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枫也忍不住感叹,继续说了下去。
当时赵允康带的军队便是由乾王领军的。
赵家世代效忠皇权,当时听说了乾王叛乱被杀时,赵允康并不相信。
但是那时轩辕恒找到了他,并且将编造的罪名有模有样的说与了他听。
其实轩辕恒明白,这赵家人不能除,赵允康年少带兵,对于中原内外已经颇有声望。
最重要的是,他与乾王广交天下能人异士,这交情下除了皇朝还有江湖人士。
江枫便是那时与二人结为异性兄弟的。
乾王叛乱,赵允康并不相信,但证据已经面呈圣上,他只得面上相信,心中暗自决定调查真相。
皇上中意的皇子,两个都作没了,如今只剩下三皇子轩辕恒。
年末时,因着两个爱子一个被贬一个丧命,老皇帝一病不起。
年关将过,便殡天了。
太子之位一直悬着,可老皇帝死后却突然出现遗照立三皇子轩辕恒为太子。
六皇子谋划这么多,又害死了轩辕肃,心中当然不服。
朝廷分为两派,六皇子便带着他手下的群臣大闹了镶黄殿,当时的老皇帝尸体还未下葬,便见证了一场宫廷内的厮杀。
赵允康便是那场厮杀中的功臣了。
其实他并非是要帮着哪一方,只是因着三皇子表面仁义效忠,而做事也稳妥许多,不管遗诏真假,他总归是要继位的。
赵允康谨遵家训,维护皇上利益。
六皇子被当场斩于马下。
这一场皇权斗争,在这一次动乱中彻底画下了句话。
“我倒是想不到,我那看似糊涂的皇帝舅舅,竟然有这样一份深沉的心机了。”
听完当年的事,谢长鱼心中感慨之极,这轩辕家的人,各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呀,能够将皇权玩弄于股掌之中,当真连世人都蒙蔽了。
江枫没有回他,这皇上可怕的地方还在后面呢。
“本就是阴谋算计来的皇位,总要铲除后患吧。”
江枫接着讲述。
皇上登位之后的三年那是清正勤勉,举国上下一片欢喜。
可是在第四年的时候,皇上便开始谋划将当年见证夺权的兄弟一个个按上某须有的罪名,若是抄家,或是流放。
又是三年的时间,朝廷内各个人心惶惶。
而也是那个时候,赵允康被调往西北,抵御倭寇外敌。
其实大家心里都清楚,厉治帝这么做,一是方便对轩辕肃的旧交大臣动手,二十借机利用倭寇杀了赵允康。
只是没想到,这赵家天生将领之才,赵允康不仅没有被杀,还以少胜多,打了大胜仗回去。
厉治帝面上和颜悦色,喜不自胜,只得封了镇北王这个称号。
而实际上,已经心思最先动到了赵家身上了。
“之后便是镇北王勾结倭寇被郡主您剿灭的事情了,这些你都知道的。”
江枫说道这里,倒是不屑于谢长鱼当年的暗算之举。
谢长鱼也算是听完了这些,原来事情真是这个样子吗?
“江老爷,我就算相信你说的都是真的,但是这件事总归只有皇上知道,还有谁能证明赵家的清白吗?”
其实当初奉命绞杀镇北军队的时候,谢长鱼有过怀疑,只是证据太过明显,她又年轻气盛,自然没有想那么多。
江枫哼到。
“证据?皇上做事如此决绝,怎么可能会留证据。这件事终归说来是上辈子的恩怨了,能够诬陷赵兄的便只有当初诬陷乾王的那些人了。”
这话有意思很多,难道这些人是专门制造假证据的吗?
“长鱼还是不明便,您说的当初那些人是什么意思?”
谢长鱼却是一头雾水,这勾结倭寇乃是死罪,就算作证也必定是有关系的。
难不成皇上自导自演?
江枫似是在回想,开口说道。
“我记得,当初赵兄与我叙旧的时候曾说过,这当年与乾王双双殒命的王妃,好像是苗疆人,那些人似乎也是知道了这一点,利用了她,才最终给乾王按上一个谋逆治罪的。”
听到这话,谢长鱼脑袋轰鸣。
安歌是苗疆人?那这次进京的是否也是与当初现在有关之人。
“江老爷,这事当真吗?”
若此事为真,那突破口便在安歌身上了,顺着苗疆这条线,一切都会慢慢揭开的。
江枫摸了摸自己胡须,闭着眼睛回忆了一番。
“有些久了,记不清了,不过,那女子我见过,神态确实与我们大燕女子不同。多了一份娇媚温颜之态。”
谢长鱼怎么也没有想到,她不过无意间救助了安歌等人,却能够牵连出这前朝秘史,当真天意弄人。
“江老爷,我还是十分感谢你能够相信我的,其实我早就知道江宴的身份了,所以当年杀身之事,我并未在意。”
这件事谢长鱼既然说出来,就已经释怀了。
五大世家,另外那些人的心思恐怕并不如江宴这般简单。
就冲着他这三番两次的就谢长鱼,她便不再怀疑江宴了,若说相信他是火坑,那谢长鱼这次是心甘情愿的跳下去了。
江枫也是无奈。
“我来本是想知道你们的情况,最后倒是被你这个丫头哄骗着把自己知道的这点东西都说了出来,罢了,焱儿对你的心思,我也明白,你们孩子之间的事,我便不掺和了。”
他起身准备走出去。
讲了这么多,江枫倒是忘记了自己过来的初衷,到屋子里看了一眼江宴便起身回江家了。
在门口目送江枫离开,谢长鱼心中说不出的苦涩滋味。
赵焱,这赵家也是倒霉,与那些无辜的皇叔们一样,不过就是利用的牺牲品罢了。
“主子,您与江老爷在屋里说了什么,为何出来之后,倒是他神情放松了许多,您却愁容满面。”
叶禾心中疑惑,也是关心的询问。
“哎,不知道让我知道这些,是老天爷开眼,还是眼瞎了,这些说来我不过是个外人,知道这些能有什么用吗?”
谢长鱼转身走回府内,江宴已经昏迷了这么久了,她去看看,这个人究竟还能不能醒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