续问道:“哦,那么韦大人家半夜的守卫什么时辰换岗?”
“子时。”
“恩,很好,那么韦大人的府中都有什么机关。”
“……”
等到点灯时分,季锦筠心满意足的走出听书阁,她伸了伸腰,哎呀,看来有地方去了,这个韦钧纯倒真是个有意思的人,怎么自己听到的和见到的完全不一样呢。
“慢走,不送。”身后的人无奈的说道。季锦筠哈哈一笑,按照原路返回,她走出青楼后竟然遇到了安宁和一个男人一路说笑,她也没有在意,转身往相反的方向走去,安宁似乎感觉到了,她一回头,就只看到一个背影,甚为熟悉。
“安宁,怎么了?”旁边的公子一脸关切的问道。
安宁烦躁的蹙眉说道:“没什么,看错了,还以为是认识的熟人呢。”
安宁当日回府安排好一切事情后就去找季锦筠,结果御龙酒楼根本就没有这个人,她知道,自己可能错过了。
可一看到刚才的那个身影,她直觉,那个就是他。
是她朝思暮想的那个人。
“安宁,安宁,你怎么走神了?”旁边的公子更是担忧,安宁回神后冷漠的说道:“我没事,就是有些累了,你自己看吧,我要回府。”
她丢下这个家里指定的定亲对象,独自一人离开。
与此同时,季锦筠正在蹦蹦跳跳的躲着机关……哎呦喂,韦钧纯,你这机关,真!
面对眼前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季锦筠一个头两个大,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她都已经很注意脚下的路了结果还是有利箭飞了过来,“诶哟喂,韦钧纯你个死!”当眼前再一次飞来一大块滚木的时候,季锦筠大声骂到。
这机关的构造让人摸不清头绪,永远都不会知道下一次的攻击什么时候来,也不知道怎么做会启动机关,便是连季锦筠这等经验丰富、智商无敌的老手都有些招架不住。
“府中这是有贵客来了啊。”韦钧纯正在书房里翻看今日呈上来的关于近日里各方势力的动向,却感觉到似乎有人来到府中,嘴角勾起一个愉悦的弧度,紫衣华服荡漾出一圈华丽的弧度,抬眼之间人已经消失不见。
“哼,奇门遁甲什么的还想难倒本姑奶奶?”季锦筠在这机关道里面走得久了,已经摸清楚了这些机关的规律,一次次轻松搞定机关之后,只是觉得这路长了点有点无聊。
“这小小的机关自然是难不倒娘子你了。”韦钧纯恰好出现在机关道的出口处,将机关关闭了。
“我说你府中这些机关也太了,不过你来的好慢。”季锦筠大摇大摆的走了出来,半点没有在人家地盘上的自觉,如同是到了自己家一般。
季锦筠什么样的场子没见过?仅仅是韦钧纯突然出现这种小事自然不会让他觉得有什么奇怪的,他要是不来才奇怪呢!这韦府要是防备不深的话,估计韦钧纯早就让人给砍死了。
“好,下次保证一定快些赶来。”紫衣华服的妖冶男子看着眼前这个像是狐狸一般机灵的少女嘴角泛起一丝微笑。
“娘子这时候来找在下是为何事?”
“谁是你娘子,我来找你当然是因为我爹把我逼到离家出走,不过你要让我做你娘子也不是不可以,反正我死也不要进宫。”季锦筠此次前来正是和韦钧纯讲条件的,万一自家那个便宜爹一怒之下真把自己嫁给了皇上,难不成到时候让她直接把皇宫都给屠了吗?
韦钧纯这种人一看就很有城府的样子,而且又是个……嗯……反正就是没有各种危险,所以嫁给他才是最明智的选择,不过估计现在那个便宜老爹已经要烧房子了吧?
季震天现在岂止是要烧房子,恨不得直接把季锦筠抓回来之后关一辈子!一个没留神这古灵精怪的丫头就不知道跑哪儿去了,找遍了整个蒙州都一无所获。
“紫螺,窈娘,你们是锦筠身边最近的人,怎么锦筠离开了你们竟然不知道吗?还是说你们也是共犯?”面对下人的时候,气急攻心的季震天完全把这里当成了审犯人的衙门。
“奴婢不知道,小姐只是让奴婢出门去买点东西,奴婢不知道小姐竟然不见了啊!”紫螺哭哭啼啼的跪在地上,而王妈妈只季着哭根本无法回话了。
“哼,那你如何解释三更半夜披着斗篷抱着包袱出门?若说你不知此事,根本就是胡说!”季震天当时抓住紫螺的时候便知道自己已经中了调虎离山之计,可此时想要抓季锦筠早就已经来不及了,他想到这丫头会三更半夜的逃跑抗婚,但是没想到这丫头竟然跟以前一点都不一样了,竟然还玩起兵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