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沈知南在生气。
以至于盛星晚洗完澡出来,看见那般表面浮水珠的冰袋,都觉得事出反常。
她决定再问问沈知南。
盛星晚从小到大就有个坏习惯,喜欢打破砂锅问到底,白就是白,黑就是黑,一定得要个结果。
汪世元不止一次告诉她,小晚,人太过追求真相不好,往往容易被真相所伤。
她还是敲开了沈知南的卧室门。
数十秒后,里面传来脚步声,门被拉开时男人英俊的脸和勾人蓝痣撞见目光里。
“我——”
她噎了一下,没说出来。
盛星晚身上穿着酒红丝质睡裙,吊带,衬得身段纤纤眉目艳艳,她从衣柜里挑睡衣时发现全是这种款,不知是不是按照他的口味准备的,在浴室里纠结了半天才穿上。
现在站在他的目光下时,反应过来,应该再披件外套出来的。
沈知南坐怀不乱,墨色眸里无情-欲,只转身往屋里走去,“进来说。”
第25章
沈知南的主卧采用楼中楼设计,独立成栋, 有小影院、露天游泳池、独立健身房等等, 落地透明玻璃往外看去, 就是十里桃林。
这是盛星晚第一次踏进他的卧室
那日,江渔百般规劝她,她都没有宿在这充满他气息的房间里。
今日, 进的是卧室,也是深渊。
沈知南自顾走到一方银色桌前,坐进黑色软沙发里,桌面上摆着苹果笔记本电脑和一些凌乱文件资料,还有一个装着半捧烟灰的玻璃缸。
周围有明显烟味, 显然在她进来前他刚刚掐灭烟蒂。
那桌的一角放着个极具设计感的折型台灯,光线不偏不倚, 刚好打在沈知南矜贵侧颜上。
盛星晚在几步远的距离停下。
安静里重新响起手指敲打键盘的声音,男人修长分明的十指如飞, 完全一副心无旁骛认真工作的模样。
“沈知南——”
也不知道打断他对不对, 她轻轻喊了声。
沈知南目光还是在看屏幕, 只寡淡地回一句:“有事就直说。”
“......”
他一定是在生气。
对于这一点,盛星晚还是能拿捏的,她直接走过去在沙发边停下, “你到底是因为什么在置气?”
和刚刚在楼下帮她出头时, 判若两人。
沈知南唇角那抹时常带着的笑意也无,崩成一条直线带出渗人气场。
一般人在这时候,就选择闭嘴了。
盛星晚斟酌着, 还是觉得话说清楚得好,“沈知南,你要是对我有什么不满大可直说,我也不是接受不了批评的那种人,没必要这样沉默,大家得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两年呢。”
键盘声停住了。
沈知南扬眉转眸看她,指骨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面,声声入耳扣进心房。
看着看着,他挽唇讥笑:“那多折磨你,两年。”
盛星晚不明白他的不满从何而来,话里话外都是弯酸讥嘲,难免忍不住皱眉:“话不投机。”
抛下四字就转了身。
可脚还没抬起来,就察觉到后方男人霍地起身拉住手腕,她被吓得失声低叫:“沈知——”
名字还没喊出口,下颌已经被男人温凉的指钳住,薄唇凛着寒芒,“来说说看,待在我身边有多委
屈?”
沈知南的力道用得不大,但是足以将她制服。
上方光线充沛,两人的影子重叠。
他彻底笼住她。
盛星晚仰面,美人骨融进男人眼眸里,她平静地挽唇笑笑:“沈知南,你难道只会动手不会好好说话么,这就是沈家的家教?那看来你的斯文都是一张假皮罢了。”
闻言,
沈知南跟着她一道笑,“是阿。”
她微怔,诧异他的反应。
不同于沈知南平日里的薄淡笑意,他此刻笑得有些无赖,“盛星晚,我和街边的流氓没什么区别,斯文和彬彬有礼都是装的,我无非就是头披着人皮的狼。”
你要是狼,也是头饿狼。
但是盛星晚没说。
她持续和他对视,“所以呢?”
所以——
吃了你。
沈知南在她毫无应对的情况下,欺身而上,将人逼至床边还不肯罢休,他钳住她下颌,又攀上她的腰,稍微一带就将人带进柔软的大床上。
男人在上方,将光线挡住。
确认她没办法逃脱后,沈知南才松开她,双手撑在她的耳侧低低问:“你穿成这样来敲我房间门,嗯?”
此时仰倒在他身下的盛星晚,酒红吊带睡裙,肩带隐隐有下滑轨迹,驼颜娇赧,唇齿红白。
不得不说,她很诱人。
沈知南连眸色都深了。
他低头在她耳畔,沉沉道:“你知不知道,深夜的男人胃口非常好。”
“......”
她这是自投罗网。
盛星晚面红如霞,紧张地用手去拽住男人胸前衣襟,转头喊他:“沈知南,我——”
“呜......”
话是被沈知南整句吞下去的,他低头含吻住她,荷尔蒙在瞬间碰撞爆炸,多巴胺疯狂地开始作祟。
她长睫轻颤着,拂扫过男人脸颊,唇齿撕磨间陷进温柔的漩涡里,他细致绵密地进攻,额头抵着额头,生息交缠。
被一张巨大的暗网捕获住,
这是唯一感受。
盛星晚连呼吸都止住,她睁大的杏眸里盈满水雾,雾底是男人渐染欲色的黑眸。
在心脏爆炸的前一秒,她一口死死咬了他的唇。
血腥味开始蔓延......
男人唇角溢出点点星红,他不恼,反而愈发得寸进尺地予取她的甘甜。
这溺死人的温柔,
誓要
将活人拉进地狱。
颈间湿润成灾,他温凉的手指隔着薄薄丝料胡作非为。
哗——
盛星晚忍无可忍,带着满脸的羞愤抽手出来想要给他一个耳光,却像以往多次一样被他轻而易举截挡住。
沈知南放开她的唇舌,单手稳稳撑起高大身形,清隽眉眼间覆上一层欲,他看向身下如珍馐的她,
“你这不是勾引是什么?”
他是一个正常到不能再正常的男人。
盛星晚被他握在掌心的那只手不停发颤,五指抖得不成样子,她被欺红了眼眶,“沈知南,说你是个斯文败类都是抬举你。”
终于知道,他为什么能和顾惊宴那样的男人成为兄弟了。
男人眸色深深,只那么看着她。
看她羞愤、愤懑、又拿他无可奈何。
沈知南懒懒撒开她那只手,改为去抚摸她被吻得发红的唇,指腹带着薄茧寸寸研磨而过。
“晚晚,我让你见见什么叫真正的败类。”
嘶——
哗啦!
随着几声裂帛声,室内画面骤变,女人的尖叫声几乎传遍桃源居每一个角落。
那一刻,盛星晚开始恨这男人。
没人能想到,他直接上手撕碎了她身上薄薄的睡裙,而里面——不着寸缕。
在她惶然无措准备拉过被子遮羞时,沈知南竟低笑着起身单膝跪在被子上,她根本拉不动半分。
“沈知南!”
男人也没看她的身体,慢条斯理地开始摘腕表,“嗯,在,你说就是。”
盛星晚生生将泪憋回去,拿过枕头护在严实挡在身前。
咯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