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止练剑的时候夏拂衣已经满头大汗,腿也软的快要站不稳。
她一边喘气一边接过了宫女递来的热茶,仰头喝的时候却觉得味道不太好,这么想的时候她自己也微微一愣,似乎有些疑惑。
夏拂衣并不是一个挑剔的人,况且她在进宫之前根本就很少喝茶,多数时候都是喝酒或者直接白水解渴,但自从入宫,她几乎就很少喝白水了,这些天来她入口的茶几乎都是同一个人泡的。
她大约是……喝习惯了,才会觉得别人泡的不好喝。
夏拂衣放下茶杯,握着剑转身朝大殿走去,然而没走几步,她还是忍不住转身问身后的宫女,
“拂烟去哪里了?”
那宫女愣了一下才回答道,
“奴婢听说,她被皇上下令调回原本的岗位了。”
夏拂衣点了点头,转身继续走。
这件事情很快被她抛在脑后,她不是圣母,从不原谅伤害自己的人,一句询问也不过是基于“拂烟”这个名字的缘分罢了。
本以为有关这个“拂烟”的事情会到此为止,却没想到当夜她便又一次见到了这个人——跟着一个行踪可疑,背影又似曾相识的人。
夏拂衣本来是出来散步的,见到一个明显武功高强的人从小路上匆匆而过时,本想视而不见的她突然想起长孙炽也在这皇宫里,于是便一路跟了上去,最后却到了一个完全没想到的地方——宫女殿。
夏拂衣藏身在树丛后面,静静的看着那个公公打扮的人悄无声息的进了房,又在片刻后扛着一个人出来了。
原本正在思考到底是在哪里见过这人的夏拂衣突然缩了缩瞳孔——那是“拂烟”。
她舔了舔嘴唇,突然便有点犹豫。
可那人身法很快,即将脱离视线的时候,夏拂衣还是起身跟了上去。
他停在了一个偏僻宫殿的院落里,肩上的人被毫不怜惜的甩在了地面,抚嫣从昏迷中清醒过来。
她抬头看了一眼,黑暗中只见面前男子模糊而冰冷的轮廓,恐惧的尖叫出口却只有低弱的呜咽,不知被灌了什么药,她连张口都变得困难。
公公打扮的男子在黑暗中漠然勾了勾唇,抬手掐上她的脖子,轻描淡写便要完成这个任务,话都没说一句,仿佛不过是要掐断一株草,姿势都显出几分懒洋洋。
就在抚嫣绝望痛苦的闭上眼,男子的手也即将发力时,一颗石子从上而下的射在了他的手腕上,巨大的力量爆发使得他松开了手,抚嫣砰的跌落在地,发出嘶哑的咳嗽声。
石子划开的伤口开始汩汩的流血,手腕也在极短的时间内开始浮肿。
男子缓缓转身,一袭白衣的少女正拿着剑站在围墙下,凌乱下落的裙摆说明她刚刚才从外面翻进来。
男子微微眯起眼睛,片刻后才道,
“你这是做什么?门主可是因为心疼你才要我来杀了她的。”
夏拂衣面无表情,言简意赅却极其强硬,
“不行。”
此刻看见男人的脸,虽然模糊却也让她确定了之前的熟悉感到底从何而来。
这是长孙晴照在天机门的贴身护卫,名叫襄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