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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七十九章:泄私愤
    朝堂上,大臣们七都知道吏部尚书与左相的关系匪浅。
    刘尚书自然也知道,所以对于侍郞花演入天窂听审一事也不多说。
    而且这个时候刘尚书的心思全部都放在破案上,毕竟他在皇上面前立下了承诺。
    这一回若再出现差错,别说皇上会降罪于他,即使是他自己也无颜再坐这个刑部尚书之位了。
    这不单单是断了自己的大好前程,更是毁了他半生积累下的功绩。
    为了这刑部尚书的职位,刘尚书不但做事兢兢业业,而且一向秉公断案。
    从没做过任何贪赃枉法之事,也正因为这样的个性,他不知得罪了多少王公重臣。
    如此才谋得如此显赫功名,更得先皇与如今这位少年皇上的信任。
    所以,这一次若因为刘妃一案坠了功名,他如何能甘心?
    此刻刘尚书早没了耐心,而他说的那番话更不是恐吓管事。
    谁知管事似乎并不在意,不但没有害怕,也跟着吏部尚书一起大笑起来。
    随后说道:“两位大人,您二位带着这么一个小侍郞在些逼迫在下,是不是不符合天窂的规矩啊?”
    吏部尚书听得管事如此质问,不由得又是一阵冷笑。
    “管事大人说的极是,只不过你或许有一件事情没弄明白,这天窂的规矩可都是刑部尚书大人所立,他若不开口又有何人敢质疑?”
    “依两们大人的意思,今日这天窂便是在下的地狱了?”管事收起笑,问道。
    “没错,若小小一方天窂本大人都做不得主,那么这刑部尚书的位子便也不必坐了。”
    “大人此主何意,难不成你们是想严刑逼供不成?可就如此,在下没有做过的事情也不会招。”
    “此事只怕由不得你了,吏部大人已经在御膳房查出你入宫前的一切情况,包括姓名住址和在皇城中居住过宅院。而本大人也已经派人出宫查证,若你此刻说出实情,本大人或许会网开一面,毕竟本大人最想要的是真相。可若待本大人查证出一切,可就不是你这一条贱命能扛得下的。”
    刘尚书这一番话可谓苦口婆心,恩威并重。
    因为他已经知道管事的身份并不单纯,而他此时的态度完全不配合。
    对付这种人只怕不是用刑便能解决的,总要给他留下一点余地。
    如此他或许会有所顾忌,毕竟人都是怕死的,尤其明知必死之人对生的欲望反而越强烈。
    此刻管事听得刘尚书如此一番话,竟然轻轻地摇了摇头。
    “在下什么都没有做过,就算两位大人再如何查证也是枉然。你们总不能因为在下不是公公便判了死罪吧?不要忘记了,当初在下可是供职御膳房的,之后贵妃娘娘调在下去寒凝殿,在下一个小伙计,自然只有听命的份。”
    管事思索着说道,虽然看上去十分坦然,但吏部尚书却看到管事的脸颊上的肉不时抖动。
    这分明是情绪紧张或许恐惧时才会有的反应,如此看来,即使管事这番话没有说慌,但他此刻的内心里也一定是有极大波动的。
    吏部尚书做事与刘尚书完全是两种风格,而且手段狠辣也是出了名的。
    每每断案吏部尚书几乎都会亲自主审,尤其这一次案情涉及到后妃,他只会更加的上心。
    接下皇上旨意之后更是一刻也没耽搁,并将自己手下几名得力之人分派出去查证重要事宜。
    此刻吏部尚书看到管事并没有招供之意,似乎也没了什么耐心。
    抬起手捏了几下眉骨之间的位置,然后舒展开眉头。
    对花演说道:“小公子,你就不要一脸怒气地在这强忍着了,或许管事喜欢听你话。”
    说着话吏部尚书又对花演笑了一下,只是这笑看着让人有些更加难受。
    此时花演心里简直憋闷得快炸裂一般,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还有忍得住多久。
    此刻听得吏部尚书这么说,花演一脸疑惑地看过去,直到看见尚书对着他笑了一下。
    虽然那笑里没有半分感情成份,看上去只是一个枯燥的表情而已。
    但花演心中已然明了,起身的一刻,一只手伸出直接抵在了管事的脖颈之上。
    “皇贵妃善良温和与事无争,她如何能阻碍到你那位贵妃娘娘,为何你们主仆要下此毒手?”
    “在下,并没有。”管事被花演掐着脖子,脸色立刻憋得涨红。
    虽然此刻已经是有出气没有进气,但他依然极力辩白着。
    吏部尚书看到花演如此用力,急忙轻声咳嗽了两下。
    虽然吏部尚书知道管事必定要死的,但绝不能是现在,更不能是这个死法。
    否则就太便宜他了,而且皇上那边也不会允许他们这么做。
    花演此刻虽然愤怒之极,但如今他的性子确实沉稳了许多。
    听得尚书大人的声音,知道是在提醒自己不要莽撞,这才稍稍松了一松了手。
    但他并没有放开,掐住管事的拇指此刻已经深深嵌进了管事脖颈处的肉里。
    管事此刻终于缓过一口气来,但随便喉咙发出一声低低的吭声。
    “管事,你是不是觉得抵死不认便能逃过这一劫?我今日不防直接告诉你,无论你是否认下罪责,我都不会放过你。还有,你若依然不肯招供,刘玉蝶的罪责便也由你一人来背。”
    “你,你又凭什么如此说,在下只是贵妃的奴才,就算做了什么也只是听命于她。”
    “我什么都不凭,但我就是敢如此做。”花演声音突然变得低沉了许多。
    他抬眼盯着管事看了一会儿,然后慢慢松开掐着管事脖颈的手。
    并且慢慢后撤了一步,转身之时突然把手推向管事被绑着锁链的一只胳膊。
    只听得“咔嚓”一声脆响,分明是骨头断裂的声音。
    而花演动手之时,紧跟着便传来管事一声惨叫。
    “刘尚书,您之前便跟他说过这条手臂定是不保了,如今花演替您做了。”
    花演面色平和语气冷淡,这行事的态度竟然与皇上有几分相像。
    刘尚书并不在意花演做了什么,因为他知道若非自己在场,管事这会儿只怕半条命都没了。
    平日里刘尚书审理案情也会对囚犯用刑罚,但这些都是由司狱长去做,他从不出手,更不会在场对看。
    但吏部尚书可不是这性子,在他手下能活下来的基本都是无罪之人。
    若犯人当真有罪他是半分也不会客气,一番审理下来,有了囚犯熬不到行刑便会因伤重死在窂中。
    而此刻吏部尚书放任花演去逼问管事,分明有意让他出心头这口恶气。
    至于管事既然他的身份有诸多问题,不用多问便知这个事情并不简单。
    最重要的是,刘玉蝶虽然行事狠辣,但她人在宫中根本做不得什么事。
    尤其下毒一下,若没有人暗中相助,单单这毒药她都无处可寻。
    而这后宫之中,甚至整个皇宫都没有人与刘妃交往,毕竟她是罪臣之女,此事尽人皆知。
    她如今可以安然待在后宫,不过是仗着这贵妃的身份才保得性命。
    所以刘玉蝶无论是想下毒还做任何事,唯一可用之人便是管事。
    以他二人断案的经验,这件事情定是管事所为。
    无论是为刘妃出谋划策,还是帮刘妃寻找毒药,这都是必死之罪。
    如今没有对管事用极刑,只是在等待手查证的结果回来。
    因此,就算管事拒不交代,在两位尚书大人心中他已经是个必死之人了。
    如此谁又会在意花演做了什么,只要给管事留下一口气交差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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