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腕表丢在桌面的声音。
沈知南解开袖口,一把就抽走她怀里的枕头,“挡什么,当时在夜笙门口不是脱得很欢?”
她从没被男人看过身体,这是第一次。
第一次,竟如此羞耻......
盛星晚尚不自知,在光线下的她有多美丽诱人,她此刻只有愤怒干脆直接大胆盯着男人,“你是什么变态,要像这样来获得快感?”
“别这样,晚晚。”
他低声安抚,伸手攀上她圆润白皙的肩头,“你这样只会让我想——”
然后,她听见他用唇语说了两个下流的字眼。
非常非常下流。
第26章
最后的沈知南没有碰她。
但是却用眼神折磨她,声线戏谑地告诉她:“你放心, 我沈知南不会强迫女人。”
听听, 他沈知南多傲阿, 多高高在上不可一世。
沈知南将袖口折起,缓步到衣柜前随手拿出件白衬衫在她身上,“好好休息, 明天除夕。”
除夕,要回沈家老宅。
盛星晚眼尾蓄满泪,却没流下来,她套上的宽大白色衬衫刚好到大腿根,足以遮羞。
她踩在柔软的地毯上, 去看灯光下眉眼冷清的男人,“沈知南——”顿着, 视线落在西装裤中央,“小心憋坏自己, 我不介意你在别的女人身上发泄, 但是下次别对我发这种疯。”
眼下, 沈知南已转身从衣柜里拿出睡袍,往浴室走去,嗓音凉凉无温度, “晚安。”
......
那晚,
她哭到深夜,
他冲了三遍凉水澡。
盛星晚自认不是个懦弱的女子,偏偏每次都被他逼到崩溃, 也越来越容易眼红流泪。
也对,盛星晚怎会知道,对于她,沈知南是势在必得早,万全以备只待随时攻进她的世界。
而她,除开忍受外,别无他法。
凌晨3点20分。
沈知南的手机收到一通越洋来电,他还没睡,捧着ipad看文哲晚上传过来的调查资料,是有关她的,有关失忆原因的调查。
手机响个没完没了。
沈知南摁灭烟蒂,摸起手机扫一眼,然后滑掉后关了机直接就丢在桌上没管了。
屏幕上,是很详细的资料:
盛星晚在三年前应激性失忆,目睹一场车祸而致,事故死者是她当时最依赖的男人——霍西决。
霍西决?
文哲很少在深夜接到沈知南的电话,除非是有什么急事,他蹭地从床上坐起来,“沈总?”
“你发我的资料,死的那个男人?”
“霍东霓的亲哥哥。”
沈知南就问这么一句,然后掐断了电话。
数十秒后,他又点燃了一支烟。
......
清晨,门外传来脚步声。
是江渔。
哪怕在桃源居不过几日时间,盛星晚已经能辨识出脚步声,江渔的或者是沈知南的。
叩叩叩——
几声敲门声后,江渔的声音传来,“盛姑娘,您该起了
,今日要随先生回老宅过除夕的。”
“好,这就来。”
站在窗边的她应着,然后没有动。
其实一夜未睡,早已收拾打扮好,只是迟迟不愿意出房间门,也不是等着人来叫,只是不想多看那男人一眼。
又是十分钟过去后,盛星晚才微叹一口气,出了房间门。
正好,隔壁房门一通打开。
以往,这个时间点的沈知南早已在楼下餐室坐着,今日反常地晚了许多。
沈知南今日没有穿西装,而是黑色长款风衣搭着白色高领毛衣,两条修长笔直的腿从风衣下摆里伸出来,气质不凡英俊儒雅,看上去像是画报里走出来的人。
他顺手带上门,扬眉看向她,发现她穿的也是白色高领毛衣搭一件黑色羊毛呢子大衣。
“情侣装?”他揶揄她。
盛星晚没理他,面无表情地从他身边经过,先一步往楼下走去。
才不是什么情侣装;
只是高领方便遮吻痕罢了。
到餐室,桌上早点中西结合,有三明治黄油包,蔬菜沙拉,包子蒸饺,牛奶豆浆等等。
盛星晚没半点胃口,彻夜未眠的她甚至在看到这些食物时,有种反胃感。
将cucci的马衔扣手提包刚刚放下,里面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沈知南刚好在后方踏进餐室。
谢天谢地。
盛星晚打开包,掏出手机一看来电人:余行洲。
沈知南已在对面的位置坐下,她犹豫着,干脆拿着手机转身出了餐室。
沈知南慢条斯理地喝着牛奶,视线匆匆一眼而过,唇角格外戏谑。
......
盛星晚一直走到客厅的另一端,才接起电话,“小舅。”
余行洲,余嫚的亲弟弟,是她法律上的小舅。
很久没有听过余洲的声音,他属于那种温青嗓,润润地传来:“小晚,你人在哪里?”
她沉默了。
余行洲接着说:“我回国了,你在哪里,今天除夕我来接你回去。”
想必他也听汪世元说过了。
盛星晚走到一处山水壁画前停下,看着笔墨纹路,笑了,“盛家缺一个二小姐的位置,照旧其乐融融,我从一开始就是局外人,你知道的,小舅。”
余行洲知道,他怎么会不知道。
07年除夕夜,那是余星洲第一次见到
星晚。
星晚八岁,小小年纪眉眼却灼人眼球,好生漂亮的一个小姑娘,那是他当时唯一的想法。
那夜盛家热闹得很,往来都是走动的亲眷,大家都对这个新来的小姑娘好奇得很。
她是私生子。
她妈妈是小三。
她长大以后肯定也是个狐媚子。
在无数议论的声潮里,星晚只怔怔站在客厅的一处暗角,漂亮无害的瞳如鹿似的,她看着那些指指点点的盛家亲眷,没笑容,没反应,像是个精致的洋娃娃。
余行洲是第一个上去搭话的人。
07年时,余行洲正好成年,少年阳光温暖走近角落小姑娘,弯腰与她的视线保持在同一水平线上。
“你怎么不和她们一起玩呢?”
余行洲指的是不远处盛家的晚辈们,与星晚年纪相仿,大家在堆积木或者玩模型火车。
余行洲绝不会忘记,当时那小姑娘毫无波澜地盯着他,说:“没什么好玩的。”
“挺好玩阿——”
“那你看她们是想和我玩吗?”
小姑娘眨着两颗滴溜溜的黑眼睛,像洗得发亮的葡萄,竟把刚成年并以此为傲的他说得红了脸。
星晚比同龄小姑娘成熟得多,可那样的成熟是令人心疼、令人惋惜的,她本该可以无忧无虑享受童真。
余行洲心中发软,在她面前蹲下去,主动去拉她的手温和道:“那我陪你玩,你知道我是谁么?”
小姑娘诚实摇着脑袋。
“我是余夫人的弟弟,是你小舅。”
那时的星晚,在听到余夫人三字时,如黛的秀眉就已经皱了起来,那时的表情不会骗人,厌恶简直溢了出来。
星晚那时不懂,余嫚对自己的恶意从何而来,更为不懂,余行洲的善意又是从何来。
余行洲待她非常温和。
除夕宴上,余行洲主动坐在她旁边,没顾忌余嫚沉沉黑下去的脸色,替她夹菜,陪她说话,虽然她基本不开口。
宴后,