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替我扎针的瘦弱的小护士哭了,我估计我也死不了,便心也软了。不过,我依旧是余怒未消:“我是睡着了……你是护士,你就不知道进了空气会死人的吗?”
“我……我上卫生间了……我去之前,我是看了一眼你的药水的……我估计刚滴完……大哥,我家条件差,我找个工作不容易……你不找我们领导,我带你去看医生行吗?”小护士说着,眼泪又流了下来。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我一边掏手机一边对她说道:“你去吧!我要死了,那只能怪我命不好,谁叫你正好那个时候上厕所呢!”
听说我要死了,那小护士就哭得更厉害了……
我一看是秦莘打来的,我便接通了电话,我只听到了嘤嘤的哭声。我心里一慌:她哭什么?难道她爸死了?
这太有可能了,秦贯田毕竟是癌症经历过手术的人,昨天和我那样的长篇大论,纯粹就是回光返照。
当我看到那小护士也在哭的时候,我开始疑惑了,或许,只是小护士在哭而并非是秦莘在哭。可是,仔细听听,手机里确实传来哭声,她们俩的哭声形成一个哭的和声。
“不要哭了!”我对小护士道。
两人同时停止了哭泣。
在我发愣的时候,小护士找来了医生,我在电话里当然不能贸然问秦莘她爸是不是死了?而是问她为什么事哭的?
秦莘则是哭而不答。而那医生却看了我一下手面,扒了扒我的眼看了看,不停的说“没事没事”。
我昏头昏脑的还以为秦莘说没事的呢,我就纳闷了:既然没事,那你哭什么呢?我刚要问秦莘,这才发现这话原来是这医生说的。这时,医生又拍了拍我的肩膀道:“小伙子,没事啊!”
我心里怒了:你能死多远就死多远好不好?
看我愤怒的样子,这个医生又道:“真的没事的!”
秦莘还以这没事是我说的,便哭泣着道:“什么没事啊?能……能没事吗?”
我又郁闷了:到底是我的头脑被打坏了,还是怎么了?明明是医生说的没事,秦莘怎么说是我说的呢?
我不能再在这和医生啰嗦了,我便快速地拿着手机向秦莘那里而去。
通过与秦莘的通话我才了解到,并不是秦贯田死了,原来是秦楚受不了陆纶这事的刺激,他感觉在国内没法呆了,又去了美国学习。这样一来,她家公司和照顾她爸的事情,就落在了她一人的身上。
秦楚走了秦莘伤心,本来秦楚上哪里对我都无所谓。只是我看秦莘哭成这样,我的心里也不好受。我便匆忙的来到楼上与她见了面。在我的安慰下,她的情绪终于平复下来。
“你脸上肿的地方又多了,这是怎么回事?”秦莘见了之后一直在抹眼泪。好长时间她才看向我的脸。
“没事!”我笑了笑道。
“什么叫没事啊?”
我勉强笑了笑道:“男人吗……嗯,我去食堂打饭,这事以后再说行吗?”
秦莘点了点头,突然又急道:“不用去了,我让人把饭送来就是啦!”
我的脏衣服是她洗的,药费是她付的,衣服也是她买的,我就想表示表示,便道:“我闲着也是闲着,我去就是啦!”
“我也去!”秦莘说着,便和我一起下了楼向食堂走去。
我又想起她替我脱裤子的事,便有些腼腆的问道:“秦莘,那……那个你替我脱裤子的时候,是……是什么样的感觉啊?”
秦莘脸一红,头一低。
我感觉我太唐突了,也不知她会不会误解我,我的心里一沉。
“你……你那个那样大……像……像个什么样子吗……”秦莘红着脸低着头断断续续的说道。
“你说什么?”我其实完全听清楚她的话了,可是我不相信是她说出来的,我的脸顿时也臊得通红。
“没听到就算啦!”秦莘转过头去说道。
虽然她转过了头,但那脖子上依旧是一片殷红。
“我听到了!”我的心嘭嘭直跳:一个女孩能和男孩说到这样的话,说明关系已经很近了呀!
秦莘朝我望了一眼,那满脸的羞怯让我看得心里一阵荡漾:现在殷正又开始追居洁了,我自从遇上她之后,她就成为我白云中那个小屋里的女主人。我此时如果再不向她表白,那我真是痴呆了!
想到这里,我便道:“秦莘,你做我的女朋友吧……我……我爱你!我真的好爱你!”
这句话说完之后,我的心嘭嘭直跳!
之前,我还一直以为被人打得尿了裤子是我的奇耻大辱,然而,却歪打正着的让她脱了我的裤子。她的“你那个大像什么样子”的话,才使我鼓起向她表白。要不的话,这句话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说出口。
她愣住了,站在那里整个人都木了,嘴唇也在微微颤抖。
我知道我的家庭与她的家庭有天壤之别,我还以为我的这句话令她对我反感,我怕她伤心,我便急忙道:“对不起啊……如果你对我没有兴趣的话,这句话就等于我没说。”
“不……我等你这一句话等得时间太长了……不……不过……”
正当我喜的到了在天际遨游的时候,她的一句“不过”又让我跌进了地狱的深渊:“不过什么?”
“不过,我怕你今后像对待居洁那样对待我!”秦莘说着,便浑身颤抖起来。
“不会的!绝不会的!”我说着,便紧紧地抓住她的手。
“如……如果我犯了和居洁一样的错误呢,你还会爱我吗?”她的眼睛紧盯着我的眼睛。
我狠狠地吞了一口唾沫,接着,又把涌起的泪水硬生生的吞进了肚里。我不敢回答她的话,因为我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
或许,经过和居洁那一段撕心裂肺的决绝之后,我的心早已经不起再折腾了!
“这就是说,我如果犯了和居洁一样的错误,你就不会再爱我了吗?”秦莘拉着我的胳膊问道。
我在吞咽着泪水!天底下都说黄连是最苦的,而我此时的泪水应该比黄连要苦上十倍!
现在这个社会越来越开放了,这个倒霉的问题越来越折磨像我这样观念的人。我真的想回到那古代……自从发现居洁的那件事情起,这个问题就成了我的心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