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凝予迅速的将几件简单的衣装进了包裹里面,她如今一身上乘的武功,即便是穿着一件单衣,也不会觉得有多冷。
将那三本书放进了包裹里面,宋凝予瞪着那一大叠的银票,眸光微微暗了暗,她在外面并不缺钱!这些都不必带!
“陛下,陛下可千万不能走啊,陛下走了,那……那朝中大臣必定会乱的,陛下三思啊,陛……”
在寝殿之中走着的宋凝予与那跟着她在耳旁唠唠叨叨的莲清碰上了,莲清眨着眼睛望着宋凝予,一脸欲哭无泪。
宋凝予打量了莲清一番,食指抵在她的唇边,那清冷精致的眉眼带着几分波光流转:“嘘,我要去一趟北域,你随我一同前去!”
莲清顿时愣在当场,什么声音也没有了,宋凝予回头无奈的抚额道:“你还不赶紧去收拾东西,还指望朕等你不成?”
莲清望着宋凝予喃喃道:“可是,皇宫一入夜就落了锁了,咱们怎么出去啊?”
宋凝予觉得,与她混得越熟的人,似乎那个思想与那点智商都退了!
“去问兵木,或者楼火!”织越与桐柯是阎罗阁的人,宋凝予自然是要见上一见的,待收拾好了包裹,宋凝予领着莲清随着兵木与楼火朝着那一条寂静无人的小道疾步而走。
莲清的开武功并不低,且行事谨慎,再者,宋凝予的身旁也缺个婢女,于是就将莲清也捎上了,那宫门口站着一个人,玉树临风,风流倜傥,堪比一代艳公子!
宋凝予嘴角抽了抽,这赫连星笑怎么追上来了!
赫连星笑裹着那厚厚的披风便匆匆走了过来,曲指朝着她的额上就是一记二指弹,没好气道:“你如今不过登基第一天,就想着要翘了吗?”
宋凝予无所谓的耸了耸肩,那宫墙的角落里有红梅正在雪中静静的开着,梅花淡冷的香气随着冰冷的气息侵入鼻中。
“有你这个王尊在,朕有什么不放心的?”
赫连星笑朝宋凝予晃了晃手中的包裹,挑眉半玩笑道:“我可是来与陛下私奔的,至于这个皇岛,有右丞右相,又有护岛将军,想来也出不了什么大事!”
说罢,赫连星笑将手里的包裹朝着莲清扔了过去,那包裹里面也不知道装了些什么,沉得莲清脸色一白,差点一头载到在雪地里!宋凝予微微扶额,无奈道:“走吧。”
那宫门未见落钥,也不见有人,莲清扫了眼四周,却见那八名护卫倒在了雪地里,皱眉闪过一丝担忧,赫连星笑打了个响指,那门缓缓的开了,那门外是玉阎与小医仙,宋凝予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上闪过几条黑线。
怎么都赶到了一块了?莫不是都算计好了她要逃宫这一事了?
事实确是如此!小医仙穿得厚厚的,那俏丽的脸上闪着激情满满的笑意,抱着胳膊哼哼道:“滟华姐姐,快来啊,凝予姐姐出来了!”
只见从门旁慢慢悠悠晃过来的滟华,穿着一件大红的衣,那衣上纹着大朵大朵的彼岸花,细细的瞧着,带着几分惊悚。
滟华缓缓的摸着那涂得艳红的指甲,挑了挑眉冷声道:“以你的性子,必然会在今天夜里逃跑,有脑子的者能想得到!”
宋凝予默了:“你个飘渺族的族长,你走了,飘渺一族怎么办?”
滟华优雅的一拂长发傲然笑道:“这个就不劳陛下操心了,那飘渺族里有的是能人,随便提拔几个人,那些个事自然都能管得好好的。”
宋凝予望向玉阎,玉阎穿着一件乌黑如墨般的长袍,在夜明宫灯的照亮之下,在这样的雪夜里显得格外显眼,那凌厉霸气的五官在夜色里仿佛会发亮,他望着小医仙,眸子里带着几分不舍:“她执意要随你去北域,我是来送她的。”
赫连星笑那双映着明珠格外亮堂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异色,笑道:“凝予,这么多人同去,我倒是觉得,不如将那蜃楼开出来,不过几日的功夫,必然到北域。”
蜃楼出去送宫子临已有三天了,如今蜃楼就只能再等上天,蜃楼过于庞大,每一次出门必然会带上许多的人,也划不来,宋凝予摇了摇头:“太过招摇。”
她望向身后的织越与桐柯,淡道:“从今日起,我再不是阎罗阁副阁主,你们两个,自由了。”他们两的自由,是当着玉阁主的面亲自许下的!
织越与桐柯互望了一眼,跪在雪地上,桐柯沉声道:“我与织越此生唯愿隐于山林,多谢陛下成全!”
宋凝予眸中闪过一丝艳羡,点了点头,那她伸手将那个人扶了起来笑道:“去吧。”她不能实现的东西,如今在别人的身上得以实现,也是一种快乐。
织越与桐柯跪在地上,朝宋凝予响响的磕了三个头,这是他们唯一的一个机会了。
磕完头之后,两个人牵着手,静静的走在了那狂风乱雪的长巷子里,桐柯将织越护在怀里,一深一浅的两个脚印在明珠宫灯之下泛起了一丝丝的暖意,将这寒冷的腊月给生生的撕扯开来。
宋凝予与赫连星笑、小医仙、滟华、以及兵木与楼火一同朝着那蓬莱的一方出入口同步而行,在那里面,藏着一艘华雅低调的船,那船共为两层,船中约有五十来个人,一见宋凝予便齐齐跪了下去。
宋凝予刚坐上那船,只见那一青一白两道色如同光影一般的窜了过来,扑进了船里,宋凝予眸光微挑,白蛇与青蛇朝宋凝予晃站尾巴,一脸讨好。
赫连星笑挑了挑眉:“看来,这是要认你为主了?”
滟华蹲下身子,打量着那条白蛇,疑惑道:“这不是雪皇陛下的龙蛇吗?如今这角似乎又长了些呢,再过些日子,是不是你就能化龙了?”
宋凝予记得,在那海中,是有一条大龙蛇的,这小白蛇莫不是打算带着这小青蛇回去见家长?
船缓缓的驶出了那条暗巷子里,岛外的海水缓缓的流动着,那一轮缺月挂在天上,映着几点星光,水晃着船,和洗脸静和。
宋凝予穿着厚厚的衣,躺在床顶的软榻上,那天上的星子格外的明亮,宋凝予还能记得,三天前的时候,纯素是以怎么样的一种方式被火一点一点吞噬的,那个时候,她总以为自己也一定会随着他去了,那般的难过,好像已经不能再独自活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