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溪村距离落凤村不远，不到二十分钟，村口竖立的石碑已经遥遥在望。
    “噗嗤！”
    林凡笑喷了。
    就这么点时间，胡建还能抽空风流快活一番，把自己搞到肾虚，也是牛逼了！
    “林神医，前面就是我们村。”
    田雨指着前方的石碑提醒道，然而一转头，却看到林凡在笑，心中很是好奇。
    “哦，想起小时候来你们那条小溪摸鱼来着，一转眼都这么多年了。”
    林凡感慨一句，话里隐藏着他的真实想法。
    “那说不定我还见过您呢。”
    田雨嘴角挂着亲切的笑容，一路引着他向自家走去。
    毫无疑问，田雨家里的情况很糟糕。
    当林凡站在一栋摇摇欲坠的土坯房面前时，心中相当不是滋味，并且替他们全家捏了一把汗。
    这房子还能住人吗？
    他们就不怕哪天倒了，把他们全家埋在下面吗？
    “这是我家老一辈儿的房子，结婚时盖的新房子，为了给他看病已经卖了。”
    田雨叹了口气，心中很悲凉。
    如果不是万不得已，谁愿意住在这种房子里啊？
    “村里没给你们想办法解决吗？这也太危险了。”
    林凡抱怨道。
    “想啦，怎么没想。”
    田雨苦笑一声：“村里也没钱，但是民政局看了我们家的情况，说是可以给我们补贴一半的建房款，村里也说可以出一部分材料啥的。”
    “可就算这样，我们家还是盖不起房子啊！”
    一声感慨，饱含了多少辛酸。
    林凡同样在自家足有百年历史的老房子里，度过了自己的童年和少年时期。
    他能够深深体会到，盖一套房子对普通老百姓来说，有多么的重要，有多么的艰难。
    “总会有办法的，你别难过。”
    林凡一边思索着，一边往前走。
    穿过一条泥泞的小路，田雨快步上前，打开已经风化老朽的木门。
    “林神医，小心点门槛。”
    田雨提醒道。
    “嗯。”
    林凡个子高，进门的时候怕碰到头，稍微弯了弯腰。
    “妈，你回来啦！”
    漆黑一片的屋子里，亮着昏黄的灯光。
    一名小姑娘蹦蹦跳跳从屋里出来：“给我带什么好吃的啦？啊~”
    见到母亲身边有外人，小姑娘下意识警惕起来，往后缩了缩身子。
    “别怕，他是落凤村的林神医，你们学校的江户老师有一次在学校门口昏倒了，就是他给救回来的呢。”
    田雨看着女儿的目光中，充满了慈爱。
    “哦，我想起来了。”
    小姑娘眼眸一亮，用好奇而崇敬的眼神打量着林凡。
    “你好。”
    林凡微微一笑。
    他看得出来，眼前这名小姑娘经历过严重的营养不良，虽然近来有所改善，但是病根已经落下了。
    如果不及时调养的话，以后很麻烦。
    “你好，林哥哥，我是五年二班的万玲。”
    小姑娘乖巧地打了声招呼。
    “回去写作业吧。”田雨挥了挥手：“林神医是来给你爸爸看病的。”
    万玲点点头，脚步轻快地往黑窟窿一样的屋里走去。
    走到门口，她突然回过头：“林哥哥，我听落凤村的同学说，你是位超级厉害的医生，你能把我爸爸治好吗？”
    她那黑白分明的眼眸中充满了希望之光。
    “能！”
    “一定能！”
    林凡无法拒绝这样的眼神，特别对方还是一名天真可爱的小姑娘。
    “玲儿，快回去写作业吧。”
    田雨催促道。
    “嗯。”
    万玲并不知道母亲为什么看上去不是那么高兴，她默默地点点头，消失在黑影中。
    田雨的想法很简单。
    她一分钱诊费都没花，怎么敢要求林凡一定能把丈夫治好？
    万一治不好怎么办？
    如果让林凡为难了，那不是恩将仇报嘛！
    “家里没时间收拾，林神医您别嫌弃。”
    田雨脸上挂着歉意，领着林凡进屋。
    一股股淡淡的腐臭味飘来。
    就像夏天腐烂的猪肉，其中还混合着其它说不出来的气味。
    田雨见林凡神色不变，这才把西面的卧室门打开。
    更加浓郁的气味扑面而来。
    饶是林凡早有准备，也是下意识屏住呼吸，喉咙滚动了几下。
    田雨早已习惯了这一切，她拽了下灯绳，光明顿时掩盖黑暗。
    “嘶~呼~”
    床上，一个人形盖在被子下面，传出沉重而费力的呼吸声。
    “安福，我给你请医生回来了，是咱们这边最好的医生。”
    田雨连叫了两遍，躺在床上的人这才有了动静。
    万安福探出头，露出黑黄枯瘦，好似骷髅一样的面孔。
    他无动于衷，眼神无比的呆滞。
    绝望！
    任谁看到他这副模样，都会想到这个词。
    “你去打盆清水来，另外房间里太暗，有没有手电筒或者其它照明工具？”
    林凡开启紫极灵瞳，豁然看到他身上散发着的气息，比刘秀敏的更加阴毒。
    “有有有。”
    田雨连忙跑出去。
    林凡把药箱放到桌子上，一样样把需要的东西拿出来。
    不一会儿。
    田雨端着一盆清水，腋下夹着一个手电筒，小心翼翼地走了回来。
    “把水放在桌子上，你准备一下，给我帮忙。”
    林凡吩咐道。
    “我？好。”
    田雨不知道自己能帮上什么忙，但是林凡吩咐了，她只能依从。
    万安福一副油尽灯枯的样子，半张着嘴，艰难地呼吸着，对身边发生的一切不闻不问。
    他已经被折磨的生不如死了，也对治好病不抱有任何希望了。
    “把它吃了。”
    林凡戴着一次性手套，拿起一片薄薄的赤血灵芝喂到万安福嘴边。
    万安福下意识把灵芝含在嘴里，机械性地咀嚼几下。
    一股清凉甘冽的感觉，顿时在口腔中扩散。
    咕噜！
    当灵芝顺着食道滑进胃里，化作一股暖洋洋的能量在胃里蒸腾，万安福猛地动了下眼珠，转头看向床边的陌生青年。
    他常年卧床，吃过不知道多少中西药，可从没吃过这样神奇的东西，效果可谓立竿见影！
    “相信我，它比你想象中的还要珍贵。”
    林凡微微一笑：“等会儿的治疗过程可能很痛苦，你一定要忍着点，活下去，别枉费了我的一番辛苦。”
    田雨怔怔地站在一旁。
    她已经很久没见过丈夫露出这般生动的表情了。
    看得出来，丈夫的状态好了一些。
    那药一定很贵！
    田雨眼前闪过一长串的零，长到数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